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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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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
  李氏所说倒也不是无事生非,陈敏当然也知道她的为难。
  “太太,我看您是多心了。郡主虽说身份尊贵,但也不是嚣张跋扈之人。这些年我冷眼瞧着,郡主反倒是更迁就延之一些。什么时候不是郡主在背后追着延之,这天真散漫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让延之受了委屈。”
  闻言,李氏忍不住点了点头,是啊,郡主对延之从来都未使过小性子,其实仔细说起这桩婚事,定国公府其实是沾了光的。
  否则,皇上把敏丫头指给大皇子的那一刻起,京城那些世家大族少不得会选择站队,陈家也少不得会因此而失了颜面。
  可因着和谢家的联姻,因着郡主身份尊贵,陈家虽作为大皇子的岳家,平日里交往的那些世家并未因此和陈家疏远了关系。
  一旁,陈家二姑娘陈莹听大皇子妃这么说,笑着附和道:“可不是,上次大哥带我往城南围场去,恰巧遇到了郡主。谁瞧着不觉得大哥和郡主是郎才女貌。”
  “母亲担心郡主身份尊贵,嫁过来之后,让母亲为难。可我倒觉得,就凭着郡主待大哥的真心,定会日日往母亲跟前晨昏定省,绝对不会让母亲失了颜面。”
  李氏忍不住感慨一声:“我又哪里计较这个了。只要你大哥能好好的,定国公府能有个倚仗,我受些委屈,也不算什么事儿。”
  陈莹怎么能听不出,母亲的言外之意。
  是啊,若不是因为和谢家的联姻,定国公府只会比现在更艰难。
  “也不知,皇上何时会允大皇子出宫建府?”陈莹提及此事,眉头也忍不住微蹙。
  她和陈敏自幼就交好,虽陈敏是庶出,可她自小就喜欢大姐姐,如何舍得大姐姐受委屈。
  陈敏淡淡一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道:“皇后娘娘如今执掌六宫,此事又谈何容易。”
  “我只盼着,太子殿下早日大婚,生了皇太孙,许到那个时候,皇上才会给大皇子这个体面。”
  李氏一直也担心大皇子妃在宫里受了委屈,尤其想到那日她和凤阳大长公主提及此事,可宫里却迟迟未有动静。
  大长公主四十五岁高龄生下郡主,如珠似玉的宠着,即便为了郡主,她揣摩着殿下也该帮大皇子一把。
  没成想,殿下丝毫都没把她的话听到耳中。
  想着这些,她心中到底有些不快。
  “太太,大皇子不得皇上喜欢,此事即便大长公主殿下和皇上提及,也未必就真的能如愿。若因着此事,太太和凤阳大长公主殿下生了嫌隙,女儿心中如何能过得去。”
  陈敏是万万不想事情发展到那般地步,她确实是盼着能出宫建府,可若因着这个,让谢家和陈家生了嫌隙,就太不值得了。
  李氏轻抿一口茶:“你放心,我也不是不知轻重之人。心中即便有些计较,也不会惹了流言蜚语的。”
  “何况,郡主毕竟还未嫁过来,俗话说的好,女生外向,等郡主和延之大婚之后,有郡主在中间周旋,凤阳大长公主殿下又怎么可能置若罔闻。”
  听李氏这么说,大皇子妃就放心多了。
  她轻抿一口茶,笑着转开话题道:“今个儿怎没见锦丫头来?”
  李氏冷哼一声:“往日里,看在你二婶的面儿上,我给她些体面。只今个儿这样的场合,她一个寄居在府邸的表姑娘,哪有资格来。”
  不过一个寄居在府邸的表姑娘,又隔了房,陈敏也未放在心上,漫不经心道:“锦丫头应该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也不知二婶会替她寻个什么样的人家。”
  李氏缓缓道:“她不过一个孤女,左右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到时候,我们给些添妆,也就是了。”
  陈敏点点头:“太太说的是。”
  李氏万万想不到,她口中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表姑娘,此刻刚和陈延之一番风雨过。
  两人今个儿并未往佑安寺去,平日里有李氏在,两人即便心中有些难耐,也不得不忍着。
  今个儿好不容易得了空,两人又岂肯浪费这大好时光。
  傅锦生的倒也不说多漂亮,可却是那种惹人怜惜的娇美,尤其经历方才一阵风雨,此刻她难掩羞涩的埋在陈延之怀里,连脖颈都微微有些泛红。
  陈延之轻轻的搂着她,瞧她羞涩的样子,难掩笑意道:“爷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害羞的姑娘。”
  傅锦伸出粉拳,轻轻捶他一下,“世子爷这话,倒像是招惹过好些女孩子。”
  陈延之笑着抓住她的手,轻咬一口:“表妹这话,太让人伤心了。自从表妹入府那一日,我眼中便再放不下别人。”
  这样的甜言蜜语之下,傅锦自然不会再说些无趣的话。
  只是,想到今个儿大太太带了二姑娘往佑安寺祈福,她却独独被留了下来,心中还是有些委屈。
  她到底是寄居在府邸的表姑娘,往日里,大太太给她体面,不过是随手的恩典。
  到了真正重要的场合,大太太又怎么可能想到她。
  陈延之知她心里委屈,心中也有些觉得母亲这事做的不妥。
  锦儿知书达理,温婉大方,如何就不能往佑安寺去了。
  见他眉头微蹙,傅锦伸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眼中莹莹泪光,道:“世子爷,锦儿不敢觉得委屈。今个儿皇后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我这样的身份,大太太不带我去,我万万不敢因此埋怨大太太。若如此,锦儿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傅锦的话更是让陈延之心疼不已。
  他紧紧搂她在怀里,心疼道:“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把你明媒正娶,到时候,绝对不会让你再受这样的委屈。”
  傅锦要的就是陈延之这样的表态,这些日子她和世子爷相处想来,她看得出,世子爷是真心待她的。
  只是,不知道世子爷到底什么时候会说和大太太提及此事。
  想及此,她心下不由有些惆怅。
  世子爷到底是孝顺,她看得出,世子爷也很为难,总想瞅着合适的时机了,再和大太太说这事。可她又忍不住有些害怕,害怕事出有变。
  发觉她突然低落的情绪,陈延之低声宽慰她道:“你莫要胡思乱想,这些日子泰山地动,东宫走水,接二连三的事情,我也不好这个时候惹母亲心烦。”
  “可我岂会是薄情寡义之人,我这辈子认定表妹了,只有表妹,能当我的发妻。”
  见世子爷这般耐心的安抚她,傅锦心中果然松了一口气。
  “世子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陈延之就喜欢她的温柔懂事,笑着道:“表妹,你放心,我这辈子定不会辜负你。”
  这般坚定的语气,还有充满爱意的目光,傅锦又怎会疑心他。
  她难掩哽咽道:“我若信不过世子爷,便不会迈出这一步了。”
  陈延之闻言,再次压倒在她身上。
  傅锦一阵羞涩:“世子爷,您便饶了我吧。”
  陈延之坏心眼的咬了她一口,“今个儿可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若这么容易就放了你,岂不是让你受了委屈。”
  傅锦想要辩驳,可在陈延之的猛攻之下,哪里还能说出一个字来。
  直到一切都归为平静之后,她觉得自己身子都要散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陈延之的眼睛,鼻子,嘴唇,轻笑道:“锦儿能侍奉世子爷身边,这辈子,便是死了也无憾了。”


第45章 波澜再起
  翌日,天才刚刚亮谢元姝就醒来了。
  闻着帐子中的动静,芷东缓缓掀开帘子,笑着道:“因着孙家之事,昨个儿晚上不知多少人睡不踏实,郡主倒好,竟然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谢元姝笑着伸了个懒腰,昨个儿晚上她确实是睡的安稳,这会儿浑身神清气爽的。
  因为和镇北王府结盟一事,这一世和上一世确实有些事情不一样了,而这样的改变,能让谢家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她如何能不高兴。
  芷东笑着侍奉她梳妆打扮,正梳着头的功夫,却见芷青匆匆走了进来。
  “郡主,奴婢听闻,方才成国公府国公夫人给皇后娘娘去请安,也不知因着什么事儿,竟被皇后娘娘训斥了。”
  谢元姝笑着没有说话。
  芷东见状,缓声道:“那柳氏莫不是因着郑家二公子之事,求到皇后娘娘面前了?”
  闻言,谢元姝点了点头,有几分讽刺道:“因着柳氏的娇宠,郑闵做了多少糊涂事。可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皇上厌弃,反倒是便宜了郑晟这个嗣子。”
  芷东不由有些讶然:“郡主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想要抬举郑家大公子?”
  若真是如此,柳氏今个儿往皇后娘娘面前哭诉,倒也可以理解。
  可这也未免太愚笨了,皇后娘娘因着孙家之事,本就心情不好,她什么时候闹腾不好,偏偏往这枪、口上撞。
  谢元姝但笑不语,等梳妆打扮妥当之后,简单了用了些早膳,便往凤阳大长公主房里去了。
  凤阳大长公主这边也闻着了消息,谢元姝刚走到屋檐下,便听屋里大太太纪氏忍不住感慨:“这柳氏这些年到底是养尊处优,没了规矩。成国公府虽说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非但不知悔改,还敢往皇后娘娘面前哭诉,这心未免也太大了点儿。”
  凤阳大长公主轻抿一口茶,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外头丫鬟给谢元姝的请安声,“奴婢给郡主请安。”
  闻着外头的动静,凤阳大长公主嘴角带着笑意,看向门口。
  谢元姝缓步走进来。
  见她脸色红润,神清气爽,凤阳大长公主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寺庙果真是清净之地,瞧你这样子,昨晚该是睡的安稳。”
  谢元姝笑着给母亲请了安,又和大太太见了礼,才偎依在母亲身边道:“可不是,女儿自大病初愈以来,第一次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凤阳大长公主拍拍她的手,笑骂一句:“你是睡好了,可昨个儿晚上,不知有多少人辗转反侧。”
  说完,凤阳大长公主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见状,谢元姝疑惑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旁,纪氏缓缓道:“昨个儿晚上,恭妃娘娘抄了一夜的经卷,今个儿天才刚刚亮,就往佛堂去供奉了。”
  穆氏自打避居长春宫,平日里多半的时间都是在礼佛。可郑皇后到底是无容人之度,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偏偏还不放过这穆氏。
  无非就是想让穆氏丢尽脸面,让大家看看,谁才是那个真正的上位者。
  其实,郑皇后又何须这样呢,这整个京城中,谁不知当年她逼的穆氏自请退位。
  她以为自己这样羞、辱穆氏,就真的能威慑大家了,她难道就不想一想,为何这些年,穆氏虽避居长春宫,可吃穿用度,却还依着皇后的惯例。
  这虽说是有太后娘娘庇护,可内务府那些奴大欺主的东西,若不是揣摩着皇上的心思,又怎么可能这般行事。
  她逼的穆氏退位,可穆氏怎么说都是先帝爷指给皇上的太子妃,是皇上的发妻。
  若不是如此,上一世,阳陵侯府何以在承平帝驾崩,新帝登基之后才遭难。
  就冲着这个,谢元姝敢说,在皇上心里,还是有穆氏的地位的。
  皇上早年被郑皇后勾的失了魂,可在位这么些年,难免心中不会懊悔。且不说别的时候,就是每年往太庙告慰先祖,心中当真能够一丝愧疚都没?
  凤阳大长公主感慨道:“当年先帝爷指了穆氏做东宫太子妃,诏书写着,穆氏温婉端重,蕙质兰心。可惜啊,这样性格的女子,做个当家主母还可以,可后宫那些肮脏,她这样不争不抢,不愠不怒,如何会是郑皇后的对手。”
  这撇开承平帝当年对郑皇后的偏宠不说,穆氏但凡有些手腕,也不至于被逼到这样的境地,阳陵侯府,也不至于战战兢兢这么些年。
  听母亲这么说,谢元姝低声道:“母亲,皇后娘娘如今虽执掌六宫,可这接二连三的事情,皇上心底能没点计较。这个时候,心中恐也忍不住把当年穆氏的恭顺宽容和皇后娘娘相比。”
  想到上一世谢家获罪时,阳陵侯府挺身而出,谢元姝便忍不住想打破眼前阳陵侯府这样的僵局。
  而要打破这样的僵局,必须利用承平帝心中那掩藏的愧疚。
  可穆氏性子太过温顺,又被郑皇后压制了这么些年,若要让她转变心意,这谈何容易。
  凤阳大长公主倒也没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毕竟,穆氏早就成为郑皇后的手下败将,这些年都过去了,又怎会有别的心思。
  沉默间,有丫鬟进来回禀:“殿下,皇后娘娘差身边的嬷嬷过来传话,说想请您和郡主过去吃茶。”
  钦天监选的吉时,要到巳时才启程回宫。皇后虽因着孙家之事,失了颜面,可也不可能今个儿一整天都不召见众人。
  谢元姝亲自扶了母亲起身,一旁,大太太纪氏也缓步站了起来,恭敬的送凤阳大长公主出了屋。
  这边,赖嬷嬷早在外头候着了。
  见着两人来了,赖嬷嬷忙上前福了一福,“老奴给殿下请安,给郡主请安。”
  谢元姝笑了笑,心底不由有些瞧不上皇后的行事作风。
  若不是因为昨个儿她失了颜面,又怎么可能遣了身边的嬷嬷早早在这里候着。
  也难怪母亲这些年都不喜郑皇后,只不过碍着皇后膝下有太子,这些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寺庙到底是比宫里冷些,昨个儿晚上,姑母睡的可还好?”
  郑皇后一边说着,一边亲自扶了凤阳大长公主坐下。
  谢元姝心中恼怒,却也不好表露出来,浅笑着给她行了礼,“姝儿给皇后娘娘请安。”
  郑皇后见她这般懂事,笑着点了点头,“郡主是愈发懂事儿了。想想小时候,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被皇上娇宠着,时常往宫里来,转眼间,竟然就要到出嫁的年龄了。”
  方才谢元姝还有些疑惑,郑皇后何以这般热情,此刻她这话一出口,她便多少揣摩出了她一些心思。
  郑皇后这必定是有求于母亲的。
  可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莫不是想要母亲出面替郑闵在皇上面前求情?
  想着这样的可能性,谢元姝心中不由有几分不快。
  “今个儿请姑母过来,我也是实在没法了。我也不怕让姑母笑话了去,因着郑闵这孩子做的那糊涂事儿,方才柳氏跑我这里来哭了一鼻子。郑闵毕竟是郑家的长房嫡子,我虽也觉得他做事糊涂,可若这样不管不顾,倒是闹的阖家不宁。”
  郑皇后倒也没敢想继续留郑闵在御林军,她既然已经准备让郑晟取而代之,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生了悔意。可这郑闵到底是柳氏的嫡子,母亲也格外的宠着这个孙儿,她又岂能丁点儿都不帮衬他。
  怎么说,也断然不能让郑闵自此断了前程。
  凤阳大长公主轻抿一口茶,缓缓道:“我知你偏袒郑闵这侄儿,只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与其想方设法护他周全,不如先让他娶妻生子,等过几年长进了,再替他细细谋划,也不算迟。”
  凤阳大长公主这话倒也不完全是搪塞,她倒也不是不能应了皇后,有她出面,承平帝还能不给她这个体面。
  她只是懒得插手这样的肮脏事。
  这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至于会在这个时候还想着袒护郑闵。
  可郑皇后许也真的是身处高位多年,觉得自己能够一手遮天了。
  郑皇后如何听不出她的推辞,心下虽有些不悦,可也不可否认,大长公主的话倒也在理。
  男人嘛,未成婚之前都是小孩子。等大婚有了子嗣,也不至于向往日那样不知轻重。
  左右,皇上膝下就太子这么一个嫡子,眼下且听姨母的话,拉郑晟一把,等太子登基之后,她若想要抬举郑闵,郑晟但凡是个聪明的,就不该有别的心思。
  这么想着,她不免觉得方才和凤阳大长公主开这个口,有些唐突了。
  这时,淳嫔和宁德公主恰巧过来给皇后请安。
  见凤阳大长公主和谢元姝也在,宁德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谢元姝看在眼中,怎能不知必是因为昨个儿的事情,惹了宁德公主不快。
  这些年,宁德公主仗着有皇后撑腰,早就自诩和皇后嫡出的公主也没两样。不过,谢元姝也并未把她放在心上,只要她不来惹她,她犯不着对她动手。
  有淳嫔这八面玲珑之人,宁德公主又惯会哄皇后开心,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只是这样的热闹不过一会儿,就听外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郑皇后闻着外头的动静,眉头微蹙。
  一旁,赖嬷嬷凝神往外头走去,“没规矩的东西,也不怕冲撞了娘娘!”
  屋里的人都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凝香,“皇后娘娘,不好了,方才太后娘娘用了几块糕点,这会儿,竟然身上不爽,胸闷的厉害。”
  郑皇后的脸色瞬间就变的苍白,她猛的站起身,颤着声音道:“怎么会这样!”
  郑皇后奉太后往佑安寺来,原本她是主角,可她做梦都没想到,昨个儿孙家事发,今个儿竟然连太后娘娘都不好了。
  这佑安寺的饭菜都以斋饭为主,便是糕点,也是精挑细选,万不可能出了什么差池。
  可太后娘娘却身子抱恙,这难道是背后有人故意动了手脚?


第46章 惠安公主
  郑皇后脚下踉跄的急急出了屋,谢元姝也扶着母亲往郭太后那边走去。
  只她心中到底也有些疑惑,上一世,并未有这样的事情的。郭太后身子康健,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
  佑安寺是皇家寺庙,此番太后来了,膳房那边万不可能出了差错的。可谢元姝却怎么都无法相信,这只是一个巧合。
  待几人进了屋,只听得里面宫女的哭泣声,见郑皇后来了,几个宫女一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给她请安。
  郑皇后瞧着床上郭太后面色苍白,因为憋闷,脸色十分不好。这些年,太后身子康健,哪里有过这样羸弱的时候。
  淳嫔喃喃道:“皇后娘娘,这可怎么办?怎么好端端的……”
  淳嫔的话还未说完,就听郑皇后一声厉喝:“晦气的东西,太后身子康健,你有什么可哭的!”
  说罢,冷冷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宫女,沉声道:“本宫今个儿倒要看看,谁还敢哭。”
  一旁侍奉太后多年的景嬷嬷这时恭敬的上前,缓声道:“娘娘,老奴已经差人去请御医了,您先别急。太后定会无碍的。”
  听着这话,郑皇后脸上一股说不清的神色。此次往佑安寺来,钦天监选的吉日,不过是在佑安寺歇脚一日的功夫,所以,并未让太医院的御医们随行。
  可谁又能想到,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
  这时,恭妃和惠安公主也神色慌张的来了。
  穆氏恭敬的给皇后和凤阳大长公主请了安,看得出,她眼中有掩盖不住的慌乱。
  这些年,多亏太后庇佑,她才能安然无恙,阳陵侯府才能苟延残喘,这若太后娘娘真有什么意外,她如何能不感到无助。
  见她来了,郑皇后眼中有些许的愠怒,可也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发作了穆氏去。
  何况,这些年,穆氏谨小慎微,她便是想找茬,也从没有这样的机会。
  可每每见着穆氏,她这心里就憋屈的很。当年先帝爷把穆氏指给皇上,说到底,是皇上的发妻,即便如今被皇上废了,她也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宁德公主见皇后神色不好,如何能不知道,母后这是因着什么。
  可她毕竟是晚辈,不敢在恭妃面前失了规矩,也只能狠狠瞪惠安公主一眼。
  谢元姝冷冷瞧着,却不见惠安公主面上有任何的羞恼,反倒是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面色苍白的瞧着郭太后。
  这惠安公主自幼就养在穆氏身边,虽不是亲生母女,倒也是日日惺惺相惜,往日里两人全靠郭太后照拂,郭太后这么一病,她又如何能不跟着着急。
  可也不知是谢元姝想多了,还是真的如此,她总觉得眼前惠安公主的焦急之外,还掩藏着些什么。
  她努力的回想着,上一世,这惠安公主这个不惹眼的公主。
  可怎么想都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她身份尊贵,虽经常往宫里来,可惠安公主随了穆氏小心谨慎的性子,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她只记得她被皇后指给了阳陵侯府的二公子,除此之外,她印象中只是她规矩懂事的样子。
  谢元姝在心里琢磨着,到最后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很快,太医们就来了。
  郑皇后急急站起身,来人正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常太医。
  六十多岁的年纪,侍奉过两、朝君、王。一进门给皇后和凤阳大长公主殿下行礼之后,便给郭太后把起脉来。
  郑皇后屏气凝神,再没这么紧张的时候。
  半晌,常太医松开了手。
  “太后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了?可有中毒之迹?”郑皇后心里别提有多慌乱了。
  她奉太后往佑安寺来祈福,这若真的有个什么不好,且不说朝臣们怎么想,就是皇上,心中也定然会恼了她。
  皇上虽说不是太后娘娘亲生,可这些年,日日往太后跟前晨昏定省。如今,若太后因着她的缘故,有个什么差池,她这罪可就大了。
  “娘娘莫要担心,太后娘娘有些气机闭阻,脉络不通,微臣调些药好生养着即可。”
  听了他的话,郑皇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待郭太后喝下常太医配的药,终于是能说出话来了。
  “皇后,这会儿是什么时辰了?”
  郑皇后哽咽道:“快要到巳时了。”
  郭太后见她这样子,沉声道:“既是快到巳时,也该启程回宫了。”
  郑皇后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郭太后极具威严道:“哀家只是突然有些不适,怎值得这样兴师动众的。”
  郑皇后如何能不知郭太后这是在担心什么,原本因着孙家之事,这次佑安寺之行就不免惹了些流言蜚语。
  若太后再有个什么不好,惊动了皇上,这事儿可就大了。
  这些年,皇上虽对太后以天下养,可太后却一直都谦和温顺,不就是为了让皇上能看到她的良苦用心。她年岁也老了,即便她自己不承认,她心中也是不免有些忐忑。这唯有等到太子顺利登基那一日,她才能安下心来。
  所以,她这个时候,就是强撑着也要启程回宫的。她万不可让郑皇后因着此事失了颜面,也连累了太子。
  可她再怎么替郑皇后谋划,因着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这日起驾回宫时,气氛到底是不同了。
  马车里,谢元姝还是有些觉得今个儿这事诡异。
  “母亲,太后昨个儿还好好的,怎么偏偏今天出了事儿?常太医说太后只是气机闭阻,脉络不通,可我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凤阳大长公主猛的身子一僵,好半晌才恍惚过来,她到底在暗示些什么。
  “幼姝,你怎么会这么想?”
  见母亲眼中的震惊,谢元姝轻轻抓了她的手,缓声道:“母亲,您别急,我也只是这么一说。”
  谢元姝未有任何的证据,自然也不可能乱说,便把话题转移到了惠安公主身上。
  “惠安公主自幼养在恭妃娘娘身边,常往慈宁宫去,此番太后病倒,她瞧着倒也孝顺。只是,这太后娘娘再是护着她们,到底还是越不过郑皇后去。”
  凤阳大长公主听了,暗暗叹息一声,“这孩子确实是可怜。她母妃早早就去了,太后虽说做主把她养在穆氏身边,可这到底是福是祸,谁又说得准呢?”
  “郑皇后把穆氏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惠安养在穆氏身边,郑皇后不敢对穆氏怎么样,可若是拿捏惠安公主的婚配,谁又能说什么。”
  说罢,凤阳大长公主又道:“太后一心替郑皇后谋划,若真有一日,郑皇后要拿捏惠安公主的婚配,我想,太后也不会真的因此和郑皇后闹腾开。要我说,太后确实是老了,别的不说,就说今个儿这事儿,她这样急急的起驾回宫,确实是为了不招惹了更多的流言蜚语,为了保住皇后残存的威严。”
  “可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后若是个孝顺的,即便是惊动的圣驾,也不该这么急匆匆的就回宫去。”
  听着这番话,谢元姝轻轻点头道:“母亲说的是,太后娘娘这次却是有些自乱阵脚。”
  另一边,景嬷嬷见主子神色好了许多,心中多少是松了一口气:“娘娘,方才真的吓坏老奴了。”
  郭太后靠在吉祥纹金丝迎枕上,轻声道:“这年岁不饶人呢。哀家到底是老了。”
  景嬷嬷顿了顿,道:“娘娘莫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娘娘身子康健,还要看着太子殿下荣登大宝,怎么会老呢?”
  闻言,郭太后重重叹息一声。她虽是太后,可却并不是真的能够高枕无忧。
  皇帝到底不是她亲生的,早些年,皇帝宠着郑皇后,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这事儿可以说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儿了。
  当年皇上年轻气盛,可穆氏到底是皇上的发妻,等回过神来,他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反倒会把一切的罪责都放在皇后身上。
  郭太后怕啊,就怕有这么一日。可这一日,到底还是来了。
  近几年,皇帝待皇后到底不如从前了,近来有了婳贵人,连每月初一十五往坤宁宫去的惯例都破了。郑皇后倒是心大,觉得自己有执掌六宫的权利,膝下又有太子,倒也没因着此事拈酸吃味。
  可郭太后怎么可能不多想。
  皇帝年老了,心思重了。加之皇后费尽心思的想给太子积势,如何能不遭了皇帝的猜忌。
  虽然这些年,有她护着,穆氏虽避居长春宫,底下的奴才们并未故意折辱了穆氏。可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能平息了皇帝心中的愤怒。说来也是她当年一时耳根子软,没拦了郑皇后去。这皇后的位子,原先可能是荣宠,可如今,却是烫手的山芋了。
  毕竟这事儿放在外头,也逃不过宠妾灭妻四个字。
  “娘娘,您莫要多想。皇后膝下怎么说都有太子殿下在,只碍着这个,皇上也不会给皇后娘娘没脸的。”
  郭太后点点头,“只盼着太子早日大婚,给哀家早点儿生个孙儿。”
  景嬷嬷笑道:“娘娘就放心吧,钦天监选的吉日,再有两个月,太子就大婚了,这许到了年底,太子妃娘娘就有了身孕呢。”
  眼下郭太后确实也想不了太多,她竭力的压下心中的不安,笑道:“是啊,东宫若有了子嗣,也解了哀家一桩心事。”
  说完,郭太后又忍不住感慨道:“哀家昨个儿瞧着太子妃,倒是个温婉庄重的,便是比起之前的裴氏,也不差的。”
  景嬷嬷却有些忧心道:“毕竟有裴氏在前,皇后娘娘心中如何会满意太子妃。而且,这顾氏虽说性子温婉,可姿色不过是小家碧玉,便是比起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宫女也稍微逊色了些。老奴就怕,殿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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