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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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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殿下心中也深感欣慰。”
  谢元姝接过茶杯,轻抿一口,抬眸道:“是啊,府邸有些日子没这般平静了。菀姐儿跟着方嬷嬷学规矩,落在众人眼中,该是和你一样,觉得她虔心改过。可你知道吗?我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芷东听了,琢磨着自家郡主的话,也觉得颇为有道理。
  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只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谢少阳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看他脸上难掩的笑意,谢元姝笑骂一句:“今个儿这是中头筹了?”
  谢少阳抑制不住笑意上前道:“小姑姑,你知道吗?方才宫中可是发生了大事。”
  谢元姝浅笑的看着他。
  谢少阳颇有几分幸灾乐祸道:“小姑姑,你定想不到,半个时辰前,皇上差人打了郑闵二十大板,听说人当场就晕过去了。”
  谢元姝诧异的看着他:“皇后娘娘一直疼爱郑闵这侄子,因着这个,皇上素日里也颇为看中他,怎么突然……”
  见她眼中的诧异,谢少阳难掩唏嘘道:“你怕是不信,这郑闵仗着皇后娘娘宠爱,竟然在宫里和侍卫们暗中赌、博,还吃酒。也不知怎么,竟然传到了皇上耳中。今个儿被乾清宫的赵公公直接逮了个正着。”
  “原本因为东宫的事情,皇上这些日子心情就不好。这事儿一出,又如何饶的过郑闵。赌、博倒也罢了,这还敢吃酒,宫里可都是贵主,这即便他没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难逃其咎。”
  谢元姝转着手腕上的羊脂玉镯子,不由想到前几日在宫门口郑闵出言不逊之事。
  上一世,郑闵仗着自己有皇后护着,在御林军中是耀武扬威,好不得意。
  可这一世,却落得今个儿这般境地,这难道只是个巧合?
  不由得,谢元姝脑海中浮现出韩砺的身影。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可不管如何,得知郑闵栽了这样的大跟头,她还是忍不住的开心。
  她早就看不惯郑闵的不知规矩,若不是因着皇后娘娘在,她又怎么会对他的出言不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小姑姑,你说这郑闵闯了这弥天大祸,皇上还会留他在御林军吗?可若不留他在御林军,皇后娘娘岂不是失了脸面,如何能甘心。”
  “难不成皇后娘娘还辗转抬举郑家大公子不成?”
  谢元姝闻着谢少阳的疑惑,心下也不由一阵唏嘘,顿了顿,她才开口道:“郑家大公子虽说是过继的嗣子,可毕竟是成国公府的世子爷,皇后虽这些年虽更为偏袒郑闵。可出了这事儿,能把自己摘出去就不错了,如何还敢替郑闵求情。”
  “皇上赏了郑闵二十大板,这已经是看着皇后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狗命。依着我对皇上的了解,日后他别说继续留在御林军了,怕是连入宫都没机会了。”
  听着这话,谢少阳凝神道:“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之前三哥和四哥同样在宫里当值,可郑闵却仗着有皇后娘娘在,没少趾高气昂。如今,看他还怎么嚣张。”
  坤宁宫这边
  郑皇后闻着郑闵被皇上责罚的消息,整个人差点儿没晕过去。
  原本东宫的事情已经够她头痛的了,而今,素来宠爱的侄子又闯了这样的弥天大祸,纵然她平日里养尊处优,这会儿也觉得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不成器的东西,枉费本宫这些年费尽心机的提携他。”
  见皇后娘娘震怒,赖嬷嬷低声宽慰道:“娘娘,事已至此,您可不能沉不住气。”
  郑皇后暗暗叹息一声,揉着太阳穴道:“嬷嬷,你说这些日子到底是怎么了?一事未平又生一事。”
  赖嬷嬷缓声道:“娘娘,您想想潜邸那会儿,今个儿发生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您膝下有太子殿下,只凭着这个,谁又敢对您不敬。”
  “不过今个儿二公子惹的祸事,老奴还是不得不说句僭越的话,二公子闯了这样的弥天大祸,娘娘万万不好再抬举他的。您纵然宠着这个侄子,可也不好因着他,让皇上对您心生不满。”
  赖嬷嬷所言,郑皇后不会不懂,可心底到底是有些犹豫。
  “嬷嬷,您的意思难不成让我舍弃郑闵,转而抬举大公子?”
  赖嬷嬷徐徐道:“娘娘,不管是大公子还是二公子,都是您的侄儿。何况,大公子还被请封为世子。有些话,老奴之前不说,可今个儿却不得不开这个口。二公子若成器些,您便是偏袒他一些,也没什么。可偏偏,您这些年看错了人。”
  “大公子的世子之位是先帝爷给的恩旨,除非大公子死了,否则绝对不可能落在二公子头上。可国公夫人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大公子真有什么意外,难保惹了皇上猜忌,更把成国公府推到风头浪尖上。”
  “既然如此,娘娘何不直接就选了大公子,他所有的荣宠皆得力于成国公府,都仰仗您的提携,日后只会更尊敬您这个当姑母的。”
  郑皇后抬眸看了赖嬷嬷一眼,半晌,才又重重叹息一声:“这些年也是本宫糊涂了。如此简单的道理,本宫却一直都没想明白。”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郑晟又何尝不是一种选择。只是,他到底只是嗣子,就怕我这么做,惹了大哥伤心。”
  赖嬷嬷听她这么说,一字一顿道:“娘娘,国公爷岂会不明白您的苦心。至于柳氏那里,您又何须在乎她是什么心思。”
  “若她因着此事和您生了嫌隙,对您心存怨怼,老奴说句不中听的,成国公府也不是少了她就不可以。若她真是个拎不清的,老奴反倒担心她给娘娘惹了麻烦。暗中除掉,倒也省了娘娘一桩烦心事儿。”
  赖嬷嬷的话让郑皇后忍不住一阵阵心惊。
  见郑皇后不说话,赖嬷嬷俯身又道:“娘娘,老奴也且这么一说,万不敢因此惹了娘娘烦心。”
  郑皇后轻轻摇了摇头:“本宫又岂会疑心嬷嬷,只是这事儿,暂且先放下。”
  “你给本宫重新梳妆打扮,一会儿本宫往御书房去一趟。”
  出了这样的乱子,郑皇后自然免不了要去请罪。
  赖嬷嬷知道主子心里不舒服,低声宽慰一句:“娘娘,不管怎么说,您如今是正位中宫,这阖宫谁有资格看您的笑话。”
  郑皇后微微勾勾唇角,“她们面上是不敢,可不保证心中不会。所以本宫已经决定,一会儿把奉太后娘娘往佑安寺祈福的事情说与皇上听。看谁还敢再看本宫的笑话。”
  闻言,赖嬷嬷面色一变,有些犹豫道:“娘娘,这事儿您还没来得及提前请示太后娘娘的意思,太后娘娘若因此恼了您……”
  郑皇后颔首:“放心,姨母纵然心中恼本宫,也不会真的和本宫置气,闹腾开来。”
  赖嬷嬷有心劝着些,可听郑皇后这么说,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很快,郑皇后到了御书房。
  见她来了,太监赵保恭敬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承平帝不喜后宫干涉朝政,所以这些年,郑皇后纵是中宫主位,也鲜少往御书房来。
  可这会儿,闻着里面的低语浅笑,郑皇后心中一阵恼怒。
  都说婳贵人这些日子得皇上眷顾,因着东宫之事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个儿,她竟连御书房都来了,这样的荣宠,让郑皇后如何能不动怒。
  依着皇上的性子,方才处罚了郑闵,应该还在气头上。可婳贵人却有这样的本事,让皇上如此开心,皇上得有多宠着婳贵人,才给她这样体面啊。
  见她眉头微蹙,赵保低声回禀道:“皇后娘娘,这婳小主也是有心,亲自做了花果茶给皇上送来,娘娘可别恼。”
  郑皇后再是生气,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真的闹腾开。
  只见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缓缓道:“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本宫过来给皇上请安了。”
  赵保得令,转身进去回禀。
  没一会儿,赵保就出来了,只是神色间有些为难。
  “本宫可是扰了皇上的兴致?”郑皇后见他脸上的为难,隐约也知道,皇上怕是不欲见她。
  赵保躬身道:“娘娘,您是皇后,这宫里又有哪个小主能越得过您。皇上也不过是新鲜几日罢了。”
  郑皇后笑了笑:“皇上既没时间见本宫,那便请公公代为传句话,就说本宫欲奉太后娘娘往佑安寺祈福,特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赵保忙道:“娘娘如此孝心,皇上定会感到宽慰的。奴才这就进去回禀皇上。”
  说罢,赵保又进去了。
  只是这次,到底没让郑皇后失望。
  “娘娘,皇上说了,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着内务府准备即可。”


第37章 私心
  御书房外长长的宫道上,赖嬷嬷心中也诧异极了。这后宫佳丽三千,往年皇上身边也不是没有得宠的新人,可如婳贵人一般,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也难怪,娘娘的脸色会那么难看。
  可心里虽这么想着,她还是不得不劝着自家娘娘几句,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有婳贵人侍奉皇上身边,倒也不全是坏事。
  听着赖嬷嬷的话,郑皇后坐在凤撵上,漫不经心道:“嬷嬷放心,本宫也只是一时觉得懊恼罢了。且不说潜邸那会儿,就说本宫入主坤宁宫这么些年,皇上身边何时缺过美人。可这容颜易逝,再美的东西,总有失了新鲜的那一日。本宫又何须把她们放在眼中。”
  赖嬷嬷听着,忙附和着:“娘娘能这么想,老奴也就放心了。婳贵人得皇上宠爱,可她再得宠,还能越得过您不成?她区区一个贵人,连往您跟前请安的资格都没有,等过些日子,皇上冷了她,娘娘今个儿这口气,不用娘娘吩咐,老奴定不会绕了她。”
  郑皇后微微勾勾唇角,懒懒道:“罢了,不说这个了。本宫今个儿未知会姨母一声,便把奉姨母往佑安寺祈福的事情定了下来,姨母多少会恼了本宫。”
  赖嬷嬷低声回禀道:“娘娘,老奴听闻,今个儿郭二姑娘入宫了,这会儿正陪太后娘娘说话呢。有郭二姑娘在,太后娘娘心中再恼,还能当着晚辈的面,给娘娘难堪不成?”
  闻言,郑皇后微微顿了顿,缓缓问道:“过了今年,蓁丫头该有十四了吧?”
  赖嬷嬷缓声道:“是啊,二姑娘也到了婚嫁的年龄了。这些年二姑娘得太后娘娘宠爱,这婚事必定是差不了。只是老奴也不知,太后娘娘最后会相中哪家的公子爷。”
  淮安侯府是郑皇后的母族,这郭二姑娘唤郑皇后一声姑母,可到底是比不上郑淼得宠。一直以来,郑皇后也无意拿捏她的婚事,可因着泰山地动,东宫走水一事,裴家给折进去了。她自然就生了别的心思。
  见郑皇后一阵沉默,赖嬷嬷顿时觉得奇怪。
  不过她毕竟侍奉郑皇后多年,没一会儿便揣摩出了主子的心思。
  娘娘难道是想插手二姑娘的婚配?
  这个念头一出现,赖嬷嬷不由心底咯噔一下,两年半以前,靖南王府世子妃病逝,而今,这眼瞅着三年的守孝期就满了。娘娘莫不是打算把二姑娘指给靖南王世子爷做续弦。
  若真是这样,太后娘娘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这谁不知道,郭家二姑娘虽称太后娘娘一声姑祖母,却常年承欢太后娘娘膝下。太后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外嫁的。
  何况,皇上对靖南王府早有猜忌,太后又怎么可能让二姑娘趟这浑水。
  若皇后娘娘执意插手二姑娘的婚事,借机拉拢靖南王府的支持,两人少不得会生了嫌隙。
  郑皇后许也在为难,半晌没再开口。
  内侍们抬着凤撵,小心翼翼的往慈宁宫去,只这离慈宁宫还有一段距离,就见淳嫔和宁德公主缓步走了上前。
  这些年,淳嫔惯是会做小伏低,赖嬷嬷瞧着她的身影,如何能不知,她怕是已经听着御书房的事情,特意过来的。
  果然,等她恭敬的给郑皇后请过安,便开口了:“娘娘,要嫔妾说,那小贱蹄子是太没规矩了,御书房岂是她能踏足的地方!”
  宁德公主的口气也满是不忿:“母后,您可不能由着这婳贵人,否则她会越发没有规矩的。”
  “我就知道,若不是她仗着那张脸,如何敢这样恃宠而骄……”
  话还未说完,就见淳嫔瞬间白了脸色,侧首瞪她一眼。
  宁德也知自己又失言了,一时间也有些怯怯的。
  可心里如何能服气。
  她又没有说错什么,仔细瞧那婳贵人的容颜,可不是和永昭郡主有几分相似。到底母妃有什么避讳的,这事情有心人都看得出来,她嘀咕几句又怎么了。
  淳嫔见郑皇后神色微变,却并未开口训斥宁德,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心中却打定主意,回去得好生叮嘱女儿一番,万万不要再这样失言了。
  这些年,皇后娘娘虽给女儿些体面,可这样的胡说八道,若有朝一日宫里真的生了些流言蜚语,皇上少不得会震怒。
  等到那时候,查出是从宁德嘴里传出去的,纵然有皇后娘娘在,又如何会护得住女儿。
  皇后娘娘这些年养尊处优,可对此事却一直避讳,想来也是知道,这是皇上的逆鳞,她这些年仰皇后鼻息而活,又怎么敢惹这麻烦。
  慈宁宫
  御书房的事情既已传到淳嫔的耳中,郭太后自然也闻着风声了。
  只郭太后怎么都没想到,郑皇后会这般狂妄,连知会都没知会一声,便说要奉她往佑安寺祈福。
  郭家二姑娘郭蓁半个时辰前就往慈宁宫来了,她也着实没料到,皇后娘娘会这般目中无人。
  可她到底唤郑皇后一声姑母,也不好说什么。
  景嬷嬷看自家主子脸上的愠怒,低声道:“娘娘,因着泰山地宫,东宫走水一事,皇后娘娘这些日没少头痛。今个儿,偏偏那郑闵又闯了祸事,皇后娘娘许也是没办法了,才想了这法子。”
  “加之这事出突然,才没来得及和娘娘商量。”
  郭太后闻言,冷哼一声:“自打她入主中宫,到底是厉害了。便是哀家,也不得不避她几分。”
  郭太后这番话不无感慨,她心中确实是恼了郑皇后,可郑皇后毕竟是她的外甥女,又怎么可能真的闹腾开来。
  若不是碍着这层关系,今个儿坐在皇后位子上的是别人,她怎么可能这般忍让。
  说到底,不管是淮安侯府还是成国公府,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她又能怎么办。还能废了她这不成。
  感慨间,只听宫女进来回禀,皇后娘娘过来了。
  郭蓁缓步站到郭太后身后,屋里一时间静的可怕。
  很快,郑皇后便进来了,身后还跟着淳嫔和宁德公主。
  郭太后脸色很差,甚至郑皇后和淳嫔几人给她行礼问安,她都没说一个字。
  郑皇后倒也不觉尴尬,请安之后便缓步坐在了一旁的檀木雕花椅子上。
  淳嫔和宁德公主只当没看到,规矩的站在了一旁。
  “姨母,我知这事儿是我逾越了,可我这些日子,心里苦啊。晦气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若是早些年,皇上许还肯给我这个脸面,可如今,我又何尝不是怕行差踏错。”
  “偏偏郑闵又惹了这样的祸事,这阖宫内外,谁不暗中看我的笑话。便是宫里这些奴才,许也忍不住嚼舌根呢。”
  “方才我往御书房去请罪,姨母怕也知道的,那婳贵人竟然也在里面,我这个时候若不做些什么,连累的不仅仅是成国公府的名声,便是淮安侯府,姨母您,也跟着失了颜面。”
  说着,郑皇后不由竟然有些哽咽,倒也是这些年少有的。
  原本在气头上的郭太后,这会儿也只能暗暗叹息一声,“罢了,哀家又岂会真的和你生了嫌隙。左不过往佑安寺去,哀家常年呆在宫里,出去走走,就当是散心了。”
  郑皇后闻言,有些欲言又止道:“姨母,今个儿皇上处罚了郑闵,我也有些琢磨不透皇上的心思了,这些年,郑闵随驾御前,皇上竟然说罚就罚了。”
  “御医说,这没两个月休养,怕是连床都下不来。”
  “郑闵代表的可是成国公府的脸面,我素日里也偏宠他,可惹了这祸事,我也不敢让皇上既往不咎,便思寻着不如让郑晟补了郑闵的缺,只是,这事儿还得劳烦姨母探探皇上的口风。”
  郭太后转着手中的檀木佛珠,听了郑皇后这话,眉头微蹙,道:“让哀家开这个口,倒也不是不可。只你也真的想清楚了,这些年因着晟哥儿这个嗣子,柳氏没少闹腾。”
  郑皇后缓缓道:“姨母,您当我就真的忍心。只是,皇上的性子您也不是不清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内宫郑闵日后还能不能出入,这都两说。”
  郑皇后倒也不是在装可怜,能在皇上身边当差,这可是极大的体面。她不能不替成国公府做长远的考虑。
  郭太后暗暗叹息一声,要知道这郑闵素日里还叫她一声姨祖母,她虽没像皇后那样偏宠他,可心头也是疼他的。而今,却做了那样的糊涂事,她也忍不住有些感慨。
  “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哀家,也不免多说一句。晟哥儿毕竟是嗣子,如今你有心抬举,瞅着时间了,不妨把柳氏叫进宫来,嘱咐一番。没的折腾出不该有的事情来。”
  郑皇后轻抿一口茶,道:“姨母就放心吧,这事儿我心里有数。”
  说完,郑皇后笑着把视线落在了郭蓁身上。
  郭蓁乖巧的笑了笑,叫了身姑母。
  郑皇后招手让她上前,待她走近,只听她笑着道:“这孩子,我若没记错,该是有十四了吧。”
  因为有郑淼在,所以郑皇后平日里虽也待郭蓁和颜悦色,可到底比不过郑淼。
  这会儿,见她突然这么慈爱,郭蓁心中没来由的有些不安。
  不过她也没多想,还当是因为今个儿的事情,姑母在做给太后娘娘看呢。
  郭太后也是这么想的,见郑皇后这般,不免笑着开口道:“可不是,一转眼就这么大了。”
  “这孩子也是懂事,这些年时常入宫哄哀家开心,这不,今个儿入宫还特意给哀家做了抹额,那绣工当真比得上宫里的绣娘了。”
  郑皇后微微一笑,“这样的孝心,也不枉姨母这些年偏疼她。”
  郑皇后虽存了心思把郭蓁指给靖南王世子爷,可这会儿,又怎么可能说出来。
  她倒也不怕郭太后震怒,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
  这古往今来,儿女的婚事什么时候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要给郭蓁这个体面,淮安侯府该也知道轻重,断然不会闹腾到太后跟前来。
  而到时候,郭太后即便有心护着郭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左右这些年,她也退让了不止一次,又何须再在乎这一次。
  这般想着,郑皇后心中一阵得意。


第38章 婳贵人
  待郑皇后离开,郭太后沉默几许,半晌都没开口说话。
  郭蓁见她这般,知道姑祖母乏了,便退下了。
  郭太后见她离去的背影,感慨道:“蓁姐儿这孩子,愈发懂事了。”
  景嬷嬷笑着给太后斟满茶,“娘娘说的是,不过要老奴说,二姑娘才是有福气的,这些年得您看顾,这样的荣宠便是这阖宫都是少有的。就是不知,娘娘会给二姑娘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自然要千挑百选,也不枉她这些年对哀家的孝心。”
  看太后眼中的笑意,景嬷嬷犹豫了下,又道:“老奴侍奉娘娘身边多年,知道娘娘心底因着皇后的事情不好受。其实老奴也觉得这次皇后娘娘行事有些不妥,冒犯了您。”
  郭太后却不由有些神游九霄,说道:“想当年,她不过是东宫太子良娣,得哀家庇护,日日往哀家这里晨昏定省。如今,到底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亏得她还叫哀家一声姨母,否则,哀家怕是连这仅存的体面也没了。”
  景嬷嬷恭敬道:“但凡进入这内宫的人,谁又可能一成不变。娘娘左右当了这么些年的懒散闲人,皇后爱折腾,便让她折腾去吧。没的因着一些小事,您和皇后娘娘生了嫌隙,反倒是让人看了笑话。”
  其实不用景嬷嬷说,郭太后也知道这个道理。
  她老了,只留了太后的尊荣,却再管不了这后宫的事情了。
  见太后暗暗叹息一声,似乎有几分疲倦,景嬷嬷忙上前替自家主子轻轻捶着肩膀,“依着皇后娘娘的性子,这次往佑安寺去祈福,内外命妇定会随行。就连老奴都不得不感慨,皇后娘娘这一招实在高明。”
  “只是老奴依然担心一事,这婳贵人得皇上恩宠,老奴可是听说,婳贵人的月事晚了几日,许真的是有了。”
  郭太后明显有些震惊,“你说的可是真的?”
  景嬷嬷点点头:“李忠明最近认了个干儿子,恰巧之前在钟粹宫那里当差,老奴估摸着,既是从他口中传出来,八成不会有错的。”
  “想想皇上登基之后,后宫虽每年都有新人,却一直都未有怀孕的音讯。太医院的御医们也不是没瞧过,可各个都说皇上身子康健。之前老奴还怀疑,是不是皇后娘娘暗中授意太医院那边,否则,皇上既然身子康健,怎么登基后竟然一直都未有子嗣。”
  “而今,这婳贵人却有了身孕,皇后娘娘若是知道,指不定会多心。所以老奴不免担心,皇后娘娘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闻言,郭太后的太阳穴止不住的跳动不已,半晌,她才开口道:“这些年,皇上一直都无子嗣,就连哀家也都怀疑是皇后背地里动了手脚。可即便是怀疑,哀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婳贵人有孕,皇上若得知,不定多高兴。这孩子说什么都的平安降生的。”
  说罢,郭太后沉声吩咐道:“暗中派人看护好婳贵人。哀家断不能让皇后因着自己的一己之私,做了糊涂事。”
  景嬷嬷如何能不明白主子的心思,恭敬道:“娘娘放心,老奴会安排好的。”
  这紫禁城向来没有秘密,很快,皇后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顺带着,坊间也传出了郑皇后在御书房外头受了委屈,有不少人闻着这消息,不由有些唏嘘,这婳贵人竟然这般得宠,连御书房都能踏足。
  谢元姝对这位婳贵人倒也有几分印象。
  只是让她更印象深刻的是,等到太子朱崇登基,竟然借口说婳贵人所生的三皇子体弱多病,不宜养在宫中,最后下旨让三皇子往寺院去住着。
  那个时候,她被朱崇软禁在兰涟小筑,闻着这消息,她再是愚钝,心中也渐渐有了些揣测。
  这婳贵人的孩子,若她没猜错,应该不是皇上的。而到底是谁的,谢元姝倒觉得这孩子有七八成可能是郑闵的。
  若非如此,为何宫中容不下他,却还留了他的性命。
  “郡主?”见郡主沉默着没说话,芷东不由有些担心,急急开口道。
  谢元姝恍然回神,“皇后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这是大事儿。把那日要穿的衣服,早些备起来吧。”
  芷东点头应是。
  想到自己重活一世,掌控了郑家这么一个把柄,谢元姝心情便格外的好。
  因为这样的好心情好,等她往鹤安院去给凤阳大长公主请安时,连凤阳大长公主都忍不住调侃一句:“这是有什么开心事儿了?眼中的笑意竟藏都藏不住。”
  凤阳大长公主还当陈延之送了什么东西来,谢元姝偎依在母亲身边,“哪里是因为他,母亲就不容女儿没来由的开心吗?”
  见她大病初愈之后第一次这般开心,凤阳大长公主也难得的好心情。又打趣她几句之后,便提及了过几日往佑安寺祈福的事情。
  谢元姝徐徐道:“皇后娘娘本就因着东宫之事失了颜面,自然要想法子扳回这一局了。”
  “她虽坐在皇后这个位子上,可穆氏这些年避居长春宫,她如何能让穆氏看了她的笑话。”
  “要我说,太后娘娘也是个沉得住气的。这些年,皇后愈发势大,早些年做什么事情,还知会太后一声。近几年,是愈发的自恃了。这亏得皇后叫太后一声姨母,否则,哪能这般相安无事。”
  凤阳大长公主听了,也是忍不住一阵叹息:“今时今日,太后还能如何。自从皇后逼的穆氏避居长春宫,太后便管不住这个外甥女了。”
  谢元姝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依女儿看,皇后是仗着膝下有太子,才愈发不把太后放在眼中了。”
  “太后怕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得避着这个外甥女几分。”
  两人正说着,就见纪氏来了。
  想来,她也听到了几日后往佑安寺祈福的事情。
  她是忠国公府国公夫人,自然也是要去的。
  只是,谢云菀毕竟是她的嫡长女,这几日跟着方嬷嬷学规矩,她也有些琢磨不准,该不该让菀丫头随行。
  可她到底也没敢贸然的和凤阳大长公主开这个口,她今个儿来,就想着若凤阳大长公主提及了菀丫头,那她便让菀丫头也跟着,若没有,她也不好偏袒女儿。
  谢元姝看着她的神色,哪里能不知她心中所想,可到底也没戳破,只浅笑道:“菀丫头这几日跟着方嬷嬷学规矩,我还以为她身子娇,难免有些怨气,没想到,竟然如此沉得住气。既如此,那便多学几日吧,便是大哥看到,也会觉得欣慰的。”
  纪氏万没想到,郡主会这样说。
  她倒也没疑心郡主是故意作践女儿,毕竟,这几日她瞧着菀丫头懂事的样子,也欣慰不已,想来,老爷也是一样的。
  是以,这个时候她也只能附和着,她再是心疼女儿,也不好让郡主和殿下觉得她有偏袒之心。
  “郡主说的是,这孩子这几日确实是长进了不少。也亏得郡主请了方嬷嬷入府,才没让她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谢元姝心中有几分不屑,可也没当面给纪氏难堪,只暗暗点头道:“她若真有心改过,倒让大嫂安心了。只是,就怕她暗中觉得是我这个当姑母的,故意作践她。”
  “我如何能不知,这些年我得母亲和几位哥哥看重,莞丫头看在眼中,心底终有些不平。”
  纪氏瞬间脸色苍白,急急道:“郡主放心,她只是一时魔怔了,大嫂万不会由着她继续错下去的。”
  谢元姝轻抿一口茶,“我也不是故意要给大嫂没脸,只是,你也知道大哥的脾气,若她这次不好好改过,即便是有母亲在,也保全不住她的。”
  “再说句不中听的,若因菀丫头做了错事,大哥真的处置了她,真正伤心的,该是大嫂。真正为难的,也是大嫂。”
  纪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如何不知郡主这是在暗中提点她。
  想来郡主也琢磨出她方才的来意了,想着这些,她不由有些心惊。
  纪氏不由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眼前这小姑子,心中不得不感慨着,郡主真的是长大了。尤其这次病愈,更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小小年纪就能心思如此敏锐,便是她执掌中馈这么些年,也鲜少有她这样的镇定和灵敏。
  不由的,她心中顿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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