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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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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入宫,总少不了赏赐。若是碍着凤阳大长公主这姑母,倒也罢了。可她冷眼瞧着,皇上是真的喜欢永昭郡主。
  郭太后又问了惠安公主这几日读了什么书,和宫里的绣娘学了什么新的花样子,这时,有宫女进来传话:“娘娘,皇后娘娘和淳嫔过来给您请安了。”
  郭太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没一会儿,郑皇后一行人就走了进来,淳嫔和宁德公主紧跟在她身后。
  “姨母。”郑皇后的这声姨母,倒有些撒娇的味道。
  按说她如今是中宫皇后,该喊郭太后母后,可今个儿,她却喊了姨母,可见,是遇着什么为难的事情了。
  郭太后最了解不过自己这外甥女,必是因为昨个儿东宫走水之事,心里犯愁了。
  郭太后也没戳穿她,点了点头,让她坐下。
  接着,淳嫔和宁德公主也给郭太后请了安。
  穆氏在方才宫女进来回禀说皇后过来时,已经恭敬的站在了一旁,这会儿,垂着眼帘,缓缓欠了欠身:“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当年,穆氏还是中宫皇后,郑皇后再得宠,也不过是皇上的妾室。而今,穆氏却不得不在郑皇后面前做小伏低,这里面的酸楚,可想而知。
  郑皇后一副上位者的倨高,漫不经心道:“知道你是个规矩的,起来吧。”
  郭太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心里顿时有些愠怒。
  穆氏怎么说也是皇帝的发妻,郑皇后这般,确实没有容人之度。
  这时,淳嫔笑着看向穆氏,意味深长道:“恭妃姐姐今个儿难得的出了长春宫,倒是奇了。不过也是,恭妃姐姐最是孝顺,昨个儿地动,恭妃姐姐必是担心太后娘娘受了惊吓。”
  淳嫔这些年唯郑皇后马首是瞻,她之前不过是太子宫里的太子昭仪,如今,有皇后护着,她可不得酸穆氏几句。她最是了解郑皇后的心事儿,昨个儿东宫走水,皇后心头怕是又对穆氏耿耿于怀了。
  既然皇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宽容,大度,不便出手,那她,便替皇后娘娘出手了。
  承平帝自从登基,每隔三年宫里都有新晋的美人,可有郑皇后在,如今除了已逝的端妃,妃位上的也唯有穆氏一人,嫔位倒是有三个,可除了淳嫔,其他两个,都无育嗣之功,自然没这个资格往慈宁宫来请安。
  不过听说这几日皇上身边有了个婳贵人,很是得宠。
  若换做早年,早就被郑皇后暗地里处置了。可近些年,郭太后冷眼瞧着,郑氏对于后宫这莺莺燕燕,也没那么放在心上了。
  她如今已经是四十的人了,如何在能和娇滴滴的新人争高下。如此,倒不如识趣点儿,反正最后她都会暗中赏了避子汤,也就随皇上折腾了。
  “姨母,这昨个儿地动,也不知是哪里遭灾了。”郑皇后拿着青花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道。
  郭太后摇摇头:“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哪里,皇帝都少不得头痛。”
  郑皇后点点头:“我方才已经差人往御书房送了早膳,只是到底担心皇上政务繁忙,不顾自己的身子。”
  说罢,顿了顿,又道:“只盼着婳贵人能好好的侍奉皇上,如此,也不枉皇上日日宠幸她。”
  郑皇后这么说,倒也不是吃味,如今太子娶妃在即,东宫又走水,她怎可能在这个时候,不知轻重。她恨不得婳贵人把皇上哄的开开心心的,这样,对于东宫走水一事,皇上也不至于多想。
  郑皇后万万想不到的是,此次地动,是东岳泰山,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郑皇后浅笑的把宁德公主拉在身边,慈爱道:“宁德这眼瞅着就要及笄了,臣妾思寻着,怎么着都得给她寻一门合适的婚配。她承欢我膝下这么些年,和我嫡出的也没两样,到时候,我肯定是要亲自添妆,让她自坤宁宫出嫁的。”
  方才在门口,郑皇后已经闻得穆氏对惠安公主婚事的忧心,心头如何能不泛酸,她之前也没想过给宁德公主这体面,可因为存着故意给穆氏添堵的心思,她便故意提及了此事。
  说完,她满是嘲讽的看向穆氏,可让她气愤的是,穆氏像是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依旧恭顺的坐在那里。
  郭太后岂不知她的心思,笑了笑,道:“惠安和宁德都长大了,宫里就这么两个公主,哀家哪个都不会让她们受了委屈的。”
  闻言,郑皇后面上不由讪讪的,可她也不急,她到底是中宫皇后,是两个公主的嫡母,到时候她要给惠安公主指婚,即便是姨母,也不会真的因为一个庶出的公主,真的和她生了嫌隙。
  心中这般盘算着,郑皇后陪着郭太后又喝了半盏茶,便离开了。
  慈宁宫外面长长的宫道上,淳嫔小声道:“娘娘,您何须忍穆氏这么些年,这些年,她瞧着是个安分的,可心头如何能不恨。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得了太后娘娘的庇护,可见,并不如表现的那般恭顺。”
  郑皇后微微勾勾唇角:“这宫里的女人,若没了子嗣的傍身,任她再折腾,又能翻出什么花样儿来。你也看到了,这些年,皇上一次都没往她宫里去过。她虽位及妃位,可她那长春宫,和冷宫无异。本宫又何必讨这个麻烦。”
  淳嫔听着这话,知道方才自己逾越了,忙告罪道:“娘娘,是嫔妾多嘴了。”
  郑皇后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浅笑道:“罢了,你是什么品行,本宫如何能不知。只是这话,无需再说。”
  这边,郑皇后和淳嫔离开没一会儿,穆氏和惠安公主也退了下去。
  一时间,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郭太后暗暗叹息一声:“瞧瞧她,如今是愈发拿大了。眼底早就没哀家这个姨母了。”
  “主子,皇后娘娘这是在害怕呢。穆氏毕竟是皇上的发妻,这些年,碍着宗亲和外头的流言蜚语,她没把穆氏怎么样。可昨个儿东宫走水,她心里头,又如何能舒服。”景嬷嬷低声道。
  “是啊,太子虽如今是东宫储君,可到底这个嫡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郭太后一边说着,一边神色凝重的转着手中的檀木佛珠。
  这时,有宫女进来回禀,“太后娘娘,听说梁公公把东宫两个值夜的太监送到慎刑司去了。”
  “这蠢货!”郭太后猛的把手中的茶杯一阵,脸色难看极了。
  “主子,皇后娘娘也是怕因为昨个儿东宫走水之事,底下的奴才嚼舌根,凭白惹了一些流言蜚语。想来也是无奈之举。”
  郭太后冷哼一声:“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是什么?原不过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这下好了,非要闹腾成这样。”


第26章 消息
  十天后,泰山地动的消息,终于传到御前。朝堂一片哗然。
  自本朝开国以来,也有过几次地动。可东岳泰山,却从未有过的。
  再加上地动那日东宫走水,更惹众人揣测,一时间,流言满天飞。
  谢元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恍惚了那么一会儿。
  虽她重生一世,并不像别人一般惊讶,可心头还是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郡主,听说钦天监监正汪大人今个儿早朝上了折子,说泰山居东,东宫又在当日走水,此为大凶。”
  芷东一边递上茶水,一边道。
  紫禁城这几日是格外的沉闷,便是前些日子连日阴雨,也没这样人心惶惶过。
  她们这些下人们,也都感觉到了有些紧张的气息。
  谢元姝合上手上看了一半的话本子,吩咐道:“交代底下的人,切不可非议东宫之事,若因此惹了祸,本郡主也保不了他们。”
  芷东低声应诺。
  谢元姝没有再多言,正准备换了衣裳往鹤安院去,就见谢少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谢元姝笑笑:“瞧瞧你,哪像这府邸的主子,每次来我这里,都横冲直撞的,也不怕底下的奴才笑话了去。”
  谢少阳浑然不在意,走近几步,“小姑姑,您说巧不巧。我前些日子才把那杨天弘的老母亲从山东接来京城,泰山就地动了。据说,那杨天弘老家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
  谢元姝眉头微蹙,也不免有些诧异。
  “小姑姑,这杨天弘被关起来这些天,我按照您的吩咐,以礼相待,可这人竟是个倔脾气,没有一日不在闹腾。如今,闻着这消息,竟是抱头痛哭。说小姑姑是他的恩人,嚷嚷着要给小姑姑磕头道谢呢。”
  谢元姝扫他一眼:“他真是这么说的?”
  谢少阳点点头:“这道士瞧着倒也不像是小人。如今,阴差阳错我们救了他的老母亲,他自然感激我们谢家。”
  谢元姝微微勾勾唇角:“他既然嚷嚷着想见我,那正好,这几日我也琢磨着,总不能把他一直晾在那里,也是该会会他了。”
  谢少阳虽知道小姑姑要这个人有用,可小姑姑冒险去见他,他还是不免有些犹豫。
  见他迟疑,谢元姝笑骂一句:“有你在,他还能伤着我不成?”
  知道小姑姑执意如此,谢少阳也不再劝。
  喝了一杯茶后,两人便往鹤安院去给凤阳大长公主请了安,说是要往城北书肆去一趟。
  凤阳大长公主也没想到这两个小东西背后藏了秘密,交代他们多带些人,就遣他们下去了。
  外头,婆子们早已经备好了马车。
  为了不惹人注意,谢少阳也坐进了马车。
  看小姑姑慵懒的靠在金丝吉祥纹大迎枕上,他低声道:“小姑姑,如今外头都在传,裴家姑娘当不成这太子妃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谢元姝低喃一句:“郑皇后当初选裴家女为太子妃,皇上恐心中早已不喜。如今,泰山地动,东宫走水,心中自然有些计较。”
  听了她的话,谢少阳急急道:“小姑姑也觉得,皇上会另指一位太子妃?”
  谢元姝点点头:“接二连三的事情,岂容皇上不忌讳。这别说是东宫太子妃,便是普通人家,也会斟酌再三的。”
  “只可惜了郑皇后费尽心机,如今,在东宫选妃之事上,是半分都不可能插手了。”
  谢少阳知她的言外之意,嗤笑一声:“之前皇后也不是没打过我们谢家的主意。如今却是,枉费心机。”
  车子很快到了南通巷口。
  谢少阳亲自扶了谢元姝下了马车。
  幽深的巷子里,瞧着没住几户人家,确实是隐蔽的很。
  谢元姝缓步走进去,谢少阳吩咐几个随行的侍卫在外头守着,也跟了进去。
  院里,杨天弘正在喝茶,桌子上还放着棋盘。
  见有人来了,杨天弘微微怔了怔,才晃过神来。
  谢元姝出身高贵,杨天弘也是混过江湖的,这会儿如何能不知,眼前这位,该就是忠国公府的永昭郡主了。
  他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磕头道:“奴才见过郡主!郡主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日后,若有什么差遣,奴才纵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杨天弘说的恳切,看得出,是个真爽的性子。
  谢元姝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半晌,才道:“你放心,我既这般费尽心机,那日后,定少不了你效劳。只如今还不是时候,你可以安心的住着,至于老夫人,你如今还见不着。不过,老夫人身边有十几个丫鬟侍奉着,便是比京城世家大族的老封君,日子都不差的。所以,你尽管可以放心。”
  杨天弘也不是傻子,如何不知郡主把老母亲控制住,是为了什么。
  “奴才多谢郡主,这辈子,奴才定会对郡主忠心耿耿。”
  谢元姝缓步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棋盘,笑道:“看来,先生痴迷这棋术,若先生不嫌弃,可否愿意和我下一盘。”
  这句话一出口,杨天弘脸色都变了。
  先生这两个字,可见郡主对他的敬重。
  这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
  杨天弘也不扭捏,起身走了过去。
  谢元姝纤细的手指捏着黑子,率先落子。
  上一世,谢元姝下棋的水平只能说一般,可她被陈延之困在内宅,闲来无事,研究的最多的便是这棋术。
  杨天弘这棋盘是古棋,一旁,谢少阳也有些琢磨不透。
  可看小姑姑和杨天弘一来一往,他倒是有了观棋的兴致。
  半局过后,只见杨天弘抱拳道:“郡主天资聪慧,杨某实在佩服。这古棋,杨某之前以为天下再无人是我的对手,如今,郡主步步紧逼,我却是防不胜防。”
  杨天弘这话确实是心里话,如果说之前他那番忠心的表态,心中多少有些不服,他铮铮男子,却要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办事,可现在,他是不服不行了。
  谢元姝浅浅笑了笑:“先生严重了。我能结交先生,也是一件幸事。之前,少阳若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先生多多包涵。”
  杨天弘听了,急忙起身,躬身道:“郡主言重了。”
  瞅着外头的时辰已晚,谢元姝也不再多留。
  回程的马车上,谢少阳难掩惊讶的看着谢元姝。
  自打小姑姑这次大病醒来,做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让他惊讶。
  小姑姑养在深闺,平日里的棋术都是跟学堂的先生一起学习的,怎么突然间,竟然会精通这古棋了?而且,还如此精湛。
  谢元姝看他一眼:“这得多谢大哥给我在书肆淘的闲书。其中一本,便介绍了古棋的下法。我看着新奇,便钻研了一番。没想到,今个儿竟然派上用场了。”
  谢少阳恍然大悟,是啊,小姑姑素来不爱看什么四书五经,女戒女训之类的,倒是爱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大伯父也宠着小姑姑,时不时便往书肆去淘书。
  这么一想,倒也没什么奇怪的。
  等到两人回了府,才刚下马车,便瞧见了安阳侯府的马车。
  泰山地动,东宫又走水,裴家这是坐不住了。
  可谢元姝并不记得,上一世安阳侯府会在这个时候往谢家来。
  和裴家结亲是郑皇后的意思,这会儿他们不急急的往宫里去探郑皇后的口风,怎么反而往谢家来了。
  谢少阳因为有事,直接往前院书房去了。谢元姝斟酌了下,也回了自己的凤昭院。
  见她回来,芷东几个丫鬟急急奉上了茶。
  “郡主,安阳侯府侯夫人来给大长公主殿下请安来了。”
  谢元姝点点头:“方才在外头,我也瞧着安阳侯府的马车了。”
  芷东忍不住唏嘘道:“裴家因着太子妃之事,如今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上,想来,是想探探大长公主殿下的口风。”
  谢元姝轻抿一口茶。
  安阳侯府这侯夫人骆氏,她是有印象的。自打入了裴家的门,便安安分分的。只可惜福薄,膝下除了嫡出的闺女裴青榆,这些年,连个哥儿都没有。
  如今安阳侯府的世子爷,是妾室所生。这姨娘是裴家老夫人娘家内侄女,安阳侯虽没做出什么宠妻灭妾的事情来,可这些年,碍着这个,这骆氏也是极其艰难的。
  好不容易闺女裴青榆成了内定太子妃,骆氏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谁能想到,泰山地动。
  “母亲可是见她了?”谢元姝虽觉得这骆氏也是个可怜人,可如今这节骨眼儿上,她竟敢往谢家来,这多少是有些逾越了。
  芷东摇了摇头:“大长公主借着身子乏,并未见这骆氏。可这骆氏也是个厉害的,竟然跪在鹤安院,说是今个儿一定要求见大长公主殿下。”
  谢元姝冷哼一声,“蠢货,皇上虽尊母亲这姑母,可眼前这事儿,岂是母亲能够插手的。”
  说完,谢元姝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愠怒的便往鹤安院去了。
  果真,骆氏跪在院里,脊背挺直,看得出,是个执拗的性子。
  见她来了,骆氏瞬间就红了眼睛,“郡主,您请殿下帮帮我,我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谢元姝淡淡道“侯夫人,我知你忧心裴姑娘的处境。可是,今个儿往谢家来,这并非是明智之举。母亲这些年不问朝政,更不会插手东宫之事。这个,我想侯夫人不会不知道。”
  骆氏一脸震惊的看着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侯夫人既然知道,今个儿还是来了,这就不得不让我揣测侯夫人的用心了。”
  说完,谢元姝冷冷看她一眼,不再多说,径直往屋里走去。
  徒留骆氏胆战心惊的跪在那里。
  骆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她真的诧异极了,人都说郡主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不谙世事。可方才,郡主竟然一语就戳穿了她。
  确实,她今个儿敢往谢家来,是得了皇后娘娘的提点。
  自从泰山地动的消息传到京城,她当天就往坤宁宫递了请安折子。
  可皇后娘娘却迟迟未召见她。
  直到昨个儿,坤宁宫派人来捎了话,说让她请大长公主殿下出山。
  皇上尊大长公主殿下,只要大长公主开口,裴家女有九成的把握继续做这太子妃。


第27章 信笺
  凤阳大长公主见女儿过来,笑着招手让她上前。
  谢元姝浅笑的坐在母亲身边:“母亲,这骆氏敢来扰您清闲,她自个儿不会有这样的胆子。我觉得,这事儿和坤宁宫脱不了干系的。”
  凤阳大长公主轻轻拍拍她的手,“皇后这是真的急了。就冲着今个儿骆氏往谢家来,可见,皇上多少是有重新立太子妃的意思。皇后怕是没法了,前些日子急急打罚了东宫两个值夜的太监,没成想最后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谢元姝冷哼一声:“可皇后再怎么着急,也不该把主意打到我们谢家头上。她入主中宫这么些年,到底是得意了,大概觉得母亲不会不给她这个体面。”
  凤阳大长公主听了,无奈的捏捏谢元姝的脸颊,笑骂一句:“你呀,何苦故意给骆氏没脸,她不过是依着主子的话行事,还能真的一直跪在那里不成?”
  谢元姝鼓鼓腮帮子:“母亲,我可没您的好脾气,竟敢把主意打到母亲头上,我没直接差了婆子把她撵出去,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外头,骆氏又跪了半柱香的时间,心下终于无望。由身边的嬷嬷搀扶着,离开了。
  这事儿又如何能瞒得住。
  谢云菀也早早就得到了消息。
  那日裴家老夫人寿辰,裴青榆多得意啊。虽还未有册封的旨意,可早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东宫的女主人。
  那浑身的贵气,眉目间的倨高,她看在眼中,心底有多恨,只有她自个儿知道。
  “哼,瞧她之前小人得志的样子,谅她也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落败的凤凰不如鸡,这京城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
  谢云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刻薄。
  伴雪小声道:“姑娘,大长公主殿下已经下了命令,阖府上下,不得非议东宫之事……”
  话还未说完,就见谢云菀冷冷瞪她一眼,“奴大欺主的东西,若再敢在我耳边唠叨这些有的没的,看我不直接把你送到勾栏去。”
  伴雪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谢云菀一声冷笑:“祖母说不许底下的人非议东宫之事,可小姑姑呢?小姑姑方才不也故意折辱了骆氏。凭什么小姑姑就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处处受制于人。”
  “偏我不信这个理,人的前程都是靠自己挣的。如今裴氏既当不成这个太子妃,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另行选妃。届时,我怎么着都得为自己搏一搏的。”
  谢云菀确实是不死心。她是忠国公府的长房嫡长女,若真的得了太子的宠幸,木已成舟,谢家还能真的拦着她不成?
  有谢家在,太子待她只会更好。
  伴雪听了她这话,吓得差点儿没魂飞魄散。
  只是想到这几日的传言,她神色间满是挣扎。
  听说国公爷准备把姑娘许给魏家世子爷,可大夫人到这会儿还没和姑娘提及,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也不好逾越了。
  加之前几日姑娘犯了错,大夫人虽只罚了她们几个月的月例,可自那之后,她们做什么事情都是小心谨慎,万不敢再犯任何差错的。
  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谢云菀瞬间心里一股说不清的忐忑,她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说!这几日到底瞒了我什么?”
  伴雪浑身一个瑟缩,吓得都哭出来了,“姑娘,不是奴婢有心瞒您。是奴婢不敢啊,听说老爷准备把您许给魏家世子爷,可大夫人却迟迟未说给姑娘,奴婢也有些琢磨不透了。故才瞒着姑娘。”
  谢云菀双腿一软,难以置信道:“你胡说!怎么会,爹爹怎么会这么狠心?”
  伴雪强忍着害怕,哽咽道:“姑娘,奴婢万万不敢骗您,这事儿,阖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奴婢有几个胆子敢无事生非。”
  谢云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满是愕然的愣在了那里。
  伴雪斟酌片刻,小声道:“姑娘,那魏家虽说如今已经不显,可这些年,有大长公主照拂,也不至于真的就艰难。”
  “谢家若和魏家真的联姻,日后,大长公主更会提携魏家,姑娘嫁过去,碍着两家的长辈,定不会受任何委屈的。”
  谢云菀哪听得了这些,直接拿了桌上的茶杯就朝她甩去:“你这贱婢,何时需要你替我谋划了?当初和郭家二公子之事,我心底本就不愿,可碍着孝道,碍着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我不敢不从。这好不容易和郭家没了干系,我怎能嫁到魏家去。”
  “这不是让整个京城的人都看我的笑话。魏家,呵呵,魏家,父亲最重孝道,这是揣摩着祖母的心思,要把我当做这枚棋子,提携魏家呢。所以,丁点儿都不在乎,我到底会不会受委屈。”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被人任意安排,我不甘心!”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祖母想要提携魏家的心思,这些,她都知道。可凭什么不是小姑姑,不是二姑娘,偏偏是自己?
  不过是因为母亲是爹爹的续弦,好欺负罢了。
  谢云菀到底没沉住气,直接就往沉香院去了。
  伴雪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后,想拦着,却又哪里有那个胆子。
  谢云菀快步走过九转回廊,没几分钟就到了纪氏的院子。
  外头守门的丫鬟见她来了,刚准备打招呼,却见她脸色铁青,双目泛红。
  丫鬟微微欠了欠身,忙掀开帘子。
  屋里,纪氏正对着这个月的账本,见谢云菀来了,便合上了手中的账本,笑着看着她。
  可看她双目泛红,眼中浸满泪水,纪氏便把视线落在了伴雪身上:“你说,姑娘这是怎么了?”
  伴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哪敢说一个字。
  无需伴雪开口,只见谢云菀声音颤颤道:“母亲,那件事是真的吗?爹爹真的准备把我许给魏家世子爷?”
  纪氏愣了愣,原她还想瞅着合适的时间和女儿说的,只是这几日手头的事情多,她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今,既然她知道了,也罢。
  “你爹爹确实有这个意思,我也是点了头的。”
  纪氏这话一出口,谢云菀瞬间就炸毛了。
  “母亲,我到底是不是母亲亲生的?魏家是什么情景,您如何能不知?既然知道,却不拦着父亲,您怎么能这么对我?”
  纪氏知道她会有些不愿,可也没料到,她竟然敢在这里质问自己。
  她猛的把手中的茶盏一震,屋里的空气瞬间凝滞起来。
  “孽障,竟敢质问起我来了?你爹爹若不是宠着你,又怎么会替你这般谋划?魏家虽不显,可不有你祖母照拂,有你爹爹在,少不得日后会提携魏家世子爷?只要谢家一日不倒,你嫁到魏家,便受不了任何委屈。”
  “如此良苦用心,到了你口中却成了你爹爹故意给你没脸。我怎就教出了你这么个不知感恩的东西?就你前些日子做的蠢事,你爹爹肯替你如此谋划,已经是对得起你了!”
  纪氏的言语间满是震怒,她都有些不相信,眼前的闺女,真的是她自幼精心教导出来的。
  谢云菀心中冷笑不止,哽咽道:“是啊,每次都是我的错。可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子,爹爹想让我嫁给魏家,不过是揣摩着祖母这些年有提携魏家的心思,而我嫁过去,两家有了姻亲,如此便解了祖母的心头事。爹爹这是在尽孝,可为何要让我做这枚棋子。”
  “为什么一定的是我?不是还有二妹?”
  这么不知规矩的东西,纪氏险些要气晕过去,“你怎么就这般不懂事?何必争这一时的高低?魏家日后未必就依旧这样默默无闻下去,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你爹爹的用心呢?”
  谢云菀向来是争强好胜,如何听得进去这些劝,“反正女儿不会嫁的,若爹爹执意相逼,那女儿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也省的被人这般作践。”
  屋里瞬间死一般的沉寂,纪氏气的险些晕过去。
  还是阮嬷嬷急急劝着谢云菀道:“大姑娘,您怎可说这样让太太伤心的话。这些年,太太对姑娘尽心不尽心,姑娘怎能真的疑心太太?”
  谢云菀也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口不择言了,可她心里的委屈又和谁去说。
  让她嫁到魏家,她绝对不应的。
  嫁到魏家,自己可不得一辈子被谢元姝踩在脚下。魏家仰谢家鼻息,她才不要这么委屈自己。
  许是真的气急不过,谢云菀当晚就病倒了。
  纪氏虽有心瞒着,可这病了的缘由,又如何能瞒得住。
  若是往日,谢云菀身子有个什么微恙,必然是要请太医院的常太医来看的,可这次,纪氏却只是让府邸的郎中开了药。
  凤昭院
  谢元姝闻着消息时,心头忍不住一阵冷笑。
  她早就料到谢云菀会闹腾起来,可闹腾成现在这样,倒也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这样,到底是仗着自己是纪氏亲生的,觉得纪氏最终会低这个头。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重生一世,谢元姝觉得,谢云菀这些小伎俩,有时候也挺愚蠢的。
  芷东沏了上好的太平猴魁递到她手边,“郡主,这阖府都知,大姑娘这病是心病,大太太教养出大姑娘这样的闺女,想来心里都要急死了。”
  谢元姝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她既无意,大哥又岂会真的强迫她嫁到魏家去。”
  芷东低声感慨道:“也是大长公主殿下和大老爷宽厚。只是,因着大姑娘病倒之事,到底是惹了阖府上下的人议论,大姑娘难道就没想过,她这么做,让大太太的脸面往哪里搁。便是大老爷,定是对她愈发失望的。”
  这时,有丫鬟进来,说是镇北王世子爷派人送了信笺过来。
  谢元姝拿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丫鬟恭敬的把信呈上前。
  谢元姝伸手接过,心头却难掩诧异。
  韩砺怎么会突然给她写信。
  等她打开,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韩砺强劲有力的字迹,看得出,功底深厚。
  谢元姝微微勾勾唇角,见上面只简单的写了一行字,“都察院监察御史孙呈,盐务徇私,东宫。”
  谢元姝淡淡一笑,让芷东点燃油灯,顷刻间,信笺烧成灰烬。
  韩砺这是在表诚意了。
  想到他这样的用意,谢元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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