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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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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差一步,她只要再耐心点就好了。”
黄镛又笑了一下,
“净远的衣裳是岳小姐剥的……她已经使尽浑身解数了。她后来跟我说,净远应该是个性子慢热的人,对一个人的情意是逐渐积累的。别说三天,就是三个月,她也未必能把净远收入裙下。”
小礿扬了一下眉,脸上有讽刺之色,
“三天内自然没有爱情,那三天之内就上床的,都成什么了?”
黄镛忽然红了脸,目光闪躲起来。小礿看在眼里,知道这句话,黄镛已经对号入座上去了。她更加确定黄镛的私生活不是很检点。
“可那个人是……净远”黄镛最后说。
是的,那个人是师父最看好的的徒弟——净远。
两个人渐走渐远。
黄镛的话明显有宽慰她之意,可小礿却越听越酸涩。她还是个不经人事的少女,在她的意识里,一切男女情爱都是纯洁的,性和爱是应该统一的。她不觉得净远的行为有多令人赞赏之处。
如果哥哥对岳小姐没有爱情,那他胯间的突起又是怎么回事?那个突起到底代表着什么,她似懂非懂,但她相信这跟“爱”有关,所以哥哥是“爱”岳小姐的。
想到这儿,她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话,你应该希望哥哥跟岳小姐好才对。”小礿直白地说。
“我受你之托,事情最后办得怎么样,我自然要跟你交待一下。”
“你跟师父和岳风说过这件事吗?”
黄镛自嘲地笑了起来,
“没有。自己的媳妇喜欢别的男人,可不是件体面的事哟。”
“谁是你媳妇!”小礿马上上火了。
“小礿,和尚是不能娶媳妇的……”
“如果没别的事,我走了……”
小礿说走就走,她倒不完全是因为生气,是黄镛说的这个事实让她很难堪。
未来的事,她没有想那么远。和尚不能娶媳妇又怎么样,她要的只是和哥哥在一起,像小时候那样,每天在一起。
……
刚和黄镛分开,小礿就接到了丁一的电话。小礿掐了没接。
马上,丁一的短信发来: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打扰了你那么久,真对不起。晚上在学校门口见个面吧,我想当面跟你道个歉。
前不久小礿还在纳闷,那个丁一,怎么一下子就淡出了她的视线了?是不是那一巴掌起作用了?后来赵雅跟她透露了一个新消息,说丁一有新欢了,就是另一个学区的一个学妹。丁一为了追那学妹,使出了惯有的招数,一有空就去人家学校蹲点。那学区远,为了“长途跋涉”方便些,丁一还特意买了辆车。
收到丁一的短信,小礿犹豫了起来。丁一的诚意应该不假,都有了女朋友,还缠着她干什么。而且酒吧里人多,他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但一想到丁一那令人生厌的嘴脸,她又实在觉得勉强。
……
小礿刚做家教回来,就接到了丁一的电话。
“黄小礿,你在哪里?”丁一的口气非常客气。
“哦,我在校门口。”小礿说。
丁一的声音马上变得很惊喜,“是吗?我也在校门口。”
小礿转头四顾,马上发现了丁一的身影。同时,丁一也看到了她。
丁一微笑着向她走来。脸上惯有的阴恻恻的表情,全然不见了。
“我们去酒吧里坐坐吧?不会耽搁你太久——你放心,里面有好几个认识的同学呢。”
丁一的态度很谦和,脸上全是真诚。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前不久的那一巴掌。
“好吧。”小礿当即投降。要是不去,她会一辈子觉得欠了丁一什么的。
酒吧里果然有好几个熟悉的面孔,看到丁一和小礿,马上开始起哄,
“丁一终于把黄小礿追到了……”
丁一笑笑不解释,小礿刚想解释,就被丁一按在了一个位子上。
服务员马上端来花茶。丁一点了一扎冰镇啤酒和一些零食。
丁一替自己和小礿都倒上啤酒。小礿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继续喝花茶,一边等着丁一说正事。
一碟爆米花上来的时候,丁一忽然说:
“快去洗洗手吧,然后咱们边吃爆米花边聊。”
小礿巴不得丁一快点把事情说完,她好走人。不久前还跟仇人似的,现在面对面地坐着,这也太假了。
可她又想把好人做到底,便按捺住了心急,去了洗手间。
第六十一章 醉酒
刚一回到座位,丁一就热情地举起了杯子,
“黄小礿,真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好……咱们以后还是好同学,是吧?”
丁一的眼神亮闪闪的,带着无比的真诚。小礿反而觉得自己像个小人,开始后悔以前不该对丁一那么粗鲁。
“呵,当然了……”小礿尴尬地笑笑。
“那快把酒干掉吧。”丁一认真地提醒她。
“我不会喝酒……”
“只是啤酒而已,不会醉的。就喝一杯好不好?”丁一脸上的诚意越来越浓。
“那我只喝一杯哟?”
“嗯,就一杯。”丁一认真地保证。
小礿端起酒杯,爽快地一饮而尽。
喝到杯底的时候,她喝到了一些泡沫。她心里掠过一丝纳闷:泡沫不都是往上冒的吗,怎么跑到杯底来了?
不过喝都已经喝掉了,她也没多想下去。一杯酒就能把丁一这个恶鬼彻底摆脱,她何乐而不为呢?
几个月前,她还在为丁一的阴魂不散而苦恼。不知不觉,时间就帮她摆平了这件事,这就是所谓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来,吃爆米花。”丁一热情地招呼她,然后自己一杯一杯地喝起酒来。
只吃了几颗爆米花,小礿的脸开始火烫起来,头也开始犯晕。开始时那感觉不是很强烈,她以为是酒吧里声音太大,自己给吵晕了。渐渐地,这晕乎乎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好像醉酒似的,感觉脑袋发僵,手脚迟钝。
“丁一……”小礿醉眼迷蒙地看向他,“我头好晕。”
“什么?”丁一惊讶地看着她,“你才喝了一杯而已,而且这酒是兑了冰水的。”
“是真的。我真的很晕!”小礿着急地重申。
丁一这才相信她真的醉了,“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差,那我现在送你回寝室吧。”
丁一说着便来扶她。
小礿扶着丁一的肩起身,心里却十分清晰。自己的酒量,她是清楚的,虽然不济,但也不至于一杯就倒。现在醉成这样,她开始怀疑刚才的酒有问题。
丁一扶着小礿没有朝校门口走去,而是朝路边的一辆车子走去。小礿警觉地问:“去哪里?”
“你这样子,得走多久才能到寝室呀!我开车送你进去。”
小礿不再多疑,继续被丁一扶着往前走。
丁一刚要去拉车门,一个着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小礿,你怎么了!”
小礿醉眼朦胧地看向身后,看到杨直正一脸担心地走来。
看到杨直,小礿一直忐忑的心,稍安了下来。她朝杨直伸出手,扶住他的手臂说:
“你送我回寝室吧……”
她话还没说完,丁一一把推开了杨直,说:
“我开车送她去快些!”
小礿抓住杨直的衣袖,重申了一遍:“请你送我回寝室!”
她虽然口齿都已经不太清楚,但口气却是斩钉截铁的。醉意正汹涌地淹过来,她清楚这绝对不是一杯酒的酒精能做到的。在她失去意识前,她必须为自己找个可靠的保驾者。那个丁一,绝对不行!
听她这么一说,杨直马上强势地把小礿拉到自己身边,然后连扶带拖地往学校走。
小礿的一只胳膊被丁一拉住,马上又被杨直拉了回来。朦胧中,小礿听到杨直在问自己,“是丁一把你灌成这样的吗?”
小礿大脑还有一丝清醒,口齿含糊地回答:“是他给我喝的酒有问题。”
“什么!”杨直的脚步停了下来,当即折转了方向。
“我送你去你亲戚那里。你现在这样子,不能一个人呆在寝室里。”
……
小礿记得自己是被岳风抱到楼上的。然后有一个人开始帮她擦脸擦脖子,她知道那个人是黄镛,因为岳风正在门外跟杨直说话,他们的对话声隐约传来:
“谁把小礿喊去喝酒的?”
“是一个叫丁一的。”
“又是那小子……”
“听小礿说,丁一给她喝的酒有问题。”
“……”
然后,她听到岳风和杨直一起跑下楼的声音。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小礿闭眼躺在床上,头脑混沌,四肢无力,但她知道黄镛就在床边。
她觉得口干舌燥,身上要着火般,便嗫嚅着挤出几个字,
“我想喝水。”
一杯水马上端到了床边,黄镛扶着她喝下。
小礿躺在黄镛的臂弯里,感觉黄镛正在替她擦嘴角的水。水擦完了,黄镛还是没有把她放回床上。
小礿知道黄镛正看着自己,无奈她现在眼皮都睁不开,只能任由黄镛这样抱着。
黄镛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温柔地响起,
“小礿,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小礿的嘴唇动了一下,她的答案,她相信黄镛是知道的。
黄镛果然猜到了她的答案,声音变得感伤,
“净远是出家人呀!他是出家人……”
小礿的嘴角牵起了一个弧度:出家人又怎么样!
看到小礿嘴角的嘲讽,黄镛果然激动了起来。他紧环着小礿的身体,声音狂乱又哀伤,
“你知道你对于我意味着什么吗?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还没见过你,就想娶你了?如果你嫁给了别人……如果你嫁给了别人……”
黄镛的声音越来越狂乱。小礿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束缚,无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嘴唇就被黄镛的唇覆住。
黄镛的吻大胆而熟练,热情奔放地从嘴唇到耳垂,然后一路向下……
小礿感到一阵恶心。
“黄镛……”小礿轻轻喊了他一下,口齿还有点含糊。
黄镛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把脸凑近小礿的嘴唇,温柔地问:
“小礿你想说什么?”
小礿的嘴唇又动了一下,口中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黄镛把耳朵凑到了她的唇边。
小礿挣扎着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朝黄镛的耳垂狠狠地咬了下去……
黄镛一声痛呼,放开了小礿的身子。
小礿的身子跌到床上,一阵头晕目眩。她舔了一下嘴唇,尝到了一股血腥味,满意地笑了起来——还好,嘴巴还算好使!
第六十二章 黄家村
整个暑假加上开学后的这一个月,那个丁一再没出现。杨直说,那晚小礿醉酒之后,岳风去找丁一兴师问罪了,怎么个问法,杨直也不清楚。
十月一号前,赵雅又带来了一个劲爆的新闻:丁一被学校开除了。原因却不是小礿那件事,而是他猥亵另一个女生。
原来,丁一所说的那个学妹,他追了半年,根本没把人家追到手。情急之下,他便想了个损招,就是在人家的饮料里下药。不过那次他药下得太少,学妹喝了饮料后,只感觉头有点犯晕,当即省悟过来,把他扁了一顿后,拿着剩下的饮料告到了老师那里。
丁一知道情败露,又不甘心一个女生都没追到,便立即跑到小礿那里,如法炮制了一遍。只不过在小礿那里,他有了经验,把药的份量加到恰好,而且是加在酒里。
那天酒醒后,屋里一个人都没有,小礿是逃似的离开黄镛的别墅的。那个黄镛,她是再也不想见了。
……
国庆放假的第一天,小礿收到了净远的信息:我在你学校里。
小礿飞似地跑到净远说的那个球场上。她把球场绕了个遍,只见全是欢腾跳跃的男生,哪有哥哥的身影。正在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笑声响起,净远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还是那张平和、俊秀的脸,却有了一副崭新的身影:黑色风衣、黑色鸭舌帽、卡其色裤子……
小礿看得痴迷了——换下僧衣,哥哥竟然如此英姿非凡。难怪刚才,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熟悉的灰色身影。
“哥哥……”小礿突然花痴似地抱住净远的腰,“你打扮得那么帅,是不是不安好心?”说完,一个念头蓦地从她脑里冒了出来:哥哥十多年没穿俗装,忽然这样打扮,会不会是因为……她便脱口而道:“你是来跟岳小姐约会的吧?”
净远白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好气又好笑,“是带你回老家的——穿成这样,还不是怕你的同学怀疑你诱拐和尚……”
“我是你的妹妹哦,哪会诱拐你?只有‘女菩萨’才会诱拐你……”小礿认真地分辨道。话刚说完,她就见净远的眼中闪到一抹不自然,才发觉自己又说话不过脑了——她已不再单纯的只是净远的妹妹了,从某天晚上开始,她已开始向‘女菩萨’转变了。
……
小礿拎着包从寝室下来的时候,室友们也正好一块儿出来。净远在楼下等着她,一见面,小礿就自然地拉住了净远的手。
一群人的咋呼声马上传来,“好哦,黄小礿!有了男朋友也不告诉我们,太没义气了……”
小礿连忙解释:“这是我哥哥……”
咋呼声更响了,“你的哥哥好帅呀,可不可以介绍我们认识……”
看着室友们夸张的样子,小礿笑得无比得意,“好哦,我哥哥还单呢。想要当我嫂子,赶紧报名……”
在一阵嘻哈声中,小礿看见一向爱热闹的赵雅,这时却出奇的平静。只见她静静地看着净远,眼中意味深远。
……
长途车上,小礿一直靠在净远身上打瞌睡。下车后,又换了两车公交车,才到了一个叫“黄花村”的村子。
净远显然对老家也已经很陌生,他领着小礿往村子中心走去,一边寻找着自家的房子。
小礿对老家是半点印象都没有了。她跟在净远后面,像第一次来似的,一切都显得无比新奇。
路边,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半眯着眼睛打量了净远半天,忽然咧开没牙的嘴,惊喜地笑道:“这不是致远吗?你回来啦?我家岳风有没有跟你在一块?”
净远没想到还有人能认出他来,愣了半天,对老太点头微笑了一下,说“您是岳风的外婆吧?他在南京。”
这下小礿心里奇了:岳风也是黄家村人吗?那他怎么姓岳?
她拉住净远的手,边走边问:“师父的徒弟都是黄家村的吗?”
净远没想到小礿已经知道了岳风的身份,他也没多问,只是回答:
“师父以前在黄家村收了好几个俗家弟子,只有我跟着他出家了。”
“岳风怎么不姓黄呢?”小礿又问。
“岳风的妈妈姓黄。他爸爸不是黄家村人。”
“不是说黄家村是族内通婚的吗?”
“岳风的妈妈是个例外。她年轻时遇到岳风的爸爸后,死活要嫁到外面去。岳风的外婆还算开明,最后同意了,后来还常把岳风接到这里来——其实,黄家村的人不全姓黄,有一半是姓刘。”
“我只知道黄家村的祖宗奶奶姓刘,是越女寨嫁过来的。”小礿说。
“是的。黄家村的祖宗是一对兄妹,姓黄。哥哥娶了越女寨的姑娘,妹妹嫁给了越女寨的小伙子。两兄妹和他们的后代一直住在黄家村,所以黄家村的人一半姓黄,一半姓刘。”
“为什么一直族内通婚呢?”小礿问。
“这是两兄妹的父亲定下的规矩。”
“他们的父亲为什么要定这么奇怪的规矩?”小礿打破砂锅问着。
“这是因为……”净远犹豫了一下,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这是因为,他们的父亲怀念自己的妻子,想要一个长得像她妻子的孙女。”
“所以他用这么变态的办法?”小礿惊道,“那他后来如愿了吗?”
“不知道。”
小礿还想再问,净远用一个眼神阻止了她:你再问,我就死给你看。
小礿乖乖地闭了嘴。
净远在一栋老楼房前站住,掏出钥匙,向大门走去。小礿打量着长满杂草的院子:这就是我小时候的家吗?
老钥匙居然还能用。小礿走进房子的时候,并没有闻到预想的霉烂气味。屋内空气很通畅,也很干净。虽然装修旧了点,陈设一概全无,但屋里却十分干净清爽。
“看来大伯来打扫过房子了。”净远说。
“大伯知道我们要回来吗?”小礿问。
净远点了点头。
正在他们一间间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个老迈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致远,小礿,是你们回来了吗?”
一个颤颤巍巍的身影走了进来。待看到两兄妹时,老太太脸上马上老泪纵横,手颤抖着伸向净远。
净远扶住老太太的手,眼眶也红了起来,颤声叫了声:“外婆……”
外婆混浊的眼睛看完净远看小礿,看完小礿又看净远,好一会儿才止住眼泪。
小礿的手被外婆抓在手里,听她讲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谁没了,谁生了,谁嫁到村外去了……外婆说的一个个人,小礿都毫无印象,她的心思这时全在外婆的脸上——她发觉自己跟外婆长得有点像。
第六十三章 老照片
外婆回去后,兄妹俩就去给妈妈扫了墓。妈妈的坟头保持着不错,应该是大伯经常打理的缘故。本来小礿跟师父说想回老家扫墓,纯粹是为了把净远诓出来,现在真站在了妈妈墓前,也不禁唏嘘起来,反而显得比净远还要难过。净远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小礿也猜不透,是他世俗的感情真比别人少一些,还是不方便表现出来。
净远带着小礿穿过村子,走了几家亲戚。小礿对这些亲戚既无印象,也谈不上感情。她只是例行公事般,随着净远去做一件黄家女儿必须做的事。包括外婆在内,好像没有人知道,她和这个家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净远和亲戚们聊着家常,小礿坐在一旁一直心不在焉的,偶尔长辈问她话,她也没听见。净远以为她觉得无聊了,便早早告辞出来,带着小礿往家里走。
“哥哥,我们现在还要去谁家吗?”小礿边走边问。
净远疼溺地看她一眼,轻笑了起来,“你魂都不知飞哪里去了,还怎么串门呀?”
“那里因为我在想着一件事。”小礿急忙解释说。
说到自己刚刚一直在想的事,小礿忽然认真起来,她拉住净远的衣袖,仰起头,很认真地看向净远,
“哥哥,你有没有觉得,我跟外婆长得有点像?”
净远好笑地看着她,“没觉得。”
小礿着急起来,她确信自己的眼光没有错。不仅跟外婆,她觉得村里所有的女人,在长相上都有某些共同点。
“哥哥,”小礿不死心地追问,“这个村子里的女人,是不是长得都有点像?”
净远沉吟了一下,这次回答地有点认真,“可能吧,几百年里都是族内通婚的,而且——我们的祖先,那两兄妹,他们嫁的娶的都是自己的表亲。”
“啊?你是说——黄家的祖先,和越女寨有亲戚关系?”
净远点了点头。
兄妹俩继续往家走。小礿一路沉默,一直在回味净远的话。从见到外婆开始,小礿就开始留意村里女人的长相,她发现黄家村的女人,普遍长得比村外的女人漂亮。而且,她们的长相上有一个特点,就是眉眼很娇柔、妩媚,看人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天真。就好像带水的荷花,柔媚中带着清新脱俗。观之可亲,却又不忍亵玩。
总算到家了。净远掏钥匙开门,大门玻璃中映出小礿的身影。净远进去了,小礿还在门外对着玻璃出神。
“怎么了?”净远又走了出来,好笑地看着她。
“哥哥,你有没有发现,我跟黄家村的女人长得有点像?”小礿悠悠问道。
净远笑了起来,“怎么会,你又不是……”可话才说到一半,他脸上的笑影就敛了下来,后面的话有点发沉,“别瞎想,这怎么可能呢……”说完,他就把小礿拉了进来。
真的是瞎想吗?小礿满脑子浑噩。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但那种相似却真的非常真切。
家里的物什差不多全清理掉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只有净远的房间还有一张床,上面有两床薄被。刚才在大伯家吃饭的时候,大伯说会送被子过来,这应该就是大伯送来的。
净远虽然穿着俗装,包里带的却都是和尚的东西。这时夜幕一降临,他就开始换上僧衣,取出佛珠经书,坐在床上念起经来。这房子里唯一能坐的地方,也就床上了。
净远专注地念着经,小礿在他身边歪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就开始翻拣起家里剩余的东西来。
除了这间净远的房间,只隔壁妈妈的房间里还有两件家具:一个老式的衣柜,和一张老式的写字台。
衣柜里面空空如也,一件衣服都没有。吃晚饭的时候,大伯说,妈妈生前的衣服,在她去世后都全部烧掉了。爸爸的衣服在衣柜里挂了几年,全部变成了烂布,后来也被大伯扔掉了。大伯说:”等你们爸爸回来了,再给他买新的吧”。可是谁都知道,爸爸还有多少可能会回来。
小礿拉开写字台的抽屉,发现了一本相册和一叠旧书。她没细瞧那叠书,兴趣全被相册吸引了过去。
相册里的照片全部都已经泛黄,有的已经和透明塑料纸粘在了一起。小礿一页页翻开,辩认着照片上的人影。
如果不是看到这些照片,她都不知道,爸妈原来长得那么漂亮。哥哥长得随妈妈多了一点,眉眼修长,皮肤白皙。看起来,她跟妈妈长得也有点像呢,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最前面的几张照片里,都是爸妈抱着一个小男孩。看到那个小男孩,小礿心里升起一股温情——哥哥小时候好可爱哟!
照片再往下后翻,净远的个头渐渐长高,他的单人照也渐渐多了起来。小礿无视其他的照片,目光只追随着净远的照片。在看到一张净远挂红领巾的照片时,她的嘴角挽起了一个灿烂的弧度,眼里洋溢起温暖的笑意。她的视线紧盯着照片上的身影,久久不能移开。
照片继续往后翻,一个小女婴开始出现。小女婴渐渐长大,变成了小女孩。一张照片里,已经十三四岁的净远,把小女孩搂在怀里,对着相机镜头笑着。小女孩五岁之后,照片戛然而止,所有的幸福跟着画上的句号。
小礿合上相册,心里一片怅然——之后的照片,都在黄花岛了。
她正要把照片塞回抽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一阵莫名心慌,还带着刺疼——照片上的小女孩,为什么全是她,而没有她的姐姐?两周岁之前,这个家里的女孩,不是她的姐姐吗?两周岁之前,她还在遥远的阿尔泰呢!
小礿重新把照片翻出来,从头到脚对比着小女孩的照片,尤其是两周岁左右的那几张。她比了好几个来回,都没有找到长相上的分界线。似乎,从出生到五岁,这些照片上都是同一个小女孩。
如果照片上的小女孩是同一个人,那五岁之前,生活在这个家里的,是她,还是她的姐姐?
小礿捧着照片跑到净远身边,指着小女孩两岁左右时的照片,问:
“哥哥,这里哪个是我,哪个是我姐姐?”
净远瞄了一眼照片,脸色一暗,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说:“我也分不清了,你们两姐妹好像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又不是双胞胎……”小礿诧异地嘟哝着,显然对净远的答案很不满意。
“是真的。”说完,净远又继续念经。
第六十四章 《黄氏族谱》
小礿想起自己两岁前的照片,都在林玲那里,她是见过的。她便闭眼回忆了一下照片上的自己。虽然印象有点模糊了,但长得好像真跟姐姐差不多。照片上的姐姐,虽然才两岁不到,模样还没长开,但跟现在的她一比较,人家绝对相信是同一个人。
只能是这个解释了:她们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不然,怎么会连亲戚们都没看出来,她们两个调过包。
小礿合上相册,悻悻地往隔壁房间走去。她把相册塞进抽屉时,又看到了那叠书。那叠书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封面上还长满了黄斑。小礿皱了皱眉,塞好相册,本打算走人,但在看到书封面上的四个字时,好奇心乍起——“黄氏族谱”!
“哇,哥哥,我看到族谱了!”小礿一边兴奋地朝净远喊着,一边不顾霉味,把那叠族谱抱了出来。
族谱一共有六本,每本约两厘米厚,再加上纸张泛潮,抱在手里份量还不轻呢。
听到小礿的声音,净远马上从隔壁房间风风火火地跑来。他不是来看族谱的,而是一把夺过小礿手里的族谱,又往抽屉里一塞说:“别看这个。走,我们回房间。”说着,便来拉小礿。
小礿哪肯依,手还想伸向抽屉,又被净远一把拉了回来。小礿忽然觉得哥哥的反应有点大,他那么淡定的一个人,刚才一听说她发现了族谱,跑过来的速度简直是“风驰电掣”。
“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看?”小礿怨怒地看着他。
净远支吾起来,目光闪躲,“没什么好看的,看了你也不知道谁是谁……”说着,便看了一眼小礿身上的衣服,“就知道乱摸,弄得一身灰……”
小礿低头一看,自已身上果然有一层霉灰,还有股霉味,都是让那叠族谱给扬的。
小礿“唉呀”一声,眉头打成了结。她也顾不得看族谱了,连忙拍起了身上的衣服。净远又趁机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小礿一边拍着身上的灰,一边遗憾地嘟哝:“本来还想找找黄镛的名字,看看他是什么辈份。我每天‘黄镛,黄镛’地喊着,说不定他是我们爷爷辈的呢……”
净远的脸微微有点变色,但埋头拍灰的小礿是没有发现的。
“族谱里没有黄镛。”净远说。
“为什么?”小礿惊讶地抬头。
“只有黄家村里出生的人才在这本族谱里,这里没人认识黄镛。”
“哦,说得也是。”小礿了然地点点头,对这话深信不疑。打她第一眼看到黄镛,就觉得他不像黄家村人。那口音,那做派,一点都不像。
拍完衣服,小礿将就着洗了个澡。家里什么都没有,水还是有的。而且大伯还送来了电水壶之类的东西。
小礿换上睡衣,就趴在了净远的床上,“哥哥,晚上我睡哪里呀?”
“你睡床上吧,我打地铺。”
小礿目光一闪,捉弄地看向净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哦……”
净远眉头一挑,斜睇了她一眼:“那我到隔壁打地铺去。”
“哦,不要,”小礿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我一个人不敢睡……”
净远轻笑了出来,“从小胆子就这么小……”
……
净远没完没了地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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