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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等嫡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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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用过晚膳贱妾便会在北院散散步,大夫人便是在那里找到贱妾的!”三姨娘止住了哭声,柔声说道。
北院位置较偏,平日里只用来举办府宴才会设在那里。
三姨娘却偏喜欢在北院那边散步,容暖心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燃想丝丝疑惑,她总觉得在三姨娘的身上,似乎有着许多神秘的东西,她身份,她的回归,容蕙敏的死……
容定远轻轻的顺着她的背部,眼中的心疼之意丝毫没有散去。
老夫人却是冷哼了一声,这大庭广众之下,容定远如此的护着一个妾氏,实属不妥,但如今三姨娘的肚子里怀了容家的骨肉,她虽不满,却也不想惹她不悦,便生生的压了下去。
容暖心低头思考了一小会,突然转向秦氏,问道:“娘,今儿个都有哪些人去过您的院子?”
如今,秦氏掌家,府中的妾氏与小姐都依着规矩都会定时去给秦氏问安的。
因此,去过秦氏院子的人,倒也不少。
“这……”秦氏思量了一番,慢慢的数了起来:“有二夫人、蕙乔……对了,还有惜玉丫头!”
这也难得惜玉丫头今儿个这般的勤快。
平日里,这丫头都是缩在老夫人跟前献殷勤的,秦氏毕竟没有正式入族谱,这请安,也就是做做样子,即使大家没去,自然也没人追究什么。
因此,自秦氏掌家后,惜玉丫头还从未到过秦氏的院子。
而今儿个,她头一回上秦氏的院子,便出了这样的事,岂不是嫌疑最大。
容暖心想到的东西,大伙自然也猜出了一二。
容定远的剑眉一横,立即唤了人去将朱惜玉请过来。
大半夜的,这丫头早就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乍被人从美梦中叫醒,她显得十分的不悦,身上披了厚重的衣袍,便被樱桃左哄右劝的请了过来。
“惜玉,你今儿个可是去给秦夫人请安了?”老夫人迫不及待的便抓住了她的手,一双眼睛里满是担忧。
如今,容秀梅已经出了家,她只留了这么两个血脉在尘世,老夫人又怎么会不护着她。
朱惜玉揉着睡眼蓬松的眸子,不耐烦的嚷嚷道:“老夫人,你们半夜将人家叫起来就是为了这事啊?是啊,我今儿个是去给秦夫人请安了,又怎么了?不是秦夫人差人来让我过去的么?”
朱惜玉显得有些不解,满脸委屈的瞪了秦氏一眼。
明明是她让人来请自己过去的,这会又要来追问什么,真是奇了怪了。
朱惜玉这么一说,众人又将目光投到了秦氏的身上,容定远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这般说来,倒是秦氏的嫌疑大了。
他方才还只是怀疑,这会似乎是加了几分肯定了,一张脸已经黑了下来,怒瞪着秦氏,只等着她自个儿站出来认错。
看来,秦氏也不像她表面看起来那般善良无害,原来,她也会嫉妒,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正当容定远在心中对秦氏下了评断之时,容暖心的目光微不可见的在他的脸上扫了一遍,这才缓缓的又问道:“惜玉表妹,是谁去请的你?”
从秦氏的目光中,容暖心已然知晓,她压根没去请过朱惜玉。
再说了,秦氏向来不讲究这些礼节,即使如今老夫人要为她办平妻之礼,她也是低调行事,并不在下人面前摆出当家主母的架子,只是顾着将容府的帐务管理好罢了。
“诺……便是那个丫头!”朱惜玉带着几丝不耐烦的眸光在秦氏的身边扫了一扫,最后随意的指向了香巧。
她指的倒也没错,香巧确实是秦氏的丫头。
“老爷,老夫人,奴婢只是去表小姐的院子里送些新春赏赐,绝没有请表小姐去秦夫人的院子啊,请老爷明查!”
香巧一听朱惜玉竟将矛头指向了她,她急得立即跪了下来,连连解释道。
却也是,正月十五本是元宵家节,一家人没有凑在一起吃顿饭,秦氏便给每个院子都派了些得体的赏赐去,这也是今年她为容家新定的开销中省出来的一笔银子办置的,香巧丫头,说的倒也没有错。
“彩芸,香巧说的可是真?”老夫人也有些懵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回老夫人,香巧说的确实是真的!”她今儿个确实让香巧丫头给各个院子都送了些元宵礼物,虽然不值钱,却是她在容府的开销出省出来的,便是她替容定远尽的一点心意罢了。
却不知,这样的事竟被人捉了辫子,秦氏是一脸疑重,若是朱惜玉死咬着是香巧丫头唤她去自己的院子,那么,容定远是否会怀疑她想这是掩人耳目,想将大夫人的事嫁祸给朱惜玉?
抬头看了看容定远的眼神,秦氏只觉得心头微微的刺痛。
他或许……根本不在乎她是否被冤枉,他要的,只是三姨娘安好吧?
“哦?那倒是奇了,不知道是香巧丫头的嘴管不好,还是惜玉妹妹的耳朵管不好了!”容暖心微微的笑着,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三姨娘微微一僵,而后一直被人压制在一旁的大夫人突然就发了疯了,冲上去就狠狠的在三姨娘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说她疯,她倒还清醒着,知道这大冬天的,衣服穿得厚重,咬在身上定是起不了作用,还知道往她的手上咬……
“你这个疯女人,来人,将她给我绑起来!”容定远彻底的怒了,又是一脚踹在大夫人的身上,直踹得她在地上打滚,一旁的家丁麻利的跑了过来,拿着粗壮的绳子便将大夫人牢牢的绑了起来。
“惜玉丫头好……惜玉丫头好……惜玉丫头给我馒头吃,哈哈哈哈……”大夫人被人绑了起来,却也不挣不叫,只是痴痴呆呆的傻笑着,嘴里流着些许血腥子,扬声便唱了起来。
这一唱,朱惜玉的一张脸立即变得惨白一片。
容暖心眼尖瞧见大夫人的嘴角突然多了一点白色的东西,她立马上前,伸手将那抹白色的东西拈了下来,凑到鼻边闻了闻,脸上一沉,厉声道:“好个朱惜玉,没想到你居然想害三姨娘的孩子,还要嫁祸给秦夫人,你是何居心?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她这话说的非常突然,且不说朱惜玉还未反应过来,就连容定远和老夫人也是一脸的疑惑,容暖心怎会这般的肯定便是朱惜玉搞的鬼?
大家都怔怔的瞧着她,等待容暖心主他们解疑。
“你……你说什么?你胡说,我没有害三姨娘,更没有将大夫人从院子里放出来,我没有……老夫人,您要为惜玉作主啊!”
朱惜玉浑身一抖,而后便掩着面低低的哭了出来,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猛的一回头,却是扑进老夫人的怀里。
“好了,惜玉也不是我们容家的人,她害三姨娘做什么?暖心,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老夫人不忍的叹了一口气,对于空秀梅,她始终怀着一丝愧疚之情。
她这话,却也没有说错。
朱惜玉又不是容家的人,即使要争,也轮不到她这个外姓女儿来争。
“老夫人,暖心并没有弄错,大夫人嘴角确实有些馒头渣子,想必是惜玉给她送去的,她心里感激才会喊出来,如若不然,大夫人为何偏偏只提惜玉的名字?”
容暖心将刚才在大夫人嘴角粘下来的东西递到老夫人的面前,让她仔细的瞧清楚了。
老夫人用两指捏了一捏,又凑到鼻子边闻了一闻,确实是馒头渣子不错,既便是这样,却也不能说明是朱惜玉做的,她为何要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嫁祸秦氏?但秦氏与她无怨无仇的,实在说不通。
害三姨娘?但三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压根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即使害了,她也没有好处……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之时,良辰却捧着一套刚换下来的婢女服走了过来。
“小姐,您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一看到那东西,樱桃的一张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一片,那衣裳是她的,但她却是亲自埋在了院子后头的一颗榕树根下,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樱桃,这衣裳可是你的?”容暖心将那套衣裳抖了开来,尺码有些大,乍一看上去,倒有几分像男人的尺寸,这府里恐怕除了樱桃也没有第二人能合身了。
“这……确实是奴婢的!”樱桃能说不是她的么?府里的每个下人的衣裳都有专门的裁缝量身定做的,而她却又天生骨架子大,一般的女子哪里能穿得下这个尺码?
说罢,她的腿脚已有些打颤了。
“好好的衣裳,干嘛要埋起来?樱桃,你倒是解释一下!”容暖心微微的笑着,一双漂亮的杏眸弯弯的像那天上的明月,看起来既无害又无邪,便是这样的一对眼睛,猛的一瞪圆,竟是无尽的冷清。
“奴婢……奴婢……”樱桃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她侧头偷偷瞧着朱惜玉,几乎要哭了出来。
双眸一冷,容暖心冷冽的上前一步,道:“既然你不说,那本县主便代你说,这衣裳在胸口是破了一个爪印的,今儿个夜里,你拿着惜玉给你的钥匙,趁着怡满院换班的档口偷偷的溜了进去,又将送餐的香婵丫头迷昏了。
大夫人原本就饿得慌,你便拿了个馒头来哄骗大夫人跟你走,怎奈大夫人被关了数日,对陌生人的防备却是极强的,你伸手替她解手铐的时候,大夫人以为你要伤害她,便狠狠的在你的胸口抓了几把……,原本这衣裳是不易破的,怪只怪,大夫人好些日子没有修剪过指甲,因此才特别的锋利……你的前襟褂子皆被抓破了,而且还在你的胸口抓破了几道口子!”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樱桃已经瘫倒在了地上,嘴里却仍旧死不认帐。
这些却也只是容暖心的猜测,她可以编个理由说是同府里的下人打架抓破的,樱桃正这般想着。
容暖心却是冷笑一声,一手抓起大夫人的右手,将其伸到容定远的面前,一字一顿道:“大夫人的右手指缝里有血痕,刚好是三根手指,樱桃,你若是想证明你的清白,那么,你的胸口便不能有伤,你是选择验身还是招?”
这一下,樱桃彻底的无话可说了,她怔怔的瞧着大夫人那带着血痕的手指,眼中是无尽的恐惧和懊悔。
为何她没有想到这一点?她千算万算,没想到只是替别人做了一场戏罢了。
“好一个樱桃,原来那钥匙是你偷的……你好大的胆子,大老爷!”朱惜玉见事情败露,立即转一跪,重重的跪在了容定远的面前,声色俱厉的说道:“求大老爷严惩这个恶奴,惜玉也自请惩罚,惜玉教奴无方,才害三姨娘险些遭害,惜玉活该啊……”
说罢,朱惜玉泣不成声,似乎是懊悔至极。
好一个‘自请惩罚’,朱惜玉到底不是先前的朱惜了,她到底是谁,日后总会揭晓的。
“樱桃,你是受了何人支使的,你若是招来,本县主仁心,便饶你不死!”不揪出那个幕后的人,也枉费了容暖心这些日子安插在各个院子的眼线了。
那樱桃哪里肯说,一咬牙,又是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直呼:“老爷,樱桃没有受任何人支使,奴婢是看大夫人可怜,才想着将她放出来,怎知她居然会跑去害三姨娘啊!”
看着大夫人可怜?容暖心忍不住笑出声来。
容家家规是极严的,奴婢反仆为主,更是触了容家的逆鳞,必打个半死才被逐出府去。
“来人……给这丫头一点颜色瞧瞧,今儿个若是审不出这支使她的人,那么,他日里三姨娘必定还有危险……”
容暖心宽袖一甩,扬声吩咐道,她特意将根节都推到了三姨娘的身上。
如此一来,容定远便没有反对的理由。
果真,家丁在容定远的默许下,由二人将樱桃钳制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按压在了刚刚被人搬过来的钉櫈上,这种刑罚,是极重的。
但此时,樱桃犯的家规也不轻,偷盗和谋害,她一样也逃不掉,因此,连一向仁慈的老夫人也没有替她说情。
“将樱桃钉上去!”容暖心冷眉一拧,只觉得这夜的寒风如同她此时的面容一般清冷无情。
秦氏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她偷偷的瞧着容暖心的侧脸,那是一张极美的脸,清高如莲,却又绝美似昙,但此时,那张脸上却没有半丝温情,犹如从地狱化身而来的索仇鬼,直让人寒到了心窝里。
秦氏的双眼微微的湿润了,她原本该好好保护她,如今却是要让暖心反过来保护她。
自责了一番之后,秦氏吸了吸鼻子,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老爷,老夫人,饶命啊……表小姐救我啊……”樱桃的惨叫声回荡在容府的上空,惊起了这夜来不及安眠的人们。
‘啪……’的一声,长鞭甩破衣裳的声音尤为刺耳,伴着樱桃高声尖叫。
所有人的都静静的听着这一下一下,似乎带着节奏的鞭斥声和哭喊声,足足二十下,待那行刑人停了下来,樱桃已经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
嘴里的哭泣声也换成了不成调的低哼声。
“你……说是不说?”容暖心上前一步,在众人的注视下,接过美景递过来的一碗盐粒子,眼看着便要撒到樱桃的身上去,那樱桃原本已经半昏迷了过去,见到那东西,却是猛的醒了过来,浑身剧烈的挣扎着,哭喊道:“奴婢招了……奴婢招了,求县主饶命!”
“哦?终于想通了,那便说吧!”
容暖心勾唇一笑,示意良辰喂了些糖水在她的嘴里,樱桃缓了一口气回来,一双眼睛却是惊恐的在朱惜玉和三姨娘的身上转了一遍,最后张唇说道:“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便被一支破空而出的飞镖刺穿了喉咙,一口气便卡在了那里,瞪圆了双目,眼中的惊恐卡在了眼眶!
这一刻,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到让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樱桃的脖子便歪了一下,而后断了气。
容定远这才看清是支飞镖,他又怕又怒,扬手便喊道:“给我追,抓住那人重重有赏!”
可惜,家丁四下搜捕了一个晚上,却是不见半个可疑之人,那人只怕是武功甚高,早早便逃脱了。
清晨时分,众人终于脱着疲备的身子,各自回院子。
容暖心冷冷的走着,对于身后追来的人是充耳不闻。
“县主请留步……”
“县主请留步……”
三姨娘到底是追了上来,一手扶着肚子,气喘吁吁的模样,真真是弱不禁风,容暖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脸上却勾起了一丝灿烂的笑意:“三姨娘有事么?”
“县主,昨儿个贱妾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会怀疑到秦夫人的头上,还请县主海涵!”三姨娘见容暖心终于停了脚步,立即福了福身子,一脸懊悔的说道。
“不碍事,只是,姨娘下回行事小心着点,证据记得毁灭得干净些!”
若不是她一早便让壮子盯着三姨娘的一举一动,今夜,秦氏只怕便栽在了她的手上。
不仅如此,整件事,三姨娘还反倒成了受害者。
大夫人若是真被放出来,只怕见到三姨娘便不只是咬几口那般简单了。
斗智斗法,她便放马过来,她容暖心重活一世,绝不会再对任何人手软,她必要助母亲得到她想要的,斩尽所有负她害她之人……
总会有这么一天。
三姨娘的脸上一僵,眼中立即续满了泪水,她委屈的看着容暖心:“县主怎的这般说贱妾,贱妾绝不敢对县主有半分谋害之心,贱妾只求县主能多多提携贱妾,度此余生便足矣!”
说罢,那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直往下掉。
“好了,是我多心了,日后便还像以前那般就好!”容暖心却也不点破什么,伸手扶了她一把,脸上仍旧是清清浅浅的笑意,并无半分不妥。
三姨娘一时错愕,着实猜不透容暖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次日,容定远刚下朝回来,便被容暖心母女拦住了去路。
“老爷,请您收回妾的掌权之名,妾担不起这个家,管不好这个府,还望老爷另觅他人!”帮氏铁骨铮铮的跪在那里。
远远的,老夫人已经被人挽着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这又是闹哪一出?”容定远心中烦躁,这些日子,他哪里安宁过,府中发生了太多的事,他如今每每一回府,便觉得头皮发麻,只想窝在书房好好休息一会。
却不料,一进门就见到秦氏跪在那里,一时之间,容定远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恨不得立马掉头而去。
怎奈老夫人已经唤住了他。
“母亲出身寒酸,实在管不住这个家,求父亲成全!”容暖心跪在秦氏的身后,脸上是同秦氏一样的坚定。
------题外话------
不能接受小离离的,太后也能理解,但请求妹纸不要在评论区里打击太后,写文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有时候会觉得特别无力。
对于部分读者的失望,太后深感抱歉!
章节目录 V014 抬为平妻
更新时间:2014…8…20 0:03:02 本章字数:9303
“母亲出身寒酸,实在管不住这个家,求父亲成全!”容暖心跪在秦氏的身后,脸上是同秦氏一样的坚定。
“彩芸,你这又是做什么?”老夫人的心里也不好受,府里接连发生的事,不仅容定远心烦,她也是痛心的。
年前才死了个孙女,年后,却又禁固了另一个孙女。
如今,只要瞧见人头聚集的地方,老夫人都会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她上前想要将秦氏扶起来,却不料,秦氏竟执拗的跪地不起,眼中噙了晶莹的泪珠,委屈中却又带着几分固执劲。
容定远看着她这副模样,脑海中却忆想,他们年轻时初成亲的日子。
便是秦氏的这股子清淡和执拗将他深深的吸引了去。
也不是真的无情,只是被他自己刻意的淡忘了,淡忘了那段位居人下的感觉,他下意识的不愿面对那些日子。
但每每见到秦氏,那些苦日子便是无止境的涌上心头,因此,容定远才会对她刻意的回避。
“你这是做什么?”
容定远烦躁的紧,出口时语气便重了一些。
秦氏的身子微微一僵,心头有些酸涩,但随即便挺起了背脊,扬声说道:“老爷,这个家妾掌不了!”
老夫人是知秦氏的性情的,知道没有隐情,她断不会无事生非的,心中微微有些不解,便轻声问道:“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一听这话,秦氏噙在眼中的泪,便再也止不住了,‘啪搭啪搭’的直往下掉。
容定远也察觉了她的不妥之处,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对于秦氏的性子,他也是了解的。
“暖心,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秦氏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而不肯开口,容定远便转头望向了容暖心。
“父亲,是这样的,府里帐房的赵管家,屡次对母亲出言不逊,不肯将帐目薄交由母亲查看不说,府中的大小进出,他皆不屑上报,今儿个早上,母亲原本是要对昨儿个来报帐的几间商铺加以整顿,却不料那赵管家仗势欺人,说母亲……”
说到一半,容暖心的眼眶亦红了起来,喉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进而将后面的话给生生的卡住了。
“说什么?”容定远心中已然猜到了大半,那赵管家原本就是大夫人的人,以往大夫人当家,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大夫人已经被囚禁了起来,她的人在容定远的眼中便越发的扎刺了。
香巧忙接上容暖心的话,诚惶诚恐的回道:“回老爷,那赵管家说秦夫人不是正主子,无权过问这府里的收入和支出,他还说,除非大夫人亲口吩咐,不然,他绝不会让旁人插手府中的帐目……”
香巧说起这话,也算是顺口极了。
那赵管家确实是可恶的紧,仗着大夫人是莫家的长女,对府里的其余人都是看不上眼的,如今,大夫人被禁了足,她疯颠的消息也只有少数人知晓,因此,那赵管家便一味的以为以大夫人的势力必定会翻身的。
但他哪里想到,大夫人如今的处境已经等同于囚犯了?
“混帐……”容定远几乎是脱口而出,双眼中布满了可怕的凶光。
且不说大夫人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单单她谋害婆母那一点,便足以治她一个死罪了。
“来人,将赵管家押上来,我倒要看看,他这些年来是如何替我管的帐!”容定远一甩袖,怒气冲冲的便往前厅去了。
容暖心这才扶着秦氏站了起来,两人一左一右伴着老夫人一块跟着容定远的脚步去了前厅
没过多久,那管事的赵管家便被人押着走了进来。
“老爷,奴才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赵管家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并无任何起眼之处,但那脸上却隐隐带着一丝傲曼,许是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如今还认不清眼前的事实。
他愤愤的看了秦氏一眼,便拒不知错的往前一跪。
“将帐本呈上来!”容定远也不多说,立即翻开他带来的帐本便仔细的翻阅了起来,这一翻,他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
这好几年来,府中屡次挪出巨款,却又没有说明用之何让,很显然,是有些人拿了作私用的。
‘啪……’的一声,容定远将帐本狠狠的掷在了赵管家的脚下,怒不可揭的斥道:“好个赵管家,这便是你替本候管的帐目么?说……去年入秋的那笔钱去了何处?前年初春的那三万两银子又是作何用处的?你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今日便治你个贪赃枉法的罪,送官查办!”
“老爷……老爷明查啊,这些钱财皆不是奴才所用,而是大夫人用作贺礼的银子,一分不少,去年入秋,老夫人寿辰,府里支出的这些银子远远不够,大夫人还是将自己的私房钱垫出来才办得风光的,求老爷明查啊……”
赵管家却也不慌,他理直气壮的往前一拜,倒是有依有据。
其实赵管家说的并没有错,只是容定远如今一心想揪出大夫人的错处,自然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心中是越加的愤恨大夫人,只道,这府中到底还有多少大夫人的爪牙,他恨不得一一清理干净。
赵管家越是理直气壮,容定远便越觉得他扎眼的紧。
“父亲,这府里一直都是大夫人在管着,赵管家念旧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如今大夫人不管家了,赵管家却霸着帐目不放,不知是想等大夫人重新出来管家还是……”
容暖心的话若有若无的说了出来,清清淡淡的,不带并分情绪。
但是……容定远却是浑身一僵,他断然不会再让大夫人出来管这个家,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容蕙敏便是被大夫人母女害死的,老夫人也险些中毒而亡,他的一张脸便变得铁青,恨不得立即宣告天下,他要休了这个恶妇……
“住嘴!”容定远不满的制止了容暖心的话。
但眼神却是紧盯着赵管家不放的。
容暖心微微勾了勾唇,他的父亲是怎样的人,她上一世就该认清楚,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名誉和权势,而大夫人却又嫉妒心极强,这对于容定远来说,无非是在他高贵的身份上压下了一顶让人喘不过气的大帽子。
只有除去了大夫人,他那可笑的虚荣心才能得到满足。
“从即日起将赵管家逐出容府,帐目皆由秦夫人一手接替,另择人协助秦夫人管理财务!”强烈的恨意,让他的心头烧起了一把火,未加思索便给赵管家扣下了贪赃枉法的罪名。
“父亲,众口难平啊,这府里究竟有多少个赵管家谁又知道呢?”容暖心仍旧不死心,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这话说的虽极为隐晦,但容定远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容暖心这是逼着他给秦氏一个名份,他看着自己的这个女儿,眉目如画,面似桃花,眼中清清冷冷,却又深遂不见底,乍一看上去,竟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倒抽了一口气,眉目再次拧了起来。
“那便择日入族谱吧,礼节方面便免了!”
当日,他可是亲口答应了老夫人要立秦氏为平妻,如今这府里也确实缺了一个管家的,秦氏性子温顺,倒是个容易对付的,他日三姨娘产下庶子,他也有理由抬个贵妾,想必以秦氏的性子是不会反对的。
再然后……寻个理由将她再拉下来,三姨娘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他唯一的妻了。
老夫人只觉得心头的那道褶子平复了下来,微微松了一口气,欣喜的接口道:“腊月二十八倒是个好日子,便定在这日吧!”
如今已是腊月二十五了,只有三日时间准备,虽然苍促了一些,但总算是定了下来。
这事,老夫人与张妈妈倒是早就看好了日子,但府里发生了太多事,大家也不敢在容定远面前多说什么。
“好,全由母亲作主!”容定远草草的应下,便起身去了三姨娘的院子。
这几日,院子里的迎春花慢慢的绽放了初春的风彩,眼看着寒冬真的过去了,新的一年果真是到来了。
整个腊月,容府都像是被人罩上了一层阴影一般,死气沉沉,却又恶运连连。
趁着这春暖花开的好日子,容府上上下下总算有了几分笑意,再过二日,便是秦夫人抬为平妻的好日子,所有的人都为这事忙上了。
花园里,一对母女正对面而坐。
“娘,你说怎么办才好?”坐在对面的女孩一脸的忧虑和惊恐,美丽的小脸上布满了哀愁。
“你可千万别在这个档口出岔子,只要你按照我的话去做,你总会得到你想要的!”美丽的妇人半眯着眯着饮了一口石桌上已然放凉的茗茶,眼中是满满的算计。
是的,这二人便是二夫人母女。
“但是……日后穿帮了如何是好?”容蕙乔仍旧是一脸的愁苦,她悄悄的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便是那一瞬间,她的眼中现过一丝厌恶。
该死的,她的运气怎么会那样差,仅仅一回,便怀上了。
她不甘,她气恼,却又别无他法,心中却是越加的恼恨容暖心,那日若不是她将她单独留下,她也不会被太子那个禽兽……
容蕙乔只顾着恨着容暖心,却是没想到自己也曾起过歹心,也曾想利用太子给容暖心一些教训的,怎奈却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二夫人微微叹了一口气,心中自然也是不甘的,但她深知太子成不了事,容蕙乔的选择或许是对的。
伸手在容蕙乔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拍,用眼神示意她不必紧张。
这世间的女人,又有哪个不苦,特别是这深宅大院里的女人,争斗和阴谋诡计已经成了她们的家常便饭……
容蕙乔咬了咬牙,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她必须得到那个人,不然,她只有死路一条。
正月二十八,这日果真是个好日子。
原本抬平妻是件极为繁复且喜庆的事,但由于蕙敏去了还不足月余,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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