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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侯夫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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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隽,将这些人分别安插入不同的王族内,如今,这些人刚好派上了用场。
他编了一封信送过去,威胁龟兹王退位。
箭羽破空而入,直射|到龟兹王的宝座上,这样嚣张的方式,自然迅速地激怒了龟兹王。
但裴少嵇没想到,龟兹王居然为了查出射箭之人,直接放火燎了营地,这样,逃得人无法逃,留下的人,便被龟兹王挨个盘查。两日后,龟兹王放弃与回鹘人的对峙,接受大宁朝的调停,退回自己的领地去,而摸不着头脑的回鹘人,也只好鸣金收兵。
而那时,裴少嵇还在因为吸入大量烟雾,正在昏迷,安西大都护上奏朝廷时,自然也汇报了裴少嵇的功劳和病情。但是,这个消息,只怕一直还没有传到孟采薇耳朵里。
他倒是没想过隐瞒自己的病情,相反,裴少嵇深知,生死未卜才是最可怕的事。
想着,他忍不住攥紧了手里那张薄薄的纸笺……
“将军!”许留手里端了水盆,伸脚撩|开了帘子,探进身,讨好一笑,“将军,擦擦脸吧。”
裴少嵇的目光从那一对儿鸽子身上移转,落在了许留脸上,“让你给京城捎信,你写了没有。”
他掌心里,她的问候,寥寥四字,却不知藏了多少忧虑急愁。
许留嘿嘿一笑,“写是写了,不过军里还有好几个弟兄也想往家寄信,我便等着他们,还没让人往回送呢。”
裴少嵇脸色微冷,“再宽限你一日,最迟后天,立刻派人往颢京送信去,你听见没有!”
就算没法亲自动笔,能给她带去一个消息,也是好的。
许留赶忙答应,“我以仇康的项上人头向将军保证,后天一早,我就让人把信送回去!”
提到仇康,裴少嵇总算脸色缓和一点,“他的脸好点没有。”
仇康为了引开龟兹的人注意,肩背上都受了箭伤,他最后为了逃出生天,不得不迎着火的方向跑,结果,火燎到脸上,伤口留得实在难看。
“哎,男子汉大丈夫,脸丑点有什么了不起!”许留不以为意,仿佛一个月前抱着满脸血的仇康嚎啕大哭的人根本不是他。
裴少嵇点了下头,许留没注意,裴少嵇眼中浮出了一点深思的情绪。
两日后,许留再一次活蹦乱跳地闯进帐子里,“将军!!皇上下旨叫咱们班师回朝了!”
裴少嵇盯着许留,脸色却是一肃“信你送了没有。”
许留继续嘿嘿笑,“马上就要回京了,还送个什么啊!”
“那你不必回去了。”
…
与此同时,孟采薇低着头,抱膝坐在软榻上,还有些怅然若失的样子。
赵煊的声音犹在耳畔,“好消息是,龙武右军不日就将回京,你继子立了大功,只怕回京便有封赏;但,坏消息是……惠安侯重伤未愈,一直昏迷不醒,皇上已经派了太医出京迎接。”
不是说没有危险么!
不是说他有勇有谋,不费一兵一卒就叫龟兹人和回鹘人退兵了么!
怎么就搞成了重伤未愈昏迷不醒!
偏偏皇帝居然把这个消息封锁了,朝廷内外,除了中书令与兵部尚书,竟是没人知晓!若非赵煊凑巧问起了他姐夫,这消息,更是没有门路流到孟采薇耳中!
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感觉,真是剜心一样叫人难受!
她向赵煊问起他们的归期,赵煊却是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最早三月,最迟四月,总之……就是这个阶段了。”
孟采薇坐在马车里,手都攥成了一个拳,指尖陷进肉里,疼痛也让人清醒。
赵煊没瞧见她的动作,只觉她眉间似有痛苦,却不那么分明,静默须臾,他道:“你身在侯府,虽然安宁,可惠安侯一届武将,出生入死,刀尖上舔血谋生存,若是他真有个万一,你这忠贞夫人的名号,也未必能保你过几天好日子。”
孟采薇当然听得出赵煊的潜台词,眼下看来,做这个忠贞夫人,自然比改嫁给赵煊要好得多,可是她的荣损,毕竟都拴在裴少嵇这个不安定因素上,一旦裴少嵇有事,裴少冠袭爵,孟采薇在惠安侯府,只怕难有安生日子过了。
听得懂,但可不一定领这个情。
孟采薇本就一门心思为裴少嵇挂念,这个节骨眼,赵煊又口出不祥之语,孟采薇再刻意镇定,也难免动怒。眉梢一点点沾染寒意,她不疾不徐抬首,反问赵煊道:“那您呢?您就能保证,您骑马不会摔死,喝水不会呛死?到时候再无端给我扣上个命硬克夫的名声,我倒宁可在侯府熬着。”
赵煊一愣,没想到小姑娘家说话还会这么刻薄,但细打量,她眉眼中的怒意,已是叫人不容忽视。赵煊一阵纳罕,他适才说了什么倒把小姑娘气成这个样子?朝堂上八面玲珑的人,岂会注意不到自己口中的冒失,不过是转念的功夫儿,赵煊便恍然,“忠贞夫人只怕是误会了,在下没有诅咒惠安侯的意思。”
就算是继子,终究还是她的亲人,更何况,惠安侯如今可谓是这个忠贞夫人唯一的依靠了,他虽有意教训孟采薇,但委实没想到,一下子就踩到了她的痛脚上。
而这时,孟采薇仰首看他,牙关紧|咬,一双清亮的眸子里,竟浮出一片水汪汪的泪雾来,这是强忍着,才没让情绪立刻崩溃。
赵煊叹气,也知她年纪轻轻不容易,正要开口赔罪,却被孟采薇抢了先,“既是误会,那我给您赔不是了。”
声腔虽然软得不行,可孟采薇也洒脱得很“时辰不早,我要回府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事,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她匆匆地放下帘子,让车夫驭马离开,摇摇晃晃的车厢很快就行驶得远了,赵煊立在原地,竟是好一阵子忘不掉孟采薇刚才的眼神。
…
既然皇帝有意封锁裴少嵇受伤的消息,孟采薇也理智地知道,她便该装作一无所知,不再去试探打听,免得叫人怀疑。毕竟,小鸽子传信也只是他二人共知的秘密,若叫旁人察觉,那真是解释也解释不清。
别无他法,只能强忍着,心里没着落,便是在家里坐着也是心慌。
孟采薇终于明白之前历史老师讲过的一席话,魏晋时期,玄学兴盛,恰恰是印证时代动荡的缩影。无他,人在无所依靠的时候才会向佛,期望神明能够拯救自己。
当她悟出这个道理的时候,人已经跪在了观音像前。
三月初一,是宣化寺香火最繁盛的时候。
孟采薇派人去与住持沟通的时候就已经叮嘱过春胭,不必特点为她清下整座寺庙,独留一间侧殿,能叫她“安心礼佛”即可。
住持倒没多问孟采薇缘何而来,这个世道孀居的妇人,礼佛基本是最普及的“娱乐活动”,孟采薇要求又简单,住持自然满足。
此刻,她手捻佛珠,静心跪在一座观音像前。
窗外是鼎沸的人声和浓郁的檀香气味,屋子里却安静的不得了,让人的心灵仿佛寻到了一处寄托。
她闭着眼,跪|姿并不很端正,屁|股坐在小|腿上,纤颈也微微弯下去,一看就并非虔诚的信徒,这是来“临时抱佛脚”了。
而,又是在窗外看着她呢?
孟采薇恍恍然中隐约感觉到了一束目光,猛地睁开眼,侧首,对上了一张陌生,又有一点点熟悉的面孔……她一时愣在原地,而那人却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迈了进来,“妹子,好久不见。”
“你……你是……”孟采薇脸色忽然一白,“孟大哥?”
她猝然起身,连着往后退了两步,这不是之前关她那人么!胡子剃了,说话也是正常的官话(普通话);若非这一声“妹子”,孟采薇断然认不出他来!
没了胡子,孟大哥也显得有那么几分玉树临风,但是,分明的棱角仍然让他显得凶狠异常,孟采薇可没忘,她走的时候亲自把人家给砸晕了……这估计是秋后算账的吧?!
攥着佛珠站稳,孟采薇虚笑着,“孟大哥,您往边上站站,别叫人瞧见我屋子里有外人。”
孟大哥也未多想,“哦”了一声,便躲在了窗框旁边,让开了门的位置。
紧接着,孟采薇用力把自己手里的佛珠往他脸上砸去,自己夺门而出,撒丫子就往住持的禅房里跑,孟大哥只隔了须臾便追了出来,“妹子!你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70章
孟采薇八百年没运动的小体格;怎么跑得过后面一个身形矫捷的男人,还没绕到后殿,孟大哥已经一把攥|住她腕子,声调有些凌厉地质问:“你见到我跑什么!”
“我不跑等着被你打击报复啊!”孟采薇使劲抽了下自己的手,孟大哥却并没松开,“谁要抱你,老子是混江湖;可不是耍流氓……你这丫头,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这么能折腾!”
孟采薇跑得直喘,太久不运动了;这么几步路就让她呼吸都显得费劲,胸口起起伏伏,脸上更是一片潮|红。孟大哥上下打量她一番,这才松开手,“不许跑了啊,我这一身的伤,可不敢再追你。”
说完,他往后退了两步,“小丫头,你近来可好?”
孟采薇没料到孟大哥是这么个态度,没回答他,反倒是自己发问:“我砸你头的事情,你不追究了啊?”
孟大哥一哂,“你跑都跑出来了,我追究你作甚,不过小丫头脑子挺灵光,一面镜子也被你玩儿出花了……瞅瞅,这是你跑了以后,我挨的罚。”
说着,他抬手挽起袖子,露出肌肉坚实的一条小臂,蜜色的肌肤上,是杂乱不一的几条伤疤,有的已经长出新肉,而有的才刚刚结痂。
孟采薇愕然,“为什么要罚你……”
“我领的差事,没看住人,叫你跑了,当然要挨罚。”孟大哥把袖子又放下来,见孟采薇拧着眉,又安慰她,“不过事情也算结了,哥哥以后也不再做这伤天害理的勾当,没想到上京能碰上你,实在是巧了。“
孟大哥站直身子,一身青布锦袍,葛巾黑发,倒有那么点儒士风范。他是窄脸,耳根顺着侧颊还有一道伤疤,虽然剃了须,显得年轻不少,但因为这条伤疤,仍然叫人觉得沧桑冷漠。
孟采薇扫量着他,态度也不如乍一见面那么警惕了,“大哥上京是做什么?”
“做点小买卖。”孟大哥有点不好意思,这世道,商贾依然没什么地位,更何况,虽不知面前小女孩的底细,但猜能猜到,这是士宦人家出身的大户姑娘。
哪料想,孟采薇眯眯眼,竟是一副好奇模样,“那您都卖什么啊?”
她态度认真,孟大哥便也坦诚回答:“跟着商队走走货,从西域那边买马、香料,再把咱们大宁的绸缎、瓷器,运出去卖了。”
哟呵!
丝绸之路!
孟采薇眼睛“咻”地一下就亮了起来,“那敢情好!这是个容易生财的门道,祝您财运亨通啊!”
会说话的女孩儿自然讨人喜欢,孟大哥跟着就笑了,“借你吉言了,我那里有不少好玩意,你府上在哪?回头我差人给你送点过去,也算是上次绑你的赔礼了。”
孟采薇这会儿清醒,对方看样子还不知自己什么身份,既然不知道,那就继续做点头之交吧……她摇了摇头,借口信手拈来,“这样不好,我家里人知道会生气的,您虽绑了我,可我也砸了您一下,咱们就算扯平了,时辰不早,我也该回去了,孟大哥保重。”
孟大哥倒也懂得分寸,见她不肯说,并不相逼,只是点头,“也好,那你路上小心,咱们有缘再见。”
孟采薇颔首,绕开他,往寺后头去了,她出门只带了秋黛,怕她跟着自己闷得慌,便打发秋黛自己四处转转,两人在住持处汇合便是。
哪料想,孟采薇前脚刚踏进住持的院子里,后脚便有人喊住了她,“忠贞夫人。”
一字一顿,念得清晰。
孟采薇回头,一愣,“赵公子,您也来上香?”
她端的是泰然自若,可落在对方眼里,那就是何等上乘的伪装。
一个“也”字,仿佛不动声色地揭露了她来的目的,上香,多么光风霁月的借口,可偏偏,他刚巧看见她红着脸站在一个男人面前,那人挽起袖子,与她不知说了什么,她颦眉,又舒展,转瞬又露了笑颜。
难怪她会拂绝这门婚事,宁可用一个封号将自己禁锢在勾心斗角的侯府内。
原来,她另有情人。
赵煊微微一笑,却并不急着拆穿,就像已经捉到老鼠的猫,恨不得笼在掌心,慢慢玩弄。
他模样冷静得很,有礼地一揖,“在下来寻泓玉法师。”
泓玉法师便是宣化寺的住持,孟采薇闻言颔首,“原来如此,那不打扰赵公子,我先告辞了。”
她正要走,赵煊却又忽然叫住了她,“忠贞夫人,我听说龙武右军不日就将回京了。”
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孟采薇蓦地回首,“你所言当真?”
明明是惊喜,但那眼神,映在赵煊眼里,倒更像是有点畏惧……他勾唇一笑,轻轻点头,“当真,不过此事还未传开,听我姐夫说,他会亲自出城百里,迎接凯旋而归的军士。”
而赵煊没有开口的是,之所以龙武右军会有如此殊荣,盖因皇帝还不知晓惠安侯真正的病情,派定国公这样远的距离去迎接,恰恰是为了掩百姓耳目,怕领兵之将的消息传出去,引人怀疑。
要知道,龙武右军虽坐镇安西都护府,但并未真正打起来,好端端的,他们的将军又如何会受伤?这样的传闻一旦流走到龟兹人的耳中,后果不言而喻。
赵煊没有说,是料想孟采薇对裴少嵇畏惧大过亲昵,他不愿说他伤势严重,是希望孟采薇更悬心一点……哪曾想,他没开口,孟采薇反倒喜上眉梢,她全然不知此刻赵煊心思,因而昂首,真诚道:“多谢你,我知道了。”
这下子,顾不得再忧心旁的,怎样才能混到定国公身边,与他一起去郊外见裴少嵇成了正事。
不敢与赵煊多耽搁,孟采薇寻上秋黛便急匆匆回了家,写了拜帖给定国公夫人送去,这回,她没再遮掩,直截了当把自己的需求说明:听说少嵇要回来了,有些事想打听。
定国公一家想来也是早受裴少嵇嘱托过,定国公夫人接了帖子,翌日便派人到惠安侯府请孟采薇了。
顾以菡的婚期就定在四月初,这会子,定国公府正是最忙的时候。孟采薇心知自己来是打扰,因此刚在定国公夫人面前坐定,便不多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姐姐,我听说少嵇好像受了伤?”
定国公夫人脸色微微一变,权当是孟家人听到消息告诉了她,并未怀疑,“到底是传到你耳朵里去了……其实,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一直没有回音,皇上才让公爷亲自去迎他们,你不要太过担心。”
孟采薇低首,“姐姐,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不能和公爷一起去迎迎少嵇呢?”
“这怎么行?去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妇道人家,叫人看见再惹非议!”
孟采薇照旧把搪塞她母亲那番话搬出来,“姐姐,你也知道,我府上有个孙姨娘,最是不死心的人,如今少嵇的事,我需得心里有个底儿,才敢跟府上人交代……国公辛苦,我事万万不会耽误公爷正事的,只叫我自己套个马车,远远跟过去瞧一眼我就放心了。”
孟母不会细问惠安侯府的内务,定国公夫人就更没有立场插嘴了,她沉吟片刻,见孟采薇如此情态,只好道:“那你等等吧,今日留下来用个晚膳,一会儿公爷回来,我替你问问他去。”
“那就多谢姐姐了。”
…
是日,赵煊才回府,便听他姐姐在一侧拉着他姐夫道:“采薇她想跟着你去迎惠安侯。”
赵煊脚步一停,又听他姐夫颇有几分无所谓的样子,“想去便去,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给你添乱吗?她一个女流之辈,再叫人发现跟去……”
“不叫她跟着我就是了,人家无非是担心少嵇病情,安排她直接去看看少嵇就是了,毕竟是继母,又没什么人会挑这个理。”
女人间斤斤计较的小节,到了男人眼里,完全就是另外一个角度。
定国公夫人愣了一瞬,见丈夫全然不介意的样子,便退出去回话了。
赵煊这才低头躲开自家姐姐一定会走的那个廊子,避在另外一侧,禁不住深思……原来,她叫采薇,可她做贼心虚,怎么不怕惠安侯?
想着,便见孟采薇被定国公夫人已经挽着送了出来。
她还在向姐姐连声道谢,“真是麻烦您了。”
“哎,别客气,到时候我使人过去给你安排,你放心便是!”
两人说着,道了别。
赵煊不假思索地从另外一个门出去,加快脚步,紧追到正门口。
她刚好弯腰钻进马车。
“忠贞夫人!”他叫住她,“我有事要问你。”
孟采薇没想到竟然又遇上了这位赵煊,但人家毕竟提供了自己诸多消息,如今还颇有几分感激,“赵公子。”
她停下动作,微弯着腰望向他,“怎么了?”
赵煊几步走近,“宣化寺那日,你见到了一个男人,是不是?”
孟采薇倒没多想,坦率承认,“是,怎么了?”
“那是你的情郎吗?”
孟采薇愕然,脸色瞬间一僵,声音猛地就拔高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而这时,赵煊见自己没猜错,倒退一步,反而不再纠缠,“忠贞夫人慢走。”
作者有话要说:……赵煊你就作吧:)
今天和阿箫出去看电影,没有双更哦,嘿嘿嘿。
☆、第71章
【久别重逢】》《
赵煊的插曲固然让孟采薇一时又气又恼;但再没有什么事情;比裴少嵇要回家更重要了。
一回府上,她便张罗着人去打扫正院。裴少嵇走的时候还是冬天,如今已经开春儿,自然要将他的衣服重新整理出来。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孟采薇索性又让人把自己当初坐的那个轮椅直接搬了过来。
如此种种,折腾了两三天;孟采薇终于等来了定国公的消息。
三月廿八日,龙武右军回京。
孟采薇天没亮就被定国公府安排来的马车接走了;定国公特地嘱咐她别声张,因此孟采薇只将自己去向交代了秋黛;“珍娘和兰汀若要见我,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在睡着,夏眉那边你看得紧一些,别叫她轻易出来走动。”
自从上次皇后那边表明了态度,孟采薇就不再让夏眉到自己身边来当值了,虽然没有刻意“囚禁”起夏眉,但孟采薇已经明确告诉了秋黛,“不知夏眉为什么事触怒了皇后,你让她少出来走动,我是为她好。”
夏眉也是个懂事的,听个皮毛便知道是什么缘故,因此深居简出,有时帮着春胭做事,或者索性就不出门。
好在,这样尴尬的境遇很快就能结束了,少嵇回家在即,有他在,万事便能迎刃而解。
孟采薇双手叠在一起,挤出一个微笑,静待重逢。
然而,定国公并未如孟采薇所料,带着她一起去迎大军。事实上,孟采薇有求于定国公,也刚刚好,被定国公“利用”了一次。
她到京郊既定的迎军地界时,天才亮了个擦边,马车并未停下来,而是直接奔着军营就去了。
孟采薇愕然,挑起帘子,询问马夫,“您这是要带我到哪去?”
那人回头憨憨一笑,“夫人放心,公爷交代了,让您直接去见侯爷一面,看过了侯爷病情,再请您回去给公爷复述一番,好叫公爷有个准备。”
孟采薇这才明白过来,定国公出城来迎裴少嵇,八成是因为不知道他伤势如何。裴少嵇受伤之事,京中一直鲜少有人知晓。而是定国公亲身去营地里,最怕叫不知情的人察觉异样。而孟采薇便不同了,且不说她是少嵇继母,这份关心名正言顺,更重要的是,就算她已经封为忠贞夫人,真正认识她的人毕竟还在少数。就算曾经出入宫闱,但见过孟采薇的人泰半都是女眷,她去探一探,再回来将情况告诉定国公,正是个两全其美的选择了。
想到这里,孟采薇不由得慨然,定国公为相,必定是有他的真本事在,绝非只凭靠这一代两代的显赫出身,就能坐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她来得悄无声息,外界不知道,裴少嵇自然更不知道。
彼时,裴少嵇刚刚醒来。
他的伤势已经痊愈得差不多,腿上的烫伤长出了新肉,只要戴个手套保护好,右掌也完全可以正常使用。只是早晚还需要继续用药,以促进肌肤的新生恢复,以及尽可能防止留下伤痕。
是以,这时的裴少嵇就正在上药。
他坐在床沿,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了不远处的矮凳上,白瓷瓶里倒出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裴少嵇动作熟练,只是人已经走神走得远了。
终于回到了颢京。
他在安西都护府呆了整整五年都没有回过一次家,而这一次,不到五个月,裴少嵇竟就为“回来”而感到一丝兴奋。
正这个时候,营帐的帘子忽然被人掀开,裴少嵇猛地抬头,不期然对上了一张……嗯,黑色的面纱。
当然,面纱没能影响他猜出她的身份,裴少嵇一下子站了起来,……早上么,小少嵇也跟着起立了,“孟采薇?!”
“少、少嵇……”孟采薇根本没想到进所谓的主帅营帐会这么容易,更没想到的是,裴少嵇非但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居然还能这样……赤条条地站起来!
孟采薇脸一红,人却是出奇的镇静,眼神悄悄挪开,浑没注意站着的男人眼神从愕然变成惊喜,再到……尴尬。她低首道:“你先更衣,好了叫我进来。”
说完,她人一退就想躲出去,“别动!”
裴少嵇冷淡的声音响起,孟采薇像是被人施了咒语,立刻乖乖地停了下来。
他走近她,伸出手,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掀起了她幂离上的黑纱,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久违的、日思夜想的脸庞,他指腹轻轻拂过她丰润的嘴唇,划过她的下颚,最后,扶在了她的颈侧。他慢慢地靠近,低首,衔|住一瓣儿朱|唇,是甜软的,梦寐以求的佳肴,再探近,又是渴求已久的蜜津。
孟采薇一动不动地任他吻住,却万没料想,这样轻柔的吻,会忽然如狂风骤雨一般,凶狠起来!她被他死死地扣住后背,恨不得把自己按到他身体里似的,不再是试探的触碰,而是叫人来不及呼吸的席卷,他从她唇齿间掠夺走少之又少的空气,仿佛要将她彻底占领一样,牙尖带着点侵略意味地咬住她的唇,他汲取着她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
她终于攀上他的肩,踮起脚,将整个人都倾注在他的身上。
是让人惊喜的重逢,是等待太久、担心太久的释放。
然而,裴少嵇却忽然一下,把她推开了,“少嵇……”
“出去。”他往后退了一步,闭上眼,“听话,先出去。”
孟采薇眼神闪过一瞬间的懵懂,却还是放下了幂离的黑纱,红着脸钻了出去。
而,过了许久,她才听到裴少嵇咬牙切齿地一声低吼,“佟钦隽!你我吻滚进来!!”
孟采薇不由得纳闷……我这里还欲|求|不|满呢,你找个基友是要闹哪样?!更何况……这哪有佟钦隽的身影!
却,不知从何处,佟钦隽忽然冒了出来。他走到帐子门口,先朝孟采薇打了个招呼,“伯母,许久不见!少嵇叫我,我先进去下。”
坦坦然然,仿佛早知道孟采薇的到来。
“你去,不必管我。”孟采薇得体地微笑,天知道她的小心脏还在狂跳,纱幕底下的脸,更是红得透了。
佟钦隽一点头,闪身进了帐子,然而,迎接他的是一记沉沉的拳头。佟钦隽下意识一躲,嗷嗷地怪叫起来,“喂!大早上的你干嘛!”
裴少嵇黑着脸,伸手捂住他嘴,“你小点声!你把孟采薇叫来的?!门口的守卫呢?”
佟钦隽推开他,抱臂,“守卫是我调走的没错,人可不是我叫来的,底下人报你继母来了,我总不能任由人人都看出你们俩之间的猫腻吧?把人支开我也是为了你好。”
裴少嵇气得牙关格格作响,声音却压得更低了,“在军营里!我还真能叫人瞧出什么来不成?你真是有病!”
佟钦隽上下打量他一下,眼神在某处一顿,忽然一笑,“这可不好说。”
“佟钦隽!”
“得,算我失言!”佟钦隽往后退开两步,“你……赶紧处理一下,我出去跟孟采薇说几句话。”
裴少嵇眼神蓦地尖锐起来,警惕道:“上次说完了人丢了,这次你又想胡说八道什么?”
佟钦隽伸手往他肩上捶了一下,颇有几分无奈,“还能说什么,说你的好话!”
言罢,他直接转身,出了帐子,“伯母,少嵇还要上药,您先跟我去坐一下吧,他这里一会要来人,叫人瞧见您只怕不方便。”
孟采薇忙点头,“也好,有劳你引路了。”
到了佟钦隽的营帐,孟采薇等了一会才摘下幂离,她松一口气,问道:“少嵇到底受了什么伤?我在京里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烧伤,不严重,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佟钦隽倒了杯水,递给孟采薇,“伯母怎么忽然到营里来了?”
孟采薇脸有点红,“听说他伤了么,定国公就叫我来看看,可还严重,一会还要去给他回话,所以我也不会久待。”
她生怕叫佟钦隽察觉两人关系的异样,因此刻意拿了定国公当靶子,哪知道,单看裴少嵇表现,佟钦隽就已猜出二人的不同寻常,只是未揭穿而已。
喝了口水,孟采薇也算平静下来,“少嵇给我写信,我听说你们打架了?你的伤可好些了?”
佟钦隽洒脱一笑,手摆了摆,“作戏给外人看,那点伤也不打紧,看着唬人而已……这回跟着他的军上京,我们俩还得再装不打不相识,真是累得慌。”
话音方落,佟钦隽余光瞧见帐外裴少嵇人影,他便道:“我还有事,只怕要失陪了。”
孟采薇岂敢耽误人家正事,忙点头,“那你去,不必管我。”
然而,她没想到,佟钦隽前脚刚出去,裴少嵇后脚便进来了,这回,再迟钝的人也看得明白,佟钦隽只怕是在有意成全。
于是,两人久别重逢后,第一句真正意义上的对话,就变成了——“少嵇,钦隽都知道了?”
裴少嵇走近几步,伸手按在了她唇峰上,“换一句话,重新来。”
孟采薇愣了愣,片刻,眼泪竟是浮了出来,她张开手臂,直接搂住了裴少嵇,“你回来了……”
裴少嵇满意微笑,将人拥入怀里,轻轻拍了拍她后背,“嗯,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QAQ 痛经实在太难受,手腕还扭着了,写一会歇一会没什么效率,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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