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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侯夫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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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害怕他会与孟府离心离德?
  还是说,害怕自己从此没了侯府大权,一落千丈,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可以,而一旦开口,就全变了味道。
  孟采薇不愿说。
  两个人静静地面对着面,而裴少嵇仿佛很享受一般,竟也不催她。
  不知过了多久,孟采薇才听对方慨然一叹,“我不怪你,这件事与你没关系,与外祖也没关系,你一日在侯府,我便一日不会慢待孟家。”
  孟采薇一僵,裴少嵇却是向前迈了一步。
  阳光让他的身影整个罩在孟采薇的身上,好像将她置于他的庇护之下。
  “母亲,我答应过外祖,不会……辜负你。”


☆、第25章 醍醐灌顶

  裴少嵇人都走了,孟采薇还停留在裴少嵇最后那句话里,一颗少女砰砰砰乱跳个不行。
  眼前只剩下那人的背影,高高瘦瘦,脊梁笔挺。放眼现代,多少明明个高颜正的男人都是驼背,两肩往前趴,再帅的小伙儿也有那么点美中不足的猥琐。
  “进来吧。”
  孟采薇出神的工夫儿,裴少嵇已经开了锁。孟采薇见他要回头,忙不迭低下脑袋,生怕被裴少嵇看到自己发热的双颊……阿米豆腐,刚才那句话要不要那么暧昧,简直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当真是烫得可以。
  这身子骨儿皮白肉嫩,但愿脸没有红起来,也没叫裴少嵇察觉她的异样。
  偏偏,人一走神,孟采薇就开始犯二……眼前的门槛没看见,少女想也不想地就把脚平着挪了出去,只听“嗑嗒”一声,孟采薇的身子就不受控制的向前扑了过去。
  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呢?
  就是孟采薇现在这样,眼泪都浮了出来,人却死咬着牙不敢叫出声,像是生怕惊动了前面的裴少嵇。
  只是,她到底还是没有摔倒。
  裴少嵇在她快要彻底扑街的一刹那凑巧回头,长臂一伸,便稳稳地捞在了少女的腰上。
  一揽,一带。
  孟采薇理智回炉的时候,人已经靠在裴少嵇怀里了。
  刚才还红扑扑的小脸,一瞬间变得惨白,“少嵇,快放开我!”
  孟采薇只觉停在她腰侧的手,非但没有放松,反倒勒得更紧了。孟采薇个子比裴少嵇矮得多了,此刻刚好对着他的胸口。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也听见……裴少嵇的心跳,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地响在她的耳边。
  “少……少嵇……”孟采薇的声音一下就显得虚弱下去,连反对的声音也变得毫无立场,“你赶紧松开,别再叫人看见……”
  裴少嵇的手总算松了几分,但孟采薇明显感觉到他动作里的迟疑。
  他微微挪开了一点,但仍然保持着对她禁锢的姿势,以至于这个动作说是放开孟采薇,倒不如说是……嗯,抚摸了一下。
  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她腰际的曲线,单薄的衣料根本不足以阻挡男人的力量。
  是了,男人的力量!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孟采薇的脑子里猝然迸裂开来,她只觉一阵醍醐灌顶,迟迟地意识到一件她忽略已久的事情。
  换句话说,是她自己入戏太深了!
  入戏到早在这一刻之前,孟采薇已经完全忘记,裴少嵇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儿子,而对方或许也根本没把自己当作她的儿子!
  他是个早已成熟的,在西北的烈烈寒风中成长完毕的,足以一个人撑起整片天地的男人。他存在的形象,决不会因为简单的喊一声母亲,就真的变成一个需要人时时关注、照顾的稚子。
  她大概,和他走得有点太近了。
  孟采薇的脸霎然涨得通红,她用尽全身力气推了裴少嵇一把,却不想,对方岿然不动,反倒是自己踉跄了一下,险些再次栽倒。
  不过,裴少嵇这一回终于不再作弄她,他轻轻扶了一下孟采薇的臂侧,便收回了手。
  孟采薇连头也不敢抬,只听他的声音从她脑袋顶上传来,“想叫母亲站稳了,还真是不容易。”
  “少嵇,别开玩笑了。”孟采薇又是窘迫又是别扭,一种难以描述的情绪从她心头一点点冒了上来。“少嵇,哥哥的事情如今就是前车之鉴,多少人如今盯着侯府,莫说是你,连我哥哥都可以成为拖累你的绊脚石,更何况你自己了。”
  她话说得重,却不太敢抬起头来看裴少嵇,生怕他一个冷冷的眼神扫过来,就逼得她没勇气继续仗着身份来教育他了,“虽然我年纪小,恐怕有时不能叫你服气,但尊卑有别,我既是你的长辈,你就该保持对我的尊重。”
  孟采薇顿了下,琵琶袖里的手,不经意间已攥成了拳,“少嵇,请你尊重我,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
  随着她话音落毕,屋子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僵冷下来。
  裴少嵇慢慢地将刚才扶过孟采薇的手背到了身后,一声不吭地凝视着面前的女孩。
  他眼神有着前所未有的锐利,过了良久,就在孟采薇几乎憋不住,想要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男人终于开口。
  “是我越矩了,请母亲莫怪。”
  ·
  内室里,关着的是陆筠柔。
  孟采薇见到她的时候,已经不觉得意外。
  裴少嵇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按照他的性格,绝不会置之不理。裴少嵇行伍出身,战场上机会不容错失,他当然懂得先下手为强。
  孟采薇上下打量着陆筠柔的模样,她大概不是第一天被绑到了这里,靛蓝色的裙子上沾满了灰尘,一条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嘴里也被人塞住了一大团破布。
  大抵是听到外面的动静,陆筠柔剧烈地挣扎了两下,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裴少嵇没有理陆氏,只是等孟采薇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舅舅那边,看来母亲已经说好了……这陆姨娘,你打算怎么处置?”
  “送去庄子上吧,叫人看起来也就是了。”孟采薇无端觉得一阵疲惫,她原本还想好好地拷问这陆氏几句,但眼下,她只想这件事快快了结。
  几乎是缠绕在心头多日的噩梦,甚至快成了她的心魔。
  反正一个没了依靠的姨娘,命都攥在她孟采薇的手里,又还有什么可以忌惮的呢?
  况且……不知为何,孟采薇当真想放她一条生路。不是因为慈悲,更无关人道主义、现代文明,她就是突然觉得,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因为惠安侯的过逝,就这样牺牲掉一辈子的快乐,实在,太过残忍。
  也许,她的居心叵测,只是因为想放手一搏?
  易地而处,孟采薇凭良心讲,换了她,可能也不会就这样认命了。
  仔细斟酌了一下,孟采薇又添补上几句,“派人将她送到庄子上,看紧了就够了,每个月回府上给我报一次她的近况,人不许死,不许苛待,务必叫她活到三年之后,这个,没问题吧?”
  裴少嵇深深地看了一眼孟采薇,“没问题。”
  ·
  孟采薇回来的路上睡着了。
  裴少嵇瞧着她眯眯噔噔的样子,以为她回了绘丰堂,倒头就会睡。没想到,晚膳前,裴少嵇路过绘丰堂的时候,正瞧见她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勾勾写写地画着什么。
  男人脚步一顿,把手里的卷轴递给了子冲,抬步迈了进去。
  “母亲。”
  熟悉的声音响在身畔,孟采薇手禁不住就是一抖,一滴墨汁,堪堪落在了裙裾上。
  她皱了下眉,有些不快地放下笔,但起身时,脸上已换出了一副客客气气的笑面孔,“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
  裴少嵇的眼神在她脸上凝了一瞬,紧接着才挪到孟采薇写字的纸上。
  “母亲在写东西?”
  “嗯,我适才与父亲商量了一下,母亲她们在冀州住着,难免常挂记他和哥哥,趁天还没有热起来,还是要快点叫她们入京,也需得早日在京城择一处风水佳宅。”
  裴少嵇一边听孟采薇说话,一边伸手拿起了石桌上的纸。
  上面的字迹并不是孟采薇的,应当是她命人出去搜罗来的信息,单看这条清缕析的陈列,裴少嵇便知孟采薇决不是第一日计划这件事了。
  她用朱笔勾出了几个地理位置不错的,还标了数字再上面,大概是个排序,而另一张沾了墨点的纸上,则是非常清晰地写着孟府对宅院的需求。
  要能住下几口人,多少婢仆,要符合孟然栋的身份,还要有进阶的可能……
  裴少嵇看了一会儿,侧首道:“母亲既然列得这么清晰,不如我拿给底下人去办吧。”
  孟采薇伸手,从裴少嵇的指缝里抽回了自己的纸,“不必了,既是我娘家的事,还是我亲自来得好,免得叫外家说闲话。你贵人事忙,毋须在这些小节上耽误工夫。”
  她言辞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客气,客气到让裴少嵇几乎觉得可以理解成另外两个字。
  疏离。
  ·
  孟采薇的变化,并不仅止于此。
  翌日晚上,要不是匾额上的字还没有变,裴少嵇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绘丰堂里有着本不该有的热闹。
  孟采薇端坐在主位上,裴少冠正立在厅中,大声背诵着今日刚学的文章,有时卡了壳儿,英娘便会跑到跟前嘲笑哥哥两句,他两人素来玩得好,你来我往地斗起嘴,孟采薇都跟着笑。
  芸娘是稳重的,就坐在孟采薇下首。每逢秋黛过来换茶的时候,她都会主动起身,亲自把茶碗奉到孟采薇的手边上。
  孟采薇待她也是温和,嘴角上挂着柔柔的笑意,不时还主动与芸娘说几句话。
  芊娘则一如既往的谨慎,但因为气氛的融洽,女孩儿的脸蛋上也透着一点浅浅的、并非作伪的笑容、
  总而言之,眼下的绘丰堂,简直是其乐融融。
  但是……
  裴少嵇站在外面冷冷地看了一阵子,才命夏眉进去通禀。他大踏步地迈过门槛,却刚巧听见孟采薇带着笑声道:“你们哥哥来了,还不快去行礼?”
  四个孩子同时起身,朝着他行了礼,将他本要出口的诘问,通通逼了回去。
  裴少嵇与孟采薇对视一眼,方才揖了下去,“见过母亲。”
  孟采薇颔首,“不必多礼了,过来坐吧,如今天黑得越来越晚了,你弟弟妹妹们闲着也是闲着,我便索性叫他们一道过来定省了。因咱们府上一直没人主事,这晨昏定省的规矩,便跟着荒废了多年。眼下你既开始当家,咱们还是要把门风重新正起来,免得没个规矩,叫人家耻笑你立府无方。”
  裴少嵇却沉着脸,没有接话。


☆、第26章 忙里偷闲

  一边是气氛古怪的侯府,另一边,却是战战兢兢的徐宅。
  徐夫人一拍桌案,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糊涂了不成,既然那小妮子都察觉了,你还敢往回跑?生怕他们查不到我身上是不是!”
  宋嬷嬷哭丧着脸跪在徐夫人的脚边,“夫人息怒,奴婢出来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连伺候的颖儿都没敢说,只交代是去了厨房,决不会有人知道的。”
  徐夫人双目阴沉,“你也太让我失望了,这么点的小事都办不好,我留你在侯府吃香喝辣的有什么用?!”
  “谁能想到的,一点风声都没有……孟氏一直说不叫她哥哥去,突然就把人领走了,等老奴想去找陆氏通个信儿的时候,才发现她也不见了……之前可是半点迹象都没有啊!”
  “你个废物!”徐夫人冷哼一声,“那药呢?药也没下成?”
  宋嬷嬷点着头,“孟公子不过来,老奴往哪下这药啊,别的不说,这孟公子当真是个顶小心的人,有两次陆氏都要给他绣荷包了,他都能给拒了去,两人连个信物都没留下,不然老奴哪至于出此下策啊!”
  徐夫人狠狠瞪着宋嬷嬷,面色不善,没好气地责备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孟家没扳倒,反而给自己招了一身腥,这要是让老爷知道,甭说是你,我都得跟着脱一层皮!”
  宋嬷嬷踟躇了下,往前又膝行了一步,压低声,小心翼翼地问:“那,夫人啊……这药也不只是能给男人用,女人吃了也一样动春/心,要不……老奴给孟氏用了,也是一样的理?”
  “你疯了?”徐夫人翻了个白眼,“她动了春心,也找不上她亲哥哥啊!”
  “夫人忘了?奴婢跟您说过……其实,私底下,侯爷跟他的小继母,来往得还是挺频繁的……”
  徐夫人一怔,有些迟疑,却又忍不住心动,“你是说诬陷她跟裴少嵇……?这,这可不成。裴少嵇的前途可不能毁,不然我们拉拢他做什么啊!”
  “侯爷是无辜的,怎么会毁了他的前途呢?”宋嬷嬷阴阳怪气一笑,“这小孟氏耐不住寂寞,主动来撩侯爷,可咱们侯爷是一身正气啊……只要事没真成,总能把侯爷洗刷出来的嘛,这点本事,难道夫人还能没有?”
  徐夫人的目光亮了一下,良久,方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
  ·
  谢绝了裴少嵇想要相伴的好意,孟采薇第一次自己踏出侯府,跑去看房了。
  她最终圈定了坐落在颢京一东一西的两处房产,分别都是上了年头的老宅子。托裴少嵇这位惠安侯的福,孟家于颢京也算是新贵了。新贵的好处是抢眼,坏处就是容易显得浮躁。不懂京城的交际规则,也还没有打开人脉网络。孟家目下最需要的,就是打造出一个稳重、可靠的公关形象出来。
  孟采薇根本没有考虑那些新砌出来的院子,这种经年的阔府大院,才有历史沉淀的厚重味道。
  马车辘辘前行,看完了东边的,孟采薇又往西边奔。
  她正靠在马车上假寐,忽然,车壁剧烈地晃了一下,孟采薇一惊,挑起车帘向外看去。
  原来是与一匹马冲撞了。
  对方也是个年纪不大的郎君,骑着的马却与裴少嵇的很像。
  孟采薇的目光在那马儿的白毛上停了一霎,片刻才挪开眼神,钻回马车里,吩咐车夫不必与对方争吵,着紧赶路才是。
  谁想,那郎君纵马行了两步,挨着车壁敲了两下,“冒昧冲撞夫人,真是失礼。在下初到京城,想向夫人打听一个去处。”
  孟采薇与坐在车里的春胭对视了一眼,示意春胭替她答话。
  陆姨娘的事实在给她敲了个警钟,寡。妇门前是非多,她若想过安生日子,少不得要自我约束起来。
  春胭往窗边的方向挪了挪,柔声道:“这位公子有礼,我家夫人也甚少出门,并不知能不能帮上公子。”
  对方一笑,“不碍的,若是夫人不知,在下再问旁人就是了……不知夫人,认不认得惠安侯府?”
  ·
  “你们怎么在一起?!”
  正院的茶室内,孟采薇第一次从裴少嵇的眼中看到惊讶的神色。
  他惊讶得太夸张,以至于勉力在他面前保持了许多天“严肃长辈”形象的孟采薇,也禁不住抿唇一笑,“都是缘分,路上凑巧遇见了钦隽,就把他带了回来。”
  佟钦隽。
  裴少嵇的战友。
  直白点讲,跟裴少嵇在西北边陲一起捡肥皂的好基友。
  一个……嗯,阳光灿烂的……嗯……乐天受。
  分分钟可以成为男闺蜜的典型。
  “裴少嵇,喂,干嘛臭着一张脸,见到老子你不高兴啊?”佟钦隽一跃从凳子上跳起来,使劲勾住裴少嵇的脖子,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哎,给老子笑一个嘛,笑一个老子把你要拿去媚上的东西给你啊。”
  孟采薇一脸好笑地瞧他两人勾肩搭背,此刻裴少嵇的表情实在微妙,大概除了佟钦隽,再没有人敢这样跟他胡闹,以至于那张万年面瘫脸,居然出现了一丝丝裂痕。
  大概是注意到了孟采薇的目光,裴少嵇没好气地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孙钦隽,将他一把推开,“毛病,赶紧把东西给我,滚回你姑姑家去。”
  孟采薇明明看到他没用多大力,佟钦隽却已经抱着胸口斜靠在圈椅上,半真半假地开始喊疼,“哎唷,哎唷,老子不远万里给你送东西过来,大好前程全寄托在你身上,你居然不留老子住住你这金碧辉煌的侯府。”
  “你哪只眼睛看到金碧辉煌了。”裴少嵇也不理他,仿佛已经习惯了佟钦隽没个正形的样子,从容在孟采薇下首落座,极缓慢地,将眼神挪到了她的脸上。
  佟钦隽没注意裴少嵇的异样,只是接口道:“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单是令堂倾城之色,就已远远胜过皇宫里的金砖紫甍。”
  实在是个活宝。
  孟采薇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笑容,“快别开我的玩笑了,钦隽,一路风尘仆仆,必定累得很,先与少嵇商定好想住在哪里,我好命人去给你收拾,一会你也沐浴一下,用过膳,再说正事。”
  佟钦隽忙不迭摆出一副狗腿样,“还是伯母疼我!”
  裴少嵇迅速瞪了孙钦隽一眼,没再吱声。
  反倒是孟采薇,始终笑吟吟的,“那……钦隽,你想住在哪?西院里还有空置的院落,或者……你们两个想一起住在正院?”
  “当然是……”
  “当然是让他出去住。”裴少嵇冷淡地打断佟钦隽的话,“佟钦隽,你回不回家?”
  “不回。”佟钦隽一撇嘴,“我那个姑姑,整个一疯子,躲她还来不及,我还要上赶着去找罪受?”
  他转过头,嬉皮笑脸地朝着孟采薇卖萌,“伯母行行好,收留我吧。”
  “当然收留你。”孟采薇答应得爽快,反正是裴少嵇的朋友,侯府里又不缺地方,多他一个也无妨,“我命人去收拾一下少嵇之前在前院住的地方好了,你们两人离得近,说什么都方便。只是,不知你姑姑家在哪里?我还是命人送个口信过去,免得你家中长辈担心。”
  佟钦隽听了,连声道好,“伯母真是心细如发,温柔善良!整个颢京再没有比你更贤惠的夫人了!!”
  ·
  回了绘丰堂,孟采薇顺理成章地把安置孙钦隽的事情交给了夏眉。
  正叮嘱着,但听帘栊一动,宋嬷嬷的身影出现在了外厅里。
  孟采薇谨慎地停了话端,事关正院,无论如何都是要避开宋嬷嬷的,她朝夏眉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下去,继而才把宋嬷嬷叫了进来。
  自从出了孟翊先的事,孟采薇对宋嬷嬷的态度,就提高到了最大的警戒水平。
  所有沾染到权力的工作,孟采薇都分摊给了春胭、夏眉、听莲、颖儿四人手里。秋黛、冬妆要贴身服侍,与她如此近的距离已经意味着巨大的特权,就像老板身边的第一秘书绝对不会负责行政工作,但其本身的言行,却从不会被人轻视一个道理。
  孟采薇相信,以宋嬷嬷的经验,绝对不会察觉不出她的改变。
  而若是她足够聪明,这时就该及早全身而退——趁她还可以全身而退的时候。
  “太夫人万安。”宋嬷嬷手里端着的,是孟采薇一早吩咐下去的鱼汤。察觉到孟采薇的目光落了过来,宋嬷嬷谦慎地解释,“老奴闲着也是闲着,瞧见秋黛姑娘忙得厉害,就过去给她帮把手。”
  孟采薇轻一点头,“有劳你了,先放着吧。”
  “是。”宋嬷嬷也不多话,只把托盘置在了孟采薇的身侧,接着,冷淡道:“嬷嬷还有什么事吗?”
  宋嬷嬷只是笑,“老奴如今找太夫人还能有什么事呢?以前是忙里偷闲,现在却是闲中找忙了。”
  她顿了顿,片刻福了下身,“秋黛姑娘特地嘱咐过,这鱼汤趁热喝了才好,旁的事就没了,老奴告退。”
  孟采薇也不拦她,但等她退出去,才端起鱼汤泯了一口。
  温热的汤羹有着浓郁的鲜味,孟采薇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很快就喝光了。


☆、第27章

  温热的汤羹有着浓郁的鲜味;孟采薇满足地舔了舔嘴唇,很快就喝光了。
  一碗热乎乎的鱼汤入腹;孟采薇额头上都沁出了汗,四月暮春;在现代她早就要按耐不住地露出大腿换热裤了;奈何穿不逢时;除了睡衣,孟采薇连能露出脖子的衣裳都没有。
  “太夫人。”夏眉去而复返,“人已经派去了,不过奴婢适才遇上了侯爷,吩咐说要跟你交代一些佟公子的事情……您看,是请侯爷过绘丰堂来,还是……?”
  孟采薇如今谨慎得很,“唔,叫他在正院等我吧,我这就过去。”
  ·
  穿廊而过,明明还有点小风,孟采薇居然走出了一身汗。
  没敢直接进正院,孟采薇靠着朱漆抱柱停了一会儿,夏眉担心地扶了她一下,问道:“您怎么了?这一脑门的虚汗,该不是不舒服吧?”
  孟采薇摆了摆手,并没有吭声。她此刻只觉眼前一片眩晕,身子也烧得厉害,双腿软得无力不说,更是神思混沌。
  “兴许是中暑了……”孟采薇声音都变了调,她自己不察,夏眉却是一阵心慌,“太夫人,要不奴婢扶您先回去吧,叫个郎中过来看看……”
  孟采薇一笑,“傻丫头,都走到人家门口了,再往回挪,岂不是更费力气,我先去厅里,你叫厨房赶紧熬点绿豆汤……”
  夏眉自然不放心,“我先把您扶过去吧。”
  “就这么两步路了,不差的,正院里又不是没有丫鬟,你只管放心去吧。”
  夏眉这才答应着去了,走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孟采薇朝她笑一笑,又歇了片刻,才直起身,抬步进了正院。
  日光刺眼得厉害。
  不是和煦的橙黄色,而是一片灼目的白。
  刚迈过门槛,浮着笑意免了一旁洒扫丫鬟的礼,孟采薇便踉跄了一下,险些没有站住脚。
  热,火烧火燎的热。
  热到孟采薇自己都察觉到了,这根本不是中暑的表现……
  来自21世纪的上过生理卫生课的甚至在大学还暗搓搓地看过小黄书的孟采薇,终于迟钝又敏锐地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
  不该在这里。
  不能是这里。
  孟采薇几乎都已经看到了从厅里走出来裴少嵇,他是她眼中刺目的白光里最后一点柔色,是解渴的水,也是解热的冰,但,他更是孟采薇残存的意识里,最不能碰触的人。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尖,锐痛带来片刻的清醒,就在裴少嵇终于看出来她的不对劲,迈出步子,向她走来的一刹那,孟采薇猝然转身,不顾一切地向院外跑去。
  “哎——”
  迷蒙里,她好像撞上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
  平坦坚实的胸膛,男人的气息,还有一个有力地,拽住她的手臂,孟采薇仰起头,蒙着一层雾泽的双瞳对上了另外一双,有些陌生的眼睛。
  她但觉浑身的力气都在这一个对视中消失殆尽,孟采薇双膝一软,直接跪倒了在石板地上。
  那人没有防备,反倒被孟采薇唬了一跳,他蹲□想去扶起她,却猛地一下子,被孟采薇紧紧地拥住。
  她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向对方,一双从不曾暴露在阳光下的藕臂,从袖口里露出来。她环住他的颈,将这个人的重心都靠了他的怀里。
  “伯、伯母……”
  是佟钦隽。
  恍惚中,孟采薇努力地聚焦起自己涣散的眼神,想将对方好好看一眼,她不受控制地嘤咛了一声,朱唇微张,却是露出一点沾了舌尖血迹的贝齿。
  “热……”
  她委屈地哼着,原先清澈的嗓音,竟变得绵哑起来,“帮我……”
  佟钦隽早被吓得面色苍白,既不敢推开孟采薇,却又不敢真的将她抱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面前站着居高临下的裴少嵇。
  佟钦隽素来只知道自己这个好兄弟性子冷,却还没想到,他会有这样阴鸷的目光。
  “放开她。”裴少嵇一字一顿。
  “喂,是她纠缠着我啊……”佟钦隽冤枉极了。
  “佟钦隽我叫你放开她!!”
  裴少嵇的手忽然隔空抬了一下,但很快便又收了回去。 佟钦隽看得一怔,他再清楚不过,这个动作,是裴少嵇想要拔剑时,才会有的动作。
  佟钦隽蹙起眉头,伸手想把黏在他身上的孟采薇扯开。
  谁知,被拒绝的少女霎然就盈满了眼泪,滚烫的泪珠啪嗒一下就落在了佟钦隽的手背上,“带我走……不要这里,不要这里……”
  “你看。”佟钦隽又是无奈又是厌烦,“我说裴少嵇啊……”
  “不要少嵇,不要他!”少女蓦地里尖叫,她使劲在佟钦隽怀里蹭了几下,直蹭得佟钦隽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你帮帮我……我要你帮帮我……”
  裴少嵇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再顾不得旁的,猛一伸手,将缠在佟钦隽身上的孟采薇拉了起来。他攥着孟采薇的手,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孟采薇疼得哀哀直叫,可每一声,都像是一株柔媚的藤蔓,不断地攀在人心上。
  可他不想放手。
  不想听到她拒绝他,更不想看到她在别人怀里。
  偏偏这个时候……
  “哎呀,侯爷,太夫人……你你你……你们这是……”
  不知从哪里蹿出来的宋嬷嬷夸张地大叫了一声,裴少嵇的眼神,瞬间如冰刀般扎在了宋嬷嬷的脸上。
  “扶着她。”不得已,裴少嵇重新将孟采薇推给了佟钦隽,大步向宋嬷嬷走过去。
  宋嬷嬷脸色一变,作势就要大喊。
  可没等她出声,裴少嵇已是一把掐在她喉咙上,将人狠狠往墙上一掼,一声闷响,震得佟钦隽都僵立住了。
  裴少嵇的五指紧贴着宋嬷嬷的喉管,一点点,一点点地收紧,而随着他用力,宋嬷嬷的脚尖,离地面也越来越远,直到半悬空似的被裴少嵇掐着按在墙上,“解药呢?”
  “我……我不知道……侯爷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我数三下。”裴少嵇语气狠厉,“你宋氏平山村七支十九房男女老少的命,可都在你手上了!”
  宋嬷嬷脸色大变,双腿扑腾着,试图从裴少嵇的手中逃脱,“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真的没有解药……我没有解药!!”
  裴少嵇猝然松手,宋嬷嬷狠狠地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来人,把她拖下去!剪了舌头,给我丢到俆府的门前!”
  裴少嵇拂袖,快步赶回孟采薇的身边,顾不得去管佟钦隽,他打横抱起孟采薇,径自往绘丰堂去了。
  ·
  “这,侯爷……我蒙上眼睛,还怎么看病啊?”
  “闭嘴。”裴少嵇冷着脸,“子冲,去给他缠上。”
  子冲忙不迭称是,拿着黑布就往一脸恐慌的郎中眼睛上蒙,狠狠地打了个死结,子冲搀起郎中,“钱郎中,您跟我来……哎,抬脚抬脚,这是门槛……哎对,往左一点,好好好……停!!来,坐下……”
  裴少嵇负手望着郎中被子冲领进了孟采薇的卧房,片刻后,才退了出来。
  绘丰堂的院子里,佟钦隽斜着眼睨他,裴少嵇一阵尴尬,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赶紧滚。”
  佟钦隽两步走上前,也是一样的没好气,“不用你赶,出了这么大的事,打死我我也不在你们家住了,果然,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操!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是轻的。”裴少嵇收回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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