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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最宠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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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相,你还敢来我国公府?”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老国公急步而至。他扫了一眼梁舜荣,沉声道:“你先回去,我与谢相说会儿话。”
梁舜荣看了看老国公那气的通红的脸,起来对谢堇昭致歉,才带着房内的奴仆一并离去。
“你说要保我儿一命是这个保法的?”梁国公压着声音; 咬牙切齿道。
数月前; 那案子判了下来; 梁志源死罪免了,但是要发配千里。他心中想着,保住性命也是好的; 让那不肖子在边疆受受苦也好,于是他给带犯的侍卫添了茶钱,也就没有理会。
后来京中好友都相聚拜访过了,他闲来无事便想起了那个不肖子,于是周居劳顿地去了一趟。这不去还好,一去他就火上心头。
在那苦寒之处,他花了银钱打听到儿子所在之处,便寻了过去。
那间简陋破旧的小屋,一打开便是一阵阵的臭气熏了出来。梁志源就躺在那屋子的角落里一动不动,身上鞭伤无数,紧闭着双眼面无血色,不知生死。
老国公立刻上前去探了探梁志源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便花些银钱让人寻来附近的医者前来诊视。那医者来到见到如此脏乱的状况,死活不肯上前。
老国公无法,又再花钱让人替梁志源作简单的清洗。
几个妇人把梁志源的裤子一扒拉,满裤子都是排出的脏污。加上脏污贴在肉上太久,导致梁志源屁股上长了个大疮,被那粗糙的布裤猛地一摩擦便破了,脓水流出来一股的腥臭味。
几个妇人呕吐了一番,不愿意了,最后老国公扔出一个金元宝,这才将粗鲁地梁志源给简单地打理干净。
医者上上下下诊视了一番,说是身上的鞭伤与那脓疮都好治,就是手骨和脚骨都断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也就是说,梁志源这一生,手不能抬,脚不能走,只能躺着过了。
梁志源可是活着比死更痛苦,这叫老国公如何不气?搁下了钱,寻了人来照顾梁志源,自己救快马加鞭地回京寻谢相晦气,没想到在自己门前看见了谢府的马车,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谢堇昭取过茶盏,慢慢地品上了一口,才说道:“我答应保他一命。”
老国公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怨恨地说:“你这是在字句上算计我,没想到你是个阴险的小人,当初就不应给你最后一服药。”
谢堇昭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嘴角勾起,冷道:“即便我当个阴险小人,也得让他尝尝那丫头受过的痛。”
“我国公府要与你相府退婚!你……”
“砰。”
老国公的话被那突然敞开的门给止住了。
梁夫人从外昂首步进,她阴沉的面色显然是在门外偷听了不少。她厉声道:“我不同意退婚。”
“这事儿还轮不到你做主。”老国公瞪着双眼,猛地一拍桌子,怒意非常。
梁夫人上前两步,双腿一曲,跪在了老国公面前:“即便要背上不孝是罪名,儿媳还是要说一句。现在国公府的家主是舜荣,而不是你,你无权再干涉我儿女的婚配。”
“我是他爷爷,我将她救活养大,便等同于他养父一般,按照律例,我就有这个权利。”
“若你执意如此,我便是拼死也不会让我的一双儿女再作你的棋子。”梁夫人伏下身子,重重地磕了一下头。
“拼死?”老国公怒极反笑:“我以我赫赫战功在皇上那儿说句话,你觉得你又有几条命能抵挡?”
“你觉得皇上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谢堇昭凉凉地插上了一句。
老国公顿时愣了一下。
一直在旁观看全程的晨曦低头憋笑。老国公,你是不是怒火太盛烧坏了脑袋,忘记了咱们相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呢?你要拆咱们相爷的婚?哎呀呀……
……
老国公被气走,梁夫人对谢堇昭行了大礼,又是一番感谢之言。
谢堇昭不耐地打断她:“那丫头呢?”
梁夫人坐到了椅上,态度端正了几分。说到了梁蕴,那她现在便是以梁蕴的娘亲的身份和相爷说话,这气势自是不一样的。
“相爷,蕴儿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莫说是世家嫡女,就是那小家碧玉也不是外男说见便能见的?”
拒绝的话说的响亮,可看着谢堇昭那阴寒寒的目光,梁夫人心底里还是怯的,就连握着茶盏的手也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将茶盏放下,缓缓地说道:“感谢相爷相帮,舜荣才得以脱身,明日民妇必定上门道谢,只是今日天色已晚……”
“你是不让我见那丫头了?”
“成婚前还是莫要见面的好,蕴儿还差一年就要及笄了,相爷难道就这么一点时间也等……”不及吗?
梁夫人话没说完,谢堇昭便黑着脸离去。
她站起来相送,刚一站起,身子便软了。
“夫人,没事吧?”田嬷嬷赶紧将她扶着。
“没事。”梁夫人答。
田嬷嬷皱眉说:“还说没事,你整个人都在发抖呢。”
梁夫人一屁股靠坐在椅子上,呆坐了好半响才说:“嬷嬷,相爷真的好可怕。”
……
月色高挂,这个时分基本都无人出屋了,就连那花街柳巷也是结束了营业,该留的留该走的走。
晚上的京城格外寂静,偶尔会有巡逻的士兵经过。显眼华贵的马车停在国公府正门前,无人敢上前查问,光是看到便绕路走。
“暗卫全数放倒。”
“明卫全数放倒。”
正门缓缓打开,晨曦从国公府内走出,站在马车前说道:“姑娘院中守门的不到明日绝不会醒来。”
谢堇昭自车中步出,衣炔在秋风之下飘飘摆动。他嘴角微微勾起,缓步而进,在国公府中行走如入无人之境。
从大门到院中,一路上静悄悄的,守门的婆子就躺在门前,睡得很熟。
谢堇昭站在房门前往内瞧去,夜色之下隐约能看到房内的微弱烛光。
拐远了几步来到窗户前,整理了一下衣衫,伸出双臂,修长的手指抓住窗户猛然一推。
只听见咔擦一声,窗户的锁头便应声而断。
他眼中浮起了笑意,单手扶着窗框,轻轻一跃……
突然,眼前出现一张模糊的人脸,谢堇昭瞳孔一缩,硬生生地半跪在窗框上。这情形实在是惊吓万分,就连一向淡定的他也硬是愣了一下。
“相爷,此刻已是夜深,不知有何要紧之事?”
“徐嬷嬷。”谢堇昭生硬的声音吐出。
“正是。”徐嬷嬷往窗户更靠近了一些,月光将她面容照得更加清晰。她站得端正,缓缓说道:“还请相爷日后莫再深夜到访了,我三两日便与府中工匠说弄坏了锁头,怕是没几天全国公府都要称我为怪力老嬷嬷了。”
这窗户不大,徐嬷嬷又离得近,若谢堇昭要跃进,必定是要碰到徐嬷嬷。他眉头一皱:“让开。”
“相爷请回。”徐嬷嬷轻轻靠近了小半步。
谢堇昭眯了眯眼睛,往后一跳,站在了窗外。
徐嬷嬷走到窗前,轻声说:“姑娘大病初愈,身子还要将养些时日呢,所以我让她早些就寝。”这话是解释,也是警告相爷莫要打扰姑娘安睡。
谢堇昭领会,可是心中还是很不爽,他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守在马车的晨曦见谢堇昭出来,惊讶地说:“相爷怎么就出来了?”
“嗯,没进去。”
“为何不进?”
谢堇昭站在车前,瞥了晨曦一眼,淡淡道:“你与林徳瑜一同去那通风干爽的牢房睡一晚。”语毕步进车厢中打了个响指,说道:“暗一,驾车回府。”
不知何处冒出一个黑影,跃到了驾驶位上,马鞭子轻轻一抽,马车快步前进。
站在原地的晨曦懵了,怎么连他都要去牢房呆一晚了?他轻轻一跃,在墙上一个借力便翻上了屋顶,对着一个黑暗的角落问道:“暗二,相爷刚才为何没进去?”
一会儿,角落中飞出一个竹筒,里面的小字条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相爷进去的话,就得扑倒徐嬷嬷。
晨曦这才一拍脑袋,对啊,怪不得他刚才下迷药的时候总觉得遗漏了什么。可是为什么林大人也得一并受罚呢?
像是知道晨曦所想,角落又抛出一个小竹筒,字条内写到:“林大人欺骗了相爷。”
晨曦挠挠头,欺骗了什么?
第40章
梁夫人在房中来回踱步; 想着相爷那架势,怕是多拦几次这国公府说不定就会倒下了。到时他顺理成章地将蕴儿接走; 她是想拦也拦不住,这如何是好?
田嬷嬷见梁夫人自醒来开始便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便提议道:“要不夫人带姑娘离开京城一段时日?到时姑娘差不多及笄了,也就不用顾虑太多。”
“离开?”梁夫人停下脚步; 考虑这个可能性。
“是呢,反正夫人在国公府左右也无事; 不如带着姑娘到外面走走,呆上一年半载再回来?”
离开,离开。梁夫人喃喃自语; 陷入了深思。片刻后忽地一抬头; 双手一合:“对了,志宁的墓在远方呢; 我可以带着女儿去拜祭。可是,谢相不会跟来么?”
“不会。”田嬷嬷肯定地说:“谢相从不步出京城。”
“为何?”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大概是皇上离不得谢相吧。”
主意打定,梁夫人便去跟梁蕴说了这事情。
徐嬷嬷听后也赞成,说道:“百善以孝为先; 姑娘去给父亲上炷香也是应当的。”
梁蕴见徐嬷嬷这般说; 也就点了头。
梁夫人想着打铁趁热; 急忙吩咐立刻备好出行用品,赶紧启程。
“要么明天再去?”梁蕴双手抓了抓衣摆,脸上微红; 道:“我今日打算去相府来着。”
梁夫人一看梁蕴那脸色,心里道了一声糟糕。这丫头也起了心思了,若然放任两人这般下去,怕是要闯祸。
这个世道可是不会管你是不是两情相悦,要是毁了名声那可是要被人诟病一辈子的。
她就是一个好例子,这案件一出,哪怕她是迫不得已,哪怕是别人怎么同情她,可她依旧是一女伺二夫的人。纵然儿子世袭了国公的爵位,但其余世家正室夫人也不再与她来往了。
可想而知,这名声于女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我昨日做了个梦,你爹说没能保护你们很是愧疚,我就想着,让你们兄妹平平安安的样子给你爹上一炷香,好让他安心。”梁夫人哀叹了一声,很是伤心的样子继续说道:“若是你不愿就罢了,娘不想勉强你。”
梁蕴轻轻拉过她的手,软糯糯地说道:“娘别这样,我跟你去,今天去。”
得到梁蕴的应允,梁夫人马上唤来梁舜荣,吩咐他今日带上礼品去相府道谢,然后再赶来与她们汇合。
梁蕴轻轻补上一句:“哥哥帮我跟堇昭说,我出门一趟,回来给他带好吃的。”
……
梁蕴坐才马车中,掀起了帘子,那宏伟的城门影入眼中,她心里忽然有些落寞。
徐嬷嬷给梁蕴递过一块红枣糕,哄道:“姑娘吃点儿吧,自京城出去到下个歇脚点怕是还有一段时间。”
梁蕴看着那糕点,却感到没什么胃口,她摇了摇头,继续看向窗外。
“姑娘自从解毒后就瘦了不少,也不想以往般爱吃了。”徐嬷嬷轻叹,仿佛在自言自语般说道:“也不知相爷是否喜欢姑娘这般瘦。”
她手上忙沏茶,眼角却留意着梁蕴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梁蕴玉手一伸,便取了一件红枣糕放入口中。
徐嬷嬷侧过身子隐去笑意,看来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相爷的好日子快到了。
只是梁夫人的忧心也没有不对,相爷向来不近女色,如今开了窍,怕是会一发不可收拾。看他那晚攀窗的样子就知道了,向来冷漠无情的相爷竟然如此冒失的举动,简直无法直视。
徐嬷嬷想起那晚相爷看到她时吓到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前方的马车请留步。”
外面的一声喊打断了徐嬷嬷的思绪。
前面带头的梁夫人的马车停了下来,梁蕴的马车自然也跟着停下。
徐嬷嬷打起了帘子探出半个身子,见不远处一辆简朴的马车驶了过来。
驾车的男子看起来皮细肉嫩的颇为年轻,一身崭新的粗布麻衣。靠过来之后也不下车,态度高傲,对着徐嬷嬷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家公子要与你们一起同行,我把车驶在中间,你们安排侍卫护好。”
徐嬷嬷在宫中多年,哪能看不出这人是宫中的内监?听他这不容拒绝的语气,车中之人定然是地位不低。她整理一下表情:“敢问车中是哪位贵人?”
“不该问的就别问,做好你的事情就好。”太监一点都不和善。
“不得无礼。”车中人发声,随后车帘子被掀开:“徐嬷嬷,许久不见。”
“太子殿下。”徐嬷嬷有些诧异地下车行了礼。这太子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而且还是这身装扮。
徐嬷嬷在心中快速地算计了一下时间,此趟远行乃是临时起意,而且梁夫人为了躲过耳目特地租用了普通的马车。按路程来算,梁舜荣应该这个时候刚到相府,相爷也该是刚知道不久;而太子此刻便到了,若非真碰巧,那只能是国公府内有太子的眼线了。
此刻的太子,头上以布条绑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一身素布衣,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求学书生,而且除了驾车的太监,并无带其他侍卫随从。
他下了车,将徐嬷嬷扶起,又将前来准备行礼的梁夫人止住了动作:“徐嬷嬷与夫人不必多礼,在外一切从简即可。”语毕微微一笑:“还望夫人不要恼我打扰才是。”
“不敢,能与殿下同行乃是民妇之幸,不知殿下是要去往何处?”梁夫人端庄有礼地笑着,但愿与太子的方向不一致,否则这一路上少不得要增添许多麻烦了。
太子没有回答梁夫人,他看了看身旁的马车,那窗帘紧垂着,可是那右下角却是露出了一只软润的指头。他扬起笑:“小蕴儿,不用偷看了。”
梁夫人这才意识到梁蕴还没下车行礼,急忙唤道:“蕴儿,赶紧下来给太子殿下行礼。”
“不必,我说了出门在外一切从简,之后的日子也是不必行礼了。”
之后的日子?梁夫人心中顿时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手指头缩了回去,车帘子打起,梁蕴在徐嬷嬷的搀扶下慢吞吞地下了车。她大眼儿将太子打量了一番,问:“你的伤好了么?”
“得蕴儿挂念,我心甚喜。”太子眼中也带着笑意:“我的伤早好了,今日得父皇允许微服民间,碰巧见你们出城,便想着一起同路,也有个伴儿。”
“可是我们要去拜祭父亲,路途很遥远呢。”梁蕴软软地说着。
“不打紧,我本就无目的地,小蕴儿去哪我便去哪。”
“哦。”
随着梁蕴轻轻一应,梁夫人心中就咯噔了一下。看了这这太子还真是打算一路跟随了,这般参合进来目的何在?她看着太子的笑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荒谬的想法,但愿这个想法是错的,不然的话事情可就麻烦了。
“前方的马车稍等一下。”
又等?徐嬷嬷抬头看去,只见人群喧哗急速躲避,一辆简朴的马车正在路上飞奔而来。
这又是谁家的马车?梁夫人感到头痛万分,选今日出门还真是选错日子了。
“小丫头,快来迎接你的世子哥哥。”
爽朗的声音落下,马车也就刚好到步。张子聪利落的跳下马车,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轻摇纸扇,一贯的翩翩公子形象。
“见过太子殿下。”
梁夫人与徐嬷嬷又是一番见礼。
“免礼,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堂弟,真是巧。”太子和曦地笑着。
“我是专程来寻小丫头的,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殿下,的确是巧啊。”张子聪将话给了回去。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扬着笑。
“世子也要一起去么?”梁蕴偏着头问道。
“相爷让我来保护美丽的小姑娘,你说我能不来么?”张子聪合上扇子,一脸的无奈。
“那他自己不来?”梁蕴嘟着小嘴,脸上起了淡淡的红晕。
张子聪淡了太子一眼,哀叹着直言道:“没法子啊,威武将军重兵在手,皇上又不是傻的,怎么也得将相爷留在京中当个要挟嘛。”
“原来他不能离开京城啊。”梁蕴有点儿失落。
太子不在意地笑了笑:“堂弟多虑了,谢相有才,得父皇重用事务繁忙才离不得京而已。”
张子聪淡笑,语气却颇为挑拨:“那太子应当留在宫中辅助皇上才是,莫要长途跋涉了。”
“我替父皇微服民间,视察民情,此举也是辅助。”
“太子忧国忧民,臣弟佩服。”
“过奖。”
道上两旁不知何时停留了好些小娘子,纷纷掩嘴低呼,抛来了关注的目光。也不知是哪儿来的两个美男子,光是看看也觉得赏心悦目。
徐嬷嬷瞥了张子聪一眼,责怪他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她轻叹一口气,说道:“既然都是同路,那便起行吧。”
梁夫人抓着时间问道:“敢问世子爷,是否从相府过来的?”
“当然。”
“那……我家舜荣为何没与你一起过来?”这个问题自张子聪说是相爷让他来的时候,梁夫人就想问了。只是见他与太子言语中交锋,一直不敢插话而已。
“他呀……”张子聪忽然一脸的同情:“估计还要过些时辰才能来了。”
第41章
当年老国公将两个儿子身份调换; 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将四郎安葬在南边的边境。边境离京城很远; 这一趟要是走陆路的话没个半年怕是到不了,就是走水路再改陆路也得花两三个月的时间。
梁夫人当初就是想着这一来一回,中途走走停停也就一年了,蕴儿回来也就及笄了。可是她却没预料到会多了两个同行者。
这太子有何目的她暂且不知; 但太子身份何等尊贵?别说途中可能出什么意外,就是磕着碰着了; 她们也落得个保护不当之罪。
然后还有个世子爷,他那话中的意思明摆着就是:相爷在京中捆着你儿子等着呢,你带着女儿玩个几天就好回去了。
把这些事情想明白的梁夫人坐在马车中坐立不安。她长长地叹了口气:“要么咱们就别去了; 现在就回府吧。”
田嬷嬷移了个位置; 坐到梁夫人身边替她按摩着头部,安抚道:“都已经出来了; 就当赏个景,玩几天再回去吧。夫人跟姑娘分别许久,趁着这机会多增添些感情还是好的。”
“可这太子殿下和世子爷……唉……还有舜荣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而且国公爷怎么说也是未来的大舅,相爷不会太过分的。”
田嬷嬷笑了笑,小声地靠在梁夫人耳边说:“夫人要么换个想法吧。譬如说; 有殿下和世子在; 这次出门所有的费用就无需咱们出了。这样想的话心里会不会舒服一些?”
梁夫人被逗笑了; 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没好气道:“就你小家子气,净想着着银钱。”
“能不想吗?老太爷分家的时候; 大多财物都给了那边了,国公爷刚世袭这位置就得停俸三年。上回国公爷带姑娘上街采买用的钱,可都是你把那不多的嫁妆典当好些贵重的而得来的。为了这趟行程,你把剩下的能当都当了。”田嬷嬷毫不忌讳地说道。
“他们是我十月怀胎所生,我就是自个儿不吃也不能饿着了他们。那些嫁妆留着有什么用?能用得上才是显了它们的价值。不过听嬷嬷你这么一说,我心情还真是好了一些,既然他们非要跟来,那总得让他们付出些代价。”
梁夫人嘴上说得轻松,心底却是在烦忧的。以往四郎就说过,他自小身子骨弱了一些,又不太会说话,所以老国公向来是偏宠会说甜话哄人的梁志源。如今虽是将国公职位袭给了舜荣,可国公府以往所营的铺面都已全数分去了那边。由此可见,即使到了现在老国公还是偏宠那边的。
如今的国公府只有开销没有进账,已是囊中羞涩了。
……
傍晚时分,车子停在了镇上最好的客栈。
一下车,张子聪就嚷嚷着要太子请客,太子微笑着点头答应。于是一群人现下就坐在了客栈里最大的包间中。
“掌柜的,给我们一人安排一间上房,然后再将你们店里招牌菜全部送上来。”张子聪豪迈地吩咐着。
中年掌柜眉开眼笑地应了。
“我说小蕴儿啊,你待会儿可得多吃些,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张子聪那语气仿佛是他在请客一般,转头跟太子说:“殿下,你也千万别要客气。”
太子淡笑不语,他身后的小太监看不过去世子爷抢尽了风头,插话道:“是我们殿下请的客,世子爷还是客气些好。”
“啧啧,这话说得。”张子聪将合着的扇子对着小太监摇了摇:“你世子爷我是去哪儿都不客气的,若然你家太子殿下舍不得,我请客又何妨?”
“出门匆忙就随意挑了个人跟着了,臣弟可别介意。”太子语气温和,轻轻瞥了小太监一眼:“咱们就是自家人吃顿饭,你不用伺候了,下去用膳吧。”
小太监有些委屈,可是也领命下去了。
梁夫人心思转了转,和太子是自家人只有世子一个,这意思是让她给布菜了?也不知猜得对否,但先按着做肯定错不了。于是她示意徐嬷嬷和田嬷嬷也一同去用膳,自己站了起来给太子添茶。
太子看出了其行驶,连忙阻挠,急道:“夫人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将你们视作家人一般。”
“民妇不敢。”梁夫人说着便跪在地上。
梁蕴一听也是急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也不敢。”上回被罚的印象太深刻了,她再也不要尝试第二次了。
“夫人快请起。”太子扶起了梁夫人,缓缓说道:“我自小身在帝皇之家,却羡慕民家中姐妹同桌和乐融融。想着如今就剩我们几个便想着体验一番,没想到吓着夫人了。”
梁夫人看不出其说话真假,但他毕竟是太子,只好顺着他意了,她徐徐落座,赞道:“人人都赞太子殿下脾气好,将来必是一名仁君。”
“夫人过奖了。”
太子说着话,拿起茶壶便要给梁夫人倒茶。将梁夫人吓得连忙拿起茶盏躲避:“殿下千金之躯,这万万使不得。”
“不是说了要像寻常百姓一般么?夫人莫要惊慌。”
“殿下可别为难梁夫人了,别说是她,我现在的心也惊慌惊慌的。”他比了个捧心的动作,说道:“就怕太子殿下转头就要治我们一个不敬之罪了。”
“堂弟多心了。”太子如此说道,但是也没再强求要给梁夫人添茶了。
言谈之间,饭菜也上桌了。
众人自然是等着最尊贵的太子先起筷。只见他优雅地执起了筷,夹了一块糖醋肉就往梁蕴的碗里放。
梁蕴正要说谢谢,却见那肉眨眼间就被一旁的张子聪自她碗中夹走,落入了他的口中。她不甘地啊了一声。
张子聪立刻取过公筷,给梁蕴碗里补夹了一块儿。
梁蕴见又有肉了,就不与她计较,笑眯眯地吃了起来。
太子瞅了张子聪一眼,面色不变,又往梁蕴碗中夹了几件其他种类的菜。可是菜一到梁蕴碗中又被张子聪夹走了。
张子聪随后又给梁蕴补添回去。
太子便是再和善,此刻也显露出一丝不满:“堂弟这般是何意?”
张子聪抬头,理所当然地答:“刚才不是说了吗?怕你转头要治我们不敬之罪。”
……
晚膳过后,便各自回到了房中。
“嬷嬷,你说这太子刚才是什么意思?”梁夫人眉头不展地拨弄着茶盏的盖子。
“这个……奴婢也不好说。不过奴婢看着,太子对姑娘的照顾有点儿过了。”田嬷嬷回答得谨慎。事实上,太子对姑娘那热情的样子,要说没点心思,她是不信的。
“就连你也看出来了。”梁夫人听了田嬷嬷的话,对心中的猜测更加肯定了几分:“太子妃的人选本就定了下来的,如今皇后没说换人,也没说不换。如今太子居然对蕴儿这般热心,可蕴儿又与谢相定了亲的。”
他顿觉纠结万分,别人都说好女百家求,可一个是未来的一国之君,一个是当今大权在手的丞相,倘若真的争了起来,国公府夹在中间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田嬷嬷却是一惊:“夫人你在想些什么呢?姑娘可是定了亲的人,你可莫要多想才是。”
“不是我多想,若然太子真有这个心,皇后压下来逼咱们退了相府的婚,那我们也只能照做。”梁夫人低叹一声。
田嬷嬷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到时自有相爷去解决了,只要夫人不要对太子妃这位置起了心思便成。”
“嬷嬷多心了,我一直想着蕴儿能嫁个平民百姓简简单单地生活的。”
田嬷嬷应是,替梁夫人更了衣,伺候她睡下了后才将躺椅拉到了门边上,自个儿躺下歇息。
刚剪掉的烛火还有着点点荧光,田嬷嬷透过光晕看向梁夫人的脸。
这么多年的日子,夫人都在忍忍。那邱氏对着夫人百般欺辱,手段不停,她跟在夫人身边,自然是清楚夫人心中的恨。
现在太子妃之位近在眼前,正好给那邱氏一个巴掌,夫人真的没想过?
……
梁蕴在房中准备洗漱,却见小太监来敲门,说太子约她在客栈旁的亭子相见,还说请徐嬷嬷一并同行。
既然说了让徐嬷嬷同行,那梁蕴便不好以夜深拒绝了。
两人在小太监的引路下到了亭子,太子早已候在那儿。
他在夜色之下微微扬着笑,更显得温文尔雅。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是,只是堂弟似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只好躲开他将你约到此处了。”太子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一个小木盒,轻轻在梁蕴面前打开。
一对珍珠耳环平整地躺在木盒之中,在夜色之下反着荧光,甚是好看。
“这对耳环我今日见过。”
今日马车停在镇上打探客栈之时,梁蕴下了车。车子旁便是一见饰品店,她就在门前看了几眼。
太子见梁蕴认了出来,笑容更深了:“我见姑娘多看了几眼,想必是喜欢的,送你。”
其实梁蕴当时也就随便看看,说不上喜欢。可太子这般用心,她也不好说出实话,便跟徐嬷嬷说:“嬷嬷把银钱给回太子吧。”
“小蕴儿这是看不起我的礼物了?”
“怎会?”
“那就收下吧,别再跟我说银钱了。”
梁蕴无措地看了看徐嬷嬷,在徐嬷嬷的点头之下收起了。
第42章
徐嬷嬷替梁蕴更衣; 梁蕴看了看桌面上的小木盒,问:“嬷嬷; 太子殿下为何要送我这个?”
“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尤其还是成长在那宫墙之中的,更是不能从表面去看,姑娘以后尽可能还是远着他一些。”徐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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