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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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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即使卢照邻知道“火药”配方,但在几天之内便发明出烟花,卢照邻岂不成了神人然而,会是何人相助?杨悦暗思。
何人会对烟火配方极熟悉,又跟卢照邻极熟?
想到此,杨悦不由微微一笑:看来那“高人”也在洛阳。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原来在洛阳当下,杨悦压住心头狂喜,并不多问,呵呵笑着与大家一起看燃放烟花。
卢照邻不安地看了看杨悦,见她似是并未起疑,心中石头放下,高兴大叫起来。
第二百二十六章 又见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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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一连多日过去,杨悦暗暗留意卢照邻,竟未发现任何端睨。
卢照邻这些日子十分乖巧,除了跟她在一起,便是跟傅渐粘在一起,没去见过任何人。
令杨悦不由暗自疑心,是否是自己推断错了。
难道烟花真是卢照邻自己发明的?
还是药圣孙思邈担心被她发现,一早已离开了洛阳?
自从西天圣母告诉杨悦,善导大师曾被有“飞天遁地”的法术的人送到“佛祖”住的地方转了一圈以来,杨悦首先想到的便是孙思邈。
孙思邈不仅是修道之人,最重要的是他与善导大师关系非同一般。
杨悦暗思,自己若果真是善导大师带到这个时代,那么如今知道内幕之人,大概非孙思邈莫属。
然而,自从善导大师“往生”后,药圣孙思邈便如倏然消失一般,再也不曾出现。
杨悦无计可施,忽一日,带着卢照邻在洛阳城中乱逛。希望卢照邻或者一时不慎,能露出些破绽来。
洛阳城与长安城恰好相反。长安城有东、西二市,洛阳城则有南市、北市。洛水穿城而过,将洛阳城分成南北两部分。南、北二市,自然一处在洛水之北,一处在洛水之南。
卢照邻平日被师父管得严,不敢胡乱花钱。杨悦放纵,带他逛街,终于让他如鱼得水,过了一把瘾,见东买东,见西买西,毫不客气。着实“敲诈”了杨悦一笔。
二人逛了一上午,东西买了不少。却没发现卢照邻除了笑得乐开了花,嘴巴都合不上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不知何时,天色突变,阴阴沉沉,开始飘起了若有若无的细小雪粒。
卢照邻逛得也累了,便让杨悦带他到酒楼吃饭。
杨悦嘿嘿一笑,自然有求必应,心中却暗道:“你提得要求越多越好,待会儿我问你问题,你怎好拒绝?”
反正杨悦不缺钱花,便专门找最大最热闹的酒楼去。
打听了尚善坊有一处“翠云楼”十分出名,便策马往“翠云楼”去。
二人到了酒楼时,细小雪粒已开始变成了雪花,稀稀落落的飘下来。
这翠云楼在洛水之南,正对着洛水河面上的一座桥,桥的另一头便是皇城。
平日大都是达官贵人光顾,十分豪华。酒楼一共三层,面对长桥柳堤,河水飞鸿,坐在楼上,远近美景尽收于眼前。
只是此时乃是冬季,没有绿柳,只有雪飘。远近白茫茫一片,不过,也因此令冬日原本满目落叶,萧萧瑟瑟的洛水换上美不胜收的银装。
酒楼的伙计最识得眉高眼低,但见到杨悦与卢照邻二人,却也不由傻眼,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说二人不是有钱人,但卢照邻浑身上下都挂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从翡翠、玉雕到木制的玩具,不一而足。
右手抱着一个翡翠笔筒,左手提着一只鸟笼,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树根……
任谁看了也猜不透他是什么来路。若说他不富有,那只翡翠笔筒少说也值几吊钱。若说他富有,还真没见过这般将东西全部挂在身上,出来臭显摆的。
除非此人有怪癖
杨悦见那伙计发愣,回头看一眼卢照邻,也不由摇头大笑。
卢照邻却十分得意,兴奋不已,全然不顾众人目光,跟在杨悦身后大摇大摆地上了二楼。
杨悦幸亏是穿了一身男装出来,若是一般女子,早已被人看得不自在起来。好在杨悦满不在乎,二人在众人百分之三百的回头率中,欣欣然找了一处临窗的空位坐定。
伙计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换了一幅笑脸追着二人上楼,端了些茶水过来,站在一旁小心侍候。
“客官,来点什么?”
卢照邻也不客气,扫了一眼墙上挂的菜单,大喇喇地一指,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都端上来。”
伙计不由笑着提醒道:“公子只有二人,还是还有其他来客?这些菜全上来,只怕吃不完。”
卢照邻却怪眼一翻,叫道:“你只管上,管我吃得完吃不完,又不是花你的钱”
伙计当即住口,闭紧了嘴巴,拿眼去看杨悦。心想:这小子定是不出钱才会有这般口气。
杨悦笑着冲他点点头。伙计不再多话,自去念唱菜名。心中却暗叫二人“有病”
卢照邻嘿嘿一笑,转头去看鸟笼。那鸟笼自然不会只是一只鸟笼,里面有一只色彩十分艳丽的翠鸟,叫声十分好听。
“你想不想天天来这儿吃饭?”杨悦盯着卢照邻,嘿嘿笑道,“只要你……”
然而,不待杨悦说完,卢照邻大眼珠咕噜噜转了几转,抢先说道:“我不知道师父在哪。”
杨悦不由气噎。敢情这小子早已知道自己的心事。
被他敲了半天竹扛,到了关键时候,他却十分光棍,一点“血”都不肯出……
“谁说我要问你师父在哪?”杨悦眨了眨眼,笑眯眯地道,“不过,你师父到是十分奇怪,去了哪里,怎会一点音信都没有,难道一点都不担心你?”
“我师父知道你定会好好照顾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卢照邻翻翻眼,不理杨悦,继续逗弄笼中的小鸟。
“好啊”杨悦微微一笑,招手让伙计过来,说道,“刚才点的菜一个都不必上了。”
那伙计一愣,不解地看着杨悦。
杨悦却双眼紧盯着卢照邻。卢照邻撇撇嘴,却看也不看杨悦一眼,浑不在意地继续玩儿自己的。
杨悦无奈,知道问也是白问,只好向伙计笑道:“算了,捡你们这儿最有特色的上几样即可。”
伙计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卢照邻嘻嘻一笑,干脆向鸟儿吹起口哨。
杨悦没好气地叹一口气。假装不理会他,转头向外望去。
不知何时,雪片已纷纷攘攘,变成飘飘大雪。
不知何时,桥头上堆起一个活灵活显的雪人。定睛细看,乃是有一个人站在桥头,一动不动。雪花落在身上,不多时已是一层白。便似雪人一般。
杨悦摇头暗笑:看来喜欢淋雪的人还真不少。
……
“对不住,公子先请——”
一个洪亮地声音哈哈大笑着从楼下走上来。那声音甚是粗豪,虽然是在说礼貌用语,却一点谦恭之意也没有。
“无妨,先生先请——”另一个声音相对之下纤弱了许多,也斯文了许多。
杨悦不由一怔,这两个声音却都是她认识的。
等到那二人上来,果然不错。
那个粗豪的声音正是满面卷曲胡子的虬髯大汉张仲坚。
另一个则是斯斯文文的“雪人”。
难道刚才桥上的“雪人”是他?看到那人一身是雪。杨悦回看了一眼洛水桥,桥头上的“雪人”已不见。
那张仲坚自从龙华大会上,便再没见过他的踪影。那“雪人”更是很少遇到。自从上次因为太子联姻一事,二人在长安大内前的横街上遇到一次,杨悦跟他在茶馆里喝过酒之后,便再也没见过。
“雪人”见到杨悦也不由眼前一亮,快步走到杨悦近前,抱拳喜道:“没想到在此处又遇到公子。”
杨悦笑着点了点头,去看张仲坚。
张仲坚面上一僵,早已停了笑容。远远向杨悦抱抱拳,又转身下了楼去。
“公子认识他?”“雪人”诧道。
见张仲坚一见之下便转身逃走,杨悦心下微微冷笑,说道:“见过一面,但不熟。你们认识?”
“雪人”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认识他。刚才在楼梯口遇到,差点撞到一起。”回头看了一眼张仲坚匆匆远去的背影,不由纳闷。此人为何见了杨悦转身而走,难道与杨悦有仇?但看上去又不像,似是怕见到杨悦一般。
“雪人”心中做着各种猜测。杨悦已笑着请他入座。
“雪人”笑了笑,指着一边的雅室说道:“在下还有一位客人。公子若不嫌弃,不如一同吃酒。”
杨悦跟他并不客气,点头说好。回头看卢照邻正低着头盯着鸟笼玩,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卢照邻头也不回的摇了摇头。
杨悦心道:“如此也好,省得被这家伙一会儿说破身份。自己与这个‘萍水相篷’的朋友,并不想揭开身份”。
叮嘱他自己好好吃饭,一会儿自己过来再付账。卢照邻极耐烦地挥手,让她快走。
杨悦笑了笑,不再理他,与“雪人”一起往雅室走去。
刚走几步,蓦然间,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突得又起。
杨悦心下一惊,茫然四顾,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正诧异间,猛然发现楼梯处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那黑影极快,几乎让人看不清楚,转瞬之间便已下楼。
杨悦不由愕然,急忙推开旁边的窗户去看,果然见到一个黑影已出了酒楼,消失在街头。
望着那黑影,杨悦突然意识到,那人的身影十分熟悉,定然是认识自己。
沉吟处刻,杨悦已想到那人是谁。那个身影她已见过多次,正是在西域时一直跟在她左右,并且与杨豫之有些瓜葛的黑衣女子。
那黑衣女子是阿难弟子。杨悦在圣城的时候早已得知。只是自从拜月大会之后,她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怎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一见到自己便躲开?
难道是西天圣母派她来监视自己?为什么要监视自己?西天圣母难道有什么事在隐瞒自己……
杨悦心思电转,一瞬间已闪过许多念头。
第二百二十七章 又见雪人(2)
与“雪人”相约的人是一个发须已白的老人,年龄似乎已超过七十。然而,看上去白白净净,手指极细极长,竟跟女人一样,留了几根一指多长的指甲,让手指看上去更加细长。只是此人年岁太大,手上只有皮没有肉,加上指甲太长自动打弯儿,看上去到像是一副鸡爪子一般。
见杨悦进来,“雪人”只淡淡介绍,说那人姓萧。并未介绍其身份、名字。
杨悦会意,当下也只报姓而不道名。
“萧鸡爪”见杨悦进来,并不多问,甚至连头也不曾抬过,只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甲。相对于杨悦,他似乎更关心自己的手指。
自杨悦进来,除了杨悦跟他打招呼时,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之外,便再也没跟杨悦对过话。或者说,干脆是将杨悦当成了透明。不是抬首望天便是低头视地,就是不看杨悦。那种傲慢似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
然而,“萧鸡爪”对“雪人”却十分客气,更确切的说是十分敬重。也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敬重。
杨悦不由暗暗纳罕。达官贵人她见过不少,被如此忽略还是第一次。猜不透此人到底是什么路数,更猜不出“雪人”与那“萧鸡爪”到底是什么关系。
三人坐在一起,吃了一会儿酒,不咸不淡的清淡几句,很是无趣。
杨悦干脆打了一个哈欠,起身告辞。
“雪人”知道今日有第三人在场,不能尽兴,因而并不多加挽留。只依依相送杨悦至雅室门口,约杨悦改日再会。
杨悦不置可否地道:“在下只是路过洛阳。没准过几日便要走了,有缘的话自会相见。”
“雪人”急忙说道:“到是巧了,在下也是路过洛阳,没想到竟能遇到公子。如此有缘岂能错过,不知公子住在何处,他日定然登门拜访。”
“公子若有时间可到‘天下书社东都分社’去找我。”杨悦随口答道。
“天下书社?原来洛阳也有天下书社。”“雪人”奇道。
杨悦笑道:“岂只洛阳,‘天下书社’要成为全天下人的书社,将来定会开遍全国。或者到国外设分社也说不定。”
“天下书社,天下人的书社,自然要开遍天下各地。”“雪人”见说,笑道。
杨悦呵呵一笑,回首告辞。猛然间,却见到一双熠熠发光的眼神,不由一怔。
不知何时,那“萧鸡爪”霍然抬起头来,正盯着她上下打量,眼中飘出道道疑惑与不解。
这双眼神像极了另外一个人。杨悦不由自主地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起“萧皇后”同样布满了褶皱的双眼,光彩熠熠,像老狐狸一样打量他人,似是能洞悉一切,看穿人心一般……
杨悦甚至有点暗暗纳罕,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眼神为何会如此有神“公子原来住在天下书社,不知可认得‘天下书社’的‘总裁’?”“萧鸡爪”突然开口问道。
杨悦微微一笑,心中却暗暗懊悔。刚才随口说出自己住处,欠缺考虑,她是“天下书社”的“总裁”,若“雪人”当真到“天下书社”找他,只怕很快便会发现她的身分。
如此一来,更无什么神秘可言,这“萍水相逢”之乐再也无存。
“当然认得。只是我认得她,她不一定认得我。”杨悦含糊其词地笑道。
转头又向“雪人”说道,“我不过是寄住在朋友那里,不甚方便。有时间公子不妨到这里来找我,或者会再在此相遇也说不定。”
“也好”“雪人”忙不跌得答道。
杨悦却又不由一诧。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理由十分牵强,“雪人”定然不易说服,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反似巴不得如此一般,不由摇头暗暗好笑。以杨悦看来,再在“翠云楼”相遇的机率几乎等于零,如果这“雪人”不是呆子,便是并不想与自己相见。
杨悦笑了笑,更不多话,告辞一声,与卢照邻飘飘然而去。
杨悦自然不知道自己误解了“雪人”。
“雪人”并非呆子,也非不想见她。他不肯到“天下书社”去找杨悦,只是因为不想见到一个人。那个人便是“隋国公主”
说来好笑,他与隋国公主见过一次面,还在一起喝过酒,却并不知道隋国公主的长像。
杨悦便在他面前,竟然不知道隋国公主与杨悦乃是同一个人。
那“雪人”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太子李治。
杨悦与李治相识以来,向以“相逢何必曾相识”为“雅兴”,从不问及对方姓名。所以虽然相识,却一直不知对方是谁。
不知为何,他对“隋国公主”有点怕。虽然他只见过她“一次”,但一想到那次见面。因为自己的“逼婚”使她郁郁寡欢,狂放悲歌的一幕,李治心中便不自主的难受。
心中暗暗庆幸,当时“隋国公主”并不知道他便是李治。
每次想到这件事儿,李治都不自主地涔涔汗下。
他知道“隋国公主”也到了洛阳,而且就住在天下书社。担心自己去天下书社找“杨悦”会碰到“隋国公主”,所以才不敢去。
“郎君不知道他是谁?”
等到杨悦消失在楼梯上,“萧鸡爪”抬起眼看着有些惆怅的太子李治问道。
李治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然而,以老臣之见,此人或许是故意接近郎君。”萧瑀闪了闪老狐狸一样的眼睛,缓缓说道。
“故意?”李治再次摇了摇头,诧异地说道,“我跟他只见过一、两次面而矣,何谈什么故意。”
……
杨悦当然也没想到“雪人”便是太子李治。
等回到天下书社,西天王告诉她,明天李世民便要到洛阳了,杨悦更加不会想到刚才跟自己一起吃酒的人会是太子李治。
太子李治原本随李世民一起在渑池打猎,因天冷得了风寒,先几天便回了洛阳。杨悦便是神仙,也不会想到一个还在渑池打猎的人,会突然坐在洛阳城的酒楼里吃酒。
杨悦向西天王说起刚才那个手长得像鸡爪一样的人,西天王听了好笑,却想不出是何人。
“他是宋国公萧瑀。”卢照邻撇撇嘴,不屑地摇头说道。
“萧瑀?萧皇后的兄弟萧瑀?难怪觉得他的眼神像极了萧皇后。”杨悦不由连声诧道。知道这个卢照邻年龄虽小,但跟随药圣孙思邈身边多年,见多识广,想来所说定然不会有错。
西天王点头说道:“萧氏一门历代多出宰相。宋公原为隋史外戚,却在大唐做了多年宰相。于武德、贞观年间都曾执宰,官至太子太保,儿子尚襄城公主,可谓一生显贵。如今虽已致仕,皇上却敕为‘特进’。只因萧氏一门好佛,圣上曾说起过此事,宋公当时便向圣上请求出家,圣上大为褒奖,结果没过几天,却又说不出家了。因其反复无常,为圣上所不喜。宋公因而回到洛阳,与子孙一起,尽享天伦。”
“萧瑀……宋国公,眼光到是极高。”杨悦想到萧瑀双眼过顶,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不由好笑,要说自己怎么也算是他的亲戚。
不论自己是隋炀帝的孙女或是外孙女,都与隋炀帝有关。萧皇后便是“正牌”的祖母,萧瑀即是萧皇后的弟弟,自然也是她的亲戚。然而这个亲戚,不论隋炀帝对他如何亲近,他却很快便投入大唐怀抱,还做了大唐的宰相,实在是有点……
“不知那‘雪人’是什么人,会被他如此看重。”杨悦想起“雪人”,不由有些纳闷。那个双眼过了头顶的宋国公萧瑀怎会对“雪人”另一个模样。
“什么‘雪人’?”西天王奇道。
杨悦当下将她如何结识“雪人”之事说了一遍。
西天王听了,更加奇怪,转头向卢照邻问道:“那个‘雪人’你可认识?”
卢照邻看了看西天王,张了张嘴,又扫了一眼杨悦,不知为何,翻了翻眼,却又改口说道:“不认识。”
“原来也有你不认识的。”杨悦笑道。
“我……便是知道也不告诉你”卢照邻瞪着大眼,闪过一丝不服,一扭头跑了出去。
“死鸭子嘴到是挺硬”杨悦不由在他身后呵呵大笑。
西天王却刚好看到卢照邻眼中古怪大闪,不由暗暗称奇。
“天王,你看圣母是否会派人来监视我?”笑了半晌,忽又想起“黑衣女子”之事,杨悦将自己心中怀疑说了出来。
“圣母是公主的母亲,不可能对公主不利,更用不着派人监视。”西天王也说不出所以然,“莫不是只是刚巧遇到。或许圣母只是派她来办些事情。”
“如果只是巧遇,她大可与我坦然相见,为何一见面便仓惶躲开?”杨悦不解地道。
西天王沉吟道:“也或者她并非是在跟踪公主,而是恰巧看到公主也在,担心公主认出她,被另外那人见到有所警觉。”
“跟踪别人?”杨悦一呆,说道,“天王所说不错,当时她正要上二楼,眨眼间却又转出酒楼。大概是没想到会遇到我,才会匆忙躲开。此时想来,的确并非是在跟踪我。只是她会是在跟踪谁?”
难道是“雪人”?难道“雪人”也与弥勒教有瓜葛?杨悦暗自惊疑。
第二百二十八章 洛阳宫
十一月,寒风更紧。
李世民终于到了洛阳。
杨悦无可避免地,不得不去见他。
西天王看到她脸上因无奈而微微上翘的嘴角,笑着摇头:“龙比格之事儿,属下或许能代公主办理。但龙华大会上被俘的弥勒教众还在狱中……”
“弥勒教众关我何事。”杨悦抬起头望向廊前,眼中露出一丝无奈。
“圣上至今未曾发落,想是要等公主回来再做定夺。这件事儿,无论如何也必须公主亲自跟圣上去谈。”
“弥勒教,又是该死弥勒教……”杨悦喃喃苦笑。
她即使不是弥勒佛,却也已是江南弥勒教公认的圣主之女。弥勒教的事儿,她似乎责无旁代。
“如果公主肯做弥勒教的圣女,属下认为圣上定然不会追究弥勒教的事儿。”西天王沉吟片刻,劝道。
“可我若做弥勒教的圣女,祖父岂能同意?”杨悦搬出卫公李靖,卫公向来是弥勒教的死对方。
“那到也不见得。或许卫公跟属下一样,巴不得由公主做弥勒教的圣女。”西天王闪闪眼看了看杨悦,突然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即使公主不做弥勒教的圣女,只怕也免不了与圣上见面。”
西天王当然明白,杨悦如此推三阻四,归根到底其实是不想去见李世民。
廊前刚刚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落下来,被风一吹,如断线的珠子。杨悦叹息一声道:“躲是躲不掉……”
在龙华大会时,李世民已明确表示了对杨悦的心意,她该如何面对?
“公主莫不是又要拿锅底灰擦脸吧。”见杨悦气闷,西天王皱眉笑道。
……
与长安城不同,洛阳城并非正南正北的一座城,顺着北邙山的山势,有点向西南倾斜。整个洛阳城的街道都是如此。
一条洛水自西南向东北穿城,将全城分为洛北、洛南两部分。
洛阳宫在洛水之北的西半部。在隋代时叫做紫微宫,贞观年间才改称洛阳宫。
与长安城一样,洛阳城由宫城、皇城、外城三部分组成。
穿过洛水上的三座俘桥,便是皇城的最南门“端门”。
宫城在南面的皇城、东面的东宫、北面的陶光城与圆壁城、西面的夹城重重包裹之中。
洛阳宫比起长安城内的大兴宫要小了些。但西面的林苑却比大兴宫内西内苑要大上几十倍。
洛阳宫的正南门称作“则天门”,是皇帝出入之门。
杨悦穿过皇城,从东面的明德门入宫。已有宫人等在门前,引她到贞观殿中。
杨悦未到过洛阳宫,并不知道贞观殿乃是圣上的寝殿。否则只怕她定然不肯前去。
一路穿过含元殿、武成殿。到了贞观殿,远远看到一红一白两位美人笑脸迎了上来。红的红如火,白的白如雪。
待走得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武眉儿与徐充容。
“圣上正在九洲池宴请群臣。让我们先陪姊姊在这儿等候。”武眉儿一身红装,站在雪地里,十分耀眼。
“公主这一去,已有四个月不曾相见。”徐充容一袭白裘,与白雪一样纯净清丽。她性情向来沉静,见到杨悦却不由眼中含笑,淡淡致意已是切切关爱。
见没有李世民,杨悦一时心头大松。三人已许久不见,一见之下,到是有说不完的话。
“姊姊不知道,打猎有多好玩儿。”
“这一路上跟着圣上,长了许多见识。在渑池,圣上教我们打猎,我还曾猎到一只兔子。”
“可惜,姊姊不在场。”
……
武眉儿有些迫不急待地将从长安到洛阳一路上的事儿,向杨悦兴奋地说个不停。
看来这次能随驾出行,让她十分得意。
望着武眉儿双眼津津发亮,容光焕发地模样。杨悦心下不由暗暗纳罕。
仔细打量武眉儿,刚刚几个月过去,武眉儿已完全不是当年跟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片子。十四岁的少女,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朵,崭露头角。与徐充容相比,竟然已是各有千秋。一个沉静,一个活泼,形成鲜明对比,却各有各的乐趣,难怪李世民会将她二人带在身边。
杨悦已知这次随李世民到洛阳的嫔妃只有武眉儿与徐充容。
看来武眉儿如今在李世民面前十分得宠,而且其受宠承度似是已不下徐充容。
这“武媚娘”果然了得
“听说公主受了伤,不知道好了没……”
武眉儿一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杨悦和徐充容几乎插不上嘴。终于趁武眉儿喝茶之即,徐充容才有机会出言询问。
“这还用问姊姊的伤定然早就好了,要不姊姊怎会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不待徐充容说完,武眉儿却又抢过话头,讪讪说道,“听圣上说,姊姊到了西域,定然有许多好玩的事情发生,不如给我们说说……”
“这还用问自然有许多好玩之事。”杨悦微微一笑,学着武眉儿的口气笑道。
看一眼武眉儿,明白武眉儿因只顾自己说话,忘记“关心”她,这个时候是要抢着补救。只是如此一来,显然对徐充容很是无礼。好在徐充容浑不在意,只淡淡一笑。
杨悦望着二人,心中突然发觉,自己虽然是“武媚娘”的缔造者,却不知何时起,二人之间已有了些隔膜,反不如徐充容与她的情义日渐深厚。而且相对而言,她也更喜欢徐充容。
想到武媚娘终有一天会变成“武则天”,暗思到时候不知是否会与自己更加生疏。自己想要改变这个时代的理想还会不会得以实现。
突然想起武媚儿,原是杨夫人的小婢。杨夫人是西天圣母,武权是“赤面金刚”,这个武眉儿自小跟着杨夫人,只怕也是弥勒教人。更况武则天原本有“弥勒佛转世”之说……
想到此,杨悦便专门拣了些西天圣母之事来说,留意仔细观察武眉儿表情。
从龙华大会到西域见闻,杨悦东拉西扯,却始终未发现武眉儿有任何异样。心下暗自诧异,猜不透是武眉儿掩饰得好,还是根本与弥勒教不相干……
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中,已到了落更时分,却依然不见李世民人影。
杨悦不免有些不耐烦起来。暗想如若再等下去,只怕宫门关闭,便要宿在宫中了。
先前在京城,她原也常在宫中留宿,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京大内中有杨贵妃在,她以杨贵妃弟子身份留在宫中,自然没有什么。洛阳宫中,没有杨贵妃,而且随行的嫔妃极少,如若在宫中,只怕多有不便。
然而,就此离开,似乎又十分不妥。
杨悦心下惴惴,不知李世民到底是何用意。
九洲池。
长安城中的皇宫有四海池,洛阳宫里有九洲池。
九洲池中有三座“仙岛”,分别叫做“蓬莱”、“赢州”、“方丈”。
三山相传为海外仙岛,因而做池园的工匠,往往便在池中造岛,仿方外仙山,意为此地乃是神仙居处。
这个地方的确如神仙去处一般。虽然已是冬季,却不见萧条之意,雪松相间,池水微波。
蓬莱仙岛上的瑶光殿中,传来阵阵觥筹交错之声。
李世民到了洛阳,第一件事儿,便是召集群臣一起在湖光山色之中“聚会”。
在座的除了李靖、长孙无忌等一众随行朝臣外,还有杨悦前些天见过的“萧鸡爪”宋国公萧瑀、一直定居在洛阳的尉迟恭,也就是尉迟洪道的叔父。另外还有一个叫做郑元璹,也已致仕。
“到了此时。高丽方知我大唐厉害,不免悔之晚矣。朕要亲征高丽,替当年命丧辽东的百万儿郎复仇。”李世民的大笑声在殿中响起。
年初,高丽与百济联手侵占新罗之地,李世民曾派相里玄奖到高丽劝和,结果高丽权臣泉盖苏文十分嚣张,不但不听,且十分倨傲。等到李世民派营州都督张俭率营州军马,纠合契丹、奚、霫、靺鞨诸蕃部,兵发辽城。高丽大惊,高丽王才连忙派使者到大唐请和。
此时,李世民已备战多时,李世民如何肯接受,干脆将高丽使者幽禁。已派李世绩前往幽州,授“辽东道大总管”之职,准备正式征讨高丽。
群臣也不由跟着大笑起来。
长孙无忌却暗中向尉迟敬德使个眼色。
尉迟敬德会意,出言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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