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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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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承天门,在横街广场上却遇到了滕王李元婴、越王李贞与纪王李慎三人。

越王、纪王看到杨悦,老远便凑过来打招呼。滕王却捂着半边脸,闪到一旁,假作没看到杨悦。

杨悦不由暗奇。滕王自从得知杨悦是女子以来,早已不再跟她作对,一向视杨悦为“神人”一般,今日不知为何反而要避开她。

杨悦见他如此,知道定然事出有因,用眼光去问越王。

越王嘿嘿大乐,便是一向神情冷漠的纪王眼中也闪出一道笑意。

越王李贞向杨悦闪闪眼,杨悦会意,冲滕王说道:“滕王殿下请悄等,本公主有事儿正要请教滕王。”

滕王听到杨悦喊他,知道逃不过,只好转头走了过来,讪讪地说道:“公主殿下,本王最近有点头痛,眼睛不太好使……刚才没看到公主,还请莫怪。”

杨悦见他一只左手一直掩住左脸不肯放下来,知道定有古怪,向越王李贞眨眨眼。

越王李贞靠近滕王,猛然间出手,拉住滕王的左手,用力一拽掀了开来。

一阵大笑。却原来是滕王脸上有三道指甲痕,虽然不是大伤,却显然伤得不是地方,太过显眼。

杨悦纳闷地笑道:“滕王殿下怎么受了伤?与人打架了?”

越王李贞在一旁哈哈大笑:“的确是跟人打架了,不过却是跟一个娘子。”

“娘子?”杨悦不解地问道。

“滕王叔昨日去教坊找那黄四娘‘听曲’,结果被抓了个满脸花。”

“‘听曲’能听得脸都破了,滕王殿下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必是那黄四娘的曲子十分高明,如刀峰一般,咳咳,滕王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杨悦连咳带嗽,嘿嘿大笑。已知滕王定是对黄四娘不规矩,反被黄四娘抓了。

滕王被杨悦说笑,万分尴尬,狠狠地瞪了越王李贞一眼,不敢看杨悦眼神,低下头臊得满头大汗。

引得杨悦与越王、纪王三人更加大笑。

杨悦等人笑得差不多了,见滕王几乎想要找个地缝追进去,才饶过他,说道:“滕王画技高明,莫如多画几只蝴蝶送给那黄四娘,没准反能打动美人,何必非要强去‘听曲’。”

滕王听了眼前一亮。杨悦所说不无道理。

要说滕王也是一个才子,精间律,工书画,好剑喜舞,尤其是蝴蝶画得十分绝妙。向来甚是自得。见杨悦竟然知道,不由心喜,赶忙连连点头。

杨悦不是无的放矢。她不仅知道滕王会画画,而且知道这个滕王的蝶画,在后世成了一大派系,便是在当世不久的将军也会有“一纸千金”的称号,只是滕王自己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想到滕王的书画造诣,杨悦顺便说道:“天下书社正准备筹建‘画社’,滕王若有兴趣,不如来参加,这个社长的位子定然给你留着。”

滕王没想到杨悦如此看重自己,大起知己之感,连声说好。一时顾不上脸伤,便要立刻到天下书社,立马去成立这个画社出来。

杨悦摇了摇头,笑了笑:“不急。今日我还有些事情,改天再说吧。”

又见滕王三人显然是要到大内去,提醒道,“你们进宫也是有事儿吧?先去办事儿,画社成立的事儿虽然重要,却也不必急于一时。”

滕王三人这才想起,正要进宫晋见圣上。

越王李贞点头说道:“父皇想要去打猎,召我们去商议。”

“打猎?”杨悦眼中一亮。

打猎到是她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因此才会认真地向李愔学习骑马。没想到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反而一直没有去成。

如今李愔去了太行山,大概少不了在山中打猎。

想到李愔,杨悦不由想起前些天,李愔来信说到苍岩山查看南阳公主遗物的事情,让杨悦放心,说她一定是杨杲之女。

杨悦却更加不放心起来。很显然那黑衣人大有问题。是谁想毁灭证据?还是有更大的阴谋在后面?

因而,她给李愔寄了一封信,信中只说了一句话:“道姑最喜欢的是司马相如的文章,你可听说过?”

杨悦是想告诉他,自己编的那个道姑师父根本不存在。不过,杨悦不太了解大唐的驿路是否完善,担心自己的书信万一落入他人之手,或者被有心人得知,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因而说得十分隐晦。也不知道李愔看懂了没有。

杨悦想着心事,与滕王三人分手,一路顺着承天门大街又向南走,去寻李淳风。

她却并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个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略带一丝惆怅。

那人已来了有些时候,看到杨悦与滕王、越王、纪王三人一起说笑,原本想上前搭话,终是思想再三,没有上前。

那是一个极斯文的少年,虽然富贵,但没有一丝骄横之气,也没有一丝纨绔气息,有的只是斯文与平静。略带些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双柔和文静的眼神。望着杨悦的绿衫背影洒落而去,若有所思。

他知道那个面带轻纱的女子是隋国公主,也知道她便是长安公子。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女子的面貌,却止不住对她的好感与好奇。

看到杨悦等人无所顾及的一起说笑,他有点羡慕,越发感到自己的孤独。他的周边除了臣下,连一个尽情玩笑的朋友都没有。唯一自小最为亲近的妹子晋阳公主,也于今年年初去逝了。

要说这个长安公子,原本与他也算有些渊源。先前他还曾经帮长安公子向柴令武解释误会。对长安公子,他早已想要结识。然而,想起司徒长孙无忌的话,他却有些犹豫了,终于没有上前。

最初,长孙司徒说找到了确切的证据,能证明前隋的赵王杨杲早在江都行宫被裴虔通所杀,这个隋国公主百分百不是赵王杨杲之女。

狞笑着说:“杨贵妃这次一定死定了。”

想起当日长孙无忌说这话时,眼中的得意与面上的狰狞,使刚刚一十七岁的他有些不寒而栗。

他从未杀过人,更何况杨贵妃在他心中,不仅十分温柔和顺,而且极其高贵典雅,他无法想象这样的女子被杀死的场面……甚至因此,他还坐了恶梦。

政治向来是残酷的,这个道理他十分明白,知道他无论说什么,也不可能阻止长孙司徒,只好默不作声。

好在,过了一天,长孙司徒又说,到是不用急着揭穿杨贵妃的阴谋。那个女子原来是长安公子。长安城如今有名的长安公子原来是个女子。

长孙司徒说这话时,纵声大笑:“没想到原来是她。真是个奇女子。”接着又说,“如果她能嫁给太子,反到是件好事情。”

因而不再反对圣上册封她为隋国公主。才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对于这个长安公子不知为何,心中却怀了一分愧疚。显然这份愧疚没有多少道理,但他却感到自己像是杀死过一次长安公子一般,看到她时有点惭愧。更何况长孙司徒说要让他娶她,原因很简单,只不过是一种政治手段。因为隋国公主的身份有利于巩固他的地位。

他不知道长孙无忌能不能成功,但他知道圣上一直在为他选女人,不满意他现在的状况。长孙司徒如果提出来,圣上多半会答应。

“如果不是两情相悦,便是合于礼法,行敦伦之礼不过是出于繁殖之意,与牲畜何异?”他想起那个“萍水相逢”的朋友说过的话,对这个隋国公主更加重了一份歉疚,甚至有点不敢面对她。

“九郎?”

滕王三人转过身,准备向大内走去,却看到太子李治站在身后不远处。

李治回过神来,与三人见礼。

看到滕王脸上的指甲伤痕,李治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背面也有三道指甲伤痕,到与滕王脸上的伤极为相似。

刚才滕王三人与杨悦的对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知道滕王是因为一个女人受的伤。他左手上的伤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因为听说了长孙司徒要他娶隋国公主的事儿,向他大吵大闹。

“不准你娶她”萧良娣吃起醋来,竟然比房玄龄的卢夫人还要凶猛。

他连忙发誓娶隋国公主绝对不是自己的意思,即使被迫娶了她,也定然不会宠她。他的心中只有萧良娣,任何人都比不上萧良娣。

然而,还是被萧良娣又哭又闹,抓伤了手。

“女人真可怕。”李治摇头微笑,一向娇嗔妩媚的萧良娣,第一次让他见识了一个可爱女人的另一面。

等滕王三人走后,李治站在承天门横街,依旧呆呆出神。想起那个“萍水相逢”的朋友,想起他在这儿呆呆出神变成雪人的样子……

事实上,他每次过横街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有时候便站在这儿像那个人一样呆呆的出会儿神。

他觉得那个人洒脱的神情下,却掩示不住一份独孤。跟自己一样,内心深处一定非常独孤,才会喜欢发呆。而且发起呆了,忘记一切,不管不顾。

突然他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那个朋友念念不忘,因为他了解他,他与他心心相知,不用说话,便会相知。他是他真正的朋友……

一股幽香传来,李治的发呆并没有结束。一阵香风拂过,一块柔滑的丝巾手帕吹到了他的面上,吹了一脸的幽香。

李治抬手拿下粉红色的丝帕,更加呆痴起来。丝帕上绣着几朵梅花,十分娟秀。梅花朵朵,香味扑鼻……

“大哥哥,请将手帕还给我。”

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李治低头去看,见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脸,鲜嫩可口,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去。

李治不由想起跟自己一起在甘露殿长大的晋阳公主。这个妹子与他朝夕相处,最亲近不过。与这个小女孩年龄相若,也是这般美丽可人。可惜的是,今年年初,突然染病去逝。

“这是你的手帕?”李治俯下身,不自主的摸了摸小女孩儿头上的小辫,柔声问道。

“不是,是母亲的。”小女孩举起粉嬾的小手向身后一指。

李治抬起头来,看到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似是刚从大内出来,正要穿过横街。

马车上的轿帘掀起一角,一张美人脸落到李治眼中。

那美人带着成熟**特别的风韵,见到李治望过来,慌忙将帘子落下。

李治不知怎么突然想到母亲。在他模糊的记忆中,母亲一直便是这个模样。眼前小女孩似是一下变成了晋阳公主,正被母亲带着要在去亲戚家玩儿。

“母后……”

李治心中暗呼,不自觉得走过去,将手帕递了过去。

车中美人大概没想到他会亲自送过来,愣了一下,还是掀开了轿帘,腼腆地低声说道:“多谢。”忙又将轿帘放下。

李治回过神来,这次将那美人看得十分清楚。那美人当然不会是他的母后。

美人慌乱的避开,大概是羞涩吧。但那羞涩中却带着撩人心扉的眼神,不是未出阁的少女能有的。

李治从这个眼神一下又想到了萧良娣。

萧良娣的动人之处,莫过于眼睛。那是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又娇又嗔,令人无法拒绝……

“我这就去跟舅父说,我不要娶什么隋国公主。”李治心中大叫一声,“我谁也不要,只要萧良娣。只要两情相悦……”

车中的美人已招唤小女孩儿回到轿中。

小女孩儿掀开轿帘,瞅着他,一双大眼睛,黑珍珠一样的眼仁,乌溜溜地转,狐疑的看着他。

马车开动,轿子穿过横街,消失在延嬉门外。

第一百五十三章 抓贼

暮鼓落下,黄昏近晚。夏日的风变得越来越温暖。

“还是作个古人好。”

踩着长长的影子,杨悦穿过承天门南大街,一面顺着街道边的水渠漫步,一面想。

古代的天气比后世的蓝,古代的空气比后世的清新,古代的夏风也比后世的清凉。杨悦十分喜欢这种慢步。在尘嚣毒雾弥漫的后世根本无法享受到这种惬意。

“下班”了,南衙已是一片寂静。太史监早已闭门,看来今日不用去找李淳风了。

杨悦没有让人跟班的习惯,又忘记骑马,只好走着往惊鸿宫去。

大多贵族府邸在城东,只有少数亲王府在城西。惊鸿宫便是少数中的一个。

杨悦出了朱雀门,顺着金光门西街向西走去。

长安城很大,杨悦走到西市附近时,已夜色渐幕。街角武候铺里的卫士正在换岗,街头的“路灯”渐渐燃起。

晚饭时分,街上行上渐少。杨悦抄近路,从金城坊荆王府前巷穿过。

幕色容容,王府门前行人更少,四下里几乎看不到人,只有一个瘦如笔杆的中年书生迎面走过来。

那瘦笔杆一般的书生面色凄苦,一幅失魂落魄,一身白袍在幕色中像一块飘荡的白布。飘过杨悦身边时,突然间掩面而泣起来。

杨悦大是奇怪。有心想要追上去问,却听那“笔杆书生”泣道:“日已夕矣,牛羊下括……娘子啊,你在哪里,为何还不回来?”

“日已夕矣,牛羊下括”是《诗经。君子于役》里的句子,本来是妇人在日暮将夕之时,思念远征的夫君。

看来此人走失了亲人。杨悦摇了摇头,爱莫能助。见那人有点痴痴迷迷,便不多加理会,又继续向前走去。

“咚”、“咚”……

一阵声响。杨悦回过头去,不由好笑又好气。那“笔杆书生”越发疯疯颠颠,竟然拿头向墙上撞去。

杨悦急忙返回身来,正要上前去劝,却见那“笔杆书生”已抬起了头,双眼放出呆直之光,发足急奔,一路大叫道:“娘子啊,你不肯回来,莫如我去找你。”

杨悦大急,看他神情似是要寻短见一般,忙追上去,想要劝他几句。

“笔杆书生”跑得并不甚快,杨悦眼看就要追上,却始终是落后几步。一路转弯,已转到了荆王府后巷。

荆王府后巷是个死胡同,更加僻静,看不到一个人影。杨悦突然有所警觉,停下脚来。这个“笔杆书生”大是怪异,难道是故意引她前来?

杨悦正思忖间。突见那‘笔杆书生”纵身一跃,竟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飘落到了荆王府的高墙之上,又一个飞身,像寻短见一般向下投去,却是投到府里,消失在高墙里面。

杨悦大奇,没想到那书生如此瘦弱,却有这等身手。这荆王府的府墙虽然没有大内的城墙那般高,却少说也有一丈二尺多。

此时,杨悦已知那书生不是疯颠,定然是有什么目的。不由望着高墙怔怔发愣。

“你想进去看个究竟?”

摹然间,巷边的阴影里走出一个人来。如鬼一般,吓人一跳。

杨悦回头看去,见是个六十岁上下的老者,身形直板,十分硬朗。颌下一把胡须,十分有特点,似是一支巨大的毛笔,服服帖帖。穿着不土不洋,不贵不贫,到让人看不出是什么人物。

杨悦不及细想,微微点点头。心道:“这位老者一直在暗处,自己尾随那书生来此,显然已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想要撒谎也瞒不过他。何况自己的确想到里面看看,那个怪书生到底想做什么?是飞贼?还是真的自杀?……”

“毛笔胡子”见杨悦点头,精光小眼一闪,微微一笑,说了声“好”。

“好”字刚落,杨悦只觉得身体忽轻,迅速向上,腾云一般,又忽然下坠,轻飘飘地飘落下去,轻巧巧地站定,却已是跃过高墙到了荆王府内。

杨悦没觉得害怕,反觉又惊又喜。见那老者不过是轻轻拖着自己一支胳膊,便将自己带到了高墙之内。

“毛笔胡子”带着人飘过高墙,在高墙之上连停顿都没有停顿。显然比那“笔杆书生”更加高明。

“武林高手”杨悦第一反应,知道自己遇上了真正的武林高手。不由喜出望外,这完全是后世“武侠”小说中才能见到的奇遇见老汉如此好心地帮助自己,杨悦心下大喜,暗道:难不成这老汉看她骨格清奇,有心收她为徒?

正思忖间,听了那老汉下面的话,却差点噎着,顿时心中一片凉,深知自己是中了后世“武侠”的毒。

“毛笔胡子”见到杨悦惊喜,小眼精光一眨,说道:“公主先别高兴。老汉想跟公主谈橦买卖。”

“买卖?”杨悦奇道。心中已觉到有什么不对。

这个“毛笔胡子”叫自己“公主”,显然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刚才突然出现,极为诡异,难道是一直在跟踪自己。想到刚才笔杆书生似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里,难道是二人联手?

“毛笔胡子”刚才故意出手相助,带自己跃进高墙,有什么意图?

杨悦心思飞转,一瞬间已想了多种可能。

这里是荆王府中,自己与这个荆王从未见过面,更谈不上交情。这个毛笔胡子老汉莫不是荆王府上的护院,故意引自己进来。如果被他送到荆王面前,夜闯私宅,这个罪名,只怕无论如何也不好解释。

陷进?阴谋?目的是什么?

想到此,杨悦不由暗自心惊。

看到杨悦眼中的不安,“毛笔胡子”嘿嘿一笑:“公主想的不错。这高墙进来容易,出去却不那么容易。”

杨悦心中一沉,暗道一声不好,果然是着了道。这个“毛笔胡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陷害自己?与前面那个笔杆书生是否同伙?故意设局,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高墙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能跃出去,怎么办?

心中虽惊,杨悦面上却微微一笑,讶道:“老丈身手如此高明,既然进得来,自然出得去。难道这高墙上有什么机关,跳进来容易,跳出去反而难了?”

杨悦一幅天真无邪,似是没能理解“毛笔胡子”语中的威胁之意。一心认为“毛笔胡子”带自己进来,理所当然也会带自己出去,仿佛那是天经地义之事。

“毛笔胡子”看了杨悦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笑意:“公主难道不知,凭你自己的身手,想要跃出高墙并非易事儿?”

杨悦抬头看了看高墙,一脸地莫名其妙,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本公主又不会飞。不过,有老丈在,本公主还怕什么?”

“嘿嘿。”“毛笔胡子”精光小眼,上下打量杨悦一翻,笑道,“老汉送你进来,可没打算白白送你出去。”

“这是为何?”杨悦一脸不解地奇道,“难不成老丈是这里的主人,要请本公主吃茶不成?”

“毛笔胡子”摇头大笑:“老汉穷光蛋一个,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宅子来住。只是老汉见公主想进来,便知道来了买卖。公主想要出去也不难,只要公主赏给老汉几个钱,老汉立刻将公主送出去。”

杨悦心头一松。这才明白他说的不想“白白”送她出去的意思。看来此人并非荆王府的护院卫士。大概是偶尔经过,想顺便讹一笔钱而矣。这个“买卖”赚钱赚得到也轻松。

想通此节,杨悦微微一笑,说道:“老丈恁得无理。明明是你强拉我进来,反要讹人。难道你不知这儿是荆王府上,本公主与荆王有些交情,你不怕本公主喊将起来,荆王当贼将你抓了去砍头?而本公主定然会被荆王亲自送出府门,何用来麻烦你?”

“毛笔胡子”嘿嘿地无耻笑道:“如果我是公主定然不会喊人。公主不走大门,让老汉从高墙上送进荆王府,大概别有用心,说不定是想做贼。不知荆王是相信老汉与公主同伙,还是相信公主夜里越过高墙只是想来谒见荆王?”

杨悦呵呵一笑,知道“毛笔胡子”说得一点不错,见骗不过他,只好笑道:“好吧,成交。你要多少钱才能送本公主出去?”

心道这老家伙如此精明,定然会狮子大开口,狠狠地敲诈一笔。

没想到“毛笔胡子”露出一幅忠实厚道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好说,好说。公主看着给,老汉岂敢乱开价码。”

杨悦一呆,去看那“毛笔胡子”老汉,见他眼神虽然精光,眉目之间却也不像坏人,难道真的不过是个“买卖”人?

杨悦摇了摇头,见他两眼轱辘一闪,盯着自己手腕上的金手链看了一会儿,心中一动,笑道:“好,就拿它当酬金吧。”

那只金手链并非完全金制,而是金镶玉。玉的颜色极其少见,是一朵朵粉红色的梅花,金是一条雕刻精细的龙纹饰链。

这条手链是杨悦在大街上遇到一个落迫的汉子,从他手中买下来。那汉子虽然只说要十两银子做盘缠回家。但杨悦虽然不懂金链价值,也知它贵重。又见汉子落迫,便给了他一百两银子买下。

后来请人估价知道这条链子,实则价值千金。玉是少见的芙蓉玉,金雕极为华丽,是罕有的稀世之物。

见那“毛笔胡子”识货,大概是看中自己的这条手链才会“帮”自己越墙。这老头儿口中虽然谦虚,只怕自己给他钱少反而不满,定会讨价还价。杨悦懒得争辩,何况身边并未带钱,最值钱的便是这条链子,因而一开口便达到他的满意。

没想到“毛笔胡子”精光小眼一翻,似乎杨悦花得是他的钱,让他十分肉痛,眉头一皱,摇头叹道:“唉,富贵人家不知嫌钱辛苦,一出手便是千金,如何使得。老汉不过举手之劳,怎敢如此贪功。这样吧,公主给老汉一百文便可。价格公道,公主意下如何?”

一百文?这老汉将自己“挟持”进高墙之内,难道就是为了一百文钱?

见他一幅公买公卖的样子,杨悦心下更是大奇。眨了眨眼睛,有点百思不解。不过,既然此人并无恶意,到也不必急着出去了。

杨悦沉吟一下,说道:“好,成交。不过,本公主还想雇用你作另外一件事儿,事成之后,再加三倍酬金,如何?”

“毛笔胡子”见买卖成功,似是十分欣喜。听说还有买卖,更加来了精神,说道:“公主先说说做什么事儿,三百文合不合适。”

“刚才那个书生跳进墙来,不知要做什么,我担心他是贼人。咱们顺便帮荆王捉捉贼,你看如何?只要不被人发现,又能安全出去,三百文钱便是你的,你看行不行?”

荆王府上进了毛贼,关她何事?杨悦说的官面堂皇,实则不过是想看看那个“笔杆书生”到底有什么古怪。

“毛笔胡子”小眼一眨,忙连声说好,像是捡了个极大的便宜一般,十分高兴。

二人叽叽咕咕,讨价还价,费了不少功夫。四下里看去,早已失了那“笔杆书生”的踪影。

荆王府极大,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那书生。

第一百五十四章 抓贼(2)

二人所在位置是在荆王府的内院。一般王府都是这种结构,杨悦并不陌生。大多前殿后寝,最后是花园。她与“毛笔胡子”所处的位置,正是后花园的一片假山附近。

“毛笔胡子”并不多话,径直向前走去。杨悦跟在他后面,曲桥回廊,不一会儿便已到了中厅位置。杨悦已看出他对院中似是十分熟悉,暗自纳闷。

荆王府虽然没有“惊鸿宫”山林景致的美,却也不错。虽然小了些,到也精致。

二人径直向前院走,一路上虽然遇到不少人。“毛笔胡子”却十分老练机警,不时带杨悦隐在树后、假山石中、或廊下……到是一直没被人发现。

到了一处大殿。里面灯火通明,外面除了婢女,还排了一排卫士。

“毛笔胡子”指了指房顶,示意一下,一抬手从墙角暗处带杨悦飞上殿顶。

正是下玄月之时,此时天色尚早,月亮还没有升起来。院内虽灯火明亮,却更显房顶之暗。在明处的人看暗处看不到,在暗处看明处却十分清楚。然而,二人伏在房顶,一动不动,却只能看到一片瓦,也是什么也看不到。

杨悦暗暗好笑,刚要说话。“毛笔胡子”做了个“嘘”的禁声动作,灵巧地掀开瓦片,一伸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只带尖的竹筒,在瓦片下的草垫子上轻轻一插,悄悄地伸下去。

杨悦豁然开朗,原来是个绝妙的窃听器。而且不只能窃听,还是偷看。竹孔虽小,却能放下一只眼,将殿内情形看得一清而楚。

杨悦暗叫一声“妙哉”。同时也暗道一声:古人这种瓦房顶,原来如此禁不住“考验”。以后自己在殿中议事,定要先看一看房顶才是。

“毛笔胡子”依着同样的方式,又插了一只竹管。两人各用一只,仔细向下看去。

殿内有两个人。一个长衣宽带,身形中等,微微发胖,气度谦逊之中带着雍容,雍容之中又有几分儒雅。颌下一把胡须,参差不齐,又填了几分威武。四十多岁模样,看上去精明干练。

另外一个人虽然一身常服,但明显是武人。皂靴、折巾,显是只要武服外面罩了一件长袍。笑声哄亮,声响较高,似是没有忌惮,也是四十岁上下。

杨悦看了房中陈设,见琴、画、古玩堆了不少,已知此殿乃是荆王的书房。那个较儒雅的精练汉子坐在主人位上,杨悦猜想他定是荆王李元景。

荆王在神尧皇帝李渊在位时,原本任雍州牧。到了贞观期间李世民让自己的儿子魏王李泰任了此职,荆王被调到鄜州任刺史。去年魏王李泰因前太子李承乾谋反案,被贬出京城。荆王李元景又被调回京来,暂代雍州牧一职。所以住也在京城。(京兆府所在为雍州。)

京城中的亲王不少,但大都是李世民的儿子辈。上一代的亲王大都被外放出任地方刺史。如今在京城之中的上一代亲王,除了那个喜好吃喝玩乐乱花钱的花花大少滕王李元婴,便是这个向来有贤王之名的荆王李元景。

其实当个亲王很难作。胡玩乱闹,要被圣上骂;正经做个贤王,又要害怕圣上猜忌。这个李元景虽然有贤名,但终李世民一世,他却蹦跶不起来。再贤他如何贤得过李世民的英明?原太子李建成也不是无能之辈,又能怎样,不照样被李世民干掉?便是李渊不可谓不是英明之主,不也干不过儿子,乖乖地当了几年太上皇?

所以这个李元景甚有自知之明,韬光养晦,在李世民手下当一个乖王爷,十分规矩。

然而杨悦却知,这个李元景在李世民去逝之后,没几年被李治以谋反之名赐死。那次赐死的还有吴王李恪。据说李恪很冤,根本没有造反之意,是受了长孙无忌的陷害。这个李元景是不是被冤,却并不知道。

杨悦心中微奇:里面没有“笔杆书生”,“毛笔胡子”带自己到这里做什么?眼中闪过一道疑惑,看了一眼“毛笔胡子”。

“毛笔胡子”却自言自语的低声嘟囔道:“老汉认得这个人,他是径阳府的上骑都尉,姓任。他怎么会在这儿?”

杨悦听了,心中不由暗惊。唐朝在军事防御上,以内驭外,关内、河南、河东道聚集了近百分之八十的兵力。雍州附近各种折冲府有上百个。径阳府正是雍州的冲折府。荆王领雍州牧一职,竟然敢与折冲都尉勾结,胆子够大。

杨悦见“毛笔胡子”竟然认识折冲都尉,显然不是平常人。更不可能是普通的“买卖”人。

心思转念之间,听到房中二人,正在客套。大概那个“上骑都尉”刚来不久。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无非是东长西短,风花雪月,没什么要紧。

过了些时候,荆王李元景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听不太清,只听到:“……怎的不见动静?”

上骑都尉却粗声大气地说道:“谅那长孙……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他向来最为忌惮的便是……能一击至其死地,岂会错过?”

杨悦心中一凛,知道此人口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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