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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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揖辛
“这颗雷弹若飞到陈娘子船头会如何?”杨悦嘿嘿一笑,“本公主念在弥勒教众与我有些源渊,才会手下留情。我劝陈娘子早点识相,否则下一颗雷弹可没这么幸运了!你死到也罢了,只是莫要纠缠弥勒教众与你倍葬!”
杨悦既然敢以三万人对三十万人,自然不可能没有所持。大多将士对这霹雳雷闻所未闻,见了他的威力,早已吓呆,许久才回过神来,高声欢呼。
然而欢声未落,突然头顶“啪”得一声巨响,众官兵再次雷动,然而这次却是高声尖叫。便是杨悦也不禁吓了一跳。
“你以为只有你有雷弹么?”“阿难弟子”哈哈大笑。
“爆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威力?杨悦望向爆炸后落向水面的竹片,不由纳闷。刚才的巨响来自爆竹不会有错。爆竹出自江南弥勒雷部李畋之手,然而杨悦当日在睦州收罗弥勒残部,却始终并未见到李畋。“阿难弟子”会有“爆竹”杨悦原已想到,只是却没想到她的“瀑竹”威力竟会如此之大。难道那李畋也研制出了更利害的火药?
杨悦一时怔住,东天王身后的雷部菩萨却摇头笑了笑道:“公主不必担心,那不过是十几只爆竹捆在一起一同炸响,所以才会如此吓人。只是它声响虽大却并无多大实用,与公主的雷弹无法相比。”
原来如此!杨悦心头落地,却不由暗道一声“聪明”。的确是刚才杨悦的霹雳雷是炸在水中,而爆竹响在空中,霹雳雷威力虽大,声响却不若爆竹。杨悦尚且吓了一跳,众将士对这两种东西闻所未闻,更加不能分辩。一时众人面上早已露出惧意,大为惊恐。
“本女皇的闪电如何?”“阿难弟子”见收效极好,早已得意大笑。
杨悦虽知实情,一时却也不能一一解释,冷哼一声刚要开口。“阿难弟子”却抢先又道:“不过本女皇有好生之得,到是想跟你来个君子协定。”
“君子协定?”杨悦讶道。
“你虽有‘雷弹’,但本女皇却有‘闪电’,并不怕你。只是这两种东西太过凶险,触体而成灰烬,实乃‘伤天害理’之物。本女皇不忍看到江南将士被此物荼毒,因而想请公主与本女皇来个君子协定,此战无论谁胜谁负,皆不用此‘伤天害理’之物!”“阿难弟子”高声说道。
“伤天害理之物?”杨悦心下好笑,暗道一声,“你到是会卖乖!”杨悦知道“阿难弟子”向来心狠手辣,绝对没什么“好生之德”,更不会顾及什么“伤天害理”,怎么可能会有些好心?
然而稍一思索,却已明白其中道理。且不说“阿难弟子”的“爆竹”威力远远不如“霹雳雷”,只从射程上来说,“阿难弟子”的爆竹顶多不过“一掷之地”,臂力再大,不过数丈而已。而杨悦的霹雳雷可用“弹弓”远射因而杨悦的霹雳雷对“阿难弟子”可以说是长茅之对匕首,不在一个极别。
想来其中差别,别人不知,“阿难弟子”自是再清楚不过。如今虽然说得冠冕堂皇,不过是内藏奸诈,外示恩义,趁机大买人心。
李愔手下的三十万水兵原是出自江、淮二道各府,与杨悦如今所带领的三万水兵本是同源,大家不是战友,便是父子兄弟。刚才见了霹雳雷的威力,口中虽然欢呼,然而想到即使战胜,自家兄弟却不免要遭“雷”劈,心下却也不免戚戚。如今又见到“阿难弟子”的“闪电”,更加大为慌恐,皆心中暗道:看来今日一战,不只自己兄弟要被雷劈,便是自己只怕也会尸骨无存。
因而听了“阿难弟子”之言,众将士纷纷看向杨悦,眼中不禁充满祈求,希望杨悦当真能够答应“女皇”请求。
“陈娘子不用假惺惺来充当好人。你若当真不想荼毒百姓,如今天下太平,大唐国富民强,正值盛世,你又何必为了一己之私,造反生事儿?又给江南子弟下了魔药,令我大唐兵士,父子兄弟兵戎相见?你若当真好心,何不解了三十万水兵魔药,放下屠刀,归顺朝廷!”杨悦一向辩才著称,三言两语之下,却趁机激起将士愤怒,反同仇敌恺,怒视“女贼”。东天王与吴王李恪不由相顾而笑。
然而“阿难弟子”却也不是平庸之辈,当下冷笑数声,只揪住“实质”,高声道:“这么说,你是断不肯不用这‘伤天害理’之物,非要让将士受其荼毒,死无全尸了?”
说到“死无全尸”四个字,更是声调尖辣刺耳,令人闻之毛骨耸然。众人不自禁地打起冷颤,心中惧意又起。已有不少人,禁不住向杨悦道:“求公主答应了吧。”
“公主,对面还有我兄弟。”
……
一时间,杨悦周边船只上一片哀嚎大起。
杨悦不由默然。
“阿难弟子”见了复又哈哈大笑,得意非常。
沉吟片刻,杨悦高声道:“诸位将士但请放心。本公主当日在睦州城下,救我数万被俘兵士,不曾伤我一人。便是弥勒教众,本公主也不曾滥杀。今日一战,又怎会置我三十万水兵于不顾。”当下转身向“阿难弟子”高声道:“只要陈娘子说话算数,本公主也必不会用霹雳雷!”
“阿难弟子”闻言早已大喜,高声叫道:“好!一言为定!”
众将士见说,无不欢声雷动,高呼:“公主英明!”“公主英明!”
然而话虽如此,杨悦若当真不用霹雳雷,又怎能与“阿难弟子”对决?拿什么胜得了三十万水兵?
不过,到也不是杨悦当真如此傻冒,会被“阿难弟子”三言两语挤兑住。只是杨悦原本也没有打算用“霹雳雷”。实在是因为李愔手中的这三十万水兵,以及近两千战舰,本是大唐精锐,为辽东备战,若当真葬送在霹雳雷下,实在损失惨重。杨悦又怎会轻意用霹雳雷?
杨悦此来,以三万老弱与三十万精兵对阵江上,实则不过是诱兵之计。要的便是杨悦大败而逃,引“阿难弟子”来追。也因此杨悦才亲自来诱敌,正是知道“阿难弟子”绝对不肯放过自己。杨悦只要到逃回江岸,李绩却已带十万兵将,在岸上设了陷坑、绊索,以待敌兵。到时候,纵是众水兵魔力不能解除,只要引他们上岸,水中优势荡然无存,势必会有日睦州城外一样情境。
杨悦虽然与“阿难弟子”一时胡扯,暗中却在寻找转身而逃的借口,不想“阿难弟子”正送了一个来。
“阿难弟子”大喜之下,号角连连,三十万水兵战舰如潮,席卷而来。杨悦却二话不说,连短兵都不肯相接,立时指挥众将士转身而逃。
两兵并未交战,杨悦逃得到是极快。只可惜,杨悦却未想到唐时的战舰威力,只道这个时候的战舰必然十分笨拙,以人力划之,反不及小船灵便。自己所带水兵虽然貌似乌合之人,所用船支小,会却比战舰快捷。所以杨悦将二百余艘大船放在最前,一来计划用大船与战舰作必要的交量,然后再逃;二来逃归之时也必快捷。不想,真正做时,这才发现,众小船惶急之下,杂乱无章。回逃之时难免相互磨擦,而原本在队伍最前的战舰,此时断后,却又被众小船阻档,一时无法展开全力,竟不能快速前进。
对方的战舰却是训练有素,两翼打开,左右包抄,不多时已截住众人去路,杨悦带的四五百只船只,除了少数小船之外,竟尽数被李愔的水兵围住。
到底是计划跟不上变化,杨悦与李恪、东天王等人皆无水战经验,没想到会遇到此种场面,不由面面相视有点傻眼。好在,众战舰只是追赶,似乎忘记射箭,或者那些士兵被狂药所制,手臂僵直,只知以刀抢砍杀,或手臂扼喉,所以不会弯弓射箭。因而,众人虽逃得狼狈,却也无一人受伤。
然而要想逃出去,却已来之不及。
第三百六十七章 决战瓜洲2
眼见瓜洲战舰将众人团团围住,杨悦不禁暗自皱眉,暗骂一声自己太过大意。原本只要用霹雳雷射击水面,便能阻住追兵,偏偏她刚才已说了不用雷弹,如今又岂能食言而肥。
“哈哈哈——”不远处已传来“阿难弟子”的狂笑,龙舟尾随而来,“阿难弟子”指着杨悦大笑道,“杨悦,你今日还往哪里逃?!”
“你想捉住本公主,只怕还没那么便宜。”杨悦也高声大笑。然而口中虽然如此说法,心中却不禁暗自摇头,心道,“罢罢罢,难道今日当真要葬在这里?”
只不过此时若杨悦口软,只怕军心立溃,一发不可收拾,只好硬撑。
杨悦心中苦笑,回视东天王与吴王李恪。却见吴王李恪不知何时已不在身后,正跳上一艘战舰,指挥几艘战舰奋力向左近的包围圈猛冲过去。看样子是想以舰撞舰,好冲出一个缺口。
东天王突然拉起杨悦的胳膊,几个起伏向李恪等人所在战舰旁的一只渔船纵去。只要吴王能撞开一个缺口,杨悦的小渔船便能趁机从空隙中逃出,到不失是个脱身之计。然而……
“不可!”杨悦明白了二人意图,不禁大吃一惊,急忙叫道,“我今日带众人一起来,岂能一人逃走,置他人于不顾?!”
“只要公主逃了出去,他日定然还有机会剿灭贼众,为众人报仇!”东天王并不停下,只低声劝道。
杨悦摇头道:“便是没有我,英公等人也定会剿灭此贼。怪只怪我今日大意,反累及三万兵士性命。我有何面目独自逃走,弃众不顾?”
连声喝止东天王,怎奈东天王置若不闻,越发将杨悦抓得更紧,只管提气飞纵,已跳上渔船,尾随李恪的战舰而上。
杨悦挣扎不开,心中大急,情急之下从怀中抹出一把飞刀,抵在自己喉间,向东天王道:“我若临阵而逃,与蒋王何异?此等卑略行径,岂是我等所为。东天王莫要逼我,否则杨悦甘愿立时洒血江中!”
东天王一呆,他与吴王商议保护杨悦突围逃走,原本已想到杨悦会反对,因而东天王才会不顾杨悦挣扎,抓住她不放。没想到杨悦心意竟如此决绝,不由慌急,忙声惊呼。
李恪听到,也已慌急,忙劝道:“公主莫要意气用事,公主先走一步,我等随后就来。”
杨悦连连摇头,知道李恪只待自己逃出之后,必会指挥三万将士奋力阻住瓜洲战舰,好让自己安全逃脱,当下向高声言道:“今日我等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本公主决不独自逃生!”
众将士原本见杨悦被东天王挟了要弃众而走,惶急之下,早已乱成一团,突见杨悦不肯,不由大是感动。一时齐声高呼:“属下愿与公主同生共死!”
慷慨悲歌,豪情万丈,在涛浪呼啸声中,众人斗志昂扬而起。然而纵是视死如归,三万弱旅对三十万精兵,也不过是飘俘在水面上的一只泡沫。
“杨悦,死到临头还呈什么英雄,你以为你当真能逃得走么?”“阿难弟子”听了大笑不止。
“今日便是死也要先杀了你这个女贼头!”杨悦咬了咬牙,率先向“阿难弟子”的龙舟冲去。
杨悦等人被瓜洲战舰双翼包抄,阻住去路。身后正对的却是“阿难弟子”的龙舟与十六只弥勒“游船”。杨悦此时抱定必死之心,反不顾一切向“阿难弟子”迎上。
“自不量力,死路一条。”“阿难弟子”狞声大笑,然而终是忌惮杨悦霹雳雷弹,如何敢让杨悦近身,手指一挥,“嗡”得一阵大响,飞箭如雨而出。
李愔的三十万水兵虽被**所制,不知拉弓射箭。“阿难弟子”所带的十几船弥勒教众却不是僵尸。
眼见杨悦船轻舟快,早已进入一箭射程圈内。渔船上无遮无掩,上千只箭雨射来,避无可避,众将士不由齐声惊呼。
惊呼声未落,突有一艘战舰横向摆出,将杨悦的渔船推出数丈,竟硬生生横在杨悦的渔船与阿难弟子”的十几只弥勒“游船”之间,如一道屏障,船头突然竖起铁盾。上千只利箭来时,竟然全部落在那战舰之上,但听当当一阵乱响,铁箭触到铁甲声音,纷纷落入水中。
变故突起,众人来不及欢呼,张大眼睛看时却不禁大是不解。仔细看那战舰,不只船上利箭尽被挡开,便是射到船身的利箭也无一只击中。却原来那战舰如城门一般,竟用铜扣步满船身,难怪利箭不能射中。然而如此精良的战舰却并非杨悦所带的三万兵士所有,而是瓜洲战舰。
“蜀王,你做什么?!”与此同时,龙舟上已传来“阿难弟子”的大声怒斥。
“蜀王?!”众人在惊疑声中,这才看到那铁甲战舰上站着一员年轻将领,临风而立,虽然头盔掩住了大半面孔,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却依旧,掩不住风流俊朗,不是蜀王更是哪个?
蜀王李愔并不答话,手中五色旗一摆,号角齐鸣,战舰摆动。原本围住杨悦等人的瓜洲战舰,队形忽变,左右两翼收起,一字突进,迅速插到杨悦等人与“阿难弟子”的弥勒“龙舟”之间。而弥勒龙舟身后的战舰不知何时,也展开两翼,已悄然与突进的战舰合拢,反将弥勒龙舟团团围在中央。
形势突变,“阿难弟子”忽骇然惊道:“你,你竟然未中神药!”手中琴弦不知何时弹起,却又不知何时琴弦齐断。
“不只本王未中魔药,本王的三十万水兵也未中魔药!”李愔仰头大笑,回头去看杨悦。
只见杨悦的渔船,在李愔刚才猛力横向摆尾的冲击之下,已被急流裹卷着荡开,正像陀螺一船旋转。不过杨悦却已不在船上,在东天王的协助下,飞身跳上了李愔的战舰。
“你……”杨悦一时无语,只怔怔望向李愔,心中大喜。
“我怎会轻易被他人所制,否则又怎敢做你的英雄!”李愔握住杨悦手指,低声笑语。
“原来你还是要做英雄!”杨悦一声欢呼,一时忘形,顾不上众目睽睽,与李愔双手紧握,四目脉脉,相视而笑。
“蜀王当然是英雄!”身后也传来一阵抚掌大笑。
“房刺史?!”杨悦听到笑声,却不由惊诧莫名,转过头去,却原来是扬州刺史房仁裕也在李愔船上。
“你不是守在江北西津渡口么,怎会到了这里”杨悦诧道。自房仁裕带兵到达京口,杨悦便派他回扬州,在长江北岸镇守,与京口遥遥相对,共口锁住瓜洲出路。骤然见他竟在李愔船上,难怪杨悦大惊。
“公主勿怪。”房仁裕忙上前行礼,开口笑道,“其实这本是蜀王之计。当日蜀王假意与女贼头周旋,末将跟随公主一起到睦州平叛,实则扬州城防一直由蜀王暗中守备。”
“你,你们原来一直将我蒙在鼓里……”杨悦恍然明白过来。难怪那晚自己咬到李愔的嘴唇并非僵硬,却原来他早有防犯,并未中毒。到是演技极为高明,还差点将杨悦“掐死”,难怪连“阿难弟子”也能骗过。
然而大喜之下,杨悦却不免不甘地向李愔气道:“既然如此,你何不早日将她拿下,害我白白担心……”
担心什么,杨悦并未说完。她自然不会担心不能平定叛乱,事实上她从未担心过平叛之事。因为只有她知道大唐的历史近三百年,不可能被这个“陈娘子”颠覆。她担心的不过是李愔,那日李愔放了她走,不知道“阿难弟子”会用什么毒辣手段再去对付他;也或者杨悦更加担心的是,李愔会不会与“阿难弟子”联手。
“我要给你最好的……”这些天,杨悦一想到李愔这句话,只觉寝食难安。方到此时,才心头落定。望向李愔,不由从心底发出笑意。
李愔知道杨悦心中所想,拉着杨悦,嘿嘿一笑道:“我今日助你平叛,让你亲自拿下女贼头,岂不威风。”
“威风?”杨悦不禁撇嘴,刚才生死一线,哪里还有什么威风,白李愔一眼,道,“威风尽被你占去,我哪里还有什么威风。”
“女英雄刚才慷慨悲情,众将士无不感叹,还不威风?”李愔摇头大笑。
“公主今日临危,却不肯独自逃生,当真让老夫佩服得很。”房仁裕在一旁也高声笑道。
一场大战却原来不过是一场表演,一时间众人不禁同声大笑。
杨悦威风没有感到,惊喜到有十分。想到李绩在江岸设的陷坑、绊索,却原来没有半点用处,不禁笑道:“英公此时只怕还等得着急。”
李愔摇头笑道:“英公也早已知道,否则怎敢让你涉险,亲自到江中诱敌?”看到杨悦眼中似是有一丝兴趣索然,忙又补充道,“不过你那三万水兵并不知情,也不算全是演戏。”
“英公原来也跟你一起胡闹。”杨悦嗔眼望向李愔,想到刚才以为便要葬身此处,一时有些恍惚。去寻吴王李恪所在,见他立在一艘战舰船头,正遥遥望过来,显然此事他事先不知,否则东天王与他不会如此惶急,奋不顾身要救自己出去。
战事似乎已成儿戏,十几只弥勒战舰被重重围住,真正插翅难逃。然而不知为何,杨悦心中隐隐总是有些不安。
不知何时,天色大变,阴云骤聚,江上狂风大作,浪高水急,似是一场大雨将至。
杨悦看一眼“阿难弟子”所在龙舟,已被上万支弓箭对准,只待一声令下,便要战事结束。杨悦沉吟片刻,向李愔道:“最好能活捉贼头,押她回京师让陛下发落。”
“这个——”李愔微微一怔,知道弥勒教众十分难缠,要想活捉“阿难弟子”,只怕并非易事儿,不免有些犹豫。
“实在不行,再杀她不迟。”杨悦笑道。
看看杨悦,李愔终于还是点头,笑了笑道:“好,就听你的。”转身示意众人收回弓箭。
“杨悦啊杨悦,你要杀我原本不难。可笑的是你竟选择最难的方式,妄想活捉本女皇,只怕你要后悔莫及。”龙舟之上已传来“阿难弟子”笑声,“本女皇也实在为你可惜!”
“我到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杨悦微微一笑,心下却暗自戒备,她向来知道“阿难弟子”诡计多端,却也想不出此时此刻,她还有什么手段能逃走。
“杨悦,你可认得我手中此物?”“阿难弟子”手中一扬,突然拿出一物,高高举起。
“那是什么?”杨悦虽然距离“阿难弟子”不过百步左右,却也看不清她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太子金印!”“阿难弟子”大笑道。
太子金印?杨悦一怔,从李愔手中接过“千里眼”去看,“金质龟钮”,果然正是当年自己在沙钵略墓中所得的“太子金印”。当时金印与经书同时被龙比格偷走,后来杨悦设计找回经书,那金印却并未要回。一来杨悦对它并不在意;二来龙比格后来被西天圣母所擒,想那金印早已落到西天圣母手中。而金印原是隋炀帝送给千叶公主之物,千叶公主当日已怀孕,隋炀帝送“太子金印”给她,自是有立她之子为太子之意,虽然千叶公主后来生下一女,即西天圣母。说来西天圣母才也算是那金印的主人,因而杨悦并未向西天圣母要回金印。没想到如今却到了“阿难弟子”手里。
见她煞有介事地拿出此物,定是大有文章。杨悦不由不解,回头去看东天王。却见东天王骤然间神色大变,茫然急道:“金印怎会在她手上?钥匙不是一直在公主手中么?”
杨悦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梅花金链,还是当日东天王“卖”给她的金链钥匙,当下点了点头道:“钥匙的确在我手上,只是金印早已取出,送给了西天圣母……”
“公主怎可将此物送人?!”东天王大急,头上竟是冷汗淋淋。
不过一枚金印,而且还是前朝的太子金印,有什么大不了?杨悦不由大奇。
“公主有所不知。”东天王叹道,“这枚太子金印乃是先帝留下的信物。当年先帝虽然有意立赵王杨杲为太子,只是金印先已另给了千叶公主。因此这些年来,弥勒教分成两支,西域弥勒教与江南弥勒教各奉一主,一直为谁是正统,争执不休。最后双方约定,谁若拿到太子金印便奉谁为主。当日我奉圣主之命,将钥匙给了公主,正是要将金印传给公主之意。公主怎将金印反送与他人?”
杨悦没想到“太子金印”竟然还有这许多渊源,只是便是知道,想来她也不会在意此物,实在是杨悦对弥勒教没有半点好感。只觉得狂药害人,十分讶恶,只恐避之而不急,怎会去当什么弥勒教圣主?
只是难得“阿难弟子”如此有心,竟然有“太子金印”在手,不知是西天圣母所给还是她自己偷来。从西域到中原,几千里之隔,“阿难弟子”三个月前已到江南,从那日宫中被李治识破阴谋便南下叛乱,太子金印自是早已从西域带来,显然江南叛乱早有欲谋,并非只因李治之故。说不定反是因为李治才耽搁至今。
然而区区一枚太子金印,又奈我若何?杨悦不由大笑几声,道:“即便你是弥勒圣女又能怎样?难不成我便捉不得你?”
“你且问一问东天王,我要怎样?”“阿难弟子”哈哈大笑。
东天王?杨悦去看东天王,突见东天王怒吼一声,猛然从腰间抽出长剑,向颈间抹去。
众人一齐大惊!
第三百六十八章 决战瓜洲3
长风浩浩,波浪滔滔。
杨悦骇然大惊,不急多想,情急之下,从怀中取出一物,猛然击向东天王。幸亏东天王距离杨悦不过几步之遥,刚好被击中手腕,剑尖一偏,只擦破皮肉,并无大碍。
长剑与飞来之物一齐“当啷”落地,杨悦顾不上去栋,上前扶住东天王,连声骇道:“东天王你做什么?”
“走开!”东天王似是突然发疯,大吼一声,竟将杨悦猛力一甩,推出数丈。
李愔不禁大怒,忙飞身接住杨悦,挥手之间,已有数名兵卫上前,长剑齐出指向东天王。东天王却是呆立当场一动不动,只待众兵卫一齐斩落。
“住手。”杨悦反急忙喝止,望着东天王不禁莫名其妙。
“愚不可奈!”龙舟上传来“阿难弟子”的哈哈大笑,“即便东天王为了不杀她而情愿自杀。然而他人呢?我到要看看会有多少人会为了她而自杀!”。
“自杀?”杨悦这才明白过来。“阿难弟子”既然有“太子金印”在手,东西弥勒教皆归其统属,东天王自然也不例外,知道她必会命自己去杀杨悦,因而想先自杀了事。
杨悦心下感动,却又觉古人实在愚直,不由连连摇头道:“东天王不肯杀我,只假作杀不死我便可,也不算有违令,何苦非要自杀?何况本公主又岂是乖乖被人杀死之人?你杀不了本公主却也再正常不过。”
“公主有所不知,弥勒弟子入教之时,便会服下神药,立下重誓,效忠圣主,不会有违。”不远处战舰之上,雷部菩萨长叹一声,摇头苦笑道,“圣主之命,弥勒弟子不但不能有违,而且神药发作之时,不受自己控制,千方百计必会达成使命才肯罢休。”
“原来如此!”杨悦心下惊骇,她虽然向来被认为是弥勒教继承人,只是从未沾惹过教中之事,没想到原来弥勒教还有这许多邪门事情。
这才明白东天王是担心“阿难弟子”摧动他狂药发作,以至于会错手杀了自己,所以才急着想要自杀。杨悦心下感动,去看东天王,却见他低头颔首,呆呆盯着地面出神,神色极为怪异。正在纳闷,猛然间东天王却又仰头大笑起来。
杨悦心头一凛,只道东天王狂药当真发作,不由大骇。李愔抢上一步,护住杨悦,只待东天王若有异动,便要下令让众兵卫一齐向东天王斩落下去。
杨悦心下大急,双手不由紧紧抓住李愔,连声高叫:“莫要伤他。”
“公主莫急,属下并未发狂。”东天王大笑不止,突然弯身捡起一物,大笑数声,道,“传国大宝,原来传国大宝在公主手中!”
“传国大宝?!”与此同时,李愔与房仁裕也同时惊呼。
去看东天王手中,他手中拿的正是杨悦刚才为了救东天王所掷之物,乃是一只精美的盒子,落翻在地时,里面落出一物,正是杨悦那晚从雷塘得到的“传国玉玺”。
李愔与房仁裕对视一眼,眼中同时飘出一丝难以察觉地复杂之色。
杨悦见东天王并非发狂,这才心头落地,笑了笑道:“东天王认得此物?可知它当真是传国玉玺?”
“这玉乃是和氏璧玉,世所罕见。虫鸟篆文,更是不会有错,的确是真正的传国大宝。”东天王连连点头。
房仁裕走上前仔细观看,指着玉玺一角,也频频点头道:“公主且看这里,这一角有些残缺,据说当年王莽篡位之时,曾与王太后挣夺大宝,相互拉扯之间,磕落地在,留下的痕迹。它是传国大宝绝对不会有错!”
李愔惊喜地看向杨悦,笑道:“听说这传国玉玺早已随着先朝皇帝遗失,怎到了你的手中?”
“我,我……”杨悦一时语结,知道事关重大,却也不便说出隋炀帝未死之事。
东天王已是泣泪纵横,突然跪倒在地,冲北面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喃喃说道:“原来先帝已将传国大宝传给了公主,当真是再英明不过!”
房仁裕在一旁也扶须而笑:“看来传言果然是真。当年隋炀帝被宇文老贼缢杀于江都宫温室,然而收殓之时,炀帝虽气断身亡,却容颜不改,反幽兰体香。后来有人疑心炀帝其实并未真死,尤其是赵王杨杲原来是被孙真人所救,更加有人怀疑炀帝当年不过是假死,却原来当真如此!”
“假死?!原来那位老人果真是隋炀帝!”杨悦禁不住心头大震,暗自心喜。
然而隋炀帝虽然未死,却已不想被任何人打扰,杨悦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传言不一定为真。不过,我得到传国大宝说来甚是机巧。”顺便斜睨李愔一眼,想起那晚的心痛,依旧禁不住神色一黯,道,“那晚我胡乱走到雷塘,得知乃是隋帝墓陵,因而稍作盘亘祭拜,不想反在墓碑左右发现大宝,到是机缘巧合。”
李愔见杨悦斜眼嗔来,如何不知杨悦心中所想,又见杨悦神色微伤,知道杨悦还为那晚心伤,笑了笑,忙握紧杨悦手指,央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说来你能找到它,也有我一份功劳,你怎还在气我。”
“蜀王所言不错。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东天王慨叹一声道,“如今传国大宝即在公主手中,咱们何用再惧什么太子金印!”
当下东天王手捧大宝,高举于顶,高声言道:“弥勒教众听了,如今先帝已将传国大宝授于隋国公主,弥勒教众应尊从先帝意愿,一切听从隋国公主之命!”
众人听闻“传国大宝”显世,早已议论纷纷,此时听了东天王之言,江面上立时传来一片欢呼。
“我等愿尊公主之命!”一时欢呼声四起。不只雷、水、火等江南弥勒教众,便是众官兵中,竟然也许多人伏身拜倒,高呼:“我等唯公主之命是从!”
传国大宝,天命所归,竟然有此等“魅力”,到让杨悦始料不及。一时不由慨叹古人的天真,一时又庆幸幸好古人如此迷信。“阿难弟子”的“太子金印”如今在“传国大宝”面前,顿然失色,却是再好不过。
江上欢呼声与浪花拍击战舰声混在一起,欢动如雷。唯有“阿难弟子”怔怔失神,喃喃道:“传国大宝怎会到了她手上,为何他将传国大宝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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