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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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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李治十分宠爱这个“女儿”。若安定公主活着,李治或许还会多看她一眼。然而,如今连这唯一的希望都没有了……
方到此时,武眉儿始才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心痛。几乎不如何离开了那里。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殿阁,步廊……宫中的一切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武眉儿脚下漫无目的,一路恍恍惚惚,不知不觉中竟回到了的新居——“千秋殿”。
看到千秋殿,武眉儿终于醒过神来。心下不由苦笑,如今大概也只有它还能给一点安慰了。无论如何如今也已是“一品妃”,虽是冷的,终久是妃位。便如王皇后那般,虽然冷,却终久有一道保障……
武眉儿终于振了振精神,正要向殿中走去。忽见萧淑妃带了宣城公主从立政殿方向而来。
宣城公主几乎与安定公主一样大小,大不过三个月,已长了两颗门牙。看到她时,武眉儿心中不由更痛。心知萧淑妃专门带了宣城公主去立政殿,只怕并非存了善意。想那王皇后见到宣城公主,自会更加思念安定公主。
无心去看萧淑妃面上得意的微笑,武眉儿不愿与她碰面。赶忙加紧脚步,往殿里走去。
“你今日梳了这个乌云髻,又画了这个烟熏装,是要扮给谁看。如今安定公主去逝,宫中人人哀痛,偏你这个奴才,打扮的花枝招展,到底还有没有心肝……”身后却传来萧淑妃阴阳怪气训斥宫女的声音。
指桑骂槐。原是争风吃醋的惯用手段。武眉儿如何会不明白萧淑妃是在奚落。然而。她今日画的妆的确浓了些。不过也是因为这些日子病的气色不好,想着去见李治,才多用了些胭脂眼影。没想到李治没有见到,反被萧淑妃借机数落,心中更加气恼。
何况那安定公主是女儿,武眉儿心头大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萧淑妃却并不罢休。指着那宫女越骂越起劲难不成你也想夜夜去那琴室,偷偷伺侍陛下,只怕是便是被陛下宠幸,陛下却也不过是把你当成她人……”
这话已是直接来嘲讽武眉儿,武眉儿被激起得怒不可遏,却是有口难辩。
想来这些日子宫中闲言碎语数不胜数。传说武宸妃已失宠。或者干脆有人说根本不能算是失宠,因为她从来没有得宠过……不过是假借了咸池殿那块“福地”。
然而李治喜欢的是杨悦,并非是她武眉儿,那萧淑妃的话虽然难听,却也是事实。武眉儿气得七窃生烟,却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
待回到千秋殿中,武眉儿再也忍耐不住,劈手将几案上的茶壶茶杯一股脑儿。全部惯到地上。骂道臭婆娘,竟敢欺我。早晚让你老娘的厉害……”
殿中宫人不解其故,忽见一个堂堂一品口中说出这般泼辣市井的话来,皆骇了一跳,眼中却不免填了几分轻蔑的笑意。
武眉儿骂完也自觉失言,又见了众人神色,心下羞恼更甚。
“是谁敢欺负咱家宸妃娘子?”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一阵环佩叮当,走进来一个人来,回头看时,却是美少妇武顺。
“姊姊来了。”武眉儿借机转缓了脸色,谈谈说道。
“晋封为宸妃,本想入宫道贺,又听说病了,早该进宫来探望。怎奈这几日我虽天天守候在宫外,直到今日方才获准,不想原来已好了许多。”武顺一面行礼,一面拉着武眉儿看了看气色,一面又不无遗憾地说道,“若是我也有金鱼符可以自由出入内宫便好了。便也不会这般阴差阳,不能照顾……”
武眉儿皱眉看了武顺一眼,心中忽又冷笑。这个武顺一向探看是假,喜欢在李治面前出现是真。每每见到李治,神色之间必然极尽妩媚,双目津津发亮,平日对“陈娘子”有金鱼符更是羡慕不已,早已明了她心中所想。
武眉儿一早心中便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听了她的话,无心虚于应对,干脆冷笑一声道姊姊若想要金鱼符,不防亲自找陛下要一枚来,以姊姊这等人儿,想来不会令陛下失望,陛下自然也不会令姊姊失望……”
“我不过随口说说,陛下怎会有空见我。”武顺听了面上不由一热,武眉儿话中含义,也知心中所想早已被武眉儿看破,忙讪讪转开话题道,“我刚才来时,在承天门外的横街上见到一队卫士护送隋国公主的厌翟车入宫,想来此时陛下正跟她在一起。”
“隋国公主入宫?”武眉儿骇然一惊,“难不成陛下当真要接她入宫……”
“那倒不见得。”武顺眼光一闪,微微一笑,道,“我听说高阳长公主近来与她关系密切,想那高阳长公主如今被关押到掖庭宫,没准她是来为高阳长公主求情。”
“求情?”武眉儿冷笑一声,恨恨说道,“高阳长公主杀了安定,我却不信陛下会听她的话,能放了高阳。”
“那也难说。”武顺忽然压低声音,似笑非笑地瞅着武眉儿,道,“听说隋国公主掌握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秘密?”武眉儿心中咯噔一下,突然一阵惶恐。
“龙比格向来与她不和,视若仇敌。你与龙比格交好之事,只怕她已探到些端睨。”武顺道。
“龙比格!”武眉儿闻言,霍然站起身来,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暗道杨悦到底些?若她只是我与龙比格结拜之事也还罢了,如果安定公主之事,那,那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而且,杨悦若能救下高阳公主,除非是了安定公主并非陛下之女,否则又如何能救的高阳公主死罪?”
武眉儿瞬间皱头已拧成一个疙瘩,心下大恐,突然说道我去看看!”顾不上礼仪步态,一留烟儿从千秋殿跑了出去。
武顺望着武眉儿心急火燎的样子,眼中隐隐露出一丝古怪笑意。
第三百四十七章 连环1
千秋殿在两仪殿前西侧,紧临殿前直道。武眉儿一口气跑出殿门,刚好看到太尉长孙无忌、英国公李勣等人正从两仪门进来,往两仪殿中去。
武眉儿呆了一呆,想起此时正是午后朝会,忙停下脚步。
自李治继任以来十分勤勉,每日至少两次到两仪殿中听政。早朝之外,常与参加政事的重臣会面。
既然是朝会之时,李治自然不会如武顺所说,单独私下会见杨悦。只是杨悦是否会在朝会上说出“安定公主”之事?武眉儿心头惶恐,便如被数千只蚂蚁在啮噬,又痛又痒,不知所措。有心到两仪殿前打探,却也这样做法终是不大适宜。急躁之下,在千秋殿前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
正慌急间,忽然看到两仪门外缓缓施来一乘车撵。车撵正是公主所乘的厌翟车,在一队卫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而来。
向来承天门外,文臣下车,武臣下马。能在两仪门内行车,这等荣宠便是元老重臣也不曾有过。即便是圣上特许一些体弱老臣在大内可以乘车,也顶多不过是在外朝,似这般直入内朝之事,却是绝无仅有。
眼见车撵行到两仪殿前,始才停下。车中缓缓走下一个人来,不是杨悦还会是谁?
武眉儿早已惊呆,惊骇之下,却不自禁地上前几步,一时竟然想要去向杨悦求情。然而行了几步却又醒悟。自从那日咸池殿之事,杨悦盛怒,怎会原谅。
犹豫半晌,武眉儿终是不敢上前去见杨悦。远远站定,看到杨悦往两仪殿中去,不由一声长叹,面如死灰。
与往日不同,杨悦今日穿的并非惯常喜欢的碧绿,而是一身月白色衣衫,外面罩了一件银色狐皮大氅。依旧轻纱覆面。却掩不住病态袭人。只是那病态恰到好处。于杨悦平日的洒脱神色中,平添了几分弱柳扶风。
殿中原本正在热闹商讨,听到内侍通传“隋国公主到”,立时安静下来,一齐望向杨悦。
杨悦风寒未愈,有些头昏脑涨,勉强打起精神。懒洋洋地走进殿中。众人看在眼中,却不由一愣,见到杨悦一幅袅袅婷婷,款款而来,与她平日神态大是不同。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想来杨悦与李治即已“成舟”,不免于英姿卓约中加了几分女儿柔媚。
殿中不少人那日“琴室”之事。虽然不敢再提,眼角眉稍却不由暗自含笑。去看李治,李治盯着杨悦早已是目瞪口呆,众人看在眼里,不免又填了几分古怪笑意。
杨悦如何会察觉不到殿中异样,想起当日在殿前的情境,众人心下误会,却也尴尬依旧。饶是她心中早有准备。此时却也不禁低眉敛神。不敢去看群臣眼光。
杨悦低头上前,未及行礼。李治先已说道快给隋国公主赐座。”
“哗”,殿中立时响起几片轻笑。
朝会之上御前赐座,向来若非病重,便是元老重臣也只有年过七十才会有此殊荣。杨悦不过微恙,竟被李治如此“照顾”。令杨悦更加浑不自在。
李治是爱怜之情溢于言表,早已忘乎所以。
杨悦却是腾地一下,脸上变成一块红布。暗道一声李治“多事”,没来由令众人误会更深。气恼之下去横李治一眼,不想李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两人目光相接,各自都是一呆。
也是李治从未见过杨悦这般娇弱模样,又被杨悦嗔眼横波,心中早已如沐春风,只觉得浑身暖洋洋,无一处不舒服。顿时呆呆地望着杨悦,情不自禁眼神变得热情火辣起来,几乎恨不能立时将杨悦拥在怀中,软语温存……
众人看了更是禁不住要笑出声来。
杨悦却是想到“阿难弟子”的话,李治每日宿在咸池殿琴室,竟是将武眉儿当成,心中又气又恼。又被李治这般火热地盯着,又羞又愤,风寒之中头脑原本已有些发涨,此时头脑一热,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两人相对呆立,两仪殿内顿时春风大起。众臣自那日被李治告诫,虽暗中笑破肚皮,却无一人敢再出声。
一呆之下,杨悦却已暗道一声“不好”,没来由又被这群八卦误会。正了正神色,正要开口。忽然,察觉到一道异样的目光自身侧射来,杨悦陡觉背若芒刺。
杨悦遽然转头看时,却不由惊呆。那目光不是别人,竟然是李愔!正满脸疑惑与诧异,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看。
“他时候了。”杨悦头脑“轰”的一下,心乱如麻。见到李愔眼中异样,心知刚才与李治的神色定然全部落到他的眼中,难免不会产生误会。只怕那晚宿在宫中之事,再难解释清楚。心中不由暗急。
过了半晌,才又想到与李治并没有见不得人之事,为何反要心虚?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令人误会?!
见到内侍拿了坐椅,杨悦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干咳一声,终于恢复了几分平日神情,坦然向李治行了一礼道谢陛下赐座,臣不敢越礼。何况臣的病疾已大有好转,站些时候还能做到。”
李治并未听明白杨悦在说,只见到杨悦开口,他便已连连点头称道好,好,好。”说完才意识到杨悦在说,忙道你,你站着,会不会累到。”
“谢陛下关心。”杨悦担心李治又会说出不相宜的呆话,忙转口说道,“不知蜀王殿下何时回到京城?”杨悦此话虽是在问李治,目光却已转向李愔。
“蜀王?”李治一怔,顺着杨悦目光去看李愔,这才想到乃是在两仪殿中,群臣面前。特别是看到杨悦望向李愔的一瞬,心中骤然一沉,立时清醒了几分,说道,“蜀王是为造战舰之事而来。”
“造战舰?”杨悦心中暗奇,却也不便多问。细观殿中众臣。见除了太尉、英国公之外。还有兵部尚书崔敦礼、兵部待郎来济等人,大多都是武臣,定然是有用兵之事。
杨悦虽然向有“殿中侍中”之职,却也军国大事,若非皇帝亲口来问,臣子不能参与。因而心中虽然好奇,却也只是张了张嘴便赶忙住口。
李愔虽然杨悦想问。却不便回答。
李治笑了笑,说道隋国公主有所不知,鸡林国主真德女王近日遣使来朝,说是高丽贼心不死,又向其进攻。因而向我大唐求助,希望能如先皇一般。能助其一臂之力。因而,众位参知政事商议明年准备再次向高丽用兵。蜀王进京正是为了此事儿。想请蜀王去扬州督造船只、训练水兵。”
杨悦近来虽然不理朝政,但对时局却也再清楚不过。这“鸡林国”便是新罗。真德女王乃是原新罗善德女王金德曼的。贞观二十一年,“善德女王”去逝,将皇位传给现在真德女王金胜曼。金胜曼继续向大唐称臣纳恭,贞观二十三年,受唐册封为鸡林国主。
贞观十九年,李世民亲自征辽。出师之名。其中之一,正是应“善德女王”的求助。
自大唐征辽东之后。高丽到也消停了些时日。只是自从李世民去逝之后,高丽趁大唐国丧无暇东顾,又开始对新罗侵扰。大唐正值国恤期间,若非人来扰我,不便大动干戈。如今国丧将除,朝局稳定,新罗女王又来求助,因而众臣便商议出兵再次东征高丽。即然是约好明年出兵,今冬备战已是刻不容还。
然而,蜀王虽然向有战名,但朝中武将比比皆是,何以单单派李愔准备练兵?杨悦听了此事,却不知不觉侧头去看长孙无忌。心中暗沉,此事定然不会如此简单。
果见长孙无忌正笑吟吟地望向,眼中似笑非笑,老狐狸一般令人捉摸不定。
突然杨悦心头一懔。李泰谋反前事可鉴,派李愔去练水军,督造战舰,只怕未尝不是存了当日试探李泰的同样想法……
想到此,杨悦有些担忧地看了李愔一眼。见他浑不在意,似是根本没有想到其中危机,心头不由暗自一紧。
自杨悦进来,李治眼光一刻不曾离开杨悦,见到杨悦看着李愔出神,心头不禁一黯。这才想起,虽然众人误会,然而与杨悦到底也不曾发生过,而杨悦喜欢的只怕还是蜀王。想到此,心中一痛,脸色也已大变。半晌,才勉强振了振精神,说道今日劳烦隋国公主前来,是为了安定公主被害一事。如今高阳长公主不肯认罪,反说隋国公主能为她作证。因而,还请隋国公主来分说明白。”
杨悦暂时放下心事,点了点头道臣的确认为高阳长公主并非凶手。只是此事涉及一些私密,的人越少越好,臣请与陛下单独面陈。”
单独面陈?!
不及说完,李治眼中一亮,心下忽又泛起喜意。杨悦肯与单独相处,那是再好不过,忙喜出望外地连声说“好”。
众臣闻言连忙告退,然而面上却又挂起难以名状的趣意。
杨悦低头不敢去看众人,大家面上笑容定然十分不堪。只侧眼去看李愔,见他略一迟疑,不解地望向。
杨悦心头一沉,想了想又道不过,臣想请长孙太慰留步,也好作个见证……”
“哦。”李治闻言,不由又有些失望,去看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却“嘿嘿”说道既然是私密之事,老臣只怕不便参与。”眼见他说此话时,不住向李治眨眼,李治心中大慰,忙点头称是。长孙无忌早已三步并做两步退出两仪殿。
杨悦无奈,殿中瞬间只剩二人,李治眼神火热再无顾及。杨悦更加不敢去看他,盯着脚下,说道其实衡山长公主寿宴那日,高阳长公主入宫之前,曾先找过臣……”
“不急。”李治打断杨悦,不知何时已走下御案,到了杨悦身边,柔声说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杨悦硬着头皮,道多谢陛下挂念。已经好多了。”
“你。你莫叫我‘陛下’,我,我还是喜欢你称我‘李九’……”李治愣了一下,柔声说道。
汗!
见到李治这般情意绵绵,杨悦只觉一阵燥热,头上冷汗涔涔。
“李九”二字本是她不知他是李治之时,以相称。如今被他说来,反似将对他的这个称呼当做“情郎”一般。
李治对她心意昭然。自那晚之后,竟是明目张胆地无所顾及,杨悦想要逃避,只怕不能。眼见李治对关心过度,似是生怕累倒。站在身侧,几乎要伸出手来搀扶,当真苦笑不得。
好在众臣已退了出去,只剩二人。没有众位八卦在此营造暧昧氛围,反省了许多尴尬。
杨悦向一旁退了两步,说道好,我称你李九。不过,你离我远点。”
李治一呆。也知失态。担心杨悦会认定是“色魔”,忙向后退了一步。道你风寒未好,莫要累到,还是坐下来说吧。”
杨悦这才一笑,自然了许多话并不多,到不用坐,还是站着说吧。”又见李治依旧双眼如痴望向,杨悦心下气恼,没好气地叫道你再这样看着我,我将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治听了杨悦“威胁”,宛如回到从前,被杨悦挖苦奚落,原本是他最开心之事。心下大喜,连忙将目光转向一旁,说道好。我不看你便是。”
二人这一说笑,反到去了许多暧昧。当下放开心怀,仔细说起高阳公主之事。杨悦将当日高阳公主因何去找,因何害怕,让陪她入宫的经过仔细说来。
“名册?”李治听了,大吃一惊,急道,“他们竟然还有‘名册’?若传扬出去,参与此事的朝臣人人自危,朝中岂不大乱。”
杨悦点头道的确如此。因而我已叮嘱高阳将名册焚毁,想来此事重大,又关系到她命运,不会不照做。”
“难怪高阳不敢说出此事自辩。一来她听了你的叮嘱,不敢在朝堂之上说及此事;二来她定是已将名册毁掉,拿不出证据;三来由你作证,自然不会有人不信。因而只说无罪,唯有你能证明她清白。”李治也点头称是。
杨悦作证别人信不信到也其次,李治定然会信,高阳长公主到也十分明白。
李治沉吟片刻又道然而,既然凶手不是高阳,又会是何人?”
“是啊。谁会想杀安定公主?”杨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历史上此案,原本祸及王皇后,然而此时却是祸及高阳,于武眉儿没有半点好处,想来定然不会是她。不由纳闷说道,“既然安定公主死状与巴陵长公主相似,想来此事或许与巴陵公主之死有关。”
“与巴陵公主有关?难道真是皇后所为?”李治失色惊道,“刚才你曾说高阳怀疑是王皇后杀了巴陵,杀死安定公主的那杯毒酒又是王皇后所给,难道当真是王皇后杀了她们?”
杨悦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皇后。高阳长公主虽然没有吃下毒酒,但也曾沾唇。想来如果那酒当真是毒酒,高阳至少也会有些症状。唯一的解释便是,那杯酒中无毒。何况王皇后正要用安定公主来邀宠,为何反要杀安定公主?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后宫争宠之事,自古亦然。杨悦沉浸在案情分析,一时忘记王皇后邀宠的对象便在眼前。
李治听了却不由一滞,面上起了几分尴尬,讪讪说道我,我……谁稀罕她们来争宠。”
杨悦这才想到,不知不觉中忘记李治乃是当事人,见他尴尬,不由戏道这到怨不得他人,谁让你有这么多嫔妃,怎能怪大家争宠。”
杨悦此话说的未免不对,若论嫔妃之多,李治目前统共才有一后二妃,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实在是不多。
然而李治听了心中不免大急,他一向杨悦的情爱理论,唯恐杨悦因此更加不肯嫁给,地拿眼去看杨悦,见到杨悦嬉笑嫣然,心头砰然一跳,脱口说道我谁也不要,只想宠爱一人。”
李治脱口而出,不免提高了声音,如此大声嚷嚷,惊动了殿前守卫,纷纷侧目回看。
杨悦被他吓了一跳,自然他所说的那人是谁,面上一红,道你再胡说八道,我这便告退了去,再不理你。”
说完转身欲走。李治心下大急,忙上前一步,拉住杨悦衣袖,说道你,你莫要生气。我不说便是。”
“反正眼下我也想不出凶手到底是谁,便是留下也商议不出结果。不过高阳的确无辜,我到是能够作证。我的事情也算办完,剩下的你看着办吧。”杨悦并不停下,干脆告辞,转身向殿外走去。
李治忙追在她身后,急道好,我这就让人放了高阳。”
杨悦忽然停下身来,回身摇头道放了她,暂时到也不必。”
“为何?”李治愕然道。
“笨!”杨悦不禁失言一笑。
见李治竟然一直拉着衣袖,忙甩了开来,说道你猜猜。”
李治一呆,已知杨悦意思,笑道你是说凶手既然还未找到,若将高阳放了,不免令他警惕。不如将计就计,以免打草惊蛇?”
杨悦点点头,趁机快步走出殿门。
等到李治追出来时,杨悦已上了厌翟车。李治无奈,只好吩咐薛仁贵带人送杨悦。
薛仁贵忙答应一声,对杨悦低声说道蜀王在宫门外等着公主。”
眼见日暮将近,斜辉辅照。杨悦暗想李愔心下定然有许多疑惑要问。更加不想再多耽搁一分,命人往宫外急行。
走过千秋殿前,见到武眉儿犹犹豫豫,一脸凄然,似是有话要对说。杨悦无心去理会她,继续向外前行。
不想刚出两仪门,王皇后却派了人追来,请她到立政殿去。
皇后相请,不好推辞。杨悦虽然不愿,却也只好又回转两仪门内,到立政殿去见王皇后。
第三百四十八章 连环2
两仪殿前共有五座侧殿,两座在西,三座在东,自西向东分别为大吉殿、立政殿、万寿殿、千秋殿、百福殿,乃是“一后四妃”的住所。其中立政殿位于东侧三殿正中,因而向有中宫之称,最是华丽庄严。
杨悦到了立政殿前,刚刚下车。忽然一个小小的旋风平地而起,直冲杨悦而来,竟绕着杨悦旋转,将杨悦旋在正中心久久不去。风虽不大,杨悦却不由自主地随着它打起旋儿来。
薛仁贵吓了一跳,忙上前一步,伸手将杨悦一把拉了出来。杨悦定了定神,望见旋风一溜旋转,一直旋过墙角不见,也觉十分稀奇。
薛仁贵眼中忽然忧色一闪,见杨悦正要拾阶而上,忙低声说道公主此去,定要些。末将在此守候,万一有不对,公主直管高呼便是。”
杨悦会意,薛仁贵定是认为刚才的旋风不是好兆头,心中虽不以为然,见他好意,只管点头道好,我会。”
随着宫人进殿,王皇后却并不在正堂,被宫人径直引到内室。杨悦不知不觉心下开始惴惴,暗自猜测,不知王皇后找到底何事。
冬日,日暮来临之时十分快捷。太阳刚刚落下,室中光线已是渐暗。
杨悦步入内室,见到王皇后站在西首,正对着窗子,似是看正看的入迷。
“隋国公主到了。”宫人低声说道。
“太阳落得好快。”王皇后缓缓转过身来,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满面凄然,似是一时还未回过神来。
杨悦看清王皇后脸色,不由吓了一跳。
几日不见,王皇后与那日寿宴上的风光,已是大为不同。似乎一下变得苍老了许多,耳鬓竟然生出几丝白发。双目无神泪光仍在,苍白的面孔更是没有一点血色,病恹恹地精神全无,似是没有梳洗过。发形衣衫竟然都有些凌乱。
想来定是哀伤安定公主之故。杨悦不由暗暗点头。想到刚才瞥到武眉儿,见她虽然一脸焦虑,却也不似王皇后这般悲痛。面上还施了胭脂水粉,额头上的金花细钿更是没有落下。相比之下,反是王皇后对安定公主更加情深。便是李治提到安定公主之时,虽然极是悲伤,然而精神反比十天前杨悦见到他时好了许多。看到杨悦时眼光闪亮,更是大不相同。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皇后节哀。”杨悦上前行礼说道。
王皇后眼中泪光一闪,勉强点了点头,说道谢隋国公主关心。听说公主这些日子也是病体沉疴,可好些了?”
杨悦也点头谢道谢皇后挂念。臣无大碍,已经好多了……”不及说完却又连声咳嗽。
到不是杨悦故意假装,只是杨悦不想在此多加耽搁,不免多咳几声,显示病情未愈,希望王皇后能长话短说,也好早点出宫。
王皇后抬头看了看杨悦,似是了解杨悦心思。说道本宫请公主来只是有件事情请问公主。”
“皇后请说。”杨悦道。
“本宫是想问……”王皇后却是欲言又止。低头沉吟似是不知如何说好,半晌没有下文。
杨悦不由纳闷。见到王皇后面上犹犹豫豫,有点不耐烦,说道皇后想问但请说来,臣若定然不敢欺瞒”
王皇后再次抬头看了看杨悦,幽幽说道本宫听说当年陛下与武才人之事公主曾经亲眼见到过,不知公主还记不记的是日子。”
“陛下与武才人事?”杨悦惊奇诧道。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已知王皇后定然是想问武眉儿当日还是武才人之时,与李治偷情之事。
果然,王皇后顿了顿,期期艾艾道是……是武宸妃还是先帝的才人之时,陛下……听说陛下与她……交好,公主曾经亲眼见到过……”
亲眼见到过?杨悦一时不由愣住。突然想起当日在终南山天池,李治与武眉儿偷偷幽会,她的确曾经遇到。只是王皇后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儿?事隔多年,便是吃醋也不至于吃陈年飞醋啊。何况武眉儿怀孕生女,自然早已与李治偷情,人人皆知,为何今日又突然追究起来?
难不成她听说了?杨悦忽然想到“阿难弟子”说过安定公主并非李治亲生,心下一惊,莫不是王皇后也开始怀疑安定公主的身份?
然而若是怀疑安定公主身份,怎会向问出这个问题?杨悦不由暗暗纳罕。
且不说杨悦无意中撞到李治与武眉儿的一次幽会,无法用来断定安定公主是否是李治之女。便是杨悦曾见过李治与武眉儿幽会之事,十分机巧。当日似乎并无他人,又怎会传扬出来?
杨悦低头暗思,心中惊疑不定。突然心头一闪,记起当日隐身到绿树丛中,在身前不远,曾看到一个“绿衣女子”。
“那绿衣女子是谁?难不成见到李治与武眉儿幽会之事,是她传出?只是她传出此事又是为了?”杨悦暗暗思忖,却是更加纳闷。
王皇后见杨悦愣了半晌不答,已知传闻不假,不由急切问道公主可还记的那天的准确日期?”
杨悦心中醒觉,虽然不大明白王皇后为何执意要问那天的日期,但也已知只要说出,只怕与安定公主之事必有关联。想了想,含混答道臣不明白皇后意思。武宸妃先前曾为朝会‘书记’,平日不免常与陛下会面,臣不知皇后说的是哪一次。”
王皇后看看杨悦,自然杨悦所说不尽不实,若不说的明白些,只怕杨悦尽可装傻,眼中闪出一丝无奈,苦笑道陛下与她见面常有。不过陛下与她……欢好,据说只有一次。武才人却因而怀了陛下龙种。”
“一次?”杨悦心下骇然,恍然明白。若遇到的那次“幽会”是武眉儿唯一一次承宠,那安定公主的生辰日期自然可以推算出来。当下不及回答,先已脱口问道安定公主生辰是何时候?”
“永徽元年闰三月三日。”王皇后盯着杨悦,静静说道。
永徽元年闰三月三日!
杨悦心中狂震。已是再清楚不过。安定公主绝非李治的女儿。她清楚记的那日见到李治与武眉儿偷偷幽会,恰好卫公病急,匆匆回到三原,第三日卫公去逝。乃是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初九之日。细推算来,武眉儿生女至少应在第二年的二、三月间,也即永徽元年二月或三月份,断不会是在第二个三月。也即“闰”的三月,足足晚了一个月。
见杨悦面上阴晴不定,沉吟不语,已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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