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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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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不由一呆,心下却又大喜,知道杨悦口风终于松动。但见房遗爱被杨悦激得大怒,已蹿到院中手一挥要命人来捉杨悦。当下忙喝住他,道:“遗爱不得无礼,快快退下。”回顾杨悦,深施一礼,道:“谢公主成全。”

杨悦却笑了笑道:“你先别谢我。我还要听听魏王会给我什么条件,若不称在下心意,只怕也爱莫能助。”

李泰听杨悦改称自己为魏王,心下不由一喜。更加佩服杨悦心思敏捷,竟能察觉自己心意。不由向杨悦注视片刻,说道:“若公主肯与本王联手,事成之后,中宫之位非公主莫属。”

杨悦不由一怔,瞅了李泰半晌,突然嫣然一笑,撇嘴说道:“魏王莫不是骗人。我听说魏王妃琴诗书画无一不精,乃是绝佳女子。魏王向与魏王妃伉俪情深,这许多年除了王妃,连滕妾都不曾有一个。这会子定是拿话来哄杨悦开心,待事成之后,只怕便要封魏王妃为后。到时候杨悦便是后悔也已来不急。”

李泰一直见杨悦言谈大度,不让须眉。猛然见她女儿笑靥,明眸一闪,星辉洒落,似笑非笑似喜非喜望向自己,宛如嬉戏世间的仙子一般,不由为之一呆,饶是已过而立之年,心下也不由砰然一跳。

又听她言语之中,已大有争分吃醋之意,心中更是大快。以为杨悦早已对自己心折。这些日子他与杨悦谈古论今,正是要引杨悦对自己心悦诚服。听了杨悦所说,不由喜出望外,去拉杨悦柔荑纤手,低声笑道:“好个惊鸿仙子。本王今日立誓,若他日不兑现诺言,必让本王死无葬身之地,你可满意了?”

古人重诺,更重誓言。杨悦听了,不由莞尔一笑。眨眨眼,却转身面向墙下一处树丛,突然拍手大笑道:“龙比格你可听清楚了。魏王的中宫之位也会给了本公主,你永远赢不过本公主,莫再痴心妄想!”

第三百二十五章 伐谋(4)

夜色深沉,弯月如钩,漫天星斗。

小院中虽有灯光,四下却一片朦胧。

杨悦面对的树丛在墙下不远处的一个步廊之侧。黑夜里看不清是什么树,只见到一片影影绰绰。

顺着杨悦的眼光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寂然无声。

李泰不由诧异地看向杨悦。

杨悦再次高声笑道:“龙比格,你若想让本公主不知你在这里,至少先将你身上的香气去掉。”

果然,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

李泰闻言脸色已是大变,深吸一口气,果然有淡淡的幽香传来,“原来瞒不过公主,龙比格的确早已投到我府上。不过,”李泰转身面向暗中,冷冷说道,“本王似乎并未请龙公主来此。”

“若非来此,我又如何会得知魏王原来已将中宫之位送于她人。”龙比格声调凄苦,如怨如泣,却别有一番风味,更似是在向情人撒娇,含了无限风情。

“中宫之位本王愿意给谁便给谁,似乎无许过问龙公主。”李泰皱了皱眉,不冷不热地道。声调里却自有一种威严,不容质疑。

“王爷——”龙比格娇声长叹一声,竟然不再声张。

杨悦不由暗自点头,若论性情,李泰的确要比李治威仪许多。难怪以龙比格的性情投到他的门下,却也如此乖巧。若是李治,只怕此时正在左右安慰不迭,却又左右不能讨好。若是李愔却根本不去理会龙比格,所以才使龙比格怒极反叛。

李泰回视杨悦,见杨悦双眸含星,注视着自己,眼中隐有赞叹之意,不由笑了笑,低声道:“本王答应放她父亲回焉耆,将来恢得她公主身份。因而她投到本王门下。”

但见杨悦眼光一闪,笑嘻嘻地盯向自己,大有不信之意,顿了顿又道:“另外还许她一个嫔妃而矣。”

杨悦喟然而笑,眼中趣意大起,讥诮地道:“魏王大事未成,到是先笼络了不少女人。”

李泰神色一滞,去看杨悦面容,却是半喜半嗔模样,心中不由一荡,以为杨悦的讥讽不过是在吃醋。当下定了定神,凑近杨悦耳边讨好笑道:“我即答应公主入主中宫,后宫之事自然是公主说了算。”

“当真?!”杨悦闻言,眉头微扬,斜睨李泰一眼。李泰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杨悦突然笑道:“我现在便请魏王杀了她,你答不答应?”

李泰一怔,笑道:“公主莫要说笑。”

“你看我是在说笑么?”杨悦突然脸色一转,沉声说道,“龙比格向来与本公主不和,几次三番欲置我于死地,我请魏王为我杀之,方解心头之恨。”

李泰见杨悦说得认真,一时不由为难,怔了片刻,终是摇头道:“公主向来大度,心怀天下,为何反容不下一个女子?”

“圣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非我定要为难她,只是我若容得下她,他日必被她所害。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此中道理想必魏王比本公主更加明白。”

龙比格对她的恨意,杨悦自然再清楚不过。当年龙比格追杀李治与自己,李世民竟能放过她。实在令杨悦对这个时代对待女性罪犯的态度难以理解。

莫说龙比格。当年李渊在晋阳起兵造反,隋将阴世师刨了李家祖坟,杀了李渊当时幼子李智云。此等杀子掘祖之恨,待李渊入关,也不过是阴世师伏诛,其妻女只充做官婢。而且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若干年后,阴世师的女儿竟然成了李世民的四妃之一——阴德妃。恩宠不下越王之母燕德妃……

纵然这些不提,然而龙比格怎么说现在也是蜀王的婢妾,如今却投到李泰门下,若任由她兴风作浪,只怕蜀王迟早会被她连累。因而杨悦更加不会放过她。

杨悦知道李泰此时一心想与自己联手,自然言听计从,恰是除去龙比格的最好时机,如何会不好好利用。

见李泰犹豫,当下冷笑几声,接着说道:“魏王若能容得下李九,本公主便能容得下她!”

李九自然是李治。李泰见杨悦不称李治陛下已改称李九,不由心中一喜。然而回头看看树丛深处,不由又微微皱眉,一时维决不下。

龙比格知道杨悦断不会轻意放过自己,见到二人低声嘀咕许久,已知不妙,心下大急,高声叫道:“王爷莫要上她的当。她喜欢蜀王,定然不会嫁给王爷。”

李泰听了,不由转头看向杨悦,凤眼微眯,微有迷惑。

杨悦迎着李泰的目光却只坦然一笑,似是在说你到底如何选择,请自便。

李泰暗自沉吟,对于蜀王与杨悦的关系,他不能不忌讳。然而,以杨悦目前的处境,似乎也只有与他联手。更况有皇后之位作为条件,天下又有几个女人能阻当得了它的诱惑?

李泰沉吟片刻,终于挥一挥手。立时自暗处跳出两个卫士,上前将龙比格拖到院中。

龙比格不由高声大骂:“杨悦,贱人!你说得不错,今日你若杀不了我,他日必为我所杀。我便是做了鬼,也必不会放过你们母女……”

“你们怎么……啊——”忽然,龙比格声调一变,骇然惊呼。

骂声突断,一剑穿喉,已是气绝身亡。

望着龙比格缓缓倒地,杨悦终于吐了一口气。龙比格心计智谋不可谓不深,自西域到中原,龙比格处心机虑,最后却落了个这样一个结果。

杨悦一时唏嘘,愣了片刻。才回头向李泰笑道:“魏王果然杀伐果断,比李九行事通快。”

李泰不由哈哈大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隋国公主巾帼不让须眉,今日本王也见识了。”

然而笑间未落,却见杨悦突然眼光一闪,嘲弄地道:“然而,龙比格有一句话却没有说错。”

“什么?”李泰眼中闪过一丝戒备,诧道。

“龙比格虽死,然而魏王妃仍在。魏王难道没有听过杨悦关于‘情爱’的理论?杨悦向来以为两情相悦,只有一夫一妻才是真正的相爱。若让杨悦与人分享,共事一夫,却绝对不能。这也正是这些年本公主一直不肯出嫁的原因。”杨悦呵呵一笑道。

“这么说你原来一直在消遣本王?”李泰大怒,脸色瞬间变成铁青。

“本公主到也并无此意,只是魏王若能舍得魏王妃,本公主定然不会失言。”杨悦摇了摇头,眼中笑意更甚。

“住口!”李泰怒目杨悦,断然喝道,“你将本王当作三岁小儿,任意戏耍么?!”

“看来魏王舍不得王妃,本公主也无话可说,只好告退了。”杨悦嘻嘻一笑,临走竟不忘向李泰躬身一礼,才转身而走。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李泰盛怒,一个箭步追上杨悦,扯住杨悦衣袖,叫道,“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莫怪本王无礼。”

杨悦眨眨眼睛,竟不知害怕,反指着李泰手指,笑了笑道:“魏王拉拉扯扯,若让王妃看到,还以为魏王当真对本公主情迷,岂不寒心。”

李泰一怔,竟然不自觉得放开杨悦,向后退了一步,怒道:“公主出尔反尔,是何道理。”

杨悦摇了摇头,呵呵大笑:“不是本公主无信,而是魏王自始之终并无诚意,不过是在愚弄本公主而矣,自然怪不得本公主。”

“本王若无诚意,怎会将中宫之位给公主。”李泰怒道。

“正是魏王哄骗杨悦要将中宫之位给本公主,本公主才会不信。”杨悦嘻嘻笑道,“若我没有猜错。这个计谋大概出自魏王妃,我听说魏王妃不只是个绝色女子,而且是个智计谋略极为高明的女子。向来有诸葛之称,乃是魏王真正的智囊。这等女子便是本公主身为男儿,也会一心一意爱她。更况魏王与她结发夫妻,情深意重。又为魏王生儿育女,此等恩情,怎么可能舍下,反而要将中宫之位送给一个相识不过半月之人?魏王能以此为饵骗得了龙比格,却骗不了本公主!”

“你——”李泰心下不由一震,呆立当场,一时说不出话来。

便在此时,院内突然响起几片掌声,一个柔美的声音传来:“闻说隋国公主聪慧无比,果真如此。”

“王妃果然在此,难怪魏王对本公主如此有礼,不敢造次。”杨悦大笑。

“然而公主误会了,妾身的确真心将中宫之位让给公主。一来公主智计远胜在下;二来公主胜誉,天下所归;三来公主若与魏王联手建此大功。妾何得何能敢与公主争位?”人影一闪,一个婀娜身姿从暗处走来,在院中站定,不急不缓地说道。

“婉儿姊姊为了魏王,竟然甘居人下,当真让杨悦佩服。”杨悦目光掠过李泰,见他不言不语,只怔怔望向院中人影,眼中尽是柔情,心中暗自点头,“到也是个有情人。”

魏王妃姓阎名婉,乃是著名画家、建筑世家,原将作大匠,今工部尚书阎立德的女儿。(阎立德大家或者陌生,然而著名画家阎立本大概众所周知,阎立德便是阎立本的长兄。)

忽见杨悦改自己姊姊,阎婉儿心下不由一喜,深施一礼,柔声说道:“诚蒙公主称妾身一声姊姊,公主可是答应了帮助魏王?”

杨悦呵呵一笑,斜睨李泰,见李泰眼中已暗露喜意,不由笑道:“只是姊姊怎么忘了我教中规矩?”

“教中规矩?”李泰与阎婉对视一眼,不由一齐脸色大变。

第三百二十六章 对决

一阵沉默,阎婉儿终于说道:“原来圣母已告知公主……”

“到也不见得是圣母所言。”杨悦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本公主虽未继任弥勒圣女,好歹也是准圣女。当年五台山刺杀太子一事,有弥勒教的人参与,本公主却一点不知,未免好奇。这些年虽隐匿不出,但好奇心却并未减弱。

‘弥勒八部,东西二王’,江南八部风、雷、水、火、天、地、山、泽,其中风、雷、水、火四位九柱菩萨,当年灵台龙华大会之时,本公主早已见过。然而其余四部却始终不曾有过音信。本公主也十分好奇他们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竟连龙华法会都不肯露面。

后来问了西天王才知,许多年前,先皇曾派一个叫做‘菩提’的人暗中招降四部,那‘天、地、山、泽’早已投到先皇门下。然而‘菩提’到底是何人,西天王对他也是只闻其名不知其踪。

直到最近本公主才得知,原来‘菩提’俗家姓阎,竟是魏王的岳丈大人。而这阎菩提原本与我弥勒教便大有渊源,乃是出自西域弥勒教中。他虽然投到先皇门下,却依旧是我弥勒教人。而王妃身为菩提长女,若非我教中子弟,本公主打死也不会相信。

何况‘清都公主’的封号虽是旧称,却似乎还在‘比格公主’之上。”

“清都公主”原是北周武帝宇文邕长女的封号,乃是阎立德的母亲,即魏王妃阎婉儿的外祖母。与西天圣母的母亲千叶公主乃是嫡亲的姊妹。西天圣母将此封号送给魏王妃,足见对魏王妃的重视。

阎婉儿听了杨悦所言,却敢并不慌张,依旧操着柔美的嗓声不紧不慢地道:“公主既然已知其中渊源,自然也已知道公主与妾身实则还是亲戚。何况家父对圣母向来一片……忠心。”说到“一片忠心”之时,却突有停顿,面上突显一丝古怪笑意。

杨悦见阎婉儿语气忽起波澜,似是大有古怪,心下正在疑惑。却听阎婉儿接着说道:“你我即同气连枝,看在同门份上,何不与魏王联手。若能助魏王完成大业,公主但有所命,妾身万死不辞。”

见阎婉儿被自己点破身份,竟然波澜不惊,反而大套近乎,做起了说客,杨悦不由心下暗叫一声妙哉。

“可惜教规不许。婉儿姊姊难道要教在下叛教不成?”杨悦心下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呵呵笑道。

“什么教规?”李泰见二人说来说去,不离“教规”二字,早已心下好奇,出言问道。

“弥勒教自圣母掌教以来改革实多,其中之一便是‘一夫一妻’。”杨悦微微一笑,看了看李泰,“也正因此我知魏王自始至终不过在欺骗本公主而矣。”

“这叫什么规矩。”李泰喃喃奇道,似有不信,去看阎婉儿。

阎婉儿注视李泰,眼中闪出深情,缓缓点头,说道:“妾自嫁给郎君以来,郎君待妾情深义重。从无纳妾之意,因而婉儿虽未说过教规,郎君却也不曾令婉儿失望。”

李泰看看杨悦,再看看阎婉儿,一时不由怔住。暗叫一声,这世上怎还有这等规矩?!

“然而,郎君并无欺骗公主之意。只是婉儿从未给郎君说过而矣。婉儿没能力帮助郎君,如今反而成了郎君的负累。”不待李泰回过神来,阎婉儿转头看向杨悦,突然一字一句地道:“公主也知魏王之才不下先皇。然而阴差阳错,魏王却不能为天下之主,抱撼终生。妾身感叹却也无能为力,若公主能助魏王完成心愿,妾身甘愿自尽,将魏王让给公主,以全教义!”

说罢竟从袖中摸出短剑,向颈间抹去。

变故突起,众人不由大骇。四下不约而同的响起一片惊呼!少说也有上千人。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院落之中竟然藏了这许多人,杨悦微微冷笑。去看李泰。

李泰此时却已顾不上她,飞身扑下,想去阻止阎婉儿。然而他与杨悦并肩站在墙头,终是已来不及。

幸好韦待价正恰在魏王妃身边,忙抢步上去,顾不上避嫌,一手扯住魏王妃手臂,一手抓住剑刃。魏王妃未死,到是韦待价受伤不轻。五个手指差点齐断,沽沽尚下血来。

阎婉儿兀自不肯松开。李泰惊魂未定,飞身跳下院墙,一把抱住阎婉儿,连声说道:“婉儿,你,你……怎可如此糊涂。叫本王如何……”语调已是哽咽,感动不已。

阎婉儿凄然一笑,道:“隋国公主不只是天下士子领袖,也是弥勒圣女。郎君若能得她相助,大事必成。妾身自十一岁嫁给郎君,二十年来,得郎君恩宠,已是心满意足。如今能为郎君做的也只有这件事儿了,还请郎君成全妾身一片心意……”

“婉儿……”魏王抱住王妃,顾不上众目睽睽,潸然泪下。

四下里一片唏嘘。

韦待价已向杨悦拱手说道:“公主一向最是通达,怎会容不下魏王妃此等贤淑女子……”

“好一个郎情妾意。”不待韦待价说完,杨悦站在墙头,却已拍手大笑,“魏王与王妃一对佳伉俪,在这世上只怕难寻。魏王何必为了一个劳什子皇位,反要丢了王妃性命。我劝魏王不如与爱妃做一对富贵闲人,到也逍遥自在。反比做了皇帝,每日天不亮便要早朝,今天为四夷不定发愁,明天又为各地灾荒难过,说不定还会为后宫争宠头痛不已……本公主看着就觉辛苦。因而由衷地奉劝魏王就此罢手,本公主就当从未见过魏王与王妃,大家相安无事,岂不更好?!”

说到为后宫争宠头痛不已,杨悦不知何故向身后看了看,眼光一闪,嘿嘿大笑。

“你……”到了此时,已知杨悦断然不会与自己合作,李泰闻言已是大怒。

阎婉儿忙用力握了握李泰的手,示意李泰莫要心急。回看杨悦,高声叫道:“公主莫要不信,只要公主答应魏王,妾定然说话算数……”

阎婉儿言下之意,不过是想告诉杨悦,她今日虽自杀未随,不过终有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到时候再……

然而,杨悦却已纵声大笑:“你若当真自尽,只怕魏王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杨悦。更何谈什么联手。婉儿姊姊还是莫要再装模作样了。”

饶是阎婉沉得住气,被杨悦几次三番嘲弄,心头也不由火起。怒道:“我诚心请公主相助魏王,不惜杀身相让,公主非但不领情,反被公主缕缕戏弄。如此这般,便是圣母在此,也抬不过一个理字。不能怪我不顾同门之义……”

“原来婉儿姊姊迟迟不敢下手,是怕圣母也在此处。”杨悦更加大笑,“实话告诉你,近年来圣母行踪本公主也无从知道,更加不可能在此,你大可放心。”

“你——”阎婉儿此时也被杨悦激得大怒。

李泰面上狰狞大起,森然说道:“妖女,你以为本王当真离了你便不能成事么?!”

手指一挥,暗中立时走出一排卫士,搭弓射箭对准杨悦。

“自然不会。”杨悦呵呵大笑,面上笑容依旧不减,“然而没有圣母在此,你们以为在下当真便怕了不成?”

李泰闻言不由一怔,刚要出声,却听院外一阵整齐的马蹄声,“跨跨”响起。大地震动,如山如岳,压倒过来,将卫王后巷已堵得严严实实。

李泰心头一凛,惊道:“军队?怎会有军队来?”

杨悦哈哈大笑:“不只是军队,而且是大内左右屯卫的飞骑卫队。”

“原来是你一直在演戏?!”李泰倒抽一口冷气,怒视杨悦,高声叫道,“看来你被九郎逐出朝堂,也不过是一场戏?”

杨悦摇头大笑:“纵然是演戏,却也不过是配合濮王而矣。濮王四下里放谣言为本公主造谣,自然是不想让本公主在朝中任职,即如此,本公主也只好满足你的愿望了。”

“你,”李泰怒不可遏,狞笑道,“杨悦,今日本王便是死,也要让你先到阴间报到!”

话音刚落,立时有无数支箭向杨悦射来。杨悦一直立在墙头,到是一个不错的靶子。

当下杨悦不敢大意,忙从腰间摸出紫电剑,挽一个剑花将近前的箭挡开,正欲转身向墙外跳下去。

忽听墙外一个关切的声音传来:“公主小心,快跳下来,我在这儿接着你。”

声随影动,一个人影已从卫队里闪出,冲向墙脚,张开双臂,以待杨悦。

杨悦听了,不由暗暗皱眉。

“你快回去!”杨悦大急,断然喝道。

墙下之人,目光闪到,眼中惊喜闪动,却原来是李治。杨悦想到李治定然会来,却没想到李治竟然从众卫中跳出身来,不由暗叫一声“笨蛋”!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墙内墙外不知有多少支暗箭正等个这个靶子送上门来。

谁又不能说,杨悦等人设的这个陷阱,同时也已落入他人的渔网。她将计就计,以身为饵,钓李泰前来,李泰又何尝不是将计就计,大胆前来,正是要等李治显身!

果然,院内李泰听了李治声音,早已连声叫好,呵呵大笑:“好好好!你,果然来了!”

如斯黑夜,李治单抢匹马跃出卫队,站在众卫前头,无疑便是另一个活靶子。

李泰的笑声未落,一排排飞箭自墙头上落下,直奔李治。

墙头上也有埋伏!杨悦吃了一惊。她一直留意院中动静,万没想到连墙上头也有人,杨悦与众人对话多时,竟能一动不动。

杨悦顾不上多说,猛然向李治扑过去。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对决(2)

墙上已是箭如雨下,墙下自然也不示弱。只是杨悦飞身而下,下面上千飞骑禁卫一时不能出手。

几十名禁卫却已飞身扑上,将李治团团围住。手中巨盾擎起,如一道屏障,将李治挡住。

杨悦从天而降,见李治无恙,也放下心来。突然双臂展开,横向飞出,突如一朵飞云,轻飘飘地斜飞出一箭之地才翩然落下地来。身后虽有飞箭如雨,却一支也不曾落到她的身上。

李治原本见杨悦冲下墙头,正自心焦,突见杨悦安然无恙的翩然而下,不由又惊又喜。忙跑过去,见杨悦背后原来有一对古怪地类似翅膀的东西,圆鼓鼓地像是充满了气。正要问杨悦那是什么。

杨悦却已笑嘻嘻地收起“翅膀”,自语道:“这东西果然好用。”

“青龙飞爪,白虎双翼”,无论“飞爪”还是“双翼”却原来都是一种“武器”。“飞爪”乃是一种攻城登城的武器。双翼却是一种类似于飞筝的“降落伞”。杨悦这双“翅膀”却是综合了西天王的“降落伞”与后世的滑翔机等原理,由李业诩研究设计而成。不仅收发自如,方向还可自行掌握。所以杨悦刚才冲向李治到也不是只做匹夫之勇,而是想将他“抓”起来一起“飞”走。

李治愣了片刻,才回神笑道:“公主原来早有准备。”

“若不做些准备,万一陛下不肯派卫士来,岂不反累了本公主性命……”杨悦翻翻白眼,却是冷哼一声说道。

李治面上一滞,不由讪讪。

此次虽是杨悦与长孙无忌定的计谋,然而当日被众臣赶出朝堂之时,李治却并不知情。李治的“表演”到是配合得天衣无缝。然而,对于杨悦来说,李治逐她出朝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见杨悦横眉冷对,李治忙讨好地笑道:“我怎会不来。这些日子让你受冤屈了,我,我,……”

李治想起当日情境,却不由心下暗急,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又想到刚才杨悦怕自己中箭飞身扑下,心中又是惭愧又是感激,愣愣地望着杨悦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二人说话之时,墙头上却已是惨叫连连。杨悦没有心思去理会李治,定睛看时,见是众禁卫早已箭如飞蝗,开始还击。

大内禁卫原本便是精兵中的精兵,飞骑队更是兵中之王。李泰虽有不少伏兵,却如何能与几千精兵对抗。适才出其不意,不能杀了李治,已是错失良机。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墙上飞箭渐渐势弱。随着一声声惨呼惊叫,已有不少人中箭,或跌落院中,或掉下院外。

众卫箭阵在坚盾的掩护下,却毫发无伤。半个时辰下来,已发了上万只箭,不只墙头,想来那小小院落中也早已如豪猪一般,遍地箭羽。

果然,再坚持不久,院内向外射出的箭越来越少,连惨叫声也越来越弱,到最后竟寂然无声。

众卫不由齐声欢呼。早有一队禁卫将院门撞开,冲了进去。

如此轻意拿下小院,杨悦心中反而嘀咕,很有些意犹未尽。

然而,李泰即已识破自己的“奸计”,将计就计引李治前来,怎会如此不堪一击?杨悦心下疑惑一闪,一时又觉蹊跷。

正在猜疑,却见有卫士前来报道:“陛下,濮王及王妃一众人等,已被拿下!”

“小心有诈!”

见李治大喜,作势要与来人一起往院中去。杨悦忙伸手拉住他,急道。

李治一愕,看看来人,又去看杨悦。见被杨悦扯住衣袖,不由心花怒放,一时反忘记其他。

“公主放心,断然不会有错。”又有一人来报,向杨悦行礼说道。

杨悦认出向自己行礼之人乃是王方翼,这才放下心来。回头见李治愣愣地望着自己,忙暗中推他一把。李治这才回过神来,与杨悦一起往院中去。

院内已是灯火通明,遍地皆是尸体横陈。唯剩李泰与阎婉儿以及房遗爱、卫待价等十几个谋士、卫士,皆被五花大绑。

“濮王这就完了?”杨悦喃喃自语,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领队乃是薛仁贵,小院里里外外已搜得干净,的确再无伏兵。杨悦虽然诧异,却也无根无据。

“朕想与四哥单独谈谈。”李治一时也感慨万分。

当下兵分三路,一队人马围住小院,一队人马清理院中横尸,一队人马将院中正堂团团护住。按照李治吩咐只将李泰与阎婉儿带到室内,任何人不准进去。

“我跟你一起去。”不知为何,见李治向室内走去,杨悦右眼皮忽然连连狂跳,心中突升一种不祥之感,忙上前一步,跟在李治身后。

李治冲她笑笑,到也没有阻拦。

杨悦随在李治身后,仔细观察室内,却也无任何异常。不过极普通的陈设,一目了然。室内除了被绑住的李泰夫妇,以及李治与杨悦四人之外,还有一具尸体。

仔细看时却原来是龙比格。想是刚才被乱射之时,李泰不忍其尸身被荼毒,因而搬回房中,到也不是全无情义之人。

杨悦一面想着,一面却听李治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四哥……”

“事已至此,你我还称什么兄弟。要杀要刮,你痛快一点便是。”李泰却冷笑一声道。

“我,”李治被李泰一咽,竟然涔涔泪下。半晌,才又道,“我在父皇面前曾发过逝,定会保诸位兄弟周全。谁知父皇去逝不过刚刚一年,我便要违背誓言……”

“你若当真有此心,当初又怎会故意设计试探我。”李治泪水涟涟,李泰却越加嘿嘿冷笑,“成王败冠,今日你若被拿了,我自然不会客气。如今我被你拿住,那是我时运不济,也没什么遗撼,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我,我,”李治一时语塞,想了想,突然道,“我想放了四哥……”

杨悦闻言不由大惊,暗骂一声李治“呆子”。刚要出言阻止,却听李治顿了顿又道:“然而,朝臣定然不许。”

杨悦心下一松,差点笑出声来。心下暗道:原来你李治也是个大滑头,明知如此,却还想拿人开心,不知你是想当好人还是想招骂?

果然,李泰闻言大怒,刚要开口大骂,却听李治接着说道:“四哥若能自行了断,今晚之事只当没有发生。”

自行了断?杨悦这次却是当真是忍俊不禁,差点哈哈大笑起来。劝人了断,还说是今晚之事只当没有发生过?!!老大,你是傻还是逗?

然而李泰却面色一滞,却愣在当场,与阎婉儿相视一眼,面色大为缓和,似有感动之意。

“我保证会善待四哥的孩儿。欣儿(李泰长子)将来还可袭四哥王位。若如此,将来,我也好对父皇有个交待……”李治却认认真真地接着说道。

杨悦此时却已笑不出来。已明白了李治所言,的确已是宽仁之极。

当年玄武门事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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