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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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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了好,降了总比跟着渊盖苏文这个暴虐之徒好。”
“只是唐皇会想信么?”
……
白岩城中不知何时,各种小道消息乱飞。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投降之事。
日幕时分,白岩城头。
“这五百名健儿可还入得高对卢之眼?”孙代音请高对卢登城,检校选出的“偷营”武士。
“差强人意。”高对卢摇头看向瓮城里列陈的五百兵士,有点不屑地说道。
“可惜已选不出比这更好的勇士。”孙代音笑道,“如果高对卢能将卫队借我用用,今晚的行动或许把握更大一点。”
高对卢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卫队,闪了闪眼,一转脸笑眯眯地道:“我看这些勇士已差不多够了,偷营用不了太多人,多了反不方便。”
孙代音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
孙哲库心中暗骂,暗忖这家伙想让自己父子送死,摆明了是想坐白岩城城主的位子。看了看父亲,见父亲不动声色,强压住心头怒火,没有开口。
孙代音看了看手中的旗,突然问道:“高对卢,这面唐旗插还是不插?”
“当然要插”高对卢笑道,“不插得话,如何能让李世民彻底相信。”
“如此甚妙,还请高对卢亲自插上去吧。”孙代音笑着说道。
高对卢毫不客气,走上前指挥手下卫士,将高丽大旗放倒,亲自将唐旗插上。
孙代音看了看高对卢身边的近百精兵,无声地笑了笑。
斜阳照在白岩城头,唐旗迎风飘扬。
突然,唐营内一通战鼓响起,喊声震动天地,一队唐兵列陈逼近白岩城门。
高对卢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问道:“这些人来做什么?”
“高对卢莫要惊慌,”孙代音微微一哂,气定神闲地道,“定是唐兵看到咱们将唐旗插上城头,以为咱们已降,出来观看。”
高对卢点了点头,脸上微红,暗道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当下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今晚岂不是十拿九稳。”
“高对卢妙算自然不会有错。”孙代音笑着赞道。
说话之间,唐兵已已到白岩城下。
“孙代音听着,圣上有令,你等若是真心投降,且将手中兵器也投下城来。”唐兵中闪出一员大将高声叫道。
孙代音识得他正是张士贵,不敢答话,侧目去看高对卢,神色间有些慌张地道:“这可如何是好。此时若说不降,只怕于今晚的行动不利。”
“这有何难。不就是扔几件兵器。一会儿再去取来”高对卢冷笑数声,一脸镇定地讥讽道,“孙将军怎么也有荒张地时候。”
“高对卢临危不乱,果然是大将风度。”孙代音点了点头,挥手让自己身后武士将武器抛下城头,扭头看了看高对卢身后,有点踌躇地道:“高对卢的亲卫怎么办?”
高对卢看了看身后的众卫,挥手说道:“众将听了,将手中兵器投下城去,不要让唐兵疑心。”
众亲卫不及细想,纷纷将手中兵刃投到城下。
孙代音拍手大赞:“高对卢果然处事果敢决断,孙某望尘莫及。”
高对卢哈哈大笑。正在得意,突觉项间一凉,一把利刃不知何时悄然抵在了他的脑后。
“你干什么?”高对卢看清原来是孙哲库,不由大怒。
“不作什么。”孙哲库嘿嘿一笑,“只想向高对卢借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你的脑袋。”
“你要造反么”高对卢怒不可遏,高声喝道,“给我拿下”
不过,等到他回转头去,却不由大骇。他手下的精兵,刚才将兵器已投到了城下,赤手空权,不知何时从两旁的角楼里突然冒出上千把弓弩,正对着自己这些“亲卫”。
高对卢大骇,始知中了孙代音父子的圈套,急忙叫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却没话给你这种小人可说。”孙哲库已手起刀落,竟然不等高对卢出言叫骂,已将高对卢的头颅一刀砍下。
“打开城门,迎唐兵入城——”
第二百五十章 拉风小将
白岩城降,皆大欢喜。
孙代音依旧做城主,不过是过去是白岩城城主,现在是岩州刺史。
李世民抚慰百姓,于城西门外设帐赐食,城内万余口皆有。又赐八十岁以上者帛绢。要知道大唐钱帛同用,这帛绢不是衣物,而是钱财。
城中之兵,不论去留者,也皆赐粮抚慰。
原被盖苏文亲卫杀死的辽东城长史,其妻子被亲信暗中保护投奔到白岩城。李世民得知后,嘉奖其义,赐帛五匹。并为长史造灵柩,送归故里。
唯有盖苏文手下的死士交给孙代音自行处置。孙代音自然不会让其有好果子吃,秘秘密处死而矣。
这就叫做“红脸”我唱,“白脸”你做。
白岩城中一时空前兴奋,无不齐声称颂唐天子之德。
连原来破盖牟城时,李世勣俘获的七百精兵,激动之下也非要加入唐兵。此七百精兵原是盖苏文从加尸城(高丽棒子名字好怪)派去援助盖牟城的。
李世民为他们着想,却没有答应,劝慰众人:你等家在加尸,如若为我而战,盖苏文必会杀你等的父母妻子。得一士而灭一家,朕如何忍心。
不只不让众人参战,干脆好人做到底,赐盘缠任由他们回去。
“红脸”唱到这种地步,无不叹服。
便是唱了“白脸”的孙代音心中也万分舒畅。在盖苏文手下时,无时不提心调胆,又被小人压制,才志不得舒展。唐天子不只让他做回城主,而且并不另派唐将“帮助”守城,足见对其信任。诚心相待,孙代音将心比心,感慨万分。
“这才是天子风犯,仁义之主。”孙代音在庭前绕阶而行,连声喟叹。
孙哲库也被擢升为振威校尉,喜上眉稍,见到父亲如此,也不由咧开嘴笑道:“如今全城上下无不欢腾,都说父亲的选择队了。大唐天子英明,才是天下之主。盖苏文残暴,弑君虐臣,人人应得而诛之……”
李世民大军彻回辽东城时,整个白岩城男女老幼扶挟相送十里之外。
辽东城西小酒肆。
“听说圣上亲自为契苾何力将军敷药。”
“那有什么,李思摩将军上次攻城中箭,圣上还亲自给他吮箭伤……”
“我要是也中箭就好了……”不知是那个士兵,花痴地叫道。
引来众人一片哄笑:“你是谁,你算老几。”
“你有契苾何力将军那般勇猛么?”
“那又怎样,我虽然没将军那样,可我也杀了一个高丽兵了。”那人有些不服气地叫道。
“你杀了一个算什么,我杀了三个了。”有人笑道。
“我已杀了十个。”
……
程孝义坐在一角,默默地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心中感慨。
“圣上不是因为你杀的多,才如此对待。只要是我大唐兵士,圣上定会爱惜。”原先发“花痴”的那人急道。
“这到没错。我的伤虽然不是圣上亲自敷药,却是蜀王殿下亲自给我敷上的。”另外一个人傲然说道。
“是啊,蜀王每次战后都亲自到伤兵营中探视。还曾问我想不想家……”说话的人说着说着却说不下去,声音有些哽咽。
“蜀王也给我说过话,还问我的伤痛不痛。”一个断了腿地士兵叹道。
“那你说痛不痛?”一旁有人笑问道。
“怪就怪在这儿,本来很痛,可蜀王一问,竟然不痛了……”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这个小酒肆开在伤兵营旁边,来这儿吃酒的人不少是伤兵。
酒肆老板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精明人,以他多年的人生经历,面对这群伤兵,却不自主地内心震动。他从未见过如此快乐的伤兵。大唐士兵的勇猛他早有耳闻,然而身为大唐士兵的自豪与快乐,却让这个酒肆老板大开眼界。
程孝义坐在角落里,依旧不言不语地低头吃酒。士兵们的话全部落到他的耳中,却又让他想起从前。跟隋炀帝出征的时候,他也十分兴奋,想过能凭着自己的勇力,搏得个功名。然而,功名没有得到,却是差点丢了性命……
他记得当时的场境跟现在正好相反,身边的同袍越来越少,士气越来越低落……
想着想着,程孝义不由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士兵。是个红脸汉子,三十岁左路右,自从一进来便在喝酒。但他喝酒的却如喝水一般,身边已空了五六个酒坛,依旧意犹未尽。
程孝义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壶,不由摇头微笑。见那红脸汉子左臂上裹着白布,知道也是伤兵。见他一直低头吃酒,一幅闷闷不乐地样子。
程孝义突然有些感慨,关切地问道:“这位兄弟,可是想家了。”
受伤的时候,最容易想家。程孝义到是极有经验。
红脸汉子摇了摇头:“走到哪儿哪儿便是家,岂用想还是不想。”
“哦——”程孝义微微一怔,暗道这人原来是个“光棍儿”,不由脸上起了怜悯之意,笑道,“原来兄弟还没有成家,到是可怜。”
红脸汉子听了,却突然大怒:“谁说我没妻儿。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岂能效小儿女一般,哭哭泣泣,情短情长。”
程孝义吃了一吓,这才明白自己错会了意。心道:“原来你有妻子儿女,我好心问你,你不好好回答,没来由向我发什么怒。”本想回敬几句,但见红脸汉双目圆睁样子十分吓人,显然已有几分醉意,便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岂料旁边桌上一人听了,却冷言呛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要我说有家人却不想念,不过是个冷血而矣。”
“我想不想关你何事我偏不想你要怎样”红脸大汉见被人抢白,更加大怒,拍案而起。桌子竟然被他一掌击碎。
众人骇人一跳,一齐望了过来。
“你即不想妻子,我代你想想如何?”刚才说话的人却不害怕,眼珠转了转,突然嘿嘿一笑说道。
说话之人一身白袍,一张脸却黝黑,一双眼睛却又极白,嘿嘿笑时又露出极白的牙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来转去,样子狡黠有趣。
见有争端,早有不少人围了过来观看。听到”黑面小子”的话中之意,早已有人轰得大笑起来。
红脸大汉怔了片刻,才想明白”黑面小子”是在讨他的便宜,红脸立时变成了紫脸。怒目黑脸小子,二话不说,便是一个嘴巴甩出。
“黑面小子”个头矮小,那红脸大汉却近七尺,刚才只是不经意一击,便将一张桌子打烂。此时手掌如扇,呼呼带风,打到那黑面郎脸上,只怕便要连人带脸一齐飞到店外。
“黑面小子”却十分托大,竟然嘻嘻笑着,不闪不避。
眼看惨剧便要发生,不少人不由微微惊呼。
只听“砰”得一声大响,那”黑面小子”竟然一动不曾动,依然神态自若。
反是那红脸汉子向一侧踉跄几步,收步不及,轰然倒下。恰好压到一把凳子上,“啪”得一声,立时将凳子压成稀烂。
却原来是不待那红脸汉子手掌打到,“黑面小子”在脚下使拌,将他拌了个倒栽葱。
再去看那“黑面小子”,嘻嘻一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面扇子,悠然地扇了起来。
众人不由又一阵哄声大笑。
那红脸汉子坐了片刻才想明白怎么会事儿。突然怒吼一声,跳起身来,竟然跳起数丈,一个倒翻,从天而降,双掌齐下,向黑面小子打来。
这次“黑面小子”只怕再无幸免。
众人正担心间,却听“砰”得一声,又一声巨响。那红脸汉子又踉跄几步,跌坐在地。
只听“啪”“啪”两声,两只凳子变成稀烂。
一个是红脸汉子跌倒时压到的凳子,另一个却在一个大和尚屁股底下。
原来不知何时,“黑面小子”身旁的大和尚,移形换位,与那“黑面小子”换了位置,跟那红脸汉子对了一掌。
大和尚变没有坐倒在地,缓缓立起。众人这才发现,大和尚身材十分高大,竟不亚于那红脸汉子。
红脸汉子大喝一声,弹跳起来,又向大和尚扑去。
大和尚不言不语,与红脸汉子你一拳我一拳,只听到“砰砰”一阵大响,二人竟然硬碰硬,如石头撞击一般,“砲”起拳来。
那红脸汉子原是天生神力,双臂能开五石劲弓,一双拳头向来无人能敌。没想到今日竟能遇到对手,不由暗自纳罕,但觉手指生痛,不几时,肿成大球一般。立时酒醒了一半。
他本不是喜欢惹是生非之人,只因今日心中郁闷,又吃了些酒,一时收不住脾气……见被众人围成一团,又打烂许多桌椅,不由暗暗懊悔。
但见大和尚头上也冒出汗来,知道对方也被自己伤得不轻。
有心罢手,却又不肯服输。正在为难,却听有人喝道:“薛礼,你干什么,还不住手?”
红脸汉子怔了一下,听出是自己的队正来了,忙收了拳头,向大和尚看了一眼,转身就走。
“站住”“黑面小子”却不肯罢休,大喊一声。
红脸汉子愣了愣,看了看队正,不欲再生事端,接着向外走去。
那“黑面小子”不依不挠,竟然追了上来,大叫:“站住”
队正在一旁忙拦住“黑面小子”,劝道:“这位公子,我这位兄弟多吃了几杯酒,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这些桌凳,我代他赔了便是。”
那“黑面小子”却摇了摇头,指着红脸汉子,向队正说道:“喂,你快让他站住,我有话对他说。”
队正陪着笑,却是有意拦住”黑面小子”,向红脸汉子闪闪眼,示意他快走。
“喂,薛仁贵,你要想成名,你就站住”“黑面小子”见红脸汉子快步将要走出酒肆,突然大声喊道。
“薛仁贵是谁?”队正奇道,“我那兄弟叫做薛礼……”
第二百五十一章 拉风小将(2)
红脸汉子听到却是一怔,他的确是薛仁贵,但他参军的名字却是叫做薛礼,仁贵这个名字在这里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便是他的队正也不知道,这个“黑面小子”如何会知?
“你怎知我叫薛仁贵。”红脸汉子不由回头诧道。
杨悦嘿嘿一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薛仁贵,我还知道你的娘子。”
“黑面小子”不是别人,自是杨悦。后世关于薛仁贵的演绎五花八门,“良策息干戈、三箭定天山”各种故事传奇满天飞,这薛仁贵几乎成了继卫公李靖之后,最有名的唐将。
队正听了杨悦的话,不由皱眉,以为杨悦又在拿薛礼的妻子开玩笑。担心薛仁贵再次发怒,忙拦在他身前。
薛仁贵却不是大怒,而是大奇,不由上下打量杨悦,纳纳地问道:“恕在下眼拙,难道公子与我家娘子是亲戚?”
杨悦心中大笑,却装摸做样地道:“你说的一点没错。在下姓王,与你家娘子正是本家。”
“可我家娘子姓柳,似乎与王家没什么关系。”薛仁贵更加纳闷,奇道。
杨悦心下不由一怔,暗道:“乖乖,薛平贵与薛仁贵原来不沾边,自己将薛平贵与王宝钏的事错记到薛仁贵身上……”
嘴上却不讨饶,嘿嘿一笑,干脆胡说八道:“你有所不知。你家娘子原本姓王,后来过继给河东柳氏,所以姓柳,这件事只怕你家娘子也不一定知晓。”
姓柳的出自河东,薛仁贵是山西人,他的妻子姓柳,自然是出自“河东柳氏”,不会有错。
不待薛仁贵反应,杨悦接着又说道:“你是绛州龙门人,这次应募随张士贵将军从军,是也不是?”
“你当真是我家娘子的亲戚?”薛仁贵不由吃惊地望着杨悦。
“张士贵的女婿何宪宗还冒领了你的战功,对也不对?”见薛仁贵赤红的脸上罩了一团晦气,杨悦眨眨眼,又说道。
张士贵此人,杨悦到是认的。张士贵是京大内北门长上,杨悦在大内行走,偶尔跟李世民在西内苑骑马散步,守玄武门的众将她认识不少。张士贵正是玄武门外驻守的右屯卫大将军,时常跟在李世民左右,杨悦到对他最为熟悉。
张士贵到也不是后世电视里那种靠着女儿是李道宗的爱妾之故,攀龙附凤的小人。事实上他与李道宗没有任何姻亲关系,而且他身为北门“飞骑”之首,李世民的亲卫,自非一般人物。能左右开弓,百发百中,勇武过人,一生战功赫赫,甚得李世民亲信,否则也不可能派他去守玄武门。
他的女儿自然不可能做人小妾。他的女婿何宪宗却的确冒领了薛仁贵的战功。在辽东城攻城之时,薛仁贵第一个攻上城头,左臂上的伤正是这次攻城所受。这种“跳荡”首功却被“上司”何宪宗居为己有。
“你到底是谁?怎会知道?”这次连薛仁贵的队正也不由大为吃惊。
杨悦微微一笑:“在下‘黑面大仙’是也。专门打抱不平,哪里不平自会有我……”
“黑面大仙?”队正与薛仁贵对望一眼,眼中不由露出怀疑。
那队正姓王,叫做王方翼,与薛仁贵一同入伍。暗中打量杨悦,暗道一声:此人嘻皮笑脸,看上去甚是邪门,不知是何来路,莫不是何宪宗的亲信,专门来探薛仁贵口风。
“公子原来姓王,在下到也与公子有缘,也是姓王。不知公子出自太原王氏,还是江南王氏?”王方翼堆起笑脸,假意问道。
“在下太原王氏,与同安大长公主到是有些关联。王兄是出自何方?”杨悦转了转眼珠,笑道。
“同安大长公主?”王方翼眉头微皱,神情突然变得极为冷淡,冲杨悦微微冷笑,转口说道:“我兄弟该换药了,公子后会有期。”推了推薛仁贵的肩膀,摧薛仁贵赶紧走。
杨悦不由暗自大奇,心道:“此人难道与同安大长公主有仇?怎么听到同安大长公主之名直接变成了冰霜?”
见他推着薛仁贵走,不由暗叫可惜。她知道薛仁贵的本事,有心结纳。
“姓薛的你若真想出人头第,便来拜我为师,我教你一法,保管让你一战成名,平步青云。”杨悦微微沉吟,突然大笑说道。
薛仁贵肩头一晃,定下身来,怔了怔,折身回来,竟然向杨悦纳头便拜。
也是薛仁贵病急乱投医。他原本家中贫寒,抛妻弃子应募出征,正是要一展头角,想搏得个功名,好为妻儿挣个大好前程。没想到自己虽然勇猛,却摊上何宪宗这等上司,将自己的功劳居为己有,心头郁郁不乐,才会闷头吃酒。
见杨悦将自己的来历说得一清二楚,便如神人一般。又听她说有法子能帮自己成名,哪里还要迟疑。
“但请大仙指点名路。”薛仁贵见杨悦虽然面色黝黑,但年岁显然比自己小了十来岁,拜师之说自当是玩笑。
杨悦嘿嘿一笑,不依不挠,笑道:“帮你不难,不过你要拜我为师才成。”
杨悦看了一眼身边的戒言,心中偷乐。自她来到大唐时代,拜了不少师父,还没有人成为自己晚辈,此时不过是突发奇想,信口胡说。
戒言见她胡闹,摇头微笑,不加理会,只去喝酒。
薛仁贵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杨悦,又去看戒言,一时踌躇起来。心道:这位和尚到是有些本事,不知是这个黑面小子……大仙的什么人,若拜他为师。或许不看僧面看佛面,黑面大仙会帮自己一把也说不准……
杨悦看出他的心思,摇了摇头,正要开口说话,忽听门外传来两个声音。
“殿下,一同去吃杯酒如何?”
“听说张壮士好酒量,本王也正有此意……”
杨悦听了,不由皱眉暗道:“他怎么成了他的亲信”
看了看戒言,沉吟片刻,从怀中拽出一只手绢,伸出手指在脸上蹭了几下,匆匆写了一行字,卷巴卷巴递给薛仁贵,低声道:“好吧,你即不想拜师,只要你将此手绢交给蜀王,我一样会帮你。”
薛仁贵不由愕然,正要追问,却见杨悦将自上的披风解下来扔给他,笑嘻嘻地道:“下次再作战时,你穿上它,必会一战成名。”
说完向戒言递个颜色,一起从另一个门出去,片刻消失地无踪无影。
薛仁贵不由望着手中的披风,与王方翼面面相觑。
“方翼也在这儿?”蜀王李愔走了进来,一眼认出王方翼。
原来这王方翼并非无名之辈,他的父亲王仁表是王裕的儿子,即同安大长公主的丈夫的儿子,但不是同安大长公主亲生。(老李家的公主也是悲哀,往往不能专宠,驸马们另有妾室者很多。当然,同安大长公主出嫁时,李渊还不是皇帝,她也不是公主。)
王裕、王仁表一死,王方翼与母亲便被赶出了家门,王方翼到也很志气,奉母回到乡下,发愤读书练武。听说此次李世民亲征,便应征入伍。
王方翼以功臣之后,又是皇亲,曾在东宫“崇文馆”学习,因而李愔与他相识。
王方翼与蜀王见过礼,看了看薛仁贵,笑着向李愔介绍。
李愔见薛仁贵虎背熊腰是条好汉,点点头,笑道:“大家一同坐下,吃几杯如何?”
“这个,这个给殿下。”薛仁贵看了看手中手帕,有些拘谨地将手帕递给李愔。
“这是什么?”李愔诧异地道。
薛仁贵不由搔搔头,不明所以地道:“我也不知道。”
李愔打开手帕,不由怔住。
“当心卷毛胡子”
这是什么意思?李愔看着几个字,莫名其妙。几个字不是用毛笔,也不是用钢笔写成,到似是用手指醮了黑灰写成。
李愔诧异地去看薛仁贵,薛仁贵更加不明所以。只好将刚才见到的“黑面大仙”描述一番。
“黑面大仙?大和尚?”李愔暗暗称奇。突然想起几天前见到的“黑面小子”,那眼神……
“难道是她?”李愔豁然跳了起来,又惊又喜。看了看薛仁贵手中披风,见上面还有些黑指印,再看看手中的字,“黑面小子”定然不是真黑,显然是化过妆。分明是用锅底灰涂过,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如此古怪胡闹。更况那个不言不语大和尚,除了戒言师父还会有谁?
问了“黑面大仙”去的方向,李愔一路追了出去,追了半晌,却未发现一丝踪迹。
无奈之下,只好惆怅折回。知道杨悦若成心不见他,定然会让他找不到。
“她让我当心谁?卷毛胡子?张仲坚?”李愔不由瞅着手中的字心下大笑,不用怀疑,这口气也完全是杨悦的口气。
看了看身边张仲坚与王方翼,目光落在薛仁贵身上,不由上下打量起来。
“她说让你披上这个披风作战能成名?”李愔笑着问道。
薛仁贵点了点头,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看此人不见得安了什么好心。”王方翼皱了皱眉,说道。
“哦?”李愔与薛仁贵齐声奇道。
“这还用说,这件披风是白色的,战场上谁肯穿白衣,不是自己把自己亮明了,成个靶子么。”张仲坚冷笑一声道。
“哦”李愔与薛仁贵又齐声唔道。
战场上不穿白衣,这个道理却是无人不知。所以有人说古代白衣白甲上战场的,不是傻子便是疯子,或者所有的兵士都穿的是白色才有可能。
不只士兵不穿白甲,连战马都不会用白色的,正是因为白色太显眼,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
“或者正好相反。”李愔想了想,摇头说道,“她这样说定然有她的道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拉风小将(3)
六月,盛夏,风吹过。“千里长城”从北至南,自扶余到卑沙,崇山峻岭,城池关口,大部分已插上唐旗。只剩安市城与建安城。
辽东城南行百里开外便是安市城,再南行百里左右才是建安城。
安市城自古便是一座军事城堡,两面高山相对,安市城如一把巨锁,锁住千里长城。
城东四十里处。浩浩汤汤一队兵马,前后迤逦足有四十里长,正向安市城奔腾而来。
距此向西二三十里左右有一座高山,山巅之上是一片松林,正值夏日,林中草丛茂密,看不到人影,却突然自草丛中传来一声惊叹。
“这有多少兵马?”杨悦望着遮天蔽日的高丽军旗,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顺手将“千里眼”递给身边的戒言师父,惊呀地叫道。
戒言师父举起“千里眼”看了看,微微一笑,伸了伸手指。
“十五万?”杨悦看了戒言的手势,怔怔地问道。
回看一眼安市城下,杨悦不由暗暗皱眉。
白岩即降,唐兵已进兵安市城,安市城外尽是唐旗。然而,安设城下围兵不过方圆二三里。与这队一眼望不到边的高丽兵相比,简直是小巫婆见到大巫婆。
“圣上此次征辽,不过带十万兵马。其中水路四万,陆路六万。先后攻下数城,除去伤兵与守城的兵将,安市城下的唐兵顶多超不过四万人,如何敌得过高丽十五万军马?”杨悦苦笑,不由替唐兵发起愁来。
暗道一声:十五万人兵,便是在热兵器时代,投手溜弹,或用机枪扫射也需要些功夫。更况是冷兵器时代,全凭刀枪砍人。
戒言却轻轻摇头,哈哈大笑,神色间大有不屑之意。
杨悦见他如此自信,她想起太子川上,李愔与契*何力以八百骑尽歼高丽四万步卒一役,不由又恢复此信心,笑道:“祖父说过,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唐兵能以三千骑破十万突厥兵,自然不惧以四万兵力大战十五万高丽兵。”
端起“千里眼”再次看去,突见左路有一队人马飞奔而来,与高丽兵将大有不同。这些人兽衣怪发,光着脚丫子骑着裸马……
“这些是什么人,怎么看上去出此怪异?”杨悦不由大奇。大唐骑兵以轻骑兵为主,不给战马披甲,却也没见过连马鞍脚镫都没有的。唐兵虽然穿皮甲为恺,却没见过直接穿着兽皮当甲的。
戒言看了,也不由微微皱眉。暗道一声:“靺鞨人却是十分难缠。”
杨悦见了戒言神色,不由大奇:“这队骑兵不过数千人,难道比那十五万高丽兵还要厉害?”
戒言闻言只是摇头。
靺鞨人中黑水靺鞨最为难缠,他们勇猛不见得比得上大唐精骑。只是有一样,却十分厉害。
用毒
杨悦正要仔细问来,却见山下有人上来,忙伏下身爬在草丛中。
……
李愔等人从酒肆出来,便接到大军南行的命令。
薛仁贵原本因为左臂受伤,被安排在伤兵营中暂时做护理工作。只是他建功心切,如何肯听。
王方翼见他执意随军南行,也只好由他。又见他盯着手中的白披风,一脸跃跃欲试,半信半疑,不由暗自摇头。想要劝他几句,看了看李愔,见李愔满腹心事,想到他刚才乍惊乍喜地追出门外,定是与那黑面小子相识,沉吟片刻不再多话。
得知薛仁贵的遭遇,李愔干脆将他调到自己帐下。正合薛仁贵心意,喜滋滋地跟着李愔,作了亲卫。
李愔一路行来,暗忖杨悦必会暗自跟随。因而所到之处便会跟斥候一般亲自在附近查探。
大军不日便到了安市城下,却一直不见杨悦踪迹。
安市城依山而建,地势极高,自晋时便是辽东著名的军事城堡。到南北朝时,被高丽趁乱浸占。
李愔望着安市城,见东南有高山,心下不由大动。此山距离安市不过十里,正可俯视城内城外,如若在此观战正是再好不过。
便带了冯文瓒与薛仁贵悄悄前去探看。
可惜纵然他只距离杨悦所在不过十几米远,却没有发现杨悦。
杨悦伏在草丛中,披了一身绿色长满草的衣服,便是仔细盯着看也不见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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