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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_希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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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管事不会跟这小丫头一般见识,闻言含笑不语。
    君小姐放下手里的茶杯点点头。
    “我知道了。那这么说解开这个棋局并不是靠运气。而是靠真本事。”她含笑说道,“多谢高管事,这对我来说是个安慰。”
    高管事眼神微闪。
    “我也觉得是。这要说运气也太巧合了。”他含笑说道,“那么多人解不开,既然是另有高人,那也不辜负小姐你的棋局了。”
    君小姐笑着点点头。
    柳儿在一旁想要说话。被君小姐一眼扫到又不敢说。
    “虽然被民众误会是一场把戏,但其实到底不负英雄相惜。也不枉小姐做花灯,这件事真是圆满了。”高管事接着笑道。
    至于是不是真的圆满,这正是高管事想要问君小姐的。
    如果知道五千两彩头点花灯是真的话,满城都要掀翻了。君小姐的身份肯定瞒不住,这种既豪爽又雅致的轶事县志上也肯定要记上一笔。
    按照他的理解,这君小姐费心思做出这样的花灯又拿出这么大的彩头。肯定是为了扬名,就跟千金买马骨一般。到时候既能显示她的本事大,又能显示出手阔绰。
    这样做虽然不能立刻得到好名声,但至少能消弱先前的烂名声,为以后打造更好的名声铺路。
    但现在却因为这个不露面的人推出什么都不是的田三出头,而被民众认为这五千两彩头是骗人的,误会是一场戏,只是用来捞钱。
    毕竟受骗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也就不会被人当趣事来宣扬,最多私下骂几句,如果有心人再打听出是君小姐做的,那就更没好话了。
    这个结果说白了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对于君小姐此时还能坐着含笑,高管事心里忍不住赞叹。
    就说了她是个很沉稳的,虽然心里可能已经气的吐血。
    当然这件事也不是无解,只要找到那个背后主使的人,让他出来作证,事情就能挽回。
    只不过当时君小姐并没有下令让看灯人对田三进行盘问,且也转头跑了。
    好吧,小孩子年纪轻没经过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去方家找人去了吧。
    但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一打听竟然是回家歇息了。
    这不靠谱的孩子!
    幸好当时自己在一旁看着,高管事只得自己亲自安排,让人守住四个城门,知道这田三肯定要连夜跑,虽然并没有见到幕后主使,但也多少确认了猜测有了眉目。
    一直等到天亮也等不了君小姐的询问指使,方老太太也没有安排,想到这个君小姐行事不靠谱,高管事干脆送佛送到西,亲自来请示了。
    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看君小姐怎么说了。
    高管事看着君小姐。
    君小姐点点头。
    “是,很圆满。”她说道。
    似乎眼里还闪过一丝小庆幸。
    小庆幸?庆幸什么?
    高管事愣了下,这意思是真的圆满?就这样了?是不是自己话说的还不够明白。
    “君小姐,要不要找一找这位高人,再谈论切磋下棋艺?”他问道。
    君小姐摇摇头,没有一丝犹豫。
    “不用了。”她说道,“我是为花灯节做的花灯,不是为了什么棋艺,花灯节过了也就结束了。”
    她说到这里又停顿下想了想。
    “这样挺好的。”她说道点点头。
    她说的是真的。
    高管事张张口又合上。
    那好吧。
    在君小姐拿出五千两做彩头的时候,他已经请示过方老太太了,方老太太说那是她的钱,随她去。
    既然如此,那就随她去吧,反正该说的该提醒的他都说了,路怎么走都是人自己选择的。
    “那我就告退了,君小姐有什么吩咐的话,让老太太叫我便是。”高管事笑眯眯的施礼告退。
    这话说的高明,既显得热情又提醒其实真要有什么吩咐她说了不算,还得让老太太开口。
    君小姐也笑了笑起身,视线落在看灯人身上。
    “这位叫什么?在哪里做事?”她忽的问道。
    看灯人愣了下。
    “他叫雷中莲。”高管事说道,“在票号看车,是个老人了。”
    不知道这君小姐对票号生意有多少了解,但看车一听起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所以他又特意点出一句他是个老人。
    意思是虽然地位不高,但是个经验丰富的,并不是自己随便给她找的人。
    高管事说完这句话,就见君小姐嘴边浮现一丝笑意。
    这笑意让人有些不自在,就好像大人看穿小孩子把戏却不说破的似的。
    
    第六十二章 不喜欢他
    
    高管事一瞬间的不自在,君小姐已经开口了。
    “他做事很好,柳儿,赏他一些钱。”她含笑说道。
    竟然是赏钱啊。
    君小姐不是最厌恶方家这些生意人,对方家的这些下人更是不屑一顾。
    果然是要准备做方家少奶奶了,也知道要笼络施恩了。
    高管事笑着道谢。
    柳儿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给这下人钱,但对小姐的话她一向听从,既然小姐说要赏,就意味着不能吝啬。
    柳儿拿出一两银子赏给了雷中莲。
    雷中莲接过叩头谢礼,看到君小姐没有再有吩咐,高管事便带着他告退出去了。
    走出君小姐的院子,雷中莲就将银子在手里捏了捏,对着高管事哼了声。
    一个看车的对高管事如此不敬,高管事并没有沉脸,也只是哼了声。
    “还说我办的差事不好,这位小姐可是觉得好呢。”雷中莲说道。
    “这小姐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高管事说道,“说让你看灯,你还真只看灯了,谁让你灯亮了就去喝酒的?为什么不跟着田三?”
    “你吩咐我看灯,并没有吩咐我看人。”雷中莲说道。
    高管事抬手想打他肩头,举起来又放下。
    “你他娘的还真是傻,那么多钱被田三拿走,明显就是有问题。”他咬牙骂道。
    雷中莲神情木然。
    “灯亮了,棋走对了,有什么问题?”他说道。
    高管事伸手指着他眉头直跳。
    “这位小姐适才说了,她并没有吩咐你去跟踪。”雷中莲先开口说道,“也就是说她并没有打算要知道这人是谁。”
    君小姐适才还真是说了这一句话。
    高管事张张嘴。她是有意还是随口说的?
    “君小姐这样做才是对的。”雷中莲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得到做得到,拿得起放得下。”
    高管事瞪着他一刻呸了声。
    “你懂个屁,你夸的这么好,没人知道她是这样的人,有个屁用。”他没好气的说道。
    “别人知不知道。她都是这样的人。难道因为别人不知道,她就不这样做了吗?别人不知道,她就不是这种人了吗?”雷中莲说道。
    高管事又是气又是好笑。看着雷中莲。
    “你知道的还真多。”他说道。
    雷中莲看了看手里的银子。
    “这位小姐不是说了,我做事做的好,所以赏我银子,如果她是和你一般的心思。听到我说完了工就去喝酒,肯定不会觉得我做的事好。更别提赏我银子了。”他说道。
    高管事看着他笑容变淡,忽的伸手拍了拍雷中莲的右手。
    “老雷,你说的很好,很有道理。”他说道。“但这世上的事光靠说是没用的,还要看怎么做,以及做的结果。”
    雷中莲面色微白。被高管事轻轻拍着的右手一僵,看着高管事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心里不平,也知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高管事神情和蔼的说道,“可是这个人首先要记着自己的短,这个短不是靠着说那么多道理就能弥补的。”
    他说罢再次拍了拍雷中莲的右手先一步走开了。
    雷中莲站在原地僵着身子,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将手掌翻过来,从虎口到手腕一道深深的伤疤狰狞。
    他放下手垂下头继续迈步,干瘦的身形变得佝偻几分,慢慢的走出去了。
    而此时的柳儿正抓耳挠腮的在君小姐面前转。
    “小姐小姐,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真不找那个赢了咱们钱的人了?”她急急的问道,“高管事适才的意思是不是要找那个人啊?”
    君小姐笑了。
    “柳儿真聪明。”她夸赞道。
    柳儿带着几分得意。
    “这生意人都是满嘴油滑,但我也听得出来他的意思。”
    是啊,她也听得出来高管事的意思,也知道高管事想错了。
    高管事以为她做这次的事是为了求名,所以那个赢了的人很重要。
    但高管事真是想多了,她做这件事真不是求名,而只是为了求财。
    君蓁蓁可能需要名,但她不需要,至少目前还不需要。
    结果求财落空,虽然她能放下,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好那个人搞出这把戏把这件事变成一个不值一提的骗局,民众不会再议论这件事,这件事就此了结。
    这样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很圆满。
    柳儿对小姐的话没有质疑,既然小姐不在意,她也就不在意,丢开这些心思高高兴兴的坐下来,开始摆弄皮影。
    小姐说话算话,昨晚在花灯节上带着她看了皮影戏了。
    昨晚的皮影戏讲的是一个书生和一个村姑的故事,书生骑着驴遇到了村姑,被村姑的美貌所吸引,便故意责怪村姑惊了他的驴而搭讪。
    柳儿摆弄着皮影哼唱。
    “井子里绞水桶桶里倒,我的心事妹妹可知道…”她唱出一句,忽的停下来,有个问题特别想问。
    她转过头看着坐在几案前提笔写字的君小姐。
    “小姐,那个赢了钱的人是阳城人吗?你真不想见见这个人吗?”说到这里小丫头又有些感叹,“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年纪多大?长得什么样?家里做什么的?
    大概是因为昨晚听得皮影戏词,脑子里就不自主的冒出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想。”君小姐专注的写着小楷,记忆里师父的医论医案流畅而出。
    对于那个人,她是真的不想,不是因为他赢了自己的钱,让她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赌气或者不满。
    君小姐停下笔看了眼柳儿,小丫头的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小姐委屈的意思。
    “那个人,我不喜欢。”君小姐笑了笑说道。
    当然,当然,肯定不喜欢,柳儿连连点头。
    “不是因为他赢了这些钱,而是因为他的做法。”君小姐说道,相比于跟方老太太高管事等人,她最喜欢的还是跟这个小丫头说话。
    大概是当自己在黑暗中醒来,第一眼看到便是这个哭的几乎死去的小丫头的缘故吧。
    人很奇怪,往往对第一次很执拗。
    第一次哭,第一次笑,见到某个人的第一眼。
    一眼的欢喜甚至一辈子只有一次,所以才有那句一眼一生一世的话。
    “他的做法怎么了?”柳儿歪着头问道。
    “他的做法太小人心。”君小姐说道。
    她设置花灯是为了敛财,但她只让高管事找来一个看灯的人,毕竟那么多银子摆着,也仅此而已。
    她敛的坦然,如果没人赢,这钱她就敛了,如果有人赢,那钱她就舍了,赢了钱的人她不会阻拦也不会去追踪查看。
    但这个赢钱的人却如此的藏头露尾,还搞出让别人来搅局的把戏。
    她都能玩的敞亮,他却玩的这般心虚着猜忌着,真是以小人心度君子之腹。
    “这个人我不喜欢。”君小姐再次说道。
    当然那个人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高管事真的让人追查他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个人机敏又谨慎。
    但那又怎么样?她就是不喜欢。
    喜欢和不喜欢这种事就跟老天爷的公正公道无关了吧。
    更何况,她是个女子,女子在喜欢和不喜欢这件事上任性些又怎么样。
    “不过,雷中莲这个人我倒是很喜欢。”君小姐想到什么又说道,“是个可靠的人。”
    这次的花灯节也不算没有收获,没了钱却认识一个可靠的人,有时候人比钱要贵重些,以后有事可以用这个人。
    所以说老天爷还是公平公道的。
    君小姐又高兴起来,看,喜欢和不喜欢,高兴和不高兴是很简单的,她低下头继续写字,还小声的哼唱。
    “…小奴家今年一十七…”
    昨晚的皮影戏小姐也喜欢看呢,柳儿忍不住咧嘴笑了,她转过身将俊俏的小书生摆出施礼的动作。
    “…土疙瘩瘩开花扑来来,小哥哥你看过来…”
    
    第六十三章 喜事将近
    
    高管事把这件事自然也告诉了方老太太,毕竟是方老太太吩咐他陪同君小姐做花灯的,花灯节过去了要禀告一声。
    当听到高管事说有人点亮了花灯赢走了五千两,方老太太只是笑了笑,露出一副早知道如此的神情。
    她的看法高管事是一样,君蓁蓁此举不过是为了扬名,出手阔绰且举止文雅,一扫先前那破落撒泼名声。
    “君小姐拿得起放得下倒也洒脱。”高管事笑道。
    方老太太嗤声。
    “之所以不声张不过是怕丢脸,哪里就真的洒脱了。”她说道,“也不想想哪有那么容易,天下的能人多得是,她才几斤几两。”
    “母亲,母亲。”方大太太从外疾步进来,面色欢喜,“承宇多吃了半碗饭。”
    在这个家里,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多吃半碗饭对大家来说竟然是欢天喜地的事,可笑也可怜。
    高管事心里叹口气,堆起笑同方大太太一般欢喜。
    方老太太的脸色亦是欢喜,但又僵了僵。
    因为有外人在方大太太有些话没有说,但方老太太知道她其实要说的是,母亲,用了君蓁蓁的药,承宇多吃了半碗饭。
    这几日方承宇的药已经添加了君蓁蓁配置的,昨晚方承宇不仅精神足够的看了半日的花灯,今日竟然还能吃下饭,要知道以前在家里多说几句话他都会疲惫不堪,因为吃药吃得多,日常饭菜也是几乎不怎么吃。
    方承宇的病她们很清楚,所以这么多年找的大夫也都是对症解毒,但始终没有那个大夫的药能起到这种效果。
    莫非这君家真的有秘方奇药?
    自己刚刚说了君蓁蓁才几斤几两。现在她就不得不掂量掂量。
    高管事告退,方大太太听了方老太太说的君蓁蓁花灯五千两的事。
    “这总归是好事。”方大太太说道,“人想要好名声,总比以前她不要名声要好。”
    这倒也是。
    方老太太笑了笑,只是想到一个猜测她的神情又有些凝重。
    “有没有可能是下毒的人给她解毒的法子,辅助她做到如此?”她说道。
    这么多人这么多年解不了的毒君蓁蓁竟然能解,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母亲。我们的人一直看着她。并没有任何外人可疑的人跟她接触过,更没有单独说过话。”方大太太说道。
    “如果是在抚宁的时候呢?”方老太太说道。
    那就真的不知道了。
    要真是如此,只能说对方的安排真是筹备的太长了。
    “长。从老太爷那时候算起,的确是很长很长了。”方老太太喃喃说道。
    方大太太眉头一跳。
    “母亲,你相信她说的父亲和老爷也是被害的吗?”她低声说道。
    方老太太沉默一刻。
    “我不知道。”她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
    原本以为掌控在手里的生活和前路现在都被君蓁蓁打乱了。很多事都变的不确定。
    方大太太也沉默一刻。
    “我也不确定,但有一件事我确定。”她说道。神情无比的坚定,甚至有些疯狂,“我要承宇活着。”
    如果承宇能活着,不管别人要什么。她都能给。
    ……
    “小弟今天怎么样?”
    方锦绣踏入方玉绣的房内说道。
    “咱们去他那里转转吧。”
    因为一家人隔了将近十年后才一起赏了花灯节,她们和小弟之间的话题多了很多,所以正月里常常去方承宇那里。
    也或者是觉得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方承宇三月出生。满上就要满十四岁了,大夫说他活不过十五岁。那就是说他的生命只有这一年了。
    “丫头们说,君蓁蓁去小弟那里了。”方玉绣说道。
    方锦绣一怔,旋即竖眉。
    “她去那里干什么?”她说道,满脸的警惕。
    “不知道,祖母和母亲带她去的。”方玉绣说道,若有所思,“承宇最近身子好了很多。”
    “所以又要被她气的不好吗?”方锦绣气道,转身就走,“我去看看。”
    “三妹。”方云绣忙喊道。
    方锦绣已经跑出去了。
    君小姐坐在方承宇面前,审视着他的脸。
    他们坐的很近,方承宇并没有因此而不自在,脸上带着笑意。
    “我好看吗?”他甚至还问道。
    “承宇别闹。”方大太太柔声说道。
    “母亲,那天街上好多人夸我好看。”方承宇说道,带着几分羞涩,“我以为是真的。”
    谁能苛刻一个与世隔绝那么多年才出现在人前,然后又被如此夸赞的孩子呢?
    他在意那些夸赞的话,渴望那些话是真的,也没什么不对,这是人之常情,不是胡闹也不是讽刺。
    方大太太看着他神情更加柔和。
    “当然是真的。”她坚定的说道,又看向君小姐。
    不用她用眼神请求,君小姐已经笑了笑。
    “表弟很好看。”她说道,声音亦是认真没有丝毫的敷衍。
    方承宇笑着点点头。
    “表姐也很好看。”他说道。
    是美还是丑在性命面前都是无所谓的事,方老太太没兴趣听这个。
    “蓁蓁,这个药还要吃多久?”她急急问道。
    君小姐转过身看了眼几案上摆着的一碗汤药,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吃到成亲吧。”她说道,“药量再加一半。”
    “还要加啊?”方大太太问道。
    这药可真不好吃,她偷偷尝了下,比方承宇这么多年吃过的药加起来还要难吃。
    “当然啊。”君小姐说道,含笑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少年,目光在他身上游移扫过,“这样成亲后才有力气。”
    成亲后才有力气?
    有什么力气?
    方老太太和方大太太不由愣了下,她们虽然都已经丧夫,但都是成过亲的人,成亲后要做什么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件事,的确是需要些力气的。
    虽然已经年纪大了,这个念头闪过,婆媳二人还是忍不住脸微微一红。
    而走到门口正好听到这句话,又看到君小姐打量方承宇视线的方锦绣却是气的涨红了脸。
    她虽然还没成亲,但一向胆子大,偷看过一些不太合适的书卷,有些事朦朦胧胧的也知道。
    “君蓁蓁。”她啐了口,“你真不要脸。”
    君小姐被骂的皱眉有些不解,视线扫过屋中老中少三代方家的女子,看到她们难掩羞涩尴尬的神情这才恍然。
    她是成过亲的人,但她可没有想到这件事上。
    君小姐的视线落在没成亲的方锦绣身上,微微皱眉。
    “你才是不要脸吧。”她说道。
    ……
    不管要脸还是不要脸,不管方锦绣多么愤慨,都无法阻止正月结束二月到来。
    虽然说二月二之前还都是过年,但方家已经没有了过年的气氛,换上了另一种喜庆。
    方少爷和君小姐的成亲的日子终于到了。
    而在北留宁家翻着历书的宁大夫人也舒了口气。
    “明天君小姐就要成为方家妇了。”她说道,“又一个女孩子长大了。”
    
    第六十四章 这边的等待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女适人也,是为嫁。
    “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女子长大了,出嫁了,才是有了家。”宁大夫人说道,带着感叹,伸手抚着旁边宁云燕的肩头,“说起来也真是可悲,养了这么大,竟然不是自己家的,是给别人养,那君小姐的母亲如果还在一定会又高兴又难过的。”
    宁云燕喊了声娘,拉下宁大夫人的手。
    “你舍不得啊,你舍不得把她娶进来当你女儿啊。”她哼声说道。
    宁大夫人嗔怪的横了她一眼。
    “这女人有了家,就安生了。”她说道,“我也能安心了。”
    宁云燕撇撇嘴。
    “安生什么啊,成了寡妇更肆无忌惮,到时候一个寡妇闹着要进我们家们才更丢人。”她嘀咕说道。
    宁大夫人拍了下桌子。
    “胡说八道什么呢,哪个寡妇能进我们家门?”她拉下脸说道,“你哥哥可是说了,以后让你不许再提那姓君的。”
    宁云燕嘟嘴不说话了。
    宁大夫人继续翻看历书,宁云燕坐不住扭来扭去。
    “母亲,那君蓁蓁都成亲了,我能出门了吧?”她转了转眼珠问道。
    “出门干什么?过年亲戚姐妹们来家里不是都见了吗?”宁大夫人眼也不抬的说道。
    “娘。”宁云燕拉着宁大夫人的衣袖摇,“我都两个月没出家门了。”
    “你急着出门啊?”宁大夫人含笑说道,“那给你说个人家嫁出去?”
    宁云燕又是羞又是恼,扑进宁大夫人怀里不依,宁大夫人笑着揽住她,侍立在外间的丫头们看着母女其乐融融的场面纷纷抿嘴笑。
    “好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宁大夫人伸手理了理宁云燕的头发,“只是你还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儿家,犯不着去被她累害。”
    宁云燕嗯了声,但眼神闪烁显然没有听进去。
    宁大夫人自然看得明白,笑着抚了抚她的肩头。
    “我说了,她不再是女孩子了,她是方君氏。”她说道。眼底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她不再是她一个人了,她是方家的,同生同死。以后要被人欺负了,就不会有人说欺负她一个孤女了。”
    方家那么大一个家,又是做生意的,起起伏伏的出点事总是难免。总不会要到处嚷被人欺负了吧。
    宁云燕听明白了高兴的笑了。
    “母亲,那我能出门了吧?”她说道。“我不去城里,我就在北留。”
    宁大夫人避而不答。
    “你叔叔已经回去了,你婶婶她们这两日走。”她说道,“你记得多去那边陪陪。”
    宁云燕知道这是母亲的默认。高兴的应声是。
    “哎,那我哥呢?他也跟着婶婶堂哥一起走吗?”她问道。
    说到宁云钊宁大夫人微微皱眉。
    “你哥还没说走不走。”她说道。
    “好啊好啊,哥哥长年不在家。这次多留些时日吧。”宁云燕很高兴。
    “留什么留,明年还要下场呢。正是学业要紧的时候。”宁大夫人嗔怪道,“你就知道玩,别去缠着你哥哥,影响他读书。”
    “母亲,我没缠着哥哥玩,倒是哥哥在玩。”宁云燕撇撇嘴说道。
    “玩什么?”宁大夫人随口问道,并不当回事。
    “灯笼。”宁云燕说道,“母亲,哥哥在书桌前摆了一个灯笼。”
    “你的床前还挂着两个呢。”宁大夫人笑道,懒得再听她说笑,“我要念经了,你去找你姐妹们玩吧。”
    宁云燕被赶出了母亲这里。
    “哥哥就是在玩灯笼嘛。”她对身边的丫头说道,“那种灯笼就是花灯节上的那种,又不是值钱的古玩,又不能照明读书,哥哥却把它摆在案头…”
    她说到这里一顿,似乎想到什么。
    “不会吧…”她自言自语。
    “小姐不会什么?”贴身丫头忙问道。
    宁云燕将手帕攥了攥。
    “去哥哥那里。”她说道。
    不是去找家里的小姐们玩吗?丫头看着一溜小跑而去的宁云燕忙追了上去。
    宁云钊的书房就在他住处的小跨院内,虽然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在京城,这里也收拾的齐整。
    宁云燕跑进来时,一个小厮正蹲在院子中的小水池边洗笔。
    “小姐…公子正忙…”他忙说道。
    话没说完宁云燕就已经跑过他进了屋子。
    屋子里暖意浓浓,宁云钊穿着家常的白袍束着黑腰带正站在书架前一动不动。
    书架上挂着一张纸,画了一个棋盘,上面有黑白子构成的棋局。
    这幅画自从花灯节后就挂在这里了,有什么好看的吗?怎么每次来宁云钊都站在这画前出神?
    “哥这到底是什么?”宁云燕好奇的问道。
    宁云钊被她惊动回过神。
    “没什么。”他说道,又觉得自己这回答太敷衍,“是一个上古的棋局,我试着解一解。”
    这些琴棋书画宁云燕最不喜欢了,都是无可奈何才学的,也想不明白哥哥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喜欢。
    “哥哥一定能解开。”她笑嘻嘻的说道。
    宁云钊笑了笑没说话。
    还好吧,他尽力,想必那女孩子也正对着这棋局较劲呢,不知道她解开了没。
    想到那日她红着眼委屈的走了,不知道这些日子心情开解了没。
    不过这棋真的很难解,他到现在都没有头绪,那个女孩子虽然棋艺比他好一些,但应该也被难住。
    那岂不是要更生气了?
    这么难的棋局被别人解开了,甚至是被一个乞丐蒙开了。
    不过想到她下棋犀利的风格,应该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
    “哥!”
    女孩子带着埋怨的嗔怪在耳边响起。
    宁云钊看着一脸抱怨的妹妹笑了。
    “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宁云燕不满的说道。
    “我没有,我想这个棋局有些入神。”宁云钊认真说道,指了指。
    他承认的这么坦白,宁云燕倒无话可说,她眼珠转了转站在书桌前。
    一盏绣球灯摆在笔架山旁。
    “哥,你这个灯给我吧。”她忽的说道,伸手拿起来,“正好跟我屋子里的凑一起摆起来好看。”
    “这个可不行。”宁云钊立刻答道。
    宁云燕小嘴一扁,神情委屈的看着他。
    “君子不夺人所好。”宁云钊笑着对妹妹摆摆手。
    “哥,这个灯有那么好吗?等我先用用,到时候再还给你好了。”宁云燕又笑嘻嘻说道。
    “你要是喜欢我再去给你买一个。”宁云钊含笑说道,“妹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这个哥哥有时候很好说话,有时候又油盐不进。
    宁云燕知道肯定拿不走花灯,又不能说是为了花灯来的,幸好宁云钊开口问了。
    “哦,母亲问你什么时候走?跟婶婶一起吗?”她顺口说道,放下了手里的绣球灯。
    “我正要和母亲说这件事。”宁云钊说道,“我过几天再走,我去和母亲说一下。”
    他说着就取过斗篷要出门,宁云燕也不好再停留跟着他走了出去,看着宁云钊进了宁大夫人的院落,宁云燕站住脚神情变幻。
    “有古怪。”她说道。
    “小姐有什么古怪?”贴身丫头忙问道。
    宁云燕看着宁大夫人的院门。
    “哥哥有古怪,而且一定是因为一个女人。”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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