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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_明月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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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澄转头看向沈彻,他想必也是饿了,纪澄突然觉得对比起沈彻来,自己真实太不懂关心人了,或者应该这么说,她太不懂男女相处之道了。
    反观那些被沈彻喜欢过又抛弃的女子,可有一个恨他的,只怕至今还心心念念盼着他回头呢。毕竟曾经被他那样温柔地相待过。
    纪澄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蠢,竟然意气用事了那么久,现成的榜样摆在她面前居然都不懂学习,她跟沈彻犟什么,难道让他以后回忆起来都是自己不好的地方,然后方便他痛下下手?
    不管将来会怎样,纪澄心里都是明了的,在沈彻心里能留得一线温情即使没有好处,但也绝对没有坏处。
    心里想着事情,但是纪澄手下一点没有慢,她重新拿了一张白馍,卷了一点儿野菜在白馍的尖上,转头喂到沈彻的嘴边。
    “给我的?”沈彻略显呆愣的表情让纪澄有那么一瞬间真想笑出声来。
    “是啊,难为彻表哥忍着肚子饿还先替我绞头发。”纪澄笑道。
    笑意从纪澄的眼睛里流出,星眸璀璨。
    沈彻就着纪澄的手吃了一口白馍,“这道观厨房的手艺不错。”
    吃过晚饭,沈彻去隔壁沐浴,纪澄揉了揉因为骑马颠簸而酸疼的腰,看了看客舍的床,已经被沈彻重新铺过了,铺的是从家里带来的被单。
    纪澄瞬间就打定主意,要把这间客房占为己有了,所以她脱了鞋,直接就躺了上去,闭上眼睛小憩。
    只是如今睡眠改善也不总是好的,纪澄不过是想打个小盹儿而已,可再次醒过来时却是沈彻帮她脱衣裳的时候。
    纪澄还没回过神来,反射性地一把握紧了领口,沈彻的手指轻轻挑开她的腰带,“我看你穿着衣裳睡觉不舒服。”
    纪澄还是捉着自己的领口不放。
    沈彻低下头在纪澄的耳边道:“我就算想做什么,也不能在别人的道观里胡来对吧?”
    说话时,沈彻已经熟练地解开了纪澄的衣衫,从她肩头往后剥,纪澄配合地动了动手,外裳尽去,露出里头的白绫中衣来。
    “睡吧。”沈彻亲了亲纪澄的额头,起身帮她将灯吹灭。
    听见开门声和关门声,纪澄才松了口气,虽然其实矜持已经没什么意义,但心里那道坎总是过不去。
    夜里只觉得口干舌燥,渴得人从睡梦中醒过来,纪澄从床上爬起来,还没走到桌边,就借着月色看到了盘腿坐在墙边椅子上的人。
    纪澄吓得连退了两步才意识到那是沈彻。
    “渴了?”沈彻缓缓睁开眼睛,伸腿站起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纪澄捂着胸口道,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她房间里来打坐,这是什么毛病?
    沈彻走到桌边替纪澄倒了一杯茶水笑道:“这样陌生的地方,你倒睡得熟?若是我不替你值夜,被人背走了你怕也不知晓。”
    纪澄接过茶水一口喝了下去,再将茶杯递给沈彻,他很自然地又帮她斟了一杯。
    纪澄自然不相信沈彻的话,可是又实在没法儿更好的解释他的行为,是因为她生得太美所以舍不得睡觉一直盯着看?
    
    第129章 新茶约(中)
    
    美,自然是美的。茶水顺着纪澄的下巴落入她的领口,唇瓣因为刚饮了水儿显得水润润的发亮,还有沈彻喜欢的清茶味道。
    “不用怀疑,就是想看着你而已。”沈彻道。
    有时候听起来最不可思议的回答却很可能是真的。沈彻在纪澄的床畔坐了很久,美人如名画,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空气里氤氲着纪澄身上的甜香,本该靠近之后才能嗅到的,但只要在她身边,沈彻的鼻尖总是萦绕着那种淡淡的蜜桃的香气,让人抑制不住战栗的香气。
    纪澄在沈彻的眼睛里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看她的眼神一如当日在三好居的那个早晨,充满了攻击性。
    纪澄以手背遮口,打了个哈欠,“好困啊,你自便吧。”纪澄回身往床边去,她走得不疾不徐的,生怕自己走太快刺激到沈彻。
    然后沈彻并未有后续动作,在纪澄将自己埋入被单下之后,他就重新回到了墙边的椅子上盘腿坐下。
    纪澄开始失眠了,任谁旁边蹲了只饿狼,被闪着绿色幽光的眼睛看着,大概都会失眠。虽然沈彻的眼睛不是绿色的,但纪澄觉得黑色比绿色更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纪澄被沈彻唤醒。“走吧,我们得在太阳升起之前赶到山顶。”
    纪澄先是失眠,现在正是睡不醒,她不想睁开眼睛,索性借着迷糊的借口,“哼哼”了两声表示抗议。
    最后纪澄是被沈彻连着被子一起裹起来抱上马的。
    马背上颠颠儿的真是好睡觉,纪澄被沈彻捏着鼻子醒来的时候,太阳刚露出小半张脸来,艳丽无边的橘红色铺满了人的眼睛,纪澄就那样靠在沈彻的怀里,如斯美景,如果再闹别扭真是大煞风景。
    纪澄在沈彻怀里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靠着,山风在清晨时最是凛冽,纪澄拉过沈彻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这样就暖和多了。
    日出的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没说话,瑰丽景致已经填满了人的心,漫天的红霞,金色的、橘色的、红色的,像仙娥打翻了的胭脂盒子,叫纪澄忍不住想,不知道藏在云海深处的仙人的宫殿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仙娥的日子也不值得人羡慕,要不然玉女就不用下凡来洗头了。
    采茶的讲究很多,比如一定要在清晨,这时候最为湿润也最为凉爽,而且还得是女子,因为她们手指纤细,能从茶树上摘得最细嫩的叶子。
    纪澄此刻已经穿成了一个地道的采茶女的样子,背上背了一个小竹篓,半趴在陡峭的岩壁上,她根本都不敢往脚下看,沈彻这天杀的混蛋,若她不幸失足掉下去,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鸟不拉屎的悬崖壁上连鸟都不停留,也不知何年何月鸟嘴里漏下的几粒茶树种子在绝壁里生了根、发了芽,如今被沈彻盯上了,年年都来掐一把,真是可怜的小茶树。
    沈彻的气息就萦绕在纪澄耳边,“其实真正讲究的采茶人家,采茶女都只用处子,她们的手最细嫩,不会伤到茶芽。”
    曾经她也是好吗?!对于沈彻这种专踩人痛脚的恶劣行为,纪澄回应他的是一记飞腿。
    只是忘记了这是悬崖上,纪澄一脚踢去,沈彻一个没踩稳就直直地落了下去,吓得纪澄当然脸就白了,尖叫着喊道:“沈彻!沈彻!”
    可是沈彻的人影已经跌落到了云岚之下,再看不见踪影。纪澄浑身冷得发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沈彻这祸害倒是死了,可她只怕也活不了了。
    纪澄抬头看了看,虽然这里离崖顶不远,但峭壁几乎是笔直的,她估计是爬不上去的,即使爬上去这也是孤崖,四周没有路只能饿死。想下去更是不可能,现在可真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纪澄探头往云岚处看去,难道她也要掉下去来个一了百了?
    “这要是给我殉情么?”沈彻含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纪澄头顶冒出来。
    纪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晃,要不是沈彻及时搂住她,估计这会儿她已经掉下去了。
    此时纪澄眼里的泪还没收住,想暴打沈彻一顿,可又怕再把他给踹下去,只能悻悻地道:“这种玩笑一点儿不好笑,很幼稚、很无聊!”
    眸如水洗,波光潋滟,倒映着十里星光,沈彻贴近纪澄轻叹一句,“我死了你很伤心?”
    伤心只怕未必,若换个地方,纪澄指不定还会拍掌庆贺。但此时纪澄并不说话,她眼底还有未尽的泪光,脸上还有泪痕。
    沈彻低头将纪澄眼角的泪滴卷了去,继而用唇舌开始描画她的唇形,小巧而饱满,让人欲罢不能。
    纪澄紧紧地搂着沈彻的腰,生怕摔了下去,心跳得扑通扑通的,真不明白沈彻为什么要在这样危险的地方亲她,果然是禽兽。
    “采茶吧,不然过了时辰,明天还得来。”沈彻意犹未尽地轻轻啄着纪澄的唇瓣,虽说让她采茶,但他的手一点儿没有放开的意思。
    从绝壁上飞落到平地时,纪澄的腿一软,差点儿跌倒在地上,惹得沈彻又是轻笑。
    纪澄唇上的口脂已经被沈彻吃了个一干二净,但唇色却因为被吮得太厉害而晕出瑰丽的樱红,她侧过嗔了一眼搂住她的沈彻,却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每一处都是粉色的艳光,真是令人羞愧。
    纪澄在山涧边对着水整理了一下头发,没有柳叶儿她们给她梳头,她只能随便理了理,用带的一对白玉蝴蝶钗将两侧的头发固定,那蝴蝶钗的尾部挂着樱桃胡大小的玉铃,随着她头部的摆动发出“叮铃铃”清脆悦耳的响动,沈彻没事儿就喜欢动手去摇。
    纪澄打开沈彻的手,娇嗔道:“别动我头发。”
    沈彻伸手又碰了碰纪澄脑袋上的铃铛。
    纪澄觉得沈彻有时候真的很像个孩子,你越是不许他做的事情,他越是要做,做完还一脸笑意地看着你,等着你看你拿他无可奈何时的表情。
    新茶采下来之后还得经过制茶的工序,老张既帮沈彻制茶,也为他提供早饭。
    昨天半夜就启程了,一个早晨又惊又怕,还得替沈彻摘茶,纪澄这会儿已经是饥肠辘辘,但坐在桌前时还是能保持优美的进餐仪态。
    老张的徒弟见着纪澄就跟见着仙女儿一般,她的衣袂被山风吹得翩跹迤逦,他真怕风再大一点儿就把她吹走了。
    所以为着能多看几眼,大山来来回回路过客堂好几回了,每次就趁着路过门边的时候多看几眼,然后飞快走掉,生怕被纪澄察觉。
    沈彻对纪澄笑着斜睨了门边一眼,调笑之意再明显不过。
    饭后沈彻不知道飘到哪里鬼混去了,纪澄则是四处晃悠,她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是挺好奇的。
    老张领着大山正在晾晒纪澄早晨采下来的茶青。
    “大山,怎么一个早晨都魂不守舍的?叫你别用力,这些茶芽都嫩得厉害。”老张正在斥责大山。
    纪澄的脚步一缓,没有转过竹篱,偷听别人斥责人总是让人尴尬的。纪澄才转身,就听见老张又道:“没见过世面的,看人姑娘好看眼睛都不会转了是吧?”
    大山憨憨地笑了笑。
    “都不是正经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老张很不屑地道:“好生干活儿,等攒了钱给你娶个正正经经的媳妇,省得你眼馋。”
    眼泪一下就从纪澄的眼里滚了出去,连她自己都措不及防,就如同她措不及防地就成了不正经的女人。
    纪澄的心像针扎着一样疼,她曾经努力避免的后果,到今天想来其实比当初还更不如,好歹祝吉军还说是纳小妾呢。
    纪澄深吸了一口气,不允许剩下的眼泪再滑落,她用指尖将眼泪擦干,直了直背脊,正要往前走,背后却传来大山略显惶恐的声音,“阿澄姑娘。”
    “刚,刚才我师父的话你都听见啦?”大山着急得都结巴了。
    纪澄转过头笑了笑,只是才刚哭过的眼睛里还有一丝水汽。
    大山看着纪澄的眼睛急急地道:“我,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女人,你不是的。”
    虽然没有成亲就跟着男人单独出门,还亲昵的拉着手,连纪澄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像是正经女人,大山却能用最真诚的眼神道她不是。
    纪澄又笑了笑,眼圈却再次红了起来,“是的,我不是。”纪澄点了点头,重复道:“我不是。”
    沈彻回来的时候携了纪澄下山,纪澄瞧着那路不像是回京的样子,开口道:“我们不回京吗?”
    “还要去一个地方。”沈彻神秘兮兮地道。
    下了山,乘船走了一小段水路,继而再沿山而上,好在这次不用爬太久,但天色已经暗沉了下去。
    沈彻蒙了纪澄的双眼,搂着她下了马,牵着她往前走。
    纪澄按捺着不安地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怕我认得路下次找来这儿么?”
    “想太多。”沈彻回了纪澄一句。
    “反正天都已经黑了,你即使不蒙我的眼睛,我也看不见什么啊。”纪澄讨厌在黑暗里行走,一切不得不依靠沈彻。
    “耐心。马上就到了。”沈彻干脆将纪澄懒腰抱起。
    
    第130章 新茶约(下)
    
    布带被解开的时候,纪澄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线,太亮了,或者应该说是脚下那片桃林太亮了。
    那是一片几乎望不见边际的桃花海,虽然才三月但平原上的桃花已经开过了,而这片山上的桃花却开得正艳。
    桃林里燃着密密麻麻的烛火或者篝火,纪澄有些看不真切,只是从她现在的高度俯瞰下去,细细分辨却能看到那些火光映出了一个“澄”字。
    纪澄惊讶地捂着嘴,侧头不敢置信地看向沈彻,“你……”
    沈彻看着纪澄笑而不语。
    说实话,纪澄没想到沈彻会为自己的生辰这么用心,撇开一切的理智不谈,她的确有被取悦,一年也就这么一个日子而已,纪澄也想松快松快。
    漫地的粉色桃花被火光映成了橘粉色,像落日十分漫天的云霞,又像饱满多汁的橘肉。
    “下去吧,饿不饿?”沈彻搂了纪澄的腰,带着她从他们站立的巨石上直直地跳了下去。
    瞬间的失重吓得纪澄惊呼,她紧紧地抱住沈彻的脖子不松,沈彻带着她从那片桃林上空飞过,晚风拂过纪澄的鬓发,这种飞驰让她错觉自己就像从天宫私奔下凡的宫娥一般。
    四并居坐落在桃林的边上,临崖而建,从伸出崖去的竹台望下去,山脚下有一湾清江流过,在这里形成了月牙形的湖泊,静谧安和。
    纪澄问沈彻道:“我去做饭?”
    四并居一如三好居,没有仆从,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今天你是寿星,怎么能劳你动手,我去。”沈彻挽起袖口道。
    “你不是不会吗?”纪澄道,“何况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
    沈彻摸了摸鼻子,“我在你面前哪儿敢自称君子?”
    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的,纪澄笑得眉眼弯弯。
    沈彻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我先收点儿好处。”
    纪澄原本以为今晚的晚饭肯定是烤肉了,因为沈彻好像就只会烤肉,但当沈彻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纪澄面前时,她觉得自己还是高估了沈彻。
    “长寿面,吃吧。”沈彻将竹筷递给纪澄。
    纪澄看着那清淡的汤水,虽然面上还特地煎了一个蛋,想来应该还是不太好吃。“我不吃葱的。”纪澄拒绝接受沈彻手里的筷子。
    沈彻看着面条上那细细的葱花,“嗯,是我欠考虑了,吃了葱,亲起来的味道的确欠佳。”沈彻将面碗端过去,替纪澄挑起葱花来。
    纪澄以手撑着下巴道:“怎么只煮了一碗面,你不吃么?”
    “这么大一碗,你一个人吃得完?”沈彻反问。
    这话可真是噎住了纪澄。
    一碗面,两双筷子,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两个人抢起来,面条还是很快就见底了。说起来两个人都是理智得近乎冰冷的人,但是抢面条吃的时候都表现得很幼稚,为了争最后一口面条,居然拿筷子干起了架来。
    纪澄气道:“你好意思抢寿星的面条吃啊?”
    沈彻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道:“你不觉得抢起来更好吃?不过看你吃得这么香,我将来卖面条应该也能挣出一份家业来。”
    纪澄看着沈彻的那张脸,讽笑道:“是啊,只要沈二公子肯当庐卖面,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的。”
    沈彻笑道:“那娘子你负责收钱?”
    这人真是什么调戏的话都可以张口就来。
    用过晚饭,略微歇息了一会儿,沈彻就催纪澄去沐浴,热水已经帮她烧好了,“头发也洗了吧,出来我帮你绞干。”
    纪澄洗漱完毕出来时,不知道沈彻是去哪里梳洗了,已经换了身月白地暗银绣缠枝莲纹的袍子,头发上还有水汽。
    沈彻让纪澄靠坐在自己怀里,曲起腿挡在她的外侧,在沈彻的腿外就是悬崖,从这里可以尽揽山下的月牙湖。
    “咦。”纪澄探头看了看那月牙湖上的亮点,“那是什么?”
    纪澄的话音刚落,她就知道月牙湖上的亮点是什么了,那是焰火。在京师通常在圣上的万寿节上可以看到这种焰火。而在晋地,在当地谭家、陈家有大喜事时,也能看见。
    沈彻替纪澄绞头发的动作丝毫没听,听见她的话,只转头看了看,“是焰火。”
    一朵接一朵,像盛开在天上的山茶花。热烈而耀眼,炫目且璀璨。
    焰火放了很久,久得纪澄以为就这样天长地久了一般,纪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场焰火所需的花费,只怕不下三千两银子。
    纪澄转身看着沈彻的眼睛,跪坐到他的腿间,鼻尖贴近他的唇畔,“是你让人放的焰火?”
    “嗯。”沈彻轻轻应了一声。
    纪澄微微启唇,咬上了沈彻的下巴,想认真跟她玩儿一局是吧,她应下了。
    纪澄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沈彻的嘴唇,沈彻急切地坐起身,双手掐上她的腰。
    纪澄扭了扭,拿开沈彻的手,“你不许动,我来。”
    简直是撩人命的妖精。
    纪澄站起身,拉了沈彻的手让他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往外面的桃林走。
    “我谁也没有告诉,其实当初中坛献艺时,我也准备了一支舞。”纪澄的声音略带清哑,就像从远处的星空传来的一般,有着星星闪烁的声音。
    纪澄将沈彻拉到桃林前的石凳上坐下,“不如我跳给你看?”
    沈彻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艳福。
    “我去去就回。”纪澄低头在沈彻的脸颊上轻轻印了印,然后就像翩跹的蝴蝶一样飞回了屋里。
    再出来时,纪澄换了身深紫的叠纱裙,头发重新梳了起来,依然是白玉蝴蝶钗,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两对白玉蝴蝶,自然也就多了两对白玉铃铛。
    纪澄将屋里的竹笛递给沈彻,这本就是沈彻的东西,“我跳什么你吹什么行不行?”
    沈彻挑眉,“你这不是难为我么?”
    “不是。”纪澄狡黠地笑了笑。
    笛音高起,纪澄手里的白练也应声飞了出去,像凤凰花尾的长穗萦绕在纪澄的身侧。她跳的也是云袖舞,和苏筠的那支异曲同工。
    只不过纪澄的腰肢更柔韧,眼波更妩媚,笛音高起,却不得不随着她柔韧的腰肢而渐渐低缓,深怕吹快了就看不尽她柔靡腰肢的风情了。
    继而白练渐快,笛音也随之轻快起来,忽而白练旋飞如花,等白练垂落时,纪澄的黛紫衣裙已经变成了玫红。
    沈彻的眼睛一亮,笛音织出了第二道缠绵。
    由玫红而至橘黄,再至樱粉、鹅黄、樱草绿、水绿、冰蓝、霜白。
    舞分九重,一重一色,像繁花绽放时凋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绽放,牵花为丝。
    横纹织就沈郎诗。中心一句无人会,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笛声渐渐虚无,最后一层绽开时,里面是一尊莹润如玉的妖,仅着堪堪蔽臀的荼白薄裳,就那样立在在火光里的桃花林下。
    若这都不是桃子精,那也再不会有桃子精了。
    纪澄走到沈彻跟前低声问:“你说中坛献艺我会不会赢?”
    沈彻道:“连我都没看清你换衣裳的动作,如果这都不能赢,岂非太无道理了?”
    “这可是我的秘密。”纪澄跨坐到沈彻的腿上。
    沈彻的手没敢放到纪澄的腰上,往后仰了仰身体,“今夜我可没打算让阿澄以身相许的。”
    呵呵。
    “那你何妨现在开始打算一下?”纪澄亲了亲沈彻的耳朵,然后扭了扭腰肢,戳穿了沈彻的假撇清。
    沈彻的手环到纪澄的身后,摸上的她的背脊,即使他本意没那个打算,但现在不是他不放过纪澄,而是纪澄放不过他。
    心乱了,还能谈什么自制?
    清晨,纪澄睁开眼睛的后,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头顶的桃花。纪澄轻轻挪了挪腿,然后酸疼得“嗳”了一声。
    身后沈彻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纪澄皱了皱眉头,这人得是多着急,才能迫不及待地连屋都不能进?
    幕天席地的胡来,纪澄觉得自己的脸皮被沈彻带得真是厚了许多。
    “醒了?”沈彻从纪澄的背后探过头来,将落在她脸颊上的一瓣桃花拿开,“可算是知道什么叫人比花娇了。”
    纪澄其实还在犯困,只是不知为何就这么醒了。她不耐地动了动,被子上的花瓣随着她的动作滑到了她的胸口。
    “你看,你这里竟比桃花的颜色还浅。”沈彻的眼神就那样炙热地落在纪澄的胸口。
    现在可不是大晚上,有夜色遮掩一切的罪恶,纪澄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企图遮住沈彻肆无忌惮的目光。
    “我看看这里的颜色。”沈彻一把从脚下掀开纪澄的被子。
    所有本该有颜色沉着的地方,纪澄身上都没有。
    那样的肤色和润泽只在刚出生的婴孩身上才能看到,让人忍不住连它们的小屁屁都觉得那般玉雪可爱,忍不住既亲又咬。
    可随着人渐渐长大,毒素沉积,沟壑里最易变色,渐而成褐,幸亏藏于深处,不细察倒也无碍,但总不耐细看。
    而纪澄却是独一无二,浑身上下一点儿瑕疵没有,每一寸肌肤都雪白得就仿佛新生的婴孩。
    
    第131章 憾地雷
    
    纪澄对沈彻这种光天化日之下也能肆无忌惮的无耻的行径感到深恶痛绝,她急急地拥着被子往后退。
    沈彻顺着纪澄因为紧张或者羞涩而捉紧了的脚趾看向她修长莹白的小腿,总觉得她这躲避的动作将他衬得仿佛野狼遇着小羊羔似的。
    沈彻俯低身将纪澄困在她的四肢之中,咬着她的耳垂道:“我昨晚就在想,你躺在桃花底下一定美极了,最好是躺在桃花铺就的软垫上,风把花瓣吹下,落在你的眼睛上、唇上……脚趾上。”
    纪澄的耳朵里吹着沈彻的热息,她浑身软得厉害,这会儿更是连眼神都软成了水。
    风真的吹了起来,而且越卷越大,纪澄被逼着仰头看着天,一睁眼就是漫天飞舞的樱米分色的花瓣,簌簌地落在沈彻的背上,还有她的身上。
    痒痒的。
    风过虽然了无痕迹,但纪澄身上却全是米分色的桃花瓣被揉搓后的汁液留下的痕迹。
    妩媚、靡艳。
    微张的小嘴轻轻地喘着气儿,嗓子干得厉害,也哑得厉害,纪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沈彻却还算神清气爽,随意披了袍子,胸膛都还露在外面,风炉煮茶,静静地用热水浇着茶盏,眼睛却没怎么留意手里的动作,一直看着躺在桃花铺就的厚毯上的纪澄。
    雪白得仿佛元宵新煮出的汤圆,又粘又糯,牙若不好的,只怕就被她粘掉了去。
    清茶煮好后,温凉到适宜入口后,沈彻将茶杯喂到连眼睛都懒得睁的纪澄嘴边,纪澄动了动嘴,那茶滴顺着她的唇角落在花瓣上。
    沈彻干脆噙了茶俯身喂纪澄,纪澄吓得连呛了几声,很没有骨气的用娇柔到了极点的声音示弱道:“不要了。”
    中午依旧是沈彻煮的面,这回两个人再没抢了,沈彻将面条卷了用筷子喂到纪澄嘴里,问道:“我们再住一晚,明天一早下山如何?”
    再住一晚?!纪澄觉得她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所以坚决地摇了摇头。
    沈彻颇为惋惜地将新卷好的面条送入自己的嘴巴。
    纪澄瞪了沈彻一眼,她还没吃饱哩。
    沈彻又喂了纪澄一口,“也好,桃花瓣都被你糟蹋得差不多了,明年我再带你过来。”
    沈彻口里的明年或为示好之计,但听在纪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意思,明显沈彻这是要不遵守赌约的意思。
    “鬼才跟你来。”纪澄嗔了一句,她这态度刚刚好,若是应下,只怕沈彻就该疑心了。
    回程的时候,依旧是先走一段水路,纪澄正好在悠悠荡荡的小舟里补眠,头就枕在沈彻的腿上,沈彻的手则在她的背脊上轻轻拍着,一路哄她安眠。
    偶尔纪澄微微睁眼,沈彻就将水杯喂到她嘴边,她润一口嗓子后,又继续昏睡过去,实在是体力、脑力都耗费了不少,她也就恣意地享受着沈彻的殷勤了。
    纪澄刚回到兰花巷,衣裳都还没来得及换范增丽就来了。
    “姑娘这些日子可是去哪儿了啊?家里上上下下就没个知道的,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怎么向公爹交代啊?”范增丽捂着胸口就要抹泪。
    “大嫂别担心,我行事自有分寸的。”纪澄的声音从屏风后传出,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也觉得讽刺,她自己如今都不知道什么是分寸了,她只知道她心里有一把火在烧,若是烧不死别人,那就只能烧死她自己。
    “前日沈府的老太君派人来接你,说是前儿是你生辰,想替你贺一贺的。”范增丽道。
    纪澄道:“那你怎么回的?”
    范增丽道:“我找不到姑娘可都急死了,只能说姑娘病了,不好过了病气,等姑娘好了再过府给老太君请安。”
    纪澄笑了笑,“大嫂如今待人接物越发妥帖了。”
    范增丽松了口气,她心里其实很有些害怕这小姑子,年纪小小的城府可厉害着呢,家里那些个姨娘这两年被她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再不敢闹幺蛾子去烦她婆母。况且纪青身体不好,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纪澄在管事,范增丽不怕纪澄也不行。
    这回纪青让她上京帮衬纪澄说亲的事儿,范增丽是千万个愿意,就盼着纪澄赶紧嫁了,好让她松口气儿。有这样的小姑子留在家里,压着谁也喘不过气儿来。
    纪澄安抚了范增丽后,听柳叶儿说梅掌柜的回来了,便换了衣裳去书房见了梅掌柜。
    梅掌柜当初被纪澄派去西域开辟新的商线,后来又得了纪澄的信与庞骏雄、童襄他们接头合作,在西域已经摸索出了自己的路子,最近却突然接得纪澄的信让他赶回京师一晤,这让梅长和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梅长和一见纪澄,就将童襄他们大肆夸奖了一番,又说有他们的帮助,纪家的生意在西域落脚已经基本不成问题。
    纪澄点了点头,“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我担心你在西域人手不够,咱们京城铺子上的人你若有看中的都可带走。”
    梅长和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好事儿,他的确是人手太不够了,值得信任的人就更少了。
    纪澄又道:“童襄他们和咱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彼此合作可以有,但是梅掌柜的自己也得留个心眼儿。还有,我希望你能尽快熟悉西域王庭的人,尤其是碣石、姑墨的王室之人。”
    碣石和姑墨如今早已不成气候,都是被靖世军打压的势力,纪澄心想他们一定是恨死了所谓的靖主了。
    “姑娘是有什么打算?”梅长和不解地问。
    “将来想送一份大礼给他们,端看他们吃不吃得下。所以我想请梅掌柜的在这两国尽快扶持势力,不管花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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