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倾宄痢!
  耳边轰然一声炸响,沈苏姀黑漆漆的眸子陡然睁大,看着嬴纵樱唇微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嬴纵眼底的暗芒一点点的淡去,深邃幽寂带着忍而不发的哀伤,他欺身而近,将她缓缓抵在车壁之上,“我欲救的,是沐沉的主子,我不愿叫她死。”
  他离得她极近,恰似适才吻她那般,可此刻他眼底并无爱欲,深若渊海的眸子里仿佛深深沉着不可拔出又刻骨铭心的哀恸,定定看住她,似要将她刻进眼底再不放开,沈苏姀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他那一字字的话语落在她心头,她便是不愿意信,却也不能不信了!
  “为何不愿叫她死……”
  他怎会不愿叫她死,他应当恨她憎她,怎会不愿叫她死!
  沈苏姀看着嬴纵那双眸子脑海之中思绪一片烦乱,那些诡异的梦境骤然蹦出,一时叫她心中生出几分惶然不安来,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到底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想到自己那半年时间之中恍惚的记忆,沈苏姀心头呼吸一窒,她到底忘了什么?
  沈苏姀拢在袖子里的拳头陡然攥紧,双眸微狭极力的去想到底有什么被她弄忘记的,可刚动了这个念头,太阳穴周围便是一阵阵的跳疼,咬了咬牙,沈苏姀仍不愿放弃,可脑海之中的空白并没有因为她的坚持而消散,等着她的只有脑袋被千虫万蚁钻蚀的痛,眼前晕光一闪,连嬴纵的脸也在渐渐变得虚无!
  不知不觉便有冷汗顺额而下,嬴纵见她的异样眉头顿时紧皱在了一起,落手在她腕上,她的脉搏分明又是正常,赢走捧住她的脸语声陡寒,“怎么回事?!”
  沈苏姀深吸口气,咬牙看定他,“你还未答我!”
  嬴纵使劲的抿了抿唇似在犹豫,沈苏姀背脊挺直的靠在车壁之上,不过一瞬面色已是惨白若鬼,再一低头,她的手正紧攥着他的前襟,看着那泛白的指节,嬴纵骤然明白正有什么折磨着她,亦顾不得她要的答案,转头便喊向外面,“回宫!去太医院!”
  他们的王辇早就已经出了宫,嬴纵看出她的异常,可他并不善于医术,当下便想着先回宫为她就医,然而话音刚落沈苏姀的手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嬴纵转过身来,沈苏姀面上好似被水洗过,眉头紧皱唇角紧抿,极费力的摇头,“不去!”
  嬴纵眼底骤然做怒,一手揽住她的腰并不言语,沈苏姀感觉到外面的容冽正在掉头眉心凝的更紧了些,被那疼痛折磨的僵直的身子缓缓一抬,下一刻堪堪落在他怀里,嬴纵微微一愣,沈苏姀已有进气无出气的道,“太医院……无人……无人能治我……不去!”
  “那你告诉我,谁能治你!”
  嬴纵的语声是沈苏姀从未听过的急骤,沈苏姀听着他的话缓缓抬眸,她的视线已不那么清楚,却仍是想看看嬴纵此刻怒容到底是何种颜色,她唇角极其费力的撤出两分苦笑,“无人……无人能治……但凡想起前事总是……总是如此……”
  “唔!”
  低低一声闷响,倚在他身前的沈苏姀骤然攀住了他的肩头,嬴纵心头正有一震,下一刻肩上便传来一阵巨疼,沈苏姀一口咬在了他肩上,隔着那层墨色的王袍堪堪咬出两分血腥味来,她没有哪一次是想此刻这般紧紧攀住他好似救命稻草一般的不愿放,那疼不逊于刀剑之伤,可嬴纵此刻心底却好似能开出花来,他那好似覆着一张冰凌面具的面容上缓缓色变,只有沈苏姀急促喘息的车厢之中好似又响起了冰凌碎裂的“喀嚓”声,终于,嬴纵眉目一柔,双臂一紧将她圈在了自己身上!
  沈苏姀这一咬好似使出了全身的劲力,恰因如此那脑袋之中的疼骤然一盛,嬴纵直觉怀中之人陡然一震微颤,继而肩上的疼一松,她僵直的身子亦缓缓的瘫软了下来,她的身量娇小,嬴纵的手微微一松她便缓缓滑至了他胸前,那张小脸无意识微微仰着,双眸紧闭,紧皱的眉头仍旧没有完全松开,好似昏睡之中亦受着疼,嬴纵看着沈苏姀惨白的面色眸光几变,终是低低一叹将她紧紧收入了怀中,转头朝外,“回王府!”
  王辇一路疾驰朝秦王府而去,王辇之外的容冽自然能将车中之话听见,便也知道沈苏姀定然是出了什么岔子,嬴纵一声令下,王辇的速度立刻快乐起来,两柱香的时间之后,王辇堪堪停在了王府之前,嬴纵将沈苏姀抱下王辇,一路朝府中而去!
  容冽跟在嬴纵身后入了府,刚走出几步嬴纵便转头看了他一眼,“叫他过来!”
  这个“他”是谁嬴纵并没有明说,可是下一刻容冽已经点头应声转身而去,嬴纵脚下步子不停,没多时便入了主殿,主殿之前清远和明生正站在那里,看到嬴纵面色冷凝的抱着沈苏姀而归一时都愣了住,且看着嬴纵此番的面色,似乎他们的沈姐姐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边厢沐沉没多时也知道了沈苏姀再度入府之事,且听说沈苏姀重病在身不说,嬴纵更是挥退了所有人,沐沉心中有些讶异,想了想还是朝着主殿而去!
  沈苏姀迷迷糊糊之中只感觉到有人在为她问脉,那问脉的手干燥而温暖,且没有厚厚的刀茧,必定不是嬴纵的,沈苏姀的思绪仍是混沌的,一时没想到为她问脉的人是谁便有一道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听主子描述,侯爷这病倒像是蛊或者毒,可问脉却又没有半点不妥,看侯爷的面色,如此大的反应至少在脉搏之上有所表征才是,小人一时看不出远古所在,实在是奇怪的很!”
  微微一顿,嬴纵的声音响了起来,“连你也看不出?”
  那人略有两分苦笑,“主子不让王爷动针动刀也不准侯爷宽衣,小人确实瞧不出。”
  室中微微一默,嬴纵又道,“一定就是毒是蛊?她……她如果曾经受过伤会不会有影响?还有……她似是想不清一些前事……”
  嬴纵极少有这般说话犹豫的时刻,不由得让来人有两分意外,稍稍一默,来人这才略带推测的道,“主子所言确有可能,若是受伤太重伤了心脉或者脑袋也确有可能让人记不清楚事情,便是偶尔头疼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奇怪就奇怪在,侯爷的身上除了痊愈了大半的内伤之外并无别的不妥,若说其他的不妥,就只有体寒了。”
  听到那“伤及心脉”几字嬴纵眸光骤然一暗,默然片刻才沉沉道,“你退下吧。”
  来人点了点头,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径直走了出去。
  沈苏姀强撑着才保持了一点点的清明,随着室内骤然出现的安静,她仅有的一点意识极快的被冲垮,刚刚觉得他的气息正在靠过来,她的意识便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嬴纵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面色苍白的沈苏姀,耳边响起的是她强自克制的话语,但凡想起前事总是如此……她这样的经历本就已经是天下奇闻,若非得了师父之言他只怕仍不能尽信此事,怎生就偏偏忘了呢,还有这头疼之症,莫非是留下了什么隐患?
  她总说他心性若鬼洞明四海,可这世上仍旧有他也想不通的事情,这事情,偏偏还大都与她有关,嬴纵唇角的苦笑加深,看了她良久忽而一叹,罢罢罢,他已不敢再贪心了。
  师父之言……
  嬴纵面上的苦涩忽的笑意一窒。
  想到那回荡在昆仑山间的寥寥数语,他一时连苦笑都没有了。
  ·
  沈苏姀醒来之时殿中已经亮起了昏黄的灯火,腰间坚实的手臂和背后温暖而硬挺的胸膛提醒着她此刻她仍是睡在他的怀里的,微微一动,身后之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沈苏姀定了定神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他的手臂拿下去一边转过了身来。
  嬴纵睡着了,墨蓝色的双眸紧闭,眉目舒展,可饶是如此,她也没从他身上看出半点无害来,凭借着她对他的了解,或许这个时候才最是危险,这个念头刚刚一出,被她拿下去的大手骤然再次落在了她腰身,他将她往怀中一扣,他的眉眼顿时出现在她支持之地。
  缓缓的睁眸,墨蓝色的光华好似无星无月的夜空将她吸了进去,嬴纵唇角微微勾起,眉目之间少见的带了两分慵懒,大手在她腰间磨挲几下,“还疼吗?”
  他那手在她腰间细软之处作怪,虽然隔着一层衣裳,可沈苏姀几乎是立刻就将身子绷紧了起来,嬴纵双眸半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样的距离立刻让沈苏姀觉出两分不自在来,虽则如此,她可不会娇羞羸弱的倚进他怀中去。
  “你还未答我!”
  脑袋里的疼消了下去,即便浑身仍是脱力,可沈苏姀还是能记得在那马车之中发生的事情,嬴纵听她如此执拗的一问唇角的苦笑不由得又是一深,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几乎是面贴面的打量她的眸色,她黑漆漆的眼底此刻能映出他的脸,这感觉让他觉得万分舒坦,默然一瞬,他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头一低又埋在了她的脖颈之中!
  沈苏姀低呼一声,身子彻底的僵成了木头!
  嬴纵深吸一口气她发间的馨香之气,语声沉沉带着两分暗哑的鼻音道,“因我不愿叫我此生最好的对手死去,若是那样,往后的日子便太过无趣,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大秦无人能与我匹敌,若是……若是步天骑尚在,我尚能找点乐子!”
  他越说越有轻描淡写之意,沈苏姀却听得怔了住。
  恨不能他死,可若他真的死了,那几千个日日夜夜的琢磨,那辗转反侧的不甘便都成了一场空谈,所谓高处不胜寒,与他而言,称霸天下固然好,可却也太过寂寥,他足够强大,亦足够自负,因此才会去救一个与他相争不下的对手!
  除此之外,或许也有两分同为戍边军人的恻隐之心吧?
  亦或者,有没有一点点的惺惺……相惜呢?
  若换成是她,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想象之中本该利落的回答却有些迟疑了,沈苏姀一愣,一时想着若是从前的苏彧该会如何抉择,她可会千里奔袭去救他?沈苏姀心中虽然有些明白嬴纵说的意思,亦觉得这个答案也还算合理,可却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可即便脑海之中还有诸多的疑问与预测无解,可此刻的她竟然是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好似久久堵在心口的大石被拿走,好似头顶的阴云被拨开,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形容心头的敞亮与轻松,他当年当真是接了密旨的,他当年还是想着救她的,他当年……并非是苏阀通敌案的幕后黑手!
  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在不断的收紧,沈苏姀那松快的心境又变得有些紧张,因她想不透为何他分明知道了她的身份便是从前的“苏彧”却还如此待她,要知道前世她可是男子之身,而今她虽然是女子之身,可他顺她随她助她亲近她,心头就没有觉得违和?亦或者,他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儿身?!想到此沈苏姀的眸子不自觉的陡然大睁,要知道前世便是步天骑与她最亲厚的七战将都不知道她的女儿身,那他是如何知晓的?
  那惶然不安的感觉又来了,沈苏姀经不住又要去想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可刚一想脑仁儿便开始一阵阵的发疼,察觉到她微微的一颤,嬴纵骤然发现了她在做什么,一转头便将她唇瓣衔了住,轻轻的一咬顿时让沈苏姀吃疼回神,他压在她身上,眸光深谙!
  沈苏姀面上顿时燃起一阵热意,脑海之中电光火石之间又生出一个疑问,他既然说前世只是因为不愿失去个对手才去救她,可眼下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何在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之后反而变本加厉待她好呢,两年之前,他即便时而相助与她却也是带着自己算计的!
  那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沈苏姀的意识止不住的让那些梦境尽数涌入,跟着那些梦境去想从前之事,然而不过刚动了念头,脑海之中的抽疼没有意外的在此出现了,嬴纵落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一偏头将唇落在了她颈侧,沈苏姀只觉一道酥麻的刺疼在颈侧落定,立刻叫她浑身一颤回了神,嬴纵眸光深沉的抬头看向她,忽的轻声一问,“从何时开始疼的?”
  沈苏姀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眸光几变转过了头去,“很久。”
  这个很久与她而言至多不过七年,嬴纵如何能不明白,他看着她侧过脸去的模样只觉心头好似含了一块冷铁似得难受,深吸口气,依是缓缓捧过她的脸,极轻极缓的低下了头。
  轻柔的好似羽毛一般的吻痒痒的划在沈苏姀的心头,她被他尽数罩住,身不得动,心却狂跳的厉害,唇与舌被他纠缠,湿湿痒痒的让她热的难耐,沈苏姀抵在嬴纵胸前的双手从推拒变成了无力,而后一点点将他的衣襟紧攥了住,他身上的墨色中单被她揪的微敞,领口一滑,恰好露出他肩头被她咬出来的伤痕。
  红色的小巧牙印,暧昧撩人的紧,沈苏姀看到了,呼吸骤然便是一促,恰在此时他缠着她一路开始攻城略地,沈苏姀双眸一闭,似拒似迎的唇舌轻动,嬴纵因她这微小的举动眸光一亮,低哼一声一把便将她整个揉入了怀里!
  灼热的大手在她腰背游移揉搓,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下去,沈苏姀这才明白是自己惹了祸,当发现他的异样之时,沈苏姀脑海之中轰然一声炸响一道电光,就在她僵愣不敢动的时候,嬴纵陡然骤然低咒一身从她唇上退了开来,一翻身扯过一旁的锦被将她整个人一盖,而后隔着被子将她抱在了怀中!
  急促的喘息声响彻整个寝殿,沈苏姀被包裹着,却也不敢睁开眸子,嬴纵双眸暗哑的盯着眼前这张小脸,亦是克制而痛苦的将眸子闭了上,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地平复下来,一片幽寂的室中当先响起的却是沈苏姀的声音,她没有看嬴纵,只是眼底水色朦朦的望着那彩画斑斓的大殿穹顶,声音亦是暗哑而深长——
  “我……可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
  微闭着眸子的嬴纵陡然将眼睛睁了开,眼底克制的欲念一闪而逝,看着眼前这张布满了红晕的绝艳小脸,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语声仍是嘶哑,却平静又笃定的让人听着安心,“没有,你没有忘记什么重要的事……”
  ------题外话------
  腰疼的不行了,今天就不万更了~!
  话说苏苏有小小回应了哦~!

☆、021 吻痕撩人,廊道温情!

  虽然只是秋末初冬,可是秦王府邻云烟湖的水榭之中已经点燃了炭火,轻微的“噼啪”声作响,暖意融融的厅堂之中只有两人,沐沉背脊笔挺,眸光微垂,一副恭敬却又自带风骨的模样站在那里,在临窗的榻上,嬴纵半倚斜靠,正将森森的目光落在沐沉身上,因此,这一室的暖意对于沐沉而言可算作无。
  “沐沉,你对苏阀之案怎么看?”
  低寒莫测的话语落定,沐沉微微一愣,他本以为今日里嬴纵是要来问责他昨日对洛阳候的不敬的,却不想竟然是为了苏阀之事,一想到苏阀之案沐沉心头便是狠狠的一揪,随即眼底瞬时露出两分星芒来,抬睫看了看嬴纵的面色,沐沉抿了抿唇道,“难。”
  嬴纵唇角勾起两分兴味的笑意,“本王欲让洛阳候主审此案。”
  话语一出,沐沉陡然抬起了眸子来,略带凝重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嬴纵,那眼底的星亮的微光更是一点点的暗了下去,深吸口气,沐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王爷必然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洛阳候年纪尚轻,凭借着太后的宠爱便能与朝中权贵相对吗?”
  嬴纵听着沐沉之语不置可否,却又道,“可是洛阳候想查这个案子!”
  沐沉深吸口气,眸光立时更暗了两分,语气更是带着两分隐隐的迫人锋芒,“洛阳候想查王爷就欲让她查,王爷未免对洛阳候宠眷过甚!”
  听着此话嬴纵立时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本王确实对洛阳候宠眷过甚。”
  墨蓝色的双眸微狭,沐沉只看到嬴纵面上的笑意却辨不清他的眸色,眼底冷芒一闪而逝,他眼底更有两分哀恸氤氲,“只因为与主子有两分相像?王爷什么时候也如此感情用事了?即便再像主子,却也不是主子!王爷当看看清楚!”
  嬴纵仍是笑意凛然的看着他,“若本王就打算如此感情用事呢?”
  沐沉唇角微抿,看着嬴纵片刻陡然道,“那沐沉便杀了洛阳候!”
  嬴纵面上的笑意陡然一收,半狭的眸光露出两分冷意,唇角的弧度也含了两分煞气,看了他良久才似叹似赞的开了口,“你家少将军若知道你尚有这份心,她心中必定也会安慰两分。”微微一顿,嬴纵的眸光又带上了莫测之意,“沐沉,从前你是你家少将军身边的第一谋将,本王这么多年将你放在王府之中,是否已将你身上的洞察力消磨了去?”
  这话语带着两分意味深长,听得沐沉心头滑过两分异样,这话语并没有责怪指责之意,可是沐沉背脊上却泛出两分冷汗,难道他不知不觉犯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错误?
  这等疑窦尚未解开,这边厢的嬴纵已经继续道,“你曾说过,因洛阳候尚且不是王府的女主人你才不必对她那般恭敬,那么从今往后,便将她当做王府的女主人看待吧,你适才的话本王不想听到第二遍,亦不准你动这个念头,否则,你当明白后果。”
  话音落定,沐沉背后的冷汗更甚,心头的怪异之感亦是越来越强,稍稍抬眼,嬴纵的眸光凌厉而威慑,生生叫人不敢生出一点反驳之心,沐沉看了嬴纵一瞬,复又低下了头去。
  “小人知道了。”
  嬴纵见此才将那悬于沐沉头顶的冷冽目光撤了去,挥了挥手让沐沉退下,又看着沐沉的背影消失在珠帘之外才缓缓闭着眸子躺在了榻上,不知想到了什么,嬴纵微蹙的眉目舒展开来,在那“噼啪”炸响的温暖之中,没多时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同一时刻,沈苏姀正在伽南馆之中对镜发愁。
  她今日里穿着的雪色百褶裙的领子已经不算低了,可饶是如此却依旧挡不住颈子上的红痕,沈苏姀皱着眉头看着镜子里暧昧撩人的印记,一时只觉的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纤细的十指轻轻触上去,那黑漆漆的眸子里竟点点蕴出两分水汽,沈苏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贝齿轻咬,骤然转过了身去,虽是这般,那指尖仍留在颈上略有青肿的那一点,脑海之中是他温柔又克制的缠绵,一时让她心头似软似酸似荡开一汪浅泓。
  “五姐!”
  陡然传来的脚步声与呼喝声立时惊得沈苏姀回了神,落在颈子上的手陡然一放,将那领子的扣子尽数扣起,这还不算,落在身后的垂发也尽数拨至身前来,极快极利落的做完这一切,总算是让沈苏姀才浅呼出口气,一转身,铜镜之中映入她此刻的容色来,双眸含嗔双颊绯色,这,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端庄从容喜怒不形于色的沈苏姀!
  沈君心踏入内室之时便觉出两分不对劲来,沈苏姀背对着他坐在妆台之前似有些怔愣,沈君心手上拿着一柄青光凛冽的长剑,挑了挑眉朝沈苏姀走了过来,“五姐,今日先生又教了两招新的,五姐你陪我练剑吧!”
  话音落定沈苏姀仍是没什么反应,沈君心眸光一狭,眼底墨绿色之色一浓,忽然便执剑而起朝沈苏姀的肩头刺去,剑风凛然而至,心头正有纠结的沈苏姀眸光一挑,抬手拿起妆台上的玉梳朝后一挡,只听“叮”的一声,剑刺玉上,玉未碎,剑却是一震,沈君心只觉手一麻,尚未反应过来那玉梳忽的一转,竟就用梳齿将他的剑尖卡了主,沈苏姀手腕一折,分明被折的只是那剑尖,可沈君心却觉一道巨大的力道落在了他的手腕上,一阵麻疼,咣当一声他手上的剑便落在了地上,沈君心捂着手臂连退两步,沈苏姀这才将玉梳一放,好整以暇的转了过来,面上仍是那副常色,微狭的眸子带出两分冷光。
  “这就是先生教你的新招式?”
  话语漠漠,沈君心面上立刻微微一红,看着沈苏姀的眸色却两眼放光,抬手将地上的剑捡起来,语声疑惑道,“五姐,你身上的功夫是从何处学来的,怎生我一次都偷袭不成呢?”
  沈苏姀听着这话不由一笑,起身朝外室暖阁而去,一边走一边道,“你无需管我的功夫从何处学来,你只需知道你尚且还不是我的对手便是,再如此不自量力,自有你的苦头吃!”
  沈君心挑了挑眉,忽然上前一步拉住了沈苏姀的衣袖,“五姐,不如你教我啊!”
  沈苏姀转眼看了他一眼,一把捏了他的脸,“等你何时不在我十招之内吃败我便教你!”
  沈君心一听这话便苦了脸,奈何沈苏姀说一不二,他便是再不愿意也得朝着在她手中坚持十招而努力了,沈苏姀至暖阁,随意从一边的书册之中挑了一本出来,刚一打开沈君心便凑到了她的面前,“五姐,你昨晚上去了何处?”
  沈苏姀并无两样的翻着书页,随口道,“宫里。”
  “骗人!”沈君心眸光半眯,“昨天是赵勤自己回来的,他说你分明是去了秦王府!”
  沈苏姀的手这才一顿,眼睫一抬看向沈君心,“所以呢!”
  沈君心听沈苏姀这般一问不由得更为生气了,站在她面前双手抱怀看着她,“五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身份不同于常人了,你去秦王府做什么?若是被别个知道你竟然在秦王府留宿,你知不知道别人要怎么说你!你说,是不是秦王逼你的!”
  沈苏姀见他这模样饶有兴味的撑腮看住了他,唇角微扬,“别人会怎么说?”
  沈君心被她这淡然的模样堵得口中之语一滞,“别人,别人会说你德行不端……”
  沈苏姀点点头,复又低头看书,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沈君心一看便开始来气了,“五姐,你不觉得你和秦王走的太近了吗?你倒是说啊,是不是他逼你的!”
  沈苏姀愕然挑眉,看着沈君心的眸子摇头,“不是。”
  沈君心站在原地看着沈苏姀片刻,“五姐,你是准备做秦王妃吗?”
  沈苏姀握着那书册的手一紧,眉目间的愕然愈浓,“为何如此问?
  沈君心撇撇嘴,”总觉得那个秦王对你图谋不轨!“
  沈苏姀顿时笑开来,压下心头的异样摇了摇头,”不是你想的……“
  ”侯爷!“
  沈苏姀的话尚未说完香书便走了进来,沈苏姀眉头一挑,”何事?“
  香书眼底带着两分笑意,”侯爷,有客来访。“
  沈苏姀心头一跳,看了沈君心一眼又看向香书,拢在袖子里的手微微一攥,”哪位?“
  香书笑盈盈的看着沈苏姀,”侯爷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沈苏姀心跳的立刻更厉害了些,放下书册便朝外面走,那脚步略带着两分急促,刚走至院门口她脚下步子陡然一滞,看着站在院门外侧身而站风帽遮面的身影,沈苏姀心头的紧跳缓缓一平,拢在袖子里的手微松,唇角牵出两分笑意迎了上去。
  听到脚步声,站在外头的人也转过了身来,微微抬头,露出风帽之下精致而儒雅的面容,笑意温柔衣带当风,上下打量一瞬沈苏姀的身影,满眸的宠溺几乎就要溢出来,沈苏慕朝沈苏姀走近几步,语声恰似春风徐徐,”姀儿——“
  看他的装束沈苏姀便明白他不欲叫人知道身份,当即抬手一请,”快请。“
  沈苏慕点点头随着沈苏姀朝伽南馆之内走了进来,甫一进的正厅,待香书等人上了茶沈苏姀便挥退了众人,沈君心看着忽然出现的这个带着风帽不欲见人的男人觉得有些不妥,可看着沈苏姀那般随意的模样只好拿着剑去了校场。
  ”大哥怎么这个时候回了君临?“
  沈苏姀一边为沈苏慕倒茶一边问,沈苏慕闻言一笑,将头上的风帽拿下,一双眸子温透的落在沈苏姀身上,”去年南境战事打的正酣,年末之时便只送了年礼回来,到了今日南境战事大胜,皇上似有大庆之意,因此凤王便着我和郡主再度进君临一趟。“
  ”郡主一同来的?“
  沈苏慕笑着点头,”正是,凤王年纪渐大,琅琊城的事物多数交给郡主,此番亦是让我陪郡主前来,依旧是在君临留一个月时间,而后赶在年前回去。“
  沈苏姀点点头,”也好,既是如此,你我兄妹也有时间重聚。“
  沈苏慕仔细的打量了沈苏姀几眼,忽然颇为感叹的道,”时间过得真快,姀儿,过了年你就十五岁了,该当及笄了。“
  大秦女子十五岁及笄,及笄之后便可嫁为人妇,沈苏姀看着沈苏慕的眸光便知他在想什么,唇角不由得溢出两分苦笑,不知想到了什么,沈苏姀忽然问起,”大哥,早前南境大战之时凤王多番相助与秦王,且不知此番回来君临凤王可有什么想法?“
  沈苏慕的眸光便郑重起来,”姀儿,你参与了夺嫡之争?“
  沈苏慕带着怜惜的眸光骤然一变,那样风清儒雅的人目光竟然也忽然变得威严而郑重,浑似一个耄耋长者一般,沈苏姀被他那目光看的心头微紧,摇了摇头,”非也,并非是参与夺嫡之争,大哥应当明白沈家现如今的位置,即便我不想参与这些事,也总有那么些人非要拖着你下水,是以我想知道凤王的态度。“
  沈苏慕听得松了口气,随即看着沈苏姀的眸光又带了疼惜,似乎觉得她承受太多似得,微微沉吟一瞬,沈苏慕的语气有些深沉,”凤王十分欣赏秦王。“
  沈苏姀闻言心头微松,可随即沈苏慕却又道,”可是琅琊城素来只听帝王之言,殷氏这一脉现如今只有蓁蓁一人,凤王绝不会为了谁冒险,一招不慎便要为琅琊招致祸事。“
  沈苏姀眸光半狭,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沈苏慕看着沈苏姀,半晌忽而挑眉,”姀儿,你已经有所决定?支持秦王?“
  沈苏姀被沈苏慕洞悉的眸光看的心头一跳,四目相对,沈苏姀点了点头,”没错,我欲支持秦王……“
  大抵是没想到沈苏姀能如此坦诚承认,沈苏慕听见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怔。
  过了良久,他才微微的点了点头。
  沈苏姀送走沈苏慕走回伽南馆的时候便看到从校场回来的沈君心,虽然她从九华山回来才只有一月,可是眼前的少年不知不觉之间又再拔高了一个个头,此刻身着玉白劲装,墨发尽数挽起,一双深瞳眸光熠熠,手执长剑身姿笔挺,竟也有了两分英武之态,沈苏姀走过去看了看他满脸的汗意,”练完了便去洗洗,站在这里做什么?“
  沈君心面上却没有往常见到她的笑意盎然,遥遥看了看沈苏慕离开的方向唇角微沉道,”那人是谁……“
  沈苏姀一笑进的门去,”你不必管。“
  沈君心唇角一撇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唇角微抿,”真不知道你整天在做什么,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是别人不晓得的?“
  沈苏姀笑意愈浓,”你竟然还有心情琢磨这些,看来得让先生明日再给你加练两个时辰!“
  沈君心闻言脚步一顿面色一苦,看着沈苏姀的背影示威一般的举了举自己手中的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