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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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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他们。”
  陈叔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眸光微亮的道,“先生是昨日回来的,知道您今日要来一大早就等着呢,先生远游归来孩子们都高兴的很,您听,这读书声都洪亮的不少。”
  沈苏姀一听还真是,两人又说了几句便到了竹园门口,陈叔照例只送到院门口便返身离开,只留沈苏姀一个人进了正厅,正厅之中孟南柯一身青袍玉润若竹,听到推门声便在书案之前转过了身来,上下打量她两眼一笑,“瞧着似长高了!”
  沈苏姀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摇摇头自己落座在一旁,“可见到师父了?”
  孟南柯闻言从书案便拿出一本册子来,摇了摇头,“未曾,回去的时候师父已经走了,似乎要去见故友,不过他为你留下了这本册子,里头的内功心法适于你这身子!”
  沈苏姀将那册子接过,眼底微微一暖。
  她身前的案几之上放这个红泥小火炉,此刻上面正放着一只紫砂茶壶,茶壶里头有煮开了的茶,孟南柯坐在她对面,抬手为二人各自斟茶,眸光润透如三月春风,“师父此番闭关修为大有进益,你也不必担心,他知道你的性子,也对你放心,窦阀之时想必已经传到其他几国,他便是不知道掐算也能掐算的出来,再有我在你身边,便是真没什么好担心了。”
  沈苏姀点点头,孟南柯转头看了看那片竹林,便是曾经再如何的苍翠,此事也尽数枯黄做落,如此看着不免叫人觉得萧条,孟南柯顿了顿,“清远和明生被留在了七王府?”
  沈苏姀没有什么意外的,点了点头。
  窗外有风挂过,孟南柯赶忙起身去关窗,他眼底有暗光一闪而逝,再转过头来之时便已经恢复常色,重新坐在她对面,眸色略微深沉,“他明知道是你有心对付窦阀,将明生和清远留下岂非是抓住了你的把柄?”
  沈苏姀颇为无奈的一叹,端起那茶盅轻抿一口,“这也没有办法,他此前一直派人跟着我,不知怎地查到了此处,还查到了我去素心斋的事,一来二去我变完全暴露了,他将明生和清远留下便留下吧,他不会伤害他们,幸而那时你已离开,否则定然也要被他查问。”
  孟南柯摇头一笑,“我一个教书先生,有甚好问?”
  沈苏姀想了想也觉得对,“世人皆知天玄宗主有三个徒弟,除了苏彧之外另外两人皆成迷,便是抓到了你又能如何,谁能知道你的身份呢,若非师父引见,便是连我也认不出的,我们分明有师兄妹三人,你可见过那另外一位?”
  沈苏姀说着便睁大了眸子,好似能从他这里听出什么似得,可孟南柯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亦是八岁跟在师父身边,却从不知另外一人是谁,更有甚者,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沈苏姀挑了挑眉,他们两人崇敬自家师父,自也不会过多猜度,她便转了话题道,“这几日华庭公主上书请立女官的事情相比你已经知道了,此事并非大事,皇帝已准,如今只剩那西岐家的郡主请求承爵之事,你也知道,自古各大权阀非男子不能承爵……”
  说至此沈苏姀微微一顿,眼底有不知名的情绪闪过,一时带起一身凉意,若非是因为这‘非男子不能承爵’的规矩,前世的她又怎会从出生开始便与常人不同,又怎会征战沙场去争那赫赫功绩,她心头紧了紧,随后才接着道,“我欲要你算算西岐阑珊的命数,看看她命中是否有王侯之象——”
  孟南柯一点不意外她的这要求,反而从容道,“早替你算过,她命中有大显贵,绝不逊于任何男子,此番求位之事多半能成。”
  沈苏姀点点头,眼底又浮起一番沉色,犹豫一瞬,她又开了口,“嬴纵与拉拢苏氏。”
  孟南柯瞬时眯了眸子,打量了她一瞬,“你欲应下?”
  沈苏姀不语,孟南柯无奈摇头,“小苏,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孟南柯的眸光略带着沉凝,看的沈苏姀心头亦是一滞,她犹豫一瞬,看了看外面的浮着阴云的天空,“能否将忠勇王和嬴纵的命格算一算,大秦势必是要有下一任的皇帝的,在他们之间,到底是谁?”
  孟南柯眸色颇有些无奈,“小苏,占星之术绝非如此简单,紫薇星斗是能看出人一生的命格不错,可帝家命格本就顺天而生受上苍庇佑,要参透他们的命格最是艰难,只因天家变数实在太多,大秦是要有下一任皇帝不错,可昭武帝的命星星芒不减,下一任皇帝何时才会出现根本不知,你现在要我卜算个结果,实在是难。”
  见沈苏姀一副无精打采的深思模样,孟南柯又有些迟疑的道,“虽然算不出最终结果,可这几日东边的苍龙星官却有些异动,我早前告知与你,瀛琛的帝王星路是不会长久的,而三殿下嬴珞目前来看只能算是居稳一列,嬴纵的星耀常亮,可是在他的身前却有一颗暗星在作祟,这几日我发现那暗星隐隐有破云之象——”
  顿了顿,孟南柯的眸光愈沉,“不仅如此,在嬴纵周围还有两个亮星相围。”
  沈苏姀听得眼瞳微缩,却见孟南柯的眸色分外凝重道,“一颗是当今星芒最亮的帝王星,另外一个同样隶属天家,却难断定其人身份,定然是大秦皇子无疑。”
  一颗暗星作祟,两个亮星相围,沈苏姀垂眸一瞬,忽然反应过来他刚才所言有“帝王星”三字,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南柯,“你的意思是,当今圣上是他的威胁?”
  孟南柯眸光几动,“也不能如此说,但凡是有帝王星象的必定都和那帝王星光芒相衬相搏,只是他和当今圣上的星耀颇为接近罢了,是不是威胁,现在还很难说。”
  沈苏姀正垂眸,孟南柯已经再度开了口,“小苏,你也看到了,如此你还决定应下?”
  沈苏姀抬眸看他一瞬,心头犹豫一瞬不知怎的就道,“即便是现在应下,也不表示我就要助他登位,他是或者不是,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
  孟南柯眸光沉沉的看她片刻,“其实,也不是不能算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帝王星。”
  沈苏姀眸光顿时一亮,随后便听孟南柯道,“这世上有一种秘传的占星之术名为‘血祭’,可占人生死,占人吉凶,占人福祸,人这一生的命格都可以被占卜出来,只不过,想要行这‘血祭’之术的条件万分苛刻,所占之人的生辰八字与贴身之物不必说,更要以求算者心头之血做引,要行此术者更要是深谙占星学的大家才敢一试,而根据这占卜的内容不同需要的时间长短也不同,有许多人,所占的星象还未出现便已经心血耗尽而亡。”
  沈苏姀听得背脊发凉,孟南柯见她如此悠悠一笑,“师父曾说过,要行这‘血祭’之人当今天下不到三人,除却师父之外另外两人连我也不知,小苏,你可愿意以心头之血为他卜算出他的帝王命格?你若是愿意,可去求师父去!”
  沈苏姀眉头顿挑,“当然不愿!为何以我之生死换他之福祸?”
  孟南柯点点头悠悠靠在身后的椅背之上,颇为满意的看着沈苏姀这模样,“如此便好,你既然打算应下此事也无碍,只是万万切记莫要叫他发现了你的身份!”
  沈苏姀眉头微蹙,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这世上可有谁会相信借尸还魂之说?别说我定然不会叫他发现,便是有朝一日我站在他面前告诉我便是前世与他相争相斗五年之人,且看他是不是以为我已疯魔,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如师父那般能开通天之慧。”
  孟南柯掩下眼底的复杂之色,颔首而笑,似乎也觉得有理。
  从学堂之内出来的时候沈苏姀还在想孟南柯所言,孟南柯虽然未曾如师父那般开通天智慧,可与天象一道从未错过,他身边当真有那样多的阻挠?可瞧他回君临至今,虽然没有得到破天赏赐,却也绝对是位尊人贵无谁能挡其锋芒!
  那隐隐作祟的暗星,那围在他身边的亮星,还有昭武帝……
  马车之中的沈苏姀正苦思不得解,速度并不慢的马车却忽然“砰”一声好似撞上了什么,马嘶在外响起,马车剧烈一颠,沈苏姀整个人在车中被甩的撞在了车壁上,肩肘生疼,沈苏姀眉头皱起轻声一喝,“怎么回事?”
  驾车的赵勤语声中颇有些怒意,“小姐,咱们的马车被撞了!车辕卡住一时走不得。”
  沈苏姀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掀开车帘一看,一个乌衣侍卫驾着马车果然正和赵勤撞在一起,两辆马车都被卡了住,大抵是瞧着对方没有生气,赵勤一时也不好大怒,只冷喝一声,“你们是怎么冲出来的,也不看着点,我们家小姐要回府,这下可如何是好?”
  沈苏姀眉头紧蹙,随之却瞧着另一个乌衣侍卫骑着马径直走到了她的马车之前,朝她一个抱拳,而后恭敬有礼的道,“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的马车跑的太快了冲撞了您,我们还有一辆马车在后面,小姐要回何处,由在下的主人送您回去。”
  沈苏姀眉头一皱,越过那第一辆和他们卡在一起的马车果然看到其后还跟着一辆,那侍卫见她略有迟疑,复又解释道,“主人乃是刚来君临城不久的生意人,此番实在是无意冒犯,请小姐上我们的马车,一定将您送回去,可让这位侍卫小哥同行。”
  此处距离沈府还有很远,她总不能走回去,见那侍卫面目生的周正,眸光也颇为清亮,沈苏姀犹豫一瞬还是掀帘下车,那侍卫眸色微松,下得马来将沈苏姀往那第二辆马车之前引,沈苏姀略有犹豫,那侍卫已经将那车帘掀开了一角。
  “姑娘请上。”
  沈苏姀眸光一晃,从那掀开的车帘缝隙看进去只瞧见一抹幽暗的身影,她眉头微蹙,下意识的有些排斥,谁知那侍卫又从袖中拿出一块玉来,“姑娘,您若是不让主人送您回去,便请您收下这块南煜血玉以表主人歉疚。”
  沈苏姀眉头微蹙,扫了一眼那血色欲滴的玉佩眸光微缩,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南煜血玉,便是整个君临城只怕都难以找得出第二块,可落在这人手中竟如此随意便拿了出来,她眉头一簇,正准备将目光往那马车之中好好探究一瞬,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极快的马蹄声,一声马嘶响彻长街,沈苏姀心头微震,也顾不得去看那车中之人当下便转了身!
  赤焰飞奔而来,马上那人宽肩长臂紫金长袍飒然凌风,鬼面清冽獠牙狰狞,挟着赫赫威势,只一瞬便到了她眼前,勒马而停,嬴纵先是看了她一眼,复又看了看两辆相撞的马车,这才语声低寒的一问,“撞车了?”
  沈苏姀不知怎地差点忘了行礼,听他一言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嬴纵不置可否,他身后正带着十多个青甲军,不知要去往何处,他随意的将这混乱的现场扫了两眼,忽然将目光落在了她身后,沈苏姀知道他在看什么,赶忙解释,“这车中坐着和前面那肇事马车的主人,因觉得歉疚此刻欲要送我回——”
  一个“府”字还未说出口沈苏姀眼前陡然一花,下一刻沈苏姀整个人已经落在了他的身前,她眉头微蹙的动了动,立刻便被嬴纵一把按了住,他身后披风通体撩黑,此刻只将她胡乱的一裹,白裳白裙的小小身影立刻被裹的谁都瞧不见。
  嬴纵眸光冷冷的扫了那马车一眼,一言未发的扬鞭而走,快马疾驰而过扬起一阵凉风,风卷车帘而起,只瞧见车内雪衣一角,那侍卫面色青白的看着嬴纵一行人消失在前面的街市之上,然后颇为沉郁的转过了头,“主人,怎么办?”
  马车中一片死寂,良久,只听到一声沁了秋日凉意的低叹。
  “她竟连玉都不认得了……”

☆、087 她是苏五公子?

  马速极快,沈苏姀好不容易才从嬴纵的披风之中挣扎出来,看了看眼前直通向城门的大道眉头一皱,“王爷这是要去何处。”
  “天狼军大营。”
  嬴纵答得波澜不惊,沈苏姀眸光顿时一暗,咬咬牙,“王爷自去您的天狼军大营,沈苏姀可没打算去,王爷大可将我放下马来!”
  “本王现有要事,待去了天狼军大营自会送你回去。”
  听着这理所当然的话沈苏姀不由得眉头紧皱,他怎么就知道她愿意和他一起去那大营呢,她难道没有别的事吗?沈苏姀深吸口气,定神静言,“王爷既然有事在身,何必要带走沈苏姀,适才那马车的主人也可将沈苏姀送回去!”
  良久没什么反应的嬴纵这时才垂眸看了她一眼,“那么宽的大街,那人却偏偏和你撞上了,你又见过谁人出门是赶着两辆马车的?本王还以为你很聪明,现在看来确实聪明,可这聪明过头了也就变成了愚蠢!”
  沈苏姀凝神沉思一瞬,“若是故意撞上来的,那人又是为了什么呢?”
  嬴纵微微收了收缰绳将马速放慢了些,“你不知别个身份,自然也不知别个的动机,却轻易相信别个,本王从前当真是高看了你!别个可以是为了沈家,也可以是为了你在太后面前的位份,能图谋太多,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
  沈苏姀后头微紧,到底没说反驳的话,嬴纵复又扫了一眼她低垂着的颈子,“听说岭南苏氏将目标放在了沈阀的身上,那二房的生意尽数被吃掉,你手中的生意可有损耗?”
  沈苏姀将头一抬,本来放松下来的背脊顿时微僵,摇摇头,“未曾。”
  她的眸光一片深谙,攥着马鬃的手微微收紧,正沉思之时嬴纵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便好,那苏氏野心甚大,且当心着点,你现在能持仗的东西可不算多!”
  沈苏姀渐渐挺直了背脊,想回头看看嬴纵的表情可他却瞬间加快了马速,他分明有心拉拢苏阀,却好心的来提醒她,沈苏姀一时闹不明白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想到适才孟南柯之言心头更是又添了两分烦乱,便是在她怔神之时赤焰已经飞奔着出了安定门,今日安定门上的守卫已经从青甲军换成了忠勇王嬴珞的灰衫军,虽然是如此,可是嬴纵策马而出还是无人敢上来拦阻一二,看着他如此势头沈苏姀心中不由得微安,不管是暗星还是亮星,他这样的人又有谁能将他阻扰半分?
  一路沉默之中朝天狼军大营疾奔而去,沈苏姀并非第一次来这天狼军,再次面对这前世的竞争对手之时心头的情绪早已平复许多,可比起她,天狼军的战士们就要不淡定许多了,当领头出来相迎的朱瑞再一次看到沈苏姀之时面上的表情实在是丰富极了!
  “末将拜见王爷,沈……沈姑娘!”
  嬴纵在中军大帐之前勒马,翻身而下,一手将沈苏姀雀儿似得提下马来手半分不放的朝大帐之中走去,也不理身后众人,直直从前堂走入了内室,沈苏姀不知他要做什么,可待走到内室之后他只是将她一放,留下一句“好生待着”便走了出去!
  沈苏姀愣愣的看着嬴纵走出大帐的背影,待他的背影消失才回过神来转头打量这一处所在,简易的军床,几本书册,一套铠甲,几把长弓,几件墨袍,这是为他备下的主帅居所,简单利落,一切都是她最为熟悉的模样,心头微动,沈苏姀走上前去随便拿起了一把长弓,弓弦绷得紧紧地,沈苏姀失了实力竟然没有全然拉开,她面色微暗,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具小身板的脆弱,将那长弓失落的放下,一转眼却又在床头挂着的地方看到一把小巧精致的短弓,沈苏姀面色一白,眼瞳一疼似被针扎,恰在此时,外堂已经响起了说话声。
  “王爷,两位将军已经到了。”
  朱瑞一声话语落定,下一刻中军大帐的帐帘便被打了开来,两个模样寻常身着青甲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若是不知道的定要将这两人当做是寻常的天狼军士兵,两人进的大帐当先朝上首位的嬴纵俯身做拜,“拜见王爷。”
  铿将有力的话语声落地,嬴纵这才挥了挥手,“赐坐。”
  两位男子相继落座,转而齐齐看向了诸位之上眸色沉凝的嬴纵,嬴纵此刻亦在看着他们,唇角微抿,语声低寒,“出了何事要如此着急的要见本王?”
  两人面容模糊,好似是涂了什么东西,表情不慎明显,却唯有一双眸子暗芒四射,此时闻言那当先一人首先开了口,“此番这般着急的来见王爷只有一样,大概半月之前,我们在镇南军中发现了犬戎人的踪迹,王爷您也知道,犬戎这最近的两年虽然和我们交手的次数虽然不算多,可犬戎人的野心却从未消失过,末将吩咐手下副将将此事上报给大将军,大将军着令搜查全军,可将整个大营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搜出那人,必定是跑了!”
  微微一顿,那人继续道,“末将们本来以为只是个寻常的奸细,可是不料刚过了五日末将等人又在营中发现了犬戎人,这一次虽然比赏赐隐蔽些,可因为末将等人特意留心倒也没让那人逃脱,抓到的犬戎人分明被看守的好好地,可最后还没问出什么来就死了,且还是被杀人灭口的死法,由此,末将怀疑镇南军中有异常。”
  “你们怀疑镇南军中有人通敌?”
  嬴纵语声沉肃,一言便道出了此事关键所在,那二人齐齐点头,先前说话的那人又道,“末将本想直接送信给王爷,可怕信中说不清楚才准备借北上接运军粮的时候回来见王爷一面,既然如此短时间之中连番让犬戎人进入,那通敌之人的位份必定不会小,末将不知朝中有没有人牵连此事,是以不敢直接上报朝廷。”
  嬴纵的眸光顿时沉暗了下来,坐在位子上沉思片刻,眉头微抬,“可有有力的证据?”
  那二人闻言眸色一苦,另外一人道,“正是没有证据末将二人才不敢轻易说话,一来是怕打草惊蛇,二来此事兹事体大,末将也怕指证不成到时候反被倒打一耙!”
  嬴纵点了点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片刻的怔然,想了想他安抚的看了眼两人,“这件事本王知道了,既然没有证据当然就不能随便上报给朝廷,通敌之事非同小可,你们二人先回镇南军中,既然犬戎还未与大秦开战一切便都好说,过一阵子犬戎会有使者来君临,到时候看看他们的态度如此再做决断,在这中间,有任何发现都送信与本王便是。”
  两人点点头,见嬴纵再无交代便起身行礼退了出去,他们两人都有军务在身,此番乃是瞒着众人回来的,嬴纵不好留他们便看着他们走了出去,室内顿时只剩下朱瑞一人,他眉头紧皱的看了看嬴纵,“王爷,这件事……”
  “没那么简单。”
  嬴纵眸光微狭,周身渐冷,“镇南军戍卫南境多年,犬戎早年间还时常发动大小战事,可是近年来犬戎境内天灾人祸不断,当兵的没有军饷军粮,又如何打仗呢,他们与大秦休战多年,如果只是为了掠夺大秦之物,最好的时机当然是在大秦和焉耆打的不可开交之时便出手,可他们竟然要等到现在,只能说明他们的目的不仅仅只是掠夺。”
  嬴纵越说话音越是低幽,朱瑞听着此话也沉默下来,任何地方只要有权利便有争斗,官场之上,战场之上从来不缺那些龌龊事儿,见嬴纵久久沉默,朱瑞复又低声开了口,“王爷,此事是否要上报朝廷?或者先给皇上递给信儿?”
  嬴纵闻言眸光半垂,良久才摇了摇头,“等他们的消息,先不要打草惊蛇!”
  朱瑞颔首,嬴纵已经挥了挥手,“下去吧,让本王静一静。”
  朱瑞行了个礼便朝外走去,嬴纵独自坐在主位之上把此事细细过了一遍,某一刻,一声极为小的弓弦颤动之声惊得他回了神,好似此刻才想起内室之中还有个人,嬴纵赶忙起身朝内室而去,几步踏进内室,一抬头便看到沈苏姀正眉头紧蹙的拿着一把短弓,墨弓的弓弦微颤,上面晶莹剔透的挂着串儿血珠,再看沈苏姀的手,掌心一道血口子触目惊心!
  “誰让你动它!”
  嬴纵一声低喝,语声少见的现出两分怒色,惊得沈苏姀抬眸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嬴纵二话不说走过去眸色颇为复杂的一把拿过那墨弓看了两眼,再往床上一放,这才一把拽过沈苏姀让她坐在临窗的宝椅上,看着她垂眸蹙眉的模样他眼底暗光明灭,蹲下身子将那鲜血淋漓的小手看了看,再说话之时语声已经恢复了平静,“这弓上面有机关,与普通的弓并不同,除了本王之外没人能拉开!”
  弓弦极利,一道血口惨兮兮的横在她右手掌心正中,沈苏姀被他的怒气一震,垂眸低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嬴纵看着她这模样唇角微抿,想到自己刚才那一声低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少说一句让你别乱动本王的东西你就受了伤。”
  话音落定嬴纵便起身从一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来,里面的止血药与棉纱一应俱全,似乎是底下人为他备下的,想必从前的他定然没少受伤,沈苏姀好似被他吓住似得僵坐在那里,像个木偶似得看着他为她清理伤口绑上棉纱,那伤口虽然不大却极深,沈苏姀眉头几皱,却是连哼都未哼一声,嬴纵蹲在她面前的时候也只是与她平视,不时抬睫看她一眼,见她这般沉默的模样手上一重!
  “嘶——”
  沈苏姀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一抬头就对上嬴纵沉凝的眸子,他薄唇轻启,竟然道,“本王不会怪罪你随便动了本王的东西,你也莫要装出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
  分明她都受伤了他竟然还能如此说话,若是往常,沈苏姀定然要顶回去,可此时她却一反常态的静默了下来,抿了抿唇道,“那弓看起来颇为别致,莫不是王爷自己做的?”
  听她终于开口说话嬴纵微微一顿,末了摇了摇头,“不是。”
  沈苏姀仍然垂着眸,看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正小心又熟练的往她伤口之上上药,她定了定神,“不是王爷亲手做的,难不成,还是别人送的不成?”
  嬴纵的手微僵,未曾接话,沈苏姀只当他是默认,见他开始一圈圈的往她手上缠上棉纱,她复又轻声道,“且不知送王爷此弓的人是谁呢?竟是谁都不能动么……”
  嬴纵行云流水的为她包扎好伤口,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沈苏姀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什么,可他起身之时忽然开了口,“谁都不能动!”
  沈苏姀骤然抬睫,可只看到他站在柜子之前的背影。
  他到底没有说那短弓出自谁之手!
  是什么重要的弓箭被他挂在床头谁也不让动呢?沈苏姀看着他的背影凝神深思,她没有说她的手就是在拉开那短弓之时受的伤,她亦没有说她对这把短弓熟悉万分,这种只有天玄宗古书上面记载的颇为复杂的短弓早已失传,这世上只有前世喜欢钻研兵甲的苏彧才会做,沈苏姀犹记得苏彧前世是有这样一把短弓,可是她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他这里!
  而他的态度这般,又是为什么?
  因为藏匿叛将苏彧之物不想叫人发觉?
  沈苏姀心中猜测,却见嬴纵已经收好药品转过身来,见她怔怔的看着他眸色微眯,“你是打算留在这里不走了?”
  沈苏姀一愣,这才站起身来。
  嬴纵又略带疑惑的看了她两眼,转身走了出去。
  翻身上马一路出了天狼军大营,在一众将士满是兴味的目光之中沈苏姀下意识挺直了背脊,直到出了大营才放松下来,嬴纵眼底闪出两分玩味,“你不怕本王,却怕本王的兵。”
  沈苏姀抿唇,“谁叫王爷的兵各个都眸光奇怪的看着沈苏姀!”
  嬴纵胸膛微微起伏,语声带着莫测的深长,“本王从来没有带女人进过军营,何况一进就是两次。”
  沈苏姀挑了挑眉只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转口便换了话题,“王爷既然知道镇南军中有异,却为何不上报朝廷,若是因为那军中奸细让南镜失守,王爷可会后悔?”
  嬴纵当然知道她听到了她们的对话,闻言摇了摇头,“通敌叛国,你以为人人都那么容易通敌叛国的吗?便是压上整个犬戎他们也拿不下大秦三分之一的国土,镇南军中人明明知道这个道理,有谁还会讲筹码压在犬戎人的身上,至少镇南军统帅不会,所以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必打草惊蛇,只需静观其变!”
  “那可不一定。”沈苏姀悠然的眯了眸子,“五年之前的苏阀何等权势,还不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焉耆叛了国,若说不会有人将筹码压在必输无疑的人身上,那王爷的意思是,那声名赫赫的苏阀之人各个都是傻子?”
  嬴纵话语之中带着两分冷意,“本王发现你对苏阀之事颇为关心。”
  沈苏姀眸光一转,“沈苏姀也发现王爷对苏阀之事颇为忌惮!”
  “你既知道,又怎敢一次次触本王的逆鳞?”
  听嬴纵索性应下她的话,沈苏姀唇角微抿,“王爷是何许人也,怎会与沈苏姀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计较呢?”
  嬴纵冷冷扬唇,“若随便一个十二岁小姑娘都如你这般,世间早就是女子的天下了。”
  沈苏姀挑了挑眉,心中在想他这话这算不算是对她的夸奖,是啊,别的十二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是她这般,伪善狠辣,心肠歹毒!默了半晌,沈苏姀深吸口气紧了紧衣领,语声颇为无害的一叹,“天气渐冷,君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听说那九巍山常年落雪,王爷可还能记起那雪景是何种模样?”
  嬴纵被她问的一默,末了轻声道,“只记得杀敌,别的,都忘了。”
  沈苏姀骤然沉默下来,秋日沁凉的风将她的心也吹得微冷,一路安静的默然之中,垂眸不语的沈苏姀忽然一把抓住了嬴纵的手,“且慢。”
  嬴纵勒马,看着眼前去往沈府的大路有些疑惑,“如何?”
  沈苏姀看着去沈府的那条路和另一条去城东的主道面上满是犹豫,嬴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时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沈苏姀才略带着犹豫的道,“我不想回沈府。”
  嬴纵眯了眯眸子,“那你欲如何?!”
  沈苏姀深吸口气,背脊笔挺,“我想去王爷府上!”
  诡异的安静,嬴纵的眸子好似沁了冰凌似得在她周身扫过,眼底的疑窦深重万分,从前叫她去他的王府是需要连抓带绑的,今日里却是怎的改了性子,沈苏姀好似察觉到了身后之人的疑惑,轻咳一声道,“清远和明生此前答应了要送我一样东西,我要去取来。”
  身后之人半晌没有反应,沈苏姀不安的动了动,忽的没了气势。
  “莫非王爷府上有什么不方便……”
  骤然扬鞭,嬴纵眸色微沉的调转马头朝去往城东的主道一路疾驰!
  七王府之中清远和明生看到沈苏姀出现不知道多高兴,如她所言,两人也都记着要送她的小物件,先为她倒上一杯茶,而后一溜烟去为她拿礼物去了,沈苏姀看着两人跑走微微一笑,一转头便对上嬴纵兴味的目光,沈苏姀下意识的直了直背脊,眸光一转道,“多谢王爷待清远和明生这样好。”
  嬴纵见她面上笑意略带着尴尬,不由得转头放过了她,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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