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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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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纵听见沈苏姀的名字眸光便是一柔,想了想才摇头一笑,“还不到这个时候,慕公子眼下还不是琅琊之主,本王还是莫要叫他为难,至于此番斡旋相帮之事,将来本王必定要带着王妃好好谢谢慕公子才是……”
  话音一落,嬴纵又蹙眉看向了大帐角落里的架子上,那架子上本该养着一只信鹰,那信鹰五日之前便送信回了昆仑山,可到了今日也未曾看到回信,嬴纵想到此事心底便有些莫名的不安,昆仑山闲人难进,沈苏姀又有师尊和西岐茹照顾,无论如何都不会出岔子,可不知怎地他看不到她的回信就觉得哪里会出问题。
  容飒和容冽见此哪里还不知嬴纵心底想着什么,容飒犹豫一瞬还是上前低声道,“主子,您此番不带王妃过来是否还因为那些旧事?可将来您是要做皇帝的,总不能……”
  总不能一直这么分开!
  嬴纵得闻此事皱了皱眉,眼神忽的暗了两分,思忖一瞬才沉声道,“她此番已打算和我一起回来,只是我有些私心想让她少见些乱事,待平定了此番内乱再议此事。”
  容飒闻言眸光一亮,和容冽对视一眼都放心了不少!
  日头已经西斜,嬴纵独自留在帐中再度研究起了冀州和黔城之间的堪舆图,天狼军身经百战,可此番嬴策那方的人数太多,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兄枉死一人,便只能制定好万无一失的作战计划,他们到冀州已有两日,嬴纵的起色好了许多,然而不论容飒和容冽怎么看都觉得嬴纵似乎和往常不同,见他如此用心容飒不由拿了适才朱瑞的话来劝诫嬴纵,“王爷,煜王在兵事一道上并不能与您相比,此战我们必胜。”
  嬴纵看着地图的眸光微凝,摇了摇头,“煜王并非众人眼中那般自在逍遥不学无术,此番他悬在黔城与我一战,必定是心已决!”
  容飒冷哼一声,“眼下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大逆不道了,他有何脸面和王爷对战?”
  嬴纵继续看着地图,竟是再未接话。
  容飒心底一叹,看着嬴纵眉间笼罩着的几分沉色硬着头皮道,“属下知道王爷心底很是遗憾煜王与您倒戈相向,不管从前如何,王爷到时候可千万不要心软,如今的煜王可不是从前的煜王了,王爷对别人不会,可对他,属下还真是担心的紧……”
  “呵呵,是什么事让容飒也知道担心了?”
  嬴纵还未说话,帐门的方向却是有一道人声响了起来,容飒和嬴纵齐齐抬头,便见一人白衣骗人朗笑着掀帘而入,容飒和嬴纵眸光俱是微亮,嬴纵直起了身子,容飒更是唇角高扬着上的前去,“世子大驾外头的人竟未通报,小人实在有失远迎……”
  这一句玩笑刚落地,又有一道纤细的人影入了大帐。
  ------题外话------
  这两天要出门,然后更新都不多,后天回家之后多更新。多谢阿枝的钻钻苹果和December1970滴花花!拜谢!

☆、082 你可知我为何想夺那皇位?

  “世子大驾外头的人竟未通报,小人实在有失远迎……”
  容飒相比于容冽更为外向些,再加上和宁天流相熟,偶尔玩笑几句也是正常,他这话一落,又有一道纤细人影闪身入了大帐,容飒面上的笑意一淡,当即住了口,而后便十分知礼的退至了一旁,宁天流看到站在堪舆图之后的嬴纵笑意朗然的上前来,“本该早些到,只是临走之时有些事要做安排,这才耽误了几个时辰,我看着冀州之内整齐斐然,看来那圣旨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眼下有了圣旨,不战已胜了一半!”
  嬴纵上下打量宁天流一瞬,“你看起来很好。”
  宁天流“啧”一声随意找了个座位落座,而后便道,“煜王独掌君临,家里老爷子都被下了大狱,我倒是还想留一留,可煜王打起了骁骑营的主意,家里老爷子不放心,这才非要让我带着阿倾出来,这不,来投奔你了。”
  宁天流这一说嬴纵仿佛才注意到站在帐门口的人,眸光扫过去,宁微倾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裙,墨发在脑后挽了个小髻,一张脸仍然是那般清丽灵秀,只是往常清傲的眉宇之间笼着一层愁色,那双空山雨后似得灵黠双眸亦蒙上了一层灰霾,然而便是在嬴纵看过来的那一刹她眼底嗤的燃起一抹星火,而后朝着嬴纵盈盈下拜,“拜见王爷。”
  嬴纵淡淡扫了宁微倾一眼,也不叫她起身便转过了头,而后朝着宁天流道,“天狼军中不留女子,将郡主送去城中寻一处安全之地暂住。”
  这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宁微倾曲着身子,目光固执的落在嬴纵身上。
  宁天流点点头,看了宁微倾一眼道,“我也正有此意,她一个女儿家留在营中到底不方便,我来与你打个招呼,稍后带她出去,这冀州有我们家的宅院,倒是不需要再寻旁的宅子了,只是你军中可要给我留个位子,我既然来了,自然要做你麾下之人!”
  嬴纵听闻此话倒是一笑,“我亦正有此意。”
  当年在和焉耆最后决战之时宁天流乃是嬴纵身边的随将,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互相了解性情相投,在兵战之上宁天流亦是一把好手,嬴纵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话已至此,宁天流见嬴纵似乎对宁微倾有些不喜便又起身道,“我先送阿倾出营,半个时辰之后来寻你!”
  嬴纵点了点头,见宁天流起身而走,他便再度转身看向了身前的堪舆图,自始至终,竟然没对宁微倾多言一字多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宁微倾缓缓地直起身子,目光仍是落在嬴纵的身上,直等到宁天流走到她身边拉了她一把她才回神来,而后才牙关紧咬的走了出去。
  “人你也见过了,你也看出他对你无意了,阿倾,眼下你可死心了?!”
  兄妹二人走出那大帐十多步之后宁天流忽然语气沉痛的开了口,看着走在自己身后的宁微倾的眼神既有些心疼又有几分怒其不争的失望,宁微倾听着这话却忽的皱了眉头,沉默一瞬忽的抬头在这军营之中四望一圈,而后没头没脑的道,“她没有跟着他回来……”
  宁微倾低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她的语气极为轻悠,却似乎含着某种莫名的叫人心惊的偏执,宁天流起初并未反映,到了此刻才听得眉头一皱,眸光一沉道,“你还是没死心?!阿倾,你是宁家的女儿,我是你的哥哥,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他的性子,你若不听话,再闹出旁的事端来,便是我都没法子替你周全!”
  宁微倾抬眸看了宁天流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之中竟然没有一点兄妹之间的感情,她面无表情的看了宁天流一瞬便又低了头,语声凉凉道,“沈苏姀能在新婚之夜离他而去,这样的女人怎配做他的妻子,如今沈苏姀未曾跟着他回来,难道他要为了沈苏姀一辈子独身过活吗?我不怕他对我是什么心思,我能等,他亦能看清我的心。”
  宁天流眉头狠皱,看着宁微倾执拗的模样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定了定神,他的语气亦沉暗了下来,眸光郑重的看着宁微倾道,“阿倾,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秦王对苏姀绝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这世上能叫他不顾一切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却不是你,若你再如此固执,最后难堪受伤的只能是你,你非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吗?”
  脚步一顿,宁微倾眼底忽的生出了几分戾气,她拢在袖中的拳头紧紧一攥,冷笑着看着宁天流问,“哥哥以为,什么叫鱼死网破呢?我已经是个笑话了不是吗?若非是因为姓宁,天下人都要笑话死我了,这样子的我,还害怕什么鱼死网破呢……”
  说完这话,宁微倾回头看了一眼中军大帐的方向大步的走了出去!
  宁微倾自年少时便帘幕与嬴纵,本以为自己和嬴纵当是一对,虽不得嬴纵回应却也是一腔痴情,却不想半途忽然出现了沈苏姀,嬴纵素来不将旁人看入眼中,偏生将这位沈苏姀入了心,宁微倾不服,本还想一争,却又被指婚给了焉耆世子,她不愿嫁自己不爱之人,不得不亲手杀了那世子,在那时便背上了克夫的名头!
  后来沈苏姀和嬴纵被指婚,她便只能将这苦水咽了下去,苦苦忍耐到了嬴纵和沈苏姀大婚前夕遇到了沈苏姀被彼时的瑾妃劫持,她眼看机不可失本想趁机将沈苏姀一并诛杀了,却不想那瑾妃竟然威胁皇帝将她堂堂郡主指婚与一个太监!
  至此,她宁微倾,当真成了全大秦的笑柄!
  世事多艰,宁天流何尝不知道宁微倾的骄傲固执和愤恨怨怼,见她如此只得无奈又无力的一叹跟了上去,到了大营门口,兄妹二人翻身上马径直往主街上快马行去,没多时便到了宁天流早前提过的宁家的宅院,似乎早知道这兄妹二人要来,那府门之前早早就有管事和下人在等着,见宁天流和宁微倾出现,诸人皆是跪地行礼!
  宁天流和这管事似是相熟,翻身下马之时还与其笑谈了几句,而宁微倾却是下马将马鞭一扔便抬步进了府门,那管事只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连忙惶恐的看向了宁天流,宁天流安抚的一笑,“不必担心,她只是累了……”
  那管事闻言才放下心来,宁天流便也跟着进了府院,刚走了几步又转身吩咐道,“最近不太平,冀州城中或许也有细作贼人,多请几个护院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让小姐出门!”
  那管事连忙应下,转身便将命令传了下去!
  宁天流说的是一个时辰之后到天狼军大营果然就是一个时辰之后到了大营,待入了中军大帐,却见一个熟悉至极的人坐在帐中,那人见他出现却是不意外,起身一拱手道,“早知世子到了,何冲特意在此等着世子。”
  宁天流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笑着走到嬴纵下手位坐下道,“何统领请坐吧,在这里不必多礼,早前我还在想那圣旨是如何到了秦王手中,却不想是何统领亲自送来的,我离开君临之时宫中一切如常,只是煜王开始抽调宫中被策反的禁卫军,十殿下在宫中守着皇上,煜王应该不会大逆不道,至于君临城中,明面之上没有人敢忤逆煜王,暗地里真正被他策反的却是不多,所有人中也只有禁卫军的副统领卫城会和他一起出征黔城。”
  似乎预想到了何冲等他的缘故,宁天流一坐下已主动说了些君临境况,嬴纵便道,“我欲让何统领带些人先入君临,和国公爷、忠王、小十一起稳住君临局面!”
  宁天流如此已是彻底的明白了何冲的用意,当即起身道,“我这里有最新的君临城防图,你来,我画给你,此外你可带几个宁家人一起回去,好和我父亲帘络,煜王虽然将许多朝臣下了大狱,倒也不曾真的如何折磨,因此这些人暂时安全,刑部大牢还是由展狄掌管,展狄隶属清流,此番也还算听话,便未引起煜王注意,倒是能保住不少人!”
  宁天流一边说一边写画,不多时便将君临的境况并着最新的城防图全都交给了何冲,此事天色已黑,何冲将那图一收便告辞离营,嬴纵和宁天流将其送往大营门口,见他带着人没入夜色之中方才转身回营,虽则没有战事,可一入夜整个大营还是戒严起来,来回巡逻的卫兵拿着明晃晃的火把不断走动,夜色之中便只有盔甲锵锵并着脚步声!
  “此番你是独自归来?”
  宁天流忽的一问,爽朗的语声有几分低沉。
  秦王的盛世大婚举世皆知,然而却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大婚当夜新娘跑了,这其中自然包括和嬴纵关系最为亲厚的宁天流,后来嬴纵领兵北上到底为了什么宁天流自然也知道,是以如今他这一问嬴纵并不意外,他微微颔首,道,“是。”
  宁天流眉头微皱,“她眼下在何处?前些日子北魏乱的很……”
  北魏的事,有些人自然能听到些许的风声,可要知道事情的具体经过却是难了,宁天流和其人也,自然能猜出几分来,嬴纵目不斜视的走在宁天流左前方,闻言便据实相告,“在昆仑将养,她身子略有不适,受不得路途辛劳。”
  嬴纵的语气寻常,宁天流闻言却有些意外,“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和好了?”
  他的语气太过吃惊,以至于嬴纵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墨蓝色的眸在夜色之中深邃一片,那深渊一般的眼底却又似乎闪烁着寒芒,宁天流被嬴纵那般一看顿时意识到了自己语气的不对劲,面上竟是生出了几分狼狈,唇角微抿道,“当初……”
  当初沈苏姀能在大婚之夜离开,可想而知她和嬴纵之间的问题一定不简单!
  宁天流彼时知道此事亦是为嬴纵唏嘘遗憾万分,他亦并非是不愿意让沈苏姀和嬴纵和好如初,可不知为何,适才那一刹那他的语气竟然下意识的就那般古怪,他心底满是懊恼,眸光又有几分歉疚唇边溢出三分苦笑,正要解释嬴纵却微狭了眸看定了他,那眼神太过肃穆郑重,竟然让宁天流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抿了唇,只等嬴纵的质问和怀疑……
  嬴纵只问,“天流,你可知道当初我在西境为何生了想要夺位的心思?”
  ------题外话------
  女配出现,放心,会好好处理掉的,这文最大的局就要揭晓了,这些配角都会有自己的结局滴!你们家作者是亲妈哟哟!

☆、083 大战前戏,图谋为何?

  “天流,你可知道当初我在西境为何生了想要夺位的心思?”
  嬴纵问的平静,正因如此,在这更鼓声声的夜色之中显得愈发深入人心,宁天流听着这话却有几分意外加疑惑,嬴纵是打败焉耆之后才回来君临遇见沈苏姀的,又和他当年在西境有什么关系,眉头一皱,他直言道,“总不会是为了苏姀?我只知道很久之前你心底曾有个人,彼时刚回君临,我还曾问过你,你告诉我说,那个人死了。”
  嬴纵看着宁天流的眸色便有些深凝起来,“你信这世上有借尸还魂的事吗?”
  宁天流眉头狠皱,眼底一竖不可置信的暗芒一闪而出!
  嬴纵见他如此却不再多言,随即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而去,宁天流见识广博生性洒然,却委实不能相信嬴纵口中的什么借尸还魂之言,然而嬴纵是何人?在他口中何曾有过一句虚言?!越是无稽之谈越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口中,可若他当真说了什么听起来难以置信之语,那一定是有所倚仗的,那他的意思岂非是……
  宁天流眼底闪过一片复杂的光,忽的大步追了上去,走至嬴纵身后,语声低低的问,“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说苏姀她……她就是那个你心中的人……”
  宁天流刻意压低了语声,饶是如此也无法掩饰他话语中的急迫和震惊,嬴纵闻言脚步未停,仍是大踏步的朝中军大帐而去,那模样,乃是默认了!
  宁天流深吸两口气,眼见得嬴纵走进了大帐之中,可他却是因为太过震撼而下意识在帐门之前停了脚步,若是旁人说这话他只会以为那人魔怔了,可嬴纵是谁……难怪他当初对苏姀那般不同,难怪他对苏姀执着到了不顾一切……
  宁天流微白着脸,面色复杂双眸失神的站在大帐之前,过往的一幕幕在他脑海之中不断的闪现,曾经他那些隐隐生出的疑问都有了答案,他本就觉得嬴纵对沈苏姀的执念非同一般,而沈苏姀亦是念着嬴纵的,可早前生出了沈苏姀出走之事,他那时下意识的就怀疑了沈苏姀对嬴纵到底抱着何种心思,可到了眼下,他忽的明白,他们二人之间在许久以前或许已经密不可分,而他们周围抱着各种心思的人,都只可仰望无颜涉足!
  不知过了多久,容飒掀开帐帘从内走了出来,看到宁天流失魂落魄的站在大帐之前眸色一变,有些愕然的道,“世子站在门口做什么?”问了一句,容飒注意到了宁天流面上未来得及掩饰的异样,有些意外的道,“世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宁天流艰难的回过了神,看着容飒的表情问一句,“我的表情很奇怪吗?”
  容飒“啧”了一声点点头,“很奇怪,像是见了鬼似得……”
  宁天流唇角一搐,再不与容飒多说,只脚步艰难的入了大帐,甫一入账便看到嬴纵站在那堪舆图之前研究地形,那副八风不动的样子竟然叫宁天流找不到一点儿不信他的破绽,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宁天流看着嬴纵的目光愈发奇怪了。
  “站着做什么?你过来看看这黔城的地形!退可守进可攻,煜王选择在黔城果然是不错的,天狼军只有五万人马,每一人都要用在刀刃上,我与你一万人马。”
  嬴纵语声沉静,又有商量军事之时才有的威慑之感,宁天流一个机灵醒过身来,连忙深吸口气走了过来,嬴纵便指着黔城之外的两处地形道,“这几处都不好主攻,后日黔城兵马集结完毕之后煜王或许会等我们先动,我与你一万人马先做佯攻,只有将忠勇军引出城之后方才能与之一战,黔城乃是君临屏障,不到万不得已莫要毁了城防。”
  宁天流的眼神落在嬴纵指的几处,虽然在点着头,眼神却没有平时的那般盛着风流洒然意味,嬴纵浑似不曾发觉,又与他说了几处方才停下,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道,“时辰不早,你先去歇息,明日一早你随我出城一趟。”
  宁天流看着嬴纵便有些欲言又止,见嬴纵一脸寻常之色又深深将口中之语忍了,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容飒将宁天流带回了为他备下的军帐之中,再回来的时候面色便有些奇怪,看着嬴纵道,“主子,世子今日是怎么了,小人这么多年也没见世子那般模样。”
  嬴纵正站在窗前看着外头星子零落的夜空,闻言眉头微皱,思忖一瞬方才道,“这几日冀州城中必要严防死守,你且将冀州郡守叫来,让他在冀州守军之中挑选百名精锐入天狼军营,冀州的情形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
  容飒也不追问宁天流到底怎么了,只转身出去做事。
  嬴纵便转眸扫了一眼那空空如也的信鹰架子,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翌日一早,嬴纵吩咐的要叫人去找的百名冀州守军精锐便入了天狼军大营。
  整个冀州共有驻军一万人,冀州城却只有五千左右,这冀州郡守早前本就没有与嬴纵为敌的打算,再看到了那圣旨,对待嬴纵更是十二万分的恭敬臣服,但凡是嬴纵的吩咐,他的办事效率亦十分之高,他本有心将守军的军权交予嬴纵,奈何嬴纵不愿乱了城中秩序亦不想让这实战经验不多的五千将士丧命便拒绝了郡守的示好,只将五万人马安营在冀州城西南边的一角,便是议事也都是在军中,连冀州城府衙都不曾沾手。
  这百人等同于向导,既然寻来了人嬴纵无论如何也当见一见,这百多人的头领乃是一个叫岳鹏的从六品副将,能得入天狼军的机会他很是兴奋,入中军大帐拜见嬴纵之时更是双眼放光,“末将拜见秦王,旧闻秦王之名,今日一见实在是末将的福祉!”
  但凡是军中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嬴纵的名号,底下的士兵们更是将他当神一样的崇拜,嬴纵见这小将不过二十多岁声若洪钟浑身胆气也有几分满意,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问道,“你在冀州守军中原负责何处?冀州城防你可清楚?”
  岳鹏点点头,语声洪亮道,“回王爷,末将原在军中负责辎重调配,从冀州城到底下各处兵站的粮草皆是末将负责押送,五载以来从未有过失手,小人对冀州城防十分清楚,冀州城墙比不上黔城宜攻不宜守,此去黔城出去官路之外还有小路数条,小人都走过。”
  押送军粮在各地都不容易,越是靠近边境越是如此,数量少的军粮护卫也少,时常会被流民强盗抢去,而这岳鹏五载从未有过失手,足见其人细心谨慎身手亦不会差是个叫人办事放心的,而能够熟知冀州到黔城的小道则更妙,心底有了打算,嬴纵面上仍是风平浪静,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你们百人暂居大营中,期间任何军机不可泄与外人。”
  岳鹏眸光一亮,“末将明白!”
  嬴纵点点头,挥手让其退下,岳鹏见这么快嬴纵就让他退出去锃亮的眸光微微一暗,随即又极快的掩下,利落的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帘子掀起又落下,嬴纵的眉头细不可闻的皱了皱眉,一旁左下手的朱瑞笑着道,“这小子看着叫人舒服!此番若是能在沙场上立功不如就让老朱收在手下,到了老朱这个时候必定又是一员猛将!”
  朱瑞性子豪烈,在嬴纵面前更是不加掩饰的直言直语,他这话落定,坐在他对面容色恢复如常的宁天流却摇头笑了笑,“朱将军此言差矣,此人不堪大用。”
  朱瑞眉头一皱,“世子此话怎讲?”
  宁天流便看了主位之上没什么表情的嬴纵一眼,淡笑道,“王爷问他的问题他答了,没问他的他也答了,这也无所谓,可他此番来见王爷想要的显然不止这么多,最后王爷令他退下之时他眼底明明很是失望,却又极快的掩饰了过去,足见他的心性不止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豪爽勇武,入了这天狼军大营,不必朱将军提携他恐怕也会想方设法留下来,因为他知道,眼下的天狼军将来便是天子亲军,朱将军若是真将他收入手下,恐怕要不了几年朱将军的位子便会被他替了去,这样的人,朱将军可还觉得舒服吗?”
  朱瑞眉头皱的更紧,想了想方才道,“他年纪尚轻,有些贪功冒进看重名利也是可以理解的,端看他看的到底有多重,反正来日方长,待我老朱再看看!”
  宁天流笑着点了点头,“朱将军可要看仔细了才行……”
  朱瑞一边点头应是一边抬眼看了一眼嬴纵,果然见他虽然沉默未语却是赞同宁天流的样子,心底“咯噔”一下额角当即生出了几分冷汗,正欲再说,门口的帐帘却被人掀开,容冽拿着一封信大步而入,道,“主子,煜王的大军今晨已经在黔城集结,黔城被护卫的铁桶一般,另外煜王身边多了好些人,除了本该流放北边的西岐阑珊之外其他人皆是来路不明。”
  帐中气氛一肃,嬴纵将那信缓缓打了开。
  宁天流皱眉问,“来路不明的人?煜王身边能有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嬴纵看着信,不假思索便道,“是拓跋昀的人。”
  宁天流一怔,“拓跋昀派了大军在北境,怎么还要派人来挑拨大秦内乱,早前你们在北魏的乱子也是他造的?他到底有什么图谋?”
  “恐怕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图谋。”
  说至此嬴纵眸色一深,又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局,很快就会知道了……”
  ------题外话------
  捂脸,今天从外头回来的太晚,只写出了三千字~o(>_<)o~最近都不在自己家,码字时间委实不够,你们家作者会努力地!
  大家可以猜猜苏苏会怎么出现~让作者看看你们脑洞有多大!

☆、085 吃醋,约定!

  数百精锐开道,三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黔城郡守府之前,比起后面那两辆,第一辆马车朱红华盖青色祥云纹帐幔,四角皆坠以蓝宝宫灯,尤其显得华贵非常。
  马车甫一停下,马车帐幔当即被掀了开,一抹银袍一闪而出,龙章凤姿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男人走出马车,身姿笔挺的站在车辕之上,凤眸微狭,男人的目光俾睨且慑人的扫向了十步之外跪了满地的士兵并着黔城守官。
  “煜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奔雷一般的呼号声响起,数以千计的士兵再加上所有黔城的守官都拜伏在地,嬴策眼底露出几分满意,微微颔首便踩着脚凳下了马车,他并不急着进黔城郡守府,而是转身掀开了马车的车帘,车帘之内一只纤纤玉手正从中伸出,嬴策将那手握住,而后一抹耀眼的红艳从中走了出来,女子生的妩媚明艳,那一身红裙更似火一般,士兵并着守官们抬起头来扫了一眼又慌忙低下头,眼底皆是久久未散的惊艳……
  原来这就是煜王宠爱的女子!
  西岐阑珊面上挂着薄笑,在嬴策的搀扶之下走出了马车,顺着脚凳而下,那双波光流转的眸子往嬴策身上撩了一下,嬴策似乎弯了弯唇,将她手轻柔的放开,而后便进了府门,西岐阑珊慢了他一步,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后面的那两辆马车,那两辆马车之上正走下来青一色的青衣婢女,期间却有个身着月白素衫的有些打眼,一个嬷嬷似的人物领着婢女们走下车来站在一边等着,那素白衣裳的女孩安安静静的站在人群之中仿佛一株不语的木棉。
  西岐阑珊面上的笑意就有些索然,她极快的回头跟上了嬴策,那些跪在地上的守官见状赶忙起身跟了进去,等所有的官员将领都走了进去那嬷嬷才带着所有的侍婢进了府,顺着悠长却狭窄的侧道一路往郡守府深处而去,这处君临屏障的父母官家中竟是堪比王府一般的阔达华贵,最终,这群婢女停在了一处看起来精致非常的院落之前。
  那领头的嬷嬷转过身来,指了指那院门一旁的侧道,朝众人挥了挥手,这十多个婢女当即顺着那专门通向下人房的侧道而去。
  “桑榆,你留下。”
  桑榆正要跟着婢女们一起走过去,那嬷嬷却叫住了她,桑榆脚步一顿,将头垂的低低的,那嬷嬷并未立刻言语,而是等所有婢女都走开之后才走到了桑榆身前,对着她福了福,开口道,“姑娘,您跟着老身来,王爷让您在这里等着他。”
  桑榆愣了一愣,这才浅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这一处院子乃是主院,院内景致堪比煜王府,可桑榆进府之后却不曾抬头多看一眼,她眼观鼻鼻观心的跟在那嬷嬷之后,直到前面嬷嬷停下了脚步她方才停了下来,嬷嬷对她福了一福,“姑娘请进吧,王爷片刻之后就会过来。”
  桑榆点了点头,那嬷嬷便转身走了开。
  脚步声渐远,桑榆这才抬起头来打量这一处殿阁,高阔的屋檐,半开的房门,精致的雕刻镂空,色彩缤纷的屋梁壁画,心底叹了一句这屋子的华贵,桑榆这才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自从离开家乡然后进宫,再进了煜王府,她从未想过自己还会出了君临来到这里,桑榆怔怔的入了正厅,又步步入了内室,似乎是在看这屋子的构造,目光却有些发怔,她耳边还在回响着嬴策那日温柔的话语,眼前却又是适才那马车之前刺眼的一幕!
  不是说她是不同的吗?不是说要带她去她的家乡吗?为何来了这里?为何要带那样多的士兵?为何要带着别的女人?为何……为何……
  “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还以为你不跑去别处了!”
  一双大手忽的揽住了她的腰,呼着热气的唇骤然落在了她的颈子上,桑榆一颤回过神来,当即被他作弄的挣扎了一下,来人似乎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手上的劲道一大,当即将她转了过来面对面,嬴策一把握住她的下颔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眸色微暗的道,“还未答我的话呢,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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