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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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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必要的床榻桌椅甚至连多余的家具都没有一件,更为瞧见哪里放着什么私人之物,哪怕是下一位国师明日要住进来这里也不许重新收拾!
  沈苏姀皱了皱眉,转而去了书房,到了书房总算看到了几分不同,这书房虽只是小书房,藏书却十分之多,书案之上文房四宝齐备,只是未见到和阴阳术相关之物,亦不见星宫命盘之类的东西,想来那些都放在原来的大书房!
  沈苏姀打眼看了看那架子上的藏书,低声道一句,“这里的兵法古本十分齐全,有些我只在天玄宗看过,足见这位国师大人在这些方面亦有兴趣。”
  嬴纵亦看到了那些书本,闻言点了点头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这处虽然是那位国师的小书房,可眼下也是一丝不苟,甚至连那国师的墨宝也看不见一张,整整齐齐的除了书便是书,沈苏姀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她亦没觉得有什么不适,眼底闪过两分失望,沈苏姀道,“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了。”
  毕竟是九年之前的事,便是东陵不寿在她身上放了什么法器那他屋子里的东西也更新换代不知多少了,又怎能找到什么线索,况且东陵不寿人已死,又能问出什么?
  “国师死因为何?”
  “不知,连国师之死都并未对外公布。”
  沈苏姀的眉头立时一皱,见此处找不到什么,当即拉着嬴纵转身走了出来,一出来便又是那灵堂,沈苏姀站在那棺椁十多步之外,忽然道,“我想开棺看看。”
  嬴纵听着此话眸色微深,想了一瞬也并未反对,虽然死者为大,可此番这国师之死太过蹊跷,死因又不明,他二人心底都有股子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特别是在几乎可以肯定东陵不寿就是下咒之人的情况下……
  因为停灵之日还未满,因此棺椁并未封棺,只是合上而已,此刻那棺椁之上盖着一块写满了符文的灵幡,那咒文十分奇特,又因为殿中的阴森,不知怎地就叫人心中发毛。
  长明灯灯火跳跃,殿中灵幡影摇,无端的让沈苏姀觉得背脊发寒,嬴纵放开她的手让她退后至殿门口,自己走过去一把将棺盖缓缓地推了开……
  嬴纵站在棺椁之后,沈苏姀站在一旁靠近殿门之处,就在她专注的看着嬴纵开棺之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自己脚下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影子!沈苏姀呼吸一屏豁然回头,入目便是一张清秀却木讷又煞白若鬼的脸——
  是先前守灵的少女去而复返!
  沈苏姀不知她何时出现,可第一时间已动杀意,然而就在她聚气成拳的那一刻,那少女不知为何忽然跪倒在了她的面前,深深伏地口中道,“国师归来,紫画恭迎,愿国师安宁往生,再得轮回,紫画必定灵前侍……”
  那少女的“奉”字并未说出口,因为沈苏姀已一掌拍在了她的后颈之上,少女闷哼一声如按倒在地,身后一道劲风急至却是嬴纵到了她的身边,嬴纵已抬手欲要落在少女命门,沈苏姀一把将他的腕子抓了住,道,“她并未认出我来只将我当做国师回魂!且看那棺中……”
  “棺中为空!”
  嬴纵利落落下四字,沈苏姀眉头猛地一皱,她快步走到那棺椁之前探身朝那棺内一扫,黑漆漆的棺椁之中空无一物,当真是空的!
  沈苏姀怔愣的当儿嬴纵将棺盖复原,她回过神来,看了那到底的少女一眼道,“时间不多,我们先走,有话回去说!”
  嬴纵正有此意,当即带着沈苏姀上了侧殿的房顶!
  二人一路御风走出十多步,某一刻,沈苏姀忽的一把将嬴纵的手紧攥了住,嬴纵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她,“怎么了?”
  “不对!”
  沈苏姀笃定的道出两个字,嬴纵凝眸,“何处不对?”
  沈苏姀便抬眸看向她,“适才那巫女,怎会将我当做那国师回魂?!那国师年纪身量体型样貌都不可能与我相同,便是那巫女学了阴阳法术也不至于在灵堂看到个人都以为是那国师的亡灵!何况,那棺材之内根本就没有国师的尸体!”
  沈苏姀心底涌出一股子诡异的不安,这种感觉不是自己面临危险的不安,而是自己陷入了一个诡谲怪圈的不安,她一把攥住嬴纵的手腕,“我回去看看!”
  嬴纵也觉得不妥,更不会让她一个人回去,虽然半柱香的时间快到了,他还是一把揽住沈苏姀的腰身带着她原路返回,因是时间紧迫,这一次嬴纵的速度更快了些!
  然而等他们回到灵堂的时候却发现原本晕倒在地的白衣少女竟然不见了!
  沈苏姀下手快准狠,那少女不会这么快醒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这中间有什么人来过而后将那少女带走了!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此处危险得赶快走,既然已经有人来过此处,那么他们再回来便极有可能被人发现!
  二人齐齐转身,可就在他们刚跨出一步的时候,身后的灵堂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噗噗”的诡异声响,沈苏姀背脊一寒,下一刻嬴纵已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二人再度回身,目光在空无一人的灵堂之中一扫而过,最终,两人都看向了那黑沉沉的棺椁!
  那不知名的诡异声响,是从棺椁之中发出的……
  ------题外话------
  你们家作者大半夜写这个显见的是睡不着了,本来还想写的更惊悚点,但是委实自己吧自己先吓着了,步家军的美人们快出来一个在群里陪聊!嗷嗷嗷~步步又万更了!你们家作者好勤奋好努力,你们好意思泡都不冒一个么!~o(>_<)o~作者怕怕的爬走……

☆、055 迷局难解,见嬴华阳!

  二人齐齐转身,可就在他们刚跨出一步的时候,身后的灵堂之中忽然传来一阵“噗噗”的诡异声响,沈苏姀背脊一寒,下一刻嬴纵已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二人再度回身,目光在空无一人的灵堂之中一扫而过,最终,两人都看向了那黑沉沉的棺椁!
  那不知名的诡异声响,是从棺椁之中发出的……
  灵堂之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许多,沈苏姀和嬴纵对视一眼,嬴纵让沈苏姀站在原处,他自己则向着那棺椁走了过去,沈苏姀凝眸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漆黑的棺盖在嬴纵大掌之下缓缓打开一丝,那漆黑黑的缝隙之中陡然溢出浓重的血腥之气,嬴纵眸色一暗,一把将棺盖推了开,棺中情形在那煞白的灯火之下纤毫毕现,沈苏姀稍稍一个探身便将棺材之内的情形看了个清楚,只一瞬,她猝然别过了眼!
  棺材之中躺着的,是那少女!
  白衣白裙被鲜血染红,双眸大睁,脖颈被扼断,适才二人听到的噗噗声正是她颈部血管处奔流出血液的声音,如此惊悚的死相,却偏偏还被放入了这棺材之中,适才嬴纵二人离去又返回的几息之间,这灵堂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凶手又是谁?!
  “咔嚓”一声响,嬴纵抬手将棺椁合了上,他二话不说拉着沈苏姀往外走,可整个灵堂之外却依旧平静如昔,嬴纵不多停留,直带着沈苏姀御风而起,从那偏殿的房顶之上越过,一路绕了大半个皇宫确定身后的确无人跟来之后才回到了长信殿之中。
  “是谁呢?为何偏偏在我们要回去之前杀了那巫女,为何又不曾喊人出来,凭我们二人的功力都没有发现不妥,那人便不可能藏在灵堂之内,可即便如此,也可以闹出动静来让我们被人发现!可那人偏偏没有,呵,好一遭装神弄鬼之术!”
  “我猜那人不仅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还知道我们去那灵堂的目的,可他既然知道,却为何不揭发,北魏宫中应当都是北魏太子的势力才对,难道还有人和北魏太子不齐心的?”
  “若是拓跋卓的人,他大可不必管我们的身份为何,却为何杀了那巫女!还有,那棺材之中根本没有国师的尸体,那国师到底是死还是活?!”
  沈苏姀一句一句的疑问落定,嬴纵站在一旁默了一息道,“杀人灭口,自然是为了掩饰,至于那国师的死活,却还是无法确定的!”
  ——掩饰?!
  沈苏姀眉头微扬,“掩饰什么呢,我临时起意回去也只是因为觉得那巫女看到我的反应不对,她无论如何不该将我认作国师的回魂,那幕后凶手要掩饰的是这个?这又是为何?”
  嬴纵便转过身来看向沈苏姀,“恐怕那幕后之人要掩饰的正是此处。”
  沈苏姀凝眸,“那巫女的错认,难道真的藏着什么秘密?”
  嬴纵看着沈苏姀,深沉的眸子里不知想着什么,沈苏姀却自顾自分析道,“那巫女绝对不是看我的身形才错认我的,北魏国师是男人,又至少年过四十,怎会与我身形一样?若是因为别的错认,难道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和那国师想通之处?”
  沈苏姀说着便低头看了看今日的打扮,她今日这一身裙装却之时为了行动方便,清汤寡水形制亦十分寻常,怎么看却是看不出什么头绪,不由苦笑道,“难不成,因为那国师总是着一身白衣所以那巫女紧张之下才认错了?”
  沈苏姀自己看着自己的打扮,嬴纵便也往她身上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却是看向了沈苏姀腰间挂着的玉玦之上,他眉头一皱眼底的暗色一浓,可想到那玉玦的来处,便立刻将这个想法从脑海之中驱除了,然而这个想法被自己否定,别的他却暂时看不出了。
  嬴纵心中没有确定的想法,便不曾说话,沈苏姀这边厢却道,“这北魏的巫女不止这一个,等明日我们再探一次,总能探出何处不对!”
  嬴纵眸色一凝拉住她的手,“暂且莫要妄动,今日那幕后凶手明明发现了我们却并未制造混乱也不曾现身,或许有别的图谋。”
  沈苏姀也明白这个道理,点点头,“我知道。”
  嬴纵周身的气势便温软了几分,抚了抚她的脸颊道,“时辰不早了,你该歇下,今天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哪怕现在平静着,明日里也必定会有些事端,届时再看吧。”
  沈苏姀颔首应“好”,忽的想起早前的想法便道,“我们在魏宫之中留几日呢?倘若此事当真查不出个眉目,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嬴纵捏了捏她掌心,“你放心,我已叫人下去准备,五日之内我们必定要走,免得夜长梦多。”稍稍一顿,嬴纵又道,“适才经了血气阴煞之气,去沐浴之后再歇下。”
  沈苏姀闻言不由笑起来,“什么时候我要讲究这么多了!”
  嬴纵便道,“从现在开始。”
  沈苏姀也觉得适才去了那地方不是很舒服,可他们都是尸山尸海之中走过来的,从来也没有这些讲究,却不想嬴纵这样坚持,沈苏姀知道这是嬴纵心疼她再不准她过从前那般日子自然心底暖然,便低笑着道了一声“好”。
  嬴纵也不立刻走,反是等着沈苏姀沐浴之后看着她睡着之后才离开。
  沈苏姀早前便能想到这第二日必定会有什么事端,可没想到第二日一大早甫一醒来便看到在她近前侍候的两个侍女面色古怪至极,沈苏姀心底“咯噔”一下,却又见两个侍女在面对她之时又万分正常,沈苏姀当即明白外面出的事和她无关。
  既然知道肯定是外头出了什么事,沈苏姀肯定要问的,便趁着用早膳的时候问这两侍女,“瞧你们神色不对,可是出什么事了?听二殿下早前说良妃娘娘身子不好,你们来了我这里,也不知良妃娘娘那处照不照顾的过来,若是你们遇到了什么难处不若告诉我,若是良妃娘娘那边有需,你们也可先回去照顾娘娘要紧。”
  沈苏姀这般话语一落,这两侍女当即目露动容,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便低声解释道,“回姑娘的话,并非是我们姐妹二人遇上了难处,也和良妃娘娘无关,是国师那边……”
  沈苏姀眉头微扬有几分意外,“国师的丧事出了岔子?”
  两姐妹面色有些发白,顿了顿另一人才低声道,“倒不是出了岔子,是那些巫女……”
  沈苏姀听到这“巫女”二字瞬间眯眸,“那些巫女怎地?”
  那侍女闻言轻吸了口气,语声愈发压低了些,“国师身边有十二位巫女,都是负责国中宫中祭祀的,算得上是国师的徒弟,此番国师故去,整个宫闱都在猜测接下来的国师必定出自这十二位巫女之中,可没想到今日一早皇上忽然下令让所有的巫女为国师殉葬!”
  ——让所有巫女为国师殉葬?!
  沈苏姀用膳的手一停,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她昨夜还想着是不是要想个法子再去见见其他的巫女,可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行动这些巫女就要为东陵不寿殉葬了!沈苏姀呼吸一紧,难道魏帝知道了昨夜之事?!
  魏帝分明在病中无法理事,连监国之权都给了拓跋昀,可却又知道了昨夜之事?即便知道了,他便该派人拿了她和嬴纵才对,却为何要自损国中巫女?!
  沈苏姀眸色一暗,当即否定了是魏帝这个猜测!
  可如果不是魏帝,那就一定是对魏帝有影响力的人,是拓跋昀?
  不会是拓跋昀,若拓跋昀知道了他二人的身份只有抓狂的,又怎么会放了她们,不是拓跋昀,那就有可能是拓跋卓了,然而凭拓跋卓,却不会要将所有的巫女灭口!
  沈苏姀被这些猜测弄得心中一团乱,可她更感兴趣的却是那母后凶手想要掩饰的是什么,难道,这北魏的国师和她有什么关系?!
  北魏的国师!东陵不寿!
  沈苏姀双眸猛然一亮,那棺材之中既然没有那国师的尸体,很有可能那国师根本就没有死!而能影响魏帝的人也是他!他或许只是假死一场,而今为了不让她发现什么秘密所以才将要所有的女巫都灭口,可他这么做的出发点又是什么……
  别说是沈苏姀还未确定当年下那杀手的人是不是东陵不寿,便是确定了,也只能证明东陵不寿为了帮魏帝才对她下了咒,眼下她人在北魏,没有自己的势力,难道还能赤手空拳的杀了那东陵不寿?凭着东陵不寿的造诣,又怎么会因为怕她复仇而假死呢!
  沈苏姀心中百转千回,面上的表情便有些阴晴不定,那两侍女见状便有些担心沈苏姀被这等消息吓到了,其中一人还出声安抚,“姑娘莫怕,北魏的殉葬制度并未完全废除,因为国师在北魏地位高绝,因此这殉葬也不算是有违人伦天纲的!”
  沈苏姀回过神来牵了牵唇,殉葬制度又怎不是有违人伦的,若非他们昨夜夜探恐怕也不会到这一步,沈苏姀皱了皱眉,这边厢那外头忽然走来个侍女,道,“姑娘,公主殿下派人来请您过去长乐宫呢……”
  ——拓跋浅?
  沈苏姀有些意外拓跋浅派人来请她,想了想却实在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然而既然到了别人的地盘,却不得不客随主便一回了。
  稍作收拾,沈苏姀跟着前来请她的宫女朝着拓跋浅的长乐宫而去,顺着魏王宫蜿蜒的宫道一路往北去,长乐宫伫立在一处高台之上,精致华美巍峨恢弘,实在代表了拓跋浅受魏帝喜爱的程度,沈苏姀由那宫女领路进了长乐宫,那宫女又带着她朝后殿而去,沈苏姀见自己主见走入了整个长乐宫的深处,心底不由涌起一抹不太好的预感。
  弯弯绕绕走了小半柱香,沈苏姀终于在一处月牙门之外看到了一身鹅黄宫裙的明艳少女,看着那处似乎能通往长乐宫之外的月牙门,沈苏姀眉宇之间浮起几分疑惑来。
  若是要见她,又怎会在这地方见?!
  拓跋浅看到沈苏姀出现微微皱了皱眉,可到底是过了四年,这位小公主面上的跋扈收敛了许多,只是撇了撇嘴道,“不是我要见你,是别个想见你,跟我来吧!”
  沈苏姀讶然,这边厢拓跋浅已经走到了前面去,这处月牙门果然是通往长乐宫之外,且还是一条十分僻静的宫道,沈苏姀见状皱了皱眉,回头一看跟着自己过来的侍女已经被拦了下来,而拓跋浅身边也没带几个人,她安抚的看了自己的侍女一眼便跟在了拓跋浅的身后。
  “可是太子妃要见我?”
  静默之中当先开口的是沈苏姀,拓跋浅走在前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显然沈苏姀是猜对了,拓跋浅没多说,只带着沈苏姀一路往北面走,沈苏姀看着她们要去的方向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拓跋昀眼下尚是东宫之主,身为太子妃的嬴华阳不可能住在别的地方,可眼下她们一行人越走越是偏僻,眼看着已经到了好像冷宫一样的地界儿!
  沈苏姀只听拓跋卓说拓跋昀身边有许多姬妾,却全然不曾想到嬴华阳在北魏宫中受到的竟然是这种待遇,而此事在这宫中竟然不曾听旁人议论起来!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行四五人才到了一处看起来十分凄凉荒旧的宫阁之前,拓跋浅站定,似乎没有进门的打算,只抿着唇道,“此事若是被太子哥哥知道必定要遭罚的,你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着,一定要快啊!并且嘱咐她,没有下一场了!”
  沈苏姀听着这话就已经知道嬴华阳过的很不好了,可推开门之后,这处殿阁之内的情景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凄惶的多,从外面看至少能看到完好的宫墙,可一旦踏入此地,便只能看到满地的残瓦荒草,庭院早已不成庭院,在看那正对的殿阁,门窗破碎不说左半边的厢房还是坍塌的,沈苏姀皱了皱眉,顺着那小径走向正厅!
  荒草踩在脚下“咔嚓”作响,整个院子里没有一点人气儿,简直是冷宫之中的冷宫,沈苏姀对嬴华阳的感觉一直很淡,她本以为嬴华阳应该会嫁给一个大秦世族,从此过上幸福安乐的生活,可没想到最终她选择嫁入北魏,那一日十里红妆,她可曾想过今次这般惨淡度日?如果她当初的选择不同……沈苏姀心底摇了摇头,这世上没有如果!
  到底是故人,沈苏姀在踏入那门板歪斜倒在地上的正厅之时心底有些发愣冷,她在门口顿足,只看到这处屋子里蛛网满布光线幽暗,一股子霉味刺鼻,所有的家具斜斜倒地破损不堪,上面的灰尘都积了几尺厚,沈苏姀眸光一沉,正在搜寻嬴华阳人在何处之时忽然听到右厢之中传来的呻吟声,沈苏姀皱眉,抬步走向右厢!
  右厢和正厅只隔着一道门帘,那门帘不知挂了多少年,早就已经腐朽成了布缕,沈苏姀挥开布缕踏入右厢,只瞧见和正厅无二的破败之象,而在右厢尽头的墙边正安放着一张破旧的矮榻,此时此刻,一道灰色的身影裹着一床破旧的棉絮卷缩着,听到响动,那人极其费力的朝门口看来,待看清了站在门口的是谁,那人顿时费力的挣扎起来,一边撑着身子往起来坐一边喉咙粗噶的道,“苏姀,救我,救我……”
  ------题外话------
  就这样吧……

☆、056 公主求救,世子订婚!

  “苏姀,救我,救我……”
  靠着墙根的矮榻已经陈旧的掉完了漆,嬴华阳发丝凌乱的堆萎在脑后,这样寒冷的天她身上只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袍子,破烂的棉絮盖在她的腿上,那只伸向沈苏姀的手上更满是青紫伤痕和冻疮,沈苏姀眉头紧锁的走向嬴华阳,几乎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她印象里的嬴华阳,嬴华阳是大秦长公主,哪怕不是备受宠爱在大秦却也是矜贵至极的,好像静美的芙蕖盛开在初夏的艳阳之下,而今日,那朵芙蕖凋落在了尘埃里。
  “苏姀,真的是你吗?”
  “我,我听她们说有大秦的姓沈的姑娘来了,我还不敢相信……”
  嬴华阳的喉咙粗噶无声,甫一看见沈苏姀的那一刹面上便生出了泪痕,凌乱的发丝从她面颊垂落,从前那张清秀美丽的面容此刻透着满满的哀頽和沧桑,唯有那双眸子仍然清亮,看着沈苏姀时带着明显的希冀和期望,沈苏姀的眉头紧紧皱着,走至嬴华阳身前后才站定屈膝,语声清寒透着几分怒意,“这是怎么回事?”
  嬴华阳一把握住了沈苏姀的手,目光略有几分恐惧看向门口,似乎是怕那里有人来,当即语声急速的道,“苏姀带我走吧,带我走,我不要留在这里了,带我回去大秦,苏姀!”
  沈苏姀被她声泪俱下的哀求弄得心头一阵紧缩,当即将她的手一把反握了住,“先别急,你先说说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太子妃,眼下怎会如此?”
  嬴华阳蓦地惨笑出声来,一双泪眼看着沈苏姀哀莫大于心死,“苏姀,我后悔了,太子妃?呵呵,北魏根本不会要一个大秦的公主做太子妃,苏姀,孩子没了,我的孩子没了,我不要做北魏的太子妃了,我要送信回大秦,我要逃出去,后来,后来我就被关到了这里,苏姀,苏姀,救救我,他们会杀死我……”
  嬴华阳面色惨白若鬼,一双泪盈盈的眼睛盯着沈苏姀说着话的时候无端的让沈苏姀背脊一寒,沈苏姀定定看着嬴华阳面上的眼泪,她无论如何想不到嬴华阳竟然已流产过一次,使劲的握了握她的手安抚的道,“此事要从长计议,我此番是被挟持来北魏的。”
  嬴华阳闻言一怔,眼泪忽然扑簌簌落的更凶,“怎么会,怎么会,是不是因为我?是因为我吗?还是因为……因为北魏要对付大秦了?当年父皇欲要我来和北魏定下不战盟约,可是我没用,我没保住自己的孩子,还连累了大秦……”
  “不,不是因为你。”
  沈苏姀见嬴华阳如此心底也觉沉重,连忙安抚道,“北魏狼子野心,又怎会是因为你,你先告诉我,眼下你身子可好?若是要带你走,你可能经历长途跋涉?”
  嬴华阳一怔,看着沈苏姀凝重的眸色唇角几动,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抿着唇点了点头,“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回大秦,哪怕是死,我也是要死在大秦的,我再不愿在这地方多待一日了,可是苏姀,眼下你是被挟持来的,你又怎么带走我呢?你被挟持过来,那秦王呢?煜王呢?大秦……大秦没有人来救你吗?华庭呢……还是,还是北魏要用你和大秦讲条件?”
  沈苏姀自然不会和嬴华阳解释的太多,倘若真的要带走嬴华阳必定是要先和嬴纵商量,她凝眸一瞬,只问,“你这里寻常时候可有人看守?”
  嬴华阳抿着唇想了想,“外头有巡逻的侍卫,这里每天会有嬷嬷送一回饭食旁的便没了。”
  幸而这里的守卫并不森严,沈苏姀心中一定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如果我能安排好我必定会带你走,五日之内,你等我。”
  嬴华阳一愣,眼底瞬间爆出更大的惊喜,然而那惊喜只有一瞬,嬴华阳眼底很快的一暗而后再度皱眉,看着沈苏姀悲痛道,“苏姀,你是被挟持的,你要如何安排?如果实在不行,那你便一个走吧,我,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沈苏姀浅吸口气往这屋子外头看了一眼,唇角几动想说嬴纵也在宫中,可想了想到底不曾说出口,只是拍了拍她的手道,“这几日,尽量好好地照顾自己,送来的饭食都要好好吃下,若是身子不好,到时候走也走不掉的,北魏宫中四处都是眼线,这几日我恐怕不能再来看你,你只管等着便可,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
  嬴华阳怔怔看着沈苏姀,忽然眼泪就如雨一般滚落,她另一只手紧攥着身前的破碎棉絮,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苏姀看她如此只觉得心头一堵,拍了拍她的肩膀才低声道,“莫哭,待回了大秦一切就好了,太后娘娘很是想你。”
  嬴华阳哭泣的声音一断,看了沈苏姀一眼,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唇角笑意愈发凄楚,“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沈苏姀深深一叹,紧紧握了一下嬴华阳的手道,“记住我刚才告诉你的话,然后千万不要暴露了咱们的约定,五日之内,我必定会来接你。”
  嬴华阳哭着点头,沈苏姀抚了抚她的发丝道,“一切都会好的,我不能在这里多留,等我走了你一切以身子为重,旁的事情等离开了北魏之后再说。”
  嬴华阳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的点头,沈苏姀便又握了握她的手站起了身来,看了她一眼,转身朝外走去,走至门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嬴华阳,便见嬴华阳满脸是泪的看着她,见她转过头去嬴华阳眼底更是溢出了满门的希望……
  沈苏姀眸色一沉,径直走出了这处院落!
  院子外头拓跋浅面色不是很好看的等着沈苏姀,见她出来了拓跋浅冷哼一声,“怎么这么慢!太子哥哥知道我带你过来可是要罚我的!”
  这一声落下,拓跋浅四周看了看赶忙抬步照着原路返回,沈苏姀回头一看,只见拓跋浅的侍女将那院子们落了锁,而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跟在了拓跋浅身后,沈苏姀眸色一暗紧走几步跟上了拓跋浅,低声道,“听闻公主要定亲了。”
  拓跋浅一愣,没想到沈苏姀知道这事,她“哼”了一声,目光复杂的扫了沈苏姀一眼,语气有些讽刺,“这事与你何关?”
  沈苏姀眸光一抬,语气深幽,“太子妃说到底现如今还是北魏的太子妃,凭我的身份也不能说服太子将太子妃移居出来好好待她,可是看在太子妃曾经为你们拓跋家怀过子嗣的份上公主可否在衣食方面给些方便与太子妃?当初太子妃替换了二公主才嫁与北魏,如今这幅模样也委实叫人感叹,公主既然快要定亲了,想必对太子妃的处境也多有怜惜,否则也不会在今日领我过来了,公主觉得如何?”
  拓跋浅先是有些气愤,可随即似乎也觉得嬴华阳这样子委实凄惨,而她自己又即将嫁做人妇,同是出嫁的女子,她亦担心日后嫁人能否平顺,这么一想,便愈发对嬴华阳同情起来,她皱了皱眉,冷哼一声,“这些本公主当然知道!”
  沈苏姀闻言便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多谢公主殿下。”
  拓跋浅又哼一声不再多说,一行人没多时便走到了那月牙门之前,进的门去,沈苏姀便看到那两个在门内等着她的侍女,沈苏姀先对着拓跋浅点了点头,道了一句“告辞”方才转身离去,那两个侍女不知沈苏姀去了何处,面面相觑一眼只管跟着并未多问。
  沈苏姀面上一派从容,心底却沉甸甸的,嬴华阳的泪眼似乎还在眼前,而她没了孩子这件事更叫她心底堵堵的,沈苏姀一路上一言未发,直到回了长信殿之后才面带笑意的喝着茶问那两个侍女,“你们也知道我是大秦来的,且不知太子妃在何处呢?从前太子妃未嫁之时我们还是闺中好友呢,到了北魏宫中几日,却是不曾见到太子妃的人。”
  说到这里那两个侍女便互视了一眼,面色有几分古怪,似乎沈苏姀问到了不该问的,沈苏姀苦笑一瞬,“想必是太子妃过的不好吧?我明白了。”
  沈苏姀语气感叹,十分忧伤的样子,那两侍女见状有些不忍似得,其中一人便道,“不瞒姑娘说,奴婢除开在太子大婚当日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没有见过太子妃的面,宫中流言蜚语颇多,有说太子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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