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位广陵派的掌门当真能为你解咒吗?”
沈苏姀下颌微抬,“能或不能,到了就知道。”
谢无咎摇摇头,“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见沈苏姀蹙眉,谢无咎便道,“古书上说牵机咒一旦下在人身上,便会跟着人的魂魄不死不休,除非人死了重新进入轮回投胎转世为人,这话虽然有些夸张,却也说明这咒恐怕无法可解,我只在想,你身上的咒术不仅没有解相反还被触发了该怎么办?”
话音落定,沈苏姀转头定定看向谢无咎,“你应该是在那日碧星施法的时候才知道的牵机咒,却为何对这咒术如此了解,你又是从哪本古书看来的?”
谢无咎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稍稍一怔才笑开,“你这又是小看我了吧,我早年间看的书多了去了,你问我什么我都知道!说正经的,我这当真是为了你好苏苏!”
沈苏姀唇角一弯不做深究,只转头看向那江面,“你不必担心,天玄宗的内功心法最重洗髓韧骨,哪怕牵机咒被触发了我也有法子压制和恢复。”
谢无咎呵呵一笑,眸光顿时悠远起来,“说起来,苏苏你这位师父好像很是高深莫测啊!”
沈苏姀转头看他一眼,“师父说此生只收三人,你没有机会了!”
谢无咎啧一声,“这不是还有苏苏你呢?想当初你在大秦教我马术的时候我也叫过你几声师父,索性我无事在身,不若你再教我些内功心法什么的?”
沈苏姀认真摇头,“无师父的许可这些心法不能流出,抱歉了。”
谢无咎闻言只得一脸无奈和哀怨的做叹,“苏苏你好狠的……”
“心”字还未道出口沈苏姀已转身走开,谢无咎抬眸一看,却见原来是船要靠岸了,谢无咎长长叹了口气,这才上前跟着众人准备下船,过江的船有许多,大小形制也不相同,沈苏姀等人坐的是最大的一种,船上差不多有上百人,因为钟子期的安排,在船上的时候沈苏姀几人几乎占据了最宽敞的一处,而下船的时候却难免的要和其他人挤到一起去,见人挤人的实在不方便,沈苏姀便主动的退在了一旁,可不知怎地人流还是朝她这边挤来,不多时便将香词和容飒和她挤的分了开来,这么一来,反倒是后面跟过来的谢无咎和他站在了一起!
“苏苏,当心点……”
谢无咎从后面走过来,一把将沈苏姀拉到了自己身后去,自己则替她将身前的人都挡了住,沈苏姀站在谢无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有些复杂,两人本有心避让众人,奈何人流竟然还往他们这边涌,沈苏姀瞧着这动静眉头一皱,忽觉不妥!
谢无咎也被挤的不耐烦,“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往我们这边挤什么!”
谢无咎抱怨未完,沈苏姀已拉着他往后退去,谢无咎一愕,当即转过头看她,头一转恰对上沈苏姀深凝的眸子,谢无咎一愕,“怎么……”
“当心!”
脆声一喝,沈苏姀扯住谢无咎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向了自己,同一时刻,一柄泛着寒光的冷箭从谢无咎颈边破空而出,直将他几丝墨发割断落地,猛地一股子力道攥的谢无咎脖颈发疼,看到那斜刺刺的寒刃之时更是面色大变,这变故来的太过突然,出剑的人就在谢无咎身前三步之地,来人一身朴素灰衣,面容更是寻常而僵硬,若不细看只以为是个赶路的商客,而就在这人一剑刺出的刹那,拥挤的人群中再度出现了五六个身着各色平民服饰的男子,似渔民似书生,可就在眨眼的刹那,这些人齐齐亮剑向沈苏姀和谢无咎的方向刺了过来!
人群中陡然爆发出数道尖叫,远处的香词和容飒也惊骇的发现了变故,然而他们被挤的挪不动脚根本救援不及,钟子期等人更是牵着绝影和另外的几匹马儿早就下了船等候,听见船上的惊叫声俱是齐齐望过来,一见之下顿时大惊失色,然而下船窄道上的人流奔跑逃散,岸上距离那大船的距离又太远,轻功够不到上船又无论可走,只能干着急!
“苏苏,有刺客!小心!”
谢无咎被吓得面色惨白还不忘胡乱喊一声,下一瞬沈苏姀已甩手将他丢到了自己身后,抬手往腰间一抹长生剑立刻寒光四射的抽了出来,身前五步是拥挤的人潮,身后却又是狭窄的廊道和围栏,而五六个装束寻常的刺客已至近前,沈苏姀可以轻功离开这逼仄之地,可船上却有个谢无咎,沈苏姀眸色一冷,当即选择迎着刺客而上——
“会不会游泳?!”
兵戈相击之声响起,沈苏姀喝然问一句!
谢无咎手中的扇子早就落了地,看着沈苏姀独自抵挡五六人面色惨白不已,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沈苏姀问的是他,他连忙摇头,“不,不会……”
沈苏姀眉头一皱,手中剑招顿时更为凌厉起来,来人各个都是高手,若是在平地她或许能与他们一战,可此处根本施展不开,她越往后只能越被人掣肘!
“不会也跳!子期他们会救你!”
沈苏姀果断落下一语,谢无咎愣了愣在她身后却苦笑开来,“苏苏,你莫不是在说跳船?”
沈苏姀没时间和他拉扯,语声不带丝毫感情下命令,“跳!”
谢无咎探身往围栏之下一看,见那碧油油的江水看不到底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回过头来又楚楚可怜的看向沈苏姀,“苏苏,水深……”
沈苏姀狠狠皱眉,只恨不能一脚将谢无咎踢下去,身后谢无咎却已经惊呼一声,“苏苏,左边!右边!小心啊——苏苏,你先走,你不用管我!你先走,你走了我就跳!”
谢无咎语声发颤,至最后一句已经中气不足,沈苏姀却明白她走不走他都不敢往下跳!
咬了咬牙,沈苏姀没发现平日里豪气万丈骚包无比的谢无咎竟然如此胆小,深吸口气,沈苏姀的剑招忽然更为诡谲的朝来人袭去,来人共有六个,见沈苏姀早前的架势他们只以为沈苏姀大抵要逃,却没想到忽然之间她的剑风一转变的如此杀意十足,便是这一个没想到,转眼之间沈苏姀手中的长生剑已经一剑抹了一人的脖颈,手腕一折,又整剑没入了下一人的胸膛,两个刺客惊骇的看着沈苏姀,而对方第三人又一剑急至,沈苏姀的剑还插在第二人的胸膛上,对方的剑来时她在这窄道上避无可避,手中有哪里有利刃可挡,便是在这危机关头,只见一抹大红色一闪而出,谢无咎好似一个盾牌一般的挡在了沈苏姀身前——
利刃入肉的声音轻而明显的响起,沈苏姀定眸便看到谢无咎面色煞白的脸,再一垂眸,那第三人的剑已穿他腰身而过剑尖几乎碰到了她的腰侧,沈苏姀眼瞳顿缩,谢无咎却挺直着身子笑了起来,“苏,苏苏,幸好没刺到你身上……真……真疼啊!”
谢无咎说着话唇角已溢出两丝血沫,沈苏姀眸光一厉,大喝一声“蠢货”一脚将那第二人踢下了围栏,右手拔剑而出,左手一把拉过谢无咎便朝那第三人削去!
沈苏姀的剑太快,那第三人的剑刚从谢无咎身上扯下便觉手腕一疼,垂眸一看,却见自己的腕子被齐齐斩断,一只断手并着长剑落地,这第三人甚至还未感受到那锥心蚀骨的疼便觉得脖子上一凉,血沫子喷涌而出打湿了沈苏姀的衣摆,她看也不看那失了呼吸的第三人,一把将谢无咎推到自己身后便又将长生剑继续朝第四人的身上招呼而去……
白衣翩翩的少年郎浑身是血,白与红交映的触目惊心,却无论如何比不上少年满含杀气的眼,那一双眼不似一个年华正好的少年应该有的,迫人的煞气,凌厉的锋芒,如箭簇,如利刃,她还未出招却已叫人臣服在她周身气势之下,第四人看的心惊胆战,第五人满是不可置信,两人分明两股战战满是惊怕,却是看出了少年郎眼底的不容逃脱绝不放过,深吸口气,二人几乎同时提剑而上,剑光闪烁兵戈金鸣,不出十招两个杀气非凡的刺客便被斩在了沈苏姀的剑下,至那第六个,那人看着沈苏姀的眸色已经满含畏惧,在沈苏姀出剑的刹那那人竟然想跳船遁走!
沈苏姀冷笑一声,抬手便挑断了那人脚筋,本欲跳船的人只觉得腿上劲力一松,惨叫一声便失去了平衡,还欲反抗,身后却有两把剑同时落在了他的肩上,容飒和香词同时赶来,俱是面色担忧的看着沈苏姀,“主子可安好?”
沈苏姀见她二人出现便收了剑,点了点头赶忙转过了身去,在她三步之外,谢无咎正捂着腰侧跌倒在地,大红的袍子分不清哪里是血,却给人一种他整个人都置身血泊的错觉,沈苏姀呼吸一骤,赶忙走到他身边连点他身上六处大穴,正要将他扶起,谢无咎却抓住了她的手,沈苏姀垂眸,只见那惨白的俊逸面容上满是冷汗,那双平日里嬉笑怒骂风情万种的桃花眼里亦是情绪复杂,这样的谢无咎叫沈苏姀看不明白,在那莫测的目光里头沈苏姀看得明白的却只有两样,她看到他脸上除了浓浓不舍之外竟然还有解脱……
“苏苏,我要走了……”
☆、034 小谢求玉,广陵掌门!
谢无咎再醒来之时正躺在马车里,他面上先是有几分迷茫,待看清楚这马车里头的摆设之时眼底立刻露出浓浓的失望,身子动了动,腰侧立刻漫起一股子钝痛。
“醒了?”
清冽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谢无咎一怔,转头便看到了沈苏姀坐在他这一侧的侧坐上,谢无咎眯了眯眸子,弥漫着失望之色的面上当即生出浓浓的委屈来,想也不想的一把扯出沈苏姀的袖子,“苏苏,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苏姀抬手,本想甩脱谢无咎的手,可不知想到了什么还是生生压住了这股子冲动,她正襟危坐的看了谢无咎一眼,语气比往日稍微亲厚了半分,“还差得远呢,那一剑只是将你腰上划了一条口子罢了,流了点血而已,死不了人,再过两日你就没大碍了!”
谢无咎一愕,仿佛连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受了点轻伤,桃花眼一眨,他仍然楚楚可怜的瞅着沈苏姀,“原来如此啊!苏苏,你还好吗?你有受伤吗?”
沈苏姀心底一叹,那一日即便不是谢无咎为她挡剑她也不会被人伤到,可不论怎么说,谢无咎是为了救她受的伤,且他那样怕死的人竟然能为她挡剑,这着实将她震了一震,沈苏姀看了谢无咎一眼,摇头,“我不曾受伤。”
谢无咎闻言便长长的松了口气,或许是动作太大,立刻扯得腰间伤口一疼,俊脸一白眉头紧皱起来,一边呻吟着道,“哎哟,疼死了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怎么觉得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呢,苏苏,幸好那一剑落在我身上,负责伤到了你我一定心疼死了!”
沈苏姀唰的一声将袖子从谢无咎手中扯出来,凉凉看了他一眼道,“大男人一个,这一点疼叫什么!给你上了药的!已经最大限度的减轻你的疼了,你再叫也没用!”
谢无咎听着这话却是眼底一亮,“怎么,是你给我上的药?”
沈苏姀摇头,“是容飒。”
谢无咎眼底立时满是失望,一把捂脸道,“还以为受点伤你能待我好些……”
沈苏姀眉头紧皱,可瞧见谢无咎那可怜样儿到底不能再对他铁石心肠,这才道,“现在在马车上,你忍着些,还有半日就到广陵派了,到时候你就能好好歇着了。”
谢无咎听着此话气息一变,撤了手看着沈苏姀问,“这就快到广陵了?!”
沈苏姀点头,“给你的药下的重,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所以我们已经赶了两日的路了。”
谢无咎看着沈苏姀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撇着嘴道,“眼看着我受了伤,你竟然还一心想着赶路去广陵,苏苏,我怎么这么心痛呢……”
沈苏姀扶额,只觉得准备一辆马车是个错误,只好解释道,“马车走的不快,你身下垫着软被,伤口也不深,确保你不会有事才决定早日赶路的。”
谢无咎闻言眸色又是一亮,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沈苏姀转过头去不愿再看他那可怜的表情,谢无咎这边厢却又将目光落在了沈苏姀的腰间,她白色绣银纹的腰带上挂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在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的车厢里头微微生着暖光,谢无咎目光一亮,“苏苏,看在我为你挡剑的份上,是不是可以……”
沈苏姀转过头来,顿时便看到谢无咎盯着她的玉佩生出觊觎的目光,她皱了皱眉,下意识又想回绝,想了想她这一次却十分利落的将那玉佩摘了下来,递给谢无咎道,“你这一次犯了血光之灾,这玉佩你带着十日,等你的伤大好了再还我!”
谢无咎眸光大亮,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了,高兴之时便要去抓沈苏姀的手,沈苏姀却睨他一眼躲了开去,谢无咎没抓着美人玉手也不生气,宝贝似得拿着那玉佩“呵呵”傻笑一瞬,那模样与他风情万种的倜傥模样不同,看的沈苏姀直摇头。
得了一块玉佩,谢无咎顿时安分起来,却是猛地想到了那日行刺的刺客,不由问道,“那日的刺客可查明白了来路?我们这一路上都还算低调,你也换了男装,却为何在过江的时候就被跟了上?那些人必定是早早就打算好了要和我们同一艘船而后利用最后的混乱下手!”
谢无咎说的这些沈苏姀自然明白,她眼底闪出两分寒意,却是冷笑道,“留下活口的刺客自杀了,没有明确的线索,不过在西楚想对我下杀手的人也就那么一个罢了。”
谢无咎皱眉,“你是说……微生瑕?!”
沈苏姀抬了抬下颌,“不能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了,旁人也没有动机。”
谢无咎却扬眉,“他要杀你,为何不用咒术就好了?”
沈苏姀笑开,“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所以说还不能确定,一切,都等我拜见了那位广陵派的老先生之后再说吧……”
谢无咎便不再多言,因是用药的缘故,没多时便睡了过去,马车在官道之上一路慢行,日暮之分入了一个街市繁华的镇子,镇子名为广陵镇,就在广陵派山门之外,虽然地方不大,却极其繁华,各色各样的江湖人士在此间来往不断,多数都是慕广陵派的名声而来,沈苏姀等人同样如此,因为早前遇刺,沈苏姀自己也乘了马车来隐藏行踪,本以为这一路上还会继续遇到乱子,可只等他们在镇上最好的客栈入住也再无旁的波澜!
刚各自入了房,钟子期便来拜见沈苏姀,香词请他进门来,钟子期便对沈苏姀行的一礼道,“郡主,这月正值门中收新弟子之时,因此镇上外人颇多,不过掌门人长期住在后山,因此咱们不必和那些人遇上,早前我已去信向师父表明来意,师父已告知了掌门,明日一早咱们便可上山拜会掌门,不出岔子的话必定是能见到掌门的!”
沈苏姀自然希望此行一切顺利,对于不用和广陵派其他人打交道她也满意,闻言不由得目光微亮,便问,“敢问老先生素日里有些什么好恶?既然是去拜见,总不好失了礼数。”
钟子期不由笑起来,“其实凭着郡主师出天玄宗这一条掌门便一定会见您的!至于旁的在下也了解的不多,不过郡主若是想准备什么礼品倒是不必了,掌门人似乎不喜俗世的礼节,另外有一点郡主要先知道,掌门人的眼睛有些问题……”
沈苏姀点点头,对于那位老先生有眼疾这个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想了想才点头,“那也好,老先生乃是方外之人,什么礼品也比不得我一颗诚心了,至于天玄宗……”
沈苏姀有些疑惑,“你如何知道我师出天玄宗的?”
钟子期笑起来,“早前郡主的师父驾临浮屠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起先大家也不知道郡主的师父是谁,后来却是小王爷露了口风,这才知道原来郡主出身如此之高!”
这理由也是对的,沈苏姀点点头,这边厢钟子期想起什么似得道,“另外,掌门住在后山不喜人打扰,明日郡主身边恐怕不好带着旁人。”
沈苏姀当即应声,“这是自然,我是晚辈,必定遵老先生的礼!”
如此交代几句,钟子期便退了下去,一行人都是舟车劳顿,便都用了晚膳之后早早歇下,谢无咎和沈苏姀住在相邻的屋子里,夜间容飒为谢无咎上药之时他那杀猪般的喊叫几乎快把屋顶掀了,可嗓子都喊哑了沈苏姀也未出现。
第二日一大早,沈苏姀屏退左右独身和钟子期往后山去。
广陵派整个宗门都坐落在云隐山上,又因为广陵派的名声这山也被叫做广陵山,二人除了客栈,果然看到这镇上青年男女颇多,大都是来拜师学艺的,沈苏姀为了表示对老先生的尊重今日里着了素淡女装,只是面上带了幕笠遮面。
二人出了客栈便朝后山而去,虽然是后山,却也有奇门遁甲布置的山门,眼瞧着是山雾弥漫的葱翠山林,可实际上却是机关重重,钟子期用焰火发了信号才见那雾气一散露出一处石阶小径,钟子期在前沈苏姀在后,二人刚走上那山路身后便又是一片云雾缭绕不见归路。
广陵派有此法沈苏姀自然不觉意外,只是却是未在小径上瞧见一人,却是不知这法门如何控制的,沿着石径往上走了小半个时辰,一处建造在悬崖之上的空中楼阁陡然出现在沈苏姀的头顶之上,那悬崖分明垂直,可那楼阁却飞檐斗拱精巧无比,楼阁下端仅仅由几根实木支撑,沈苏姀心底的惊叹还未落,钟子期这边已苦笑道,“郡主,属下不能陪您上去了,掌门不见外门弟子,属下等级太低,只能在此处等您。”
沈苏姀微微皱眉,回头一看却见一道石拱门出现在二十步之外,她看了看这石径,不由的道,“在此地等着怎么是好?”
钟子期失笑,“属下在此等着无碍,郡主快请上去吧,莫要让掌门久等。”
沈苏姀闻言也只好点头,当即朝二十步之外的石拱门走去,石拱门之后乃是顺着石壁建造的木质阶梯,沈苏姀顺着那阶梯而上,走了半柱香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上了那楼阁的露台,在下面瞧着是悬空的楼阁,等走到上面之时却见这处楼阁却极大,她人站在露台之上,十多步之外便是一道门楣高耸的大门,那院子里雕甍画栋飞檐玉瓦,正是早前看到的那空中楼阁,沈苏姀不知这处险要之地如何建造的,却更为惊叹广陵派的能工巧术!
沈苏姀心知那位老先生必定就在院子里,当即定了定神朝院中走去,甫一入院,绿荫如云繁花似锦皆不曾入沈苏姀之眼,因为就在正对着她的正房轩窗之内,墨发白衣的男人身影正翩然而立,那人隐在屋内幽暗的光线之中,沈苏姀并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可隔得这么远沈苏姀也能第一时间感知到此人卓绝非凡的慑人气度,并且,沈苏姀可以断定他的年纪不会超过而立,在这广陵派掌门隐居的院子里怎会有个年轻男人?!
沈苏姀的惊疑未定,屋内之人却似乎察觉到了沈苏姀的目光,下一刻,他身子一转朝沈苏姀的方向转过了头来,两人顿时面对面,沈苏姀眼瞳一缩,眼底迸出铺天盖地的不可置信!
她看的明白,那年轻男人的双眼之上竟然覆着一条白色绸带……
他是……广陵掌门?!
------题外话------
吼吼,小谢不会消失的啦!他倒是想呢!掌门人出现啦!
☆、035 不要反抗,云嵇咬人!
广陵派乃是西楚第一大阴阳玄学门派,是江左群龙之首,和微生家遥遥对峙,能执掌这样一个庞然大派的人不用多想也该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才是,沈苏姀自听到这位掌门的名头开始便如此做想,再加上钟子期并未说这位掌门年纪,她便一直以为今日要见的当是一位长辈,可看着那屋内男人眼上覆着的白色绸带,沈苏姀心知自己犯了自以为是的大错!
“上阳郡主驾到,云嵇有失远迎!”
眼上分明覆着绸带,她分明还未出声,可云嵇还是第一时间知道了她的身份,云嵇的一身白衣,又隐居在这峭壁楼阁之上,无端的就叫人觉得他仙然出尘恍如神祇,可他开口的声音却又是低而不沉隐隐带着两分冰冷的迷幻,全然和那身出尘的气质不同,而他开口的那一句“云嵇有失远迎”更是向沈苏姀表明了身份,沈苏姀心神一定,连忙走过一道朱漆拱桥朝那正房走了过去,“掌门多礼了,是沈苏姀叨扰才是。”
沈苏姀径直走到正房之前,只和那黑漆漆的轩窗隔着一道栀子花绽放的花圃,屋内的云嵇闻言转过了身去,白色的挺俊身影不多时便隐在了幽暗的光线之中,沈苏姀眉头一抬,屋内却又传来了那迷幻冰冷的声音,“郡主请进吧,云嵇眼有不变,便不出门迎接了。”
沈苏姀来之前心中对这位执掌广陵派的西楚国手很有几分仰慕之意,心中更觉得自己的咒术一定会在他这里找到突破口,可自从发现心心念念要拜见的老人家变成了这样一个风华卓绝的年轻人,沈苏姀不知怎地就觉得有些不安起来,钟子期只说这位掌门眼睛有问题,可眼下沈苏姀却有些明白,这位云嵇……双眼已然不能视物。
这样的年纪又患了这样的病,却成为了广陵派的掌门人!
可想而知此人手段心性!
沈苏姀心底对强者长辈的儒慕一扫而空,反而对云嵇提起了一百八十分的重视,心中明白这位云嵇不会简单,可她既然来了又怎能因为别人和自己心中想当然的认知不同而返回的?沈苏姀眼底浮起两分凝重之色,迈步朝那正房的大门而去。
红漆雕花的大门虚掩着,沈苏姀轻轻一推便将门扉推了开,“吱呀”的一声响,随着那门扇的打开,一股子冰冷而清冽的清香飘了出来,沈苏姀极善香道,可闻到这一股子异香之时却辨不出这是什么香又用了什么香料,眉头微蹙,沈苏姀迈步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沈苏姀便感受到了这屋子的不同,青天白日的,沈苏姀竟然在这屋子里感受到了一股子阴冷的气息,好似到了常年无人居住不见阳光的废宅一般,再回头一看,整个屋子的窗扇都紧闭,除了身后的门扉露出一丝微光,也就只有她左手边的厢房里头窗扇半开有光线投进,适才云嵇就站在那里,可现在,那厢房之内早已经没了人。
而在沈苏姀身前,却有轻垂着的烟青色的薄纱和一扇十六开的纯黑色薄纱描银屏风,那屏风乃是纯黑色,不见一点纹饰,和整个屋子的幽暗相契合不说更好似一处屏障将所有的光线都挡了住,看着五步之外的屏风,沈苏姀不难想象屏风之后会是哪般黑暗的模样。
“郡主请进——”
就在沈苏姀驻足两息之后,屏风那边再度响起了云嵇的声音,沈苏姀弯唇,嘴角挂着最为从容的笑意绕过屏风朝正厅深处而去。
嬴纵嗜黑,他的寝殿亦是以冷硬的深色调为主,沈苏姀对于屋子里布置成冷森的氛围并不陌生,相反,因为从前行军的关系她心中其实也倾向于嬴纵的好恶,而这一次到了这里却又是如此的不同,这屋子的冷是不见活人声息的冷,黑暗更是压抑诡谲的黑。
就在沈苏姀绕过屏风的刹那,却见屏风之后的正厅竟是比她想象之中的更为阔达,而她尚且记得这楼阁是虚挂在峭壁上的,可眼下这正厅的深度和广度,分明是已经将楼阁凿进了峭壁之中!再联想到外头看到了的庭院,沈苏姀更明白自己看到的空中楼阁或许只是九牛一毛,而这一处险要所在的重头戏或许都在那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石壁之中……
屏风之后的确更为黑暗,沈苏姀运极目力方才能正常视物,眸光一抬便瞧见正厅的尽头设有一处黑檀木的坐榻,早前惊鸿一瞥的白衣男人正跪坐在那矮榻之上,他身前摆着同色的案几,那案几上火炉茶盏齐备,而他一个眼不能视物的人此刻竟然正在煮茶,属于他的月白鞋履放在矮榻之前,再应和着他缓慢而优雅的动作,整个场面让沈苏姀心头莫名一紧。
沈苏姀不是第一次见气质出尘的美男子煮茶,这一副场面若是放在外头花圃亭台之间沈苏姀或许觉得十分正常,可当这场面出现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装潢贵胄的屋子里她不仅不觉得赏心悦目,反而觉得有些诡异,可她又委实不得不承认,不见光线的暗室,纤尘不染的白衣,声音迷幻冰冷的年轻掌门人,茶香和着不知名的异香,这样多因素组合起来的场面或许不够叫人以轻松愉悦的心情品茗,却足够的神秘而惑人……
“云嵇习惯与别个不同,郡主可还适应?”
似乎意识到了沈苏姀会因为这屋子的氛围而心生疑惑,云嵇在察觉到沈苏姀走过屏风的那一刻便开了口,沈苏姀走过屏风,在距离那矮榻十步之地停了下来。
“掌门这处……很是特别,沈苏姀从前虽未见过,却不会有不适应这一说。”
云嵇煮茶的动作一直十分缓慢,或许是因为眼疾的关系,又或许是他本就喜欢因缓慢而生的优雅从容,虽然云嵇双目不能视物,可沈苏姀看着他的目光仍然是不带任何质疑之色的,因为他明白,这样一个人双目纵然已经瞎了,却生着一双极厉害的心眸,哪怕凭着最基本的礼数她也不会对他不敬,再想到这样的人能坐上掌门高位本就是不寻常,那眼下不过是屋子里黑了一点又算什么呢,但凡是强者,有些怪癖也是情理之中!
这么一想,沈苏姀的心境开阔许多!
云嵇煮茶专心,沈苏姀看不透他索性不去看透,因是不想说那么多弯弯绕绕,定了定神沈苏姀决定开门见山道明来意,“沈苏姀今日来此全凭子期引荐,掌门想必早已知道沈苏姀的身份和来意,今日沈苏姀来乃是有求于掌门,不知道掌门何意?掌门若是不便沈苏姀便原路返回,掌门若是能助沈苏姀一臂之力,沈苏姀必定铭记掌门大恩,来日重报。”
沈苏姀话语落定,云嵇煮茶的动作却半分未停,他甚至不曾答话,一副要将茶先煮好的样子,沈苏姀眉头微皱,下意识觉得此行或许要无功而返,心中虽猜测这位年轻掌门或许没有她原先想的那般有济世救人之心,可沈苏姀还是站在堂中安静的等着他将那一系列煮茶的动作做完,室内安静的厉害,只有红泥火炉上咕嘟咕嘟的茶汤声,红泥火炉处传来的热量让屋子里冰冷的气氛稍稍一暖,半柱香的时辰之后,云嵇起壶斟茶!
案几之上分明有两只茶盏,可他却只倒了一杯,修长的十指将那满满的一杯热茶举起,转身朝向沈苏姀的方向,“郡主先喝茶……”
沈苏姀眼底微光一闪,“掌门可是应下了沈苏姀之请?”
隔着十步之远,沈苏姀忽然看到云嵇的唇角上扬了几分,她目力运起,这才是第一次看清楚了云嵇的正面,奇白的肤色,棱角分明的脸型,高鼻薄唇剑眉入鬓,因是双眼被那绸带覆着,沈苏姀并看不清云嵇的全貌,可饶是如此她也大概能猜出云嵇的相貌不会比谢无咎差,而他此刻这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