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5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瓯媳闫鹕砣チ艘慌缘男∈榉浚箍偶阒剿偎俾湎乱灰承∽郑蟊憬偶阏鄣梅旁诹诵欧庵校宰艘换岫蒽愫兔夏峡乱煌搅耍萁偶憬桓蒽愿酪痪洌八腿ゲ择贰!
  容飒接过信退出去,那边厢孟南柯蹙眉问,“当真要回君临?”
  嬴纵二话不说回身落座,点点头道,“请先生为我此行卜测一卦。”
  孟南柯和嬴纵接触不多,嬴纵是知道孟南柯的身份的,却因为情有可原并未对孟南柯生出敌意,相反,眼下沈苏姀身边并没有几个得力之人,而孟南柯无疑是最为靠谱的一个,就凭这这一层意思他对孟南柯也还算敬重,而孟南柯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之时却是一愕,嬴纵这样的人似乎不是个事事信奉天命的人,孟南柯眉头一皱道,“王爷为何不自己卜测?”
  往常嬴纵行事之前也没有一定会占卜吉凶的习惯,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何他显得有些慎重,闻言只淡声道,“测人不测己。”
  孟南柯了然,点了点头便从袖子里摸出三枚铜板,左右看看,自己去了小书房,嬴纵见此并不跟着,只将目光落在了内室的方向上,小书房里,孟南柯将铜板随意洒下,而后目光便在三枚铜板的方位上细细测算起来,不多时,他的眸光猛地一沉!
  嬴纵转眸便瞧见孟南柯面色平静的走了出来,孟南柯情绪收敛,分明半分未露,可嬴纵还是皱了皱眉道,“看来是大凶之兆!”
  孟南柯眼底闪过讶异,心中叹服嬴纵的眼力面上眸色深凝的点了点头,“此行路途畅通,可到了君临恐有牢狱之灾,除此之外,声明必有损。”
  牢狱之灾,他堂堂的大秦秦王为何会有牢狱之灾?!不必多想便能知道眼下的君临已经有无数的阴谋算计在等着他了,若是常人听闻此话必定面色大变,可嬴纵却只是淡淡颔首,而后便道,“再算一卦吧,算一算我的死劫在何时?”
  孟南柯皱眉,不知嬴纵今日是怎地了就要一路算到底,何况生死大劫这等事非同寻常,一旦算出来还可能引发更大的波劫,所以越是能看破天机之人越是不会为自己卜测,孟南柯本有心劝一句,可看到嬴纵不动声色却不容置疑的面容之时才叹口气又去了旁边小书房内,刚走出两步,嬴纵又道,“算一算应验在何地何人身上吧。”
  孟南柯听着这话点了点头,嬴纵坐在外头冷峻的面容仿佛要融进他身后的夜色之中,他从不怕这等波劫,却有些好奇,欲要了他性命的是不是当真就是嬴策!
  这一次孟南柯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中途嬴纵又去内室看了沈苏姀一次,见她睡得十分熟他才放了心,沈苏姀累极,此刻睡得正是香甜,可眉宇却还是笼着的,仿佛在睡梦里也有发愁的事,嬴纵看的心疼万分,想着今后的一月之间做恶梦醒来再无人在旁侧心底更为挣扎,想不走了,想绑了她带回君临,想叫她就在他看的着的地方,万般心绪纠缠,可他还是要做最理性的判断,正因为如此才更觉煎熬,抬手抚上沈苏姀的眉间,轻揉了一会儿沈苏姀才将眉头松开,嬴纵痴痴看了她半晌,直到外室传来声响他才回过神来,估摸着孟南柯已经卜测完了,他这才掖了掖沈苏姀的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外室,入目便是孟南柯惨白的一张脸,孟南柯修为高深,可不是个随意暴露自己情绪的人,如此的面色除了嬴华庭醒来的那夜嬴纵还是第一次见,眉头一皱,他心底立刻生出了不好的预感,却仍是窗边榻上落座,又抬手请孟南柯入座之后才道,“说吧。”
  孟南柯眸色复杂的看着嬴纵,欲言又止。
  嬴纵皱眉,“我虽未自己测算过自己的命格,可若我这般手染无数人命之人注定不会平顺,无论死劫有多少都尽数说来吧!”
  嬴纵未替自己算过,青袂替他算过却为了不为他制造业障所以不曾点破,这一次嬴纵却是什么都不顾了就是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大劫在何时何地,只有知道了他才能提前安排好一切,他抱着这样的心思,看着孟南柯的面色只以为是自己要经历的死劫太多,他并不在意这些,见孟南柯还在犹豫便道,“但说无妨。”
  孟南柯终于深吸口气定了定神色,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而后才看着嬴纵道,“你的波劫的确不少,可称得上死劫的只有一遭,应验之地在青龙箕位上!”
  青龙居东,箕位……
  嬴纵眉头一皱,这岂非就在苍穹一带?!
  眯了眯眸子,嬴纵面色如常道,“应验之人呢?”
  本以为应验之地应该在君临,却没想到会是在漠北一带,他倒是有些好奇这应验之人是谁了,却不想他问话一落,孟南柯看着他的眸色愈发复杂,凝视他一瞬才语声发沉的开了口,“卦象之上表明,应验你死劫之人与你天宫合正命星相应却又波劫频发命缘凉薄,虽有夫妻的姻缘却无累世的牵连,此人——正是小苏。”
  孟南柯语声低沉的说这话,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嬴纵的眸色已微沉,然而等他话说完,嬴纵面上却是和风过境再无半点不虞,连孟南柯都对这个结果惊诧而痛怒,可嬴纵竟然没有一点儿意外之色,他只是稍有一息的失神,而后便唇角便扬了起来。
  孟南柯仔细的听着内室的动静,确定沈苏姀大抵在休息之后才低声开了口,“这命格表明小苏是应验你死劫之人,依我看,此番你回君临之后暂且不必急着回来,这卦象上说着死劫应验的时日就在近一年之内,等过了这一段你再出现吧。”
  应验的意思就是说嬴纵会因为沈苏姀而死,而要避开这波劫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先不要见面,孟南柯这建议十分可靠,嬴纵面上却是不置可否,他只抬眸看定了孟南柯,语声从容不迫却又不容置疑,“这件事,莫叫她知晓!”
  孟南柯看出嬴纵并无打算听他的建议,他想了想还是肃了眸色,“你和小苏既然真心相待还是注意些的好,这卦象并未说应验之法,或许你二人会有误会会产生争执,倘若一不小心酿成大祸让你二人再无挽回的余地可怎么是好?!”
  孟南柯没说“你连你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的话,因连他都看得出来嬴纵心中沈苏姀才是第一位,便想着用他二人的感情来规劝,却不想嬴纵听到他这般说却是摇了摇头,“这一点不必担心,我和她之间不可能有误会和争执,我此生必有死劫,倘若应在旁人身上我还觉不值当,可若是她,我便应了劫又何妨?”
  微微一顿,嬴纵又看向孟南柯,“当初,是你帮她算了我和她之间的缘分的吧?”
  正因为孟南柯算了,沈苏姀才将错就错的离开了大秦,孟南柯只觉得嬴纵在这一瞬间气息有些发冷,可等他再看之时却见嬴纵又意态从容起来,一时间只以为自己看错,他点了点头,那边厢嬴纵了然一笑,眸光却深邃而叹然,“既然是你算的,你便该知道我和她……我和她原来是不能修成正果的,可天命并非一成不变,若能成功历劫,想来与我和她的缘分也有助益,这正是我所求,我又何乐而不为。”
  嬴纵话语平静,甚至隐隐带着几分期待,一旁孟南柯听着却是被嬴纵震住了,这并非是一般的劫难,所谓死劫,便表明历劫之人有极大的可能死去,然而孟南柯没想到嬴纵不将生死放在眼中便罢了,却是抱着以历劫来改天命的念头,他深深看着嬴纵,一时不能言语。
  嬴纵却不管他的表情如何,只淡淡开口道,“此事莫要叫她知晓,否则她必定会躲去哪里再不见我,我明日便会离开,我走后她这里还劳先生看顾,近来浮屠亦不会平顺。”
  孟南柯回过神来,眉峰微皱,“我自会尽力护着她,她这半年来身子积损太过,委实不该再卷入这些纷争之间去,太劳心劳力……”
  嬴纵听着也是皱眉,默然一瞬却道,“我信她。”
  纵然万般不愿,可分别势在必行,他在时他护她,他不在时,他信她!
  两番卜卦时辰已晚,没多时孟南柯便告辞,嬴纵交代了不见任何人便又回了内室去,沈苏姀仍然睡得香甜,他褪下衣袍上的床上去挨着她躺下,抱着她痴痴看了一夜,沈苏姀安稳的睡了一夜,可等到第二日醒来之时身上的腰酸背痛依旧未得缓解,待看到身上的痕迹,这才知道昨日闹得有多狠,可此时她顾不得恼嬴纵,因为他要走了!
  外头积雪未融,和厉王的战事又刚刚落幕城里城外都是一片混乱,沈苏姀醒来之时嬴纵已穿戴齐整,见外头天色尚早也不叫她起身,只抚了抚她的脸便欲自行离去,沈苏姀默然不语,他不叫她送她亦应了,却是转身从枕下摸出前几日重华留下的那一块玉玦为嬴纵挂在了腰间,动了动唇,没能说出分别保重的话……
  嬴纵唇角勾起两分笑意,将她塞进锦被中,“再睡一会子,为你上了药,醒来就不疼了。”
  沈苏姀怔怔看他半晌,神色好似没睡醒似得有些失神,而后便听话的将眼睛闭了上,只觉得嬴纵在她窗前站了良久,又觉得他倾身而下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再然后他的气息就不断地远去,沈苏姀闭着眸子,甚至没听到一丁点儿脚步声和风声,身子在发僵,呼吸都变轻了,过了许久,沈苏姀再睁开眼时屋子里果然已没有嬴纵的身影!
  沈苏姀怔怔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轻纱四垂,罗帐上的合欢花花纹依旧鲜妍缠绵,分明一切都还和片刻之前一模一样,可却又完全不同了,沈苏姀怔愣良久,胸膛无起伏眼神无焦距,黑亮的眼底生气一点点淡去直至完全沉寂,就这般无声无息僵直着身子躺着,就连外头的天色都在一点点的变亮,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抬手覆住了水光氤氲的双眸……

☆、027 先睡了他!嬴纵返回?

  钱朵朵至正殿拜见沈苏姀的时候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男式窄袖劲装,身段纤娆,双眸雪亮,年轻的面庞上英气多过稚嫩,黑亮柔软的发高高挽起做马尾,活脱脱一个小公子模样,在香词的带领下钱朵朵进了暖阁,甫一看到坐在暖阁上的人她大眼睛便是一眨,这不过一夜不见,却觉得这位郡主娘娘好似有些不同了……
  “朵朵拜见郡主娘娘。”
  钱朵朵清脆的话语落定,正看着书的沈苏姀这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书册,看向钱朵朵的眸光隐隐发亮,而后唇角扬起,“快起来。”
  钱朵朵闻言便起了身,见沈苏姀向她招手便朝那八步龙凤榻走去,沈苏姀今日里只着了一件十分素淡的月白色长袍,未系腰带,外袍空落落的罩在她身上,墨发未束,只用个墨色的发簪在脑后挽了个小髻,白衫乌发,不施脂粉,周身亦无一样饰物,分明是最寻常简单的打扮,可钱朵朵还是觉得眼前的沈苏姀美艳不可方物,只是不知为何她今日里比昨日要显得慵懒低落些,眉宇之间也笼着几分轻愁,笑意亦没有昨日来的明朗。
  “在殿中住的还习惯吗?”
  沈苏姀拉着钱朵朵坐在自己身边,看着她这一身男儿装的打扮更是触动了她心底的那一片柔软,看着钱朵朵的目光亦更为和善,钱朵朵看出了沈苏姀对她的善意,眸光之中没有畏惧和好奇,却是溢满了坦荡荡的真诚,点点头道,“虽然没有寨子里自由,不过这王族的屋子的确要金贵的多,多谢郡主娘娘收留!”
  钱朵朵的娘去得早,钱万贯一个大男人在军中带着她并不方便,便将她留在了当年做土匪的寨子里,那寨子里的匪盗本就不是恶人,后来钱万贯跟了商王之后那寨子便作为普通村寨保留了下来,虽然不作恶,可寨子里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几分匪气,钱朵朵在那里长大,自然也受到了影响,说话礼数那些并不十分讲究,且喜欢直言直语。
  沈苏姀倒是不介意她那匪气,相反更为喜欢,便道,“你在这殿中只管住着便是,无需拘束,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还想偷跑吗?”
  沈苏姀态度亲和,钱朵朵闻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眼底确有亮光簇闪,犹豫道,“昨日郡主娘娘说我不偷跑也可以打仗,郡主娘娘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朵朵还没想通,郡主娘娘不知道,我爹那人脾气好像一头犟牛一样,根本说不通……”
  沈苏姀听得发笑,钱朵朵语气里头还有那不甘心的念头,她却不说昨日她那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问,“你的功夫都是谁教你的?”
  钱朵朵闻言眸光微亮,却是有点赫然的一笑,“是寨子里的二叔伯教的,二叔伯当年和爹一起出来为老王爷做事,后来二叔伯打仗的时候伤了腿就回了寨子了,我的箭术是二叔伯教的,可是说起武功,嘿嘿,我武功不好。”
  沈苏姀了然的点点头,目光落在了钱朵朵的身形上,这么一看倒是发现钱朵朵的身骨在女子当中竟然是十分适合习武的那一类,她眼眸微眯,忽的想起了昨日钱朵朵和沈君心撞上之时的摩擦来,不由笑看着她道,“你和王爷有过节?”
  钱朵朵是爱憎分明的人,哪怕沈苏姀是沈君心的姐姐她也是不会因为沈君心而迁怒沈苏姀,此时听到沈苏姀的问题笑容却一淡,哼了一声道,“王爷身份高贵,我不过是个乡野出来的黄毛丫头,哪里能和王爷有过节……”
  沈苏姀忽的笑出了声来,“看来过节还不小!”
  钱朵朵心底对沈君心有气,适才这话却是有些对沈苏姀撒气的意思,她自知这点,见沈苏姀不生气她也不矫情,这才轻咳一声将实情道来,“其实也不算过节,只是大半年前王爷还是世子的时候我做过几日王爷的伴读,那时候王爷刚回来浮屠,整日里少言寡语的,老王爷想着我和王爷同岁,便让爹把我带进了宫来,说是伴读也不过是为了王爷解个闷儿罢了,我本看在老王爷的面子上打算乖乖地在宫里待上几日的,哪知道王爷心高气傲根本就不搭理我,不搭理我我也得尽心伺候啊,可是有次因为不小心把王爷的一张画弄脏了王爷就大发雷霆,说我粗俗顽劣不像个女孩子之类之类,反正就是叫人把我赶出去了,当时我爹以为我闯了大祸便去老王爷那里请罪,还在王爷的宫门之前跪了半日,可我不过弄脏了他一张画,他把我赶出去也就算了,却要叫我爹快三十多岁的人跪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因为这事好些人戳我爹的脊梁骨,说的话可难听,还有人说我爹为了升官是想把我塞给王爷……”
  钱朵朵越说背脊听得越直,语声虽然带着怒意却又有些压抑的委屈,沈苏姀看她的神色不由得一叹,这姑娘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因为自己叫父亲受了屈辱,换了她自己也要记仇的,沈君心早前在沈府发火骂香书的样子她还记得,委实是不给人留情面的,沈苏姀心底暗叹一声,算是明白了钱朵朵对沈君心的抵触了。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王爷是王爷,高高在上的很呢!”
  钱朵朵气呼呼的总结一句,抬眼看沈苏姀之时正对上她带着淡淡笑意满是包容的眸子,她气的正凶,也算是在说沈君心的坏话,待和沈苏姀四目相对之时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心底咯噔一声,忽然有些怕沈苏姀降罪于她……
  可沈苏姀却这样温和的看着她,不仅不怪她身为臣女出言不逊,还好像十分理解她似得,钱朵朵怔怔看着沈苏姀泰然的模样,忽然就想到钱万贯在她耳边耳提面命的话,说这个郡主多么多么杀伐决断多么多么风华天成多么多么沉着睿智多么多么是女子的典范……
  钱朵朵昨日见沈苏姀之时只觉得沈苏姀生的极美,气度也和寻常女子不同,不仅如此还准她穿男人的衣裳,要说对沈苏姀的印象她还真的描述不出来,可到了此刻,离得这样近,又说了这么多话,再看沈苏姀之时钱朵朵忽然觉得他爹那样的粗人这一次用在沈苏姀身上的那些温雅词儿用的极对极准,钱朵朵忽而红了耳根,只觉得自己适才的那些抱怨和怒意让自己变成了个小丑,在这个白衫乌发的女子面前低到了尘埃里!
  好似看出了她忽如其来的窘迫,沈苏姀笑意顿时一深,摇了摇头道,“为了一张画便如此大做文章委实太没气度,你气的很对。”
  钱朵朵又是一呆,全没想到沈苏姀竟然站到了她这一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一向自诩侠义豪情的钱朵朵也有些赫然了,她的性子是直来直去遇强则强,对于沈君心那样的强权剥削敢于抗争鄙薄,可对于沈苏姀这般身份尊贵却又半分架子都没有的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想了想竟是解释道,“说起来这事也有我不对,那张画名叫《伽南秋水图》,是王爷画了好几日的,就差最后一点就要画完了,却被我给毁了,我……我也有错。”
  若钱朵朵只会一个劲儿的冲动记仇的倒也罢了,偏生她还是个会认错的,沈苏姀眼底微光一闪,笑意更为满意起来,心中对钱朵朵也愈发喜欢,可听到那“伽南秋水图”几字她却是微怔,挑眉道,“是个什么样的图?”
  钱朵朵想了想正色道,“画的是一出邻湖的高阔水榭,然后画上还有个穿白衣的女子,那女子是最后画上去的,人像还未画完就被我给弄脏了。”稍稍一顿,钱朵朵眼底少见的闪出几分好奇的亮光来,“说起来王爷对那张画很是用心的,光是景致就画了三日,那人像更是小心谨慎至极,我瞧着,那画上的女子恐怕对王爷意义重大!”
  钱朵朵兀自说着,雪亮的眸子充满了戏谑和猜度,沈苏姀却忽的一怔,瞬间明白了沈君心画的是什么,她心底不由得有些感叹,彼时沈君心被她命人绑回了西楚,必定会念她,却是不曾想到为了一张画叫他发那样大的火,沈苏姀心底十分平静的感叹着,听到钱朵朵这明显带着桃色八卦的语气却有些失笑,莫说沈君心眼下还小,便是他往后存了什么念头也是旁人而非是她,摇了摇头,沈苏姀看着钱朵朵清秀明亮的面容目光一深,脑海之中忽然联想到了别处去,一时间面上的笑意意味深长起来……
  钱朵朵见沈苏姀看了自己一眼便笑的似一只慵懒的白狐狸只觉得背脊发凉,正有些不安之时外头骤然响起了脚步声,香词在外轻声道,“主子,小王爷到了。”
  沈苏姀脑海中还在想什么,闻言立刻眸光微亮,看了钱朵朵一眼道,“快请进来!”
  钱朵朵一听沈君心来了,背脊立刻一挺,面上再也没有适才的赫然神色,一双眸子更是亮的好似刀子一般,沈苏姀看着她这幅上战场之前的势头只觉得有些好笑,一转眸沈君心一身银色的王袍正走进来,面上本带着笑意,却在看到钱朵朵的那一刻笑意一沉,脚步一顿,那黑沉沉的面色分明就是四个字……冤家路窄!
  沈苏姀只觉得有趣的紧,只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抬了抬下颌示意他坐,“怎么了?老王爷的丧事都处理完了?钟子期回来了吗?”
  沈苏姀话语平静,钱朵朵和沈君心四目相对空气之中却有电光闪烁,沈苏姀不动声色的看着,沈君心顾忌着她才神色冷峻的在一旁坐下,再不去看钱朵朵,只沉声道,“丧事都处理好了,钟子期早上回来的,说宁王那边一切都好商量。”
  沈苏姀点点头,“那就好,你看着安排后面的事吧。”
  说完这一句便不再多说,沈君心不由得眉头一皱,这边厢钱朵朵不由得看向沈苏姀,一双大眼睛略带着几分期待之色,好似宠物等着自家主人给吃食似得隐带可怜和祈求,显然是还没忘记要出去打仗的事!
  沈苏姀看的分明,忍着笑意道,“此事不急。”
  钱朵朵眸光一暗,不由得有些苦恼起来,那边厢沈君心看着沈苏姀和钱朵朵十分亲近的模样皱了眉头,左右看了看问起来,“秦王走了?”
  沈苏姀面上的笑意便是一淡,点头。
  沈君心微微颔首,虽然没说什么可眼底深处却有绿莹莹的光一闪,他本想再说点什么,却碍于钱朵朵在这里不好开口,沈苏姀看出了他的犹豫,却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你去忙你的吧,有朵朵在这里陪我便是了。”
  沈君心眉头顿时皱起,目光趋冷的看了钱朵朵一样,却正对上钱朵朵挑衅的眼神,沈君心你眯了眯眸子,这才恢复了神色的看着沈苏姀道,“阿姐若是闷得慌,不妨请孟先生和嬴华庭过来陪你说说话,我先去前朝,阿姐有事唤我便是。”
  钱朵朵早已攥紧了拳头,这一回沈君心却是再不看她的走了出去,适才沈君心那话说的分明,根本就是不愿意她和沈苏姀多待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懂?!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的……钱朵朵气恼万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只恨不得和沈君心打一架,正牙关紧咬之时,紧攥的拳头却被沈苏姀一把握了住,钱朵朵一愣抬起头来,却见沈苏姀正安抚的看着她,“想要上战场,便要先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若事事冲动易怒,上战场也只能当箭靶子了。”
  沈苏姀说着话之时心头微微一缩,可面上却还是一派泰然,只把钱朵朵给震了住,她意识到沈苏姀的意思,当即将紧攥的拳头送了开,便听沈苏姀又道,“小王爷年纪和你一样却要掌控一个浮屠,难免的要做出几分高姿态来,他是主子,倘若见谁都若见我那般和蔼亲近,底下人再没有谁能敬服与他了,而且,你知道鄙视一个人最好的法子是什么吗?”
  钱朵朵怔怔看着沈苏姀,闻言眉头一挑,“打败他?”
  沈苏姀笑意微深,摇了摇头,“是漠视。”
  钱朵朵愣住,似乎有些不解,沈苏姀笑着拍拍她的手,面上忽然露出了几分狡黠,“当一个高高在上的小王爷在你眼中只是一块石头一棵白菜,你觉得他知道了这事会开心吗?”
  钱朵朵眸光一亮,领悟了过来!
  沈苏姀笑开来,想到沈君心不由得更忍不住想笑,却见钱朵朵忽的抬头望着她,“那我可以把小王爷当做大黄吗?”
  沈苏姀扬眉,“大黄是谁?”
  钱朵朵眼底闪过几分得意,“我养的大狼狗……”
  沈苏姀一愕,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声,这么一想又对沈君心有些愧疚,她可没想到经她一诱导钱朵朵会引到大黄身上去,可看着钱朵朵晶亮的眸子她却不忍拒绝,憋着笑点点头,“可以,但是不要让他知道,不然你的大黄会很危险!”
  钱朵朵笑眯眯的点头,好似和沈苏姀有了个不能叫旁人知道的秘密似得点着头,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越来越大,沈苏姀瞧着她如此,只得在心底对沈君心道了一声对不住。
  钱朵朵关于沈君心的心结被沈苏姀开解,却忽然想起了适才沈君心的问题,不由得好奇道,“郡主娘娘,秦王是谁?”
  沈苏姀笑意一淡,看了她一眼才道,“是我夫君。”
  钱朵朵大惊,上上下下看了沈苏姀几眼才反应过来,而后便蹙眉道,“郡主大婚了?!既然是郡主娘娘的夫君,郡主还在这里,他怎地离开了呢?”
  钱朵朵怎么也没想到沈苏姀看起来这样年轻却已经大婚了,可既然大婚,夫妻二人为何又分开,在她心中沈苏姀性格好长得又好看,要知道在她娘去世之前和他爹和娘可是形影不离的,钱朵朵兀自皱眉想着,沈苏姀心底本是沉郁的,可是经了适才那一下她的心情好了许多,见钱朵朵满是好奇不由得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眸光一转道,“我夫君他……身份贵胄志向远大,我和他之间隔得太多……哎,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这话也有几分真意,沈苏姀完全是想看看钱朵朵会不会露出替她惋惜之类的表情,她这话一出,果然看到钱朵朵面色一凝,沈苏姀眼底生出几分笑意端起了一旁的茶盏品茗,刚喝了一口,却见钱朵朵猛地一拍身边桌案“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好薄情寡义的男人!郡主娘娘,依我看不如先把那男人绑了回来再说!实在不行……先睡了他!”
  “噗——”
  口中的茶水尽数喷出,沈苏姀多少年来也没有如此失态过,轻咳几声,而后便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小姑娘,钱朵朵一脸的理直气壮,一双眸子雪亮亮的迫人,看着她目光坚定不移,似乎在鼓励她这个被夫君抛弃的女人不能任人欺负!
  沈苏姀愣了一瞬,忽然忍不住倒在榻边大笑了起来,这一笑笑的钱朵朵莫名其妙,却将沈苏姀心底的沉闷失落一扫而空,她忍不住拉了钱朵朵的手满是感叹的拍了拍,好一句绑了回来再说!好一句先睡了他!且不知将来嬴纵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
  沈苏姀笑了半晌,看着钱朵朵的眼神愈发喜欢,不仅留了钱朵朵一起用了晚膳,还打算让钱朵朵多在这紫垣殿住些日子,直到天色不早她才叫香词送钱朵朵回了偏殿,香词心知钱朵朵是个活宝让自家主子心情大好,对钱朵朵亦生出几分亲近喜欢来,钱朵朵颇有些自来熟,一路上和香词说话,连香词这等冷面冷心的也被她捂热乎了!
  沈苏姀心底还在感叹钱朵朵的性子可爱,沐浴之后便上了床,昨夜一夜好眠,可今天早上自嬴纵离开之后她就没继续睡,再加上身上的疲累还未缓过去,这会子心境松快下来便生出些困意来,躺上床去,没多时便入了梦,然而或许是因为再如何的嬉闹都挥不去她心中的空落和思念,甫一入梦看见的便是嬴纵的脸。
  这梦并不是一个好梦,梦里头的嬴纵身影飘忽且离他越来越远,沈苏姀下意识的追他而去,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使力都追不上,最后嬴纵竟是转身离去只给她一个背影,沈苏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醒了过来……
  屋子里只有一盏昏灯亮着,香词亦已经歇下,沈苏姀看着身边空落落的位置心头好似也跟着空了一块,下午才被钱朵朵松活了的心境再度沉郁了下来!
  午夜的寂静催人相思催人断肠,沈苏姀所有的困意都在此刻一扫而空,相反的,神识变得分外灵敏起来,而就在她呼吸刚刚平复之时她便发现了不妥,这殿阁之内太过安静,连风声连灯花的噼啪声都听不到了,沈苏姀眸光一寒缓缓地坐起了身子,手下意识摸到了枕下的匕首,拔出匕首,她这才掀开了床帏光着脚下了地。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室内温度也并不低,沈苏姀身上穿着件中衣,她下意识将衣带紧了紧,眸光在前方的轻纱帐上一扫,忽的将目光落在了东南方的窗边。
  隔着五六层的纱帐,纱帐之后的布置是哪般根本看不清楚,可沈苏姀却清楚明白的知道,此刻,那纱帐之后有人……
  心念一动,沈苏姀气息一提掀开了第一层轻纱,她的脚步极轻,然而随着距离那人越靠越近来人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动静,让沈苏姀意外的是来人竟然分毫反应也无,沈苏姀眉头一皱,几乎可以肯定来人不是熟人就是个死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修为完全在她之上毫无忌惮之人……
  沈苏姀扫了一眼这屋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