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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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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慕颔首,又看了一旁的嬴纵一眼,沈苏姀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不由一笑,“你们有话说大可去书房,我躺着便好你们无需管我……”
沈苏慕见状摇了摇头,看着嬴纵的目光一时有些深邃,“也没什么,只是秦王将来必定是要继承大位的,到时候姀儿……”
沈苏姀眉头一扬有些明白过来,正要说什么那边厢嬴纵已淡声道,“慕公子放心,我此生只会有阿姀一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委屈她。”
嬴纵这话说的斩钉截铁,连沈苏姀都有些动容。
沈苏慕要说的正是这个问题,听到嬴纵之语他扬了扬眉有些意外,毕竟帝王后宫三千自古有之,眼下话说的轻松,等到了那个位子或许就不同了,况且感情这回事谁又能说得准,沈苏慕一心向着沈苏姀,心底并不一百分相信嬴纵,可这么多日子和嬴纵打交道对他也有几分明白嬴纵处事并不按常理,便点头道,“既然如此,将姀儿交给秦王我自然放心。”
嬴纵对沈苏慕并不十分在意,然而沈苏慕对沈苏姀的好他看在眼中,倒没有从前那样的冷漠了,闻言便看了沈苏姀一眼,却见沈苏姀垂着眸,面上虽有笑意,却叫人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他面上笑意不减,周身的气势却有些冷了下来。
不多时沈苏慕便告辞,只和沈苏姀约好后日在沈府见面,待送走沈苏慕,嬴纵看着沈苏姀的目光便有些沉凝,沈苏姀这几日已不是整日在榻上躺着,此刻正站在窗前看外头的下人们布置王府,宫灯尽数换成了大红色,上面写满了鸳盟誓言和美好祝福,大红的绸缎正被府中家丁一点点的挂上门楣廊檐,那样灿红夺目的颜色让整个秦王府都鲜活起来,冷清之气一扫而空,和从前的秦王府简直天差地别,沈苏姀怔怔的看着,一时间只让她觉得有两分虚幻。
“在想什么?”
嬴纵走到沈苏姀身后将她揽入怀中,沈苏姀回过神来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这颜色让王府亮堂了许多,从前府中太冷清了。”
嬴纵伏在她颈间深吸口气,“这都是因为你。”
沈苏姀双手握住他交叠在她腰间的手,口中忽然道,“哪怕是一人,也要待自己好些。”
嬴纵闻言眉头一抬,还未说什么便听沈苏姀语声定定道,“你是要继承大统的,将来还要做这大秦的皇帝,保全自己便是保全这个国家。”
嬴纵听得眸色微沉,“阿姀……”
沈苏姀转过身来,面带笑意,眸若点漆,“我爱的男人,当然要做大秦的王,若是旁人我不甘不服,在我心中,只有你才能坐那个位置。”
嬴纵听着这话微怔,看了沈苏姀一瞬欲言又止,“阿姀……”
沈苏姀眼底波光一转,未答此话,只踮起脚尖将他吻了住,嬴纵气息一重,带着她后退两步便将她抵在了窗棂之上,一阵深切磨人的勾缠,二人心头都是一阵意动,嬴纵将她稍稍放开些,语声不稳的道,“当真要明日回去?”
沈苏姀点点头,看了外头红彤彤的一大片道,“再不走实在说不过去了。”
嬴纵在她面上吻了吻,“那便依你。”
夜色渐深,沈苏姀和嬴纵拥被而眠,嬴纵若往常那般揽着沈苏姀,沈苏姀亦缩着身子紧紧依偎在他怀中,嬴纵闭着眸子呼吸平复似乎已经深睡,沈苏姀却仍然睁着眸子,侧脸贴在他胸口,感受着嬴纵心脏处传来的跳动,整整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嬴纵醒来之时只看到沈苏姀已收拾妥帖站在床边,他抬了抬眉头,沈苏姀笑着走过来拉他起床,嬴纵眼底更为奇怪,沈苏姀不由笑起来,“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苏姀一边说一边递上龙纹靴给他穿上,又转身拿来一旁的内衫外衫王袍,嬴纵眉目之间含着两分探究的站起身来排开手,沈苏姀便一件件的为他更衣,将外衫穿好,又拿来一旁的紫绶绲带为他系好,再然后弯下身子将裤脚都掖进龙靴里头,嬴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腰身半弯的模样,眼底一时深沉莫测,沈苏姀又直起身来,转身拿来王袍给他穿上,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将前襟最后一丝皱褶抚平,沈苏姀这才满意的笑笑,嬴纵一把抓住她落在他胸前的手将她揽到怀中来,眸色揶揄,“这不是大婚第二日早上才做的事吗?”
沈苏姀闻言失笑,却又被他看得赫然,轻咳一声犹豫问道,“做的还好吗?”
嬴纵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事本就无需你做。”
沈苏姀“啧”一声拉他去洗漱,“外头寻常百姓家的妻子都是如此吧。”
嬴纵挑了挑眉未语,洗漱之后两人便去用膳,到了偏厅,却见今日的早膳并非他早前吩咐的那些,且卖相也并不十分好,眉头微蹙看向沈苏姀,果不其然沈苏姀轻咳一声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旁的难些的我也做不来,你就暂且将就一下吧……”
嬴纵眸色一深,转而看向一旁侍候的香词和容冽,两人被嬴纵的目光一扫,当即面色微白的垂了眸,沈苏姀见状又咳一声,“你不必怪他们,我要做什么他们怎么能拦得住?”
嬴纵叹了口气,挥挥手让两人退了出去,沈苏姀面上十分少见的露出了两分赫然,嬴纵狭眸看了她片刻,这才拉着她落座,目光往桌上一扫,三样小点心,四样精致小菜,还有一份滋补的粥品,眼底闪过两分沉凝,嬴纵看着沈苏姀道,“怎么忽然想到洗手作羹汤?”
沈苏姀悻悻一笑,“这不是做妻子的应该做的事吗?”
嬴纵抬了抬眉,正要抬手去盛粥沈苏姀已站起身来抢先一步,“我来我来。”
嬴纵看了沈苏姀一瞬,唇角的笑意有些僵硬,沈苏姀却未发现不妥,只献殷勤似得为他布菜拿点心,见嬴纵开始用了便一脸期待的看着嬴纵,嬴纵默然一瞬,不做声的将她做的几乎吃了个干净,沈苏姀咂舌的看着嬴纵,末了还有些怀疑,“当真这么好吗?为何他们都很是担心的样子,而且我自己吃起来也很一般……”
嬴纵淡淡扫了沈苏姀一眼,点头,“你是对的。”
沈苏姀一鄂,这才反应了过来,笑了笑攀住嬴纵的胳膊,略有些不自然的道,“你当知道的,从前是没机会做这些,到了沈家又没心思做这些,眼下自然是手生的很……”
话未说完,嬴纵已将她一把揽在了怀中,沈苏姀一鄂,嬴纵已在她耳边道,“阿姀,你能为我做这些我心底很是感动,这些膳食与我而言更胜世上任何珍馐,可是我不愿你若寻常人家的妻子的那样为我忙前忙后,我要的只是你陪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都交给我。”
沈苏姀听着这话心底一动,想了想闷声点头,“我明白。”
嬴纵闻言才放开她,看了看她的眸色一叹,“但愿你是真的明白……”
沈苏姀眉心一跳,而后便转头去看外头的天色,这才转过头来道,“时辰不早了。”
嬴纵点点头,“我知道,我叫人备马车。”
嬴纵丝毫不拖泥带水,出门便吩咐了下人,嬴纵进内室拿来沈苏姀的斗篷一路将她送到了秦王府门口,“回去之后莫要劳神劳身,初六一早我便去接你。”
沈苏姀笑意分明,正要转身而走容冽忽然面色沉凝的走到了嬴纵身边,沈苏姀见状眉头一挑,嬴纵更是不避讳她的道,“何事?”
容冽蹙眉道,“宫里刚送出来的消息,皇上令何冲在栖凤宫周围加强了暗卫的守卫,所有的御林军亦在昨夜换了布防,交接班时间和往日不同,看样子是怕有人去劫瑾妃。”
嬴纵皱了皱眉,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便又面不改色的替沈苏姀紧了紧斗篷,口中道,“这两日瞧着天色晴朗,后日大抵也是晴天,倒是正好,沈府那边既有沈苏慕,也无需你费心,还有那药方我已交给香词了,你可莫要怕苦。”
沈苏姀笑着应下,嬴纵抚了抚她面颊眼底尽是不舍,沈苏姀仔细看了他两眼忽的倾身将他抱了一抱,而后便转身走了出去,嬴纵站在府门之内看着沈苏姀披着狐裘斗篷的身影从台阶之上一步步走下,在帘络之前一晃便入了马车,明生挥鞭,马车立刻距离秦王府越来越远,走出一段,车窗忽然被一只纤手掀起,沈苏姀探出身子朝他看了看,距离太远,嬴纵一时之间分辨不出她面上的表情是否是不舍……
“主子,就这样不管了吗?”
容冽在旁一问,嬴纵深吸口气回头看了看府中大片大片的艳红,他忽的启唇,“让她做完自己想做的,或许……或许就不会走了吧……”
马车之中沈苏姀并不知嬴纵的感叹,只是面上的淡笑散去,一时之间变得沉凝颓丧无比,香词在旁看着,眼底心底皆是疑惑,然而沈苏姀不说她并不好多问,当下只得将这疑惑忍着,早前下的雪还积着,一片雪白的大街之上行人并不十分多,马车行的并不快,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沈府,沈苏姀下的马车,和明生说了几句话才看着他离去。
转身入府,迎接她的乃是沐萧,沈府众人站在沐萧之后,因为后日便是沈苏姀和嬴纵的大婚之礼诸人面上都带着十分明快的笑意,沈苏姀进门的脚步一顿,看着这满府的大红喜色稍稍一怔,愣了愣神才开口着大家起身,而后便转身朝伽南馆去。
沐萧跟着沈苏姀走了一段路,见左右无外人便要说话,却不想沈苏姀已抢先一步的快速道,“计划有变,马上送信到学堂去,今天晚上我要见他!”
沐萧闻言眸光一变,赶忙应声,这边厢又道,“主子,那位我安排在伽南馆后院左厢。”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点点头算是知道,沐萧身形一转已经又返身朝府门出而去,香词见状眉头微蹙,心中已然确定沈苏姀有什么计划还未告诉她,沈苏姀脚步极快的朝伽南馆而去,虽然没有回头却好似能看明白香词的表情,她抿了抿唇道,“是否很是疑惑?”
香词在后默然一瞬,“属下确有些不解。”
沈苏姀深吸口气,“我要救一个人。”
香词眉头一扬,“主子要救谁?”
沈苏姀的步伐忽的加快,入了伽南馆便迎来了香书,香书多日不见沈苏姀此刻十分激动,张口便要请沈苏姀去看她安排的婚仪诸事,沈苏姀却是摇了摇头,脚步一转朝后院而去,香书见此有些疑惑,被香词安抚的看了一眼才转身去准备茶点。
一路至后院,刚入了院门沈苏姀便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眸光一抬,沈苏姀赫然在左厢的廊檐之下看到了一个身形挺拔的俊朗男子,男子眉眼如画轮廓极深,有一股子和秦人不同的典型的异域风情,又因为面孔极为精致而给人雌雄莫辩之感,却又不显得势弱,反倒是这一股子莫测得诡谲冷冽叫人觉得危险。
沈苏姀直直走到了凌霄之前,上下打量他两眼,点了点头,“还是这样顺眼些。”
凌霄眼底却带着讽刺之意,“还以为侯爷流连秦王的温柔乡不愿回府了。”
沈苏姀往屋子里走的脚步一顿,唇角笑意趋冷,见她入了左厢,凌霄也半分不耽误的跟了进去,香词心底早有震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亦侍候在了沈苏姀身后。
沈苏姀坐在临窗敞椅之下,开口便问,“我给你的地图你可记熟了?”
凌霄眼下还不知沈苏姀的身份,对她的安排将信将疑,闻言也不答话,只是盯着她,沈苏姀笑笑,“据传楼兰王室皆是天赋异禀之辈,相信那么一封小小的图纸应该难不倒你。”
凌霄还是不语,沈苏姀便又盯着他道,“我只问你,你打算如何安顿她?”
凌霄闻言眉头一皱,“自然是回部落。”
沈苏姀笑,这几日她虽然在秦王府,可是该知道的却是一点没落下,听到凌霄回答的理所当然,她便语声幽幽的一问,“哪个部落?”
凌霄眼底生出两分寒意,却并未答话,沈苏姀便又道,“楼兰早前被大秦收服,眼下你所谓的部落不过是楼兰旧部散居在祁连山一带罢了,你们内部阶级还是一片混乱,你将她带回去又怎能护得住她?既然护不住,我看最好还是你自己回你的部落为好。”
凌霄眼底寒芒一闪,“当然护得住!”
沈苏姀笑,“你倒是有自信,连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你如何护她?!”
凌霄豁然皱眉,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满是不善,沈苏姀又笑,“你也不必如此看我,你可以带走她,前提有二,第一是她自己愿意和你走,第二是你将你的地方收拾齐整抱她一声无虞,否则我不会答应她和你走,此番等救她出宫,她要先跟在我身边——”
凌霄放在椅臂之上的拳头一攥,眼底更是露出几分煞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何资格带她走?”
楼兰人速来勇猛善战,他这幅危险模样沈苏姀也不以为意,想了一瞬才沉声道,“我是她至亲之人,比你更为亲近就是了,楼兰当年被大秦收服,楼兰王被赐死,却还是有大批宗室臣工和百姓逃了出去,这么多年楼兰百姓也没少脱离大秦追随你们,眼下你们内部人人都在争楼兰正统我说的可对?既然要争,那你便要争嬴,你不过是缺武器和钱财,这些我都可以给你,然后我给你半年时间平定内斗,等你楼兰少主的位子坐稳了再带她走。”
沈苏姀所知的楼兰境况不过一个大概,然而凌霄既然是楼兰宗室中人少不得要参与内斗,眼下的楼兰并不能算一个体制庞大的王国,要平定一个部落并不难,哪怕是为了苏瑾她也愿意鼎力支持,看着凌霄惊诧震撼的目光,沈苏姀知道他心中已经做了选择!
沈苏姀站起身来,“此事就这样定下,别的事今天晚上再商量。”
凌霄蹙眉,沈苏姀却不给他多言语的机会,转身就走了出去,看着沈苏姀的背影消失在后院门口,凌霄的眼神忽然有些凝重起来。
这边厢香词跟在沈苏姀身后却万分诧异,“主子要救的到底是谁?这位楼兰的少主又是什么身份?主子在岭南积累下来的钱财的确不少,只是为何要助此人?”
沈苏姀脚步一顿,“这几日我让你查的都是为了救那人。”
香词眼底透出两分深凝,忽的恍然道,“是瑾妃娘娘!”
沈苏姀点点头,转头看着香词,“瑾妃娘娘乃是苏阀旧人。”
香词眸光一变,呼吸骤然加重,沈苏姀看着她这模样正要再说,香书却又从外头走了进来,口中道,“侯爷,辅国将军夫人来了!”
沈苏姀眉头一抬,面上从容之色一现,缓缓地走了出去,香书见此便叹道,“夫人来的可真巧,侯爷刚回来夫人就来了。”
沈苏姀闻言一笑,刚走到正院便看见正厅之下站着个着鹅黄斗篷的年轻女子,沈菀萝嫁与申屠孤已近三月,模样却依旧清丽灵秀,半点没有为人妇的成熟老成,沈苏姀弯了弯唇迎上去,沈菀萝一转身也瞧见了她,赶忙一福身,“给侯爷请安。”
沈苏姀连忙上前将她扶起,笑着道,“自家姐妹无需多礼。”
沈苏姀握着沈菀萝的手进门,仔细看了看她的眉眼只觉若往常那般平静温顺,只是细看似乎又有两分清愁,想了想便道,“许久不见了,前一阵子倒是见过辅国将军一面,而今你们成婚快三月,将军待你可好?”
话音落下,沈菀萝温婉一笑,垂眸道,“好。”
沈苏姀点点头,转眼却见沈菀萝身后的侍婢一脸愁绪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心头一动有些怀疑,可看着沈菀萝面上的静然之色到底没有多问,转而带着沈菀萝到了暖阁,二人分开落座,然后沈苏姀便看了香书一眼,“早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香书闻言赶忙进了内室,不多时便拿了一个紫檀木盒子出来,沈菀萝看着那盒子有些意外,沈苏姀便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今日来却是有一件事要交托与你。”
话音落下,将那紫檀木盒子推了过去。
沈菀萝有些疑惑的将那盒子接住打开,而后面色便是一变,“侯爷这是……”
沈苏姀一笑,摇摇头道,“实不相瞒,这么些日子在秦王府都是在养病,我这身子有些状况,往后能不能好还得而知,因而有些事才要劳烦你,沈家家大业大,总要有个人来挑担子,我虽然承了这洛阳候的爵位,可是毕竟和你一般是要嫁人了……”
沈菀萝听着这话意有些不对,下意识道,“不是还有君心?”
沈苏姀闻言眸色一深,脑海之中猛地想起了那个白袍玉冠的少年郎来,愣了一愣,沈苏姀看着沈菀萝道,“不瞒妹妹,他……不会再回来了。”
沈菀萝闻言满是惊讶,“他不是去游学了?难道……难道他在外头出了什么岔子?!”
沈苏姀眯了眯眸,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好苦笑道。“他没有出什么岔子,只是……只是当年之事万分复杂,他本不是这沈府中人,眼下,他已是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了。”
沈菀萝启唇欲言,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前在沈府存在感就低,和那个一出生就得万千宠爱的弟弟并没有什么感情,眼见得沈苏姀知晓一切的模样她连问都不知从何问起,何况,她似乎也无过问这些秘事的立场。
见沈菀萝选择了接受,沈苏姀便看了一眼那紫檀木盒子道,“这里是二房的账目,你当知道,二房早前的账目并不好看,此番我已经叫人为你添了一些。”
话语落下,沈菀萝当即就要推辞,沈苏姀一笑按住她的手,“你不必推辞,这些不是给你的,我身子不好,嫁到秦王府之后或许就会不问世事的安心养身,到时候沈府恐怕无人照看,这些钱银交到你的手上,你便是二房生意的主子,怎么用都随你,府中二爷和老太君尚在,总要人来照看,想来想去,你最是合适不过了。”
沈苏姀话语落定,沈菀萝的眼底便满满都是担忧,“侯爷的身子到底……”
沈菀萝显然以为沈苏姀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沈苏姀见她这表情也不解释,只是握住她的手道,“此事交托与你我可能放心?”
沈菀萝乃是实打实的沈府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的祖母,她自然没话好说,当即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沈苏姀见此一笑,又道,“好,府中我给你留下两个人,一个是杨嬷嬷,她是府中的老人了,是个能管事的。”
“再一个便是香书,香书跟在我身边多年,这几年长进很大,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厚待与她便是,稍后我亦会对府中人吩咐下去,往后她们自会听你吩咐。”
“侯爷——”
沈苏姀说这些话并没有瞒着香书,香书听到她养病的话之时面色已经大变,再听到此处当即就跪了下来,一路膝行到沈苏姀脚边,双眸顿时通红,“侯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要……这是要扔下香书了吗!”
沈苏姀一叹,拂了拂香书的发顶看向沈菀萝,“沈府我就交给你了。”
沈菀萝点点头,见这场面便知道沈苏姀有话要对香书说,当即便起身告退,沈苏姀点点头,沈菀萝便一步三回头的抬步走了出去,这边厢香书已然吧嗒吧嗒的掉起眼泪来,沈苏姀看着她这模样苦笑一瞬,“不是早就让香词带信回来了?”
香书点了点头,又慌忙摇头,“侯爷身子哪处不妥?若是替侯爷看着家香书愿意,可若是侯爷想把香书撇下自己跑去养病香书就不愿意,侯爷带着香书吧,香书愿意伺候侯爷,侯爷去哪里香书就去哪里,侯爷……”
沈苏姀今生已算凉薄,对无关紧要之人并不愿意用太多的心思,交托沈府不过是她的心中的仁义底线作祟,对香书,却是有几分放不下的,这个小丫头在她重生之初就陪着她,至今日,感情已非一般人可比,只是香书到底是沈家人,且不若香词那般知道她回到君临的目的,若是对她讲出实情,极有可能会将她吓死,思来想去,还是留在沈府为上。
“我的身子的确有些不好,可却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你不必担心,让你留在沈府也是为了我考虑,我暂时不能管这边,你在这里我岂不放心?再者说,沈府无主,你在府中便是一等一的人物,难道不好吗?说到底你还是我的人……”
沈苏姀这般一说,香书心底好似又好受了些,再者她本就是下人,从来只有听令的,此刻也不好多盘根问底,只又不确定的道,“主子的身子当真无碍?”
沈苏姀一笑,十分确定的点头,“当真。”
香书见状这才放下心来,沈苏姀将她扶起来一叹,“看看,后日是我大婚,她今日倒是哭鼻子,叫别个看见了不知道要猜出什么来,不是说此番婚仪一应都准备好了,还不把各项名目拿出来叫我瞧瞧?若是有什么纰漏,我可为你是问!”
沈苏姀这般一说,香书这才不好意思起来,赶忙转身去拿各项名册来,沈苏姀大婚对香书和沈府中人来说乃是重中之重,根本不容有失,再加上沈苏慕在旁督促,自然保证了此番婚仪一切妥当,沈苏姀大概翻看了一番,万分肯定了香书这几日的做为,这才让香书开开心心去布置沈府了,沈苏姀心底暗叹一声,这才回了多日未归的内室,甫一进屋便瞧见了那大红色的云霓锦嫁衣,霞衣如火,直刺得她眼瞳一缩,沈苏姀一步步的走近,指尖一点点的抚摸过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纹样,交颈鸳鸯,并蒂莲花,榴绽百子……
沈苏姀就就这般看着那嫁衣入了神,冬天的白昼极端,不多时夜色便沉沉落了下来,室内众人皆被遣退,一片安静之中她的神思好似飘回到了八岁那年的辛夷花林,连孟南柯何时出现都不知,只听到他语声漠漠问了一句,“你当真决定了?”
……
------题外话------
拜谢小茉莉的钻石,真是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啊,砸的太狠啦,这般霸道总裁一般的调调真是爱你一百遍一百遍都不够啊!
话说你们猜苏苏要干啥……╮(╯▽╰)╭不许打我啊……所谓不破不立……我们的目标是让苏苏和纵子二心无隙的在一起啊!你们家作者保证第三卷一开头就是全然不同滴暖章啦!么么哒!被卡了三次,改的有点不顺,大家将就一下。
☆、181 嫁衣如火,天意难测!
“你当真决定了?”
静谧无声的话语声落在沈苏姀身后,惊得她指尖一颤回了神,转头一看,才见外头的天色已经黑沉了,一转身,孟南柯仍是一身出尘世外的素雅蓝衫,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两分怜惜,沈苏姀抬了抬眉头,面不改色的走到一门之隔的小书房内落座,开口便问,“宫中御林军布防又有了变化,早前的法子恐怕不能成事了,你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孟南柯闻言走过来在沈苏姀对面落座,眉头微蹙,“有什么变化?”
沈苏姀想到容冽的话狭眸,“昭武帝似乎害怕有人将她劫走,已在栖凤宫四周布下了暗卫无数,怕是等着咱们撞上去呢,早前那法子也并非不能用,只是眼下得稍作变化。”
话音落定,朝外一扬声,“来人,叫沐萧和凌霄过来一下。”
外头有香词守着,沈苏姀话音落定她已应声而去。
孟南柯便看着沈苏姀道,“你当真要走……”
沈苏姀并不看孟南柯,只为他倒上一杯茶便语声平静道,“昭武帝既然已经知道了四姐姐的身份,君临城你也不可继续留下去了,此番全都撤出城去为上。”
孟南柯眉头一抬,“我本就来去自如,我要问的是你。”
沈苏姀倒好了茶便起身走到了书桌之后的墙上,那里常年挂着一把通体生寒的宝剑,正是名扬天下的长生剑,沈苏姀将那剑取下,语声仍然平淡无波,“凌霄的身份想必你已经知道,眼下楼兰内乱,我不想让四姐姐这个时候和他离开,等他回去平定了内乱之后再说,岭南的人你大抵已经见过不少了,这一次先回岭南,在那边安定几月之后再送四姐姐去楼兰,至于你,想留在岭南也可,或是回天玄宗也可,此番事定之后我可随你回终南山拜会师父,沈家的事我已交托给沈菀萝,至于大房的生意,我也有安排,说到底我不是沈家人,对这地方也没多少感情,尽量安排妥当求个心安吧。”
长剑出鞘,寒芒慑人,孟南柯静静的看了沈苏姀半晌,忽的一叹,“小苏,嬴纵怎会放你?昭武帝能知道的东西,他又如何不知?此番在外天策府都拿他没有法子,这几日你日日在秦王府,他难道就没有问过你瑾妃的身份?”
沈苏姀擦拭剑刃的手一颤,指尖上忽然钻心的一疼,抬起一看,竟是适才那一下被割破了,鲜红欲滴的血渍落在冰寒的剑刃之上,愈发激出了长生剑的血性,剑刃之上骤然间光晕动魄,沈苏姀收剑入鞘,蹙着眉头将指尖的血滴放在唇边吮了,默然须臾才道,“岭南的人我早前尽数交予你,如何安排我亦让沐萧转告与你,城防图和宫中布局也给你了,说说你是怎么安排的吧,今夜要将计划定下,昭武帝的手段不同寻常,我们不可大意。”
沈苏姀话语徐徐,仍然是一片平静无波,孟南柯见她如此眉头紧皱,眼底生出几分担忧来,默然一瞬从袖中掏出沈苏姀给他的皇城城防图来,口中又有些犹豫的道,“我们一切安排妥当,我只怕苏瑾不愿走,那金蚕子母蛊需得男女合欢方才能悄无声息的下在对方体内,她用了这样大的代价,不过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要了断了昭武帝的性命,而今事败,她早前不愿走就是一心求死,这会子,恐怕还是会不愿……”
话语至此,沈苏姀噌的一声将长生剑抽了出来,寒芒刺目,光华灼灼,沈苏姀双眸半狭的看着那剑尖,“要取昭武帝的性命,也并非是要鱼死网破。”
她周身之势迫人,孟南柯眸色一变,“你还有别的计划?”
沈苏姀眉目平静,并未答话,孟南柯忽的坐直身子,声音也沉了下来,“你想亲自去刺杀昭武帝?小苏,这种时候可容不得你开玩笑!”
“噌”的一声收剑回鞘,沈苏姀抬手又将长生剑挂在了墙上,转身道,“我在城外接应,宫中的事情都由你们去做,旁的你无需多管。”
沈苏姀这般一语孟南柯才放下心来,看了看她的面色道,“小苏,你身子可有大碍?”
沈苏姀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在了他放在案几上的城防图上,孟南柯见状却有些不放心,抬手准确的放在了她腕间的脉门之上,感知片刻,眉头微皱,正要说话,沈苏姀却摆了摆手道,“无需多言,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这几处的布置要改一改,倘若我是何冲,这三处恐怕会布置的最为森严,我们得绕过这三处。”
说话之间沐萧和凌霄被香词领着进了屋子,沈苏姀对二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走到案几旁来,待二人走过来,沈苏姀方才在那宫闱布局图上点了几点,凝眉一瞬,忽然看向了栖凤宫之后的一处宫阁,“这里,在这里放火,将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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