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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帐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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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哪儿啊?一会便要开始文比了……
“想不到唐兄是如此性情中人啊。”另一才子看着唐枫消失在楼梯的身影,笑着叹一声。
明显的是冲着那姑娘去的吧。
那才子闻言就抬头去看楼上,不过一会儿,那扇窗真的啪一声被关上了。
厢房内,梓芙漠然看着突然冲进来的唐枫,他关她的窗干什么?!
“芙妹妹,你怎么能够到这地方来!”唐枫因走得快,胸膛起伏不定。
什么叫这地方…她又为什么不能来?!
梓芙微仰了头,白纱下透出她冷静地声音:“这是我的事。唐公子,请你别再直呼我闺名。”
唐枫闻言脸上血色霎时褪了下去,心里那股酸涩之意翻滚得越甚,“芙妹妹,我知道你恼我。可我那时也不能违逆父母……”
“唐公子说笑了。”梓芙听出了唐枫是来想说什么的,眉头皱得更深,打断道,“我何故要恼你,若是有什么曾令你误会,还请唐公子担待。”
……误会?!
唐枫心头似乎被重重一击,有些狼狈的后退一步。
曾经那个甜甜喊自己哥哥,眼里装着喜欢的小姑娘,说一切都是误会,用两个字就抹杀了过往种种……
唐枫心里难受极了。
他确实因为父母之命动摇过,选了楚梓涵。……可是,他对她曾经都是真心的,即便现在仍然是!
唐枫脑海里嗡嗡作响,眼前闪过她曾经的笑颜,有些失控突然就朝梓芙冲了上去,一手将她帷帽就掀了开来。
精致还带着些许青涩,又染了少女娇媚的容颜就落入他眼里。
只是他熟悉的眉眼间只余淡漠、清冷。
她拧着眉看他,十分不满他的举动,他甚至在她眼里看到了快速闪过的一丝厌恶。
“——唐枫!”梓芙忍无可忍怒斥一声。
唐枫此刻却是疯了一般,双手狠狠抓住了她肩膀,“你讨厌我?!”他抓着她肩膀,就那么将她禁锢在了椅子中。
少年猛然就靠近,文弱的身子暴发出极大的力气,梓芙被他掐着肩膀疼得直倒抽口气,一时间竟是没有挣开。
她觉得这唐枫是疯了!
见她挣扎,唐枫手中更是用力,身子也往前倾,再没有往日的温文儒雅。
“楚梓芙!你不能讨厌我!”他眼中有着连自己都不知的癫狂。
她怎么能讨厌他。
他还喜欢着她啊。
而在他掌中的肩膀那么瘦弱,她是那么娇小,好像他再往前一点点……再近一点点,她就会像冬日被雪压弯的梅枝一样,倒在他身|下……就像梦中一样,软软地他在身|下!
少年双眸的颜色渐渐变深了,有什么在他眼中闪烁着,跳跃着,快要冲破而出。
梓芙察觉到了他越来越不对劲,而且两人身体之间只余两拳的距离,实在让她再不能忍受。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唐枫是没有察觉的,梓芙却是听到了,她心中微宽。
有人能来帮她了。
“唐枫,你现在松开我,我不与你计较你的失礼。”她又动了动胳膊,发现一个书生的力气也不是这十三岁小姑娘能轻易挣开的。
不过梓芙听到了推门的声音,心中更是大定。唐枫却陷入一种奇异的情绪中,眼里只有这个夜夜入梦来的少女,嘴里喃喃道:“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别想……”
梓芙实在是被他惹急了,余光扫到有黑色的靴尖垮过门槛,张嘴就想要喊人,哪知唐枫却是俯下头来要亲她。
梓芙被他这下惊得忙一偏头躲过,而在这瞬间,她听到碰的一声。
那要进来的人退了出去。
梓芙脑子里就懵了一下,唐枫不满她的躲避,松了一只手去掰她脸。梓芙下巴吃疼,却发现自己手能动了,想也没想一巴重重就朝他甩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耳光直打得唐枫脸偏向一边,一时也没了反应,梓芙趁这时用脚又踹他一下,快速从椅子中爬了起来,夺门而出。
前来之人已走到楼梯处,她若再慢一步他就走了。梓芙站在走廊中,手都在发抖,她闭了闭眼,喊道:“——林颐!”
☆、第074章 干了什么
迈了步子正要下楼的林颐脚步一顿,他迟疑了会才转身。
喊停他的少女发丝有些凌乱,身姿笔直站在那,她放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着拳,他能看到她手还在发抖。
生气了?
恼羞成怒?!
林颐英气的面容上就露出丝讥讽的笑。
梓芙离他有些距离,可这个弟弟是与她一起长大的,有时两人即便不说话,远远对视都能知晓彼此在想什么。何况此刻他露出那样的神色。
他在讥笑她。
笑她什么?梓芙立在原地,眼眶莫名发酸。
刚才明明看见了她有难,他却转身就走,如今又露出这样的神色。
梓芙定定望着他,林颐却有些不耐了,冷哼一声转身又要走。
梓芙心头重重一跳,想到了什么,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是以为刚才那一切是她设计的?!
一种被人误解的委屈直从心底冲上梓芙的大脑,她冲了上前,想也没想要伸手拽住林颐。
林颐是习武之人,哪能容忍别人在背后搞偷袭,一侧身就捏住了梓芙的手腕将她双手反剪。
梓芙被扭得疼得抽了口气,很快对方就放开了,她跄踉了几步,撞到墙上。眼前都有些发晕。
“你闹够了吗?”林颐语气嫌恶,“姑娘家还是要懂些廉耻的好。”
她生气?
他就不生气?这女人居然拿了他外祖母的信为由引他相见,然后好再来个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戏码吗?
在茶楼这种地方,刚才他只要进去了,怕就跳进火坑里了吧。她与那个男人只要反咬一口,说是他轻薄了她,他就百口莫辩!
他居然也相信他外祖母会让她转交信!
林颐觉得自己修养够好的了,要是个男人算计他,此刻还能站着与他怒目相视?!
梓芙听到他口中的话,委屈难忍,眼眶那股酸意险些就要叫她落下泪来。
她居然能被弟弟误会至深,这老天实在是会作弄人!
她深吸口气,要从袖中将那封信抽出来,哪知她一动手却抖得更厉害。刚才被唐枫狠狠抓着,被林颐扭了一下,又撞到了墙上,估计是伤着了。钝钝的疼……她强忍着,将手探入袖中。
林颐警惕看着她,“你又要耍什么花样。”
梓芙双眼就泛红,抽出信狠狠砸过去。
林颐心间一惊侧身躲过。
毫无攻击力的信笺就跌落在地上。
梓芙此时又在腰间摸什么,却发现她别在腰间的一个小袋子不见了。她就想到刚才的反抗挣扎,可能是落在那儿了……她嘴里发苦。
东西又丢在一边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梓芙手无力垂了下来,扫了眼仍警惕着看自己的嫡亲弟弟,唇边突然绽放了抹笑。
无所谓了。
“林颐,我教过你眼见也能为虚的……”话落,梓芙转身下楼,脚步狼狈,匆忙。
林颐站在原地,神色错愕。
有因为少女离去前那句话,还有少女转身前那抹悲伤的笑,泛红双眼里的失望。这些莫名的化作沉重,全压在了他心头。
竟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林颐在原地站了会,视线才慢慢落在那有着蜡封的信上。
他迟疑着弯着拾起来,待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时,脸色猛然一变。
这是他外祖母的信不假!
那封信就被他用力握得起了褶皱,梓芙那句眼见为虚又在他脑海里回响……似乎有哪里不对。
她直呼他的名?
林颐觉得似乎也不对,他怔怔看着手中的信,脚步一转方向往厢房走去。
槅扇大开着,他一眼就看到先前将少女压在椅子中的少年,他捂着脸站在窗边,神色怔呆——甚至连他走近来也没有察觉。
林颐从见到信就有些不安的心重重跳了跳。
他又扫视一圈小小的厢房,脸颊肿起的少年,倒地的椅子,被撞歪的桌几。桌几上的茶杯也歪在上边,茶水从桌上淌下来,滴滴答溅在地上,形成了一小滩的水迹。
这种种才表明着方才发生过冲突与碰撞,如若不反抗,这些东西应该都在原位才是。
林颐瞳孔微缩,难道……他心尖发凉,朝唐枫走前一步想要问他什么,脚下却踩了什么东西,咔嚓几声。
似乎还被他踩碎了。
林颐挪开脚,一个浅灰色缎面的小布袋,他捡了起来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变成零零碎碎的小木头块。
就当他视线要从袋子里的东西抽离时,一个只剩半边的字符落入眼中。
小小的,用梅花篆雕刻而成的字……林颐指尖轻抖,他半跪下来,将整袋子东西哗啦全倒在地上。
看见了那一堆被他踩坏的东西真面目。
他有些慌乱地开始拼凑,一件一件东西便重现它的面目——竹蜻蜓、木哨子,小小的木剑……还有一块用木头雕成玉佩模样的东西。
他捡其中一块的碎片,细细看它上边的花纹,还有中间那个梅花篆的颐字。雕工精致,可却明显力道不够的,而且都是新刻的……他猛然站起来,一把扯下腰间的玉佩,大掌就将两样东西都死死攥紧在手心中。
他的慌乱变成了惶然,脑海里是每回见着梓芙时的种种,这些种种与她表现的不合理又融合在一块。
林颐大脑里蹦出个大胆的猜猜,心里有什么情绪在涌动,那突然涌起的情绪太过激烈,激烈到让他脑袋都有些泛空。
而此时的唐枫终于回过神来了,眼前凌乱的一切叫他双脚发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刚才险些强要了楚梓芙!
这个事实让他有些绝望,事情怎么会变成那样的,他只是想来告诉她,他是喜欢她的……少年又陷入一种茫然,可突然脚下悬空,他被人揪住衣襟提了起来,然后脸上就重重挨了一拳。
屋里桌几也被撞翻了。
唐枫眼冒金星跌坐在地上,嘴角渗了血水。
林颐想再冲上前再给他几拳的,又想到什么,冒火的双眼里渐渐变得清明,一打开窗直接从二楼就翻了下去。
有人突然从天而降,还砸烂了桌子,雅阁的大堂中顿时乱作一团,肇事者早化作残影消失不见。
林颐策马狂奔,脑海里不停闪过幼年时。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神气叉着腰告诉他:“你输了,小小的设计就蒙蔽了你的双眼,这就叫眼见为虚。道理和兵不厌诈一样一样的!”
这就叫眼见为虚…这就叫眼见为虚!!
林颐心头一片冰凉,如若他猜的没有错,那他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第075章 流言传开
林颐与梓芙错开了一刻钟左右,待他追上马车时,马车正好消失在楚家胡同口。
他慌乱冲进胡同,马车却已进了府,他只得勒了缰绳停在朱红的大红外。
门房看到他,被他过肩的团蟒纹刺了刺眼,忙上前询问。
林颐心里有些乱,只得耐着性子道:“我是林颐,要见你们姑娘。”
他的话叫门房有些听傻了。
嘴里嚼了几遍才想起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脸色一变,恭敬道:“镇国公,失礼!您随小的来……”门房说完又有苦恼的挠了挠头。
这刚承爵位的镇国公要见他们家姑娘,是哪个姑娘?!似乎镇国公是与长房的三姑娘走得近,可是……他想了想,还是让人先去向楚老太太禀报。
在林颐被带到前院花厅坐下喝茶的时候,梓芙正在处理肩膀和手臂上的伤。
白芨与白薇看着那青紫的淤痕,心疼得直掉泪。
梓芙肌肤细嫩,轻轻掐一下都会留下印子的,被唐枫粗鲁掐了肩,又被林颐扭了手腕,再撞到墙上,整个右臂就几乎没好肉了。
白芨给她擦了药酒,然后又一点点用掌心去推淤紫处,梓芙疼得直皱眉,却是一声没哼。
白薇红着眼气得在边上骂:“哪个杀千刀的敢这样对姑娘,奴婢要和他拼命去!”说着说着就后怕趴在梓芙膝盖上哭,“姑娘,您别再一个人乱跑了,这万一真要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肩膀上的手指印,一看就是知是男子的。
听着好姐妹的哭声,白芨终于也落下泪来,那份陪着梓芙回到府里的镇定也不见了。霎时,屋里两个丫鬟抱着哭作一团。
梓芙心里挺难受的,可见两人这样,反倒也不那么难受了。确实是她有些托大了。
以前她是祁王妃,又会拳脚功夫,一般人也不敢靠近她。楚梓芙虽是将门女,可到底是养在深宅,而且是连弓都还拉不满的小姑娘,遇上险些被轻薄的事,梓芙才知道正常女子遇到使蛮力的男人是多么危险。
看来她身边以后不但不能离开人,还得再添会拳脚功夫的才是,在那种情况,即便会机关术也派不上用场的。
梓芙意识到自已现在的弱势,开始考虑人身安全问题,又连连安慰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丫鬟。
楚老太太得知林颐登门,匆忙换了衣裳便来见客。
坐在花厅的林颐早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现在有一肚子的问题,他急需见到梓芙!
他好不容易听到了脚步声,一抬头,却是见着一个银发老太太,身边跟着位十四五岁的少女。
林颐剑眉微蹙。
楚老太太看到他神色不虞,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硬着头皮拉着楚梓涵上前,让楚梓涵给他盈盈福了一礼。
少年脸色就更臭了,“您这是?我要见的是三姑娘,威远伯的嫡亲姐姐。”
还未直起身子的楚梓涵霎时满脸通红,羞得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楚老太太也被说得老脸有些挂不住。这林家人怎么和那臭丫头一样,一说话就打人脸上去。
“…国公爷。”楚老太太忍了忍。林颐虽年纪轻,可爵位在那,也只能是带着尊称。“老身已让人去叫我那三孙女,您稍坐。”
林颐这才脸色微霁,再度坐下来喝茶。
楚梓涵站到了楚老太太身后,难堪得不敢抬头,将受的这委屈又算到了梓芙头上,心里也直发恨。怎么楚梓芙沾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身份高?!
在楚老太太确定了林颐就是来找梓芙的,外边站着的齐妈妈转身就去碧汀院了。她是不想去的,可架不住人就只是来见三姑娘的,对娇滴滴的大姑娘也没多看一眼,连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甩。
得到林颐前来的消息,梓芙已重新更衣,换了套舒适的家常儒裙,倚着大迎枕闭目养神。
齐妈妈站在她跟前,见她没有要动动的意思,不由得又催促她。
上回在林家被人赶了出来,她对着林家人心里还是有阴影的,生怕自家主子又要受气,然后就怪罪到她这请人的奴才身上了。
梓芙却不急不缓地道:“告诉他我不见。”
她现在确实不想见他。
先前不是还觉得算计他的么,这巴巴跑来干什么?!
她生气,不见!
齐妈妈听到梓芙这样说,急得额间都冒了汗,白芨白薇却是误会了的。
她们姑娘受着伤刚回来,立刻就有男子跑到府上来,这肯定就是那个欺负她们姑娘臭男人!
两丫头瞬间双眼都要冒出火来,白芨凶声凶气地道:“我家姑娘说了不见,齐妈妈没听见吗?!快让他滚蛋!”
一个小小的丫鬟居然张口就叫人国公爷滚蛋,齐妈妈直瞪大了眼,梓芙笑一声,“齐妈妈听见了吧,这就是我的意思。”
话都说到这样了,齐妈妈还能怎么样,想了想,一甩帕子也就走了。
她一定会好好将这话给转达的!
花厅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林颐跟个弹簧似的就站了起来,吓得楚老太太险些将茶都喷了出来。齐妈妈禀一声后进来,见林颐还探头看向她身后,她福一礼道:“国公爷,我们三姑娘说不见……让您…让您……”
林颐见她吞吞吐吐,快要急死了,冷声道:“快说!”
“三姑娘让您滚蛋。”
楚老太太这下真的被茶呛道了,猛地咳嗽起来,吓得楚梓涵忙帮她顺气。林颐一张俊脸就黑了下去。可他却不是因为梓芙不客气的撵人,而是因为她避而不见!
那样的生气,林颐抿着唇又要让再去说说。齐妈妈看了两眼老主子,只得再跑一趟。
楚老太太不明白这三孙女怎么就和林家闹脾气了,可她越看林颐黑着的脸,这心里头怎么就越开心呢。林家与那丫头生分了才好呢!
林颐最终还是黑着脸离开了。因为齐妈妈跑了第二趟,连碧汀院的门都没进去,他知道今日怕是见不着人,也只得先离开。
踏出伯府大门,林颐心情复杂极了。
他见到那些东西后有个荒唐地猜想,也是因为太过荒唐,所以他才这样慌乱。
林颐骑在马背上,回头看一眼威远伯府四个字,叹口气。不见也好,先让他回去再仔细想想,反正人在这儿,跑不掉!
林颐离开后,梓芙是真的精力消耗太多睡着了。
而今日雅阁的发生的事,因为梓芙先行匆忙离开,连帷帽也没戴,然后又有林颐跳楼,再有人见到唐枫受伤遮遮掩掩地离开,事情虽没有被大肆宣扬,但也多多少少传了些风言风语。不过因为在场没人识得梓芙,传来传去的也就是唐枫才子风流倾心佳人,又遇同爱慕者动了手云云。
唐二老爷下衙回府后,见到肿成猪头脸的儿子,险些没气出病来。
☆、第076章 为何查她
还有几日就秋闱了,儿子不但传出流言非语,还被人打成了猪头。
唐二老爷真是气得心肝疼。可见儿子趟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样子,再多的气又都撒不出来,只得叫朗中好好给他消肿,然后焦头烂额地去让人止住流言。
忙着和一群文官打交道的傅允修也得到了消息。锦衣卫本就跟着梓芙,即便后来因为林颐的到来往后撤了,但前边唐枫所干的事他们是知道的。
傅允修听到唐枫差点强了梓芙,深幽地双眸有暗光一闪而过,唇角微抿。
有他的人在,唐枫最后肯定不会得逞,可这后来又出现个林颐……林颐是与楚梓芙有约?不然,他又怎么会直奔那个厢房。
待手下离开后,傅允修的手就轻轻握住了刀柄,没有意识地越握越紧。
——那个小丫头究竟多能招惹?!
这夜,唐二老爷为儿子忙碌整夜,几乎没有合眼。而徐府里,徐锆也同样整晚没有合眼。
他派出去的查探消息的人死了!
而且是死了一天才被丢进他府里,就在他书房的窗后。
他是当朝次辅,府里自然戒备森然,有人扛着两个死人溜进府,还是靠近了他的书房重地,居然没有人发现!
他养的是一群饭桶吗?!
如若那些人是要来行刺他的,他有十条命怕也不够死的!
徐锆老命受到威胁,吓得够呛,更让他难受的是,丢尸体的人知道这些人是他派出去的。做为探子,都是死士,在暴露和不敌的情下况会自杀,可检查过伤口,这两人是先被杀死的。
也就是说在探子没有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死去的,可杀人的知道,这两人是他派出去的。
这叫他细思极恐。
就跟没有穿衣服,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一样没有安全感。
而且他想不明白,是谁会杀了这两探子,他查的不过是一个落魄伯府的嫡女。怎么就惹上这般狠的人,要灭口。
——除非那人知道他真正想查的是什么,以此来警告!
徐锆琢磨了整晚,也只得出了这个结论,但如今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了。
次日,徐锆顶着眼底的乌青去了内阁,李惟远下值与他撞个正。徐锆想到孙女,本要强打起精神与他说几句的,哪知他皮笑肉不笑拱拱手就走了。
自打徐锆进了内阁以来,还真没有几个人敢这般待他,一时也气懵了。
不远处等着这些文官的傅允修看见,对李惟远昨日让人干的事和如今表现,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幼稚。
此时的御书房,太子一众兄弟都在御前。
今日没有早朝,明成帝却早早将他们兄弟都宣了来,一同看昨日审理的一批宗卷。
太子看着大理寺寺丞明显偏颇的字眼,眉头皱了皱,暗暗去看明成帝。明成帝此时亦神色不虞,威严的面容上显有薄怒。
太子心间对因刺客闹得文武官相斗的宗卷也就有了想法。
“一群混帐!”御案后的明成帝突然摔了宗卷,正好飞落在许憬羲脚边。
许憬羲迟疑了会,弯腰拾起,正好见到林颐二字。他清亮的凤眸里有情绪闪过,不动声色大略看了几眼,是一名入狱吏部文官口供。
‘欲控边陲,谋大局,合谋者林颐一众也……’
“他们这是在气朕!”明成帝带怒的声音又响起,“准备脏水一通波,用这种方式来反抗朕!”
确实今日的口供上只要招认的,就会扯上武官。许憬羲合上那宗卷,心中嗤笑,这些书生真能折腾,安安静静让事儿过了不就好了。这下惹怒他父皇,文官的日子怕真要不好过了……
果然,许憬羲想法还没有落下,明成帝一道召令下去,竟是要在这节骨眼上彻查漕运之事。
太子握着综卷的手微微一抖,然后收入袖中,藏起了听到旨意的心惊。二皇子靖王在此时余光扫了太子一眼,眼珠子转了转,不知是想到什么,半垂着的眼皮挡都挡不住眼里的精光。
明成帝被文官恶心得再也不想综卷,挥手示意皇子们都可以退下了,众人行礼告退,明成帝突然喊停了许憬羲:“老五,你母妃昨夜说是突然病了,朕这甚忙,你替朕去探望探望。”
许憬羲恭顺应是,转身踏出大殿时眸光清冷无比。
许憬羲再从宫里出来已过了午膳时间,程安在宫门等着焦急,见到他修长的身影时恍如过了几年似的,忙不跌就上前扶住。这才靠近就从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药味,程安脸色不由得一变,“郡王,娘娘又逼您了?!”
“莫慌……”许憬羲才说了一句,喉咙发痒。
一连串的咳嗽声直至他上了车,都未停下。
帘子被放下,隔挡了男子略显苍白的面容,程安望着帘子上精致的绣纹,好一会才压下替主子不忿的怒意。
“郡王,有信送了过来。”
车里的人没有回答,只响起敲车壁的声音,程安喊了声回府也翻身上马。
许憬羲已拆开了信,在微暗的车厢内细细看着。
信里是近期徐锆府里的一些事,有徐柳岚的,也有徐锆的。徐柳岚的都是些日常芝麻大的事,什么前日不愿意染蔻丹,新置了许多素淡的衣裙等等。
他细细看着,想到那日在徐府她表现的种种。矛盾是有的,似是而非的……许憬羲首次对自己的判断能力失望。
罢了,且再探探吧。
许憬羲便将写徐柳岚的纸张都放到一边,在往后看汇报徐锆近况时,意外看到熟悉的两个字眼——‘梓芙’。他呼吸不自沉就屏住,视线落在前方那个姓氏,有些自嘲的笑笑。
只要是关于她一点点,他怎么就跟毛头小子一样,毛燥得可以。
许憬羲闭了闭眼,然后才继续往下看,看到徐锆在调查楚梓芙,探子却被神秘人引走杀死,再被抛回徐家。
他平和的双眸内便起了涟漪。
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徐锆查她做什么?而且还有人阻止……抛尸回徐家,是警告吧。
事情确实诡异。
徐锆最近都在做什么?而且他父皇因文官的反抗而下令查漕运的事,这势必就要牵到南边了……这是对内阁一次震慑,他父皇手中也不知有多少证据,徐锆在里边也不干净的很,还有他那嫡嫡亲的太子兄长……
许憬羲思索着,想到自己如今成了这尴尬的身份,想到自己这五弟的隐忍和谋划,惊心也无奈。如若南边事发,以他现在的处境,到底要帮哪方周旋?
许憬羲光是想都觉得难,他现在只要走错一步,面对的就是悬崖深渊。他闭眼沉思,决定还是再去探探徐锆,起码一方动静全掌握,他才能有个稳妥的应对方法。
才做下决断,许憬羲喉咙又发痒,男子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持续了整路。
☆、第077章 去翻墙头
大明极重科举,再有几日明成帝还得倚着众人为国选材,这也是文官们敢在这节骨眼与明成帝对着干的原因,只是明成帝的强硬也出乎他们意料。
皇帝一道彻查漕运的旨意下达,在大理寺的张晔得到消息后,当场就变了脸色。
“首辅大人,皇上这是……”张晔身边的一位四品官员心惊不已,低声附在他耳边问。
张晔闻言冷笑一声,保养极好的脸上一片阴沉。
明成帝什么意思?
就是动怒了在警告他们的意思!
漕运总督府在南直隶,明成帝如今要彻查,他们现在还在和武官搅和不清,过几日便秋闱了。内阁众人简直分身乏术。
南边的事,锦衣卫肯定或多或少查到了什么,明成帝才会直接压下来。
而且……今日有人递上去的综卷,有写了镇国公府林家人的。
如今的镇国公林颐在守制丁忧不入朝,可林家二房三房还在边陲掌着兵力,南直隶……那林颐的外家舒家人可是拢着南直隶啊。
张晔想得眼皮一阵阵的跳。
他们敢往林家身上继续泼脏水,是因为明成帝同样遇到刺客,祁王也是死在刺杀中的,林颐活下来在明成帝心中肯定是根刺。难得一个能利用的武官,用来扎明成帝的心,他怎么会不利用。
却不想明成帝是怒了,可这怒又降到他们身上。
张晔知道自己走错了一步,又想到离京不知行踪的锦衣卫指挥史,变得有些焦虑。不管祁王怎么死的,从林家这找突破口是不能了,若是舒家那边知道,少不得在漕运的事上要做手脚。
有些亏了。
张晔倒不是怕有什么事会牵连到自己,只是为要折掉几个有用的人感到可惜。不过他再转念一想,还有个徐锆会跟着他一起折损势力,阴恻恻的神色便舒缓了些。
张晔想到的事,徐锆收到消息后自然也看得透彻,只不过他比起张晔的以静制动,想到的是以动制动。上回他与祁王就在查一些事,或许这次就是个机会!
明成帝一怒之下施压,文官与武官相争那股劲持续了两三日,渐渐便声弱了下去。主要是再有一日便开科考,早就任命监考的众阁老精力被分到了考场中。
明成帝原本的意思是让许憬羲也领监考一职,哪知那日进宫后他就又病倒了,连夜的,太医院的人都去了。明成帝也还算关切许憬羲这个儿子,当夜也召了去过诚宣王府的太医过问情况,得知是自小的弱症再犯,明成帝也只能是叹口气。
要落在许憬羲身上的监考一职,就让太子担了。
开科那日,许憬羲在郡王府花园品茶。艳阳之下,那嫡仙般的男子披着缂丝绣兰叶披风,时不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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