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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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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她软软绵绵叫了一声,又自顾自笑起来。
  皇后瞥她一眼,摇头轻嗔:“真该叫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脸上这傻笑的模样,哪有一点公主的仪态。”
  褚清辉听了,仍呵呵笑了一阵,才神神秘秘道:“母后猜猜看,我在笑什么?”
  皇后最后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站起身,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去,“你的心思还需要猜么,看这样子,就知道肯定又和那神武大将军有关,是不是?”
  “母后真厉害,”褚清辉蹭了蹭她,“还有呢?”
  到了外殿坐下,宫女奉上热茶,皇后接过漱了口,又端过宫女送上的第二道茶,浅浅呷了一口。
  “还有什么……”皇后垂眸低吟,“莫不是闫将军和你剖白心意了?”
  褚清辉咧嘴笑道:“还没呢,不过也差不多了,他同意做我的驸马啦!”
  皇后立刻抬眼看她,“他亲口同意?你是怎么说的?”
  “我就直接问他,要不要做我的驸马,他说好。”
  “你呀……”皇后平淡的语调终于有了波动,“你就这样直接跑去问他,要是人家说不好,你该怎么办?”
  褚清辉撅着嘴巴道:“他要是说不好,我就不喜欢他了,找别人给我当驸马。”
  “儿戏!”皇后用力点了点头她的额头,“这话也能随口说?太乱来了。”
  她其实知道,女儿今日这番作为,若在民间,肯定要被人说太过骄纵,太出格,但皇后无意教训她。她和皇帝只有一个女儿,整个大衍朝也就这一个公主,就是纵着她,宠着她,由着她,又能如何?不是惯不起,她开心就好。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闫将军应该对暖暖也有意,但今日听他亲自说出口,皇后心里也算放下一桩心事,只等皇帝派去上清宗的使者回来,就可以商议婚事了。
  褚清辉笑眯眯缠着皇后的手臂,“反正现在先生已经同意,那就不能反悔啦。”
  皇后笑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生了三个皇子,否则,怎么这唯一的女孩,连一点女孩儿家的娇羞矜持都没有呢。”
  “母后——”褚清辉不依不饶的磨着她。
  皇后被缠得倒在靠枕上,伸手揽住她的身子,拍拍脑袋,“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你倒是会省事,直接开口一身轻松,到头来,你父皇那儿还得我去对付。他的脾性你不是不知道,最后护短不过,要是得知你就这么三言两语把自己许出去,还不知怎么闹脾气呢。”
  想到父皇板着脸的样子,褚清辉缩了缩脑袋,赶紧向皇后求救,“母后可得帮帮我,父皇的脾气,就母后有办法了。”
  皇后坐直身体,端起茶杯,吹了吹上头沉沉浮浮的绿叶,慢条斯理品着,待褚清辉说尽了撒娇的话,才道:“你父皇那样疼你,就是闹脾气,也是为了你好。别说是他,就连我都不放心将你交给别人。所以,他肯定要给闫将军一些考验,到时候,你可不能一心往外拐,要尽量顺着你父皇,不然,他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褚清辉拧眉想了想,迟疑道:“会是什么考验呢?”
  皇后斜眼看她,“怎么,现在就担心人闫将军遭为难了?”
  褚清辉忙笑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
  皇后摇摇头,放下茶杯,“放心吧,你父皇心里有数,再不济也有我呢。不过,若这考验不痛不痒,那就没有意义了。他既然想做你的驸马,总要拿出一些诚意说服我和你父皇,是不是?”
  “母后说的是。”褚清辉连连点头。
  见她胳膊肘还没完全往外拐,皇后听着也舒坦了些。
  午后,褚清辉带着食盒去找闫默,武课还没结束,她就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
  闫默几次无意间回头,都能对上她笑成一对弯月芽的双眼。他发现了,之前这粉团对他还有些疏远恭敬,这几天越发亲近,今日就更是恣意随性了。
  不过,这种感觉虽然陌生,但并不坏。
  到时间休息,挥手让众弟子散开,他行至石桌边坐下,不待对面的人开口,自发拣了块茶点入口。
  褚清辉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喝茶吃点心。
  闫默将每样糕点都吃了一块,又喝了口茶,见她还盯着自己,才问道:“看什么?”
  褚清辉不假思索,“看先生长得好。”
  手中动作一顿,闫默看她一眼,想起第一次见面,她脱口而出的那句你真俊,再次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道:“这话轻佻。”
  褚清辉嘟嘟嘴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这实话,不知从何说起。闫默还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他这张脸,能说五官端正,但若说俊,是怎么也轮不上他的。
  褚清辉又道:“我觉得先生好看,就好看。先生都不夸我,难道我长得不好吗?”
  闫默便抬眼仔细细的看她,将那弯起的杏眼,挺直的鼻梁,樱桃般的小嘴一一看在眼中,心下想着,哪里是长得不好,实在是太好了,见过了她,终他一生,都不会再将别人看在眼中。


第26章 岳父
  皇帝疼爱女儿,知道她选了闫默,虽然嫌人年纪大,长得又不够俊,但怕小公主伤心,也没想过阻拦,只是,给人找点考验,美其名曰磨练,这种事,皇帝还是做得很顺手的。
  从皇后那儿得知,小公主三言两语把自己卖出去之后,皇帝咬牙切齿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下旨,把宫中那队少年御前侍卫聚在一块,又特地召来闫默,在崇德殿前的广场上设了擂台,以让侍卫们见识见识神武大将军的身手为由,要他们一个个跟闫默交手。
  擂台边设了席座,皇帝上首居中,他左手边是皇后,皇后身边坐着昌华公主,皇帝的另一边,则是太子与二皇子,武场周围更有文武百官。
  皇后没想到,不过一日的功夫,皇帝就整出了这样大的排场,想来他对考验闫将军是势在必行。
  场下的少年侍卫们,一个个跃跃欲试。
  闫默少年成名,早在他还不是神武大将军的时候,天下就已经有不少人听说了他的名声。后来他入京,几场战事之后,名气更是大得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虽说是凶名,可对于武者们来说,凶名未必不是另一种肯定。
  天底下的习武之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听着上清宗的传说长大的。
  上清宗门人神出鬼没,从不留恋权势富贵,若没有开国太祖皇帝与上清宗初代掌门的约定,恐怕宗内的人根本不会踏足京城繁华之地。
  神武大将军这样的名头,旁人可能会趋之若鹜,但对于上清宗的人,却是个麻烦,因此才有五年一换之说,因为谁也不想在这个位置上蹲太久。
  这些少年们,有些仰慕上清宗已久,有些自认本事不俗,早就想跟神武大将军交交手,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都是天纵英才,心底对于前辈未必如何服气。
  但神武大将军的怪脾气,跟将军府的破烂宅第一样出名。他可不是大街上卖白菜的老王,你说要跟他打架,他就跟你打。
  这位闫将军更是低调的过分,除了战场上,还未有人见他出过手。
  众人早就手痒脚痒心痒痒,今日终于有机会,怎么不叫人兴奋?
  可惜,皇帝只准备让那些少年侍卫跟闫将军切磋,那些也是大好年华,却被皇帝嫌弃上了年纪的侍卫们,一个个捶胸顿足,懊恼没有晚生几年。
  皇帝这样做,不是没有理由,他原准备,让女儿从他选出的一队英俊小白菜中挑一个顺眼的做驸马,结果女儿挑了个老白菜帮子。既然如此,就让那老白菜帮子,把这一整队的小白菜都打败,不然皇帝心里不舒坦。
  褚清辉不敢质疑父皇的决定,只是担忧的看着闫默。
  皇后轻轻拍拍她的手,低声道:“你要相信闫将军的本事。”
  世上最了解皇帝的人,非皇后莫属。
  皇帝固然看不惯闫默,但他护短的本性也不是说来听听的。
  在皇帝看来,与妻儿相比,闫默是即将拐走他小公主的大野狼。但是,在文武百官面前,闫默日后却是他最疼爱的公主的驸马,他可以嫌弃他,却不能叫别人看了他的笑话。
  今日这场比试,可以说是皇帝对闫默的考验。但若闫默本事足够高,这未必不是让他出风头的时候。
  而对于每一任神武大将军的身手,皇帝虽不情不愿,却也得给予肯定。
  闫默站在擂台中央,脸色冷峻淡漠,仿佛眼下受众人瞩目的不是他一般。
  若是以前,这样的场合他未必会出现。当年来京城之前,师父交代过他,在战场上一定要冲在前面,多砍几个敌人都是回本。但是不打仗的时候,皇帝老儿的命令,爱听就听,不爱听就不听。
  以往,他将这句话奉行得十分完美,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抬眼看向上首席座,正对上那一双熟悉的杏眼,神色稍缓,朝着那双眼睛的主人点了点头。
  以前,皇帝只是皇帝,现在,皇帝是他岳父大人。
  岳父是泰山,丈母娘的话更是要奉为圣旨才行,这是他在师门时听师祖说的。
  师祖是整个上清宗唯一娶上媳妇儿的人,他的话,颇具权威。
  褚清辉看见他的反应,忽然就安心了。她虽没真正见闫默和别人交手,对却就是十分相信他的本事,既然眼下他还这样淡然,明显对一会儿的事是有把握的,想到此,她抿唇笑了笑。
  闫默见了,眼神越发缓和。
  台下百官都是人精,原本心中就疑惑,陛下为何会有今日这般举动。待看见一向如冷面阎王一般的神武大将军,竟然用可以称得上柔和的视线朝着上首点头示意,官员们虽然面上绷住了,心底却早就掀起大浪。
  闫将军看的那个方向……是昌华公主?他什么时候与公主这样熟悉了?
  联想到前段时间,帝后有意替公主选驸马的消息,众人再去看神武大将军,猛然发现,这位成名多年,被冠以阎王之称的将军,竟十分年轻。而且,若不去看他一身冷戾的气质,其相貌足以称得上丰神英伟,一表人才!
  百官们绷不住了,三三两两窃窃私语。原先还以为,这场比武是陛下有意为难神武大将军,是陛下终于对上清宗不满的体现,否则,怎么会用这明面上切磋,实际上与车轮战术无异的做法?
  现在看来,还是他们想得太过简单了。陛下莫不是在显摆他未来的女婿,替驸马爷立威风?
  无论别人心下怎么惊疑,随着侍卫统领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少年侍卫们早就排成队,在擂台下等着了,第一个上台的是这一小队对首。
  只见他十七八岁,长相英俊,面貌精神,上台后利落的一拱手,“在下杜十,请将军指教。”
  他空着手来,没用武器,闫默也就空着手与他对招。
  杜十既然能作为侍卫小队的对首,本事自然不俗,一招一式文打稳扎,难得他年纪轻,却按捺得住。
  只是,到底还不是闫默的对手,三十几个回合之后,被闫默寻到一个纰漏,一掌打下擂台。
  外行人看热闹,众人只觉一阵眼花缭乱,那英俊的少年侍卫就出局了,不由纷纷喝彩。
  在场身怀武艺公之人却看得出,若闫将军全力以赴,杜十根本撑不了三十个个回合。
  一些人皱眉思索,以为是闫默有意相让,还有一些人,在又看了几场之后,却茅塞顿开,闫将军这是把自己的功力压在了十几岁的时候,以他十余岁的身手,跟这些少年侍卫交手!
  众人佩服闫默所为之余,心里却忍不住想。若闫将军出了全力,那该是怎样恐怖的一副景象!
  这一对少年侍卫都不是闫默的对手,不多时全部出局了。
  眼看最后一个侍卫落到台下,皇帝冷哼一声,又摆了摆手,叫侍卫统领再把御前侍卫中其他的少年也都召来,别管英不英俊,别管定没定亲,能打就行。
  闫默负手等了一会儿,又有一人上台。
  来人也拱手行礼,“在下张志洲,请将军指教。”
  闫默挑眉看去,忽然发现,这名少年他眼熟,不正是数日前,粉团赠送荷包的那个?
  虽然只瞥了一眼,但他记住了。


第27章 妹夫
  张志洲是个十分英俊的少年,不仅如此,在习武上也颇具天分。他十五岁就入宫为御前侍卫,至今三年,已经隐隐是这些少年侍卫中领头人物,若不是他已经定亲,恐怕皇帝也会将他列为驸马的考虑人选。
  他行事极为妥当,上台来自报过家门,待闫默淡淡点过头之后,又说了声得罪,方才攻上来。
  他的功夫不错,在场身负武艺之人都看得出,这位镇南将军的二公子,身手比之前第一位上台的杜十还强一些。
  杜十在闫将军手中撑了三十几个回合,众人满以为,这位张家二公子,应该能撑个五十回合。却不知是不是闫将军经过了一轮车轮战,心中已有不耐,出手比方才猛烈许多,虽还未出全力,但已远不是张志洲能够招架得住的,不过十几个回合,他就败下阵来。
  跟前头那些少年一样,他被闫将军以掌风送下台,可意外就出在这时,那些少年被送下台,都是脚着地,张家二公子下来时,不知是不是在空中未来得及调整身形,竟是脸先着地。
  事发只在那一刹那,众人眼睁睁看着,这英俊的少年,一张俏脸磕在光滑的汉白玉地砖上,皮肉与玉石相击的钝闷声,听得众人一阵牙酸。
  待张志洲抬起头来,众人撇他一眼,又立刻迫不及待地转开头,面上憋得通红,肩膀抖动。
  也不怪他们如此,就是再俊美的一张脸,当他变得鼻青脸肿,鼻下还挂了两道血痕之时,什么芝兰玉树,光华外放都与之无关了。
  张志洲的父亲和亲大哥就在围观之列,两人见儿子、小弟如此,都极为默契的看天看地,装作不认识此人。
  林尚书,也就是张志洲未来的岳父,则神情微妙。
  张志洲趴在地上,懵了一瞬,似乎还想不懂,怎么方才自己还站在台上,眼下就趴在台下了。
  待他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竟不是爬起身,而是去偷看岳丈大人,等看清泰山的神色,他才惊觉今日丢人丢大了,若被未来媳妇儿知道他今日的表现,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儿面前抖威风?
  好在他看着沉稳妥当,实则脸皮最厚,当下就把脸一捂,心里念着我看不见你,你看不见我,如此掩耳盗铃般退下。
  在座列位大人年纪都不小,自有一份对于晚辈的宽和,一个个轻咳两声,道一句,少年人,好精神。也就装作忘了他之前的窘态。
  之后来的那些少年侍卫,没一个在闫默手中撑过二十个回合。
  众人暗想,闫将军大约确实不耐烦了。不然,他们还以为这位将军对于张家二公子颇有意见,不过想来也不太可能,神武大将军跟那样一个小辈,能有什么过节往来呢。
  至于为什么张家二公子脸着地,大概真的是他运气不好吧。
  这一场以切磋为名的车轮战完美结束。
  文武百官再一次认识到大将军名副其实的实力,又开了眼界,都很满意。
  诸位少年侍卫能够跟崇敬的人交手,也十分满足。
  褚清辉更是高兴,心中早已没了担忧,恨不得能跑上台去,告诉闫默她心中的喜悦。
  唯二不太痛快的,大概就是皇帝,跟躲在角落里,试图把自己的颜面从地上捞起来的张家二公子了。
  这一天,皇帝免了含章殿众人的功课,褚清辉没找到机会跟闫默见面,只得按捺了一天,第二天中午,就迫不及待跑去武场。
  闫默不必回头,只闻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就知道她已经来了。
  没有外人在场时,褚清辉从不端着公主的架子,只见她提着裙摆,从门外小跑进来,那欢喜雀跃的模样,就如无任何一位这个年纪的、无忧无虑的少女。
  闫默手中正握着那把匕首,破天荒的,他今天没来回擦拭,而是用它雕琢一块木头。
  那木头只有巴掌大小,是上好的紫檀木,眼下已经被雕刻得初具雏形,是一名面容绝色,笑靥纯真的宫装少女。
  褚清辉原本在离他数步远时,就改小跑为蹑手蹑脚轻步靠近,准备吓吓他,可到了他身后,又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么半天也不回过头来,便小心翼翼踮起脚尖看了一眼,一下看出他手中那个雕像,正是自己。
  她立刻就把小小的恶作剧忘掉了,欣喜得忘了形,扑上去兴奋道:“这是我吗?”
  闫默下意识张开手,捞住她娇小柔软的身体。
  他浑身上下,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接触而僵硬成一块寒铁。
  褚清辉丝毫没觉得不妥,靠在他的手臂上,把那小小的雕像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爱,仰起头来,嘴角眼尾的笑意扑面而至,“这是不是要送给我的?”
  已到了阳春三月,她才换下厚重的冬衣,穿上稍微轻薄的春衫,也因此露出一段纤细白皙的脖子。
  在闫默看来,她整个人粉嫩娇细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就连这一段在寻常人身上普普通通的脖子,到了她这儿,也有了叫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但是面上,他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褚清辉将雕像抱在怀中,笑眯眯道:“既然如此,表妹那儿我就替先生交代了。”
  “什么?”闫默开始自我怀疑,是不是臂弯里的粉团扰乱了他的思绪,不然他怎么听不懂这话?
  褚清辉道:“就是昨天那个,被你打得脸着地的侍卫呀。”
  闫默顿了一下。
  褚清辉见他想起来,又嘟了嘟嘴,说:“那么多侍卫,怎么偏偏不巧,先生送他下台时出了意外呢!”
  闫默听她提起那少年,黑沉沉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幽暗。
  褚清辉没发觉,继续道:“你不知道吧,他跟表妹订了亲,以后是我的妹夫呢。”
  这话本该到此,可她又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也是你的妹夫。”
  话说出了口,她立即觉得羞涩,抿起了唇,微微低头,又忍不住,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双颊漫上淡淡的绯红,姿容越发璀璨无双。
  闫默看着她,早已闪了神,眼中荡开一种奇异的光彩,很快被他隐藏下去。
  两人都没说话,褚清辉受不住这样的暧昧,跺跺脚,娇嗔道:“他在你手上受了伤,我不得跟表妹交代么!”
  闫默回过神来,面上仍是浅淡,“手滑,下次不会了。”


第28章 承诺
  闫默说手滑,褚清辉就信了,毕竟在她心中,先生这样英勇无匹的人物,怎么会给人穿小鞋,怎么会说谎?
  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唯有张家二公子心中还有疑惑。他事后想来,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站都站不稳,以至于到了脸着地的地步。
  他总觉得那天送自己下台的掌风中,暗藏着一股气劲,叫他想在空中翻个身都做不到,只得以那个姿势落地。
  他想把这个猜想跟他老爹说说,找个人帮他分析分析,结果张将军一看他那张脸,就直翻白眼,不愿看第二眼。
  张志洲心中郁闷不已,就老头子那张长满络腮胡的脸,竟还要嫌他丑,肯定是嫉妒娘对他的疼宠。
  想到此,他就没再去找大哥了,因为他大哥那张脸,就是老头子的年轻版,肯定也要嫉妒他的美貌。
  他们张家,只有他跟他娘称得上一个俊,另外两个只能叫做熊。
  无人可以商量,张志洲只得暗暗行事,小心暗中观察闫默。
  可令他意外的是,以往见了他们这些侍卫,总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神武大将军,在那日比武之后再见他,竟对他略点了点头。
  张志洲受宠若惊,立刻觉得自己已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闫将军的为人本事,怎么会刻意针对他?果然是他多想。
  殊不知,在闫默眼中,他已经插上了妹夫的标签,跟岳父丈母娘,大舅子小舅子归为一类,都是他未来夫人的娘家人,自然与旁人不同。
  三月将尽,春意逾浓。
  皇帝派去上清宗的使臣还没回来,在那之前,闫默已经收到师门回信。
  信上说,得知大师兄要成亲,师父只说了一句孺子可教,便叫人准备聘礼。一众师兄弟们,则为了那个送聘礼入京的名额打破了头,大家都在好奇,是怎么样的奇女子,竟敢嫁——不对,竟能被大师兄看上眼。
  直到这封信送出来,他们还没决定好,究竟是由谁来京城看热闹。
  闫默看完信,只是转向府中的武器架,心中思忖哪一样比较顺手,还是说,直接用手来就好?
  吃饭睡觉打师弟这种事,他已经三四年没做,希望手艺没有生疏了。
  说到手艺,他最近雕刻的本领倒越来越高。原本他从前雕些小东西,只是为了练手,使十个手指更加灵活,对使用匕首的气劲更有把握。
  比试那日夜里,他冲完澡,照例坐在桌边擦拭匕首,忽然想起白日擂台上,粉团坐在上首遥遥冲自己笑的模样,等他回过神,手里已经拿着块木头了。
  褚清辉对那木雕小人爱不释手,于是后来,闫默又雕了石头的,玉的,最近他正打算,拿一整块金子来雕。
  皇帝虽然还未公布公主亲事,但经过那日,众人都知这是早晚的事,最近,皇后也有了举动,宫中开始为此做准备,工部更是得了皇帝授意,加紧时间赶建公主府。
  褚清辉作为当事人,却没什么紧迫感,依旧每日去栖凤宫请安,到含章殿送食盒,只上午抽出一个时辰,跟着引教姑姑学习,反正时间还宽裕,皇后便没打算紧迫逼她。
  宫里到处都是春日的踪迹,连含章殿也多了些绿意。
  褚清辉坐在石桌边,盯着墙下石缝里冒出的一棵杂草,无意间转头,见那些小豆丁中,有一个长得胖墩墩的,站立不稳,摔了个屁墩,划拉着小胖手小短腿,小圆脸通红,一时站不起来的模样,分外可爱,她认出那是敏王叔的小儿子,她的小堂弟,一时没忍住扑嗤笑出声。
  那咯咯笑声,在一片安静里,显得格外娇俏清脆。
  小豆丁们看了看她,又小心翼翼瞄瞄先生,也想笑,但碍于先生威严,十分辛苦忍下了,心中不由十分佩服公主的胆量。
  闫默两步上前,将那小胖墩拎起来,又面无表情的回头,看了褚清辉一眼。
  褚清辉立刻缩了缩肩膀,竟有种要被引教姑姑责罚的感觉。
  她不敢再笑,又怕自己看下去,忍不住再次笑场,只得转头,继续盯着墙边的杂草,心里却在想,以前没发觉,如今看来,先生果然有作为先生的威势,要是以后成亲,她惹了先生不高兴,他要打她手板怎么办?
  一时又想,他要是敢打她,她就不理他了,哼。
  闫默指导完学生,挥手让他们休息,便往这边走来,待看见褚清辉背对着他,没什么气力的趴在石桌上,脚步微不可查顿了一下,心中闪过许多念头。
  身体不舒服?
  还是方才没理会她的笑声,生气了?
  他并非故意不理她,只是才看了一眼,她就转过了头,没给他理会的机会。
  不过说来说去,粉团若生气了,必定是他的错。
  他在褚清辉对面坐下,看着面前乌黑的发髻,缓缓伸出手掌摸了一下。
  褚清辉正在想着,先生以后有可能要打她手板的事,转过头来看他时,脸颊还是鼓的,嘴巴还是圆撅着的。
  这倒更加坐实了闫默的猜测,他没说话,只从胸口掏出一个小玩意儿递过去。
  褚清辉疑惑接过看了看,原来还是一个她的雕像,只是比之前几个小了许多,只有两个指头并排大小,白玉的材质,棱角线条都被磨得十分光滑,更显圆润可爱。
  她自小到大,见过的好物数不胜数,但只要是闫默送的,即便是一块破木头,都能叫她喜笑颜开。
  眼下便把白玉雕像捏在掌中,方才还撅起的嘴角,已经笑开了,但一想起日后可能会被打手板,还是拉回了一点思绪,忙对他强调,“先生以后要是打我,可就不会这么好哄了。”
  闫默不由沉默,心中反思,莫非粉团这样怕他,竟以为他会打她?
  褚清辉见他不说话,急了,“你你你……你不能打我!”
  “不打。”闫默道。
  褚清辉安下心,眼珠子转了转,又说:“也不能长篇大论的训导我。”
  闫默点头,“好。”
  “那……就算我叫你不高兴,也不许给我脸色看?”褚清辉试探着。
  “不会。”
  他这么好说话,倒叫褚清辉迟疑了。须知,就是最和蔼的母后,若她犯了错,也会被小小的惩戒呢。
  “先生不会骗我吧?说好了哦,你说的话,我都当真了,以后你要是反悔,我、我不认的!”
  闫默没说话,只看着她,许久后,才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粉嫩的脸颊,“你说了算。”


第29章 约会
  又一次休沐,褚清辉得知太子要出宫,跑去皇后那软磨硬泡了半天,终于叫皇后也放她一同出去。
  上次和太子一起出宫,是为了去墨香楼见识见识,这一次,她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神武大将军府。
  太子看着一身男装,满脸期待的妹妹,颇有些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在暖暖心中的位置受到威胁了。若那个被暖暖看上的人,是张志洲王旭东之流,那太子也定要学皇帝那样,给人些磨练才好。可那人是神武大将军,以太子如今的年纪手段,自问动不得武教师傅,只好站在一旁,看他父皇给人找磨练。
  眼看将军府就在面前,褚清辉冲太子摆摆手,“哥哥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叫苏苏去敲门就行了。”
  神武大将军府邸瞧起来灰朴朴的,坐落在一群或恢弘,或精致,或大气的各家大人宅院之旁,就如一只野山鸡落入孔雀群中,唯有一张金光闪闪的太祖亲笔御题牌匾,叫人不敢小瞧。
  太子第一眼瞧过去,先是觉得寒酸,等看清了牌匾,却又觉得,有了这字,宅院是寒酸还是豪华,都已无关紧要。
  他本也没打算入内,毕竟太子私访朝臣府邸,若叫人知道,难免会有些传言,见褚清辉叫他离开,便又交代了几句,转身步入一旁小巷。暗中看着紫苏上前敲门,将军府内的下人将褚清辉迎进去,方才离开。
  他们身边都有皇帝派下暗中保护的人,太子倒不担心妹妹的安危。
  将军府守门的是李老头,他开了大门,见外头立着一个俊俏的少年,还未发问,就听小少年客气道:“老人家好,请问闫将军是否在府上?我家公子乃将军学生,特地前来拜访。”
  李老头眯着昏花的老眼,看了看面前少年,心中暗道了一声俊。听见他的话,又往少年身后看去,顿时呆立原地,原以为眼前的少年人,就是少见的风流俊俏,没想到身后这名小公子,相貌更加出众,俏生生立在那儿,粉雕玉琢的模样,就如年画上走下来的一位小金童。
  褚清辉朝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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