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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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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顾寻最俊美,但王旭东跟谢凯也不差。
她看来看去,只得出一个结论,大家都挺好的。但若问她要嫁给谁,想嫁给谁,她还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褚恒听得皱了眉,若妹妹喜欢哪一个,或者三个都喜欢,这还好办些,从里头挑一个就行了,反正照他最近冷眼看来,那三个家伙都觊觎他的妹妹。可如今妹妹似乎哪一个都不喜欢,这就叫人为难了。
他自己对男女之情也没有丝毫经验,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只得暂时放下。
数日后,皇后终于询问褚清辉这些日子观察的结果。
褚清辉照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皇后皱眉一想,很快明白问题所在。暖暖和那几名少年,想来是太熟悉了,自小相互看着一块长大的,从前就没喜欢谁,如今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他们心动。说来说去,还是少一个契机,如果继续让他们这样不温不火地相处,恐怕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想了想,摸着女儿的脑袋道:“想不想出宫看看?”
褚清辉眼中一亮,忙抬头问道:“母后允许我出宫?”
长到这么大,除了每年去夏宫避暑,她出宫的机会屈指可数,其中有一两次,还是扮成侍从偷偷跟着太子出去的,可惜刚出宫门,就被父皇的人捉回来了。
皇后含笑点头。她知道每月休沐,京城内的墨香楼会聚集许多读书人,谈诗论画,比拼才学,顾行云几人已经在其中崭露头角,太子虽未出手,但也时常微服入内,听闻天下学子的心声。
她打算让太子此次带他妹妹一起去,叫暖暖看看那几名少年光华绽放、与在宫中的拘谨内敛不同的模样,或许有什么收获也未可知。
第8章 出宫
休沐这天,褚清辉破天荒起了个早,洗漱过后,兴冲冲地让紫苏给她作男子装扮。
她的容貌美丽无双,眉眼间带着几分涉世未深的纯真,女装时俏丽明媚,穿上男装却不像男儿。好在紫苏有一双巧手,在她脸上一阵涂涂抹抹,竟让她看着英气许多,不像之前那般雌雄莫辨。
褚清辉将头发全部束起,戴上发冠,穿着锦袍,手上拿着把从太子那儿讨来的折扇,像模像样的展开扇子,看着就有些粉面小郎君的气质了。
紫苏笑道:“公主今日上街,说不定有哪家小姐瞧上您了呢!”
“最好能拐个漂亮的姐姐。”褚清辉高兴道,又在镜子前转了几圈,这才喜滋滋地去栖凤宫请安。
今日皇帝不必上朝,褚清辉来时,太子跟二皇子已到,正在殿内与帝后说话。
听到她入内的动静,几人一齐转过头来,都愣住了。
褚清辉得意的摇着扇子,上前行礼请安。
皇后先回过神来,乐道:“你这孩子,吓我一跳,我差点以为当初生的是两个男孩,而不是龙凤胎。”
褚恂从椅子上溜下来,绕着她转了两圈,惊奇道:“你真的是阿姐?”
褚清辉摸摸他的脑袋,笑嘻嘻道:“今天要叫我二哥,不能叫阿姐。”
“可、可是……你就是阿姐,不是哥哥呀。”褚恂困惑地皱着小眉头。
皇后笑道:“阿姐就阿姐吧,别叫你弟弟为难,小心他叫惯了你二哥,日后改不了口。”
“好吧。”褚清辉点头,又兴冲冲地看像皇帝与太子,问:“父皇、太子哥哥,你们看我这装扮像不像男儿?”
皇帝纵容道:“像,是个好男儿。”
褚心中越发得意。
吃过早膳,皇后拉着褚清辉交代了许多话,叫她出行小心,莫要张扬惹事,又让太子看好她,这才放两人出宫。
除他们以外,紫苏和太子身边的一名内监福海也作侍从装扮,跟着一起出宫。
既是微服,自然不能用本名,当年皇帝年轻出宫,用的是陆这个姓,如今太子沿用,自称陆大公子,褚清辉便跟着他叫陆二公子。
站在京都的大街上,最吸引褚清辉的,不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也不是车水马龙的繁华,而是小贩肩上扛着的糖葫芦,手艺人几下捏出的小糖人,大锅里新鲜出炉的炒栗子。
她就立在街边,看见糖葫芦过去,就嗅着鼻子紧跟几步,见这边白糖糕出锅,又跑过来站在摊边,深吸两口气,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她已经在这里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太子嫌丢人,又拉不走她,只好远远的站着,紫苏跟在她身后跑。
卖糖糕的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看她又一次跑到自己摊边,终于忍不住问道:“刚出锅的白糖糕,绵软清甜,小公子要不要来两块?”
褚清辉看着糖糕上蒸腾的香甜水气,窘迫地捏了捏荷包——里头没有银子。
她自然知道宫外的东西是需要赢钱交换的,但这可以说是她第一次上街,毫无经验,根本没有想起带银子这回事。
她略偏过身,指着腰上一块玉佩,小声问紫苏:“苏苏,你说这个玉佩能换到银子吗?”
紫苏这才知道她跑来跑去,却什么也不买的原因,哭笑不得道:“奴……小的这里有银子啊。”
褚清辉眼前一亮,“苏苏你太厉害了,快借我一些,等回去后翻倍还给你。”
紫苏不以为意,“公子与小的还说什么还不还的?您想吃几块?”
“四……不,八块。”她想带回去给父皇母后跟二弟也尝尝。
八块手掌心大小的白糖糕,一共十文钱,紫苏付了一角碎银,老婆婆麻利地将糖糕包好,又找给她许多铜板。
褚清辉接过热腾腾的纸包,好奇地看了眼紫苏手中的铜板,原来那一小块碎银子,就能换回来这么多东西,她记得她的库房里有好多大元宝呢!
她迫不及待拿起白糖糕咬了一口,满嘴甜糯清香,虽不如宫里的糕点精致细腻,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顿时满足地眯起眼睛。
她又跑回太子身边,趁其不备,往他嘴里塞了一块。
太子被迫叼了一块糖糕,自持的形象全无,无奈瞪她一眼。
褚清辉又笑眯眯地给了紫苏和福海一人一块,剩下四块重新包起来,叫福海提在手中,准备带回宫去。
知道紫苏带了银子,她就不再忍着了,一路上但凡看见什么吃的,都要买一份,自己先尝一口,若觉得不错,又给太子塞一口,再叫紫苏福海尝尝,剩下的留着,要带回宫去。
原本他们就是吃了早膳才出宫的,现在又一路从街头吃到街尾,饶是太子食量大,也有点吃不消了,远远看见墨香楼的招牌,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反倒是平日正经膳食吃不了多少的褚清辉,到现在还蹦蹦跳跳的意犹未尽。
墨香楼名叫墨香楼,一入内,果然有一股书墨香气袭来,来往之人三五成群,皆作长衫书生打扮,谈笑间,个个斯文儒雅,满身书卷气息。
一楼是个空旷的厅堂,四周墙壁上挂了许多诗词书画,听褚恒介绍,这些书画,都是每次魁首之作。
她正仰着头仔细观赏,忽然听到有人唤陆兄,那声音有些熟悉,转头一看,原来是王旭东站在二楼栏杆处招呼他们。
王旭东看见她先是一呆,而后惊讶地张大了嘴,磕磕巴巴道:“公、公……”
褚清辉不伦不类地冲他拱拱手,狡黠一笑:“在下陆二。”
“……陆二公子。”王旭东语气复杂。
褚恒暗自摇头,不止他们觉得复杂,他自己心情也挺微妙,亲自带着妹妹来挑未来的妹夫,亲手把妹妹送出去,这滋味可真不美好。
上了二楼,顾行云谢凯已经到了,除此外,还有几个褚清辉不认识的年轻人。
顾行云跟谢凯见到褚清辉,也十分意外。
褚恒怕他们露馅,率先道:“这是舍弟。”又给褚清辉介绍在座几人。
褚清辉笑眯眯地跟他们打过招呼,众人和气回礼。
入座后,几人寒暄数句,继续方才的话题,褚清辉并不参与其中,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
墨香楼二楼是用雕花镂空屏风隔出来的一个个雅间,雅间一面面向走道,另一面是窗户,窗外就是街道。
她就坐在临窗面对走道的位置,视野开阔,正好方便打量。
她看着楼里的读书人,忽然咦了一声。
王旭东就坐在她身边,听到声音,低声问道:“二公子怎么了?”
褚清辉新奇道:“我看到有两名女子走过去。”
王旭东略微一想,说:“应该是沈家的大小姐,她素有才名,时常来往此地。”
褚清辉由衷佩服,“她可真厉害。”
她自己虽然琴棋书画都略会一些,也能做几首不太着调的诗,但跟那些真正有才名的人比起来,就是班门弄斧了。那位沈家小姐能够在此地来往自如,又被众人熟知,想来是有大才气的。
王旭东应了一声,心里实在好奇,忍了又忍,还是问道:“二公子今日怎么会来?”
褚清辉摇摇扇子,却被扇出来的凉风冻得一颤,趁没人注意,讪讪的把扇子放下,说:“闲来无事,出来走走。”
王旭东却在心里想,从前从未见公主出宫,如今才传出公主要招驸马的消息,就见她外出走动,想必与这事有关。
他又想到公主这段时日对他们几人的观察,胸口不由嘭嘭直跳,公主果真是在考量他们!只是不知此时在她心里,自己居于何位。
他父亲是名武将,常年在外驻扎,若不出意外,将来他也会踏上这条路。在外带兵打仗,最怕遭人构陷,或者军粮军饷被扣,若他能成为公主的驸马,兵部户部的人,怕是再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拿捏他们王家。
就算不为了这一层利益关系,只单单是公主这个人,也是足以令他倾慕的。
他希望能娶到公主,但梦想成真的路上,却有许多阻碍,至少,眼下公主手中的人选,远不止他这一个,其中竞争最强的……想到此,他看了顾行云一眼。
顾行云乃顾相最小的孙子,人称顾小公子,其人相貌俊美,文采斐然,温文尔雅,都城里怕是有一半的少女心系于他。
王旭东不得不承认他比自己优秀。至于谢凯,那个锯嘴葫芦并不能让他感受到威胁。
顾行云恰在此时也看过来,看的是他身边的褚清辉。
褚清辉却撑着下巴出神,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顾行云只好收回视线。
今日墨香楼诗画的主旨是雪,可以吟雪也可以画雪,众人铺开笔纸,挥洒大作。
褚清辉也站起身,好奇的一个个看过去,第一个看的自然是太子的诗作,一看之下却皱了眉。她虽然自己本事不佳,但观摩欣赏的能力还是有的,见到太子这次做的诗,就知道他没有尽全力。
她心中恍然,难怪太子哥哥在这群人中默默无闻,原来是他有意藏拙,若他肯使出真本事,恐怕现今的名声比顾行云只高不低,不过到那时,想要隐藏身份就不容易了,行事也不如如今方便。
写完后又要进行评比,照褚清辉看来,他们这间雅座里,顾行云的诗最佳,太子的算不上好,也谈不上最差。
最后的结果,果真是顾行云与隔壁一名读书人争夺魁首。两人的大作被通楼传阅,叫墨香楼里所有人进行点评,最终顾行云略胜一筹,众人都来道喜。
顾行云虽然向来稳妥,但到底是个少年人,此时亦有几分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
居于他之下的那个读书人过来想要结交,待听闻他的名声,不由叹道:“不愧是顾相家的小公子,在下心服口服。”
顾行云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微不可察的收敛了些。
王旭东看在眼里,若有所思的扣了扣桌面。
见他们互相恭维,褚清辉没再细听,趴在窗边,看着外头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紫苏俯身小声问道:“公子,您冷不冷?”
褚清辉揪揪自己颈边的绒毛,道:“暖和着呢。咦,苏苏你快看,那个人是不是大将军?”
“哪里?”紫苏探出头去,四下张望。
“你看那边,街角拐过来那个穿黑色衣服的。”
紫苏眯着眼睛仔细看,好不容易才看见远处拐角走过来的一个人影,不由叹道:“您这眼神也太好了些。”
褚清辉得意的晃晃脑袋,扒在窗台上盯着闫默的身影,看他目不斜视的大步走来,似乎是想要出城,不由疑惑:“他这是要去哪儿呢?”
紫苏摇摇头,“小的也不知。”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闫默越走越近,眼看就要经过墨香楼,褚清辉张口,极小声道:“将军、将军……”
紫苏说道:“您的声音太小了,将军听不见,让小的来吧。”
褚清辉摇摇头,“别,我就随便喊喊,真把他喊住了,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紫苏好笑,喊人原来也有随便喊,喊着玩儿的。
褚清辉的声音极小,几乎只有她和站在身边的紫苏两人听得见,然而闫默在经过这个窗下的时候,却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忽然抬起头来。
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但那冷厉的视线,却准确无误的跟褚清辉对上了。
褚清辉滞了一下,感觉像是干坏事被抓了现行,下意识与他招招手,讪笑道:“先生……”
不知是不是她今日的扮像让人难以识别,闫默盯着她看了几眼,似乎才认出来,微微颔首,很快又阔步离去。
褚清辉一路目送,他果真出城去了。
“苏苏,你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物品了吗?那是什么?”
紫苏迟疑道:“好像是冥和白蜡烛,祭拜逝者用的。”
褚清辉微微蹙眉,不由想着,他要祭拜的是谁?
第9章 驸马
太子见褚清辉,沉默不语,走过来问道:“怎么?”
褚清辉摇摇头,“哥哥,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太子道:“行云做东,请我们去云海楼吃午饭。”
顾行云也含笑温声道:“不知二公子肯不肯赏脸?”
褚清辉挑了挑眉头,“自然要一起去。”
除了他们以外,这一桌人都去了。
吃过午饭,褚清辉跟褚恒打道回宫。边上没有外人,褚清辉才问道:“哥哥,方才在墨香楼,我看见武教师傅拿着冥纸和白蜡烛出了城,你可知他去祭拜谁?”
褚恒拧起眉头想了想,语气有些沉重,“若我没记错,数年前的今日,西南一役,先生的一位师兄弟不幸英年早逝。”
褚清辉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回到宫内,还未换下衣裳,褚恂听说她回来了,立刻跑来,围着她叽叽喳喳转,一个劲的问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褚清辉用自己带回来的小食,好歹读了他的嘴。
她换下一身男子装束,去栖凤宫找皇后,却被宫人告知,帝后此时都在殿里。
她轻手轻脚的入内,见父皇坐在桌案后批奏折。母后则在他边上不远处,拿着一本书翻看,两人虽不言不语,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无形中却自有一股默契。
皇后见她回来,招招手,“过来母后这里。”
褚清辉给帝后行礼。
皇后把褚清辉上下检查了一遍,见没有不妥,才安下心,笑道:“今日在外可有什么收获?”
褚清辉笑眯眯道:“吃了许多好吃的,见了许多人,看他们做了好多诗。”
皇后摇摇头,笑道:“一句话都离不开吃的。”她看了皇帝一眼,不想打扰他,起身牵着褚清辉的手住了内殿。
挥退伺候的人,皇后又问:“今日见到的那些人里,可有一两个叫你印象深刻的?”
褚清辉知道母后要问什么,如实说道:“顾行云的文采确实不错,在同龄人中很是出挑。”
皇后听她这语气,肯定地问道:“可你却还是不喜欢他,对不对?”
褚清辉困惑的皱起眉头,“母后,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我觉得顾行云挺不错,如果他愿意做驸马,那我一定会努力学着喜欢他。”
皇后摸着她的发髻,叹道:“不喜欢他就算了,你身为大衍朝唯一的公主,总不必这样勉强自己。”
褚清辉却执拗地摇摇头,“但我总是需要找个人嫁了的。”
不仅仅是为了皇后所说,以后不必孤单一人。她也不想父皇为难,身为公主,若到了年纪还不出嫁,就算大臣们不敢说什么,恐怕皇族面上也无光。
她这些日子看下来,顾行云确实比别人出色,今日的表现更是如此。若定要找人嫁了,他就是那个最好的人选,只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褚清辉苦恼道:“母后,有没有办法知道,顾行云想不想做驸马呢?”
“顾行云想不想不要紧,只要暖暖想他做驸马,他就得做。”皇帝忽然进来,插了一句嘴。
“父皇,”褚清辉仰着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坚定,“父皇,要他自己同意才行,谁也不能逼他,就像谁也不能逼我一样。他如果不想当驸马,那我就再换一个愿意当的,他如果想当,我就努力让自己喜欢他。”
皇帝与他对视,半晌后妥协道:“傻丫头。”
褚清辉满意的笑了笑。
她走后,皇后轻声问皇帝:“此事就这样定下了?顾家那边,需不需要我去探探口风?”
皇帝道:“方才的话,不过是哄暖暖的,我的公主看上顾行云,是顾家的荣幸,难道有他们矜持拿乔的余地?”
“你啊。”皇后上前,轻轻理了理皇帝的衣领,道:“咱们眼下是要跟顾家结儿女亲家,可不是结仇的。这种时候,暖暖倒比你懂事,她说的不错,是得要跟你请我愿才行,不然,若顾家小公子心中有不甘愿的地方,日后他跟暖暖成亲,受委屈的还不是暖暖。”
皇帝冷下脸,道:“再借顾家十个胆子,谅他们也不敢让我的公主受委屈。”
皇后拍了他一下,没好气道:“怎么与你就说不通呢?感情的事,难道是能逼迫的?罢了,这事你别再管,我心里有分寸,交给我就好。”
皇帝别别扭扭地捏着皇后的手,搂过她的腰,还觉得有点委屈。他娇养了十几年的小公主,如今一朝要被一个野小子拐走,他身为父亲,难道还不能不高兴了?
皇后见状,只得安慰道:“暖暖虽然决定是顾行云,但在我看来,这事还需要商榷,不急着定论。”
皇帝这才高兴了些。
褚清辉既然暂时定下顾行云,便不再观察别人,每日去含章殿送食盒,也只送了就走,并不停留。
皇后则在召见命妇的时候,似乎是不经意一般,夸了顾家小公子几句。
虽然她很快提起别的,但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皇后的心思。
顾夫人的欣喜自不必说,别的人有羡慕有嫉妒,最后也只能暗叹一句,谁让自家的孩子不如别人!
但若说顾行云与公主的亲事就此定下,那还早得很,如今不过是皇后对顾家小公子有几分满意罢了,丈母娘看女婿,不一定就是认准了这一个。
不过,京城中还是有了些风声。
这一日,褚清辉正抱着暖炉,百无聊赖的翻着一本书。
紫苏进来传话,“公主,林姑娘求见。”
褚清辉眼前一亮,“芷兰妹妹来了吗?快请她进来。”
殿外很快走进一个袅娜的身影,那是名少女,年纪看着与褚清辉不相上下,面容秀美,身材纤细,这是皇后嫡亲妹妹与礼部尚书的长女,林芷兰。
褚清辉欣喜的迎上前,拉着她的双手,“芷兰妹妹,你可好久没来找我了。最近都在做什么呢?”
不过是寻常的一句问话,却让林芷兰微微红了脸。
褚清辉稀奇道:“怎么了?”
林芷兰小声道:“祖母要我在房内做针线。”
“什么针线需要你亲自做?给长辈的寿礼吗?”褚清辉皱眉。
林芷兰红着脸,一脸为难。
紫苏却明白了什么,掩嘴在褚清辉耳旁低声说了一句。
褚清辉惊讶,“现在就要绣嫁妆了?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林芷兰满脸通红,“也没小多少,就几个月。祖母和母亲今年年初就开始商议我的亲事了,要在明年及笄前定下,等行完笄礼就成亲。”
褚清辉恍然,确实,一般的女孩,都是十三四岁定亲,十五岁成亲,如她这般,再过一两个月就十五岁,亲事却还没定下的,算少。
她又问:“姨母给你定下人家了吗?”
“如今有两家上门来提亲,祖母和母亲尚在商议。”
“是哪两家说给我听听,我叫太子哥哥去查查他们的底细。”
林芷兰羞涩的说了两户人家的少爷。都是京内有头有脸、家中长辈官职不低的人物,否则,也配不起林府的家世。
褚清辉点点头。
林芷兰看了看她,轻声问道:“表姐,我听说陛下有意要将顾家的小公子指给你做驸马爷,是真的吗?”
褚清辉也不扭捏,直言道:“事情还没定下,我觉得顾行云不错,但不知他是什么想法。”
林芷兰看着她的表情,心中有些奇怪。表姐如今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一个将要与人谈婚论嫁的女子。她身边几位朋友,哪一个说起未来的夫婿来,不是含羞带臊的?反观表姐这般大方磊落,却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而是个局外人一样。
而且她这话也有些奇怪,若陛下跟娘娘当真看中了顾家小公子,他还能有什么想法?虽然是感恩戴德呀。
她跟褚清辉同龄,各自的娘亲是亲姐妹,关系亲近,自小就有许多来往,说起话来并无诸多顾忌,当下就迟疑问道:“表姐,你是不是不想嫁人?”
褚清辉疑惑,“怎么你也这样问?母后哪天也这样问,我并没有不甘愿的地方呀。”
“可是、可是你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
这褚清辉就不知该怎么说了,诚如她之前所说,对于成亲这事,她既不期待,也不害怕,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只当作一件普通的事来对待。原来别人成亲,是那样高兴的一件事吗?
她在心底想了想,大概是因为她还没有喜欢上顾行云,等确定顾行云愿意做驸马,她就会让自己喜欢他,到时候应该就高兴了吧。
她反问林芷兰,“你呢?你觉得高兴吗?”
林芷兰沉默的想了想,摇头道:“不能说高兴,有点期待,也有些忐忑,还有些不舍。”
然而这些复杂的情绪,褚清辉也没有。
她安慰林芷兰,说:“别怕,有我跟太子哥哥呢,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林芷兰笑了笑,她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身为爹娘的长女,又是唯一的女儿,自小受尽宠爱,又有一位做皇后的姨母,今上是她姨父,太子殿下是她表哥,唯一的公主是她表姐,有这些身份,不管她日后嫁到哪一家去,婆家人都绝不敢看轻了她。
但是小女儿的心思,一颗芳心不知该归向何处,这样的迷茫忐忑,或许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子都有的。
林芷兰不久后告退。褚清辉托着下巴想事,但最终也想不出什么,索性将之甩在脑后。
下午,她又送食盒去含章殿,还未进入武场,就听里头传来一小阵喧哗,忙快走几步,但见武场内,众人不像平日那样练功,而是围聚在一处,不知做什么。
褚清辉听到一声哽咽,那声音分明是褚恂的,她忙上前排开人群,问道:“发生什么事?”
众人给她行礼,她胡乱摆手让大家起身,好不容易进到内部,见太子半蹲在地,褚恂靠在他怀中,脸上挂着泪珠。
褚恂看见她,泪珠子更是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可怜兮兮道:“阿姐……”
褚清辉立时心疼,“哥哥,小恂怎么了?”
太子虽也心疼,却没好气道:“还不是他顽皮,练功不认真,扭来扭去崴了脚。”
听说只是崴脚,褚清辉松了口气,又问:“传太医了吗?”
太子道:“先生正给小恂擦药,不必传太医。”
褚清辉看向闫默,道:“劳烦先生了。”
闫默用力按揉褚恂的脚,头也不抬。
许是被他按的疼了,褚恂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褚清辉又心疼又好气,蹲下来给他擦去泪珠,“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褚恂连连摇头,“不敢调皮了。”
擦完药,太子命几名内侍送褚恂回宫,其余人继续上课。
待到他们休息时间,褚清辉仍旧亲自端着糕点去给闫默,再次道谢,“方才谢谢先生。”
“不必。”闫默道。
褚清辉将碟子推到他面前,又问:“送了这些日子食盒,还不知先生偏向何种口味?”
闫默垂头看着面前精致的糕点,他并没有哪种特别喜欢的食物,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喜欢的,食物于他,唯也有果腹这一用途。
“都可。”他说。
褚清辉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
她起身告辞,到了武场外,却见顾行云站在外面,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褚清辉心中好奇,走到他身边,也仰头看去,却只能看见瓦片上层层积雪,“你在做什么呢?”
顾行云笑道:“方才有一只鸟儿从此处飞过。”
“现在还有鸟?”
“有,有一种鸟,即便是在最冷的寒冬,也从不南迁。”
褚清辉赞道:“你懂得可真多。”
顾行云回头,见她伸着纤细的脖子,认真向天空张望的模样。不由得开口:“公主……”
“嗯?”
顾兴云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暗中捏紧了手,道:“公主,最近京城内的传言,不知公主听说了没有?”
褚清辉道:“你和我的传言吗?”
她这样落落大方,毫不回避,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顾行云心中苦笑,点头道:“是,不知公主有什么看法?”
褚清辉回头看他。
与那一双漆黑透彻的双眼对望,顾行云竟觉得有几分退缩之意,他不自在的转开眼。
褚清辉道:“我觉得你挺好的。”
顾行云胸口猛的一跳,正要说什么,武课又要开始了。
褚清辉摆摆手,“你去吧,我回宫了。”
顾行云只得点头,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脚步凌乱的回到武场内。
王旭东就在门边看着他,似笑非笑道:“看来要不了多久,顾小公子的名头,就要换成顾驸马爷了。”
顾兴云略皱了皱眉头。
天越来越冷,再过一个月就到除夕,皇宫里开始张罗着过年的物品。
皇后处理宫内事物时,开始把褚清辉带在身边,虽然说日后她就算出嫁,也大可不必掌管家中杂事,尽可交给下人去办,但该知道的,还是要让她知道,省得连被人蒙蔽了都还不清楚。
褚清辉悠闲的日子变得忙碌,有时候连下午的食盒都没时间送,只能让紫苏代送过去。
这日处理完宫中事务,皇后与她坐在一块喝茶。
皇后问道:“暖暖,你的心意是不是如当初一样没变,还是认定了顾家小公子?”
褚清辉想了下,点点头。她最近已有几日没去武场,被她放在脑中考量的人,也仍旧只有顾行云一个。
皇后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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