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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歌-舒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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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欣儿拿起了一把精致的雕花檀香木扇,对着璃姬与楚涟道:
  “我接下来要跳的舞叫做‘雅乐扇舞’,你们要好生记得,这可是东濒国最炙手可热的舞蹈。”欢儿从袖中拿出了一管笛子,喜儿从嬷嬷手中拿了一把五弦琵琶,二人坐在小椅上开始了弹奏,欣儿随着音乐,翩翩跳起舞来。
  她一起舞便是一个“霞流”的动作,这个动作淋漓地表现了,流云飞霞般优雅而华丽的感觉。随着她的动作,那松夸夸的领口便露出了一大半肩膀和半个胸脯来。
  欣儿香肩微露,肤若凝脂,缓缓地以两手撑开那把精巧的扇子,仿若优雅地托起云霞,送往后方,妙曼的身姿也在红色轻纱中若隐若现,她的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显露着魅惑。
  这个“雅乐扇舞”的舞蹈动作看似简单,舞姿却是花样繁多。这个舞蹈最精彩的地方莫过于舞者情绪的展现,欣儿在舞蹈的过程中,时而表现出见到心仪男子的娇羞、妩媚,时而表现出愿望没有达到而闹脾气的娇憨可人。她在挥扇、转扇等运用上也是多姿多彩。
  璃姬不错眼地盯着欣儿的每一个动作,她的心中非常震撼,却并不是因为欣儿这个舞蹈有多么美,而是这舞蹈实在是太神似我们所熟知的日本舞蹈!
  只是……看着欣儿表达出各类情绪的舞蹈,听着这魅惑人心神的靡靡之音,加之这衣着的暴露程度,便可知晓这是内室用来讨男子欢心的舞蹈。而贺文川命令她们这样做的目的……璃姬又想了想欣儿刚刚提到的东濒国……也许她们这批女子,会被卖到一个类似古代日本的国家去……
  舞毕,楚涟、璃姬二人各自拿到一把精巧的扇子,通过跟着欣儿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模仿,逐步掌握“雅乐扇舞”中所必不可少的身段表现、脚步动作、扇子的使用方法,以及各种妩媚的情绪展现。
  “雅乐扇舞”非常注重细节,比如头、手的方向,扇子的挥舞、转动,腰的扭动幅度,欣儿每次都要求楚涟和璃姬把同一个动作反复的练习很多遍。
  楚涟和璃姬先是跟在欣儿的后面跳,练的时间久了,也会尝试独自跳,璃姬因着在璃府有名师宜瑶夫子教导的舞功根基,学起来这“雅乐扇舞”也是得心应手。
  若是一个正经世家的千金小姐,可能会认为学习这种舞蹈以供男人享乐,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可璃姬的内在是一个现代的灵魂,她只是抱着学习新事物的心态,对“日本舞”有些兴趣。并且她认为这类能够展现舞者情绪的舞蹈非常新奇,因此也是用心在学习的。
  只是,璃姬并不想出挑,因此有那么一些时候,她故意踩错节拍抑或是装作记错了动作,饶是这样,她举手投足间的柔美仍是令人惊叹。
  再看看楚涟,那跳的可真叫一个错漏百出了,她完全跟不上五弦琵琶的韵律,舞姿动作也是十分生硬,毫无美感可言。欣儿等人虽无奈,却也只能耐住性子,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重复的指导、矫正楚涟的舞姿。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暗,五人研习了一天的舞蹈,终于回到船舱歇息。
  嬷嬷们将五人份的饭菜端了进来,并分别摆在了几人的面前,因为练了一天舞,五人已是饿极,楚涟更是亟不可待地接过食盒,掀了盖子便不管不顾的吃起来。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抱怨着,这点儿饭餐如何够吃……
  欣、欢、喜儿三人,也分别秀秀气气地摆好食盒慢慢用起餐来。璃姬因为练了一天的舞,脸上扑的厚厚的粉儿已经被汗水沾花了脸,加之她一直有着饭前净手的习惯,于是便将食盒摆在一边,前去洁面、净手了。
  楚涟解决了自己的食盒后,还是没有饱的感觉,她伸手将璃姬那份尚未开动的食盒拿了过来,然后将自己吃剩的那份食盒整理干净,盖好放到璃姬的位置上,接着拿起璃姬装有饭菜的食盒继续食用。
  喜儿见状放下了筷子,正欲过去指责楚涟之时,身旁的欣儿却拉了拉她的衣袖,并投以一记警告的眼神。喜儿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拿起了筷子继续挑着自己食盒里的米粒……
  舱内的四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无声用餐。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璃姬顶着一张干干净净的俏脸回到船舱,果然还是素颜清爽啊,比起那厚厚的粉沾在脸上的感觉不知道要好多少倍!璃姬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打开了桌子上的食盒。


'古镜歌镜北篇 第21章 运河归海'

  饥肠辘辘的璃姬在打开食盒的一刹那,瞬间没了食欲……
  她掀开盖子时,只见那食盒的第一层,零星地剩着两片细碎的菜叶子。璃姬根本不用打开下一层,也知道这份饭餐已经是别人吃剩下的了……她用力地将盖子盖回食盒,并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倔强地挺直了自己的背脊,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船舱。
  晚风徐徐,璃姬独自站在甲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脚轻踢着船柱,她呆呆地望着漆黑的河水,不言不语地呆立着。
  她静静地回想着曾经的岁月,她的双眸郁郁地闪烁着运河两岸的阑珊灯火,波光粼粼的运河水倒映着,远处装饰华丽的精致画舫,她依稀可以听到画舫里的莺歌燕语……
  可这些,都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离她越来越远,在冰冷又狭长的运河上起起伏伏的商船,好似要驶入一个无止尽的可怖深渊一般,将她小小的身影渐渐地吞没在黑暗里……
  接下来璃姬在商船上的半个月也如这天一般,每天衣着暴露地跳舞,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偶尔贺文川会来看看她们五人,可也仅仅只是看看罢了。
  虽然贺文川每次都对着璃姬温言软语,但换来的却是欣、欢、喜三人的冷漠无视,以及楚涟对她变本加厉的讽刺、羞辱……
  在这里,贺文川的另眼相待对璃姬的处境,并无任何实质上的改变,甚至,让她的处境变得更为艰难了……
  璃姬所在的商船在镜朝北部最繁华的清和港口驻留了两日,为了规避风险,贺文川下令将拐卖来的其中八名女子,以低廉的价格甩给了清和的几名奴隶主,清空了一间下层船舱,用来装载补给的淡水、食物及一些必需品。办妥了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商船继续前行。
  在航行了三天后,商船顺着镜航运河汇入了镜北海。
  商船驶入镜北海后,需往东航行约莫六日左右,方能到达岛国东濒。然而,驶入镜北海的第一个海峡,却是位于镜朝与冰峰大国之间的“日光海峡”。
  “日光海峡”深度较大,且水流很急,地理位置也是相当重要,它不仅是镜朝与冰峰国的国界线,也是连接镜朝与镜北海东部各国的重要航运枢纽。于是,日光海峡”成为了冰峰国与镜朝历来的必争之地。
  日光城位于镜朝的最北端,与冰封国隔“日光海峡”相望。赫赫有名的镜北王府邸和镜北主要兵力驻扎在此;与白刹军隔峡争锋相对。
  “日光海峡”从每年冬季至次年的初春有五个月左右的封冻期,往来船只仅在支流以南可以绕行通航。而当春季来临之后,冰雪消融,这片土地却又极易发生春旱和大风,气温变化无常。昼夜升温或降温的温差也是相当的大,日光城常常是夜晚寒风刺骨,到了白天又是暖阳融融。
  曾经的日光城非常贫穷,城周边的住民多半以捕鱼或是上山打猎为生。“日光海峡”在冬季时结冰厚度简直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因冰面厚度能承受大量马车车队的踩踏,冰封国自五年前开始,便偷偷派遣一些由散兵和囚犯组成的小规模队伍。
  他们越过海峡,袭击附近的日光城居民和掠夺路过商队的货物。当时被派遣来镇守镜北门户的镜北大都督阮如虹,虽常常派兵在日光海峡附近巡逻,却不敌这些冰峰国散兵的偷袭,时有伤亡。
  而这些掠夺而来的物资,也为冰峰国企图再次侵略镜朝打下了基础。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冰峰国侵占了大量的资源,在日光海峡的对岸修起了营舍,派遣了大量的部队与日光城隔峡对持,他们认为攻占日光城这个镜朝北门户,是便于他们侵略镜朝的绝佳基地。
  因此,冰封国借着一年前镜北王初抵达日光城之时,发动了一次大规模袭击,他们欲将这个新上任的镜北王打个措手不及。
  当白刹军越过海峡厚厚的冰面,大举进犯日光城的时候,这严峻的形势对初来乍到的镜北王旈臣可谓极为不利。
  可旈臣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当机立断派遣一队士卒在“日光海峡”大面积凿冰,有效地阻断了白刹军的退路与增援,使得已经越过海峡的白刹军先遣部队只能孤军奋战。
  而旈臣这厢倒是筑垒安营,带领十万大军将这白刹军的先遣两万精兵,毫不费力地层层包围,并下令一个不留地全部剿杀。据传,当日白刹军两万精兵统统被屠,尸体就抛在两岸都能看见的“日光海峡”上。海峡被凿开的冰面里,流动的全部是血红色的海水。镜北军残酷又锋利的威名,也自那单方面屠戮的一役中传了开来……
  可同样的招数却不能用两次……因严寒气候的缘故,被凿开的海面再次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白刹军首领不甘就这样白白损失了两万名先遣精兵,他在短短的几天内,迅速集结了周边的冰峰
  流民和武孔有力的壮汉,编进了现有的白刹军中,急欲再次渡峡攻占日光城。
  就在此时,旈臣却如同鬼魅一般,独身一人越过“日光海峡”,在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鬼把戏,骗过了众人的情况下,在最短的时间内潜入了白刹军首领所在的营帐。
  旈臣极其残忍地徒手将首领的脑袋拔了下来,插在了白刹军的大旗上。
  做了这一系列之后,旈臣并未离去,而是又寻了数名在白刹军中或有指挥权,或有官职的人,以同样的手法,拔下头颅后,随意地丢在了白刹军大旗的四周。
  由于旈臣身形快如疾风,招式诡异莫辨,就算白刹军想要捉住他也是莫可奈何。接下来浑身是血,带着玄铁面具的旈臣骑着黑色战马,在群龙无首、惊恐至极的白刹军营地里,慢慢地踱了一圈后,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
  被留下的那些冰峰国骁勇善战的士兵们,就这样铩羽而归了。
  他们都被这个大摇大摆,只身杀入敌营的“炼狱魔鬼”留下了严重的心里阴影。而冰峰国经此一役之后,对于“向镜朝挑起战事”的计划也变得谨慎部署起来,自然,旈臣镜北“鬼王”的名号也不胫而走……
  而刚从吉安城带着大批新赶制的兵器,乘了大半个月船的刘偲,可是对这个传说中的“炼狱鬼王”毫无所惧。
  在他看来,他这位“鬼王”堂兄,私底下干的勾当,实际上和白刹那群荒蛮也没什么区别。因为只要熟悉“鬼王”的人都知道,这一年来,在“日光海峡”对过往的外国商船进行掠夺的,可不止冰峰国那些流兵与罪犯,真相是:“鬼王”也参与其中。
  事出有因,由于日光城气候、地势条件均十分恶劣,这里的居民生活也是苦不堪言。每到冬季,日光城的人民们不光要防范来自白刹军的袭击,也要艰苦地抵御老天爷带给他们的冰灾,在日光城最冷的时节,冻死街头的人也不在少数。
  “鬼王”不仅要求最精良的武器,加固城防以及日光城的居民过冬所用的物资,也是他迫切需要解决的。
  为此,旈臣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时常态度强硬又无理地向镜仟帝索要军需、粮饷、衣物,同时也向天下第一富商的刘家颐指气使地索要大量银钱。
  值得一提的是:旈臣的亲叔叔刘福贵正是这天下第一富商,他的堂弟刘偲便是那大名鼎鼎的刘家少主……
  其实刘福贵、刘偲并不姓刘,而是姓旈。
  旈氏这一古老氏族可追溯到上千年前,其千年以来所累积的巨额财产也非常人所能想象。而旈氏一族所统治的镜朝,能够延续八百年的基业也是有原因的。当然,其中最关键的因素是——旈氏一族从来不缺治国的钱财。
  镜文帝旈崧的弟弟旈倾,自小就对经商有很大的兴趣。旈倾曾经玩耍性质地拿了点资金,自己经营了几个铺子。可想不到短短几年,竟被他弄出了些名堂来。自此之后,他便将自己的姓名更名为“刘福贵”,专心累积旈氏的千年财富去了。并笑称,要是碰上什么千年难遇的大敌或是天灾,他也好大肆郑金帮着皇兄守护江山……
  “鬼王”旈臣不仅仅满足于向叔、兄索要物资,他时常在镜北海域上巡逻,被他看上的商船,无一幸免地被他掠夺。不过,旈臣洗劫的商船却是有选择性的,首先,只要他的物资和军需充足时,他是不会出海“打猎”的。
  想当然尔,只要是日光城没有的物品,他就以此为目地在海上寻找猎物。他尤其看中镜北以东国家的商船和西域大道上的天朗国商船。
  也不知道东面的国家和天朗国这样的小国,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他!但凡是这两个方向驶来的商船,只要是经过了“日光海峡”或是镜朝北部的海域,那是必然要被旈臣洗劫一空的。
  即使以旈族的财力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子花销,且刘福贵和镜仟帝对旈臣的需索,也是每回有求必应,但旈臣却对镜朝东面的国家和天朗国商船的洗劫乐此不疲。
  而刘偲既然说不动他,也就对他四处打劫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个实际上什么都不缺的堂兄也,许就只是想要出海打劫找点子事儿干而已……
  而这日一早,镜北“鬼王”登上了镜北海上军的战船,船上的士卒们经过一番乔装后,将个个化身成了普通“渔民”,战船在海上巡视了数里之后,缓缓靠近了璃姬所在的商船……
  不到半天的功夫,坐在港口茶寮嗑瓜子的刘偲就接到消息:
  一艘载满二十余名偷渡女子的船只,被鬼王海上军于镜北海发现并且截获。


'古镜歌镜北篇 第22章 商船□□'

  在这片海域上航行的贺文川,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碰上武装的劫掠船只。
  一开始随从们发现,一艘漆黑的船只,在缓缓地靠近商船之时,贺文川并没有放在心上。可当这艘来历不明的船只,将两船的间距越缩越短之后,贺文川才惊觉事态不妙!
  随从们急急地催促船奴们,奋力地划出战船所在的范围,可是,一艘寻常的商船,又如何能从专业追击敌人的战船手中逃脱呢?不一会儿的功夫,贺文川眼睁睁地看着这些,身穿普通渔夫的服装,实则个个训练有素的“海盗”攀上了他的商船……
  贺文川一边退回货舱,一边观察这些来路不明的“海盗”。这些人虽然身穿粗衣粗布,但是那身手,那神情,绝非普通人!
  竟然遭遇海上打劫?贺文川仓促地推开璃姬等人的舱门时,心里还在想着这些突然靠近,并迅速登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贺文川每年都有进献给冰峰国的“礼物”,冰峰国的流兵也承诺过绝对不碰他的船只,这已经是贺文川在这条航线上,多年来与海上抢匪形成的共识。不止如此,冰封国的打劫者多半入了初冬之后才会出来抢劫其他船只,可秋季未过的今日为何会有劫匪出现?
  就在他思考这些问题的空档,乔装成海盗的“鬼王”海上军已经在商船上四处搜寻了。而在平日里为虎作伥,为贺文川拐卖少女的手下也逐一被擒获。
  “你……你们是什么人?”
  “饶命!饶命啊!饶了小的一命吧……”
  “废话少说,老子就是你们的催命符!”
  “……”
  “……”
  贺文川已然顾不得外面的混乱场面,他迅速地在货舱中逮住不明就理的璃姬!
  贺文川不顾璃姬的挣扎,将她的衣袖用力地扯下来一大片,并用衣布快速地将璃姬的面庞遮掩起来,并在后脑勺打了个结。贺文川捂着璃姬的嘴巴,半拖半拉扯地将她带到了自己所在的船舱。
  贺文川费力地将床帐移开,又拍了拍床边的雕刻着繁琐花纹的一块凸起物,片刻间,只听得某种机关被触动的声音,之后坚石材质的床板下面,赫然出现了一条通往船下层的阶梯来。
  璃姬因为连续多日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加上练习跳舞又消耗了很多体力,弱小的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抵抗高大的贺文川。且嘴巴也被捂的严严实实,无法呼救,只能眼睁睁地由着他一路将自己拖着走。
  二人走进了阶梯后,贺文川谨慎地把床帐搬回石质的床板上,他探出头来,又在那块雕花凸起物上拍了拍,只见石质的床板缓缓地关闭起来,船舱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从外面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贺文川拉扯着璃姬,在完全封闭且越来越暗的阶梯里,慢慢往下摸索地走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来到了一个狭小的密闭空间里。贺文川摸出了一个火折子,点燃了船壁上的油灯,突然出现的光亮,令刚刚适应了黑暗的璃姬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惊讶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位于上层和下层船舱之间的隔层,除了壁上的油灯,隔层里空无一物。想不到这艘商船还有这样的隐秘空间!璃姬思来想去,这旮旯之地应该是贺文川当初造来应急躲难的场所。
  先前货舱外响起的惨叫声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经历了一场混乱的璃姬开始细细的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今天早上,她和楚涟、欣儿、欢儿、喜儿五人如平时一般,在货舱的内层练习着东濒国的宫廷舞蹈。可就在刚刚,她听到了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喊声,以及嘈杂纷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她就被神色慌忙的贺文川,虏到了这个阴暗狭小的隔层里。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艘船必然是出了不小的状况……也许是贺文川的仇家找上船来了,而这只笑里藏刀的老狐狸为了躲避仇家,拉着她一同藏在这个夹层里。
  或者……又或者……是被附近的官兵发现这艘船的违法勾当,上来搜查?
  思及此,璃姬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只是,这种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璃姬并不确定。
  先前一同练舞的有五名女子,贺文川却单单只拉她一个人躲了起来……看来,贺文川并不打算放过她。可是,她被堵住了嘴,也没办法呼救。
  沉默又狭窄的空间里,就只有她和贺文川两个人,而贺文川的目光一直焦灼在因练习跳舞,而衣着单薄的璃姬身上……
  那目光不放过璃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那眼神就好似一条毒蛇吐着信子,细细地反复地流连在璃姬的身上。
  这时璃姬开始惊怕起来,这个平日里笑里藏刀的人贩头子,将她拉到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呢?她实在不敢再往下想……
  毕竟这副身躯再怎么美好,也只是个十岁的孩童而已……璃姬如此安慰自己,她强迫自己一定要沉着冷静。可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明明白白地表达了她此时的极度惊恐……
  毕竟,她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十岁小孩!在她曾经呆过的世界里,变态凶杀的案件也是屡见不鲜………
  此时,贺文川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欺上前来,将璃姬揽入怀里,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
  “唐儿……我的小唐儿,你知道吗?外面来了一伙坏蛋要来抓我们……你可惊着了?”
  璃姬慌乱地摇了摇头,她因为被衣布堵住了嘴,只能“呜呜呜”地发出一些不能成句的单音来。
  她挣开贺文川的怀抱,努力地往墙壁上靠着,并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些。
  “呵呵呵……我知道你害怕了,来,小唐儿……到贺爷的怀里就不怕了……”
  贺文川说话间,又粗鲁地将璃姬扯回了怀里,大力的箍着,让璃姬根本就无法动弹。
  此时的璃姬心中只有惊惧和绝望,在这么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就算想逃跑也没有办法。在这个密闭的狭小空间里,唯一能出去的楼梯也已被贺文川用石板堵住了,从外面看来就是一块普通的床板而已,况且,她也不知从里面该如何启动机关打开那块石质的床板。
  贺文川将璃姬脸上的布料扯了下来。抬手将她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然后在她的脸上轻抚着……
  璃姬疑惑地看了贺文川一眼,这老狐狸把她脸上的布料拿下来难道不怕她大声呼救吗?
  不对!这里这样隐秘,除了非常了解这艘船的构造的人,其他人又怎么会想到这里别有洞天呢?估计就算她喊破了喉咙,恐怕外面的人也听不到……
  贺文川那微微带汗的手掌,慢慢抚摸着璃姬稚嫩、美好的脸庞,他喃喃的低语着,啧啧有声地赞叹着璃姬那细腻又光滑,手感极佳的肌肤……
  那种被反感至极的人抚摸的触感,让璃姬恶心不已,她的胃翻搅着,几欲想吐!那些被他摸过的地方,那种微热的触感,好似会让她的肌肤腐烂一般,令她毛骨悚然!
  璃姬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她亟不可待地想要逃离这里!
  贺文川见她左避右躲着,尽做些以卵击石的无用功。只觉新鲜有趣得紧,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唐儿,外面的人恐怕都已经遭遇不测了,反正出去也是死路一条,你就乖乖地在这里陪着在下吧……”
  璃姬闻言鸡皮疙瘩纷纷冒了出来,她极力地抗拒着贺文川的亲近,小小的她抡起拳头拼尽全力地往贺文川身上砸,然而那种力道却好似给他挠痒痒一般,根本毫无作用!
  为免璃姬在慌乱期间伤到自己,贺文川并没有将璃姬的手脚绑起来,毕竟小小的十岁孩童脆弱而不堪一击,而璃姬那羸弱的样子,仿佛稍微使力扯一下就会坏掉,根本不用费事去束缚她!
  璃姬开始不管不顾地胡乱挣扎着,拼尽所有力气挣扎着。纵使她敌不过一个成年人,可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前,她不愿也不能就这样被一个变态禽兽给糟蹋了!挣扎中璃姬失手打翻了墙壁上的油灯,隔层重新回归黑暗。
  璃姬一味地在抗拒贺文川,加之周围因为油灯的熄灭而黑漆漆一片,渐渐地,贺文川失去了耐性。他玩够了小丫头奋力挣扎的模样,看来,平日太宠着她了,得给她一点颜色瞧瞧,贺文川思付着。
  思及此,他的动作开始不管不顾地粗暴了起来,他将璃姬的头发向后拉扯,迫使璃姬只能仰头。在黑暗中,他低头抵住了璃姬的额头,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笑声:
  “唐儿,是不是贺爷太纵容你了?嗯……好了,接下来我们来办正事吧!”
  ……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璃姬不断挥舞的小手,轻易就被贺文川用单手捉住,反剪至她的身后。
  她不断踢打的玉足,也被贺文川的腿轻松压制住。贺文川脱下了璃姬的罩衫,用力扯开璃姬的束带,璃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上衣缓缓落地,在黑暗中,她哭叫着,悲戚的抗拒着,她美丽而憔悴的脸庞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不管是前世,还是重生到这个世界上,羸弱的她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深深地绝望着……


'古镜歌镜北篇 第23章 旈臣劫船'

  镜北王殿下因自幼那些不寻常的经历,导致他的听觉、视觉都异于常人的敏锐。
  旈臣的视力在光线极其微弱,甚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深夜里,也能清晰地分辨周遭的物事。鲜为人知的是,旈臣在夜间的视力,就如同寻常人在白天里的视力一般,可将一切事物看的异常清晰!这也是为何他当年能连夜攀下山崖,毫无压力的破除迷雾障阵,寻得清峰老人的真相。
  旈臣的目力远超他人,旈臣的听力也是极其灵敏,他能听见一里以内的细微声音,且能分辨出半里以内声音的源头,寻常在他周遭用窃窃私语的音量在谈话的人,对他来说那些声音却是清晰而洪亮。
  因此,他甫一登上这艘船就皱起了眉头。
  旈臣一直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竟是个细弱的女童在哭叫。那声音细细的又软糯的,带点哭腔,戚戚惨惨而又绝望的悲哀呜咽着。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却像小猫爪一般,一直在他耳畔挠痒痒,将他的心系得紧紧的……
  旈臣面覆着玄铁面具,站在船沿冷眼盯着忙碌的乔装士卒们。他们不仅搜出了各类丝绸、香料、布匹,还带出了二十多个豆蔻少女以及四名粗使婆子。至于那些商船上的护卫和拐子,则被下令直接杀死后抛尸入大海。
  因为耳畔一直有微弱的哭叫声,令旈臣有些许的焦躁和不耐烦。
  此时一个属下走上前来,单膝跪地道:
  “回禀主子,整船已搜查完毕,船上所有的人已在这里了,该处理的人也已经都处理掉了。是否回航?”
  听罢这番话,旈臣摆一摆手,示意他们待命。他自己却循着声音的来源,走到了连接上层和底层之间的楼梯间。旈臣敲了敲这些木板制的墙壁,确认了位置之后,对着墙壁抬脚踹了过去,墙壁应声碎裂。
  旈臣凑上前去细细查看,不出所料,墙壁内部果然是中空的。旈臣当即挥开断木,直接走进墙壁里……
  隔层内
  就在贺文川抵着璃姬的身子,准备一逞兽/欲之时,突然听闻一声巨响,贺文川心中大骇,顿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本能的往外看去。
  由于隔层里的油灯被璃姬打翻,贺文川根本就无法在漆黑一片的隔层里,得知木墙之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此,他只能放开璃姬,去贴着墙壁听动静。就在他整个人贴到墙壁上之时,突然!一只宽大的手掌破墙而出,准确无误地捏住了他的脖子……
  这时的璃姬已经哭哑了嗓子,她的双手本能地紧紧捉着,自己身上最后的遮挡物。抵抗、哭叫至虚脱的她,自然也听到了那一声巨响。贺文川因巨响放开璃姬之时,她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差点就被破了身!虽然前世的她已经经历过人事,但那时的她已是二十几岁的成年女性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一个幼小的身躯被性侵!虽然璃姬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当她试图挪到离贺文川稍远一些的角落里时,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球形的物体砸到了璃姬的脚边。
  正在往旁边挪动的璃姬吓的腿一软,又坐回了地板上。紧接着,一具身体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肩膀上,璃姬受不住这股冲力,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一股带着浓厚腥味的温热液体,也随之喷洒在璃姬的脸上和手臂上。她忍住几欲呕吐的感觉,继而碰了碰那具沉重的身体,可是却没有任何反应,那布料和皮肤的触感……赫然是刚刚对她进行施暴的贺文川!璃姬本能的想要尖叫,但是刚刚抵抗贺文川的侵犯之时,已然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声音也竭尽嘶哑……她浑身颤抖着,根本无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身体。
  难道贺文川晕过去了?刚刚那个砸到她脚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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