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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歌-舒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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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喧天的锣鼓声中,比赛开始了,三支龙舟队如离弦飞箭一般,劈波斩浪,穿梭在碧绿的青松湖面上,弟子们紧跟着锣鼓声的节奏,齐心划桨,奋力争先,岸边那些个助威声、呐喊声、娇呼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璃姬见那吉隽书院队的弟子们,不仅臂力过人,体力更是极佳,个个儿都是越战越勇的好手,他们的船甩了其余两个书院队好大一截,且一直保持着速度前进着,并未有丝毫减速的迹象。
松竹书院队和白鹭书院队倒是旗鼓相当,两个队伍刚开场的时候是与吉隽书院队齐头并进的,可渐渐地就显出后继无力了,这种疲态在最后几百米的冲刺时尤为明显。直到吉隽书院队的弟子们已经全员上岸了,其他两个书院队还在湖中气喘吁吁地划着桨。
'古镜歌盛世篇 第80章 私相授受 中'
想当然尔,经过了两轮激烈角逐,这赛龙舟的头筹自然是属于那体力、耐力极佳的吉隽书院队了。而这厢松竹书院队与白鹭书院队也是豁出去在湖中死命的拼搏着,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他们虽不如吉隽书院来的“兵蛮子”那般孔武有力,难道还要输给跟自个儿队伍差不多水平的人吗?
因着这两个弱队的想法相去不远,都是奔着这第二名来的,这时谁还管什么劳什子君子风度?故只在湖中面红耳赤地你追我赶,谁也不让着谁地奋力划着桨,比赛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为了荣誉、尊严还是为了面子,总之谁也不愿意当那最后一名!
两队这样奋力拼搏,在即将到达岸边的时候,松竹书院却以一个指节的优势,先触到了终点的红线,堪堪拿到了第二名,白鹭书院队则屈居第三。当时松竹书院队听到岸边的夫子宣判他们为第二名的时候,那欢呼声几乎划破了天际,这股兴奋劲儿,好似自个儿的队伍拿到了头筹一样。反观那真正的第一名吉隽书院队,倒是面上不显,个个儿淡定沉稳,好似这一切的殊荣都是稀疏平常的事儿一般。而今次与吉隽书院同样名声大噪的还有婉约书院那数名花容月貌、身姿上乘,跳士气舞的姑娘们。
不得不说浴兰节这一日,青松湖白日里赛龙舟,晚上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夜间,整个青松湖被大大小小的灯笼包围了起来。白日里那些个男男女女纷纷又回到湖畔,每个人的面容上、心田里都充满着期待、欢快的情绪。
浴兰节不仅白日里举行赛龙舟的热闹活动,这到了晚上,却成了情人们相会,互诉衷肠的好时机。单身少年、少女们可以着盛装,大大方方地与姐妹们、兄弟们游湖、玩耍。
青松湖岸边迎风而立的男子们若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便将自己手中的花儿献给她,姑娘若是恰巧也对这献花的男子有意,便将花儿别在发髻上,男子看到了自个儿送的花被心仪的人儿带在头上,自当鼓起勇气上前邀请姑娘一同游湖。若是那姑娘无意于献花男子,或将花丢掉,或是只拿在手上便是了,男子自然会意不再纠缠。
今夜的璃姬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的,虽然她与镜北的那位已经是板子上钉了钉子的事儿了,甚至连自个儿的祖父、爹爹与兄长明着暗着与当今圣上提了数次,都被镜仟帝和稀泥给混过去了,可璃姬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的,哪怕是名声不好听落得被人鄙夷的下场,也总好过什么努力都没做,便沦落成那凶神恶煞的牺牲品。
而璃姬在婉约书院这三年当中也结交了不少同窗闺蜜,她从这些个同龄少女们平日里闲聊的八卦中,也知道了不少世家公子哥儿的事。
在婉约书院里,璃姬原以为这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淑女们都同自个儿一般,至多也就知晓一些隔壁松竹书院内的事儿而已,哪知这些姑娘个个都是八卦好手,但凡是这镜朝稍有名气的世家,内里的辛秘事儿她们都略知一二,而三大书院当中,与她们年纪相仿的这些个公子,但凡是有些身份品貌的,或是才华出众的,姑娘们对他们的背景情报竟然也是信手拈来……
却说到璃姬在青松湖边相看了好半天,到还真让她看中了一位少年公子,那便是就读于白鹭书院,年纪长她两岁,名叫郁庭轩的公子,他也是这次赛龙舟白鹭书院的领队人。
白鹭书院的夫子们通常以“才气逼人、词采华茂、骨气奇高、卓尔不群”这十六字来评价郁庭轩。
这郁庭轩并不是个普通的世家子,撇开身世不提,他自小便非常聪慧。才十岁出头,便已通读十三经、诸子百家等著作,他才思敏捷、谈锋健锐,接人待物多是应对有声、脱口成章,再加之婉约书院的姑娘们皆说此人性情坦率自然,书院休假时总喜四处游历,增长见闻,璃姬觉得此人很合自己的脾性,便生了接近之心。
彼时璃姬携着覃乐欣正在湖畔转悠,偏头却见左侧小径有两名身着白色窄袖襦衫的高大男子正朝这边走来,视线再往上一移,却见其中一人的手臂上绑着条红绣巾,这样的标志不是白鹭书院的领队又是谁?
倒还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璃姬这般思忖着,掩在帷帽里头的嘴角弯了弯。
璃姬倒也不回避,拉着覃乐欣小声地嘀咕了两句,便“不经意”地从那白衫二人身边行过。
“这位姑娘请留步,你的帕子落了。”说话的正是那弯腰捡手绢的郁庭轩。
璃姬闻言,状似不经意地撩起帷帽兜紗,露出了半张脸来看他。
郁庭轩见到那帷帽下的真容之后,犹如雷击一般立时便动弹不得了,他哪里料得这世上还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虽然此女也就穿着平常婉约书院的女弟子所穿的普通白素衣袍,并不十分出挑,可她却好似那皑皑白雪、皎皎明月一般,令人道不尽的惊叹。
璃姬见他这般痴愣无理的目光,倒也不恼,只道了声谢,便缓缓地接过郁庭轩手上的帕子,又矮身福了福,随即又转身同覃乐欣往前走。直至她二人渐走渐远,已经身影模糊之时,郁庭轩依旧维持着先前那般递手帕的姿势,一动不动,这旁边的人便看不下去了;拿手肘捅了捅郁庭轩的手臂,嘲弄地道:
“古庭,我观你平时那么灵醒一个翩翩佳公子,怎地今日碰到个遮头盖脸的姑娘竟然呆傻至斯!人家姑娘都走出老远了,你还在看个什么!”
郁庭轩身旁的同窗好友古清言,因先前与璃姬二人擦身而过之时,覃乐欣刚刚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故而他并没有看到璃姬长得是何容貌。他只是不明白,自个儿的至交好友素来也是不爱同姑娘有所牵扯的,怎地今日见到这带了帷帽的姑娘,却好似丢了魂一般,恁的是痴傻!
那郁庭轩闻言这才回过神来,也不理会好友的嘲笑,径自拔腿朝着璃姬与覃乐欣离去的方向拔足狂奔起来,奔至距璃姬二人约莫五、六步的之遥方才停下,气喘吁吁地道:“二,二位小姐且慢!”
璃姬闻得此言,掀起兜紗与覃乐欣相视一笑,而后又将兜紗放了下来,只不言不动,那覃乐欣则缓缓地回过头来,对着郁庭轩道:“公子还有何事指教?”
郁庭轩对着二人躬身作揖道:“在下姓郁,名庭轩,表字古庭,乃是今次龙舟赛白鹭书院队的领队,在下初次来这永乐皇都,并不熟悉这儿,明日正要去街上转转,想要上书画铺子买些书籍、字画,不知姑娘可否为在下带个路?”
那覃乐欣听完这一番话,立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像郁庭轩这样远近有名的才子,虽然远在鹤州地界读学,可郁氏一族却是永乐都城的百年世族,这郁庭轩哪有可能不识得自个儿家门口的路?却完全是为了亲近姑娘而说的谎话罢了。
璃姬见那郁庭轩被覃乐欣笑的无地自容,白皙的俊容上染了大片大片的绯红,在灯笼和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羞赧、憨实。
璃姬并不揭穿郁庭轩那蹩脚的谎言,她反倒觉得这样的男子实在是傻的有趣又可爱,故而温柔地道:“既然郁公子相邀,为了这拾帕子的情谊,我也是拒绝不得的,这样罢,明日巳时一刻我们还在这湖畔集合可好?”
郁庭轩闻得此言,自然满心欢喜,忙不迭地应下了,虽然璃姬大着胆子接了邀约,这晚间还是要回婉约书院去的,于是同那郁庭轩匆匆道了别,遂与覃乐欣搭乘马车自去了。
只留下那郁庭轩既期待又怅然地站在原地,可怜他的袖子里头,还紧紧地攥着一朵没有送出去的花儿……
回去的马车里,这覃乐欣还拉着璃姬笑道:“那传言里都说郁庭轩是个才华横溢的,怎地我今日见他如此呆傻?我同宝儿都走出老远了,他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跟块石头似的。不过……虽然傻了点,却也是个有礼数的,待人也是温和有度,最最难得的是,模样还生的俊俏,要我说呀,他的家世、品貌是配得起宝儿的。人也不滑头,宝儿拿捏他当是绰绰有余的。”
“好了好了,欣姐儿且收一收你那笑容吧,嘴咧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真真儿是难看死了!那些个今日看了你跳剑舞的郎君们,见了你这副样子,还不吓得赶紧把送给你的花儿统统都拿回去!”同车坐着的曲婧莹好笑又好气地点了点覃乐欣的额头。
“嗐,你们快小些声儿吧,就当宝儿求求几位姐儿了,今日那郁庭轩之事,可万万不能让子修听了去!1”璃姬急急地央求道。
“啊呀,宝儿担心个什么劲儿呀,你放心,我们定然不会告诉他的。”马车里的其他几位同窗姐妹说着说着又笑作了一团。
而马车外边儿,骑着高头大马,护送几位俏姑娘回隔壁婉约书院的子修,却是气哼哼地磨了磨牙。
原来这子修不是别人,却是那素来与这群姑娘们交好的大皇子旈海,这子修却是他的表字,他也不爱摆那些个皇族架子,只让熟稔的同窗好友们唤他“小海”、或是“子修”。
这旈氏皇族的人,出生之后都要服下那皇陵圣药,必然都要比旁人更为耳聪目明,虽然他远远儿地护送着姑娘们的马车,可这马车里头的话,却是一字不漏地被他听了去……
“哼!不让我知晓?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明天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旈海嘴角噙着一抹笑,如此思忖着。
'古镜歌盛世篇 第81章 私相授受 下'
且说到这太上皇为镜北王与璃姬赐婚,璃氏推脱不得,而那当朝掌权者镜仟帝,又全是一副敷衍之态。
“这山不来就我,少不得只能我自己去就山了。”璃姬如此思忖着,而后使计在浴兰节之夜显露真颜与那郁庭轩看,只盼着能够与他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良缘,让皇室看不上她这私相授受的任性做派,主动退婚。自以为这般行事一来可以全了皇室的颜面,二来她也可以如愿以偿恢复自由身。
既然答应了郁庭轩的邀约,璃姬便积极地着手准备赴约事宜了。
翌日一早,璃姬站在屋子里头转来转去,一会儿拿了一身淡紫云紗对襟上衫、秀梅花杏色长裙在身上比划,不行……这一身是不是太妩媚了一些?她放下这套衣裙,一会儿又拿起一身白色交领配浅粉色高腰层叠紗裙往身上比划,这一身,会不会太鲜嫩了一些?不过,这嫩粉、嫩粉的,倒是挺衬肤色的,璃姬皱了皱眉头,还是将浅粉裙放了下来,再看那套素月白色拽地长裙配烟霞色披帛,这件……会不会太清冷了些?给人一种孤傲疏离之感?璃姬叹了口气,又拿起了一身鹅黄色半臂配浅青色轻容紗长裙,这一身看上去很是轻盈爽利,倒是极衬这初夏时节的,只是……这裙摆上绣的千瓣莲倒是不好,毕竟这千瓣莲又被称之为“并蒂莲”,万一让那郁庭轩误会了,以为自己是个轻浮之人,有多急切要与他结连理……呢?
虽然璃姬这会子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和郁庭轩有个好的开始,可是因为没有多少真感情在里头,故而满心满眼的得失算计。一方面,她既想把郁庭轩的心紧紧拴住,到时候事发了也好一起承担皇族的雷霆之怒,另一方面,她又不想让郁庭轩对她太过在意,毕竟她付不出同等的感情来。这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就是这样,既想得到帮助,又不想欠别人太多。
再者,她不欲让旈海知晓,又何尝不是为自个儿留一条退路呢?万一她和这郁庭轩没成事,她也可以早早儿的抽身,毕竟她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身后还有偌大一个璃氏一族同她拴在一块儿,弄个不好,可是有一大堆人受牵连的。
“哎唷,我的天仙宝儿,这都快巳时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挑衣裳呢?”说话的,却是那推门而入的覃乐欣。可怜她在院子里头等宝儿都等了得有一刻时了,可这位大小姐的榻上摊了十多套衣裙,竟是在犹豫究竟穿哪一身好?!
这弭患选择困难癌晚期的现代穿越者去赴约的结果便是:璃姬头戴幕篱,身穿婉约书院特有的素白长袍,出现在郁庭轩的眼前……
“……”
连隐在暗处时刻准备着跳出来搞破坏的旈子修,见璃姬这副清汤寡水的样子都忍不住抚了抚额。姑娘,你这是和情郎私会还是去庵里修行呢……
只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男子,见了她这副打扮通常又是怎样一种感受呢?那就是,就算她是长得像猪一样的人,他还是生怕她被人觊觎,被人抢走……
所以璃姬这身“全武行”,不得不说郁庭轩是极为满意的,这证明了他心仪的人儿是个不会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的人,是个矜持又含蓄的人,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真个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每对卿卿每销魂。郁庭轩在浴兰节之夜为那半张脸儿神魂颠倒、夜不能寐,脑海里、心里每每都是浮现的那张脸,故而隔日再见到璃姬,自然是怎么看都是顺眼的。
这二人毕竟都是大家世族出身,知节懂礼之人,纵使是一同出街,也确实是没凑得多近,两人并肩行至繁华的街上,却总是保持着约莫三尺宽的距离,且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动作。
旈海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直到他二人上了那刘家开的酒楼,旈海顿了顿,暗道:“这小子还真是千金一掷为红颜,我堂叔家的饭菜可不便宜!”这般喃喃自语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点子,这才双眼放光地也上了楼去。
旈海掩着衣袖侧着头,别别扭扭地径直便要往三楼雅间走,并对那跟过来想要阻止他店小二使了个眼色,小二见其真容后,哪里还敢怠慢,只面皮儿发白,诚惶诚恐地去请了那大掌柜的来见。
说到这刘家开的紫东楼,那是永乐城最最有名的酒楼,分号开到了全国各地,甚至连海外都有。这紫东楼不光有万两银子一顿的“吃钱”菜,也有平头百姓吃的起的佳肴,且不论价格高低,味道确实做得一等一的好,故而深得众多饕餮客们的青睐。既然这样多的人都爱上这紫东楼来吃饭,这座位却是有限的,这还没到正午,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等着进去吃饭,也不知那郁庭轩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直接把璃姬带进去吃饭。
紫东楼的三楼是不对外开放的,一般一楼大堂坐得都是吃“平价菜”的,二楼则是给专吃吃“贵菜”的豪客的。可这三楼最里侧的锦华间,除了老板看的上的人,也不管你有金山还是银山,一律是不得进来的。
旈海探出头看了看坐在二楼包间的两个人,计上心来,他拉着掌柜的小声嘀咕了几句后,便以手撑额不错眼地朝下看着。
只见紫东楼的掌柜金福,站在大厅的台子上清了清嗓子说道:“众所周知,我们紫东楼二楼是从来不对外开放的,但是今日我们东家兴致好,定了个规矩,在场的各位,若是有谁能解了我们东家的谜题,他会亲自开了三楼锦华间来端茶奉酒。只不过,一人只得一次解题的机会,答错了便再无上楼的机会。”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紫东楼屹立二十年,分号遍地开花,却从来没有人进那锦华间吃过东西,如何能不让人跃跃欲试?
而那郁庭轩为了博得佳人的好感,自然也是想表现一番的。于是他将那掌柜的唤到了二人所在的包间里。
“掌柜的,请出题。”郁庭轩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金富清了清嗓子道:“我这酒楼有两间雅间,一间雅间里头的饭菜要十万两银子一桌,另外一间则是十两银子一桌的。公子若是选中了十万两一桌的饭菜,便可免费品尝,若是选错了,十两银子一桌的饭菜也要当成十万两来付。这两间雅间门前皆守着两名小童,这小童知道两间雅间的饭菜价格几何,但是其中一个小童只会说谎话,另外一个却只会说实话,公子只有跟他二人分别提问一次的机会,请公子好好想一想该如何提问呢?”
这哪是谜题?这分明是抢钱!且不说十两一桌已是够贵的了,竟然还有十万两一桌的饭菜,万一选错了,还逼得人必须付十万两银子来抵。
可那郁庭轩听了这题,却是神情不变,略一思索,只笑了笑道:“掌柜的,你只管叫那两名小童过来便是。”
两童过来之后,郁庭轩对着第一个小童道:“你认为,另外一个小童会告诉我哪一桌是十万两的雅间?”小童听罢,指了指对面左边那一间。
而等到这小童出去,另外一个小童进来,这郁庭轩依旧问了同样的问题,小童听罢,依旧指了指左边那间。
郁庭轩和璃姬见了此指示,相视一笑,一同往对面右边雅间行去。
谜题就是这般,若是诚实的小童听到郁庭轩这样问,必然会指十两银子的雅间,说谎的小童也是会指十两银子的雅间。
二人行至那雅间,却见旈海赫然在里头坐着,还冲着璃姬笑了笑。璃姬掩在幕篱下的俏脸儿霎时就白了。
这镜朝上下,谁又敢命令皇子亲自端茶奉酒呢?而这天家专属的锦华间,他二人自然也是不敢进去的,三人就这般尴尴尬尬地用了一顿“天价菜”后,郁璃二人便与旈海道了别,出了那紫东楼。旈海见那二人离去,倒也没有阻止,只是拿指节敲着桌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暮色渐至,郁庭轩便提出送璃姬回书院去,璃姬乐的有人送,自是不会推辞,只是马车行至青松湖,郁庭轩却叫那马夫停了下来。
郁庭轩小心翼翼地问道:“去湖畔走一走可好?”璃姬则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微风徐徐,湖水泛起涟漪,才子佳人沿湖慢行,远远儿看去,好似一副水墨画卷一般,端的是赏心悦目。
璃姬见四下无人,何况她闷了一天实在是受不得了,便掀下幕篱透气儿。郁庭轩见她如此随性,竟对着身侧的璃姬看的痴了。
璃姬见他这般,俏脸儿也微微染上了薄红,心中想的却是,这般发展下去,想必自个儿真的能摆脱那凶神恶煞了吧?到时自个儿嫁给这郁庭轩,离镜北的那位十万八千里远,真是怎么着也沾不到边儿了。
此时,也不知从哪儿斜飞出来了一片小叶子,带起了一股力道,竟将璃姬手上的幕篱击飞了出去,璃姬暗暗叫糟,只因今日未曾带其他遮面之物出门,若是让这幕篱落到湖中,可怎生是好?
就在郁庭轩愣怔之际,璃姬已经转身去抓那幕篱,只是,还是迟了一步,那幕篱已经浮在了离二人不远的湖面上。璃姬也顾不上其他了,只奔至湖边想去捞幕篱。
郁庭轩回过神来,见心仪的人儿半个身子已经探出湖畔了,若是稍有不慎,只怕便有落湖的危险,他也顾不上许多,也急急往湖边走去,嘴里还提醒到:“璃姑娘小心!”
这时,却有一道天青色身影比他更快地奔向湖畔,郁庭轩只见眼前一花,那人已经去到璃姬面前。
正在探出身子捞幕篱的璃姬,突然觉得自个儿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拉扯着离开湖边,她转头一看,不是旈海又是哪个?
璃姬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旈子修,三番四次来坏我好事,你既喜欢搅局,我干脆遂了你的愿!思及此,璃姬趁其不备便抬脚踢向旈海的膝盖,若是平时,旈海是肯定躲的过去的,只是他现在正拉着璃姬,为着她的安全着想,少不得只能生生受了。
只那璃姬虽然娇娇小小一个弱女子,这一脚过来是用了狠劲儿的,踢完之后整个人便灵巧的往湖水的方向一蹲,这人就算再轻盈,整个儿重心向下力道便不一样了,加上那旈海膝盖吃痛,反射性的一弯,于是乎,二人便双双落了水。
“你不是想捣乱吗?我干脆让你一同淌我这趟浑水!”落水之前,璃姬在旈海的耳畔这般咬牙说道。
这婉约书院与松竹书院由于院规颇为严格,甚少发生什么事儿,而姑娘们平日里除了枯燥乏味的读书学艺,近来也没什么新鲜玩意,而经此一事,大家便有了茶余饭后的话题。
虽然皇室出面镇压了此事,可是却经不住有心人在私下谈论。
这传言倒是颇为香艳的:那赫赫有名已经订给镜北王的璃氏嫡女,竟然私下与玉明侯府的公子郁庭轩二人相携游湖,哪知璃家小姐为了捡幕篱不慎落了湖,还拖得想救她的大皇子一道落了水。
虽然大皇子是为了救人,可毕竟璃姬是被他抱上岸的,姑娘家,名节最为重要,既然湿了衣裳又与男子有了接触,这里头便说不清、道不明了。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便说完了,只是这里头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巨大,定亲贵女私下与其他郎君会面,又与那定亲王爷的皇侄双双落水……
旈海真个儿是被璃姬“拖下水”了,而他所不知的是,今日之举却是在未来寻了个对头给自己,待到这旈海登基成了镜修帝之后,郁庭轩却也成了朝堂之上一朵“超群脱俗”的奇葩。
自打这郁庭轩考上状元入朝为官之后,真真儿是无时无刻不盯着镜修帝,他揪镜修帝的小辫子简直比当时就任御史的璃泽、璃涵俩兄弟还要积极。
但凡镜修帝旈海想要出去游个湖或是去北地避个暑,那郁庭轩必然是以“贪图享乐,不思国事”为由对着旈海冷嘲热讽、一顿好说,每每说的镜修帝气得想动手揍他,然而这厮仍然不知收敛。甚至有一回气得那镜修帝忍无可忍,指着郁庭轩的鼻子破口大骂:“朕成日里忙于国事,偶尔出去游玩一番,干你屁事!”
虽然这郁庭轩格外爱找皇帝的错处,然而镜修帝终究也没有拿郁庭轩如何,毕竟这庭轩还是很有几分才气的,曾经镜修帝一气之下,愤恨地将郁庭轩打发到西边那荒芜之地为官,想让耳根子清净、清净。哪知这厮将那不毛之地却治理得焕然一新,自有一番繁荣景象。
时间久了,旈海觉得这没人找他茬的日子也怪寂寞的,故而没过两年,镜修帝又将郁庭轩这“骨气奇高”的专业找茬户给召回了皇都,还给他又升了一个品阶,可惜,这般大的恩典也没让郁庭轩感激,该对着干的还是对着干,该挑刺儿的还是继续挑刺儿,镜修帝无法,只好自己招来自己受了。
然而这些都是后话,此处就不提了罢。
'古镜歌盛世篇 第82章 各怀心思'
各家书院越是临近毕业的时候,越是清闲,而婉约书院和松竹书院也不例外,如今苍松山上的男弟子、女弟子们,纷纷开始指挥仆人把自个儿的物什往家里头搬运。
这厢璃姬与覃乐欣几个姑娘,自然也是早早儿地将平日在书院的一应用具都搬回了府,不过时不时的,还是要回到学堂来读书的,虽然如今的课程比起前两年来要少得多。
正好璃姬也想回去家里“避祸”,虽然皇室出面压住了这桩“丑闻”,然而有些知情人可是一点儿也不“嘴软”,虽然璃姬不否认,这些个不“嘴软”的姑娘,正是她撺掇、指使的……
目的嘛,自然是为了破坏自个儿的名声,如今这大皇子被她拖下了水,夏日的衣裳薄,一旦入了水,湿哒哒的衣裳贴在身上,自然是曲线毕露的,这旈子修将人家大姑娘的身子看了去,不想负这个责任也得负了,而他那镜北王叔叔,总不好抢自个儿的侄儿的“女人”吧……
思及此,璃姬真真儿是觉得畅快之极的,既然你们不叫我如愿,我总是要将这水搅的更浑一些才对得住自己。且不要和她论道什么礼义廉耻,反正她唐筱璃本就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羞耻心自然是没那么重的,但凡只要是能摆脱镜北那位,她是什么涎皮赖脸的“偏激”手段也要试上一试的。
而璃姬的心思,也不是旈海这样年纪轻轻的少年能够理解的,早在穿越之前,唐筱璃便已是经历过三段感情的成熟女性了,其实她对感情这种事儿已是看得很淡了。人们都说爱情只有十三个月的保质期,再美丽动人的女人,这新鲜劲儿一过,也就淡了。
穿越到这镜朝来之后,她就更不看好感情这回事了,古人大多是三妻四妾,所谓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觉得只有在话本子里才能看到。其实这唐筱璃又何尝真正的融入到周遭中去呢?她甚至不肯睁开眼睛看一看,自己的父亲,乃至是当朝的掌权者镜仟帝,都是只娶了心尖儿上的那一人而已,并没有其他人。
再者,璃姬从主观上就看不惯那旈臣的做派,她认为,旈臣常年驻守镜北,心肠太过冷硬,简直视人命如草芥,且不辨黑白全凭喜好做事。不说远的,楚涟那样心思歹毒的女子,他还不是依旧放在身边?而她这位与他有婚约的正牌未婚妻他又是怎样对待的呢?派人一路追杀,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前因种种,令璃姬并不想与旈臣那样冷漠、复杂的人扯上关系。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她更倾向于和郁庭轩、旈海这样心思单纯的人在一起。当然,旈海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也非良人。而这郁庭轩,经她这两天来的观察,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也有自信,可以牢牢地拴住郁庭轩的心,这就是为什么她一门心思想和郁庭轩发生点什么的缘故。
可这一切,都被旈海给破坏了!不过,如今她和旈海传出这样的丑闻来,只怕镜北那位爷应该也不会再要她了。若是皇上下了旨意要她入宫给旈海当侧室,璃姬觉得也不成什么问题,大不了学着小说中的狗血剧情,“假死”一回,到时再换个身份,还不是天高任鸟飞?目前的情形,照她看来,只是黎明前那最后一点儿黑暗罢了。
虽然这样想,可上头将这件事儿压下去了之后,便没有继续的动作了。皇室这样的态度她实在是吃不准,她费了这样大的周章,就怕他们把这件事掩盖了去,若是将来继续把她塞给那镜北王可怎生是好?亏她还白白顶了个“私相授受”的羞耻之名……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璃姬便不怕死地借着同窗八卦的力量,私下又将这件事儿传了出去。
而这厢大皇子旈海就没璃姬那样好的心态了,他如今是坐也愁,立也发愁,心里头的苦楚简直堪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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