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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兰曲(秋李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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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这么疼表姑娘,这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太太您早就该和表姑娘多亲热亲热,而不是……”
  方太太扫了雨青一眼,雨青忙把下面的话咽下,方太太叹道:“若我能有个孩子,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力气。”也不用要忍着罗姨娘,雨青的面不由一红,方太太又摇头:“我没有倒算了,你服侍老爷也有那么两三年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事怎么就那么不巧?”
  雨青是两年前被方老爷看中收的房,除了雨青,方老爷这次走之前还对雨梅有意,只是时间仓促才没成事。想到这方太太就叹气:“早知道当初就把雨梅先服侍老爷了,我瞧她好一张宜男像。”
  提起雨梅,雨青有些伤心,忙送过一杯茶:“这是老爷这回带回来的真天都,说是新茶,太太先尝尝。”方太太只喝了一口就把茶杯放下,纵是龙肝凤髓,没有儿子也是食不下咽的,更何况是杯茶?
  邱玉兰带着小玫一路回到自己院内,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清儿在那骂小丫头:“你当你叫了别人几句姐姐就能不理我了?你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你是个什么东西,别说叫个丫鬟几句姐姐,就算你能攀上姑娘叫她姐姐,也不过就那样?”
  r》  院中除了这两人,还有几个小丫头也站在那,低头垂手看着清儿在那打骂。小丫头被掐的哭都不敢哭出声,只是在那道:“清儿姐姐你饶了我吧,不就是给小玫姐姐描了个花样子。”
  清儿骂了半日正打算歇歇,听见这话登时又怒了,顺手从发上拔下一根簪来就往小丫头手上戳:“还一口一个姐姐,还描花样子,我前儿叫你给我洗衣衫,怎么叫几声都叫不动。”说着清儿抬头看着别的小丫头们:“别打量我不知道,自从小玫来了,你们想着她是太太给的,都去捧她了。可你们也要知道,这家里,迟早都是虎哥儿的。姨奶奶可是哥儿的亲娘。天下从没不听亲娘话的儿子,太太,到时也不过就是被供着,别的什么都别想。你们谁敢再对太太给的人捧着哄着,可不怪我不客气。”
  邱玉兰已看了半响,对小玫微微点头,小玫这才扬声开口:“怎么不客气?清儿,我从来了这几日,才晓得这屋里不是姑娘做主而是你做主的。”小玫的声音很平静,但听在清儿耳里就跟打了个霹雳没什么区别,回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邱玉兰,清儿面上神色顿时变化,忙放下小丫头快步走到邱玉兰面前:“姑娘回来了,奴婢方才还想着,这些日子这些小丫头们有些不听话,趁着姑娘不在时候说她们几句,谁知姑娘就回来了,扰了姑娘倒是奴婢的不是。”
  清儿这变脸之快小玫暗自好笑,小玫示意一个小丫头去服侍邱玉兰,自己也不进屋只是站在台阶上看着清儿:“清儿姐姐教训小丫头也本是大丫鬟应当做的,只是我不晓得,这屋里,原来竟只能让姨奶奶给的人做主,太太给的人如我之流就该听清儿姐姐的话,否则就过不好日子。”
  清儿没想到小玫竟这样直接揭出来,本想借着服侍邱玉兰的机会解释,可是小玫把她挡的严严实实,只得站在那道:“小玫,你别胡乱说话,我晓得你是太太给的,可大家都是丫鬟,谁又比谁高贵些。”
  小玫哦了一声:“是吗?可方才我明明白白听见,你不许这些小丫头和我说话,还说这家迟早都是虎哥儿的,太太说话也不算数。这些话,清儿,你说我要去告诉太太,会发生什么事?”
  小玫笑吟吟的,邱玉兰听到了清儿还不着急,横竖邱玉兰在清儿心里是沉默不爱说话,只要面上过的去她就不管。可是这小玫要真的往方太太那么一说,方太太不会收拾罗姨娘可不代表方太太不会收拾自己。
  想到这清儿忙伸手抱住小玫的胳膊:“好妹妹,你晓得我是个爱说话口不择言的,方才不过是一时急了怕小丫头们不
  肯听我的,才拿出姨奶奶来恐吓她们。谁不晓得在这家里太太才是当家人?好妹妹,你就高抬贵手,当没听见。”
  小玫任由她摇着自己的手臂却不说话,清儿看着她的神色心中更是焦急不已,咬牙作势就要跪下:“好妹妹,以后我事事听你的就是,这些小丫头们,也是一样的。”小玫这才把她拉起来:“姐姐你可别这么说,方才你也说了,都是丫鬟,都是服侍人的,谁又比谁高贵些?姐姐在这院里是个大的,管教这些丫头们也是平常的事。可姐姐方才管教丫头时候口口声声不让小丫头们听我的话,这倒要问问姐姐是为什么?”
  清儿见小玫还不肯罢休,脸上的红色里又加上恼意,想发几句火自己的错处却捏在小玫手里,忙笑着道:“小玫你也不是初来这家里的,难道还不晓得凡有个新来的,总是会受些教训。”小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原来是这样,可姐姐你方才也说了,我并不是初来这家里的,怎么还要受些教训呢?”
  清儿这下算是无话可说了,小玫这才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我是晓得姐姐的心的,不就是怕姑娘对我多好一些,可姐姐也知道,我们不过都是一样的人,姑娘对谁多好一些那是姑娘自己的事,我们做丫鬟的哪能说个不字,除了尽心服侍好姑娘,别的事都不去想才是。”
  清儿满头是汗,小玫已经笑着道:“进去吧,那几个小的总是不大会服侍姑娘。”清儿要说的话又只得咽回肚子里,和小玫两人进去服侍。
  邱玉兰已指着桌子上的东西道:“小玫你把这些收拾进去吧,还有清儿,以后我的衣衫首饰这些就交给小玫了。”清儿还沉浸在方才的话里面又听到这话不由啊了一声抬头,邱玉兰坐得端端正正:“原先这些都是露儿管着的,不过是露儿走了临时交给你管,现在小玫抵了露儿,自然还是交给她。”
  清儿觉得一向软的像泥的邱玉兰似乎也有了不同,只得低声应是,把钥匙解下交给小玫,小玫接过钥匙抱起桌上的东西就去安放。清儿虽在邱玉兰身边服侍,那眼却随着小玫的动作动,掌管了衣衫首饰就是掌管了邱玉兰的钱匣子,现在钱匣子在自己手上还没捂热两天就又重新交出去,这心怎么甘?
  小玫已经把东西放好走过来,见清儿那闪烁眼神,小玫只是微微一笑,既然被邱玉兰选中,那就要告诉邱玉兰自己是值得的。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自由,而不是等待主人恩赐。
  用过晚饭,邱玉兰在院子中边纳凉边做针线,就听见林妈妈的声音:“这天有些晚了,表姑娘这针线就
  等明日再做也不迟。”邱玉兰抬头笑道:“妈妈先请旁边坐会儿,这朵花还有几针就完。舅舅每次回来都只有半个来月,我见他的鞋有些旧了,想给他赶着做双。”
  林妈妈啧啧赞叹:“表姑娘这孝心真是好,您先做吧,等完了小的再和您说。”邱玉兰已把最后一针缝好,把针别在鞋上让清儿收进去才道:“已经好了,妈妈想来也是刚用完晚饭过来走走?”林妈妈把手里东西送上:“老爷方才用晚饭的时候说,表姑娘现在也大了,月例一个月涨到十两。还让太太拿三十两银子过来备表姑娘临时花用。”


☆、8 愚蠢

  邱玉兰忙起身谢过,让小玫上前接过银子收起来,又让小玫抓一把钱来。林妈妈见是小玫来接银子,不由点头笑道:“太太还想着让小的来问问您,小玫这丫头用的怎么样?她在太太那边日子久,年纪小些,未免娇惯了点。表姑娘您该说的要说,可千万别因为她是从太太那边来的,就不敢使唤。要知道,再得脸的丫鬟也不过是丫鬟。”
  清儿手里端着茶出来,正好听到林妈妈后面这句,气的脸登时就黄了,但手里的茶又不敢不送上去,只是把茶放到林妈妈面前话也不说。林妈妈已站起身端起茶道:“又劳烦姑娘费心赏茶吃。”
  邱玉兰瞧一眼清儿,见她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不由淡淡一笑:“林妈妈你别这么客气,还请先坐下。”小玫已从屋里出来,用手绢包了一包钱递给邱玉兰,邱玉兰接过看都没看就递给林妈妈:“妈妈跑这一趟辛苦了,方才吃了茶,这些就拿去打酒喝。”
  林妈妈忙不迭地谢了,又说几句这才告退。邱玉兰这才唤清儿:“屋里掌上灯,这些收拾了,我进去瞧一会儿书。”清儿虽应了见小玫扶着邱玉兰进去,心中那股怒火又涌上来,不敢发作邱玉兰她们,顺手就把旁边站着的小丫头揪了个过来:“还不快些把这些拿下去洗,碰出个口子来,我活拔了你的皮。”
  这小丫头平常就怕清儿,见清儿这么凶神恶煞的,吓的眼泪马上流出又不敢哭出声,只有战战兢兢地去收拾那些东西。邱玉兰在屋里听见,唇微微撇了撇:“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丫鬟。”
  小玫把烛往邱玉兰这边挪了挪,轻声问道:“可是罗姨奶奶现在很受宠又生了哥儿?”邱玉兰拂一下鬓边的发:“罗姨娘是个蠢货,这种蠢货我见得多了。再说……”邱玉兰说到这一顿就道:“虎哥儿虽是她生的,可不会认她为娘,我何必为了这么个蠢东西得罪了舅母?”小玫笑道:“姑娘果然比奴婢这样没读过书的聪明,要是奴婢,就只知道罗姨奶奶是虎哥儿的亲娘,天下哪有不认亲娘的儿子呢?”
  小玫这适当的吹捧让邱玉兰心里十分受用,把手里的书往小玫这边挪一下:“我也是在邱家的时候,陪着十三姐认得了几个字,就连这些书也是舅舅这一路上买的。要说聪明,我还当真不那么聪明。你要想学,拿纸笔过来,我每晚教你几个字,也省的每晚闲得发闷。”
  小玫的眼顿时亮起来:“姑娘,这可以吗?”邱玉兰浅浅一笑:“有什么不可以?多认得几个字,记账也能记的好些。”小玫已拿过纸笔,邱玉兰接过笔在上面写了小玫两个字,
  笑着道:“这就是你的名字,今儿先认熟了它,会写了,明儿再学别的。”
  小玫应是后用手在那张纸上描了描,突然好奇问道:“邱十三姑娘和姑娘您很要好?”邱玉兰瞧着小玫:“好好学你的字去。十三姐姐可是太太的亲生女儿,我们这样的庶出妹妹,能和她说句话就够了,哪还够得上和她要好?”
  小玫知道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忙又低头重新看起那几个字来。邱玉兰的心绪已被重新扰乱,那时邱太太总说家计消耗了,要俭省为上。只是俭省的总是姨娘们和姐妹们,邱太太自己和她的儿女们是半点都不俭省的。那时不懂事曾经问过娘,为何七姐十三姐和哥哥他们吃的用的穿的都比自己好,而且还能请先生,可自己吃的穿的用的就只过的去?
  换来的总是娘的哭泣,到最后磨不过自己娘去求了嫡母,让自己也跟着十三姐她们跟先生学读书写字。那时嫡母嘲讽的话还在耳边:“丫头生的不过就是丫头,还想读书写字?我呸。”后来也不晓得娘又去求了谁才总算去跟先生读书写字,可是就算能去,也不过是被十三姐她们当做丫头一样使唤。可就算这样又怕什么,能读书认字已经很好很好。
  小玫已经写会了那两个字,抬头想请邱玉兰再给自己写两个,见邱玉兰的眼定在那似乎在想什么,不敢出声打扰只有上前悄悄剪了剪烛。烛光在那跳动,屋内十分安静,清儿进来见小玫用手比划那两个字,心中就跟打翻了一盆少甜的作料,气呼呼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哪能这样轻易认输,绝对不可以。
  方老爷回来的头一晚歇在哪儿历来都是这家里最被人关心的问题,这次也不例外,歇在了罗姨娘房里。罗姨娘一早起来就觉十分神清气爽和得意洋洋,服侍方老爷梳洗后正打算往前面去见方太太,菊花就走进来道:“姨奶奶,舅爷在外面侯了半天了。”
  本已走到门口的方老爷听了这话就转身瞧着菊花:“舅爷?这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舅爷了?”菊花刚想要回答猛地想起什么忙低头不语。罗姨娘已经笑着上前:“不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下人们不懂事,随便乱叫舅爷也是有的。”
  方老爷鼻子里面哼出一声:“下人们不懂事,你也是不懂事的吗?舅爷岂能乱叫。还有,你那个哥哥也不是我说,吃口安生茶饭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偏他还想纳妾,妾也是他这样的人能纳的吗?白白把好好的姑娘家给他糟蹋了。”
  开头还好,说到后面一句罗姨娘的脸就往下一放:“老爷,我服侍你也有那么几年了,当初你讨我进门时候是怎么
  说的?今儿就这样糟蹋起我哥哥来?我哥哥纳妾也不过就是为的我罗家有后?怎么就成糟蹋别人家的姑娘了?”
  方老爷的眉皱起,回头想呵斥罗姨娘几句,可见她虽嘴里说的急,那面色却是娇怯怯的,况且又提起当年,不由把心中的怒火慢慢压下反而拍拍罗姨娘的手:“我这不是听说竟然出了人命着急吗?虽是个丫头也是条活生生的命。你就说这么一堆?”
  罗姨娘这才回嗔作喜:“人家也是着急罗家还没后。况且那丫头太太已经赏了她爹娘五十两银子,她爹娘已经拿着银子欢欢喜喜走了。什么事都没了,老爷您不信我,难道还不信太太?”说着罗姨娘眼里就有泪花微微闪动,方老爷的心不由又软一些:“你啊,不就怕我收了那几个年轻漂亮的丫鬟,算计着把她们都赶走。好了,现在全称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我啊,就守着你一个。”
  说着方老爷狠狠地捏一下她的鼻子,罗姨娘哎哟叫了声,那声音却颤的九曲十八弯的。方老爷觉得身下突然一紧,只是这大清早的还要去见人,手来到罗姨娘胸口处狠狠捏了把:“要浪,等着我回来浪,你也不用上去了,在这陪你哥哥吧。”
  罗姨娘面上的笑更勾人一些,走起路来那腰肢摆的就跟没了骨头一样,走到门前给方老爷打起帘子,甜蜜蜜地叫声老爷:“今晚你可不许到别人屋里,不然……”方老爷已走出门口听她这样说回身笑道:“不然你怎样?”
  罗姨娘那眼就跟钩子样往方老爷身上勾去,咬一下唇把帘子摔下:“到时你就知道了。”方老爷也没回身,只是哈哈笑着走出去。菊花这才敢上前:“姨奶奶,要不要舅爷进来?”罗姨娘一张脸已经完全沉下去,手往桌子上一拍:“叫他进来做什么?没本事的东西,除了来要钱还来做什么?”
  骂了几句罗姨娘抬头瞧着菊花,眼似乎能在她身上烧几个大洞出来:“你是没眼色呢还是故意要在老爷面前拆我的台?明明晓得老爷不喜欢他,你还一口一个舅爷,你想害死我?”菊花忙跪下:“姨奶奶,是舅爷说想见老爷一面,又……”
  罗姨娘骂了几句在喝茶,听了这话斜眼瞧着菊花:“你既喜欢,当初就该把你送去给他做妾。”菊花吓的泪都出来了:“姨奶奶,奴婢晓得错了,求姨奶奶放过奴婢吧。”罗姨娘这才把茶杯放下:“好了,你起来吧,我也是生气这不长进的东西,但凡他能帮着老爷一些,我在这家里日子也好过一些。现在,他除了会拆我的台他还会干什么?”
  菊花起身给她捶着背:“姨
  奶奶,那要怎么回?”罗姨娘唇一撇:“他不就是要钱吗?告诉他我这里没钱,上回他要纳妾的事我都拿出二十两了,现在还要什么?我一个月连虎哥儿的月例算在内,一个月也十五两银子,这家又不是我当,哪里还能寻出银子来?”
  菊花应是,刚要出去就见清儿走进来,菊花正要让清儿出去罗姨娘已经稍见她:“你过来做什么?大清早的不是该在服侍表姑娘?”清儿上前也不行礼只小声道:“姨奶奶,别人哪没钱,表姑娘可是财主,她这几年攒下的银子,少说也有五六百两。”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写没规矩的人家就是爽啊就是爽。


☆、9 冲突

  罗姨娘的眉一竖,接着就皱眉:“她一个月也不过五两银子月例,虽说吃穿不用出钱,三年多顶天也就两百两,哪里来的五六百两?”清儿的手微微摇一下,声音更低:“姨奶奶,帐不是这么算的,除了月例,每回老爷回来都要太太送那么几十两银子给表姑娘花用。还有……”
  清儿的话还没说完,罗姨娘就狠狠拍下桌子,眼直勾勾地盯着清儿:“你这话当真?除了月例,还有几十两银子,别的竟然还有?”清儿被罗姨娘突然的发火吓到,愣了会儿才点头:“这事表姑娘院里谁不知道啊?而且每逢节庆,太太还会另送银子给表姑娘的。特别是过年时候,光银子就是一个大元宝,更别提其它的。”
  罗姨娘已经气的浑身发抖:“好,好,这些我竟从不晓得,可怜我还带着哥儿呢,一个月也就干巴巴的十五两银子,额外要些什么还要被太太说一顿,有时直要去求老太太才中用。谁晓得对那个外四道来的表姑娘竟这样好。太太她可当真贤惠。”说着罗姨娘就起身,边走边挽起袖子:“我倒要去问问太太,这家里到底谁才是她儿子,口口声声说待虎哥儿似亲子,这就是对亲子的态度?”
  清儿没料到罗姨娘竟这样愤怒,菊花机灵些急忙上前扯住罗姨娘:“姨奶奶,太太不公平那是太太的事,可是您现在去寻太太,只怕太太会说,这全是老爷的吩咐。到时反而惹的老爷生气。清儿来说这个,想来也不是让姨奶奶您生气的,姨奶奶倒听听清儿下面怎么说?”
  罗姨娘看向菊花:“我哥哥究竟要多少银子?”菊花忙道:“舅爷,不,罗大爷说了,已经看中了个姑娘,只是人家要八十两银子的彩礼,再加上别的,总要一百银子出头。”
  罗姨娘手上有的,多是首饰衣物,缺的是现银子,首饰衣物这些东西是不好变卖的。去和方老太太撒个娇也能多拿几两银子出来,但一来不能常做,二来雨梅的事已经花了些银子。听到要百两银子,罗姨娘一张脸顿时紧绷,现在瞧来瞧去,也只有去和邱玉兰借银子这一条路。
  只有沉着脸坐下,清儿忙给罗姨娘倒杯茶,陪着十二分小心地道:“奴婢觉着啊,姨奶奶怎么都是表姑娘的长辈。姨奶奶您手头紧,去和表姑娘借那么几十两银子也是平常事,等姨奶奶手头松了再还回去。就算姨奶奶您不还,等表姑娘出嫁时候,再重重添妆就是。”
  菊花咳嗽一声,清儿忙住口,罗姨娘思前想后,这家里既有钱又是个软柿子的也只有邱玉兰了。想了想对菊花道:“你去请表姑娘过来,顺便去告诉我哥哥,
  就说让他回去侯着。”菊花应是。
  罗姨娘又瞧旁边的清儿一眼:“你这么给我出主意,为的什么?我可先说好,要赏银子我这可没有。”清儿上前一步道:“奴婢也不求姨奶奶赏什么,只是奴婢年纪也不小了,要等表姑娘出嫁还有那么几年,奴婢只求姨奶奶给奴婢寻门好亲事。有那年轻些的管事什么的。”
  罗姨娘的眉扬起,仔细看着清儿:“你原先可不是这么想的。”清儿的脸不由一红,自从进了方家,清儿从没见过这样有钱的人家,见有人被方老爷收了房,吃穿用度比起别的丫鬟来都好上那么大一截,也就动了这个念头。
  可惜罗姨娘就对方老爷看的紧,只要方老爷一进房,房里的丫鬟就没一个能在方老爷那多说几句话的,更别提被方老爷收房的。
  清儿见这条路走不通,想着邱玉兰总是要出嫁的,出嫁总要带陪嫁丫鬟,陪嫁丫鬟的身份可比普通丫鬟高况且也多被姑爷收了的,就求了罗姨娘让她把自己送去给邱玉兰,谁知邱玉兰现在对自己也是不理不睬的。既然如此,倒不如再寻别的路,这家里年轻的管事什么的也有,若能嫁了他们,做个管事娘子也比配个小厮强。
  此时听到罗姨娘问起,清儿忙道:“此时比不得那时,现在表姑娘对小玫高看一眼,一口一个小玫是太太给的比我们强。奴婢想出这个主意,其实也是想让姨奶奶瞧瞧表姑娘的心。毕竟,以后这家,谁不知道是虎哥儿的。”
  罗姨娘先是听到小玫比清儿强的话有点怒,后来又听到这家是虎哥儿的,眼不由一眯对清儿道:“这话才是,儿子是我生的,他也只和我亲,凭他是谁也抱不走。表姑娘要真聪明,就该知道在这家里该和谁亲。”
  清儿忙捧两句:“姨奶奶这话说的是,况且谁不晓得老太太不待见表姑娘,要再得罪了姨奶奶您,就算老爷再疼,这后院的事他也不好管。”罗姨娘唇高高扬起,露出一个得意笑容,名分再占着又怎样?自己肚子不争气在婆婆面前也讨不了好去,也只有那些没眼色的下人才会把她当一回事。
  清儿又吹捧了几句怕邱玉兰那边有事,急忙告退回邱玉兰的院子。刚一走进去就见邱玉兰坐在院里那棵香樟树下在和小玫说着什么。两人面上的笑容刺得清儿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忍住心里的酸意走上前笑着道:“这日头渐渐热了,姑娘还是先进屋去歇着吧。”
  邱玉兰瞧都没瞧她一眼就道:“这里风凉快,进屋里做什么?就算有冰盘哪有这风舒服。”清儿碰了个软钉子,忙又道:“那奴婢去
  给姑娘倒一杯酸梅汤去挡挡热。”邱玉兰还是没理她,小玫已经开口道:“清儿姐姐不必了,方才姑娘才进了碗酸梅汤的。您要空着,就先把姑娘的鞋底子给裁出来。”
  清儿连碰两个钉子已经不满,听到小玫这样说不由发作起来:“你是谁,我是谁?在姑娘面前就指使起我来,也不去照照镜子,瞧瞧配不配。”小玫瞧眼清儿:“清儿姐姐这又是怎么了?我配不配自有姑娘说我,况且这在姑娘面前就绊起嘴,也不晓得是哪家的规矩。”
  清儿听的句句刺心,明欺邱玉兰素来好性,卷起袖子就对小玫道:“我忍你已经忍了许久,今儿就见个真章。”小玫跟没听到样的,接过邱玉兰手里的茶杯又和邱玉兰说起话来。这样的漠视让清儿心中更是如被什么挠了一样上前就要去抓小玫。
  邱玉兰已抬头冷冷地看了清儿一眼,接着就对小玫道:“这样不讲规矩的东西,给我把她拖出去。”邱玉兰这话让清儿如被当头打了一棒,叫了声姑娘,邱玉兰已冷冷地道:“不高兴在我这里待着,就给我出去,我这院里,容不下这样大呼小叫的。”
  罗姨娘的声音已经响起:“不是说表姑娘今儿身子不爽,连我那都去不了,怎么现在又在这教训起丫头来。表姑娘,虽说是个丫头,可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丫头当日是我给你的,今儿你要教训也要瞧瞧我的面子。”
  罗姨娘依旧风姿绰约地走进来,邱玉兰本来就是要把事闹大,并不像平日那样一说就缩回去,而是冷笑道:“罗姨娘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清儿现在的主人是我,就算不是我,这家里的主母也是舅母,怎么也轮不到姨娘您说话。”
  罗姨娘本是用捏软柿子的心来瞧邱玉兰的,谁知先是邱玉兰不肯去她那边,心中还说这样一番话,简直是把罗姨娘脸上的粉都说掉了,瞧着邱玉兰气的唇发白:“好,好个表姑娘,我竟是到今儿才晓得,难怪老太太不待见你,这样眼中没有长辈的人,老太太会待见才怪。”邱玉兰的眼还是那么冷:“姨娘这话说的,我再如何,也是外祖母的外孙女。外祖母每次见了我也是嘘寒问暖,哪里来的不待见?我就奇怪为何这家里总有人说我不被外祖母待见,究其根源,这话竟是从姨娘这里传出来的。不过想想也是,姨娘成日在外祖母面前讨好,这样的话不是姨娘传的还是谁?”
  邱玉兰这话更是戳了罗姨娘的心,她扬手就要往邱玉兰脸上打去:“好,好,我今儿就代你舅舅教训教训你。”邱玉兰后退一步道:“这家里,外祖母可以打的我,舅舅可
  以打得,舅母也可以打得,唯独姨娘你打不得我。你说来说去,不过是舅舅的妾,打不得我。”
  罗姨娘自从进了方家的门还没受过这样的话,这下已经不是往邱玉兰脸上打耳光了,伸手就去撕她的头发:“你这小贱|人,不过是老爷瞧你可怜才收留你,况且你也不过就是个妾生的女儿,有什么资格腆着脸装表姑娘?”
  耳边已经响起方老太太的声音:“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跑到玉兰院里闹起来?”罗姨娘的手顿在那回头看着方老太太,嘴一扁就哭出来:“老太太,表姑娘说了奴许多坏话,奴忍不住才和她说了几句,并没有闹。”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文,写的是宅斗啊。。。


☆、10 母女

  邱玉兰虽想把事闹大,却没料到方老太太竟会过来而且还过来的这么快,看着罗姨娘那转瞬就哭的凄切的脸,邱玉兰并没说话唇边的冷笑却更深。罗姨娘边哭已经边扑到方老太太脚边:“老太太,奴晓得奴的身份,从不敢对表姑娘说什么话的,可今日奴不过是好心来瞧瞧表姑娘,表姑娘就说奴不配和她说话,还说奴在背后挑拨离间。老太太,您是最晓得奴的,奴从来都是循规蹈矩的。”说着罗姨娘已经大哭起来,仿佛受到无限委屈一样。
  菊花也已跪到方老太太面前:“是啊,老太太,您平日是最晓得我们姨奶奶的,她从不敢多说一句,多问一个字的。”
  主仆间的连连表白让方老太太的眉微微皱起,扶着方老太太的丫鬟已经开口,却不是和罗姨娘说,而是和邱玉兰道:“表姑娘,方才用了早饭,老太太说趁着这会儿凉过来瞧瞧您,没想到就遇到罗姨奶奶也在这儿。”
  说话时候这丫鬟还一个劲地给邱玉兰使眼色,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看来舅舅一定又对外祖母说什么了。邱玉兰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个家里,这么多的人,其实真正关心自己的鹅只有舅舅一人。而面前的外祖母,邱玉兰看向方老太太,见她依旧紧抿住唇,一个字都没说,那手却轻轻地抚向罗姨娘的肩。
  罗姨娘虽在哭泣,却趁方老太太不注意的时候看了邱玉兰一眼,眼里有十二万分的得意。就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小丫头,敢得罪未来当家人的亲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再浓的情都能被搅散,更何况她和老太太之间本就没什么情分,老太太厌弃她都来不及。
  罗姨娘挑衅的眼邱玉兰并没看到也不在乎,只是依旧看着自己面前的外祖母,外祖母不喜欢自己,当刚随舅舅来到方家时候,看到外祖母的第一眼邱玉兰就得知了这个事实。当时外祖母在笑,但那眼里却是冷意和一抹难以察觉的愤怒。这让想扑进外祖母怀里撒娇的邱玉兰如被淋了一桶冰水一样,过了很久之后,邱玉兰才明白,外祖母何止是不喜欢自己,她是巴不得自己跟娘一样死了,这样她才能忘掉一切,而不是让自己来提醒她,当初她亲手把亲生女儿推进了火坑。
  邱玉兰还在思索,小玫已经跪下道:“老太太,姑娘并没说姨奶奶的坏话,反而是姨奶奶说姑娘的娘不过是个妾,还说姑娘不过是什么外四道来的人,哪有脸在这家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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