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子,相亲吗-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书名:公子,相亲吗
作者:坑娘蚂蚁
文案
丞相家的儿子是媒人界的鬼见愁。
“左公子很好,是我配不上他”。
“丞相儿子不好嫁。”众家女子如此说。
官媒看到丞相绕道走,丞相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丞相夫人拉下脸去找私媒,京城最年轻的月媒婆拍拍胸脯打了包票——赔上手里所有的姑娘,最后赔上了……自己。
食用提示:
①一对一,甜文,文章设定架空,谢绝考据。
②男主欠揍女主毒舌。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甜文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月凌波,左君白 ┃ 配角:等 ┃ 其它:媒婆也有春天,男主欠揍女主毒舌
==================
☆、枝头红杏未熟
夜,喧闹得不同寻常。
皓月当空,明日是个适合办喜事的好日子。
事实上明日也确实有一件值得举国高兴的喜事要发生,入夜时分,平日里早就安静下来的街道此刻也热闹非凡,尤其明日要办喜事的丞相家更是热火朝天的景象,仆人们匆匆忙忙的身影充斥整个宅院。
在这一片喧闹的忙碌中,丞相家最靠里的院子里却是静谧如常,因为根本没有人居住,此处连个灯都没,若不是月色太好,都没法瞧见隔壁宅院的角落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小姐,这样不好吧……会被人看到的。”
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淡色的丝绸罗裙,正踩着一个软梯顺着墙艰难地攀爬着,墙角下传来丫鬟怯怯的声音,那少女一声不吭,直到终于爬到墙顶才跨坐在墙上,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颇有些不耐烦地冲下面挥了挥手。
“快点就行了,我去会会那个姓韩的,你看好湛嫣然那蠢妞。”
湛嫣然?没记错的话是隔壁国子祭酒湛大人的长女吧?虽然从没见过,但他听说这位小姐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何以是“蠢妞”?
原本懒洋洋躺在树上的人忍不住坐正身子,略微探出头去,只看到墙头那位少女又很小心地把软梯伸到外面,熟练地伸手拽了拽检查力道,抬脚正要跨下去,墙角根处又传来另一道怯怯的声音。
“凌波,你不要去了,我不会去见韩公子的,也已经训过燕儿了,她知道错了。”
闻言,坐在墙头的人蓦地转过身来,既不出去也不下去,就这么低头对着那说话的女子数落起来。
“表姐,你圣贤书读多了,脑子也不好使了吧。虽说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那也要看是什么错,你这丫鬟卖身契还在你手里,心却已经去向着那姓韩的了,这次只是勾结男人来欺骗你,那下次可就直接能爬上你丈夫的床了。”
噗……虽然说得有点粗俗,倒也不乏道理。
“凌波……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这种话?”湛嫣然惊讶地低呼出声,名唤凌波的少女转过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
“你也别怪我话说得粗,这些个当丫鬟的,但凡貌美的,哪个不对自己的姑爷有点心思……”
“小姐!”墙角下的丫鬟立刻不依了,墙头上的少女顿了下。
“当然,我的小伊人不会的,她太蠢了,而且我也没姑爷让她勾搭。”
听到这句话,树上原本一脸平静的男子忍不住咧开了唇角,侧过身,就着月光捕捉到墙头少女的模样,他不由微微挑眉。
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尚未脱去稚气的小脸,明亮的眼睛算不上很大却格外有神,细眉随着她微笑的动作弯出好看的弧度,乍一看有点像年画里的女娃娃,小巧的鼻子,娇小的嘴巴,怎么看都是小小的……让画意兴起的人顿时想起“枝头红杏未熟”的话来。
偏偏那张小小的脸上却有着明显过于成熟的神情,坐在墙头一脸揶揄地微笑着。
“小姐……奴婢完全高兴不起来。”被揶揄的丫鬟忍不住嘀咕了声,却还是很认命地伸手拉住湛嫣然,“表小姐,您就听小姐的吧,她看人很准的,而且我也觉得燕儿有点问题。”
“可是凌波……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翻……”湛嫣然明显还有迟疑,然而欲言又止的话刚说了个开头,墙头的少女已经毅然地朝墙外翻了过去。
“哎哟!”
少女的落脚点恰巧有一块大石头,她的脚踩上去不及防跌了一脚,直接坐在地上,墙内的人听到她的叫声,急忙紧张地追问。
“怎么了凌波?”
“小姐!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墙外的少女一边低头揉着脚一边微微抬高了声音,小脑袋四处转了下,一手扶着墙壁歪歪扭扭地往前走,没走出几步就被人叫住了。
“湛姑娘,你来了。”
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从衣服的质地来看,此人家境一般,但模样长得不错,温柔浅笑自带风度,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会是做出那种阴险事的人。
“你就是韩修杰?”“湛姑娘”一脸不耐烦地挑眉,将这人从头打量到尾,随即嫌弃地开口,“燕儿把你夸上天了,说吧,你是怎么诱惑她的?”
“湛姑娘?”书生韩修杰有些傻眼,“韩某认错人了?”
“并没有,奴家就是多日前你在安宁寺救下来的湛嫣然,韩公子难道已经忘记了?”“湛姑娘”似乎回过神了,总算拿出点淑女气质,不过说出的话却让墙内的本尊忍不住泪流满面。
“凌波她……真是和舅母像了十成。”
再怎么礼仪的话到了那对母女嘴里就莫名多了股杀气腾腾的味道来,此刻这个所谓的湛嫣然的救命恩人也不是傻的,自然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不过他显然误解了别的什么。
“难道是燕儿说了什么?湛姑娘请听韩某解释,韩某与那燕儿本是同乡,前几日救下湛姑娘时恰好相遇,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瓜葛,请湛姑娘相信韩某。”
“是吗?”“湛嫣然”忍着脚痛站得笔直,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满脸慌乱的书生,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在两人中间晃了晃,“既如此,韩公子可还记得当日你留给小女子的信物?”
月光明亮,可以清晰地瞧见玉佩上温润的光泽,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这玉很珍贵,韩修杰的眼眸顿时直了,随即赶紧低下头。
“自然认得,这是韩某出门前家母亲手交予,乃我韩家家传之宝,当日便是将此玉留给姑娘……”
“编的不错。”看他一脸紧张又“真挚”的模样,“湛嫣然”忽然收回玉佩面带嘲讽地笑了笑,“这玉佩贵么是贵了点,不过是我在临街玉石铺子买的,我倒是不知,我何时有了这么大的儿子?”
这下才知道自己露馅了,韩修杰一张白皙的脸涨的通红,双手攥紧挣扎道:“湛小姐明鉴,都是燕儿那丫头诱惑在下……”
“燕儿说你们本是订了亲的关系,后来你中了举人,你娘便嫌弃燕儿的丫鬟出身,你俩这才合计要来骗我……韩公子,你是觉得燕儿蠢,还是觉得我比燕儿更蠢?”
没想到居然被盟友黑了一把,韩修杰顿时脸色更难看了。
“湛姑娘不可听信那个贱人的胡言乱语!她原本就该是被卖去我们镇上王家做小妾的,是自己逃出来了,前几日被韩某认出,害怕韩某揭发她,这才主动找上韩……”
“找上你,冒充湛小姐一直在寻找的救命恩人,然后你就可以成为国子祭酒大人的女婿?”
“正是,一切都是燕儿的计……”
话说了一半才察觉到自己此行果然大势已去,韩修杰急忙打住,脸色也越发惨白,在月色下显出几分命不久矣的悲怆来,不过这悲怆并不能打动眼前的“湛嫣然”。
“韩公子,人蠢要有自知之明,这种英雄救美的戏码并不适合你。”说罢,她还很贴心地抬手指了指皇城街的另一头,“看到那边那个挂着‘尹’字的灯笼没,那家的小姐很适合你。”
“湛姑娘……”韩修杰呆呆地望着她,“何出此言?”
“那家的小姐比你蠢,也许就会上当了。”“湛嫣然”,真名叫做凌波的少女眯起眼笑得格外畅快,“看在你帮我认清了一个白眼狼丫鬟的份上,你欺骗我这件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但凡你在外面提起关于湛嫣然的任何一个字……”
说着,她抬起双臂作势拍了拍手,一旁的大树后立刻窜出两道黑衣人影,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在满月下反射着明亮的光,韩修杰立刻吓得后退了几步。
“韩……韩某知道了!”他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道,“多谢湛小姐不杀之恩,韩某告辞!后会无期!”
一边说一边后退着狂奔,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拐角,墙外扭到脚的少女这才蹲下来用力倒吸了一口气。
“啊啊啊疼死我啦!”
“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拿着大刀的黑衣人纷纷把刀丢掉凑了过来,扯掉面罩露出平凡无奇完全没有肃杀之色的两张脸,少女一边揉着脚踝一边狐疑地看着两人。
“你们哪儿弄得黑衣?”
“夫人帮忙定制的,说以后这就是咱们替小姐办事的工服了。”
“……那刀呢?”
“柴房借的。”/“厨房偷的。”
两个人一起开口,说出的话让少女足足呆了好一会儿,两个下人生怕小姐生气,急忙又解释起来。
“因为小姐说要有排场能唬人,我们琢磨了一下还是带点武器比较有气势……”
“……算了。”少女仰天翻了个白眼,“做得很好,你们回去吧。”
“是!”两个下人恭敬地转身去捡起刀离开了,被留下的少女又使劲揉了揉脚走回软梯位置,带着脚伤爬起来自然更慢了些,爬上墙头时又是一头细汗,她拿出绣帕再次擦了擦额头,正要收起来的时候,脚下忽然一个打滑,她不自觉松了手,那帕子便顺着风飞走了,少女傻了眼。
“手帕……”
“凌波,怎么了?”墙下的湛嫣然关心地问。
“没什么……”眼瞅着手帕直接飞入了隔壁院子,凌波眼眸转了转,“表姐,你们这隔壁是哪位大人家的院子?”
“是丞相大人家的,明日丞相大人的千金和太子大婚,现在应该很忙吧。”
“哦,那算了。”名唤凌波的少女望着那边宅院忙碌的景象,忍不住喃喃念了声,“嫁给太子的女人……这一生会快乐吗?”
老树上的男子眼神一凛。
“小姐,赶快下来啦,被发现了会挨夫人骂的。”听不清她在嘀咕什么,丫鬟伊人急忙出声催促她离开,凌波应了声便又把软梯放回墙内顺着爬了下来。
“不过小姐,你唬人的功力又更强了,那韩修杰被你骗得什么都说出来了。”伊人不无骄傲地说。
“笨,他连我是不是湛嫣然都分不清楚,看到那假的信物眼神更是暴露无遗,这演技连燕儿都玩不过,更何况是你小姐我。”凌波拍拍手上的灰尘,这才转头看向湛嫣然,“表姐,我已经知会姑母去把燕儿卖掉了,你别怪我狠,如果姑母知道真相肯定会要了燕儿的小命。”
“我……我知道的。”湛嫣然小声道,“可是凌波,你能不能劝劝我娘,我不想这么随便嫁人。”
“是真的不想嫁人呢,还是一门心思在等着那个救命恩人?”眼看湛嫣然低着头一言不发,凌波哼了哼声,“表姐,我说句实话,只救了你一次便从未露面,一是说明人家是真侠义不是会要求报恩的人,二嘛……人家肯定没看上你,你也不用这么惦记着了。”
“小姐!您这也太实了!”伊人急忙扯了扯她的衣袖。
“凌波……”湛嫣然委屈地看着自家表妹,“你讨厌我吗?”
“我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笨蛋。”做表妹的完全不留情地回答,“还有,我脚真的很疼,我要回屋歇着去了。”
说罢便真的转身走人了,湛嫣然一脸哀怨地跟在后面。
“凌波……好妹妹……”
“小姐等等我!”
丫鬟匆忙收好软梯揣在怀里,也追了上去,很快,院子拐角就安静下来,丞相家的大院里依旧一片嘈杂,老树上的男子仰靠回树干上,对着月亮举起手,一方手帕缓缓展开在眼前。
绣工很精致,绣的却是被时下的闺阁千金们嫌弃的桃花,他的手将手帕翻转过来,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小小的“月”字。
“月……凌波……”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透过丝绸手帕望着天边明亮的月,“真是恰到好处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总之就是这样一个说话不太留情,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主
话不多说,此文大概会是单元剧中间穿插男女主感情线,可能比较古怪但我会努力勤奋下去的,希望大家喜欢
☆、无心插楼柳成荫
人的际遇真是奇妙的东西。
“状元郎来了!”
“状元郎长得真好看!”
“听说已经被太子太傅大人相中成为女婿了!”
“话说这尹大人的女儿容姿端丽,才华过人,与状元郎倒是一对好佳侣。”
“你知道什么?那尹大人的嫡出女儿宝贝的要死,怎么可能舍得许配给这么个无权无势的小子,我看这事多半玄。”
“尹大人不同意,但架不住尹大小姐相中韩修杰,我听说,这韩状元对尹大小姐有救命之恩,但尹大人看不上韩公子出身,这才定下高中状元以后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承诺……”
好一出《西厢记》。
恭贺状元的队列惯例地在皇城最大的客栈“福运来”门口,很早就聚集起来的民众们纷纷叫喊起来,拥挤着在路边等待“状元郎”,或者确切来说,名为韩修杰的书生。
才子佳人,英雄救美,这位状元郎不仅会试拔得头筹,又来了这么一出故事,眼下已然成为整个皇城最出风头的人。
“结果……还真骗到了那尹小姐。”
“福运来”的二楼,身着锦缎青衣的男子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搁在栏杆上,眯起眼似笑非笑地看热闹。
想起那日跨在墙头一本正经说教的少女,他忍不住嘀咕起来,那丫头大概当时就是随意的指了指,却不知是巧合还是韩修杰有意为之,竟然真的就凑成了一对姻缘。
说话的男子声音清爽温润,五官生得很精致,作为皇城第一美人的嫡亲弟弟,容貌上自然也是得天独厚。十几岁正从少年成长为青年,脸上渐渐淡去了代表稚气的圆润,换上冷冽的轮廓,让他整个人显得早熟了几分。
“怎么,君白你认识这韩状元?”最近刚成为左君白姐夫的太子殿下金承睿穿着平常公子的华丽服侍,模样乍一看并不如左君白一般令人惊艳,却是沉静优雅的公子,此刻他正坐在桌前对着一盘象棋,修长的左手握着右手食指上的扳指不时转动着,眼眸也微微转动,看起来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事实上,他这一步已经思考了好大一会了,根本就是横竖都要输了……
“认识说不上,只是恰好前几日知道了这么个人罢了。”左君白从栏杆上下来坐回棋盘前,拿起一枚棋子在手中随意地把玩着,“既然他有办法从湛大人的监考底下考得状元,说明此人文采确实不俗,不过……”
“不过什么?”金承睿松开手抬头略兴味地看着左君白,后者无聊地拿起棋子高高举起,然后松手,看它落在桌上,将只差一子就可以赢的棋局搅乱。
“再好的文采,若没有足以匹配的脑子,就是这样一颗没用却又很可能会坏事的棋子。”左君白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看起来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眼神却再认真不过。
“所以你的意思是,父皇极为赞赏的这位状元郎,是个蠢货?”棋局被毁,金承睿心头一松,说出的话带了几分似是而非的质疑,却并没有怒意,但即便如此对面的人还是迅速换上一副“惶恐”的模样。
“草民不敢。”
“好一个不敢!连太子的婚礼都敢玩失踪,这天下还有你小子不敢的事吗?”
说起这个不省心的小舅子,金承睿也是觉得心累,原本身为一国太子的婚礼就繁杂又枯燥,他笑得脸都快僵了,拜堂的时候他的太子妃却顶着盖头偷偷说她弟弟一夜未归,他又只得派人去找……结果这小子居然就是在自家后院的树上睡着了!
“咳咳……”左君白假意咳嗽起来,一边默不作声地拿起茶碗递到嘴边。
那天他原本只是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却因为看到那个有趣的小姑娘心情放松下来,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就睡着了。
看他这模样,金承睿好脾气地不计较,只忽然开口提了另一件事。
“话说,先前我带你姐回门的时候,岳母大人让我劝劝你,该考虑一下终生大事了。”
“噗……咳咳……”这回是真呛着了。
“怎么,给你娶媳妇你还不乐意?”明知道他是真的不乐意,金承睿故意道,“听说已经相了好几家小姐,你都看不上,惹得那官媒在路上遇到都要绕着岳父走了。”
一说这事就头疼,左君白嘴角抽搐了下:“姐夫,咱换个事说行么?”
“听你叫一声姐夫可真不容易……”金承睿轻笑了下,倒也没打算真的纠结这个事,正要再说些什么,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
状元郎的高头大马早就经过客栈离开了,人群也早已散去,这会儿怎么又热闹起来了?
说来也巧,皇城大街身为皇城最繁华的主街道,与其交叉的道路不知凡几,但“福运来”所处位置交接的这条道路倒是很有来头——鹊桥街。
又称“媒婆一条街”。
正如其名字所彰显的那般,这条街道上几乎汇集了大金国所有的媒人,其中还包括这皇城最出名的媒婆,在大金建国初期曾被□□赐予“金鹊桥”称号的月氏一门,每日登门求说亲的人家络绎不绝,给鹊桥街的其他商铺也带来无限商机。
因此这条街虽然不长,却也时常是热闹非凡。
大金国明法规定,男女结成夫妇必须经由媒妁之言,没有媒人的亲事不受大金律法保护,媒人的地位自然就不容小觑。一个好的媒人成就一桩好的婚姻,大金国民众对此深信不疑,但这个“好”,却并不是可以一家独大的。
媒妁之言讲究门当户对,官有官媒,一般民众的亲事只能求助私媒,这是媒人界的约定俗成。月家虽得□□金口称赞,但毕竟还是隶属私媒,平日里其余同行就已经很眼红月家的生意红火,一旦月家打破了“规矩”,自然也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月凌波!你给我站住!”
在大街上被人这样大喇喇的叫住还是头一遭,月凌波一时还以为是自己今日起得太晚出现幻觉,不过没理由啊,刚才在路上遇到修杰的时候已经掐过自己一把了……
“月凌波!”
“小姐,你没听错,有人在叫你……”伊人小心地扯了扯自家小姐的衣袖,阻止她准备再一次掐住自己手臂的举止,月凌波这才回过神,转过头,正对上一张怒气冲冲的媒人脸。
俗话说做一行像一行,身为同行,月凌波几乎一搭眼就知道对方也是做媒人的,不过眼下她这么确信,是因为这位她倒是认识的。
“秦大人。”官媒好歹也沾了个“官”字,她这等草民见面行个礼也是应该的,不过……“请问秦大人缘何这样叫住小女子?”
“少装傻!”秦清虽然虚长月凌波几岁,但脾气和耐性看起来并不好,他继承父业做官媒没几年,虽然不见得地位多高,但好歹是替众位官家少爷小姐牵线的重要人物,连一品大员都要给他几分薄面,哪里容得下这个最近总是在抢他生意的小小私媒。
“那韩状元与尹小姐的亲事,据说由你来保媒?”
原来如此……
“秦大人真是消息灵通,小女子也是稍早之前刚接到韩公子的口头委托。”凌波语带惊讶,眼底倒也不见惶恐。不如说,先前在街上遇到韩修杰,突然被那位新任状元委托此事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不过不得不说,韩修杰这“报复”挺无聊的。
“哼,这鹊桥街自然还是我秦家说了算的!”对于自己派人跟踪她一事并不觉得羞耻,秦清一脸大义凛然的怒意,凌波有些莫名。
“别的先不说,鹊桥街乃先皇赐名,隶属皇城脚下,怎么如今听来反倒是秦大人的地盘了?”
“你……”自觉失言的秦清忍不住顿住,余光瞥见周围不知何时围上来一些人,正三三两两地散布着等着看热闹,他忍不住气红了脸,“总之,官为官,私为私,你月家若要插手韩状元的亲事,秦某必会告上朝廷,月小姐,万事珍重!”
这威胁虽然听起来毫无道理,但在大金律法里却是事实,向来牙尖嘴利的月凌波也没再说话了,兀自眯起眼看着秦清大步离去,看热闹的人们眼看没发生什么,也自觉没趣地散去了,唯有伊人忍不住心慌起来。
“怎么办呀小姐,韩状元那边……”
“怕什么,韩修杰现在只是状元而已,还没官职呢。”凌波一脸平静地迈开脚步,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递给伊人,“擦擦汗,这点阵仗就吓出冷汗怎么做我月凌波的丫鬟?”
“小姐……”伊人无奈地接过手帕跟上小姐的脚步,小脸依旧皱成一团,“奴婢是说,秦大人说的毕竟是事实,可是咱们也不太好这个时候得罪韩状元……”
“安心,韩修杰那是故意来恶心我的,他若要娶尹家小姐,肯定还是要走官媒的。”眼看伊人一脸茫然,凌波耐心地解释道,“你想,他原本出身就不够,若是还找私媒,这亲事就整个跌份儿了。他这种人,空有文采和莫名其妙的傲骨,若是没有飞黄腾达就算了,现在既然拱上了尹素娥这颗傻白菜,肯定不会让自己的终生大事沾上污点的……”
丫鬟与小姐的声音渐行渐远,饶是听力良好的人也只能隐约听到丫鬟说了句“尹小姐不是白菜”,而后那小姐毫不客气地说了句“不是白菜也是个白痴”,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小姑娘倒是有点意思。”金承睿慢条斯理地说着,若有所思的眼神落在左君白身上,对面的人只是略微挑眉表示赞同,似乎没有多余的念头,他渐渐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桌面上的第二轮棋盘。
“君白……”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不用说了,刚才那局我自己替你毁了,这局不让了,你输了。”
“别这样,本宫怎么回去面对你姐?”他可是吹了牛这次一定能赢小舅子才出宫的。
“这种时候抬出太子身份也没用,姐夫。”左君白利落地在棋盘上落下最后一子,眉头与唇角微微上挑,看起来像极了少年时作怪成功的模样。
“你输了,我娘和我姐那边你帮我顶着,我不想相亲了。”
“……”早知道自己会输那么惨,就不定什么赌局了……
☆、卿本佳人
“金鹊桥”月家如今的当家主母月夫人是个相当奇妙的人,几乎从女儿会说话开始就经常带着她到处去给人做媒,小小年纪的月凌波模样娇俏很受人喜爱,小脑袋又很精明,从小耳濡目染了母亲的行事,又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因此对看人有着别具一格的见解,多数时候看人都很准。
韩修杰果然没有胆子真的找月家保媒,在那日街头相遇没多久就传出官媒秦氏频繁出入尹大人府上的消息,再后来韩状元得圣上赏识获得了国子助教的官职,尹大人这才终于松了口。
伊人也这才松了口气,小丫头很是忠心,就是忠心过头了总爱操心过多,这会儿一松懈下来就病倒了,反倒是身为小姐的月凌波贴心地让她多休息两日,自己一个人出门去了。
少了一个絮叨的丫头,一路上倒是安静不少,月凌波沿着鹊桥街缓缓走向皇城大街,路过一辆马车擦肩而过,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余光瞥见那马车的模样,不由一怔。
马车也分三六九等,什么样的人能用什么档次的马车都是有讲究的,这马车的颜色虽是一片黑色,但那质地与材料却是相当稀有,她记得是邻国南秦进贡来的……这车里是什么人?
这样想着,她明显瞧见那马车是奔着鹊桥街的方向去的,不由狐疑地挑眉。
“月姑娘,您来啦?”
前方传来熟悉的询问声,凌波转过头,这才发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目的地——“金满楼”。
顾名思义是一家金器首饰店,这也是月凌波被秦清这等人不齿的另一个原因,她和一般的闺阁女儿不一样,不爱装扮自己也对琴棋书画没什么追求,唯爱收集各种金银玉石,也因此,月凌波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了。
“冯掌柜。”想起此行的目的,凌波朝掌柜点了点头便抬脚踏进店,眼看那掌柜又要惯例地进去拿新款首饰,她急忙伸手止住他的动作,“冯掌柜莫慌,凌波这次来是有一样东西想拿给你看看。”
冯掌柜不过三十出头,是个精明能干的掌柜,一听凌波这话便知肯定是好东西,眼眸顿时一亮。
“冯某有幸至。”
清晨的店铺内尚未开始上人,凌波倒也不卖关子,直接把前几日从表姐处忽悠来的玉佩递到冯掌柜跟前。
“这玉不用瞧了,我知道是不可多得的好物,倒是上面的徽章瞧着面生,不知冯掌柜是否认识?”
那是一块掌心大小的圆形玉佩,正中精细雕琢着一朵莲花,若说这在玉佩里不算少见,但玉的另一面刻着的一个五瓣花的标志明显就大有来头了,只是终归是见识少了些。
冯掌柜脸色果然凝重起来。
“月姑娘从何处得来这个?”像是怕自己搞错了,他拿着那玉佩仔细辨别了好大一会,想起月凌波的身份,他忍不住追加了一句,“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可以被拿来当做定情信物的。”
月凌波的嘴角抽搐了下。
这真的就是表姐从真正的救命恩人那里收到的定情信物,贵重过头害她当时造假都不得不买了个很贵的……只是不知为何那人给了这么贵重的玉佩却从不曾前来,让她表姐好等。
“这个冯掌柜就别管了,你且告诉我这是哪家的东西就行了。”凌波皱眉把东西收回来,面色虽然平常,但那冷然的小脸就是透出一股拒绝的意味,冯掌柜急忙赔笑。
他虽然是贪利的商人,但也知道有些东西是贪不得的。
“月姑娘误会了,只是这位确实身份不凡,冯某这是担心月姑娘被卷进什么麻烦。”
“怎么说?”凌波挑眉,这东西难道还出自皇宫不成?
“不瞒姑娘,这五花标志要追溯起来太复杂,冯某就不多说了,只不过目前在我们大金还敢用这个标志的,唯有驻守南秦的定国公闵玉生闵国公。”冯掌柜迟疑了下,还是悄悄压低声音道,“传言这位闵国公的长子前些日子重伤昏迷,已经小半年都没苏醒了。”
南秦?昏迷?
媒人做久了对某些方面的事情预感特别准,脑海闪过这几个词,凌波蓦地想起先前擦肩而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