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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画风不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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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灯会被刺杀搅了的时候,卿昱就承诺,第二年一定要和白萌去看灯会。这次怎么也要实现诺言。
虽然今年承朝发生了许多事,京中豪族被砍了近半,大臣们都在加班中濒临崩溃,但对于黎民百姓而言,今年是个丰收年,大家吃饱穿暖,今年元宵节怎么也要好好热闹热闹。
元宵十五,对百姓们而言,是比除夕新年更热闹的节日。
今年元宵节,京城除了十里花灯之外,还有十里戏场。花灯燃到哪里,杂耍的唱戏的就延续到哪里。百姓们纷纷出门,脸上喜气洋洋。
去年是难得的丰收年,正月十五,大家家里有粮,身上有衣,心里美得不得了。
在这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下,即使明天还要上班,官员们也纷纷出来逛街。
虽然逛街的时候,他们心里抱怨,元宵节好歹给三天假期吧?皇帝也太抠了。
不过一想到皇帝陛下也只有一天假期,他们也没办法抱怨了。
逛花灯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互坑的同僚,也算心平气和的互相作揖祝贺新年。
一切互坑,等明天上班再说。
卿昱和白萌出现在人群中,与民同乐,见到好几个眼熟的官员,都顺利的绕了过去。
卿昱知道这群官员因加班怨气又多深,可不想在逛花灯的时候,还接受大臣们的怨念攻击。
不过他躲来躲去,还没全躲过。
卿昱在猜灯谜,想给白萌赢一盏最漂亮的走马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同样看重了此灯的老熟人。
“啊,承祥!”卿昱眼睛一亮,“快快快,帮我猜猜这个灯谜是什么!我把灯要送给我夫人!”
于云瑞:“……”
他这是什么运气,居然逛个灯会也能遇到皇帝陛下?
“承祥,怎么,遇到熟……”一个身材圆滚滚的老头从人群中挤过来,然后话就卡在喉咙里了。
“……好巧。”卿昱看着脸顿时黑了的于东江,有点想溜。
于东江从牙缝里挤出话:“好巧啊……公子。”
卿昱感受到了于东江极强的怨念,忍不住后退一步。
白萌适时上前一步,站在卿昱面前温婉笑道:“于公。”
于东江瞅着白萌身后的皇帝陛下,心里怨念极了。
我这么老,已经致仕的人,你还好意思压榨我,还不准我退休养老,是不是想让我死在任上啊?皇帝陛下我跟你说,你这样压榨老人家,是非常不道德的。你出来啊,有本事逛街,你有本事出来接受我的抱怨啊,躲在女人背后算什么?
卿昱看旁边花灯,一脸无辜,就差吹口哨了。
于东江:“……”
感受到现场可怕的尴尬,于云瑞只得硬着头皮打圆场:“公子,夫人,可是要这盏灯笼?”
卿昱从白萌身后伸出头来,道:“不用了,我们先走了。”
于东江怨念道:“都遇到了,公子何不一起?我老伴年纪大了,身体犯懒,不愿意出来,我就和弟子二人出门,公子还要猜什么灯谜,承祥可以参谋参谋。”
你看,我老伴年纪比我年纪还小,身体都已经不适合晚上出门闲逛了,你好意思压榨我吗?
卿昱继续无辜脸。你看你不是大晚上出门闲逛了吗?说明你老当益壮啊。朕信任你,你一定能再干个好几年。
于东江:……
遇到一个心黑心狠的皇帝陛下,他能怎么办?能不能撂挑子不干?
卿昱眼神示意于东江身后的于云瑞。
你不听话,我就折腾你弟子。
于东江:……
于云瑞虽然看不懂自己老师和皇帝陛下的眼神交流,但是他背后莫名发寒。
难道是今天出门的时候穿少了?
第85章
虽然于东江心里百般不满,还是拉着于云瑞跟着帝后一起走。
帝后这次出来身边没带别人。虽然于东江知道他们身边肯定有侍卫暗中保护,还是觉得,明面上也得有个人护着,免得不长眼的碰上来。
于东江忍不住对卿昱唠唠叨叨,说他好歹带个内侍,不然把荣王带出来,荣王虽然年纪大了,平时又不怎么靠谱,但若有什么事,他亲王的身份,也能挡掉大部分麻烦。
卿昱笑道:“天子脚下,哪有那么多麻烦事?”
现在诚王已经被流放,京城中居心叵测的人也被砍得七七八八,这京城该是已经太平了。
于东江道:“老朽说的不是对……您麻烦的人,而是您现在是明公子,这京城中纨绔混混很多,若是冲撞了您,总是不好的。”
卿昱失笑:“还有这事?这京城一个牌匾砸下来,就能砸到四五个官宦子弟。还有人敢随意和人过不去的?”
于东江道:“这个不好说,总有些人管教子弟不利。”
卿昱转头对白萌道:“萌萌,我倒是想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撞上来。那一定很有趣。”
白萌道:“现在有于大人陪着你,谁会不长眼撞上来?”
卿昱思索了一会儿,对于东江道:“那江翁,我们就此别过!”
于东江:“……”
陛下别闹!
于云瑞看看皇帝陛下,又看看自家老师,果断闭嘴,缩小存在感。
白萌笑意盈盈的看着卿昱和于东江,一副看戏的样子。
于东江无奈道:“陛……明公子,安全最重要。”
卿昱道:“我对我的武艺还是很有自信的。那么我先行一步。不要跟上来,这是口谕。”
说完,卿昱拉着白萌就加快步子走了。
于云瑞摸了摸鼻子,道:“老师,追上去吗?”
于东江瞪了于云瑞一眼:“都说了口谕了,老夫怎么跟上去!”
于东江头疼不已。
于云瑞道:“明公子身边肯定有侍卫,而且正如明公子而言,以公子武力,那些人能否能近公子身都是问题,老师也不必太担心。”
于东江叹气:“可他还带着皇……带着夫人,希望没有不长眼的凑上去。”
于云瑞道:“应该是无事的,不然我们悄悄跟在后面,若有骚乱,也好即使出面?”
于东江道:“说得对,我们跟上!”
……
……
卿昱挤进人群,见甩掉那两人后,对白萌抱怨道:“我才不要和江翁一起逛花灯,他的怨气都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萌笑道:“你让本已经致仕在家养老的于大人重新出仕,还这么累,他心里不舒坦是理所当然的。”
卿昱理直气壮道:“他身体那么好,朝堂上吵架比几个年轻人都厉害,就算再干个十几年,完全没有问题。”
白萌似笑非笑。
卿昱摸了摸鼻子,也觉得自己的话过分了些,他道:“待人手够了,他想致仕致仕,想去清闲的地方去清闲的地方,现在,我实在是没法子。”
白萌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卿昱笑道:“好了好了,别想那些事了。我们好好逛逛。唉,方才跑的太快,没拿承祥那小子赢得的灯。”
白萌道:“不过是走马灯,家里还少吗?我只是想得一盏你赢的灯而已。”
卿昱不好意思笑道:“但是我好像并不擅长这个。”
白萌道:“不需要多好,只要是你赢的就好。”
卿昱道:“那、那我去那家试试看?”
白萌道:“好。”
元宵灯节,夫妻一同出来的挺多。大承对女子束缚不算太严,女子逛灯节的时候,不需遮掩面部。一路上,娇俏的少女少妇们三三两两簇拥在一起,真是花团锦簇。
负责维持秩序的京卫很是紧张。去年出了那等事,元宵灯节都吃了训斥。今年开年,希望顺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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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昱猜灯谜的确不怎么样,别说最后的大奖灯笼,他连个小灯笼都没赢到,心中很是沮丧。
白萌拉着卿昱进了路边酒楼,托言自己饿了,说休息休息再继续逛。
元宵佳节,酒楼也是不打烊的。
因没有提前订位置,二楼雅座已经坐满了。白萌也不挑,选了一楼大堂一个可以看戏的位置,点了些糕点茶水,就坐下了。
卿昱东张西望,看着这热闹的大堂,很是好奇,心中因猜不到灯谜的沮丧也消散了些。
一楼台子上的戏曲也是和过年元宵相关的热闹戏份,戏子的唱腔身段都不错,楼下许多人叫好,铜板什么没有少扔。
卿昱看着觉得很稀奇。
白萌道:“这不算什么,京城有几个有名的戏楼,去看戏的有许多达官贵人。每当一幕戏了,就是那些贵人女眷,也经常大把大把的金银往台上扔。那才是盛景。”
卿昱听得眼睛发光,道:“下次去见识见识?”
白萌道:“外祖父经常去,明弈可问问外祖父。”
卿昱遗憾道:“那就等这阵子忙过了。不然他一定借口偷溜。”
白萌哭笑不得。
卿昱挺喜欢这些热闹的戏份,底下客人们也听得一样高兴。
兴致上来了,几个公子哥还准备上台去客串一下。
这纨绔公子上台唱戏,是那群人一个自认为比较文雅的玩法。有些手头不宽的官宦子弟,还能得些金银。
那上台其中一人,一看就是经常上台的,和客栈老板很熟悉。
虽然那人脸上脸上有油彩,卿昱还是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瞅了好久都没想起来这张脸哪里见过。
“萌萌,这人我是不是哪里见过?”卿昱问道。
白萌看了一会儿,她观察力比卿昱强多了,立刻人了出来。她道:“这人似乎和丰裕有些像。”
白萌所说丰裕,是一个侍卫。就是那个对她崇拜的不得了,现在已经升官了的小侍卫。
卿昱道:“好像是。这两人还真是有些像。”
白萌道:“丰裕今日也跟出来了,不如问问他?我也觉得这像的过分了。”
卿昱点头,他东张西望了一下,立刻一个正在旁边吃茶的人走了过来,问道:“公子,可有什么事?”
卿昱道:“丰裕呢?让他过来。”
那人立刻领命,很快,一个做普通官宦子弟打扮的人从酒楼外走了进来,道卿昱面前拱手道:“公子。”
卿昱道:“坐下说话吧,让小二多添一副碗筷。”
丰裕虽觉得和帝后同桌有些不妥,不过帝后是微服出访,他也不好拒绝,便就这么坐下了。
白萌指着台上道:“这人和你长得很像,是你家亲戚?”
丰裕抬头看了一眼,平静道:“血缘上,算是我庶弟。”
卿昱挑眉:“算是?”
丰裕道:“他是我父亲置办的外室之子。祖父祖母都不同意。”
卿昱惊讶:“外室?”
白萌想了想,皱眉道:“这倒是奇怪了。我可没听说过你母亲是妒忌之人。为何会有外室?都有孩子,抬进府中做个通房不就成了?”
丰家也算个大家族,家里通房侍妾不少,也没听说过谁家不让纳妾,非闹到置办外室的程度。
这置办外室,可是打了家中夫人的脸不说,事情暴露出来,整个家族都得蒙羞。
懂规矩的人家,都不可能弄什么外室。就是白府那从寒门出生的,在白萌的娘亲去世之后,规矩就变得不怎么样的人家,听见谁家置办了外室,也会觉得不妥。
倒是商户人家,喜欢置办什么外室。他们不愿意将烟花柳巷的姑娘接进门,又好其颜色,多在外面置办宅子,金屋藏娇。
丰家这么做,还真是让人惊讶。何况看这串戏的少年,比丰裕小不了多少,可见是多年前的事了。
本来这种事,家里都死死瞒着,怕被别人知道。丰裕也本不该说这事。但他运气差遇见了,帝后问起来,他总不能瞒着。那是欺君之罪。
而且丰裕这人性子又比较奇怪,自觉自己心中不亏,这事又是事实,没什么不好说的。
“据说父亲在母亲怀上我的时候,扮作落魄书生一路游山玩水,遇上匪寇,幸得一村中女子所救。不知为何,父亲就骗了那女子说家中无妻子,承诺娶她为妻。而后那女子怀了孩子,父亲才坦白。”丰裕道,“母亲觉得那女子可怜,又怜惜孩子,愿接那女子进府。但祖父祖母认为女子来历不明,父母不祥,是个孤女,不愿意让其进府,那女子就这么成了外室,说待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说。”
“之后女子难产,这事便不了了之,我那弟弟就这么成了外室之子。祖父祖母嫌这事丢人,就把弟弟过继给了族人。但那族人早亡,他也就成了落魄子弟。”丰裕皱了一下眉,“他没人教导,科举是不可能。我正想法子让他参军入伍,总不能这么浪荡下去。”
卿昱和白萌面面相觑。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用说这么清楚,只说这是过继给族人的庶弟就成了啊。我们只是好奇,又没打算追根究底!
第86章
丰家这种事,在大家族并不少见。
所谓大家族守礼,守得是表面上的礼。私底下,谁家没个花眠柳宿的纨绔子弟?只要不闹到面上让大家都觉得难看,这事就算过去了。
这也是为何丰家不肯让那外室进门的原因。
首先,那女子是丰裕父亲的救命恩人,丰裕骗了人家,占了人家的身子,这件事说出去,怎么都是给丰家蒙羞;其次那女子为山野孤儿,来历不明,就算给丰家作丫鬟,身份都不可能,更何况妾。
若不是看着她有了身孕,可能丰家人早就将其打发走了。也是还有点良心,想着那女子可怜,才想着等孩子生出来之后,再考虑给那女子换个身份进门的问题。
恰好那那女子难产死掉了,丰家人自然很高兴的不用再纠结这件事,将孩子过继给别人就得了。
过继这件事,还是丰裕母亲坚持的。她言丰家乃大家族,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无论如何,这女子,这孩子,都是没有错的。孩子若草草送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送给丰家无嗣之人,在眼皮子底下,也能照看一二。
“所以明面上,我那兄弟出身是父亲丫鬟所出庶子,过继给他家为嗣子。”丰裕毫不犹豫把丰家掩盖下去的事一一抖了出来,“母亲同情那女子,在那女人怀孕之时就答应,孩子出生就将其过继。那女子本准备回到山村,就当是寡妇,再嫁也是可以的。比起生母低贱,在家中受尽白眼的庶子,不如成为一富足人家的嗣子。母亲说,那女人是这么希望的。”
一山村孤女,却识字懂礼,眼界也异于常人,让丰裕母亲这位世家女子都心生佩服,忍不住对其伸出援助之手,身份肯定不一般。这大概也是丰家死活不愿意让那女子进门的原因吧。
可惜那女子只因为自己救了一落魄书生,两人在村民见证下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按照习俗,她就是他的妻。谁曾知,连个妾都不是。她的丈夫,也并非什么落魄书生,不过是一官宦家族游戏人间的纨绔子弟,家中侍妾通房无数,庶子庶女扎堆。
听着丰裕老老实实将这些阴私之事全盘托出,卿昱和白萌都不知说何是好。
这侍卫,是不是太实诚了些?丰家千方百计将此事隐瞒下来,丰裕居然就这么讲给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听了,这丰家要是知道了,还不打断丰裕的腿。
不过丰裕现在是帝后面前的红人,丰家顶多闹一下,大概也不敢对丰裕如何啊。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丰裕也不介意多说一些。他抱怨道:“我母亲是个爱操心的老好人。丰家已经放弃他了,我母亲还不断念叨我,让我多照看他一些。”
正说着,台上的人已经唱完戏,可能是他朋友的一群人簇拥上去,纷纷给他叫好。台下许多人都给了大把铜币,还有些给碎银子的。
台上那人笑着谢过,到后台卸妆。
不知道是不是见到了丰裕,待那人卸了妆之后,径直走到卿昱和白萌面前,对着丰裕老老实实拱手道:“大哥,你怎么来了?”
丰裕看了帝后一眼,道:“难得放假,陪友人过来逛逛。这位是明公子和他的夫人。”
丰殊和京中官宦公子交往不多,不知道这明公子是哪家人。不过能和他大哥成为友人,看上去他大哥还很尊敬这两人,丰殊就知道这两人身份不一般,立刻见礼。
他因囊中羞涩,又不愿丰裕接济,经常走台串戏,练就了一副好眼色。
卿昱道:“既然是丰裕亲戚,那就一同坐会儿吧。”
卿昱被工作压抑许久的八卦之心又开始熊熊燃烧。
想当初,他可是对官员后院之事如数家珍,整一个八卦头子。只是近些日子,他的情报得用在其他方面,不再探究这些事了。
说起来,白萌还弹了他的额头,说他对官员后院之事了解这么清楚,怎么没发现有人要造反。
卿昱捂着额头,很是委屈。这探究后院八卦的难易程度,和造反这种事能比吗?而且他还是提前得知了啊,不是把荣王派出去调兵了吗?只是荣王调来的兵还没到,白萌就开了无双,把叛军全灭了而已。
白萌知道卿昱这些小爱好,对他很是无语。
不过难得放假,这点小爱好,她也只能宠着了。
丰殊在台子上放得很开,但现在却有些拘束。
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自己全靠丰裕的母亲,才能好好生存下来。
现在他虽然囊中羞涩,实际上家中还是小有薄产,被养母收着。养母说了,这钱要留给他娶媳妇,绝不能动。他文不成武不就,又爱交友,这多余的花费,就只能串戏了。
不过他也好这口。爱好同时还能赚钱,也算轻松。
但他也知道,若不是有丰裕在背后护着,他不可能在走台串戏的时候这么顺利,从未遇到地位较高的纨绔的为难。
想到这,他看着丰裕,心里就更加发憷。
丰殊是个懂感恩的孩子,因此面对恨铁不成钢的丰裕,心里就很是愧疚和无措。
可他就是不喜读书。他哥不会真的想把他扔边疆去吧QAQ,求放过啊。
卿昱看看一脸严肃的丰裕,又看看一脸乖巧的丰殊,好奇心快爆棚了。
若不看年纪,这两兄弟不像是兄弟,倒像是父子了。
听闻丰裕家中庶妹庶弟众多,也没听过他和谁走的特别近。怎么他倒是对这个过继给别人的庶弟很是上心。
突然,卿昱看到丰殊身上挂着的银锁,上面的图案,居然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丰殊身上的银锁是小孩才常佩戴的长命锁样式,每个看到的人都会有些好奇,丰殊都习惯了,所以没有在意卿昱的眼神。
丰裕不比丰殊,他对帝后任何疑问都是知无不言的。于是他很平静开口:“公子,这是丰殊母亲的遗物,所以他一直带着。”
丰殊眼睛眨了眨。公子?自家大哥把自个儿地位也放的太低了些吧?怎么一副下属对主公的口吻?
卿昱道:“这银锁上的图案我有些眼熟,可否让我细看一下?”
丰殊惊讶:“公子见过?”
卿昱道:“应该是见过……”
他看向白萌:“萌萌,你有没有印象?”
白萌本没注意丰殊身上的银锁。听卿昱这么一说,她仔细看了一下,看得丰殊小脸绯红,忙不慌的将银锁从胸前取下来,搁桌子上。
被一大美女这么盯着看,这是受不住啊///_///。
丰裕将银锁拿起来,拿出帕子仔仔细细擦了一遍之后,才递给卿昱。
丰殊:“……”
他心里委屈,大哥这是嫌他、嫌他脏吗?虽然刚唱了戏,但是他有好好洗过,身上绝对没有油彩味。
丰裕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丰殊:“公子请看。”
卿昱接过银锁,仔细看了一会儿,总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他将银锁递给白萌:“总觉得近些日子刚看过,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白萌接过银锁,看了一眼,然后用手指弹了一下,然后双手一掰,咔擦一声,银锁就裂成了两半。
她淡定的从银锁中间拿出一张纸,看了一眼之后,递给了卿昱:“明弈你这是什么记性?这徽记就是宫造的意思。不过一个小机关,虽说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不过机关老化,不小心就弄开了。”
卿昱拍了拍脑袋,道:“唉,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
他接过纸,兴致勃勃看了起来。
丰裕淡定的看着“机关老化”裂成两半的银锁,心知这肯定是皇后掰开的。不过皇后说是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了。
至于遗物……丰裕看着满脸震惊的丰殊,恨铁不成钢道:“你带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这里面另有乾坤。”
丰殊脖子僵硬的转向丰裕。
喂喂!就算有遗言,就算是不小心机关打开了,那也该他先看吧!这两人就这么打开看了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如此。”卿昱看向丰殊,眼神也带了一丝恨铁不成钢,“你母亲将一切都给你打点好了,就等着你长大后发现锁中奥秘,结果你完全没发现这锁是空心的,还需要钥匙?”
丰殊迷茫:“钥匙?”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陈旧的锦囊,锦囊之下有个坠子。现在看来,就像是钥匙模样。
不过现在这钥匙已经用不上了。
卿昱道:“这纸上写着你母亲的身世,以及一批财物的埋藏地点。不过你别想了,这批财物充公了。”
丰殊:“哈?”
丰裕立刻道:“能为公子所用,是丰殊之幸。”
丰殊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大哥。
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是不是我大哥了!你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卿昱摆摆手道:“这些都是宫里的东西,虽说我收走是理所当然,不过看在你母亲的份上,我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官做做?最近缺挺多,若你有一技之长,给你补个缺,你有官位有俸禄,这辈子也不用愁了。”
丰裕一巴掌拍在丰殊后脑勺上:“还不快谢过公子!”
丰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明白啊QAQ!
第87章
“这、这个,到底怎么回事?”丰殊猛地站起来。
丰裕拍了他一巴掌,就把他拍回了座位上。
丰殊捂着肩膀龇牙吸气,大哥这一巴掌真是打得太狠了。
“回马车上说吧。”卿昱见已经有人往这边看,道,“说完之后,我还要和萌萌继续逛花灯。”
丰裕拉着疼得直抽气的丰殊往外走。
帝后出来逛街,当然有马车随时跟着。马车上还有替换的衣物,以便不时之需。
马车很宽阔,里面不仅四人能坐得下,还能摆放一张小桌子。
许多侍卫和内侍都在马车附近等着。
丰殊就这么被他哥提溜上马车,一脸懵逼看着帝后二人。
他盯着卿昱手中那张纸,但显然卿昱并没有将那张纸还给他的意思。
那上面写着埋藏财物的地点,卿昱当然不会将其还给他了。
不过卿昱还是很好心的告诉了丰殊,他娘的真实身份。
大中七年,年老的承朝太祖皇帝对太子的忌惮终于达到了顶峰。
这一年,有一批官银失窃,押解的正是太子亲信。有佞臣弹劾太子,说官银并非失窃,而是被太子藏了起来,意在谋反。
这弹劾十分荒诞。太子若要谋反,怎可能做得如此明显。何况他人还在京城,弄出这种事,他哪有脱身的机会?
可惜那时候太祖皇帝居然信了佞臣之言,派兵将太子捉拿下狱,而后又不顾群臣反对,废除太子,赐太子自尽。
可怜皇后陪皇帝兵戎半生,创下汗马功劳,晚年居然承受丧子之痛,活活气死。
在太子自尽,皇后气死之后,太祖皇帝好似后悔了,立了皇后幼子为太子,几年之后也去了。
世祖皇帝登基之后,立刻为他大哥平反追封,并不顾群臣反对,决定按照自己母后遗言,待他陵墓修好之后,母后从父皇陵墓移出,和自己、大哥合葬。
因此太祖穆皇后和懿德太子很不合规矩的,同葬世祖陵墓中。
当初那被劫的官银,就成了悬案。
现在这件悬案终于水落石出。
负责押解官银的官员乃是太子一宠爱侧妃的哥哥。当时其实官银并非遭劫,而是遭遇天灾,官兵和官银都被埋在了泥石流下,仅少数几人获救,但也因为重伤昏迷不醒。
那官员命大,居然醒了过来。他在音讯不同的小山村,靠着村里一好心赤脚医生,几个月之后才勉强能行走。
他来到临近城镇,发现太子因为官银之事已经被逼自尽,他的家族也已经被流放。
官员急急匆匆进京,想为太子和自己家族平反,告知皇帝官银真相,却发现有人追查此事,并且追杀残存之人。
他势单力薄,连进京都无望,只能逃回那个小山村,心想等着此事风头过去了,再进京。
在山村里,他娶了那赤脚医生的女儿,生了个儿子,之后就重病,没等到风头过去就一命呜呼。
他死之前,将此事藏在银锁之中,将银锁和钥匙都交给了妻子,银锁是太子赐给他未出生的孩子的东西,他出行匆忙,孩子还未出生,这东西就一直带在身上。
官员叮嘱妻子一定要等风头过去,进京阐明此事,为太子平反,并将此银锁带回京城,交给皇帝。
他担心怀璧其罪,并未告诉妻子银锁中藏有官银被掩埋地点的事。妻子只因为那锁中是他的证词。
待几年之后,世祖皇帝继位,太子和被牵连之人平反,他妻子心想不需要这证词也没关系了,又不想见到自己丈夫原来的家人和妻子,就带着儿子回到了小山村,继续当医生。
他妻子心想,若是儿子有志仕途,再拿这银锁去丈夫家认亲。
而她儿子也只想学医,无心仕途,更无心认祖归宗,而是继承了母亲的姓氏。
“你母亲便是那官员的孙女。虽不知她为何父母双亡成为孤女,被村长收养长大,但她带着银锁进京,大概是想认祖归宗,有个好身份,好给你伪装成落魄书生的生身父亲一些帮助吧。”卿昱道。
至于之后为何在山穷水尽之时,未去认祖归宗,大概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都以妾为耻,更何况外室。她稀里糊涂做了人的外室,明明是拜过了天地明媒正娶,却莫名成了无媒苟合,心中大概愧见先祖,不愿给祖父家族抹黑吧。
何况她现在这状况,家族大概也会耻于认她。
所以她丝毫未提银锁之事,只将银锁作为遗物留给孩子,却不知,银锁中还有这天大秘密。
卿昱心想。那官员后娶的妻子,家里应该也不是普通人。他岳家,大概是隐士之类,不然他妻子不会教出淡泊名利的儿子,也不会教出在山野间却有着大家族女子般心境处事的孙女。
只是人已经去世,他也无法得知对方身份了。
丰殊听后,心中十分复杂,不知如何是好。
他是不是该怨恨曾外祖母?若是曾外祖母当时没有带着外祖父回到小山村,而是带着曾外祖父认祖归宗,就算只是个官宦庶子,好歹也入了官宦之家,将来说不得也是个小官。他母亲就是小官的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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