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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画风不对-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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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关于天谴的流言很快就传遍了承朝各地,连边境的异族也听到了。
  这让他们心中很是忐忑。如果这皇帝皇后真的是能引发异象的明君贤后,那他们的日子,可就没有这三年那么逍遥了。
  他们得早作打算才是。
  一时间,异族中波涛暗涌。有人表示可以看情况向承朝投诚,反正他们一直是在中原王朝弱小的时候反叛,强大的时候投诚;有人表示趁着中原王朝气数未达到顶峰,可以动些手脚阻拦中原王朝的强盛,比如收买官员扰乱朝政,比如进献美女离间帝后情谊等等。
  承朝的国运转盛都是皇帝大婚之后开始的,破坏国运的关键,肯定在皇后身上。
  这小小的肃清宫廷的行为,被越穿越离谱,为今后承朝和周边异族的行为造成了巨大影响。
  而当事人则丝毫不知情,也丝毫不关心。
  白萌正坐在卿昱怀里,卿昱批改奏折,她打瞌睡。
  卿昱批改奏折还抱着美人,简直是一副糜烂到极致的昏君模样。哪有外界传闻的明君贤后的样子?
  “萌萌,困就去睡。”卿昱小声道。
  白萌伸手拦住卿昱的脖子,在卿昱怀里蹭了蹭:“不去,不抱着你睡不着。”
  卿昱的脸“噌”的一下红了,他支支吾吾道:“那、那你再等等,朕很快就批改完。”
  这段时间辛苦萌萌了,运用神力,很累吧。参与了整个“天谴”事件,负责给白萌提供消息,制定计划,扫除痕迹的卿昱表示,这次“天谴”事件,他全权负责。
  虽然第一次看着白萌手举巨石,轻飘飘的扔出去的模样的时候,卿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但多来几次,他就习惯了。
  习惯性的站在白萌身边为白萌叫好。
  其他人都看着白萌的眼神如同看着恶鬼,只有卿昱对白萌一如既往的信任。
  这让白萌都惊讶无比。
  她知道强大的力量会让人忌惮,她也是故意显示出自己强大的力量,想看看卿昱的反应。
  但卿昱的脑回路好像和旁人不同。他认定了白萌降临凡间是为了自己,白萌的一身力量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白萌越强大,他就越安全。
  白萌的力量,就是自己的力量。他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虽然偶尔还是会习惯性的怂一下,但这种怂,不会让他对白萌生出恶意。
  白萌之前一直在他耳边所说的,她的力量就是卿昱的力量,卿昱应该全心全意信任她的话,卿昱听了进去,也记在心里。
  这让白萌心里稍稍有点别扭。
  虽然这是她想达到的效果,但在她的计划中,需要不断洗脑很久,卿昱才会达到她希望的状态。可这小皇帝,居然直接给予了她信任。
  白萌觉得,自己应该对卿昱更好一点。
  前世白萌隔壁那非要当巨星的邻居,自导自演了许多心机深沉大佬爱上傻白甜的剧本。
  白萌对这种脑残剧本嗤之以鼻。
  傻白甜会让心机深沉的大佬觉得好相处不费劲可以放松?傻白甜会让心机深沉的大佬觉得人间还有真爱?
  傻白甜只会让心机深沉的大佬觉得哪来的傻子相处起来好费劲吧?
  但现在……嗯……如果一个在感情上傻白甜,但其他方面聪明有能力的伴侣,似乎也是不错的。
  总而言之,不是傻白甜不好,是隔壁那家伙剧本太烂。这家伙也只有自己领地的人会捧着他,要真是在和平时代,巨星?他想当个十八线的小明星都得用钱砸吧?
  内心鄙视了一下曾经的对手,白萌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明明抱着自己很不方便,但并不叫自己离开,而是自己加快了批改奏折的速度的小皇帝,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眉头皱的这么紧,又有什么麻烦事了。”白萌从卿昱怀里翻身下来,靠坐在卿昱身旁,右手轻轻抽走卿昱正拿着的奏折,“嗯,鞑靼是什么?”
  白萌的记忆中关于边疆异族的不多,荣王妃的教导也没有相关方面的事。
  卿昱道:“是北方一个民族,他们每到冬日就会进犯边境。”
  白萌努力搜寻了一下原主记忆中关于边疆异族少得可怜的印象,道:“游牧民族?擅骑射?”
  卿昱点头:“每当中原乱世的时候,他们也会进犯中原。”
  白萌掩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求和?但是要我们赔款?”
  卿昱冷哼一声:“自父皇驾崩之后,朝堂混乱,他们接机侵犯我国边疆。这次终于将其大败……”
  白萌轻笑:“他们吃了败仗求和,却让我们赔款?”
  卿昱低头,面色不豫。
  白萌笑道:“瞧你这脸色,该不会朝中有人同意?”
  卿昱拳头握紧,深呼吸了一下,道:“有人言,国库空虚,边疆暂时和平,可以专心处理内政。待国库充裕,再报仇不迟。”
  白萌笑着摇摇头:“他们当那叫鞑靼的民族是傻的吗?鞑靼求和难道是为了让我们休养生息吗?鞑靼是为了他们自己休养生息。这边境争夺虽然耗费了我们大量国力,但边疆将士殊死战斗,他们同样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鞑靼的军队没有丝毫进展,没有从战争中得到补给,又不比咱们地大物博。现在快要被拖垮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这番求和如果我们同意,不仅他们能得到时间休养生息,还从我国搜刮走大量物资,可以补给他们在战争中消耗的资源。而我国呢?战胜了却屈辱赔款,边疆将士士气肯定大减;本来国库就空虚,还给出大量赔款,国力肯定进一步削弱,恢复速度会减慢。到时候他们利用我们的赔款缓过了劲,我们却因为赔款伤了元气和士气,陛下你说这结局会是如何?”
  “我看,这同意割地赔款的,不是蠢,就是坏!”白萌将奏折轻轻扔到桌案上,“陛下可以去查一查,恐怕有不少同意割地赔款的人,是收了鞑靼奸细的贿赂。”
  卿昱一拳头砸在桌案上:“朕当然知道!所以朕才生气!边疆将士浴血奋战,这群人却在拖后腿!可国库空虚是事实,他们拿着国库空虚说事,扣住军饷粮饷,朕也没办法继续打仗。”
  白萌轻笑着给卿昱揉了揉太阳穴,卿昱闭上眼睛,在白萌的按摩下渐渐放松。
  “要不,让我出战吧。”白萌半开玩笑道。
  卿昱睁开眼:“还没到需要御驾亲征的时候。待把朝中这些人收拾了,朕定会御驾亲征。”
  白萌心道,我说的是我去,没说你一同去。
  “朕的开国先祖,天下便是和皇后一起打下来的。朕如果和萌萌一起出征,延续开朝佳话,一定很有意思。”卿昱又深呼吸了几下,不让自己被奏折勾起的负面情绪带到他和白萌相处中,“不过萌萌到时候要装一下,可别让人看出你的神力。咱们只要当一个吉祥物就成了。”
  白萌哭笑不得。你让我出征,就是和你当吉祥物?你这样很浪费,知道吗?
  不过看着卿昱认真的神情,白萌还是点点头:“好。”
  卿昱笑道:“朕一定会尽力保护萌萌的秘密,不让萌萌回天上去。”
  白萌不知道为什么卿昱认定她的“秘密”被太多人知道,她就会“回天上”,但她还是点头:“好。”
  卿昱视线落回桌案上的奏折处,道:“朕绝不可能同意这饮鸩止渴的行为。他们说国库,那朕就开内库。萌萌,之后一段时间,宫里开销得缩减,你要委屈一下了。”
  白萌看着卿昱许久,看得卿昱越发愧疚。
  “抱歉,刚大婚就……”
  白萌摇摇头,打断卿昱:“明弈,不要开内库。开了这个先河,你信不信那群朝臣们就会挖空心思从你这里拿钱?”
  虽然卿昱一直让白萌叫他的小名,但白萌很少这么称呼他。乍这么一听,卿昱还愣了一下。
  白萌笑道:“怎么?不信?”
  卿昱立刻摇头:“不不不,朕信。前朝有过这种事。大臣们说国库空虚无钱赈灾,皇帝可怜民间疾苦,开内库赈灾。结果开此先例之后,每当需要钱,大臣就奏请皇帝开内库……”
  内库就算有再多珍宝,也支撑不了全国的开支。大臣们不思扩充国库,反而盯着皇帝的内库。皇帝节衣缩食,他们却奢侈成性。
  开内库这件事不是动摇王朝统治的原因,而是开内库这种皇帝对大臣们示弱的行为,动摇了王朝的统治。
  “但无论如何,边疆之事是寸步不能让的,朕不能让边疆将士流血又流泪。”卿昱道,“即使后续会有很多麻烦,能保持边疆将士的士气,朕觉得值得。”
  卿昱是斟酌过得失,他宁愿以后和盯着他内库的大臣们斗智斗勇,也不能开赔款求和这个先河。
  白萌看着卿昱,恍惚看见了前世的自己,前世的对手,前世的朋友们的影子。
  帝王啊……
  白萌眼神渐渐温柔,那眼神仿佛是看着一颗刚从土里探出头娇嫩小苗,充满怜爱和期待。
  “明弈,此事交给我。”白萌柔声道。
  卿昱立刻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无论是砸死那几个反对的大臣,还是带兵出征都不可以!你是要陪朕一辈子的!朕能解决此事!”
  白萌失笑:“我不会砸死那几个反对的大臣,也不会带兵出征。我是说,凑军饷之事交给我。”
  卿昱松了一口气,白萌没想立刻回天生就好。他好奇道:“萌萌有什么好办法?”
  白萌微笑:“国库空虚,世族权贵们家中库房可不空虚。与其掏空陛下的内库,为何不让他们出力?这保卫边疆之事,本就该举全国之力。”
  卿昱点头:“朕也如此想过,但他们不会轻易将钱财拿出来。”
  白萌道:“这个就交给我吧。不过我也需要陛下的配合。”
  卿昱愣愣道:“怎么又叫朕陛下了?不叫名字了?”
  白萌眼神很是无奈。这小皇帝的重点抓错了吧?
  卿昱:0_0重点抓错了吗?没有啊。
  ——————————————————————
  不知何时起,京中传唱起关于边疆的歌谣。
  这歌谣和平时表现战争残酷的歌谣不一样,它唱的是边疆将士的英勇无畏,唱的是边疆百姓对故土的热爱,唱的是承朝寸土必争的决心。
  当民间传唱歌谣的时候,京中上层权贵还没有意识到问题。
  直到这类似的歌谣越来越多,传唱范围越来越广,参与创作的人层次越来越高,从街边的稚童,到秦楼楚馆,都有类似的歌谣词曲响起,上层权贵们嗅到一丝不对劲。
  他们盯着龙椅上的皇帝,想看看皇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京中的舆论,若不是皇帝允许,绝不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悄酝酿成如此大的声势。
  他们没等到皇帝的动作,却等到了皇后的动作。
  白萌一道给天下妇人的懿旨被快马加鞭张贴到天下各个城池,惊掉了京中所有权贵的下巴。
  给天下人发懿旨的皇后不多见,发也是发一些类似于指导妇德的训诫性话语。
  不过这行为并非白萌首创,不说前朝,便是本朝,开国皇后就面向全国发过懿旨,鼓励妇女们释放小脚,参与耕织。
  前朝皇帝喜欢女人缠小脚,上行下效,“三寸金莲”成为上层士大夫眼中的美丽。
  缠了小脚的女人行动不便,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街上渐渐不见行走的贵族女子。之后,好似女子不抛头露面成了风俗。
  开国皇后此道懿旨,让许多喜欢“三寸金莲”的士大夫很是抵制。但开国皇后是和开国皇帝一起征战天下,无论是底气还是魄力都十分强。
  在她懿旨中,规定若是贵族女子不放脚,不给诰命,不得入宫朝拜;民间女子不放脚,应得的田地收回——开国时分田地,女子也能从公家分走数量为男子一半的田地,并可作为嫁妆带到夫家。
  这懿旨一下,首先民间的女子纷纷放脚。美丽可抵不过田地。
  至于士大夫,虽然自己夫人和女儿得放脚,但喜欢小脚还可以让侍妾歌伎缠,所以他们见抗议无效也懒得抗议了。
  反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和拥有兵权的皇后争执。
  开国之后,就没有那么有底气的皇后了,这面对天下人且言之有物的懿旨自然就不存在了。
  没想到,现在居然又有皇后颁布了这样的懿旨,还真是让权贵们受到了惊吓。
  而懿旨的内容,更是让他们冷汗涟涟。
  白萌懿旨简直不像是懿旨,而是一篇檄文。在檄文中,白萌用生动而沉重的笔调描绘了边疆百姓流离失所,边疆将士浴血奋战,边疆异族惨无人性。现在边疆终于打了大胜仗,可以将那群异族赶出承朝的地界,可以让承朝至少和平几十年。承朝的男人们浴血奋战,承朝的女人们也不能甘于落后。咱们有钱的出钱,捐献军饷;没钱的出力,织布缝衣,尽全力支援边疆。这次定要将鞑靼打得再不敢进犯承朝边境。
  为此,白萌率先捐献出嫁妆中所有白银作为军饷,并且带领宫中女眷织布缝衣。
  皇后的嫁妆是会被登记造册,并且在出门的时候被礼官唱出来。
  当然,这些只有带出去的嫁妆,别人的添妆不会唱出来。许多出嫁女攒着的夫家不知道的嫁妆,都是通过添妆加进去。
  但在民间普遍认知中,唱出来的才叫嫁妆。白萌的嫁妆京中百姓都知道,这的确是拿出了所有压箱底的银子。
  当然,白萌除了这种带头行为,还有给支援边疆的女子的奖励。最小以镇为单位,所有捐献的军饷和军衣的女子,都会连同捐献的物资军饷一起刻在石碑上,以作表彰。
  不管贵族女子如何想,至少民间女子,那响应的势头,把统计的衙门的门槛都踏破了。


第33章 
  对于民间女子来说,前朝一块贞节牌坊能让她们熬尽一生。那么现在这一块表彰妇德的石碑,也能让她们慷慨解囊。
  何况这些人都在一个榜单上,还会排序,不仅让那些吝啬的人捏着鼻子捐钱捐物,也让一些家中本来就不缺钱女子忍不住攀比起来。若是有两家富贵人家主妇不对付,那攀比就更厉害了。
  民间女子如此,权贵女子也有些经不住了。
  她们最开始是很想不理睬的,但宗室和清流人家响应了之后,勋贵们的女眷也只能捏着鼻子跟上了。
  勋贵大多是军功起家,他们向来和自持身份的宗室、自视清高的清流互相鄙视。可如今宗室和清流都给边疆捐钱捐物了,无论捐多捐少,勋贵家男人都在边疆浴血奋战,女人们却连钱都不愿意给,好像的确说不过去。
  可捐了呢,这捐赠的数目又是问题了。
  皇后拿出了所有压箱底的银子,这一般人达不到。但若是和那些民间女子一同刻在石碑上,却被民间女子在榜单上压了一头,好似脸面无光啊。
  于是本来在试探的贵族女子们不自觉就捐多了。
  因捐赠都是有数额的,亲点造册之后,将由宫里派人直接将其送往边疆,并以地区为单位,再在边疆造一次石碑。
  这样子看上去,好似没有办法再让人层层克扣似的。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克扣饷银靠的是欺上瞒下,信息流通不畅。当粮草就不同了。他们可以以次充好,购买的粮草也不会有人专门挨个儿称重。
  于是这女人们轰轰烈烈的捐赠活动最后演变成男人们尔虞吾诈的分割利益中饱私囊。
  “朕派去收购粮草和运送粮草的人,都是边疆戍守将士的亲朋好友,边疆大捷对他们的利益远大于从粮饷中获得的蝇头小利。”卿昱道,“最终到达边疆的粮饷,至少能剩个六七成吧。”
  剩下的,都进了贪官污吏的口袋中。
  甚至这些人都不能算是贪官污吏,只能说是“官场潜规则”。卿昱明知他们做了什么,却不能惩罚他们。
  便是皇帝,也不能轻易挑战官场潜规则。法不责众,并不是因为领导者仁慈,而是无奈的维稳。
  别说卿昱现在还不到大权独揽的时候,便是已经大权独揽的先帝,也不会认为自己能做到肃清整个官场,顶多让其表面上看上去光鲜一些。
  “抱歉,萌萌。”虽然知道自己只能做到这么多,卿昱还是很愧疚。
  白萌昭告天下,号召天下女子捐钱捐物,她自己也拿出了所有嫁妆银子支援边疆。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们捐献的财物流入那群无耻男子们的腰包。
  卿昱作为一个男人,一个身处封建统治最顶端的男人,他的愧疚只是对白萌。
  白萌也有些愧疚。她的愧疚是对于天下的女子。
  民间很多女子并不好过,嫁妆代表着自己的底气。而且,这些嫁妆很多时候都是坐吃山空,只有权贵女子,嫁妆带有铺子庄子,才有可能细水长流的增加嫁妆的数量。
  女子在这个社会本就难过,手上掌握的资源本来就不多。白萌却从她们手中拿走了为数不多的资源,转“送”到在这个社会已经占据了绝大部分生产资料的男性手中。
  白萌本来打的主意是,女子都捐献了这么多财物,男人们为了面子,应该也会跟进。
  可她难得的失算了。
  男人们对此充耳不闻,权当这事没发生过似的。卿昱在朝堂上旁敲侧击,朝中权贵们都在打太极,一副“我就是听不懂,你奈我何”的模样。
  这还算好的了,大部分大臣,则厚颜无耻的将自家女眷的捐献视作自己的捐献,跑到卿昱面前哭穷,说自己付出了多少。
  便是好脾气如卿昱,都忍不住堵了一句:“我朝女子嫁妆并非夫家财产,你家夫人若是拿出来的并非嫁妆,而是你给的银钱,朕派人去核查一下,也给你记个名字如何?”
  那人立刻住嘴了。
  朝堂中其他想跟着他一同吵闹的人也都住嘴了。
  卿昱心里十分失望。这明摆着关于这次捐献,男人们的确没出什么力。
  白萌也知道,便是荣王妃和白母,都是开的自己积攒的私库,荣王和白耘并未插手。
  在男人们眼中看来,这些都是女人的事,就该女人们自己出钱。
  开家中公库给女人们长脸的男人,少之又少。
  像卿昱这类,直接将自己财产交给白萌的,真的是奇葩了。
  而像卿昱这样,会因为此事而对天下女子愧疚的男子,就更是奇葩中的奇葩了。
  ——————————————————————
  此事在朝臣们看来,是卿昱大获全胜。
  粮饷补足,鞑靼的求和朝廷没理由同意。若是在这次边疆大捷,卿昱声望将得到很大提升,勋贵也会彻底站在卿昱这一边,卿昱算是进一步收拢了手中权力。
  大臣们再想欺卿昱年幼软弱,想当一个把皇帝撇到一边去的权臣,就几乎不可能了。
  在女眷们看来,白萌虽然付出了这么多银两,但她借此事在全天下女眷面前刷了脸,也因此事得到了皇帝进一步看重。便是将来没有儿子,她的地位也坚不可摧。
  以她这次所做之事,即便是她无子,将来登上皇位的不是她的孩子。她作为元后,也是会成为太后,并且是新任皇帝敬重的嫡母太后。
  便是新皇生母,也越不过她的地位。
  何况现在皇帝和她如胶似漆,后宫又无其他人,除非她身体有问题,不然头一个皇子肯定是从她肚子里出来。
  白萌先愧疚了一下,后很快就将愧疚抛到一边去。
  能在她那个时代有一席之地,甚至登上权力顶峰的人,说他们有多么多愁善感是不可能的。便是他们的行为有时候算得上于国于民有利,但骨子里,这些人都是自私到极点的人。
  在那个礼乐崩坏,人性沦丧的时代,由不得人善良,由不得人不自私。
  白萌的愧疚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是计划居然不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发展的焦躁。
  她对这个时代还是不了解,还是小看了,或者说,高看了这个时代的男人。
  一个所有规则都被打破,只剩下谁拳头大谁话语权就大的社会,和一个男性为尊,且在男性为尊的基础上制定了详细规则的社会是完全不同的。她以自己曾经的经验来套这个社会,是不行的。
  来这个世界之后的日子一直顺水顺风,她有些松懈了。
  要安安稳稳的养老,也不能太放松呢。白萌想。
  不过这事总体上来说,白萌还是从中获益的,她也就没有再老是抓着那一点不完美的地方不放了。
  边疆又要打仗了,卿昱忙得脚不沾地。白萌也没有闲着。
  内宫下人需要进一步整治,上次查出来勾结恶奴的两位汪氏的妃子则被她扔到了太后宫中,和已经瘫痪在床的太后作伴。
  美其名曰侍疾。
  太后的瘫痪就是白萌干的。
  太后三番五次下旨催她去“侍疾”,白萌便真的去了。
  好歹也是太后,她真的一面都不见也不成体统。
  太后半倚在床上,指着白萌的鼻子骂。正骂着骂着,她床旁边的用紫檀木做成的,放了许多精美金银瓷器的多宝柜轰然倒下,将她迎头砸了个正着。
  太后运气好,脑袋的地方正好罩着多宝柜格子的地方,免于一难。但她骨头断了好几处,别说站起来,下半身都已经没有知觉了。
  太后咆哮着白萌害她,白萌无辜脸。
  白萌的确是站在多宝柜一侧,但这巨大的多宝柜即使上面没有放任何东西的时候,都需要八个精壮太监才能勉强抬着走。现在上面放满了东西,便是找个大汉来,也推不倒吧?
  何况白萌用力没用力,这满屋子的人难道看不出来?
  连长寿宫的人,都说太后这大概也是遭了天谴了吧。
  这下子是真的没办法继续蹦跶了。
  白萌挥一挥衣袖,表示你这么倒霉,又不待见本宫,那就让你娘家侄女一同侍疾,本宫不管了。
  汪贵妃和汪淑妃被迫带着自己的仆从,从自己宫殿搬到了长寿宫的偏殿,陪着瘫痪在床后脾气越发古怪的太后,过着水声火热的日子。
  更让她们难堪的是,她们前脚刚搬走,后脚白萌就让李贤妃和李德妃搬家,搬到了她两的宫殿里。
  白萌微笑:“太后是你两姑姑,她如今行动不方便,合该你们一直伺候着。那宫殿空着也是空着,贤妃和德妃的宫殿偏远了些,就近住吧。待太后伤誉,不需要你两侍疾了,本宫再给你们找一处更好的宫殿。”
  汪贵妃和汪淑妃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称是了。
  皇帝都下了旨意,她们还能抗旨不遵不成?
  上次让她两躲了过去,这次怕不是真的是一尺白绫或者一杯鸩酒了。
  这时候汪贵妃和汪淑妃终于有了一入宫门深似海,再不是以前肆意妄为的丞相府娇小姐的自觉。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两姐妹这时候心里也生出了间隙。
  之前勾结恶奴之事是汪贵妃主导,汪淑妃算是同谋。但现在可能将要遭遇的事太绝望了,汪淑妃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她姐姐头上,认为她是被姐姐连累,才会到如此地步。
  同时,汪贵妃和汪淑妃又一起恨着李氏姐妹。当时她们想联合宫中恶奴和太后残存的一些势力对付白萌的时候,也邀请了李氏姐妹。但李氏姐妹却没有顺从。
  她们两纷纷装病,躲过了此事。
  其实也不是装病,她两是真的将自己折腾病了,好躲过此事。
  李氏姐妹虽然对皇后也有嫉妒,若有机会,她们也想铲除皇后。但当时皇帝和皇后刚大婚,皇帝还住在皇后宫里,她们不信这些人手眼通天到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对皇后动手。
  若太后真有这本事,早就是诚王继位了。
  李氏姐妹也委婉的劝过汪氏姐妹,但汪氏姐妹得到了太后的大力支持,她们心里想,正好联合宫里这些盘踞的管事世家们,把皇帝皇后一窝端了。到时候,不就是自己的表哥继位了吗?这不是正好吗?
  人只要一贪婪起来,脑袋就容易短路。李氏姐妹劝说不住,只能自己吹凉风的吹凉风,冲凉水的冲凉水,把自己折腾病了,躲过此次纷争。
  现在汪氏姐妹虽然没有被直接清算,但被软禁在长寿宫偏殿,一辈子大概也就这样了。
  李氏姐妹却安然无损的样子不说,以白萌让她们搬家的意思,说不定作为投诚的奖励,还有升分位的可能。
  汪氏姐妹认为李氏姐妹背叛了她们两,心中怎么可能不恨?
  而李氏姐妹没有汪氏姐妹这么蠢。她们看得出,白萌绝对没有接纳她们的意思。
  她们搬家的时候,只带走了自己的陪嫁丫鬟嬷嬷,其余的宫人太监还是留在原本宫里,并不随着她们离开。
  这相当于她们培养了几年的势力,被白萌轻易的捏碎了。
  李氏姐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着。偏偏白萌不找她们麻烦,汪氏姐妹身处长寿宫偏殿,却日日找她们麻烦,让她们苦不堪言。
  白萌冷眼看着,自己什么都没做,那四位姐妹花的友谊就像是纸做的一样,被撕了个粉碎。
  算了,随着这四人的行为为她清理后宫带来了些许麻烦,但看着她们耍猴戏,就当是看个热闹了,还是蛮有意思的。
  小皇帝正为着边疆战事焦头烂额,听一听这些热闹,也能放松一下心情。
  ————————————————————
  转眼间几月过去,因承朝不同意求和,鞑靼的军队仍旧在边疆和承朝的边防军对峙着。
  粮草和军饷与帝后的旨意,以及天下女子的期盼一起达到了军营,据回报的人说,边疆士气高涨,大有要直接攻破鞑靼王帐的意思。
  卿昱听后,回头就跟白萌吐槽:“说的好听,有本事打过去啊。真要打过去,朕绝对给他们兜着。”
  白萌哭笑不得。
  看来卿昱对边疆的战事还是很有些怨念的。
  她劝慰道:“边疆被鞑靼压着打了这么多年,能坚守住已经很是不易。此次将鞑靼彻底赶走,为咱们迎来肃清内务的时间,便已经达到目的。陛下若是想要拿下他们的王帐,且再等几年,御驾亲征,岂不是更好?”
  卿昱往贵妃榻上一倒,把脸埋在毛绒绒的虎皮里:“朕知道,朕只是说说而已。”
  白萌坐到卿昱身边,卿昱顺势滚到了白萌膝盖上躺着。
  “萌萌,今年太忙,秋猎取消了。明天若是边疆大胜,咱们就去春猎吧。”卿昱玩着白萌垂在身前的长发,道。
  白萌捏了捏卿昱的脸颊,道:“好。今年过冬是在宫里吗?”
  卿昱道:“当然是去行宫上。不过要待封印之后再去。”
  封印即是将玉玺封存,表示从今天起开始放假,不办公了。
  皇帝封存玉玺的时候,各地官府也会将官印封存。这之后,便是长达一个月的过年假期。
  一般封印是在腊月二十左右,收假一般是正月二十。这期间各地官衙除了轮流值班的人之外,不再办公。而外地官员可以向上峰告假,不用值班,可以回乡探亲。
  这个时代的官员除了五日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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