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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养成日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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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景王与林家兄弟对弈,林岩那半吊子水根本不是景王对手,一盘下来,输得稀里哗啦,后面林崇上阵,方挽回了些颜面。林崇因家族缘故,弃文从商,却并不代表他肚子里没有二两货,一番博弈下来,竟没输得太惨。
  景王还算满意地嗯了一声,给赵总管使了个眼色,赵总管会意,寻了个赏梅的借口将林二爷带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景王与林崇,林崇人精一个,看出这是景王有话与他说,正了正身子,一脸肃然地望向景王。
  景王端起茶杯,用杯盖拨了拨里头浮动的茶叶,道:“本王与令千金有缘,瞧着她,十分喜欢,若是有机会,让她多上王府转转。”顿了顿,道:“多陪陪林侧妃。”
  这话若是林侧妃说的,林崇兴许不当一回事了,可出自王爷之口,几乎是下意识的,林崇便应下了:“承蒙王爷厚爱,我会让内子多带妙妙去王府叨扰的。”
  林妙妙就这样被亲爹给卖了。
  景王最终没留下用膳。
  林家人也知道自家做的菜,王爷是瞧不上的,恭送他与林侧妃上了回府的马车。
  抵达王府后,林侧妃笑着挽住王爷的胳膊:“王爷,静香把饭菜都备好了。”
  “你自己吃,我去看看熙儿。”王爷拍拍她肩膀,去了景熙的院子。
  景熙正坐在房里斗蛐蛐儿,见他进门,把签子一扔,问:“我媳妇儿呢?”
  媳、媳妇儿……景王哭笑不得,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道:“八字没一撇,媳妇儿都叫上了!谁教你的?”
  景熙斜睨着他道:“看在你给我娶媳妇儿的份上,才让你摸我的!”
  景王被逗乐了,忍不住又揉了揉:“就一小姑娘,真那么喜欢?”
  “我才不喜欢!但谁让她偷看我?我要把她娶回来!天天看她!看回来!”景熙气呼呼地说。
  景王更哭笑不得了,把人家扒光了盯着看的这种事,儿子还真做得出来,但那小姑娘不得哭死啊?
  “媳妇儿娶回家是要疼的,不是用来欺负的,你要真喜欢人家,父王就给你求娶回来,你要只是想欺负人家,父王可不帮着你干坏事啊。”景王故作严肃地说。
  他一点都没觉得儿子看上一个小姑娘会不正常,儿子心智不全,别看已经十四了,内心还是个孩子,孩子看上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兼之,比起那些成熟的、有心机的,他更愿意找个傻乎傻乎的。林府那小姑娘,一看就是个单纯的,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那种,长多少年纪都长不了心眼儿。儿子娶这样的姑娘,才不会上当受骗,若是像前朝中山王的傻儿子,娶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把家底败光的女人,算是完蛋了。
  而且那小姑娘与儿子习性相当,过起日子来,会比较合拍。
  各方面综合起来,小姑娘还是不错的。
  只是身份终究低了点,要抬举抬举,才配得上熙儿,不然日后带出去,遭人白眼,落的还是熙儿的脸面。
  “父王,明天表姐他们是不是要过来?”景熙突然问。
  景熙口中的他们是景王妃的娘家人,每年初三,都是他们上门拜年的日子,景王妃的兄长与内宫郑执事是儿时一块儿玩到大的兄弟,每次他们来,都会顺带着帮郑执事捎上一份年礼。说起郑执事,也是个风云人物。郑家早年是管辖军工厂的,后不小心卷入“大安事变”,被抄家灭族,成年者杀之,年幼者皆被充入掖庭为奴,郑家长子做了太监,被分到冷宫。
  那时,皇帝和景王都还只是遭人白眼的弃妃之子,唯郑执事眼辣地瞧出二人非池中物,竭力效忠二人,皇帝能干掉那么多有势力的兄弟,郑执事也出了一份力。
  如今,郑执事掌管大半内宫,内务府也在他管辖之内,开过春便是三年一度的皇商甄选,郑执事就是这主选官之一,若借他的手,帮林家走出一条皇商的路子……
  景王想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啊!
  当晚,林家人收到了林侧妃的帖子,让林崇、姚氏明日带孩子们上王府游玩。
  竟是连林崇都叫上了,林侧妃可不敢叫外男入府,想来是景王的意思。
  姚氏有些把不准景王的用意,林崇想了想,道:“每年大年初三,景王妃的家眷都会入府拜年,咱们是林侧妃的家眷,按理说,应该回避的。”可景王却把两家人凑一块儿了,这要不是想借刀杀人,就是想牵线搭桥。
  “那去吗?”姚氏问。
  林崇沉吟片刻:“去。”
  与妻子商议完,林崇到前厅回复了赵总管,赵总管笑盈盈地道:“啊,对了,上回去王府那姑娘,今儿怎么没见着?”
  说的是傅望舒。
  傅望舒是外人,便没让她出来觐见,但若是觉着不妥,早上就该提出来了,为何等到现在?
  这是在提醒他什么?
  是林侧妃的意思?还是王爷的意思?
  林崇不敢多问,回到风棠院后,让丹橘给傅望舒带了话,做好准备,明日一道入府。捏着帖子思索了片刻后,又吩咐丹橘给裴琅也带了话。
  这一晚,裴琅的后背凉飕飕的。

  
  第25章 挖坑(修错别字)
  
  大年初三,傅望舒被采苓叫了起来,私心里,她是不乐意再进王府的,上次受了冷落,至今回想起来仍满腹尴尬。
  采苓挑了一件粉色苏绣半月长袄:“小姐,您看这件怎么样?”
  “我不想……”傅望舒刚一张口,桃红拧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食盒放到桌上道:“小姐,大家都到齐了,就差您和表少爷了,您也快些吧。”
  傅望舒眸光一动:“表哥也去?”
  桃红道:“是啊,林侧妃让三太太把孩子们都带去,人多热闹。”
  傅望舒抿唇,接过了长袄。
  “小姐,您问问三太太,我能不能跟您一块儿去?”采苓吞咽着口水问。
  不等傅望舒回答,桃红好笑地说道:“得了吧采苓,我和柳红都去不了,你觉得你行?”
  王府重地,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往里挤的,除姚氏与孩子们之外,只带了丹橘与另一个还算机灵的丫鬟。林馨夜里腹泻,有些虚弱,便留在府中歇息,她这个嫡女不去,庶出的林媚也不好意思去,大房便只来了林焕之与裴琅;二房那边,崔氏不放心四岁的林媛,也让留在了府里。
  林崇与林焕之、裴琅一车,姚氏、林妙妙、傅望舒一车。
  姚氏不让带小宝。
  小宝悄悄爬上车辕,一般来说,貂是不怕冷的,但她家这只奇葩愣是冻成了冰刺猬,姚氏又好气又好笑,把它捞了进来。
  景王府坐落在长兴街,整条街道都是它的,但林家人每次拜访王府,都没见长兴街正中央的门开过,原因无他,那是正门。
  然而今天,正门开了,一辆奢华的马车缓缓驶入,马车边缘,刻着顾家族徽——青鸾。
  其实,因知今日景王妃的娘家人也会上门拜访,林崇已经刻意押后出发的时辰了,为的就是让顾家人先行进府,没想到迟了那么久,还是撞上了顾家的马车,人家风风光光地走正门,他们只能夹着尾巴走胡同里的角门。
  林崇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想到另一辆马车里的妻儿,有些不是滋味。
  姚氏也看到了顾家的马车,抱紧怀中的女儿,没说什么。
  能说什么?
  顾家出了一个皇后、一个景王妃、一任宰辅、一名太傅,实至名归的第一世家。
  人家没停下马车,让林家人过去磕头就不错了,走正门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令人欣慰的是,前来接待他们的是赵总管,赵总管撇下顾家不管,却来替他们张罗,也算一种抚慰了。
  赵总管先把林崇引到王爷的书房,再把姚氏与孩子们领到林侧妃的院子。
  这群孩子里,林侧妃只没见过裴琅,不由地拉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是我那表姐的孩子?”
  姚氏笑着点点头:“是啊,琅哥儿,快给姑姑请安。”
  裴琅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比起傅望舒的青涩,他从容太多,一身清贵之气,竟不像寒门之子。
  莫名的,林侧妃发现自己无法像忽略傅望舒那般去忽略他,拉过他的手道:“表姐在世时,还教我编过手绳。”
  裴琅闻言,只是浅浅一笑。
  好歹是过了王爷明路的,林侧妃让静香去了一趟正院,说要携娘家人给王妃叩头请安。
  王妃让回了话:“林侧妃与众位主子的心意,王妃收到了,磕头就不必了,那边也忙,恐怠慢了诸位,反倒闹得不自在,就由林侧妃好生招待,府里各处可尽情玩耍。”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像太后的作风,林妙妙心想,小暴君登基后,景王妃顺理成章地做了太后,她也曾去给太后请过安,每次都被告知太后在礼佛,坐了几次冷板凳后她再懒得去了。
  林侧妃笑了笑,说道:“那咱们玩咱们的。正好王府的暖莲开了,静香,你带小主子们去赏莲,我与三嫂说会儿体己话。”
  “是。”
  静香带着林妙妙一行人去了莲池。
  莲为夏种,要想在严冬种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景王府做到了。
  顺着府西直行,有一条通往后山的路,第三个岔道口左拐,可见一个三米宽、两米高的洞穴,洞穴内是水路,得走船。
  这是人工开凿的洞府,底下流的全都是暖水,从前朝至今,已流传百年,据说当年景王就是相中了这个洞府才请皇帝将这座宅子赐给他做景王府。
  “其实就是一个温泉。”林焕之小声对傅望舒说:“咱们家也有温泉,就在山庄里,改天带你去玩。”
  傅望舒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临近洞府时,众人看到一群衣着光鲜的丫鬟簇拥着一名红衣女子从侧面走来,那女子看上去二十不到,身形十分庞大,涂着厚厚的妆粉,一走,肥肉一颤,妆粉一颗颗地往下掉。
  林焕之像见了鬼似的捂住胸口:“静香姐,她她她她……她是谁呀?”
  静香笑道:“是荣郡主。”
  荣郡主,原名顾薇薇,顾家大小姐,景王妃的兄长一共生了四个女儿,仅她一人是嫡出,景王妃十分疼爱她。有人说顾薇薇这般肥胖全都是景王妃惯的,也有人说顾薇薇并非生来便如此肥胖,是儿时生过一场大病,痊愈后便吹了气的球似的,一日日膨胀。
  顾薇薇爱美,每日都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惜这并没给她增添多少颜色,外貌的缺憾,让她婚事屡屡受挫。太过优秀的,瞧不上她;不够优秀的,她又瞧不上人家。如此拖了三年,好容易在十七岁生日那天嫁了出去,谁料洞房花烛夜,夫君死了。
  关于死因的猜测就太多了,多得有些不堪入耳。顾薇薇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为抚慰她,皇帝破格封了她为从一品荣郡主。
  林妙妙前世是见过荣郡主的,那时她已经入宫了,一次逛御花园时碰到荣郡主截了小暴君的路,求小暴君将一个大臣之子赐给她,小暴君没答应,她跑到太后寝宫一哭二闹三上吊,后面太后亲自下旨赐婚,谁料那人逃婚了。
  自那之后,荣郡主大概是意识到婚姻无望了,不再动那等心思,在府里养了一堆男宠,过起了奢靡纸醉的人生。
  林妙妙对荣郡主的总结就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静香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给荣郡主请个安,荣郡主就已经迈步走进了洞府,静香回头,对众人一笑:“咱们也进去吧,莲池在暖棚里,每日只开放一个时辰,晚了就看不着了。”
  众人走向洞府,荣郡主的丫鬟等候在洞口,静香与她们打了招呼,吩咐里头的太监划来小船,让孩子们坐了上去。
  船是露天的,不大,算上撑船的太监,正好坐下他们几个,船身微微摇晃,傅望舒有些害怕,看了裴琅一眼。
  裴琅道:“妙妙过来,表哥抱你。”
  林妙妙眨了眨眼,她是有些怕水没错,可……可……
  “我要大哥抱。”
  林焕之将林妙妙抱到了腿上。
  傅望舒抿唇一笑,挨着裴琅坐了下来。
  小船晃晃悠悠地划行,石壁上挂着吊灯,光线明亮而柔和,落入水波中,如金珠涌动。
  前方约莫十五米处,飘荡着一条明显奢华许多的乌篷船,船舱外挂着一道彩玉珠帘,一眼望去,五光十色,璀璨夺目。
  荣郡主优雅地坐在船舱内,翘起兰花指,轻轻捏着一块栗子糕,望了一眼对面的少年,她妩媚地笑道:“小熙熙今天怎么会想到请我赏莲呀?你不是很不喜欢我这个大胖子吗?”
  景熙歪在一块虎皮中,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什么时候不喜欢表姐了?说表姐是大胖子的是景栎又不是我。”
  荣郡主乐呵呵地笑了,放下栗子糕,冲景栎抛了个媚眼:“表姐美不美?”
  景熙软软地道:“美。”
  荣郡主笑得看不见眼睛:“还是小熙熙眼光好,他们都是瞎子!”敛起笑,叹了口气,“可惜呀,你是个小傻子,不然表姐一定把你娶回家好好疼爱!”
  景熙的嘴角抽了抽:“表姐。”
  “嗯?”
  “熙儿美吗?”
  “小熙熙当然美啦!你只比表姐差一点点,除了表姐,你就是天底下最美的人!”
  景熙看向外边:“那表姐说说看,是我美,还是他美?”
  “他?哪个他?”荣郡主顺着他的目光,从彩玉珠帘的缝隙朝外望去,看到一个披着银色披风的少年,少年眉清目秀、气宇轩扬,荣郡主的小肥心脏当场扑通扑通地颤了起来!
  “那个是谁?”她问。
  一旁伺候茶水的小太监道:“郡主问的是哪个?抱孩子那个还是没抱孩子那个?”
  “有没抱孩子的吗?”荣郡主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小太监心道有啊,在后头呢,嘴上答道:“那个是林家大少爷,林焕之。”
  荣郡主眉头一皱,林家人?那个老狐狸精的娘家人?那老狐狸精长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侄儿出落得这么英俊,把她脸都给看红了。
  她将眼睛贴在珠帘的缝隙上,一个劲儿地盯着林焕之看,看着看着,林焕之低下头与林妙妙说起了话儿,她视线腾的一跳,落在了林焕之身后,另一个少年的脸上。
  林焕之已是少有的清隽风流,那人却更甚一筹,眉目如画、气质如玉,眸光清淡,隐透着似有还无的忧郁……
  荣郡主看痴了。
  作者有话要说:  裴琅:背后凉飕飕的,总感觉有人在暗算我!
  暴君:坏笑坏笑坏笑坏笑

  
  第26章 收获
  
  书房内,景王与林崇以及一名中年男子围坐在小几前品茶对弈,中年男子长着一脸络腮胡,身材有些发福,看上去随和散漫,一双狭长的眼睛却闪动着精锐的波光,那波光扫过林崇时略略带了一丝不屑。
  林崇自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轻蔑,他从十六岁开始接管家族生意,老子当过,孙子装过,求人求得恨不得下跪磕头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脸色于他而言,不过是顿下酒菜罢了。
  景王余光打量着林崇,想起昨日与林崇对弈时,那神色与现在的无差,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宠辱不惊,方为人中俊杰,若说之前是为了给林妙妙提提身份才宣林崇入府,那么眼下,便是真对林崇有几分看重了。
  景王捏起一枚黑子,若有所思地道:“本王好像是要输了怎么办?林崇,你怎么看?”
  林崇看了一眼棋盘,道:“王爷输不了。”
  景王眉梢微挑:“顾卿怎么看?”
  被称作顾卿的中年男子挤眉一笑:“王爷棋艺精湛,怀坤自愧不如,甘拜下风,甘拜下风啊!”
  最后一子,景王也不下了,丢进盒中,拍了拍手:“顾卿棋艺见长,是不是常与崔执事对弈,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给练出来了?”
  顾怀坤笑着摇了摇头:“老崔最近忙得很,哪儿有功夫与我下棋?我找他吃回酒还推三阻四的。”
  “他是个大忙人,过年过节,阖宫上下就没用不着他的地方。他这回让你给本王带了什么?拿过来瞧瞧。”景王说着,伸出了手。
  顾怀坤打开随身携带的锦盒:“王爷请过目。”
  景王拿出盒子里的圆形镂空美玉,问林崇道:“你可认得它是何物?”
  林崇接过美玉看了看:“和氏璧?”
  景王淡笑着看向顾怀坤:“这小子还算有眼力吧?”
  三句话不离林崇,顾怀坤只要不是傻子,就看得出王爷是在抬举他,但王爷可以享齐人之福,他作为景王妃的亲哥哥,却无法与林侧妃的兄弟和平共处,他似笑非笑地说道:“王爷慧眼。”
  景王仿佛没听出顾怀坤的抵触,又道:“三年一届的皇商之选到了,还是崔执事负责吧?”
  顾怀坤不着痕迹地扫了林崇一眼:“年前就递了文书,现在已经开始审了。”
  “插个队怎么样?”景王问。
  顾怀坤端茶杯的手顿了顿:“那得问崔执事了,臣,不知。”
  竟是连称呼都变了。
  林崇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喝着茶。
  赵总管站在外头,隔着厚厚的门板都感受到了里边的尴尬,心道这老顾也真够拧的,跟王爷也敢打马虎眼儿。林家三爷也厉害,三人中,数他年纪最轻,王爷和老顾都四五十了吧,他尚不足而立之年,可那股沉稳和隐忍的劲儿,别说,一点不输给王爷!
  好歹是小主子的岳父大人,帮衬一把?就在赵总管犹豫要不要给里头送点儿什么水果点心缓解一下气氛的时候,一名身形消瘦的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来了:“赵公公,赵公公!不好了……荣郡主……荣郡主她出事了!您快带人去瞧瞧吧!”
  “你说谁出事了?”侧院,林侧妃放下编了一半的花绳,凝眸看向前来报信的静香。
  静香看看她,又看看一旁的姚氏,双手一紧,道:“裴公子出事了!”
  ……
  荣郡主和裴琅出事得让人始料不及,当时,两船正匀速向莲池前行,彼此间保持着约莫十五米的距离,不出意外,应该能井水不犯河水地到达目的地。
  偏不知怎的,前方的乌篷船突然停了下来,为不撞上去,这边的船也只得停了下来,随后,众人就看到乌篷船的彩玉珠帘被撩开,一袭红衣的荣郡主走了出来。
  这是要众人向她请安的意思了。
  静香吩咐小太监将船慢悠悠地划过去。
  早先在洞府外时,他们看到了荣郡主,想来荣郡主也不可能没看到他们,但早不接见他们晚不接见他们,偏挑了阴森森的水道。
  林焕之与林妙妙坐第一排,最先给荣郡主见了礼,荣郡主出乎意料地赏脸,还夸了林妙妙天真可爱。
  林妙妙当场就觉得蹊跷,荣郡主速来是个鼻孔朝天的,几时这般和颜悦色过?不待林妙妙想出个所以然,裴琅上前向荣郡主请安了。
  荣郡主是站在乌篷船的船尾,裴琅站小船的船头,说近不近,一臂捞不着;说远亦不远,荣郡主扑过来时,刚好将裴琅扑倒。
  噗通!
  二人跌入水中。
  众人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景王与林侧妃几乎是同时抵达洞府的,同来的还有林崇、顾怀坤与姚氏。在二人落水后,小太监与静香分别前往书房与侧院报信,侧院离得近,却架不住男人脚程快。
  看着湿漉漉的、衣冠不整的女儿,顾怀坤一下子黑了脸!
  赏莲之行,在荣郡主的哭声里告终。
  听说顾怀坤午饭都没吃,带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儿离开了王府。
  可明明,荣郡主哭得一滴眼泪都没有。
  景王关上门,彻查了此事,得知儿子当时也在现场,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景熙委屈地揪着手指道:“我没站稳,摔倒了,船就颠了一下,是熙儿不好……熙儿害表姐落水……”
  儿子的腿一到冬天便有些无力,走路都是坐轮椅的,他怎么舍得怪罪儿子没站稳呢?那一跤,听得他心都是痛的!
  “你没事吧?摔疼了没有?”景王关切地问。
  “现在不疼了,熙儿是男子汉,熙儿不怕疼。”景熙鼓着腮帮子说。
  就算还想责备一两句,看着儿子故作坚强的模样,也责备不出口了。景王叹了口气:“罢了,不是你的错。”
  儿子与荣郡主无冤无仇,难不成会故意颠船?说出去都没人信!况且儿子心智不全,讨厌谁喜欢谁全都写在脸上,才不会做出这种背地里阴人的事儿来。
  不过事情到底因儿子而起,就算儿子不是故意的,他也该上门,给顾怀坤赔个不是。至于荣郡主与林家那小子的事……他不占理,就不插手了吧。
  回到侧院后,裴琅整个人是崩溃的,从昨晚他夜不安寝,便隐约觉得会有事情发生,没想到果然发生了,还发生得这样快、这样坏!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荣郡主弄下水了?”林侧妃也是焦头烂额,她与王妃的关系本就敏感,平时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都是斟酌再三,生怕行差踏错叫王妃逮住把柄治她,怀了身孕后更是谨慎至极,今儿倒好,她没惹事,她侄儿犯了浑。
  亏她先前还觉得这个侄儿从容内敛,是个有造化的!
  裴琅百口莫辩,明明是荣郡主把他撞下水,怎么到了别人口中,就成他推荣郡主了?
  他想起了落水之前,站在船头与荣郡主说话时,从乌篷船内那方彩玉珠帘后感受到的异样,就像是有一双豹子一般的眼睛,凶狠地盯着他,让他好似被扒光了衣裳,暴露在人的眼皮子底下。
  颠船的事……会不会与那人有关呢?
  “船上,还有别人吗?”他下意识地问。
  林侧妃就道:“几个划船太监罢了!你别说是郡主买通他们颠船的,王府的人,郡主买通不了!”
  所以,是他的错觉?裴琅捏紧了手指,隐忍着说:“姑姑,不是我。”
  林妙妙点头,她当时就在表哥旁边,两只眼睛看得一清二楚,的确不是表哥推荣郡主,是荣郡主没站稳,自己扑过来的。
  可不等她开口为表哥澄清,就被娘亲捂住了嘴巴。
  娘亲给了她一个别多事的眼神。
  在场的人那么多,包括林侧妃身边的静香,静香都不讲实话,女儿傻乎乎地冲出去,是想打荣郡主、打顾家、打景王妃的脸吗?
  林妙妙愣了片刻也反应过来了,她如今可不是仗着有小暴君撑腰就能横行霸道的小皇妃了,她得罪不起顾家。
  荣郡主从前世就是这个脾性,不管犯了什么错儿都喜欢赖到别人头上,她其实也被冤枉过,只是小暴君很快帮她把场子找回来了,荣郡主尝到了教训,再不敢欺负她。
  表哥就不同了,他无依无靠的,被荣郡主那个大无赖缠上,还不得倒霉一辈子啊?
  林妙妙抱着小宝,幽幽地叹了口气:“表哥怎么这么倒霉啊?第一次进王府,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小宝嘚瑟地扭起了小屁股。
  活该活该活该活该……
  回府的路上,姚氏与林崇同乘一辆马车,林妙妙抱着小宝歪在一旁,小宝今天不知怎么了,出奇地兴奋,一直在她怀里扭屁股,要不是它是只小兽,林妙妙几乎要以为它在幸灾乐祸。
  姚氏把事发经过说了一遍。
  “果真如此,我就说琅哥儿怎么可能胡乱招惹别人。”想起一上午都在受顾家的气,林崇补了一句,“顾家人,真不是个东西!”
  “嘘——”姚氏按了按他唇瓣,“当心让人听见。”
  林崇握住了妻子的手:“我省得,但琅哥儿的事,的确是荣郡主过分了,她一姑娘家这么做,未免也太……”厚颜无耻。
  不管那船是为什么突然颠了一下,但荣郡主将裴琅扑进水里是不争的事实,真好意思反咬裴琅一口,林崇一贯不与女子计较,这会子却也有些生气。
  姚氏叹了口气:“我早听说她声名不好,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琅哥儿摊上她,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想到什么,又道:“要不咱们去找王爷说说情?”
  王爷有意抬举丈夫,若丈夫开口,王爷想来会给几分薄面吧?
  林崇沉思着摇了摇头:“那些太监敢当着我们的面指鹿为马,却不敢对王爷颠倒黑白,王爷想必知道荣郡主是自己跌下水的,自然也知道琅哥儿受了冤枉,但王爷没过来表态……我猜,他不方便插手。”
  具体为何不方便,就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打探的了。
  “什么不方便?就是偏袒王妃呗,顾家与林家,当然捡着林家踩了。”姚氏从女人的角度出发,想的便是这些。
  林崇却觉得,王爷不像惧内和畏惧朝臣之人:“算了,咱不议论王爷了,你先前还让我慎言,这会子自己反倒说起来了。”
  姚氏嗔笑。
  风暴远远没有过去,第二天中午,顾家人便闹上门了,领头的是一对中年夫妇,据说是从小伺候荣郡主的,见不得荣郡主受委屈,非得上林家讨个公道。
  林家一开始想着,身子不怕影子斜,裴琅没包藏祸心,问心无愧!然而听了那妇人胡搅蛮缠的话后,林家人几乎傻掉了。
  “谋杀我们郡主在先,侮辱我们郡主在后!我们郡主是皇上册封的!他这是在藐视皇室!藐视皇室,是要被株连九族的!”这是那牙尖嘴利的妇人。
  裴琅只觉头顶一阵天雷滚过:“我几时侮辱她了?”
  “你把我们郡主的身子碰了!”
  裴琅头顶的天雷瞬间劈下来了……
  如意园的动静,姚氏在风棠院都听到了,脸色不大好看。
  林妙妙劝道:“娘,您别担心,顾家人不敢真把我们怎么样的。”
  姚氏被这孩子气的话弄得忍俊不禁:“你又怎么知道?你去前厅看了呀?”
  林妙妙在桌边坐下,双手托着腮帮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不叫的狗才咬人,乱吠的狗只干吓人,他们自己心里怕,需要虚张声势,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的,要是真打算对咱们动手,就该偷偷摸摸的,神不知鬼不觉的。”
  姚氏原本被闹得心烦,听女儿这么一说,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些歪理都是跟谁学的呀?啊?”
  林妙妙当然不可能告诉娘亲,是前世偷偷听小暴君说过的,小暴君性子暴虐了一点,但有一说一,能耐不是盖的。林妙妙眼神闪了闪,挽住娘亲的胳膊道:“总之呢,您相信我,他们不敢来硬的。”
  姚氏一寻思,好像是这么个理,可是一想到顾家的身份,又觉得对方没必要虚张声势,就算顾家真的堂而皇之地把林家砸了,京城也没哪个衙门敢给林家伸冤。除非,顾家另有别的顾忌,可林家一介商贾,哪一点值得顾家忌惮?
  “不行,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徐妈妈,你带姐儿去一趟姚家。”
  “娘!”林妙妙不想去,算上前世,她与姚家都多少年没走动了,她一个人去那边,只会像个大傻子似的,浑身不自在。
  若在以往,姚氏便依女儿了,可今天,顾家人实在太不像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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