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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养成日常-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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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是一行人中位份最高的,带头行了一礼,而后开始哭诉景王妃与林妙妙的恶行,各种添油加醋:“……您是不在场,没看见九公主人都吓傻了,那只手血淋淋的……还有鸳鸯,她也受了好重的伤!臣妾不过是到景王妃那里讨个说法,没讲完,景王妃便泼了臣妾一杯热茶!您瞧啊!”
她浑身都湿透了。
可景王妃明明只泼了鞋子。
众位妃嫔低下头,不敢言语。
皇后温和地笑了笑:“这其中,想必是有什么误会,青鸾虽然性子傲了些,但心眼儿不坏的。至于你说的九公主的伤,稍后本宫会亲自去探望九公主的。那林家孩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不必与她计较。”
“娘娘!”珍妃急得跺脚,半是撒娇半是抱怨地说道:“那孩子臣妾就不说了,左不过的确小,不懂事,臣妾不是那等不大度的人,连个孩子都不放过。但是景王妃……您知道她今天除了冒犯我,还冒犯了谁吗?”
皇后看向珍妃,珍妃把张贵嫔拉到身边:“把景王妃和你说的话,给皇后娘娘说一遍!”
张贵嫔颤声道:“呃……这……我……这……”
“说呀!”珍妃呵斥。
张贵嫔咬咬唇,把景王妃的话说了。
珍妃哼道:“您听听,什么叫‘驴脑袋’,什么叫‘在这吃人的后宫活不到年底’?臣妾自入宫以来,承蒙皇后娘娘与诸位姐妹的照顾,过得比在娘家还好,从未有谁害过臣妾,‘吃人的后宫’一说究竟从何而来?谁吃人?臣妾吗?诸位姐妹吗?还是娘娘您呢?”
大厅,忽的静了。
片刻后,皇后一笑:“珍妃与景王妃相处不多,可能不大了解她的性子,她呀,就是一张刀子嘴,她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你们是后宫的妃嫔,这后宫是本宫的,也是你们的,景王妃是客,就算真冒犯了你们,你们也该担待担待。正好,本宫新得了一套夜明珠,珍妃拿去给九公主玩赏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珍妃明白皇后是不打算问责景王妃了,再闹下去,恐惹皇后厌烦,得不偿失,便道了谢,回宫照顾九公主去了。
景王妃与林妙妙上了回府的马车。
林妙妙有点小兴奋,也有点小担忧,兴奋的是景王妃斗珍妃的那一幕太霸气了,看得她热血沸腾,不愧是她怕了那么多年的太后!担忧的是珍妃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轻轻地问道:“王妃,那个珍妃一看就是个颠倒黑白的,她会不会跑到皇后那边告黑状呀?”
“切。”景王妃翻了个白眼。
惠仁说道:“五年前,贵妃跑到皇后那边,说王妃打了她的女官;三年前,贤妃也找到皇后,说王妃弄死了她的盆栽;去年,德妃说王妃把她撞下了水;今年……今年王妃还没被告状。”
“都是真的吗?”林妙妙问。
惠仁道:“当然不是,但那些女人就喜欢告黑状,王妃已经习惯了。”
是这个缘故,才不爱入宫赴宴的吗?林妙妙忽然有些同情景王妃,又看向惠仁道:“那每次都告赢了吗?”
惠仁笑道:“一次都没有。”
所以……皇后挺袒护景王妃的?想想也不奇怪,皇上疼景王,也疼小暴君,皇后当然要偏向景王妃了。不对呀,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好,小暴君为什么谋朝篡位了?她十五便离开了京城,二十五才被小暴君接回,其间京城发生过什么,裴琅从未与她说。
但一定是很重大的变故,不然,为何连艳如朝阳的景王妃,都褪去了颜色?
景王妃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林妙妙的目光落在她涂了口脂的红唇上,那红唇突然一动:“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林妙妙撇了撇嘴儿,不看就不看!
忍不住瞄了一眼,好想也要个那种颜色的口脂,真漂亮啊……
沾了景王妃的光,林妙妙第一次从正门进王府,恍惚间觉得,天空的颜色都一样了,不过,也的确不一样了,天黑了。
景王妃问林妙妙还吃不吃得进晚饭,刚才就见林妙妙和小宝干掉了一大盘糕点,要不歇会儿,等下吃宵夜。
林妙妙舔了舔唇瓣:“我其实有些饱了,晚膳就算了,来只螃蟹吧,再来一盘虾,要大个的那种,麻辣牛肉,放豆芽菜与千张皮的,鸡蛋羹一碗就够了,包子也不要多,一笼便好……有鸡脆骨吗?”
景王妃:“……”
林妙妙在屋子里啃螃蟹,那吭哧吭哧的声音,吵得景王妃字都练不下去了,把笔一放,说道:“世子呢?”
“好像刚下窦太傅的课。”惠仁答道。
“把他叫来!”
“是。”
景熙到正院时,林妙妙的螃蟹已经啃完了,换啃鸡脆骨了,嘎嘣嘎嘣,嘎嘣嘎嘣……
景王妃按住额头,有些抓狂。
这样的母妃,景熙已经许多年没见到过了,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进门,跪坐在团垫上,欠了欠身:“母妃。”
嘎嘣嘎嘣。
景王妃抓狂,这鸡脆骨还啃不完了是不是?
景熙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戏谑:“母妃今天貌似过得不错。”
“不错?”景王妃冷笑,刚要开口把林妙妙训斥一顿,嘎嘣嘎嘣的声音又来了,她按住额头,“惠仁。”
“是。”惠仁对景熙行了一礼,随后,把林妙妙第一天的“丰功伟绩”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说完,她自己的脸都有些绷不住了,林小姐是多能惹祸啊,从王府到皇宫,捅的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爱妃变得能折腾了呢,果然没白重生一回,虽然心智还是那个样,但运气上来了。嘎嘣嘎嘣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他都有些饿了,定了定神,对景王妃道:“一天就闯了这么多祸,这丫头是够皮的,算了,既然连母妃都搞不定她,索性把她送回林家吧,省得成天被她修理。”
“谁……谁被修理了?是本王妃修理她好不好?”景王妃说着,冷冷一笑,“少给本王妃使激将法,没把她修理痛快之前,本王妃是不会把她送回林家的,你就放心把。啊,不过,她弄坏本王妃这么多古董,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景熙不动声色道:“我在幽州发现了一个前朝皇妃的古墓,里边的古董想来不比母妃藏宝阁的少,送给母妃,再建一个藏宝阁吧。”
皇妃的墓穴,得多少宝贝?别说一个藏宝阁,十个都装不下。景王妃拿起了蒲扇,水光千转的瞳仁微微一动,倨傲地说道:“全给我?”
“嗯。”景熙点头。
那她可赚翻了!虽然与儿子谈论“赚”有些古怪,不过如今的儿子,早不是当初那个追着往她怀里扑的儿子了,他变得神秘而强大,冷漠而疏离,还掌控着不为人知的力量……从何时起变的,她说不上来,要不是发生那件事,她恐怕也不知道这个儿子已经冷血到杀人不眨眼了。
景王妃晃了晃蒲扇,眉梢一挑,道:“她弄坏东西,凭什么你来赔?你是她谁呀?”
景熙没被牵着鼻子道,而是淡淡说道:“母妃只说要不要吧。”
景王妃望向窗外的小花园:“你当我是打劫的吗?照价赔给我就差不多了,多余的我不要。”
景熙想了想,道:“母妃还是收下吧,反正以后,她会把差价补上来的。”
话音刚落,林妙妙屋子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玉盘的尖叫:“天啦,这是王妃从异国商人手里买回来的古董珐琅!花了一万两金呢!”
……
林妙妙又打碎了一对珐琅花瓶,鸡脆骨也不敢吃了,当然,主要是也吃饱了,坐在房里,像个等待挨训的小媳妇儿。
惠仁过来,吩咐玉盘、玉枝把东西清理干净,然后就走了。
没骂她?!
也没把她带去给王妃骂?!
是王妃的意思吧,看她年纪小,又是客人,所以不与她计较。
王妃在林妙妙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加上宫里发生的一切,林妙妙简直要把王妃列入自己学习的榜样了!
林妙妙决定好生感谢王妃一番,可怎么谢呢?王妃不缺钱,权她给不了,还是弄点能表达自己心意的东西吧。
林妙妙找玉盘、玉枝要了些彩纸,挑了一根上等的粉色小蜡烛,做成一盏粉白的莲花灯,她手小,力气也小,做起来不容易,足足一个时辰才完工。
看着精致的莲花灯,林妙妙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随后拧着它来到景王妃的卧房,见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绕过珠帘,迎面一扇美人屏风,画的是景王妃自己,一幅是她看书,一幅是她抚琴,另外四幅分别是跳舞、赏花、撑伞、回眸一笑。
林妙妙看呆了。
“把帕子拿进来。”屏风后的景王妃道。
林妹妹以为景王妃是对自己说,拿起桌上的白帕子走了进去。
此时的景王妃正泡在浴桶里看书,看的是被林妙妙翻出来的《论春情记事》,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的挑剔声:“还没我身材好……”
“王妃,给。”林妙妙把帕子递了过去,同时,识趣地垂眸,不去偷看王妃的玉体,虽然她挺想看看的。
景王妃听到陌生的声音,脸色就是一变,再看那肉乎乎的小手,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过头,惊得手都抖了。
啪!
书砸在了光洁如新的地板上。
林妙妙忙躬身去捡。
景王妃花容失色:“不许捡!”
可惜晚了,林妹妹已经捡起来了,眼看着就要看到上头的字画,景王妃腾的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徒手去夺《春宫图》,却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脖子断了,这丫头,果真是来克她的……
第49章 共眠(一更)
林妙妙乖乖地坐在垫子上,她是真不敢动了,她发现不管自己做什么,都很容易酿成一场大祸,在林家不这样的,不明白怎么一到景王妃身边,就怪事连连。
别是传说中的……她俩八字不合吧?
是够不和的,从上辈子折腾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林妙妙苦恼地捂住脸:“秋月。”
秋月这会子也是如坐针毡,自家小姐闯了那么多祸,作为贴身丫鬟,她可能更是容易被迁怒的那个,她害怕地问:“小姐,怎么了?您……还要干什么吗?别、别了吧。”
林妙妙无精打采地说道:“我弄坏王妃那么多东西,你回林家和我娘说一声,让她稍银子来,不对,稍金子。”银子估计得装好几车,金子贵,不占地方些。
她记得前世出嫁的时候,父亲给她的嫁妆就有几十车,全都是金银珠宝,应该……赔得起吧……
不过娘亲一定会生气,等她回林家,估计真得吃顿板子。
林妙妙生无可恋地瘫在了地板上。
一道人影从门外投射进来,秋月忙躬身行了一礼:“惠女官。”
林妙妙一骨碌坐了起来,正襟危坐。
惠仁道:“赔偿的事,林小姐不必操心了。”
“不必操心是……什么意思?”林妙妙狐疑地问。
惠仁略有些无奈地说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王妃不追究了。”是世子赔了,但这种感人肺腑的事,王妃怎么可能会让林小姐知道?
林妙妙诧异极了,太后不像这么善罢甘休的性子,前世她打碎了她一个砚台,她都罚她抄了几个晚上的书,还从她份例银子里扣,一直到扣够砚台的钱,这辈子她弄坏那么多古董,太后娘娘居然不追究了?
景王妃在林妙妙心里的高度又瞬间拔高了一分!
林妙妙小心翼翼地问:“惠女官,王妃她……怎么样了?没事吧?我可不可以去看看她?”
惠仁赶忙说道:“你还是别去了,王妃没大碍,我来是和你说一声,亥时一刻之前必须就寝,有什么需要直接告诉玉盘玉枝。”语毕,转身离开了。
林妙妙欠了欠身:“惠女官慢走。”
惠仁回了王妃的卧室,景王妃坐在床上,身后,一个丫鬟正用艾灸盒为景王妃灸后颈,景王妃疼得倒抽凉气:“臭丫头,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咝——”
惠仁上前,从丫鬟手中拿过艾灸盒:“我来吧。”
丫鬟退下。
惠仁一边艾灸一边道:“王妃也真是的,怎么能在泡澡的时候看那种书呢?要是传出去,说您是怕被林小姐发现您在看《春宫图》才跌倒的,不知又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景王妃的眸光动了动,冷声道:“谁敢传出去?你吗?”
惠仁福身:“奴婢不敢。”
景王妃想到自己的身子被一个小丫头看光了,心里一阵羞恼,可随即又想到那本书被自己夺回来了,算是不枉她摔了一跤,就是摔得有些疼,有点损形象——
惠仁又道:“王妃,您看您都伤成这样了,要不要和王爷说一声?”
景王妃扶住无法转动的脖子,面色就是一冷:“你很闲是不是?”
惠仁的心咯噔了一下,话锋一转道:“王妃没吃晚膳,这会子应该饿了吧?您想吃什么?”
景王妃淡淡地摸了摸一旁的团扇:“都有些什么?”
“以往吃的都有,另新来了不少海鲜与菌菇,娘娘觉得海鲜粥怎么样?”惠仁建议道。
景王妃没吭声。
惠仁又道:“猪肚菌菇汤面呢?”
景王妃依旧只是把玩着团扇。
惠仁又报了几样景王妃一贯爱吃的宵夜,景王妃都不大满意,惠仁心道,莫非王妃没胃口?不像。那就是想换换口味?惠仁在脑海里搜刮了一圈,实在搜刮不出王妃可能想吃的东西。小厨房那边传来秋月笑盈盈的声音:“能再做几份鸡脆骨吗?我家小姐肚子饿了,想吃点宵夜。”
“鸡脆骨?”惠仁突然道。
景王妃摇了摇扇子,挑眉道:“鸡脆骨是最快的吗?”
当然不是。
惠仁瞅了景王妃一眼,道:“是,别的都要等许久。”
“厨房的人想死是不是?不好好做事,只备了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景王妃没好气地说道。
惠仁讪讪一笑:“可是别的膳食都特别难等,王妃就将就着吃一点吧,明天我一定让厨房把面条、粥、包子提前备好。”
“拿这种东西搪塞本王妃……”景王妃翻了个白眼。
惠仁把丫鬟叫进来,让她继续替王妃艾灸,自己则去往了小厨房。
厨娘一瞧是惠仁,忙展开了笑脸:“王妃的宵夜我都备好了!百合莲子羹、菌菇三鲜面、凉拌木耳、清蒸鲍鱼,知道你也没吃晚膳,我备了双份儿!”说着,就要把食盒递给惠仁。
惠仁张了张嘴,目光落在油锅里炸得金黄的鸡脆骨上:“那个……也来一份吧。”
新出炉的鸡脆骨被送到了房中,林妙妙吞了吞口水,不愧是景王府,做出来的东西比皇宫的还好吃,前世她怎么没在太后宫里蹭几顿饭呢?
林妙妙叫秋月与玉盘、玉枝一起吃,秋月爽快地吃了,玉盘、玉枝却不敢。
林妙妙就道:“这大晚上的,惠女官都歇息了,没人盯着你们,吃吧!”
秋月拿起两串鸡脆骨递到二人面前,二人咽下口水。
另一边,景王妃的鸡脆骨也到了,景王妃盯着盘子里几串黄橙橙的东西,不屑地啧了一声:“一看就是地摊菜,比皇后设宴的茶还劣质,我会吃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拿起筷子,挟了一个清蒸鲍鱼:“这才是我顾青鸾该吃的菜。”
惠仁进屋时,景王妃已经放下筷子了,似乎比平时吃的少一些,碗碟中几乎没动,惠仁道:“不合胃口吗,王妃?”
景王妃冷声道:“难吃死了!那些厨子成天只惦记着炸鸡脆骨,都忘记王府的菜怎么做了吧?”
惠仁忙福低了身子:“王妃息怒,回头我会说说她们的,我再让她们做一份别的……”
“不用了,本王妃已经没胃口了。”景王妃往床上一躺,“我睡了,熄灯吧。”
“是。”惠仁开始收拾碗碟,“咦?怎么少了一个盘子?”
景王妃面不改色道:“就是那什么鸡脆骨太影响食欲了,我把它扔了。”
连盘子一起……扔?这倒是景王妃会做的事,以前饭菜不合胃口时,她没少扔过,惠仁没多想,连装垃圾的桶子一并收了出去。
“灯。”景王妃道。
惠仁折回,熄了灯,在从外边合上门,行了一礼道:“王妃安寝。”
景王妃淡淡地嗯了一声,待惠仁的脚步消失在回廊尽头,一把掀开棉被,捧着沉甸甸的肚子在房间里走了起来。
“做那么多鸡脆骨干什么?想撑死本王妃吗……”
……
王府的鸡脆骨太好吃了,要不是与人分食,林妙妙估计得撑坏。林妙妙捧着小肚子在屋子里散了会儿步,而后往床上一躺,睡了。
她不择床,在哪儿都睡得着,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小呼噜。
秋月给自家小姐盖上被子。
玉盘拿了一盏小油灯过来,秋月问:“玉盘姐姐有事吗?”
玉盘怕惊醒了林妙妙,小声道:“给林小姐的灯。”
“不用,我家小姐不起夜的。”秋月说。小姐不管晚上喝再多水,总能一觉睡到天亮。
玉盘困惑地问道:“林小姐不怕黑吗?”
秋月笑了:“我家小姐压根儿就不会醒。”
玉盘顿悟地点了点头:“这样啊,我还以为林小姐和世子一样,都怕黑呢。”
“世子怕黑?”秋月努力回想了一番景熙住风棠院时,好像的确整晚都有烛光,她以为那是找总管方便值夜点给自己的。
许是一顿鸡脆骨的友谊把几人关系拉进了,玉盘没像往常那般寡言少语,轻轻地说道:“世子不点灯,就睡不着;半夜经常会醒,要是发现灯灭了,一院子人都得遭殃。”
“现在还这样吗?”秋月问。
玉盘点头。
秋月不解地挠了挠头,世子都十五了,还怕黑吗?不是只有小孩子才这样?拿她来说,她小时候也怕黑,特别是做了恶梦的时候,恨不得立刻天亮。后面慢慢长大了,就不怕了,现在让她点灯睡,她还觉得刺眼睡不着呢!
“那这灯……”玉盘问。
秋月笑道:“拿回去吧,小姐不怕黑。”
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深夜的黑。
林妙妙睡得香甜。
门被推开了,白月光照了进来,一道人影也缓缓地走了进来,走到床边,轻轻掀开棉被。
想到什么,拂袖一挥,合上了门。
室内,瞬间暗了下来。
他抱紧怀中的小人儿,听着她均匀的小呼噜声,唇角勾起一抹餍足的笑,埋头,将头埋进她柔软的颈窝,闻着独属于她的淡淡奶香,缓缓闭上了眼。
在你身边,方能入眠。
第50章 生日(二更)
林妙妙又梦见自己背了个大火炉,热得她恨不得从梦里醒过来,但很快,那跗在背上的火炉变成了四叔,她再热都舍不得推开了。
这一晚的梦,格外真实,一直到睁开眼,身上都仿佛还残留着那股热烫的温度,林妙妙摸了摸红扑扑的小脸,狠狠一掐!
林妙妙啊林妙妙,你是和小暴君相处的多了,所以变得和他一样变态了,是吗?四叔是你亲叔叔,你怎么能一整晚和他抱在一起?
这是春梦!春梦!
一定是被小暴君传染了,她也是个小变态了!
不对,应该是昨天《春宫图》看多了,才会梦见男人,而那个男人,恰好长了一张四叔的脸罢了,未必是四叔(死也不承认自己是小变态。)
这么想着,林妙妙心里舒坦多了,随后又暗暗犯嘀咕,景王妃收藏什么书不好,非得收藏《春宫图》?
想到什么,林妙妙的眼珠一瞪,该不会王妃泡澡的时候看的也是那种书吧?所以才那么慌张地不让她捡?
……
睿嬷嬷伤了膝盖后,惠仁比以前更为忙碌了,天不亮便到各院巡视一番,又把昨晚王妃胃口不佳一事告诉了厨娘,让她做菜再用心一些,厨娘纳闷,昨儿她大嫂收拾桶子的时候发现鸡脆骨都只剩签子了,她以为全是王妃吃的,正想问王妃没吃坏身子吧,惠仁却说王妃胃口不佳。难不成那些鸡脆骨不是王妃吃的,是被老鼠啃了的?
“阿嚏!”景王妃刚睁开眼便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本王妃?”
惠仁捧着衣裳入内:“王妃,奴婢替您更衣。”说着,朝景王妃看去,“王妃,您怎么了?眼圈这么黑?”
在屋子里走了大半夜消食,能不黑吗?景王妃扶住隐隐作痛的脖子:“疼了一整晚,谁睡得好?”果真是疼的,抽了两口凉气,又道:“那丫头,昨晚睡得很好?”
惠仁哪里还敢说好?干笑道:“哪有?闯了那么多祸,反省都反省不过来呢!奴婢半夜起来如厕,打她门口走过,好像还听到哭声。”
景王妃的面上掠过一丝欣慰:“这还差不多!害本王妃摔得这么惨,还想高枕无忧?做梦!”
“就是。”惠仁附和,对王妃道:“更衣吧,王妃。”
……
景王妃痊愈后,林妙妙水深火热的日子开始了,果真如景王妃所说的那样,上午念书,下午练字,晚上学习礼仪规矩或女红。
正院每个丫鬟都识字,惠仁更是饱读诗书,当初能坐上女官的位子,是王妃从一千多名仕女中选出来的,由她做林妙妙的女夫子,绰绰有余。
书法是景王妃亲自授课,礼仪规矩依旧是惠仁担当,女红是从绣楼请来的绣娘,据说曾在尚宫局待过,满二十五岁时被放出宫,后靠手艺开了家绣楼。林妙妙入宫那日穿的淡金色长裙便是出自她的手。
林妙妙一直以为裙子是王妃小时候穿过的,看来不是,因为绣娘与王妃差不多年纪,她二十五才出宫,那时王妃也二十多了,断不可能穿那么小的裙子。但如果不是王妃的,又会是谁的?林妙妙在脑海里幻想了一下小暴君穿裙子的模样,哈哈哈哈哈笑翻了!
林妙妙很喜欢上绣娘的课。
“芸娘,是这么绣的吗?”林妙妙把一晚上的成果拿给绣娘看。
绣娘也挺喜欢这个没架子的小姑娘,认真地看了看,说道:“不错,有点桃子的雏形了。”
桃子?她绣的花呀!
林妙妙最怕上惠仁的课,因为她一念书就打瞌睡,惠仁一戒尺打在桌上,能把她吓个半死!
练字她是喜欢的,而且景王妃不拿戒尺,就是挺毒舌,总挑剔来挑剔去,但前世被太后训示惯了,林妙妙不觉着难以接受。
渐渐的,静如死水的正院开始有声音了,读书声、笑声、嬉闹声,终日不断。
这日午后,景王妃坐在房中看书,那边房里不知发生了什么,林妙妙哈哈哈哈,笑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随后,一屋子人都笑了。
景王妃不屑一嗤:“呱噪。”
……
惠仁对林妙妙说,想吃什么随便点,不必客气,林妙妙就真不客气了,每天都变着法儿地报菜名,有一回,让厨娘炒了一盘青椒松花蛋,景王妃也吃了,破天荒地添了一碗饭,之后,不管林妙妙说要吃什么,厨娘都会多备一份送到王妃屋里,还把份量做得特别大,吃十几筷子都瞧不出少了的痕迹。
半个月后,景王妃的裙子穿不进去了。
四月十六,林妙妙生日,姚氏派人将她接了回去。
起先,姚氏还有点担心女儿在王府会住不习惯,可女儿一出来,那肉了一圈儿的小脸蛋便打消了姚氏的担忧。
姚氏给王妃磕头谢恩,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王妃好像也胖了。
母女俩出了王府,正要上马车,惠仁追了出来:“林夫人,林小姐,请留步!”
二人停下步子,看向她。
她从荷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林妙妙道:“林小姐,王妃让我给你的。”
林妙妙打开一看,是口脂,色泽嫣红莹润,与景王妃入宫那日擦过的颜色一样,但看得出来,这一盒是新的。
姚氏平日里也买胭脂水粉,一眼就看出这并不是市面上出售的东西,但颜色极正,香味醇浓,应该是专门找行家订制的,这小小一盒,怕就要一金的价格,价格都是其次了,关键买不着。
“叨扰王妃多日,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不敢再收王妃的赏赐。”姚氏就要还给惠仁。
惠仁坚持塞进了姚氏手里:“收下吧,王妃那边还有很多。”
再推辞就矫情了,姚氏再三谢过,林妙妙也道了谢。
林妙妙拿着梦寐以求的口脂,爱不释手,连小宝都冷落了。
姚氏就道:“王妃怎么会送你这个?”小孩子一般不涂口脂,尤其不涂有颜色的口脂。
林妙妙也觉得奇怪,那天她不过是盯着景王妃的嘴唇看了两眼,难道景王妃就察觉到她想要这种口脂了?景王妃不是不高兴吗?还说再看的话,就把她眼珠子挖掉。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不管怎样,得了心爱的口脂,林妙妙整个心情都雀跃了不少,与娘亲聊起了王府的事,大抵是王府的菜任何如何好吃。之后,姚氏也与女儿简单说了一下林家的近况。
原来,林妙妙不在的日子,林府发生了不少大事。
首当其冲的是崔氏,她生了个大胖小子,重六斤二两,本是一桩好事,林岩与老太太乐坏了,林府的姑娘有四个,少爷却只林焕之一个,崔氏一举得男,老太太当即送了崔氏一处温泉山庄,就是林妙妙一行人曾经去过的那个。
洗三那日,林岩高兴,被爱酗酒的大哥猛灌半斤老白干,然后酒后吐真言,说自己好福气,一下子得了一儿一女,龙凤呈祥,大几兆,日后怕是有大鸿运要走。
这话恰好被崔氏身边的桂香给听去了,桂香是崔氏从娘家带来的丫鬟,不听林岩的话,专向着崔氏,当下便把二伯的酒后真言告诉了崔氏。
崔氏气得去找林岩对质,问一儿一女是什么意思,林岩想打马虎眼儿,可崔氏以死相逼,林岩只得硬着头皮道出了小妾的事。
得知自己丈夫不仅在外养了妾室,还叫那妾室生下孩子,崔氏的肺都要气炸了,月子都不坐了,抱着儿子回了娘家。
林岩追上门,崔氏不肯见他,林岩又找到郭氏与姚氏,拜托二人给自己当个和事佬。
到了那边,崔氏红着眼眶问二人:“我就问你们一句话,二爷与那小妾的事,你们究竟知不知道?”
姚氏没吭声,郭氏也没吭声。
崔氏炸毛了:“原来你们都知道!那是不是连老太太也知道?全家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我崔婉算什么?”
“二嫂,你先别激动,当时你怀着身孕,我们不好告诉你,怕你动了胎气……”姚氏解释。
崔氏却根本听不进去:“我平时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怎么能昧着良心瞒我?大嫂,你丈夫和林侧妃纠缠不清的时候,是谁替你拿的主意?是谁帮你在中间使的绊子?不是我,大哥早和林侧妃旧情复燃了!我为你,我连小人都做了!你居然瞒我?!”
郭氏被骂红了眼眶。
之后,轮到姚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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