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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无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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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找到无卦姑娘,将她带出皇宫,今夜就算大功告成了。
事情初始一切顺利。可当他们小心翼翼来到旭清宫附近时,入目的就是那突然冒出来的禁军看卫,里三层外三层包着院子,围得是滴水不漏。粗粗一数,竟是几百人的军队。
“怎么这么多人?”长青压低声音问道。
“大人,白日还没有人看管,似乎是突然之间派来的。”
“白天里韩苏来过?”
“是。”
长青皱了眉——看来是韩苏和无卦下了通牒,怕她突然想逃,这才派了这么多人来看着她。
这边长青犯愁,另一边的无卦也愁到不行——怎么偏偏派了高子南这个愣头青。
高子南做事认真,而且太认真了。为了好好保护皇上的“空花门高人”,他几乎派来了三分之一的禁军,只围着小小一处院子。五步一人站岗职守,前前后后不下六层。再加上时不时巡逻的人,他这回可是下了血本。
这下不好办了。
无卦在屋里来回踱步,有些焦急——如果这么连守十日,自己真是插翅也难逃。
怎么办,怎么办?不能就这样僵死在这里啊。
要智取,智取……可是要怎么个智取法?
……
……
有了!
无卦环视屋子一周,暗暗下了决定——看来只有搅你个鸡犬不宁,方能助我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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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巡视了一圈的队长向高子南行了个军礼。
“嗯。继续注意。”
“是。”
看守的禁军们个个肃穆而立,高子南亲自督阵,毫不含糊:十日而已,绝不是问题。
其实高子南的心中一直有些嘀咕,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那个看上去单单薄薄的小姑娘竟然会是空花门的后人,还将成为一国之师。啧啧啧。
不知不觉间,夜越来越深,那些夏夜的虫鸣不知为何也渐渐轻了下去。
静谧的皇宫,肃然冷漠的氛围缓缓缠绕,诉说着一时朝盛、一时朝衰的过往云烟。身处其中的人,为权力的甘甜折腰,而那甜后的苦涩又岂是平常人能以堪受的。
笔直站着禁军,他们年轻的脸庞诉说着作为一国之军的骄傲。还好,他们都处在和平之期,不用见识沙场的惨烈,而从军也并不是一段没有归途的黄泉路。
大盛洛国,韩苏定会是个明君。
水到渠成,一切都很好,好到无卦绝不应该继续待在此处。
看着周身奢华的饰品,她叹了口气——暴殄天物啊。
掷落手中的蜡烛,看着猛然窜上帷帐的红焰吞噬着一片片的精美绝伦。
无卦站在一边,静待着火焰燎原。
等一会,再等一会……
红色的火光张牙舞爪地攀爬上所有能被焚尽的奢华,取而代之的是那滚滚的黑色浓烟与在烈焰中挣扎嘶吼的木质家具。
“着火啦!”
不知是谁第一个叫出了声,划破夜的肃静。
“救火!快救火!”看着屋里开始不断冒出的浓烟,高子南顿时脸色变得惨白,“进去救人!快救人!”
禁军们一脚就踢开了屋门,好在有这么多人看着,火势发现得还比较早,只有寝间那里烧着了。
“给老子进去找人!”高子南大声命令道,此刻的他满是惊慌失措——那姑娘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几个身手好的禁军淋湿全身就往寝间冲了进去,可没一会就被浓烟与热气赶了出来。
“统领,进不去,实在是进不去。”
高子南二话没说一脚就踹在了其中一个出来的禁军身上,“死也给老子进去,找不到人,大家都是一个死字!”
二十三个禁军兵士抱着九死一生的信念再次冲入屋内,为了加快进程,一进屋,所有人都散开私下寻找。最后,逃脱出来的禁军只有一十二人。
而冒死冲进去的禁军只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屋里什么都看不清,之隐约可见那床上似有鼓着的什么,却已是被烧得厉害,就算是人,也定活不下来了。
长青站在暗处看着这里混乱一片,心中却一丝一毫也不相信无卦会在这火中——这火分明就是从内部被点燃的,能这般做无卦一定是要为自己逃脱找机会。
“大人……”暗卫有些心惊,“我们要不要……”
“注意所有窗户和门,她定会完好出来。”长青说得笃定,这屋子只有寝间着了,无卦定是躲在其他地方,“等她一出来,我们就带她离开。”
“是。”
“小心行事,尽量不要惊动禁军。”
与此同时,高子南身边的一个小将突然想到了什么。
“大人,此事有蹊跷。”他犹豫地上前说道。
高子南正是火烧眉毛急得不行,听他这么一说,也没什么好气,“什么蹊跷!”
“只要是常人,怎能一直待在床上任火烧而不唤一声?”小将压低了声音,“属下认为那人可能还躲在屋内。”
醍醐灌顶,高子南猛地拍了一下那个小将的肩膀,转头就对身边的禁军吩咐道,“搜,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搜一遍。封死每一个出口,窗户一个也不能放过。”
高子南一向是个大嗓门,他的命令一字不拉地进到了长青耳中。
袖下的手猛地一紧,长青眼中闪过一丝杀气。现下除了按兵不动,他没有其他选择。
火势越烧越大,那些救火的水龙似乎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不一会没烧着的地方也渐渐被火势所蔓延,想要再进屋搜查的禁军被火势所逼得不得不一个个退了出来。而无卦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怎么会这样!
这火定是她放的,她也一定躲在里头。可是……没有人找到她,而且那火已经快要吞掉整个别院,她也没有出来。会不会她被火熏晕在了某个地方,又或者……
不敢再去猜测,长青按奈不住心中恐慌,直接跃起就要往别院而去。
“大人!”身边的暗卫一把拉住他,“去不得。”
“放手!”长青头也不回丢下两个字。现在他满心都是无卦,他算不出她,所以除了担心他什么也没有。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禁军发现,他要找到无卦,在那个已经被火魔完全掌控的地方带她活着出来。
“大人!”暗卫丝毫没有松手,几个暗卫更是直接拦到了他面前,“大人,不能去。”
“你们是要违抗命令吗!”
暗卫长丝毫没有在意长青的愤怒,直接点了两人,“你们看好大人。”
长青虽然会武功但绝不是这些暗卫的对手,被两暗卫制住的他哪也去不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大人,无卦姑娘本领通天,一定不会有事。”暗卫长见长青已被制住,这才开口相劝,“大人若是冒然前往,恐怕会适得其反。”
火势见风即长,就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功夫,那别院已经全被大火所占,屋里还是没有任何呼救的声音,也不见人影。
长青被暗卫长这么一说,倒是稍微静了下来。
面对这样的火情,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无卦真的还在屋里,怕是已经没命了。自己此时就算冲进去也是于是无补,更何况那么多禁军,他根本就冲不进去。
无卦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漏了。他该相信她,以她的才智能力,绝不会这般将自己置于死地。
长青努力稳定心神,“放手,我不会过去。”
看着他面上已经开始沉稳,暗卫长这才挥手撤了那两个暗卫。
长青一得空,立刻原地坐了下来,随手取了一根树枝在身边的泥地中划将起来,另一只手手指飞舞占算,一刻不停。
算不了无卦,但是……他可以算其他方方面面。待网织成,那缺的一支就会自然呈现。
离卦为火,火起亥末,须臾即漫,风北往南,阴可夺阳。
火噬魂散,数死且伤,二三为数,男子焚阳,去者十二。
……
等等!
亡者十二男子,可是逃出的禁军分明也是十二个。这样一来,就多出了一个人。
……
无卦!一定是她!她乘乱扮成进屋搜查的禁军混出来了!
长青猛然站起了身,在禁军队伍里开始搜索。
她既然已经逃出,必是穿着禁军的衣裳,此刻也定会面上有着灰黑进行掩饰,还有,她一定不会在人多的地方,那样容易被发现破绽。如果有机会,她应该会直接试图离开。
他的双眼在禁军队伍的边缘地带开始来回扫视,不期然,西边角落的一个瘦削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那人正小心翼翼地往一处墙的拐角移步,只要再有几步那人就可以转到墙后,那里有一条花园里的小路,并没有禁军看守。
就是她!
长青立刻吩咐,“接应无卦,我们直接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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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突然传来重量的瞬间,无卦心里一个咯噔——被发现了?
期期艾艾回过头,本想着自己此刻面上都是炭灰,对方一定认不出来,只要糊弄过去就好。可当她看见面前那张熟悉的“师兄面具”时,天地似乎瞬间被点亮。
他……竟然来了。
“走,出宫。”长青上前,一下将她打横抱起,两人由一群暗卫护着,避开大路,准备由暗处离开皇宫。
无卦还沉溺在欣喜之中,被他抱起也愣神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该羞涩羞涩的。这个念头一起,她在他的怀中就禁不住稍稍动了一下,想将脑袋离开他的胸膛一点。
长青嘴角轻挑了起来,而后不动声色地突地跃起,无卦一惊直直就又撞入他怀中,他顺势就将那怀抱紧了些,低声说道,“小心。”
无卦脸一下就烧了起来,好在这是晚上,在加上她脸上都是炭灰,别人看不出来,不然她定会有无地自容之感。
走了一会,一个暗卫突然说道,“大人,有人在追我们。”
怎么会?
长青有些诧异,他们这一路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为何会有人发现了他们还追了上来。
无卦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襟,“我来算卦避开他们。”
“好。”
与祈王府那次一样,无卦从怀里掏出了卦盘——只要避开那些追兵,出了宫后就一切大吉了。
盘心的指针似乎有些晃悠,无卦皱皱眉,仔细堪算了一会,终是指了方向,“东南。”
“往西十丈。”
“南走五十丈。”
……
她一刻不停,越来越多地变换方向,可身后的追兵竟然一直死死咬紧着他们,渐渐还有了追上来的趋势。
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些追兵,可追兵偏偏像是时时刻刻都知道他们往哪里走一般地跟在后头,一点都甩不掉。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追兵怎么总能知道他们的行踪!
他们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长青也发现了不对劲,甩不掉的追兵他倒是头一回见到。而百般堪算,却又毫无结果。
无卦有些心急,虽然卦盘会不断指明方向,可那方向都很是无用,身后追兵总能知道。
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除非……
“放下我,你们自己走。”追兵能一直追踪,很有可能是自己身上有追踪香之类的东西,所以,无论自己走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自己。而她的无命之格,所以谁都算不了她,也包括他们自己。
长青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可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继续抱着无卦,脚下步伐没有一丝松懈。
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就此放弃,他不甘心……更何况,他们能在无卦身上动一次手脚,就一定能动第二次,如果次次都因被追踪就放弃,也许会一直就这么死循环下去,再也出不了这个宫闱。
“抓紧了。”长青猛然提气,加快了脚下步子,顾不上许多,直直就往其中一个宫门而去。先出宫,而后再说。
“不行!你们走!”见他并没有停下的想法,无卦开始挣扎起来,“你们自己走,不然谁都逃不掉。”
“别动。”长青固紧了怀抱,丝毫没有停顿,“不然我只有点穴了。”
无卦继续坚持,“我留下,大不了就做个国师,以后还有机会走的。”
“你留下绝不会只是国师这般简单。”长青冷笑一声,“今日的韩苏,你觉得他还会为你网开一面吗?你的能力,若不能为他所用,过不了多久,待他腻烦了,就只有……杀。”
一个“杀”字让无卦心中一颤。
长青语气无波地继续说道,“就算你帮他,以你现在的状况,你又能帮多久?那些家国大事,你怕是算不了几次就反噬而亡。如果,你帮不了他,只是被囚在这里,你觉得……你又能在这宫闱之中撑到几时?”杀人不见血的,往往才是最恐怖的。
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可是……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无卦松开了环着他的手,语气强硬,“我不需要你救。放下我!”
长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无卦只觉浑身一顿,而后就再也动不了,也开口讲不了话。
“真可惜,你的事,我都想管呢。”他的语气带着轻笑,根本不像是逃命,“口是心非,长青偏偏就是喜欢。”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他飞扬的眉,美丽的侧影,以及月夜中,他眼里那抹执着的墨色。
心中渐渐透出一丝苦涩的暖意,纹丝不动地待在有着鸢尾花香的怀抱,她的眼角缓缓湿润了起来。
——长青,求求你,求求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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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很凉,洗去所有夏日的暑气。
起起跃跃之间,他们不知行了多少路程。终于,巍峨的宫门出现在眼前。
“无卦,我们就要出去了。”温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身后的追兵也快赶到,但是只要逃出这个牢笼,他们就会有一丝生机。宫外依旧会有追兵,可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总会能有办法逃开的。
无卦看着那宫门,心中隐隐升起不安。
宫门四周的阴影给她一种铺天盖地的压抑之感。
长青再一次跃起,身边的暗卫也纷纷向那宫门跃进。
不要过去!!!
她想大声喊出,可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当点点银光出现的霎那,无卦的担忧变成了现实。
箭雨袭来,他们最后的生机,被狠狠掐断。
卦者,不算不知。
卦者,百算有遗。
卦者……
其实长青是算到了的。只是,他在赌,赌正在城门上韩苏不会放那箭阵,赌他会舍不得。
可从箭发出的那一刻,无卦知道——从前那个韩苏真的死了。
暗卫们拼死护卫,可在那箭雨之前,人的力量渺小得可怜。
一个接一个倒下的身影,依旧未能将无卦送出这皇宫之围。
“扑——”
一支箭狠狠扎入长青的肩头,他身形一震,内气被破,再也稳不住,直直从半空跌落下来。
长青——!!!
不要——!!!
重重跌落在地上,长青死死将无卦护在怀中,生生受下了与地相撞之力。
箭雨终于停下,无卦不能动弹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面具,泪水夺眶而出,却连一声呜咽也发不出。
长青的嘴角溢出了一抹红色,他扯出一个笑,就像往常那样带着宠溺,“对不起……没能带你出去。”
“这一次……长青做得不太好呢。无卦……对不起。”
妖媚的双眼缓缓闭起,环着她的手臂失去力量垂了下去。
依旧是那个怀抱,无卦却如坠冰窟。
撕裂般的疼痛狠狠扼住她的呼吸,沉入到深不见底的黑夜。
长青……长青!!!
喉头一涩,她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血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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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的城墙上出现了皇袍身影,来者静静俯视着围墙内的一切,深色的眼眸浓似墨黑。
“皇上,怎么处置?”
“统统抓起来。”他似乎微微顿了一下,“让太医院救一下。”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住在宾馆上网要10美元一天。。。所以就木有上网发。。。
今天把这几天写的一起发,内容……娘子自认为挺多的。。。
嘿嘿
☆、空花无卦
时冷时热,被黑色吞噬的意识渐渐回暖,胸口的疼痛缓缓散去。
身下,丝绸的柔软替换了那个有着鸢尾花香的怀抱。
梦里,白衣男子倾城一笑,与她挥手作别。
飘飘然云烟过后,再也无处可寻。
茫然四顾,却只剩孑然一身。
长青!
无卦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想要坐起,却被一阵突然的眩晕打了个措手不及。
堪堪稳住晕眩之感,她睁眼看向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一丝人声也无。
“有人吗?”听到自己声音虚弱,无卦毫不意外——这必然又是反噬之功。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答话,无卦估摸着自己可能是被囚禁了。她所在之处应是一张床,光从那柔顺的绸质被面就可知道不是凡品。周围没有人,应是单独囚禁。
得去见韩苏,长青在他手上。受了那一箭,他定是伤得不轻。
心里有个声音在悄悄安抚着她——长青三年一个死劫,又刚借太子续命,不会有事的。
只是自己现下声音太小,外头听不见。若是走到门边,应该会有看守的人,那样就可求见韩苏了。不知道这个面子韩苏他……会不会给。
不管怎样,试一试。
黑暗中,无卦摸着床沿想要下来,然而胸口又是一阵撕扯般的感觉,瞬间卸去了她的气力。半倚在床栏,她歇了歇气,准备再次站起。
“噼叭——”耳边闪过一道轻微的响声。听着很熟悉,熟悉到扼住了她的呼吸。
这是……
灯芯燃烧的声音。
不远,就在自己前头。仔细辨别一下,还能稍稍闻到灯油的味道。
无卦僵坐在了原处,怔怔看着眼前的暗色,伸出手缓缓在面前一晃。
灯在着,可是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是……瞎了吗?
嘴角牵起一丝苦笑,她甚至来不及去悲伤——时间耽搁不起,必须尽快去见韩苏才行。
摸索着一步步离开床沿,四下一空的时候,她辨不清任何方向。试着走了几步,空空荡荡的感觉让人无措,那无底的黑暗吞噬着她所有的感官。身子依旧有些虚弱,站着的姿势也因眼前的黑暗不稳起来。
“啊!”指尖突然触到艳黄的火苗,将她烫得一缩。顾不上许多,她继续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去。
“恭迎皇上。”屋外远远传来宫女的声音。
“醒了没?”
“回皇上,姑娘刚才还睡着。”
“嗯,朕去瞧瞧。”
韩苏,他来了!
无卦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有些焦急地站在那里等待。
“咯吱——”门开的声音。
双眼没有焦距地看向那处,无卦径直一跪,却不想直接磕在了身旁的凳子之上。
对了,她看不见……
“无卦!”有人快步向她走来,搀住了她的手腕。
半跪在地上,她紧紧抓住身边人的衣袖,“但求皇上开恩,饶过我师兄。”
韩苏的胳膊一僵,声音冰凝,“朕来看你,不是听你说这些的。”熟悉的声音,却散漫着层层寒意。
无卦松开被他执着的手,向着他端端跪好,猛俯身磕了个头,“还请皇上看在无卦往日尽心尽力的份上……饶过他。”她低头伏在那里,放下所有姿态地求他,求他这个被她一手逆天而成的帝王。
如此姿态的姬无卦,韩苏从不曾见过。她这般跪在自己面前,却是为了别人。
师兄?当真只是师兄?
“起来。”
“求皇上开恩。”她的声音虚弱,但是执着如初。
“起来!”
依旧伏在那处,她知道自己面前的是掌着生杀大权的一国之君,绝不是当初那个韩苏。所以,除了“求”,她没有任何办法。
“朕命令你起来!”再也看不下去她这般在自己面前,韩苏一把拉起了她,“姬无卦!你给朕起来!”
眼前的黑暗使她失去了平衡,再加上身子弱,被韩苏这般一拉她还未站稳又倒了下去。
韩苏伸出的手缓缓握成拳,眉头紧皱看着她,满目的愤怒。
当然,这些无卦都看不到。
她低着头跌跌撞撞地站起了身,再一次向着他的方向直直跪了下去,“姬无卦,求皇上开恩。”他让她起来,她起来了,只是又跪下了,为了那个男子又跪在了他的面前。
“好、好、好。”
韩苏死死看着她。
“无所不算的姬无卦也会有求朕的一天。”
她安静地伏着,全心地求他。
“抬起头来!看着朕!”韩苏厉声说到。
无卦肩头一颤,终是抬起了头,向着他的方向“看”去。
无神的双眼找不到一丝焦点,这样的她,韩苏曾经见过。
不确定地在她面前摆了摆手,却见不到她眨眼的动作。空洞的眼眸再也敛不起曾经的光芒。
“你的眼睛……” 韩苏刚聚起的怒气,似乎瞬间散了开去。她曾为了自己眼盲,反噬之力终是将她的身子拖垮了吗……
上一次看不见只有几日,而这一次,无卦心里隐隐有个预感——怕是再也看不见了吧。
伸手虚虚掩住她的眼睛,韩苏心中没由来地酸涩了起来,“无卦——你后不后悔?”
两人之间一时安静了下来,她“看”着他,一如既往地面色无波,却没有答他的话,“皇上,无卦求你……放了师兄。”
还是那句话,从他们见面起,她一直在求他,一直。
韩苏静了很久,缓缓收回了手,声音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
“姬无卦,那人当真只是你的师兄?”
“长青,师门同出。”
“长青?”他轻笑一声,“又或者他还有一个名字。左非色,你说是与不是?”
“左非色?怎么可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镇定自若还带着诧异,可她心中早已乱成一片——韩苏都知道了?
紧紧看着她,不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却没有韩苏想要的惊慌失措。
对峙了许久,她沉默地放低姿态向他请求,无神的眼睛时时刻刻提醒着韩苏他们曾经的时光。
终于,他离开了。离开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无卦,朕很失望。”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屋门关上的霎那,她还能觉出扇来的一丝凉风。
恢复了没有人声的世界,她呆坐在那里,没了方向。
长青,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一批批的人开始进出,为她切脉看诊。
听着那一声声叹息,她如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
瞎了就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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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让他很意外,当今皇后离月,曾经的上官容若。
然而略一思考,他便明白了——看来,还是被知道了呢。
“国师左非色?”容若站在他面前,眼中满满的都是嘲讽与恨意。
长青扬了扬嘴角并不答话,反而再次闭上了眼睛——身上的箭伤已经被包好了,他们没有对自己用刑,看来是还不确定自己的身份。不然,以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上官容若又岂能让他这么舒适地在此养伤。除非……她别有所图。
看着他肆无忌惮的模样,容若怒从心起,“本宫在问你话!你笑什么笑!”
“来人,掌嘴!”让你笑!让你笑!
“啪——”
这宫里的嬷嬷手劲不小,长青的脸上一下就红了起来,他毫不在意脸上的火辣之感,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转过头,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容若,“长青听不懂皇后娘娘在问什么。”
“长青?哼!你以为你骗得过本宫?”容若嗤笑一声,“左非色,当初你害了我丞相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口时,可曾想到你也会有今日?”
长青皱皱眉,满脸狐疑,“丞相府?丞相府不是姓上官吗?可草民所知……娘娘是西胡来的。”
容若一下被他噎住,嘴角都气得抖起来——左非色,你还嘴硬!
她稳稳气息,“国师大人倒是临危不乱。只是,你承认与否对本宫来说都不重要。你一定会死,只要皇上有一丝怀疑,你就一定会死。皇上绝不会放任一丁点儿隐患。本宫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皇上。所以,你休想活着离开皇宫。”
长青抬眼看了她一下,似笑非笑。
“要是你能配合,将当初如何陷害我上官一门的前因后果好好交代,本宫还可以给你个好点的死法。不然……”容若放缓语速,一字一句,“国师大人这张脸想必会有很多男子喜欢。”
长青眉头一紧,眼中闪过杀气。
“怎么?怕了?”容若笑得歹毒,“还没完呢,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小师妹姬无卦,你以为她能逃得了?我要你们一起陪葬!”
长青抿了唇,“她救过你。”
“救过我?哼!她也曾在我面前发下毒誓要替我一门报仇。可如今呢?你好好活着,而我上官一族依旧沉冤未雪!离月,离月,我呸!本宫堂堂上官一族,根本不稀罕这个名字!”容若袖下的手因仇恨已然开始微颤,“你不承认你是左非色,没关系。皇上现在舍不得杀那个姬无卦也没关系。你们迟早都会死!全都会死!祭奠我上官一族!”
长青沉默地看着眼前女子,听着她有些癫狂的笑声,缓缓叹了口气。
“皇后娘娘说的一点都没错呢。”
容若傲慢地看着他,仿若看一只蝼蚁,“所以,本宫劝你还是好好将那些往事和盘托出,也能换个好死法。”
他摇摇头,“可惜,长青只能死得不明不白了。”
“你!!!”容若勃然大怒,这是打死不认吗?
“好,本宫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下一秒,长青就突如其来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嗯,那长青只有先你一步了……”话毕,他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他死,悬案未断,无卦才有生机。所以,这般简单,这般干脆,毫不犹豫。
怎么会这样!看着他胸前那一大滩红色血迹,翻案的希望瞬间泯灭,容若尖声咆哮,“混帐!混帐!快去叫太医!快去!”
渐渐冰凉的身子再无气息。
太医诊断——此人经脉自曝而亡。
反正,我本不容于世,去了也就罢了。
只是无卦,见不了你最后一面,你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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