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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无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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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韩苏又随意说了几句挽留的话,终还是允了。
虽说当时国师是与韩晟一帮,但后来他很早就开始明哲保身不再参与,倒是个聪明人。
如今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既然请辞就让他暂且先走吧。放在身边实在是有些慎人。
当然,以防万一,最好还是斩草除根。只是……现在动手并不是个好时机。
又想了想,韩苏随手将国师请辞的折子放在了一边——且容他再多活几日吧。
说到反噬……
难道当初无卦突然态度大变也是因为反噬?
该去见见她了。国师这个位子,无卦来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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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辞很顺利,也是左非色意料之中的事情。
韩苏新登位,必然要打牢根基,不会妄动杀念。他这个旧臣请辞也正好让韩苏能在关键位子安排自己的人。再加上,这些年来,他这个国师除了和韩晟以前走了近了些,完全没有结党,对韩苏自然够不成大威胁。
另外……
抚了抚面具,左非色嘴角挑了起来,这张脸做得可真是让韩苏连对付的胃口都没有了。不错不错,要好好赏赏那个暗卫。
不过,这般辞了国师肯定是不够的。最好是让国师此人从世上消失。
左非色眸光一暗——那国师就死一死吧。
不出七日,大街小巷就传开了一个消息——国师大人泄露天机,反噬其身,已经命不长矣,现已辞去国师一职,在家静养。
无卦自然也是听到这个消息的,略一动脑子,她就想到了其中玄机,心里有些期盼起来。
他终于要安顿好一切陪自己远离尘嚣了吗?
静养中的国师说是将死,可长青这下却是有闲得很,越发频繁往无卦这处来了。
嗯,我是长青不是国师。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今天一起补上~这一整章大家看得爽不爽~~~哈哈哈
~爽得话就给个“好”吧~
娘子结局已经想好了哦!
努力写ing~~
感觉上逻辑已经很通顺了~嘿嘿,骄傲一下~
☆、空花无卦
又过了几日,那深受反噬之苦的国师就顺应天命地“去了”。
国师府一下子人烟凋零起来,国师“死”的时候,还特特嘱咐了要火葬,说是逆天之人该受孽报。至于葬礼,最后也只是随便请了些司天监的人,而后为那“骨灰”寻了处风水好的地方葬了。
新晋洛皇韩苏发了悼文,人却是没有来葬礼的。不过,大家也没说什么,只因国师临死之前还说了——葬礼,只许卦者来见。唯恐那反噬之力过多冲撞他人。
不少人扼腕叹息——洛皇刚走,国师就随着走了,这是到地府也要做君臣啊。
然而,那边国师刚“死”,这头长青就光明正大地住进了无卦家里他觊觎已久的那间客房。
“无卦,以后只有你能收留长青了。”
“国师府不是还能住人吗?”无卦将自己肩上那只爪子移开,面无表情地说到。
“国师府自然是给国师的,国师都死了,自然就没有国师府了。”他说得言之凿凿,表情一转,眯眼又向无卦靠了过去,声音沉沉,“长青……无家可归了。”
被他的声音挠得耳朵都痒了起来,无卦的耳廓整个红了个透,“可是,可是……韩苏也知道我住在此处。”
左非色,不对,应该说是长青。现在他再也不叫左非色了。
长青眉毛挑了挑,勾着嘴角,脸上突然摆出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走到凳子旁坐了下来,“所以呢——?”听到她口里“韩苏”两个字,我们曾经的国师大人怎么都舒服不起来。
无卦抿抿唇,“他要是知道你还活着,会不会……”
“其一,他不知我真面目。其二,就算来了,见到了,长青不是你的师兄吗?其三,此处定是不能久留的。过上几日,你和我就会离开的。”
“离开?”
“嗯,你想说私奔也是可以的。”他笑得温和,这般赖皮的话也说得一派云淡风轻。
……
无卦发现,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过几日,待这边事情全处理好了,我们就离开。”
“……也好。”不能留在洛阳,凡事怕的就是夜长梦多。
“待成了亲,长青陪你好好游游塞外风情。西胡还是要去的,师父那头定是高兴看到你我……”
慢着……他说什么?
“成亲?”无卦有些不敢置信地打断他。
“当然,不然长青怎么能时时刻刻名正言顺地跟在你身边。”他的嘴角一直翘着,眼中还适时来了点委屈的意味,“长青……还是要个名分的。”
“……”无卦从没发现,原来自己的脸可以烫到像烤熟了一般。
得妖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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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是国丧时分,国师的离去也没有那么大波澜。
韩苏更是在不动声色中将此事简简单单平顺了过去——国师之死,不易大做文章,不然对新任国师压力太大。
这新任国师,韩苏早已有了人选,自然就是无卦。
自从韩苏登位,徐先生便成了天子近臣,虽然没有具体职务,但是皇上身边总是由他伺候着。青竹跟了皇后住在坤宁宫中。因是国丧,选秀事宜也被推到三年之后,故而现下后宫空虚。好在韩苏已有子嗣,也不是很急,待这位子好好坐稳了,那些事情再安排不迟。
“先生,你说朕三顾茅庐、请她出山,可是使得?”
“皇上,这声势越大,无卦先生的名气越盛,国师位子自然也就坐得越稳。”徐先生说得很在理。要让女子为官,本朝还没有先例,除非她有非常人之能。
“名气越盛……”韩苏兀自咀嚼着这四个字,“你说……就借空花门之名,可好?”
空花门?
徐先生吃了一惊,“空花门早已销声匿迹,传闻是整门都不在了,这借名之事……”
“就是这样才好借名,谁也不清楚真的空花门是否还在,不是吗?”韩苏很是愉悦地起了身。
“准备准备,朕今日得闲,先去看看无卦。”
“皇上如是想见她,只需让人招进宫就行了。”
“无妨,微服吧。”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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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眼的车队一路驶向洛阳城郊。若是稍稍注意,不难发现驾车人目光如炬,身形矫健,虎口长有硬茧,都是使剑的好手。马车被厚重的绒布遮住了窗户和门,里头人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到。
天子脚下,太平盛世。洛阳一向是个安全的地方,达官贵人也是很多,平日出游都是此般行头。故而,车队一路走来并不显眼。
“老爷,到了。”徐管家换了称呼,为韩苏掀开了车帘。
韩苏走下马车,看着不远处的房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确认没什么不妥后提步往前走去。
屋子的烟囱冒着袅袅的热气,本不是吃饭的时候,也不知里头人在做些什么。
走近了些,酒酿的香味渐渐传出。韩苏很有兴致地加快了步子。
“咚咚咚——”敲门声。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开了门。
看清开门的人,韩苏如以往那般叫出了她的名字,“无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卦突如其来的伏地大礼,让韩苏的脸色青了几分。
“起来。”
“谢万岁。”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韩苏没有用“朕”,事实是,他见到无卦这般客道之时心中已然有了怒气。
“是。”边说,无卦边引他进屋在厅堂坐下,而自己却仍是站在一边,恭敬有礼地低着头。
“坐下。”韩苏指了指身边的凳子。
无卦倒也听话地坐下了,只不过坐的是稍远的另一张。
——很好,看来她不是真的怕自己,不然也不会这般不动声色地和自己拉开距离。
“无卦,你和我很久没有这般坐着聊天了。”
她的眉头微动,却没有回话。
“我时常会想起时在祈王府的时候,你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拒人千里,实则嘴硬心软。”韩苏也不介意,很自然地用桌上杯子给自己斟了茶。
“我常常想,若是没有你,这世上早就没有韩苏了。”他顿了顿。
“皇上福泽天受。”
“不必刻意如此,朕……我今日来只是想好好与无卦叙一叙旧。”事情慢慢来,不急。
韩苏喝了口茶,视线缓缓上移到无卦的头发,晦暗不明地说道,“其实,紫檀与无卦最是相配。”
心中莫名一下抽痛,无卦仿佛记起以往那个清澈少年,一脸羞涩地将那根发簪递给自己。
“紫檀过于贵重,平常人家消受不起。”
再次听到受不起三个字,韩苏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悦,但他仍是维持着微笑,“无卦此等天纵之姿,又岂是平常人家。”
时间一时停滞,无卦静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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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苏从不是个急于求成之人,此时的他也是一派悠闲模样地继续喝着杯中茶水。
“刚走近就闻到了酒酿的香气,不知可有幸能尝尝无卦的手艺。”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紧固的氛围也似稍稍舒缓了下来。
“请稍候片刻。”无卦转身去了厨间。
她现在有些烦躁,韩苏这次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还好长青这两日不在家中,要是两人碰见,她还真怕会出什么幺蛾子。
厨间的酒酿熬在锅里,已是香浓醇厚。其实这酒酿本就是两个暗卫姑娘帮忙做的,这下来了外人,定是躲起来了。她不愿韩苏知道自己此处有暗卫,自然对于他刚才所说“无卦的手艺”也不愿去讲些什么。
盛了一碗酒酿,她站在灶台又磨蹭了会,终还是不清不愿地端着碗去到了前厅。
韩苏依旧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喝着茶水。
只是……似乎多了些奇怪的氛围,很是压抑。
无卦说不上哪里不对,心中却开始微微起疑,但仍是不动声色地将酒酿端了过去。
“请慢用。”
韩苏看了看她放下的碗,脸上依旧带笑,“无卦,国师一职朕专门为你空着,今日便随朕一同回去吧。”
什么!
无卦心中一惊,他为何突然这般说话。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
韩苏没有尝那碗酒酿,脸上的笑渐渐显出几分寒意,缓缓站起了身,“无卦这般人才,要是让别人抢了去,朕的损失也太大了些。”
“皇上。”她后退一步,不明所以。但袖下的手已经开始飞速点算起来。
韩苏看着她,并不逼近,似笑非笑,“朕不知道,无卦独居此处,为何还会有男子事物?那两个暗卫又是何种来头?”
!!!
无卦脸色一变——他搜过自己家!而且……
“你把她们怎么了?”两个暗卫姑娘一向对自己尽心尽责,他想要如何?
“不巧,朕带来的侍卫耳朵灵听到了些动静,两个小姑娘身手不错,可终还是嫩了些。”韩苏说得肆意,眼中寒气却分毫未去,“无卦倒是和朕好好说说,哪里来的男子,又是哪里来的暗卫,和你是个什么样的关系呢?”他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却有着迫人的气势。
“这是无卦的私事。”她一时并没有想好该如何解释。
“私事?”韩苏轻笑一声,“那好,朕就只聊公事。国师一职,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皇上这是强人所难。”
韩苏全然不顾无卦愤怒的表情,直接说道,“对于你,朕的耐心已经不多了。来人,请先生回宫。”
话音刚落,侍卫从门口涌入,站在了无卦两边,做了请的姿势。
这架势,分明就是如果她不从,就要用强。
“无卦无心国师之位,也无能坐那国师之位,强求回去只怕于社稷无益。皇上还是另寻他人为好。”无卦稳住阵脚,试图劝服眼前人。
“无卦的能力,本王可是清楚的很。就连本王这个位子……都有无卦的一份功劳,不是吗?”韩苏说得轻巧,可无卦却已心惊不已——他在忌惮自己。
这时,门口传来了声响。
两个暗卫姑娘被推搡了进来,全被制住了穴道,嘴角还有着鲜红的血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分明是重伤的表现。
“姑娘……”暗卫眼中满满地全是担忧。
无卦看着她们,知晓韩苏定不会善罢甘休,今日看来是不得不去了。
“放了她们,我和你走。”
韩苏眉头不经意地一挑,仿若权衡。
“好。”
定定心神,她走到暗卫面前,半蹲下来,“无碍,我只是去宫里小住,不必担忧。”
“可是……”大人他……
“你们从小跟着我,主仆一场,就此散了吧。师兄若是回来,烦请告知他,无卦诸事缠身,不能与他好好切磋了。”无卦故意说错了时间,希望两个暗卫能领会她的意思。冷静下来的她,想到的最好说辞就是一股脑推到自己从未向韩苏提及的师门上头。
“姑娘,不要……”
暗卫,是从小跟着自己的暗卫。男子,是与自己同门的师兄,在此借住也是平常。
“原来是这样。”韩苏的脸色好了一点,“可是,这宫里还是烦请无卦先生随朕一同前去了。”
“好。”她没有提出让暗卫跟着自己,因为只有她们留下来,长青才能得到消息。
韩苏也并不再提暗卫的事情,一路走在前头上了马车。无卦在侍卫们的“簇拥”下也坐上了另一辆马车。
坐在马车里,无卦内心有些不安。
——皇宫……应该能出得来的吧。
只愿长青不要因为想救自己而冲动露了马脚。但愿两个暗卫能传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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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悄悄前来询问。
“皇上……放人?”
“先放了,派人跟着。无卦先生那边,不能让她知道。”
“是。”
“还有,这屋子也派人盯好了,有情况立刻上报。”
“是。”
从小的暗卫?师兄?
无卦,朕怎么觉得有些信不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嗯。。。更了~
☆、空花无卦
韩苏对无卦一路礼遇有加,只是那礼遇之中透着帝王的威严与不容拒绝。
马车不紧不慢地行着,终还是到了无卦不愿踏足的地方。
一道道巍峨的朱红大门隔开两个世界。
墙里帝皇世家,墙外平常人家。
身处徐管家安排的住所,无卦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漫无目的地看着房里那些彰显着皇家气派的饰物,她突然有些恍如隔世。
这是她第二次进到宫里。
第一次入宫之时,韩苏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短命皇子。
那时他身受重伤,高子南将军因无卦言语所激,一路不大情愿地送韩苏去到了太医院,也让无卦第一次进了宫。
国师左非色连夜审了她,为的是程海的案子。
那时的国师……看上去有些不易亲近。
无卦叹息,那时的她又怎会想到今日与韩苏这般地……不相容。
十七八岁的韩苏能为了救茶楼那些不相干的百姓,独自拦住禁军站在路中,削瘦的身躯死撑着不愿离开。面对高子南漠视的态度,他依旧执着。在无卦指出程海,程海发怒行刺之时,他更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挂名皇子,短命王爷。
可是,那时的韩苏清澈如山泉之水,简单执着善良。
然而后来……
无卦心中闪过一丝酸涩。
自己骗他与上官成亲,也许那一夜,原来的韩苏就已经不在了。
再然后……
自己与长青掉落寒冷瀑布之时,他几乎没有停留就离开了岸边继续赶路。
是不是这命改了,人也就变了。
还是人变了,这命才能改了。
无卦自嘲一笑,断了自己的思路。
——过去就过去了。不要想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离开才是正道。只是这正道,不好找啊。
颓然地去取出袖中龟壳,她一如既往地抚着上头纹路,不知从何下手才能解自己之围。
——真是许久没有用过你了呢。只可惜……算不了自己,也算不了左非色。
国师之位……韩苏究竟为何要自己当这个国师?
如今的他万人之上,帝王天成,有没有国师已经不再重要。
而让自己来当国师,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原因——他,皇上,在忌惮自己。
也是……
能将一个短命王爷逆天成一国之君,这样的能力如若不放在身边又怎能放心坐在皇位上。当年的空花门,也定是各国相争的关键。
只是,这空花门人不知有几个能够善终。
唉……
“皇后驾到——”
门外传来尖细的呼喊声。
无卦有些讶异,想不到容若这么快就来了。
无卦开门相迎。想了想,还是在容若出现的霎那做出了要跪地样子,“民女参见皇后。”
容若走过来忙扶了她一把,并未让无卦真地跪下。
很好,正中无卦下怀。
“无卦妹妹,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容若早已今非昔比,身着凤袍的她仪态天成,贵不可言。
“劳皇后娘娘挂念,一切尚可。”除了进宫这一事。
容若笑了笑,挥手招呼宫女们提进来了一溜的食盒,看上去东西倒是不少。
“我特地带了些瓜果零嘴,想着姑娘家都是爱吃这些的。无卦以后也是会长住……”她不经意加重了长住两字,“放着些总是好的。”
无卦心中一惊——长住?就算自己会坐国师的位子,也不会留在宫内才是。
容若这般说……倒更像是试探?
无卦有了猜测,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恭敬说道,“谢皇后娘娘挂心。”
果不其然。见无卦没有否认,容若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在。
看来,这位皇后娘娘很不希望自己长住呢。另外,她似乎并不知道韩苏“请”自己来的由头是出任国师,否则她也不会这般试探。怕是将自己当作了会进后宫之人了。
不过,她能这么快得到自己进宫的消息……皇后娘娘,果然不简单呢。
容若很快掩去了那份不自然,继续笑着道,“无卦妹妹,都是自家人,以后唤我月姐姐即可,皇后这个称号,着实听了生疏。”
“不敢。”
容若拉过她,两人坐在了一起,“还有啊,那些磕头的俗礼,妹妹还是都免了吧。姐姐可受不了那大礼,折煞人了。”
她边笑边说,边上的太监、宫女们都悄悄审视起了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姑娘——什么来头,怎么皇后娘娘这般顾着她。
无卦点点头,“谢皇后恩典。”她确实不想跪,这个“情”自然还是收下的好。
容若又拉着她随意聊了几句,突然进来了一个嬷嬷。
“娘娘,太子殿下醒了,正哭着找娘亲呢。”
“哎呀,妹妹,实在不好意思,看来只有下次才能和妹妹好好聊聊了。”容若面上一副为难的样子。
“娘娘还是看望太子殿下要紧。”无卦顺应地说道。
容若一直笑得雍容华贵,“那好,我就先走了。妹妹要是缺了什么,直接和月姐姐说,这几个宫女也就留着服侍妹妹了,就当是自个的家,千万别见外。”
“谢娘娘。”
容若离开了,留下了送食盒的四个宫女。无卦看着她们,心中明了——这些“好意”怕是都不纯粹。
皇后娘娘……容若,你果然是个能母仪天下的。
也好,有了容若,自己说不定能更快地离开这个牢笼。
毕竟,自己对她来说是一个大威胁,不是吗?
计上心来的无卦面无表情地指了其中一个宫女,“我饿了,开食盒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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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丈见方的屋子没有一处窗户,阴冷的仿若地下之城。
青灰石板在忽明忽暗的油灯下显出几分诡异的黄白之色。
白衣人影站在屋室入口,不声不响地看着里面忙碌的黑衣暗卫。
“大人,都收拾好了。”
“嗯。”
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被搬到了正中,淋上了有些刺鼻香味的黄酒。仔细看看,不难分辨,那些淋了酒的大多是竹简、祭符。
白衣人有些不适地轻捂了鼻子,隔开扑面而来的酒味,转身离开。
“都烧了吧。”
“是。”
“地道也埋了。”
“是。”
打翻的油灯窜出艳黄的火苗肆意舔舐上劣等的黄酒,瞬时席卷了半个房屋。
狂乱的火苗不知疲倦地嘶吼,一遍又一遍灼烧着青石的墙壁。
被关上的铁门渐渐变成通红,烧成坨块的铜锁让这间屋子就此封尘,一座秘密的地下祭坛再无重见天日之时。
血光、灰烬,但愿能换得重生的希望。
——无卦,全整理好了。我们能够离开了……
~~~~~~~~~~~~~~~~~~~~~~~~~~~~~~~~~~~~~~~
“查得怎么样了?”皇后娘娘和颜悦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一旁的嬷嬷给她递了杯热茶。与往常不一样,今日,青竹并没有随行。
“回娘娘,还没有头绪。”男子身穿大理寺官服,约莫四十上下,此时的他显然有些惊恐。
“张成德。”皇后娘娘放下了笑容,一脸平静,“本宫用你,是看在你督办过那件案子的份上。既然你什么都查不出,那本宫……要你何用!”
“砰——”
茶盏掷碎在了张成德身旁,热烫的茶水直接浇在了他的官袍之上。春末夏初,本就穿得不多,这一下烫得张成德手臂忍不住一缩,却没敢叫出声。
“娘娘,再给属下一点时间。案子才过去一年多,一定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张成德战战兢兢地说道。
“你也知道很快就有消息?哼!”皇后娘娘一声冷哼,“这都一个月了,你倒是查得快。”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张成德此时已经惶恐不已。
抽出手绢,皇后娘娘轻抹了下鼻子,似是对大理寺的味道很不喜爱,“三日,本宫再给你三日。三日之后,如若还是一问三不知,后果……你自己知道。”
“是是……属下遵命。谢皇后娘娘。”如获大赦般,张成德抹了把脸上的汗水。
看着他这般狼狈,皇后嗤笑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嬷嬷伸了一只手。那嬷嬷见了忙过来伸手作扶,伺候娘娘从位上站了起来。
“这大理寺让人待着实在是舒服不起来。走,回宫。”
“恭送皇后娘娘。”张成德伏身大礼,几乎全趴在了地上。
一路走出大理寺,门口早已有香樟马车候着。
临上车前,皇后娘娘回头又看了一眼大理寺,面无表情,眼中深似浓墨。
“嬷嬷,你说本宫……能查得出来吗?”
身旁的嬷嬷没有一丝反应,规矩地站在她的身后。
依旧背对着她,皇后娘娘轻轻自嘲,“对了,你听不见,也说不了。那……本宫就当你说‘是’了。”
血海深仇,仇人似乎都已经西去,韩晟、洛皇。
再也没有人会追究她是曾经那个上官容若。
朝廷上那些以前见过她的人也都聪明地称呼她为皇后娘娘。
可是……她只能叫离月。上官家的案子一日不能平反,她就一日做不回上官容若。
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丞相府。那些勾通陈国旧部的信件又为何会出现在她府上。
叛国?
怎么可能!
丞相府世代忠良,从不结党营私,一心只效忠洛皇。如果偏要说是功高震主,那丞相府在朝廷里都排不上号。她需要理由,一个可以让洛皇三日之内就杀光全丞相府的真正理由。而这个理由,绝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她需要确定——她的仇人是不是真的全都死了
至于那些查抄丞相府、血洗上官家的将士——本宫要让你们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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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书房。
“皇后又去大理寺了?”韩苏看着面前的折子,状似随意地问道。
“回皇上,是。”徐管家已经习惯了宫里的那套规矩,行事作风俨然是大内总管的一套,除了……他不是个宦官。
大臣都知道徐先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人人都想要拉拢他。可徐管家一直只伺候在皇上左右,不大与旁人相交,故而几乎无法攀上交情。渐渐地,那些拉拢不成的大臣中间开始流传了一些说法。
——后宫之中有一个除了皇上之外的“男人”,实在是有辱皇室斯文。
对于这些说法,韩苏一向充耳不闻。徐先生也更加小心地不让别人抓到自己把柄,除了伺候皇上,他只待在自己屋中。
韩苏的眼睛依旧停留在面前的折子上,“先生觉得这旧案翻了,对朕……好是不好?”
“属下不敢妄议。”
韩苏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笑,“进了宫,连先生都与朕生疏了。”
“属下不敢。”徐先生谦逊地半弯着腰站在一旁。
“罢了。”韩苏叹了口气,继续看向了手中的折子,“高处不胜寒,这点道理,朕还是懂得的。”
又过了一会,韩苏开了口,“皇后那边,继续派人看着。翻案的事……她想做就做吧。”
“是。”徐先生安静地退了出去。关上门的瞬间,他看着依旧伏案批折的韩苏,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是该离开了。这宫里,不适合老人家了。
~~~~~~~~~~~~~~~~~~~~~~~~~~~~~~~~~~~~~~~
时间不错,回到院子,能和无卦一起吃顿晚食。
马车停在小院门口,长青随手拿了件披风往身上一拢,嘴角扬笑就要掀帘下车。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帘子,那帘子却突然从外头被掀了开了,车夫暗卫探了进来。
“大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院子里有高手,不止一个。”
“高手?”左非色眉间拧了起来,“不是派给无卦的两个丫头?”
“不是。”车夫认真说道,“他们的运气方法与我们不一样。”
左非色眉头越发紧了起来——院中有来路不明的高手,那无卦怎样了?
他几乎立刻就有了跳下马车前去探查的冲动。
不行!不能贸然下去。
闭上眼,他凝气深呼,让自己平静。
能来到这处的高手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我,一是为了无卦。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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