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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花无卦-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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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手压着那壶,无卦看着他发青的脸色,有些不忍——反噬虽各有不同,但那滋味她也大约了解,都是难受非常。
  小心伸出手覆上了他的额头,希望借此能给他一丝暖意。
  昏睡中的左非色无意识地往她手心轻拱了一下,循着温暖最后将脸靠在了她的手上。
  无卦有些僵硬地坐在那处,指尖触着他冰凉如寒玉般的肌肤,她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多此一举了。
  不管怎样,也是自己连累了他,能为他做些什么也是好的。
  两手都被固着,她眼睛漫无目的地看向了眼前人——这张脸真是好看得有些妖气过甚了。比当初韩苏的长相还要天怒人怨。可惜啊……
  等等。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年韩苏因为被自己一枚铜钱破了相而变了命格,会不会长青也可以如此一试呢?
  这般想着,她开始用眼神在他的脸上比划起来——这里开个疤?还是这里?
  如果左非色知道无卦现在全心全意想着怎么破他的相,定会是一副哑巴吃黄连的表情。
  不行不行,怎么弄都好似不行呢。自己只是这么看,一点也看不出名堂,需得真有了疤,整个面相才会变,臆想之中的只是简单画上却改不了其中运气,所以现下光看是看不出什么结论的。
  她有些丧气地垂了眼帘,三年一次的死劫,倒是第一次听说。若是真有这么准时的死劫,他又是怎么逃过的呢?另外,怎么偏偏他会有这种奇怪的死劫呢?
  视线不经意下移,她注意到了左非色领口的一丝红线。
  男戴观音女戴佛,难道他也随身带了块玉不成?又或者是他师父给他护身符?说到这个,离师伯倒是也给过自己一块说是挡血劫的玉。
  这样一想,她突然有些好奇左非色戴的是什么了,反正两手动不了,此刻闲着也是闲着,她微微伸长了脖子,脑袋转了个角度,往他领口看去——能看到吗?
  此刻的她只顾着好奇,全然没有意识自己现下动作妥妥地算是用双眼非礼国师大人。
  顺着红绳一点点向下,她隐约看到了一个深色薄边。
  好像不是玉?
  难道是玛瑙?
  她索性整个身子都半侧了过去,伏在他身边,继续勉力顺那红绳往里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他的皮肤真是不错啊。
  左非色的胸膛微微起伏,一上一下间,那脖中挂着的事物恰巧露出了一面。
  而无卦在看清那样东西的一瞬,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这……
  这不是自己当初在韩苏冠礼丢的那枚铜钱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哦~~第三枚铜钱躲了这么久,终于又粗线了~~~鼓掌~~~
  着算不算是解决了一个伏笔?
  hohoho!!!!
  好吧。。。我还有好多伏笔木有解决。。。


☆、即以是空

  接风宴接的客没有来,这宴自然也就摆不成了。于是,祈王爷和祈王妃坐在那里白等了一场。
  韩苏在听闻无卦师兄突然不适,而且无卦在他屋中照顾之后,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兄,究竟是何方神圣?
  “通通倒掉。”对着一口没动的晚宴,韩苏冷冷丢下了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容若坐在桌边低垂了眼帘,看不清神色。桌下,她紧紧拧住了自己袖口——姬无卦,你为何又要回来。
  ~~~~~~~~~~~~~~~~~~~~~~~~~~~~~~~~~~~~~~~
  一个时辰之后,左非色如他所说那般醒了过来。现在,他身上的寒气已经基本上去了。
  刚一睁眼,他就看到无卦坐在床边,一只手正被自己的脸压在软枕之上。
  “你醒了。”无卦见他醒来,便想抽出手。
  左非色微微一笑,并没有抬头,反而倒用上力气压了几分,“你的手太冰了,我帮你暖一下。”
  无卦脸色一红,皱着眉一使劲抽出了自己的手——这一个时辰,她的手实在是有些麻了。不过,他脸上的皮肤倒是好得有些不像男子。怎么可以妖成这个样子,无卦心中有些不爽。
  看她甩着手面色不虞的样子,左非色倒是心情好得很。刚过反噬,他的身子还不是很有力,继续懒懒地躺在榻上,他笑眯眯地看着眼前人,眉眼如丝,丝丝勾人。
  ——妖孽!无卦腹诽。
  “你脖子上的东西……”甩完手,无卦坐在那里有些拘谨地开了口,“能否还我。”
  左非色挑挑眉,“长青脖子上就是这颗倾国倾城的脑袋了,无卦想要?”
  他分明就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我是说你挂着的那枚铜钱,那是我曾经不小心弄丢的一枚。”无卦见他一副插科打诨的模样,索性直白说了出来。
  “这个啊……”左非色叹了口气,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可是长青很喜欢这铜钱,当时捡到就觉得它和我投缘,一枚铜钱而已,无卦就让于我吧。”
  还好,他没有死不承认说这个铜钱不是无卦的。
  她坚决摇头,“其它的都行,可是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不能给。”
  绝对不行。
  “既然如此,长青只有忍痛割爱了。”左非色一脸心痛的表情,“不过……”
  他话头突地一转,无卦一听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果然……
  “既是将这铜钱给了你,无卦可得再赔我一物才好。”
  “你要什么?”无卦顺着他说了下去,全然没有想到这铜钱本来就是自己的,要回来乃物归原主,为何还要再给他东西。
  “嗯……你身上随便找件东西给我吧。”左非色说得很随意的样子。
  无卦心中一咯噔——他要自己的贴身之物做何用?难不成是……对自己有意?
  这般想着,她觉得脸有些烧了起来,却还是木着脸,“这样不妥,你且说想要什么,我去帮你买了就是。”
  左非色摇摇头,“既然无卦不答应,那长青就只好继续霸着这枚铜钱了。”边说他边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顺着红线拿了那枚铜钱就往自己衣襟里好好塞了塞,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完全不顾无卦怒视他的眼神。
  “你!”无卦狠狠咬了牙,可她总不能上前扒开他的衣领抢吧。虽然她出自山野,但也没狂野到那个程度。
  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妥协了,“好,你说要什么。”她索性大方坐在那里等他挑。自己身上也没什么东西,看他能要什么。
  左非色轻笑出声,“无卦这般大义凌然,倒是有几分任君采撷的味道。”
  无卦死死板着脸,努力忽略自己很想去抢那铜钱的冲动。
  左非色悠哉悠哉地侧躺在软枕上,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将无卦看了一遍,眼中还一直带着玩味的笑意,看得无卦都不自在起来——我还是趁他体弱之时抢过来罢……
  她几乎已经要下决定,那边左非色终于开口点明了所要何物。
  “长青就要无卦怀里亲手绣的汗巾吧。”左非色说得随意,却让无卦几乎要从位上跳起——他怎么知道自己怀里有汗巾?自己是无命之人,他应该算不出来才是。而且他怎么知道是自己绣的?那可是自己绣的唯一一块帕子,还是当年和李娘子学的刺绣,手法之拙劣让她从不把那汗巾正面示人,都是很随意的当作纯色布块带在身上,只是偶尔才会拿出来一用。
  更何况,女子送丝帕的意味……无卦还没有不谙世事到那个程度。
  “前段日子恰巧见无卦用过一次,那丝帕的颜色很合我意。”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但同时他还故意用手轻怕了自己的衣襟,那双倾城之眼全都在说——你换是不换呀?
  银牙咬碎,无卦终是恶狠狠说了句,“好。”送帕子,还是一块丑帕子总比扒男人衣服要好听了许多。
  丝帕换回了自己那枚铜钱,无卦有些面子上过意不去,心中分外不爽。
  “长青果然品味独特,连无卦这般拙劣的玩乐之作都如此当宝,真是与众不同。”她的本意是寒酸他不懂欣赏,这么难看的丝帕都要。可能就这么一时嘴快,她就说出来了,这一说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左非色这个轻浮之人竟然在听了之后,越发开心起来。一句“无卦知道就好。”让整个屋内气氛“蹭——”地暧昧了起来,就连那秋末冬初的炭炉都显得有些过热了。
  无卦知道我就如此独特喜欢你这一口就好……
  !!!
  无卦扛不住他妖孽的笑容,败退而走,“既然你反噬已过,我就先回屋了,等会应该就会有人送饭来。”顿了一下,她特意叮嘱道,“你……可千万不要忘了自己身患哑疾一事。”
  “无卦师妹,尽可放心。”
  看着她急退而走、满是慌乱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左非色不禁扬起了嘴角。摊开手中丝帕,他终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无卦,你这绣得是兰草还是鸡爪,长青实在是无能分辨——果然好手艺。
  ~~~~~~~~~~~~~~~~~~~~~~~~~~~~~~~~~~~~~~~~~~
  却说无卦败退而走回到屋内,心中还有些无措。
  左非色这些表现,她也不是木头,自是能觉出不同来。可是他为什么会这般做,难道真是对自己上了心?
  这一点,她真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能——自己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山野丫头,就算是空花门后人又如何?他左非色不也是吗,而且修为还比自己高,权势钱力不用说,就连长相都比自己好看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除非……这背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或者说,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如此对自己的东西?
  总之,自从来了西胡,她就觉得很多事情透着古怪。离师伯、左非色,就连自己提到师父时他们的反应都似乎带着什么隐藏的意味。
  越想越模糊,两个都是高手,她算也算不出来,更何况反噬加身,她还要留着精力帮韩苏求解。
  不管了不管了!管它有没有阴谋呢,反正他们两个目前没有一点祸害自己的意思,有些事情模糊就模糊着吧。再说自己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是将韩苏带出胡国,回洛国,其他的事暂且缓缓,缓缓。
  至于刚才左非色说得让韩苏明日就走这件事……
  她想了想,默默坐在桌旁取出了袖中龟壳——她好似还不能完全信任他。虽然长青对自己一直很好,但是有些事情她不敢冒险。
  所以……自己还是算一算吧。
  她心内轻声念到——天道地道,牛鬼蛇神;天灵地灵、千机自现。
  起卦,求解。
  六爻则卦出。
  睁眼看卦,她强忍胸口闷痛之感,双眼一瞬不瞬。
  卦示:三日之内,东方客来,顺风而至,必现血,大凶。
  一口血腥被她生生压将回去——果然,解卦还是有些困难。
  长青……没有骗自己,明日看来果然是要走的。
  不知为何,无卦此时的心里有了深深的愧疚。
  长青是为了替韩苏解卦才受冰寒之噬,而如他那般厉害的反噬,也许他算的还不止这些。他一心为了能帮自己,而自己却还在此处怀疑他,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收起龟壳,无卦坐在桌边,暗暗叹了口气——既然明日就要走,那还是等会吃好饭就去找韩苏吧。
  过了一会,有人送来了吃食。
  看着那些小菜,无卦最后还是端起托盘去到了左非色那里。他身体刚好,自己还是去陪他一起吃吧,所不定能帮到些。
  好吧……其实就是内疚在作祟。
  这是无卦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如此亏欠于人。但这……却不是最后一次。
  ~~~~~~~~~~~~~~~~~~~~~~~~~~~~~~~~~~~~~~~
  别院书房。
  一切都是无卦走之前熟悉的模样,她熟门熟路地就来到了此处。
  一般这个时辰,韩苏大都会在这里,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
  刚走到门口,无卦正好看到徐管家从屋内出来。她走上前恭敬询问,“徐先生,不知韩……王爷他可在里头。”
  徐先生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王爷在里面。”说完,他径直从无卦身边走开了。
  隐隐约约之间,无卦似乎听到了先生的一声叹息。
  走近书房,无卦伸手敲门。
  “王爷,无卦特来求见。”
  “进来。”他的声音暗暗沉沉,全不复以往那般清澄之感。
  推门而入,无卦小心地站在书房正中,双手拱礼,开门见山地道出来意,“三日之内,有险将至,还请王爷明日启程离开西胡。”
  “哦?”韩苏看着她,面色沉静,“劳烦无卦这般尽心尽力前来出策。只可惜本王现下身在西胡,质子之身怕是……走不得。”
  “西胡即将大乱,此时离开正是时候。待回到洛国,可一切再从长计议,王爷莫要担心。”
  “即将大乱……”韩苏重复着这四个字,“这就是无卦这次回来的原因吗?如果没有这次大乱,无卦是否就再也不回来了?”他边说边站起了身,一步步走到了无卦身边。
  无卦依旧保持着拱手低头的姿势,“无卦此来只为辅佐。”
  “辅佐?”韩苏又走近了一步,站在她的身侧,缓缓扫视过她的侧颜——似乎比以前更加清瘦了,可那面上的表情还是那般的生人勿进。生人……这两个字让韩苏的眼神暗了下来。
  “你的那位师兄,本王倒是第一次见,你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无卦尽量忽略他在身旁强烈的目光,垂眼看着脚下,“无卦自从出师离开,已有五年没有见过师兄。此次在西胡是正好碰上。”
  “无卦不是曾经说过并无师从吗?”韩苏问得缓缓慢慢。
  “只因家师不让提及。”无卦答得自如。
  “这样……”韩苏的视线渐渐移到了她的发髻,眉头缓缓皱了起来——没有他送的紫檀簪,她的头上只有一截普通的细竹。
  “本王的谋士能耐非凡,此趟西胡之行所遇故人真是不少。”
  无卦听出了他话中隐藏的怒意,微微侧退一步,她转身面向他再次行礼,“还请王爷即刻准备,明日方可启程。”
  “既是无卦先生这般说了,本王自然取君良策。”向着她,韩苏再次走近,边走边道,“先生今日的发簪似乎有些寒酸。本王可是记得先生有一根紫檀簪,怎的不带了?”
  “紫檀过于贵重,无卦受不起。”
  气氛诡异地凝滞下来,韩苏停在她前头不到一尺的距离。
  无卦保持拱礼的姿势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娘子也绣过东东呢~十字绣~
  从小到大就绣过一件,是一个猪头手机挂件~后来送给了我家猪头~
  啦啦啦~~~感觉自己好贤惠啊~~~
  作为一个女汉子,娘子能有如此一面,真是天之万幸,我家猪头之大福啊……
  远目……
  ╮( ̄▽ ̄)╭没办法。。。娘子就是这么贤惠。。。
  ~~~~~~~~~~~~~~~~~~~~~~~~~~~~~~~~~~~~~~
  敢相信吗?娘子竟然被老板安排去写通讯稿,这事几百年没做过了。。。
  一直以来,娘子都是以工科女汉子的彪悍形象在这个社会存在。。。
  好吧。。。这好像不值得骄傲。。。
  各位客官慢慢看哦~~
  


☆、即以是空

  “受不起?”韩苏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寒意,“好一个受不起。”
  无卦定在原地,不知如何应答。
  “好一个受不起。”韩苏又重复了一边,杂交这冷冽的笑意。双眼紧锁住她,可他却没有在她脸上见到一丝一毫他期望中的变化——如此的面无表情,无卦,你可真是厉害呀。
  “所以……你便将受得起的容若给了本王,本王到还没好好谢你一谢呢。”提及容若,韩苏的声音已渐成冰,锥一般刺向无卦。
  无卦没有搭话,但行拱礼的指尖已经压白,她在努力克制心中的慌乱与难过——面对韩苏,再多的伪装都显得不微不足道。
  看出她的强撑,韩苏心中闪过一丝伤痛的快意——他知道她有理由,也知道那里有必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这般离开自己,这么不留情地说走就走,他一定要向她好好讨回来。
  出乎无卦意料的,韩苏几乎是瞬间就收敛寒意,声音平淡地说道,“今日不早了,无卦先生且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本王就随先生启程。一路还需先生多多照料。”顷刻之间,刚才那些尖刺般的话语似都化作了云烟。
  韩苏走了,直接出了书房,没有再看她一眼。
  无卦依旧以刚才的姿势站在书房,直到听不到他的脚步声,她才慢慢回过了神,按下眼中的复杂,她一路安静地走回了屋子。
  路过左非色的屋子,灯还亮着,她看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隔着门,她说道,“长青,明日启程。”
  没有回答,但屋内的灯应声而灭。
  知晓他听到了,无卦便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明日启程,北行三日而后东进。
  这一次,她没有把握。
  ~~~~~~~~~~~~~~~~~~~~~~~~~~~~~~~~~~~~~~~
  天色既白,就有人来敲门叫了起。
  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的无卦吃完早食后便和左非色一同去到了正厅。那里,徐管家和青竹都已经打好了包袱。
  应是韩苏特地关照了,并没有带太多事物,怕东西多了累赘,更怕引人注目。
  为了看住他这个质子,这别院虽说是韩苏的,也定是有西胡的人在的。他们这次出逃,对外应该会说是郊游之类的吧。那自然东西就不能带太多。
  无卦和左非色坐在正厅等了一会,韩苏携着他的王妃走了出来。两人都是便服,容若站在他的身旁亦步亦趋,夫唱妇随。
  无卦避过眼不看他们。
  韩苏走到厅里,四下看了一圈说道,“启程吧。”而后,他直接走过无卦身边往院门而去。
  无卦和左非色提步跟上,徐管家和青竹走在最后。
  门外停了两辆马车。
  王爷王妃一辆,无卦和她师兄一辆。徐管家跟王爷王妃的那辆车,青竹自是跟着无卦这边,每辆马车都有一个马夫,长相很生,应该都是租来的。
  马蹄声踏,车启程。
  刚出城,徐先生就出面打发了那两个车夫,他和青竹一人一辆亲自赶起马来。
  ——韩苏果然想得周道。
  左非色坐在马车里,带着面具,肆无忌惮地看着无卦,嘴角似笑非笑。
  无卦瞪了他一眼——看什么!
  可左非色全然不受影响,就继续那般看着她,直看得无卦浑身不自在。最后,她索性闭了眼不睬他,可就算闭了眼睛,她还是能感觉到那让人不爽的视线。
  憋了口气,无卦猛然睁眼,伸手在桌上比划——“你,闭眼。”
  左非色懒懒地半坐起了身子,也伸出手在桌上指划了起来——“不闭。”
  ——“不要再看我。”
  ——“为何?”
  ——“轻浮。”这是无卦第二次用这个词。
  ——“无碍。”
  这回答,咽得无卦不轻。
  向北三日,这三日韩苏一直与容若同行。无卦在左非色每日时不时的注视下越发不耐。
  不过,她没有意识到,正式左非色这般地执着“相看”,让她没有时间去想韩苏与容若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去难过。
  到达北地,他们已经出了西胡的领域。三日里一切如常,很是平顺。
  明日起便要东行。而东行,却不是那么一路顺风的事了。
  今夜他们宿在林中,这一路没有追兵,许是因胡国本就乱了,黑泽消失不是小事。
  左非色的卦象早已显示接下来的事情,所以他现下站在离下榻之处不远的地方静静等着无卦——今日在马车之上,他已经和她说了有事要说。
  等了一会,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说吧。”无卦站在他后头开了口。
  左非色没有答话,只是提步又走远了一些。无卦了然地跟了上去——师兄哑疾,自然不能让人听到他可以讲话。
  韩苏坐在篝火旁余光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越走越远,眼中映着的火光渐渐冻结——师兄吗?无卦你的故人真是不少。
  ~~~~~~~~~~~~~~~~~~~~~~~~~~~~~~~~~~~~~~~
  “这里应当可以了。”左非色停下了步子,转身看向了她。
  “何事?”无卦问道。
  “东行有险。”
  ——他果然算了不少。
  无卦本就算了北行三日,想今夜一人偷偷算东行之事。但看来他已经都算完了吗?
  “明日起,我们需得骑马前行了。”他说得很随意,“无卦,你陪我一同行在前头可好?”
  “好。”无卦毫不犹豫,顿了一下,她又说道,“多谢……”
  择路需要占卦,而占卦必然伤身,东行日子很长,她与左非色都不可能一人扛下,如果没有他相助,他们一定不能平安离开,也许中途她就会力竭而亡。
  “自家师兄,与我客气什么。”月光撒在他的脸上,柔和了平日的妖异面容,虽然带着面具,但无卦还是被这半掩的容貌眩目。
  皱眉别过头,无卦转身往回走,“明日还要赶路,快些回去休息吧。”
  左非色有些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唉,本还想和她多说一会话的。罢了罢了,待把韩苏这个麻烦送走再说吧。到时候,要好好和她说一说。至于说什么……他抿唇无声而笑。
  无卦看不见,不然她一定会再次腹诽——妖孽!
  ~~~~~~~~~~~~~~~~~~~~~~~~~~~~~~~~~~~~~~~~~
  东行开始,他们一路尽量避开官道。虽然说管道行径速度会比较快,路也比较好走,但是对敌人来说,追击他们也就更方便了。
  所以……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越来越不舒适,最后由于路太窄已经不能继续用马车了。
  当机立断,一行人全都换上了马匹。
  容若不会骑马,自然是与韩苏共骑。无卦和左非色一人一马行在最前头。
  一路上,无卦一次都没有回头,她不想看到刺眼的场景——夫妻共骑。
  林中无路,现下全凭着左非色在前头领骑,方向难辨之中,他一直坐在马上掐指占算,边算边行,这般已有了一个时辰。
  无卦见他脸色有点发白,驱马走近,“长青,要不换我来吧。”
  左非色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还可以。
  “如果不适,千万告知于我。”
  左非色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不舒服自然得换人。
  无卦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卦盘递了过去,“用这个会不会方便一点?”
  左非色看着那卦盘,安静的伸手接过,而后给了无卦一个“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的鄙视表情。
  无卦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视线若有似无地避开左非色——刚才忘了,忘了。
  左非色看着她心虚地别到一边,忍不住伸手轻拍了她脑袋一下——这个样子……真是可爱得很。
  “你!”无卦猛地回转,可左非色早已一派云谈风清地执着卦盘赶到了她前头,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意。
  无卦眯眯眼,也拉了缰绳将马跟上。
  待赶到他身边,无卦木着脸直视前方吐出一句,“不许拍我脑袋。”
  左非色笑了笑没有搭理,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无卦气哄哄地瞪了他一会,也不见他有反应,还是在那里认真卜卦的样子。
  好吧……是自己幼稚了。
  她有些颓败地收了气势,乖乖地跟在旁边——再过一些时间,就和长青换班吧,从早晨到现在,他也算了不少时间了,但愿不要寒症突发就好。
  ~~~~~~~~~~~~~~~~~~~~~~~~~~~~~~~~~~~~~~~
  “王爷,您扯到我的头发了。”容若轻呼一声,头皮有些生疼。
  韩苏低头看去,自己环着容若牵马缰的手不知何时扯到了几缕她的长发。他松开那些头发,不言不语地继续扯缰赶路,眼睛直直看着在前领路的两人,晦暗不明。
  容若自然也见到了无卦和左非色刚才的一幕,也正是因左非色拍无卦脑袋的那个举动王爷才猛地收紧手指扯到自己的头发。她不觉想到——无卦和这位师兄应是从小认识,青梅竹马,若是两人当真能够……该多好啊。
  马背上很是颠簸,容若一直绷直的后背越来越酸,她试着微微松懈了一下,这一下却让自己碰触到了韩苏的胸膛,温热的感觉从后背传来,她急忙要再次绷直。
  “靠着吧。”韩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竟然带着温柔?
  她有些受宠若惊,抬头看向他,却只见他的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着前方——或者说是注视着那个骑在马背上的清瘦女子。
  果然呢。容若心中划过一抹暗色。
  成亲以来,韩苏对外说她是随身服侍,但他从不让自己碰他。那一日郊游出门,自己试探着为他整理衣襟,他当时也是和颜悦色,但后来却对自己说,“这些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为了和他共骑,她隐瞒了自己会骑马一事。忐忑地看着他,在看见他点头同意的瞬间,她心花怒放。可自从坐在马上,他却一直保持和自己的距离。而现下,只因无卦和她师兄的亲密举动,他就失了常态,允许自己靠近于他,好让无卦吃醋吗?
  可是……她为什么还会觉得开心呢?
  能这般靠着他就觉得很知足……
  容若,你终是为男子动了心,还是一个心里没有你的男子。
  可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所以……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让他爱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  哦。。。还好昨日提前码了一点。。。
  今天接待国内来的访问团,娘子喝了点酒现在头还昏昏的,爬上来贴一章,娘子要去觉觉了。。。
  明天还要上班。。。泪。。。
  娘子柔弱的女汉子之躯,需要你们温暖的抱抱!!!
  对……抱紧点,紧点暖和。
  还有,你们可以准备小皮鞭了。。。
  因为明天晚上还要陪访问团,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更新了。。。
  如果你们鞭笞得努力点,娘子我会……
  尽量……
  尽量……
  叫得大声一点。
  ~~~~~~~~~~~~~~~~~~~~~~~~~~~~~~
  怎么这么猥琐!!!
  怎么可以这么猥琐!!!
  这不是我,这一定不是我!!!
  娘子现在已背猥琐之神成功附体,鉴定完毕。
  ~~~~~~~~~~~~~~~~~~~~~~~~~~~~~~~~~~~~~~~
  不要骂我。。。我写了多少就放上来了。。。
  累死我了。。。
  睡觉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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