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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被打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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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祁无视这些人或惊疑或不解的目光,直接对穆成道:“穆将军愿意随公主前往魏国是我大魏的荣幸,欢迎之至。”
娶了一个他不愿意娶的女人,得到一个百年难求的将帅之才,这门婚事总算有了那么一点儿用处。
楚沅听了面色更黑了:“世子,此等大事您还是与魏王商议之后再做决定吧?三千兵马留在魏京,魏王可不一定会答应。”
魏祁唇角微勾:“楚王多虑了,这点儿小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三千兵马而已,对魏国造成不了太大影响 穆成这个将才却不可多得。
万一以后能够说服他为魏国效力,就等于给魏国凭空添了一位大将,这位大将不仅治军有道,而且在大燕边境还有数万兵马进可攻打大燕,退可攻打楚国,何乐而不为?
而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要穆成先留在魏国才可以。
所以他为什么不答应?
旁边一众魏国官员这时也反应过来,虽然有些人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此时世子已经答应,这件事看上去又的确有利可图,他们自然是要站在自家世子这边,遂一个个点头。
“是啊,三千兵马而已,我魏国又不是容不下!”
“没错,临走前君上说了,此次迎亲事宜都听世子安排,既然世子答应了,那我们自当盛情相迎。”
你们当然会盛情相迎!这般可遇不可求的将才,换了谁不盛情相迎?也就大燕那些傻子好日子过久了,才会灭了穆氏全族!
娶了他们的公主赚了他们那么多陪嫁不说,现在连原本该是他们楚国的将才都抢走了!
这魏国真是……好生不要脸!
可是气归气,穆成与魏国都已经说好了,他们楚国还能拦着不成?还能现在就动刀动枪,把魏国使臣杀了,将穆成扣留下来不成?
楚国这边气氛一片低沉,还是楚瑶在众人争论一番后轻声开口:“穆大哥,你送给我的添妆我就已经承受不起了,实在当不起你再随我入魏国随侍左右,不如此事还是算了吧!”
是啊是啊,算了吧!
楚国官员连连点头,楚沅面色也稍微缓和一些,只盼着穆成能听楚瑶一言,打消这个想法。
魏国这边则生怕穆成真的不去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唯有魏祁满不在意的在心中轻嗤一声:装,再装,当初在大燕就是这样哄的燕帝团团转。别人不清楚她,他太清楚了,这件事楚瑶一定早已与穆成商量好了,今日不过是一个时机而已。
穆成果然没有答应楚瑶,坚持要随她一同前往。
腿长在他身上,他说了要去谁还能拦着不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楚国这边就算有再大的气,现在也发不出来,只能强忍着怒火摆了宴席,给魏国使臣接风。
无论在座的人心里怀着怎样的心思,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和睦融洽的样子。
魏祁与楚瑶即将成婚,此时见面,按理说怎么也该打个招呼才是。
奈何两人都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饭喝自己的酒,别说先开口跟对方说话了,就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一个,自始至终好像根本没看到对方似的。
楚瑶如此还可以说是女孩子腼腆羞涩,魏祁这样就显得有些无理了。
萧谨言实在看不下去,暗中给自己好友使了好几个眼色,见他不动又戳了他好几下,才总算让他不情不愿的端起了酒杯,对跪坐在对面几案后的楚瑶遥遥举起。
“多年不见,公主还是一如往年,半点儿没变。”
楚瑶见状,亦素手微抬,执起酒杯。
“世子亦是如此。”
多年不见,还是这么惹人生厌。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停留了一会儿,随后各自掩袖将杯中美酒饮下,看上去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宛若一对儿璧人。
但萧谨言就是莫名的觉得……刚刚空气中好像有闪电划过,劈的他头皮有些发麻。
…………………………
宴会散去,魏国使臣被安排在楚宫休息下来。
接连赶了几个月的路,他们会在楚宫休息三日再走,八月初十再带着楚瑶及楚国随行人员一起前往魏国。
这三日间,魏国使臣可以在宫中休息,也可用楚宫发下的腰牌出去走一走,领略一下楚国的风土民情,只要晚上下钥前赶回来就行。
楚家二房的院子里,楚岱山屏气坐在房中,看着对面怒气冲冲把茶杯都砸了的男人,不敢轻易开口。
那人面色阴沉,一双眼如鹰隼一般。
“让你们想办法扣下她的嫁妆,结果你们倒好,非但没能扣下,还让她越带越多,搬了个国库去魏国!你好歹也是楚家族长,连这点儿小事都处理不好吗?”
楚岱山是楚家老一辈人中唯一一个还活着的了,也是楚家唯一的一个长辈,已经多年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纵然对方是魏国使臣,也的确是他没能办妥之前约定之事,但此刻脸色还是有些难看,说话也就不那么客气。
“大人,我已经尽力让君上不给珍月那孽障准备什么嫁妆了,谁知穆氏兄弟会忽然冒出来?这等突发状况始料未及,谁又能提前准备?”
“再说……我们若知道事情会变成如今这样,也不会把珍月嫁给你们了!”
平白送出去这么多财物,还搭进去一个穆成,君上这会儿已经气炸了好吗!
“那你至少也应该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有个准备!”
魏国使臣低叱道。
“我告诉你了又能如何?你们当时都已经在迎亲路上了,还能再返回去不跑这一趟了不成?既然告不告诉你都一样,我又何必多此一举?”
自从贪墨嫁妆的事情被发现之后,君上就对他有些防备了。
他那段时间自顾不暇,又哪敢在这个时候再派人去给魏使传信?
万一不小心被人抓到了把柄,岂不是万劫不复。
“你……”
魏国使臣显然动了怒气,但知道此刻发怒也没有任何用处,只得强压了下来。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决不能让珍月公主带着那么丰厚的嫁妆嫁入我大魏。”
“为什么?”
楚岱山一脸见鬼的表情。
多出那么多金银财宝不好吗?换做任何人都会高兴的发疯吧?
魏国使臣扯了扯嘴角,满脸讥讽:“你以为谁都像你们楚人一样吗?连出嫁女的嫁妆都惦记,随时准备抢过来占为己有?”
“我国君上光明磊落浩然正气,绝不会动用珍月公主的嫁妆分毫,这些东西被她带去了魏国,只会是她的私人财产,让她在魏宫能过一辈子穷奢极侈锦衣玉食的日子。”
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楚岱山被他暗含讽刺的言语刺的不大舒服,但更多的是觉得这个魏国使臣还有魏国国主都有病。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今这个世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到了自己手里的那就是自己的,不拿那是傻子!
结果这魏国使臣还真的要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那你们想怎么办?如今这些东西已经送来了,已登记造册不说,还有宁安寨的人亲自把手,我可是没办法把它们从宫里偷出来。”
楚岱山喝了口茶,状若随意的说道。
魏国使臣看了他一眼,眸光更加锐利几分:“不偷,抢!”
第14章 徐公
八月初八,距离楚瑶离开楚国还有两天。
两个书童打扮的人驾着车慢悠悠的来到了楚宫前,递了张帖子。
“我们是徐公派来给珍月公主送添妆,还请放行。”
侍卫看着这两个打扮略显穷酸,对他们却没有半分讨好,反倒一副清高桀骜模样的小童,目露不屑。
“去去去,魏使已经入城,公主的嫁妆单子已经全部整理造册,不再收添妆了,你们速速离去。”
两个书童却不走:“我们是徐公的人,你跟公主说一声就知道了,她一定会让我们进去的。”
“什么徐公周公?赶紧滚开!别挡在宫门前,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侍卫说着把手里的长枪在地上顿了几下。
书童面色一沉,正要再说什么,一队人马从远处骑马而来,到宫门附近后下马而行。
侍卫忙迎了过去,满脸堆笑:“孟大人,您来了?夫人与公主以等候多时,快请进。”
孟泉将马匹交给了身边的下人,大步向宫门走去。
走到门口,见两个书童对一个侍卫说着什么,侍卫不耐烦,将他们手里的帖子挥掉,连声说着再不走就把他们关起来。
帖子正掉在孟泉面前,侍卫见状赶忙道歉。
“对不住,孟大人,这两人非要来给公主送添妆,我们都说了不收了不收了他们还不走。您放心,我们这就把他们……”
“等等。”
孟泉将侍卫从地上捡起的帖子拿了过来,看到上面的名字,面色微变。
“二位郎君是徐公派来的?”
话音落,两个书童还没说什么,侍卫却先变了脸色。
孟大人乃是夫人娘家的胞兄,珍月公主的舅舅,能让他称为郎君的人无不是皇亲国戚世家之子,而这两个书童看上去普普通通,竟然得他如此礼遇?
身子高一些的书童对孟泉拱了拱手:“正是,我等奉先生之命来给公主添妆,这些侍卫却不让我们进去,烦请孟大人进去后帮忙给公主带个信,就说小豆子来给她添妆了。”
孟泉却将那帖子递回给他们,道:“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正好我也是来给公主添妆的,我们一起进去。”
说着让侍卫按律检查了他们的箱笼,带着人一同进入了楚宫。
侍卫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汗湿了后背。
这两个书童到底是什么人?孟大人怎么对他们如此客气?
还有那徐公究竟是谁?他怎么从未听说过?
…………………………
入得楚宫,孟泉亲自领着两人去拜见楚沅。
楚沅正与几位朝臣议事,听闻徐公派人前来,手中奏本刷的一声掉在地上。
“你说谁?”
他不可置信的问向来传话的宫人。
“回君上,是孟大人和徐公门人前来拜见。”
宫人说着再次把手中拜帖举高一些。
有人将拜帖接过递给楚沅,楚沅看到拜帖上的名字,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徐公……竟然真的是徐公!”
那个大燕前任丞相,后因触怒前任燕帝,被剥去丞相一职,但仍旧留在大燕皇宫教导各位皇子读书,被人尊称为帝师的徐公。
徐公三年前退隐,不顾新帝及现任丞相刘承劝阻,坚持离开燕京,从此寄情山水间,再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多少想要请他出山都不得其踪,如今他却主动出现了,派了人来给珍月添妆!
楚沅急急忙忙从几案后站起身就要亲自去迎,还是一位朝臣觉得不妥,拦住了他。
“君上,来的只是徐公的书童,既不是徐公自己也不是他门下的门生,您厚待他们一些也就是了,何必亲自去迎?”
落了我楚国威风。
楚沅脚步一顿,思量一番点了点头,坐了回去,让人速速将人请来,切不可怠慢。
两个书童和孟泉一起进入殿中,楚沅少不得问候一番,又吩咐宫人准备宴席招待几人。
书童却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公主出嫁在即,我等奉先生之命来给公主添妆,还有些话想要和公主说,宴饮不如明日再议,君上能否让我们先见见公主,将先生交代的事情办妥?”
楚沅自然不会阻拦,忙让人将他们送往梧桐苑。
孟泉也没心思参加什么宴席,跟楚沅打了声招呼,便去找他的妹妹孟氏了。
几人一走,殿中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楚沅在起初的惊喜过后,却觉得心头渐渐发凉。
他知道楚沅在大燕时曾受徐公教导,但一直以为那只是因为燕帝宠爱楚瑶,愿意让楚瑶跟着大燕其它皇子一起听课,徐公不好拒绝罢了。
却没想到徐公与楚瑶的关系会这么好,多年不问世事隐退山林的他,只因听说楚瑶成亲,就冒着被人发现踪迹的风险派人送来了添妆。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怎么会把楚瑶嫁出去!
悔之晚矣。
悔之晚矣!
…………………………
楚瑶听闻徐公派了人来,亦是吃了一惊,梳洗一番换身衣裳立刻出来见了两位书童。
小豆子见到来人,赶忙施礼:“公主,多年未见,可还安好?”
楚瑶眼圈一红:“真的是你,竟然真的是你……我很好,师父呢?他老人家如何了?身体可还好?刘承有没有再派人去骚扰他?”
“放心吧,”小豆子咧嘴笑道,“先生好得很,刘承找了大半年找不到我们也就拉倒了,我们现在隐居在一处山林里,与周先生毗邻而居,先生没事就把周先生叫来下棋,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那就好……那就好。”
楚瑶喃喃。
小豆子这才把一张单子递了过去,道:“师父听闻公主即将出嫁,特地派我送来添妆,里面是添妆的单子和师父写给您的书信,公主您看看。”
楚瑶接过,拆开火漆,将信纸抽了出来。
徐公没有像旁人一般表达对她这门婚事的担忧,反而为魏祁感慨了一番。
“那小子一向看你不顺眼,你看他亦如是,如今他落到你手里,也不知这日子过的会多惨,想想就觉得他有些可怜。”
临了还说了句“你害我输了一局棋,让周老儿从我这里骗走了一副暖玉棋子,记得将来赔给我。”
楚瑶失笑,先前那点儿愁绪立刻烟消云散,让人去库里寻了几副极为珍贵的棋子,交给小豆子让他改日给师父带回去。
小豆子笑着接下,将周老先生和若愚师兄给她准备的添妆单子也交给了她,又说了许多徐公近来发生的趣事,这才笑着离开了,临走前还转达了几句徐公未曾写在信上的话。
“先生道楚王贪婪,怕我们到的太早,让他生出异心,困住公主,胁迫先生出山,所以特地叮嘱我们在魏使入城后,您出嫁前前来,免得给您添乱。”
“若是楚王发难,您只管往他身上推,他自能应对。”
楚瑶一愣,旋即点了点头,让人将他送了出去,待他走后,对燕国方向遥遥一拜:“多谢师父。”
小豆子前脚刚刚离开,楚沅后脚就赶了过来,坐定后迫不及待的问楚瑶:“你与徐公关系到底如何?为何他诸多门生不见联络,却单单给你送来了添妆?”
楚瑶不解:“父亲说的诸多门生是指哪些?若是指大燕皇子,那只是奉燕帝之命不得不给他们授课,认真说起来其实算不得师父的门生。”
那要这么说起来你岂不是也不算?
楚沅沉着脸想着,却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旁人我且不管,我只想知道你与徐公关系如何?”
“我?我是师父最小的徒弟,在大燕时曾受师父教导六年,师父对我也颇为照顾,这些父亲你都知道的啊,怎的如今又来问我?”
我当然知道!可我以为你所谓的师徒与那些大燕皇子和徐公的关系是一样,谁能想到他明明是大燕丞相,却对你这个楚国质子青眼有加?
“你与徐公关系如此要好,以前为何不告诉我?这几年为何不帮我们联络徐公,请他出山襄助大楚?”
大燕一直以来素有文有徐公武有穆帅之说,可见徐公在天下文人之间名声之显赫。
若是有徐公相助,天下读书人势必随之,届时楚国将在诸国之中拔得头筹,在这场群雄四起的战乱中胜算也就更大。
楚瑶闻言面色微凝,低下头去,喃喃道:“父亲,师父年岁已高,离开燕京时就曾有言,此生决不再涉入朝廷纷争。我是他的徒弟,又怎好为难他,让他违背自己的心意,无法安享晚年?”
“可你也是我的女儿!楚国国主的女儿!你难道就不为我想一想,不为大楚想一想吗?”
果然是女生外向,放着明明对大楚有益的事情不做,却只念着她与徐公的那点儿师徒情谊!
楚沅心中气恼,却又不敢把话说的太重,怕楚瑶恼羞成怒,再也不帮他们联络徐公。
遂压下心中怒意,语重心长的道:“绵绵,父亲不是那不分轻重的人。徐公若是能来我大楚,我必然不会让他受半点儿委屈。”
“你告诉父亲徐公现在究竟在哪里,父亲定当三顾茅庐,亲自前去将他请来,以国师之礼相待。”
楚瑶抬眸,有些委屈的道:“女儿并不知道师父在哪里,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不与师父联络,逢年过节连个礼物都未曾送去。”
这话楚沅显然不信,觉得她是偷偷与徐公联络过,却不告诉他。
楚瑶似乎有些生气,将桌上一张信纸递给了他。
“这是师父让小豆子给我带来的信,您看看就知道了。”
楚沅也没客气,接过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只见徐公在信上说多年未曾与楚瑶联系,若非从在外游历的徒弟那里收到楚瑶即将成亲的消息,只怕要等她嫁去魏国了都不知道。
后面对魏国世子魏祁调侃了一番,又说了什么棋局的事,通篇都是废话,但语气却十分亲昵,一看就与楚瑶关系甚好,是真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徒弟疼爱。
楚沅看完心里更堵得慌了,闷声道:“既然如此,那为父写封信你让那两个书童带去,交给徐公如何?”
楚瑶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谁知信件送到书童面前之后,却被他们拒绝。
“我家先生三年前开始就不收外人信件了,这是规矩,还请楚王见谅。”
他们如是说道。
楚沅气的额头青筋暴起,却又不能将他们如何,怄的生生捏碎了一个茶盏。
还是楚瑶主动把小豆子又叫了过去,当着他的面给徐公写了封信,让他带给徐公,楚沅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小豆子离开之后,楚瑶特地叮嘱楚沅:“师父收到信之后自会给您回复的,您千万不要派人跟踪小豆子,打扰了师父的清净,不然师父生起气来,是谁都不认的,我就算写再多信讨好都没用。”
楚沅知晓楚瑶这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特地叮嘱他几句,嘴上笑着应了,保证不会这样做,私下却立刻派人尾随两位书童,让他们务必跟紧,查出徐公所在。
青青皱着眉头一边给楚瑶倒茶一边说道:“公主,我看君上这样子……是不是对您起了疑心?”
楚瑶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浅笑:“他早已对我起了疑心,从穆将军进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那……那怎么办?虽然您要嫁去魏国了,但是夫人还在楚国啊,他不会因为您……迁怒夫人吧?”
“不会的。”
楚瑶摇头。
“我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个,但现在有了师父这一遭事,这件事周全了。”
她说着再次看了一眼大燕的方向,露出一抹笑意。
多谢师父,让您费心了。
第15章 断绝
“大哥,你总算来了!”
孟氏看着被宫人领进来的孟泉,面上难掩欣喜之色。
“绵绵后日就要出嫁了,我以为你赶不上了呢。”
孟泉在孟氏对面坐下,接过婢女递来的茶水灌了一口。
“绵绵出嫁我怎么会不来?只是我家那小子……你知道的。”
他说到这儿轻叹一声,仰头把剩余茶水也灌了下去。
孟氏眸光微沉,两手握着茶杯,沉默片刻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接什么。
孟泉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不妥,转而说起别的。
“我是真没想到君上竟然会把绵绵嫁去魏国,绵绵为我大楚在燕国为质七年,他当初明明亲口答应将来她的婚事让她自己做主,如今却……”
孟氏笑了笑,这笑容中却带着些讥讽与自嘲。
“他当初不也答应我说无论如何绝不纳妾吗?打破承诺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第一次之后就会觉得这也没什么,往后就会越来越不把自己说的话当回事,一再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孟泉摇头,想再批评楚沅几句,但想到这是在楚宫,自己妹妹又是楚沅的妻子,那些难听的话说出来只会让她更难堪,便作罢了。
“我刚刚入宫时碰到了徐公的人,是来给绵绵送嫁的。”
他将这件事仔细对孟氏说了,孟氏听后神色果然好了很多。
“我就知道我的绵绵是有神灵僻佑的,她在魏国也一定能平平安安……”
孟氏说着念了句佛号,心中大定。
有穆将军的兵马随侍,有徐公在背后支持,魏国就算再如何不喜欢她,出于利益考虑也会礼遇她三分吧?
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
另一边,得知徐公派了人来给楚瑶添妆的萧谨言大吃一惊。
“徐公销声匿迹多年,却突然派人给珍月公主送来了添妆,莫非这珍月公主莫真的是徐公爱徒?”
他先前还以为她跟燕国诸多皇子一样,只是徐公碍于燕帝之命不得不教呢。
魏祁却显得十分冷静,对此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
“她确实是徐公门生,而且是徐公门下唯一的女徒,又因为年龄最小,所以颇受徐公喜爱。”
萧谨言嘶了一声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魏祁将视线从眼前文书上挪开,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我与她同在大燕为质七年,知道这个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一般人也就知道徐公教导了她,对她到底喜不喜爱怕是猜不出来吧?毕竟徐公还同时教导很多人啊,而且说起年龄小……有几个燕国皇室子孙比珍月公主更小啊。”
“那些算不得徐公门生,真正拜入徐公门下被徐公承认的没有几个,除了你所知道的若愚,柏青等人,就只有珍月了。”
“当初徐公被罢免了丞相之位后本就已经有了退隐之心,是因为珍月还在宫中所以才没有离开。后来他坚决辞去帝师一职,也是因为珍月已经离开燕京回到大楚,他心中没什么挂念了,这才走的那样坚决。”
“不然你以为怎么那么巧,珍月公主三年前离开大燕,徐公也在三年前退隐?”
魏祁随口将这些往事说了出来,萧谨言听了更惊讶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魏祁沉默片刻,低声开口:“当初我仰慕徐公之名,也想听徐公授课,但燕帝对我不喜,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要求?”
“我无法,便总是寻着机会暗中去偷听,后来被徐公发现了,他也没有拆穿我,只当是不知道。”
“再后来我大着胆子向他提问,他也认真作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甚至还送给过我几本古籍,让我带回去研读。”
“说起来……徐公也算我半个师父。”
只是这声师父,他一直未能叫出口。
萧谨言一脸懵然,半晌才喃喃道:“想不到你跟徐公竟还有这般渊源……”
“不过……这珍月公主在徐公心中竟有如此地位,那……那她为人应该不错吧?你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
饶是他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也从魏祁近来的态度看出了他与珍月公主十分不对付。
魏祁轻嗤一声,面露不屑:“她素来如此,能讨得老男人欢心。”
燕帝那个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性子,不也被她哄得团团转,恨不能把这天下所有宝贝都捧给她,对自家女儿都没有对她好。
萧谨言一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世子,你这是在说徐公……是老男人吗?”
这对自己的师父也太不尊重了吧?
魏祁这才反应过来,面色一僵:“不是,我说燕帝。”
都怪那个讨厌的女人,让他说错了话。
萧谨言哦了一声,似笑非笑。
这珍月公主……对你影响挺大的啊?说都不会话了。
…………………………
八月初十,送嫁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楚宫,在楚京所有官员的注视下,在百姓们激动而又不舍的挥别下,向大魏方向而去。
楚瑶穿着大红喜服,头戴凤冠,坐在四面挂满珠帘的马车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楚宫的方向。
虽然已经离得远了,看的不甚清楚,但还是能隐约分辨出她母亲的身影,在楚宫最高的城楼上注视着她,为她送别。
楚瑶眼眶微红,眸中有水光泛起,又迅速压了回去。
别了,母亲。
别了,大楚。
她放下凤冠上的珠帘,扭过头去,再也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送嫁的队伍加上迎亲的队伍共计万余人,不是每一座城镇都能容得下这么多人,所以除了一些较大的城镇他们会进去走一圈儿,偶尔留宿,一般都是寻找空旷的地方,搭建帐篷宿在野外。
楚瑶的喜服厚重繁琐,只在离开楚京那日穿了一会儿,出城后就换了寻常服饰,只是颜色仍旧鲜艳,显示着她新嫁娘的身份。
马车也不再是之前那架四面挂着珠帘的,而是她平日里的车架,三面车壁,一面车门。
队伍在路上走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魏祁没有来跟楚瑶说过一句话,即便是露营时面对面碰上了,也都仿佛谁也看不见谁,擦肩而过。
这日清晨,队伍休整完毕再度启程,途径一处茂密山林之时,却有一阵箭雨从远处隐蔽山丘后射了过来,因攻势凶猛来势突然,竟让送嫁队伍措手不及,转眼间死伤近百。
魏祁一早就猜到这一路必然不可能平安无事,这么多嫁妆不惹人觊觎才是怪了。
只是他没想到楚国这些马匪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不仅没有贸然动手,而且还商量好了似的全都集中在了这一处一同前来,若非如此,这阵箭雨不会如此密集。
队伍中不断有人倒下,惨叫声一声声响起,好在能被魏祁和穆成带来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当即有人开始指挥布阵,将士们举起盾牌,挡住了一波波箭雨的袭击。
箭雨过后,数千名马匪从山丘后骑马冲了过来,直奔队伍中的嫁妆而去。
魏祁有心看看穆成手下兵马实力如何,并未让自己的人用尽全力。
而穆成时刻以楚瑶性命为重,虽然调出了一半兵力守护嫁妆,却还是留了一半原地不动,随时护在楚瑶身边。
魏国将领看到不免心生不屑,这些马匪显然是冲嫁妆而来,一个联姻公主对他们有什么意义?
嫁妆抢走了只要躲起来就好,两国兵马就算有心抢回来,但也不好为此耽误婚期,肯定找一段时间就走了,届时他们就能拿着这些金银财宝逍遥自在。
可若真把公主杀了抓了,那就要被两国围剿致死,谁也不会这么傻去动一个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的公主。
派这么多人守在公主周围真是多此一举。
正想着,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一支如长枪般的箭矢砰地一声钉在了马车上,刺穿了马车车壁,半支箭身都陷入了马车里。
重弩!
怎么会有重弩?!
该死!
“保护公主!”
两个声音同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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