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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被打脸-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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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氏看着除了嫁妆之外又多出的那些,摇头失笑。
  “姜氏估计将她那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放进来了。”
  一是吓怕了,一是有讨好他们之意,希望孟氏能把楚嘉钰记在名下。
  楚瑶随手摆弄着一个九连环,笑道:“那母亲不妨就抬举她一回,对您倒是也没什么坏处。”
  孟氏想了想,最终还是轻叹一声:“以后再说吧,总归那两个孩子都还小,不急。”
  楚瑶知道她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没有说话,只轻轻靠在了她肩头。
  …………………………
  燕楚两国边境,一片绵延的山脉中,村落与田地散布其中,阡陌交错。
  一只信鸽扑棱棱的飞到了一间农舍里,正在烧火的农舍主人皱了皱眉,上前将鸽子抓了起来,边抓边扯着嗓子喊:“老马!你家鸽子咋又飞俺院子里了?”
  隔着一面墙壁的另一边,一个矮瘦的男人正在鸽鹏前给自己的鸽子喂食,听到声音亦是扯着嗓子回了一句:“谁让你没事总给它们喂水?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喂你不听。”
  “俺这不是怕你的鸽子渴着吗!你要天天好好给它们喂水喂食了,它们又何必总跑到俺这儿来蹭吃蹭喝?”
  说着小心翼翼的抓起这鸽子要把它送到院墙另一边。
  刚抓起来,却见鸽子脚腕上绑着一个玄色信筒,信筒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展翅欲飞。
  男人两眼一瞪,这是……
  “公主来信了……公主来信了!”
  他喃喃两句,嗷的叫了一声,忘了点燃一半的柴火,拆下信筒拔腿就跑了出去。
  另一边不知情的矮瘦男人见他没把鸽子送回来,还在扯着脖子喊:“何大锤,俺的鸽子嘞?何大锤?”
  何大锤在田埂上跑了一刻钟,才在一处田间找到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
  男人正戴着斗笠挥着锄头在田间做活,见他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直起身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怎么了?跑这么急。”
  何大锤直跑到他跟前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把手中信筒递了过去。
  “老大,信……公主的信!”
  被称为老大的男人微怔,伸手将信筒接过,三两下拆开,抽出其内字条。
  “老大?公主说啥?”
  何大锤鼓着眼睛问道。
  男人微蹙的眉头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公主要成亲了。”
  “啊?”
  何大锤满脸惊讶。
  “要嫁给谁啊?哪个臭小子运气这么好?”
  “魏国世子,魏祁。”
  “啊?!”
  何大锤又啊了一声,这次却带着些不满。
  “那小子跟咱们公主不对付!公主怎么会嫁给他?”
  “不知。”
  男人摇头,但没说别的,而是摘下斗笠向田外走去。
  “大锤。”
  “诶!”
  “去吹号,让大家都回来,给公主备嫁。”
  “是!”
  何大锤立刻绷直脊背,如同一个军人般,向男人行了个礼,之后转身就往鼓号的方向走去。
  刚走出两步,又被男人叫住。
  “咋了老大?”
  他回身问道。
  男人看着远处飘起的一缕黑烟,额角微抽:“大锤……那是不是你家?”
  何大锤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自己屋舍的方向正飘起一股浓浓的黑烟,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出来时正在烧火!
  “哎呦我去!老子的房子!”
  …………………………
  大燕境内,某座被浓雾环绕的山林里,几间茅舍随意的搭建在林中。
  茅舍周围溪水环绕,水声潺潺,茅舍中亦用毛竹制成竹笕,引水而入。
  竹笕接满水,哗的一声倾斜下来,磕在光滑的石头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两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院子里下棋,更给这被浓雾围绕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仿佛人间仙境,而在这里对弈的则是两位神仙。
  这局棋已经下了半月之久,始终未分出胜负,两人脸上却不见紧张之感,一边琢磨着棋局下一步的走向,一边说笑谈天。
  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这时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两人跟前,对其中一人道:“先生,公主要成亲了!”
  “哪个公主?”
  老者抚着胡须漫不经心的问道。
  “珍月公主啊!您教导过的那个珍月公主!”
  老者手上一抖,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
  对面的人大笑:“赢了赢了,我赢了!”
  “这子不算这子不算。”
  老者忙要将那棋子拿起来。
  “不行不行,落子无悔!你堂堂徐公竟然悔棋,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徐公无奈,轻叹一声,这才转头看向书童:“此话当真?”
  “当真!若愚师兄亲自传回的消息!”
  徐公唔了一声:“嫁给谁?”
  “魏国世子,魏祁!”
  “……谁?”
  徐公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魏国世子,魏祁!”
  书童重复。
  徐公这才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忽而抚掌大笑。
  “楚王失策啊,他知不知道自己送了个什么宝贝出去?”
  赢了棋的老者捋了捋胡须,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世间总有人如此,错把明珠当鱼目,等回过味儿来,只怕追悔莫及啊。”
  徐公笑着点头,让书童取来笔墨纸砚,给远在楚国的楚瑶写了封信,末了晾干封好,又写了一份礼单,吩咐书童照着单子去准备一份礼物,给楚瑶添妆。
  书童看着礼单有些犹豫:“先生,听说公主的嫁妆十分丰厚,而且宁安寨那边也准备了丰厚的添妆,咱们这点儿东西……是不是有些拿不出手啊?”
  这怕是一个箱笼都装不满,送过去实在有点儿丢人啊。
  徐公啧了一声,用笔杆敲了一下他的头。
  “你懂什么?礼轻情意重知不知道?珍月乃是重情之人,看重的不是东西多少,而是一份心意。”
  心意到了,即便只是书信一封,亦能让她动容。
  心意不到,空有一份厚礼,便是给她金山银山,亦无法将她打动。
  比如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嫁到魏国的楚王,便是搬空了国库给她准备嫁妆,又能让她有几分欢喜?
  人呐……最要不得的就是短视。
  楚王为了一时利益将珍月送走,来日必定后悔。
  不过珍月和魏世子……这个搭配倒是有意思。
  徐公笑着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招呼对面的老友。
  “来来来,下棋,下棋。”
  老友却站起身来:“不下了不下了,我也得回去给你那小徒儿准备份礼物去,不然回头让她知道我明知她成亲却什么都没准备,怕是要不高兴。”
  徐公嗨呀一声:“我们珍月哪里那么不懂事?”
  “她懂不懂事是她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万一你这个做师父的回头在她耳边嚼舌根,我可就有嘴都说不清了!”
  说着朗笑着向外走去。
  徐公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说道:“你这老小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老友没有理会他,摆摆手离开了。

第9章 三千

  楚沅始终没有找到不让孟氏将嫁妆给楚瑶的好方法,第二次再与众人讨论起这件事时难免有些烦躁
  原以为会再听这些人激烈的反对一回,谁知先前那些反对的人这次竟然都不说话了,对此事竟是表示了默认的态度。
  不用跟他们为了这件事扯皮,楚沅自然是轻松很多,但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到大家散去了,他便让人去查了一下这两日发生的事,尤其是关于公主嫁妆的。
  结果查完之后,宫人禀报说公主的嫁妆一点儿没少,而且姜氏昨日还给公主送了大量的添妆。
  姜氏?
  绵绵的婚事已经定下那么长时间了,先前也没见姜氏说要给她送什么添妆,怎么忽然间这么大方?
  楚沅沉吟片刻,摆手示意:“再查。”
  “是,”
  宫人应诺,退了出去,再带回的消息让楚沅一怒之下砸碎了手中茶杯。
  “我就说他们怎么忽然间都默不作声了?原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
  竟然趁着给绵绵准备嫁妆的时候私自贪墨,而且还贪墨了如此之多,真是好大的胆!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影响楚魏两国的结盟吗?
  楚沅怒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了下去,许久之后才渐渐平息下来,站起身来。
  “去凤栖宫。”
  “是。”
  宫人即刻退下,准备仪仗。
  …………………………
  凤栖宫里,孟氏和楚瑶正坐在一起看喜服的样式。
  先前吴氏等人为楚瑶挑的款式孟氏不喜欢,尽管已经开始做了,但她还是让人停了下来,打算重新为楚瑶赶制一套。
  “母亲,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穿哪套都是一样的。”
  “那怎么行?我的绵绵这样好看,应该穿天底下最漂亮的喜服才是。”
  孟氏坚持,将眼前的图样一张张翻过。
  楚沅来到这里时,就见母女两人依偎在一起,有说有笑,仿佛先前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嫁妆被人侵吞的事情一般。
  他没有让下人通传,径自走到两人身边。
  孟氏与楚瑶看到他,赶忙施礼。
  “君上。”
  “父亲。”
  楚沅伸手将两人扶起来,笑问:“在做什么?这么开心。”
  孟氏指着几案上的图样道:“绵绵之前那身喜服太寻常了,我想从自己的嫁妆里出些银子给她赶制一套新的。”
  楚沅点头:“不喜欢就重新做,哪里需要动用你的嫁妆,你不是要把那些东西都留给绵绵吗?这身喜服从宫中的账上走就是了。”
  “那怎么行?”
  孟氏说道:“我给绵绵挑的喜服价值不菲,若是直接记在宫中的账上,传出去会落人口实的,我可不想我的绵绵出嫁了还被人指摘。”
  楚沅想到那些朝臣们先前不同意孟氏将嫁妆给楚瑶,之后却又全都默不作声的样子,眸光微沉。
  “绵绵是我的女儿,我同意让宫中给她准备嫁衣,谁敢说什么?”
  “可是……”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无需多说。”
  楚沅打断道。
  “绵绵为我大楚在燕国为质七年,如今又去魏国联姻,难道还担不起一身嫁衣吗?谁若有意见就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孟氏见他态度坚定,这才不再反驳:“那我就替绵绵谢过君上了。”
  楚瑶这时也在旁边跟着道谢:“多谢父亲。”
  懂事的妻子,乖巧的女儿,楚沅越发觉得只有在他们这里自己才能轻松一点儿,也只有他们从来不给自己添乱。
  “绵绵,我有些话想跟你母亲单独说,你先回梧桐苑去可好?”
  他温声对楚瑶说道。
  楚瑶看了他又看了孟氏一眼,点了点头:“好,那晚上我还能来跟父亲母亲一起用膳吗?等出嫁以后我就再难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楚沅宠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只要我有空,你出嫁前我们每天都一起吃。”
  “这可是父亲您说的,不许耍赖。”
  “你这丫头,”楚沅笑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父亲何时骗过你?”
  骗过啊,你答应过我我的婚事让我自己做主的,却又反悔了不是吗?
  楚瑶笑着站起身:“那女儿先走了,晚上再过来。”
  说着带人退了出去,房中只余孟氏与楚沅二人。
  楚沅看着楚瑶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咱们的绵绵真是懂事。”
  “那当然,她是咱们的女儿啊,咱们唯一的女儿。”
  是啊,只可惜……若是个儿子就好了。
  楚沅心中再次感慨,转过头来看向孟氏。
  “之前让你重新核对几位弟妹给绵绵准备的嫁妆,核对的怎么样了?”
  “都对上了,一样不少,辛苦几位弟妹了。”
  孟氏毫不犹豫的答道。
  楚沅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轻叹一声:“真的都对上了?”
  “是啊,君上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楚沅无语,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许久才开口:“你何必帮他们隐瞒?我都知道了。”
  怀中的人身子微僵,愣了愣才起身:“君上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是听不懂,你是怕说出来让大家交恶,怕影响了我们兄弟几人的关系,怕传出去让我这个国主被人笑话。”
  堂堂一国之君,被自己的叔伯兄弟以及妾室一起算计,让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笑话他,笑话楚家。
  而且那几个兄弟家的弟媳又一致将这件事推给了姜氏,姜氏独木难支,百口莫辩,势必就要担下大部分罪责。
  到时候为了以示公允,他只能严惩,连姜氏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而姜氏身段极好,姿容娇艳,他对她也确实是有几分喜爱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周氏才只生了一个孩子,姜氏却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孟氏选择了隐忍,既保全了他的颜面,周全了他与几位兄弟的关系,又适当的给了他们一个警醒,还替他留住了姜氏,全心全意的都在为他考虑,让他如何能不动容。
  “若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明事理就好了,婉宁。”
  楚沅抱着孟氏说道。
  孟氏却依旧对这件事避而不谈,笑着打岔。
  “君上您过来就是特地说这些我听不懂的事吗?那您可赶紧回去吧,我还要给绵绵挑她的喜服样式呢,不然怕婚期前赶不出来了。”
  除了孟氏,这天底下还有几个人敢说让他赶紧回去?还有谁会不挽留他反而让他走?
  楚沅大笑,揽着她道:“我和你一起挑,给我们绵绵选身最漂亮的。”
  这一挑他就没再从凤栖宫出来,晚上跟楚瑶和孟氏一起用过饭之后,就歇在了凤栖宫里,接下来的几个月直到楚瑶出嫁前,都没再去两个妾室那里一步。
  这既是对孟氏的补偿,也是对姜氏的惩罚。
  姜氏往常还敢装个头疼脑热的把人骗过来,这几个月却是老老实实的,半分歪心思都不敢有,生怕惹怒了孟氏,又提起当初的嫁妆之事。
  …………………………
  七月二十七,天气燥热,守在城门口的官兵没有阴凉可躲,几乎要热晕过去。
  昏昏沉沉间,听到城楼上的人大声喊:“大人,大人!骑兵……有骑兵过来了!”
  城门下的小将一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什么?什么骑兵?”
  说着爬上楼去,顺着兵丁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远处一队黑压压的人马正向京城而来,这些人穿着清一色的玄色衣裳,骑着高头大马,一眼望去遥遥看不见尽头,少说也有近千人。
  竟然……竟然真的是骑兵!
  天呐!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们是怎么从边境到这里的?
  前面那些关隘的守城官兵都死了吗?
  小将吓得差点儿尿了裤子,用力扶着城垛才没有瘫倒在地上。
  “关……关城门!禀报君上!敌军来袭了!”
  他说着便要去敲一旁的锣鼓,却被那兵丁拦了下来。
  “大人,他们好像没有要攻打的意思。”
  那队骑兵虽然披挂严整,但并没有疾驰而来,而是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不然他们也不会没听到动静,直到现在才发现。
  小将再次向那队骑兵看去,越看越觉得奇怪。
  这队人马队伍整齐,纪律严明,远远看去便有一股肃杀之气,一看就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
  但是他们每隔几人之间便拉着一架马车,车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笼,看上去倒像是在押送什么东西。
  似乎有点儿像商队,又有点儿像镖局的镖车。
  总之不管什么……
  “先关城门,报给君上再说!”
  万一是敌军使诈,等走到近前再强攻怎么办?
  兵丁听令,立刻拔腿像楚宫跑去。
  等他走了之后,小将仍旧在原地观察那队骑兵,待骑兵再走进一些,他忽然惊讶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大人?”
  旁边有人问道。
  小将用力的眨了眨眼,指着那队兵马。
  “你看看他们的箱笼上是不是都系了红绸?”
  兵丁眯着眼睛看去,半晌后点了点头:“是!真是红绸!”
  “这怎么看上去……有点儿像是嫁妆?”
  难道是哪户人家把女儿嫁到了京城,派了人马来送嫁?
  那也不可能啊!谁家嫁个女儿这么大阵势?万一被人怀疑谋反怎么办!
  “大人,会不会是……魏国使臣带着聘礼来迎亲了啊?”
  “瞎说!”
  小将斥责道:“魏国使臣入城的日子定在了八月初六,怎么会轻易更改?就算改了也会跟咱们打招呼的。再说了,这若是魏国的队伍,那定然会有魏国的旗帜的,你看这队人马哪有?”
  兵丁仔细看去,果然没有。
  那这队人马到底是什么来头?来干什么的?怎么走了这么半天还没看到头?这都已经有两千人左右了吧?
  城墙上的人战战兢兢,等城中几位大将闻讯赶来,楚沅也亲自登上了城墙时,那队黑压压的人马已经在距离城墙一射之地的地方停下,足有三千余众!
  楚沅面色阴沉,让一旁的将士喊话。
  “尔等何人?为何来我楚京门下!”
  为首的男人剑眉星目,身形伟岸,勒着缰绳看着城墙上的人,扬声答道:“宁安寨寨主穆成。”
  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的男人一个个站了出来。
  “二寨主穆渊。”
  “南牛头何大锤。”
  “北虎翼王大山。”
  “西狮鹫许明义”
  “东花豹周达。”
  几人齐声:“为珍月公主送嫁!”
  话音落,三千众随之高喊:“为珍月公主送嫁!”
  声势浩大,喊声震天,即便是在城墙之上,亦感受到了那高亢的声音所带来的震撼。
  为珍月公主送嫁……
  为珍月公主……
  送嫁?!

第10章 宁安

  这是怎么回事?
  城墙上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全都看向了楚沅。
  楚沅跟其他人一样一脸莫名,根本不知道楚瑶什么时候跟宁安寨有了关系。
  宁安寨,位于燕国边境的一个山寨,亦是一个土匪窝子。
  这处山寨始建于四年前,起初人们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只当是跟这乱世中的其他山寨一样,不过是占山为王,打劫一些路过的富商罢了。
  还有人嘲笑这个山寨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宁安:宁,安宁,安,平安。
  一点儿也不威武霸气,起不到半点儿震慑作用,反倒有些娘娘腔。
  而宁安寨所处的位置又是一处楚燕两国商贾必经之地,一直以来被各个匪寨频繁争夺,跟宁安这两个字半点儿不沾边儿。
  想在这样一个地方过宁静安稳的日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当时周围几个山寨对这伙新冒出来的同行十分不以为意,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把他们灭掉。
  结果就是这个名字有些酸气的山寨,半年内荡平周围十三座匪窝,将附近十余座山头全部收入囊中。
  那些鱼肉乡邻,不分老弱妇孺见人就抢,犯下无数命案的土匪都被剿杀了个干净。
  那些劫富济贫,仅仅是因世道混乱而不得不落草为寇的,则逃过一劫,被宁安寨收到麾下。
  至此,宁安寨成为燕国边境一霸,这才被燕国的官员们重视起来。
  但他们不偷不抢,既不为难百姓,亦不给官府添乱,只是在山上住了下来,在周围开垦荒地,建设村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全无半点儿土匪的样子,倒像是找了个地方定居似的。
  对路过的商队亦不骚扰,别说打劫,连以往已经成为习惯的过路费都不收取,竟渐渐让这原本被大家视若龙潭虎穴的地方,成了一方太平圣地。
  大燕想要对宁安寨招降,宁安寨却理也不理,连他们派来的官员都不见,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如今的燕帝年幼,朝政全被丞相刘承把持。
  刘承得知后大怒,派三万兵马围剿,结果被派去的骠骑将军被斩于马下不说,还被抢走了五千匹战马,一时间丢尽颜面,直至今日仍是诸国笑谈。
  因宁安寨所处位置离楚国边境亦是不远,楚沅也曾暗中派人去招安,希望宁安寨能归顺楚国。
  但宁安寨同样没有答应,不过倒也没把楚国使臣赶出去,只是派人说了一句“时机未到”,便将人送走了。
  楚沅心知如今天下大局尚未明朗,宁安寨打算再观望一段时间,轻易不会投靠哪方,便也没有勉强。
  毕竟楚国现在也抽不出多余的兵力来攻打这里,留他们在这儿牵制着燕国的兵力倒是很好,所以此事暂且就作罢了。
  谁知现在,宁安寨寨主竟亲自来了,而且还点明说是给珍月公主送嫁。
  “君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有人皱眉问道。
  “我怎么知道!”
  楚沅喝了一句,抬手招来一个下人。
  “去问问公主,看她认不认识那个宁安寨寨主,速去速回。”
  下人领命而去,另有人对穆成等人喊话,告诉他们稍等片刻,已派人去向公主询问详情。
  城外的人倒也不急,仍旧肃穆的站在原地,三千人像三千个桩子,钉在那里一动不动,纪律之严明令人心生畏惧。
  片刻之后,楚瑶亲自跟着那下人走了过来,登上城墙。
  “元娘。”
  楚沅赶忙将她拉了过来:“你看你认不认识那人,他说他是宁安寨寨主穆成,到底是也不是?”
  楚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为首的高大男人,果然是穆成。
  她笑道:“是穆大哥没错,不过是不是宁安寨寨主女儿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
  “嗯,女儿还是在大燕时认识的穆大哥,只知道他是已故的穆老将军的孙子,至于他是不是宁安寨寨主,女儿真的不知。”
  “穆老将军?”
  旁边有人听到了这四个字,声音一颤,差点儿失态之下抓住楚瑶的胳膊。
  “公主,您说的穆老将军,可是那个……那个在战场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不败将军之称的穆老将军穆怀山?”
  “正是。”
  楚瑶点头。
  “当初穆家被奸臣构陷,全家都被判了斩首,我与穆大哥和他弟弟穆渊相识,不忍两人就这样死了,便偷偷将他们救了出来。”
  “之后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再也没跟他们联系过,没想到……他们今日竟然来了。”
  楚瑶说着对远处的人挥了挥手:“穆大哥,好久不见。”
  穆成亦隔着一段距离向她挥手示意。
  楚沅身边的一众官员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捂着心口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穆怀山乃是大燕赫赫有名的战将,其子穆裕恩亦是一代名将。
  大燕之所以能称霸四方,不说全部都是穆家的功劳,但也大半是因为穆家。
  穆家世代都出将帅之才,又一直效忠于燕,无论是开疆扩土还是保疆卫国,都少不了穆家军的身影。
  若非前代燕帝在年迈后愈发昏聩,听信奸臣之言,将穆家满门问斩,大燕也不会在几年内迅速衰败,失去了对周围藩国的掌控之力。
  而如今在城墙之外,距离他们仅仅一射之地的地方,竟然是穆家的遗孤,穆家仅存的两颗硕果。
  那么……他们身边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穆家军?
  当年穆老将军死了,穆家军亦被燕帝剿杀大半,但还是有万余众逃了出来。
  只是这些人四分五裂,逃得不知所踪,燕帝没有精力一个个去追剿,又觉得他们群龙无首,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也就随他们去了。
  可穆家若有人活了下来,那么那些逃走的穆家军……岂不一呼百应,立刻会回去效忠旧主?
  难怪这宁安寨能横扫四方,难怪连大燕派出的三万精兵亦拿他们没辙。
  这可是穆家军啊!大燕曾经最精锐的军队,以一当十,能战胜数倍于自己敌人的军队!
  我滴个娘……
  “公主,您怎么不早说啊?”
  “早说什么?”
  楚瑶一脸懵懂。
  那官员一噎,拍了拍胸口:“没什么!”
  您真是……无知无畏!
  楚沅面色亦是十分震惊,半晌才又问楚瑶:“元娘,你可知这穆氏兄弟手中还有多少兵马?这次来了多少?”
  楚瑶摇头:“不知,女儿当初救他们出来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后来又没有联系过,时隔这么多年,这还是分别之后第一次见相见呢。”
  楚沅沉吟,许久后才沉声吩咐一旁的部下:“开城门,迎穆氏兄弟进城。”
  “君上!”
  旁边有人立刻阻止。
  “这穆氏兄弟来意尚且不明,身边又带了这么多兵马,万一……”
  “没有万一。”
  楚沅正色道。
  “珍月于穆氏兄弟有恩,穆氏兄弟听闻珍月出嫁,前来送嫁,本是一片美意,我们又岂可将客人挡于城门之外?”
  况且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楚京内外数万兵马,难道还拿不住这三千人?
  那他们楚国就趁早死了争夺天下的心吧!
  见楚沅态度坚决,周围之人这才不再劝阻,命人打开城门,迎接宁安寨众人入城。
  城门打开,为首的穆成摆了摆手。
  他身后立刻有人从马车上取出一面旗帜,悬挂于旗杆之上,招展开来。
  玄色的旗子,一面用银线绣着一弯皎洁的明月,一面用金线绣着展翅欲飞的雄鹰。
  随着这面旗帜展开,身后更多人从车上拿出了旗帜,虽然比这面旗子小了一些,但也都绣着同样的图案。
  迎接出来的楚国官员再次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旗子默不作声。
  宁安寨的明月旗许多人都见过,但谁能想到那竟是因为他们珍月公主的关系呢?
  而之前的明月旗两面都是月亮,没有其它图案,如今的这面,另一边却绣着一只雄鹰。
  穆家军的玄色雄鹰旗已多年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而今日穆氏兄弟再次将这个图腾挂了出来,说明他们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再也不打算隐瞒。
  而那背面本该写着“燕”字,表明他们效忠于燕的标志,如今却成了一弯明月……
  明月……为月而来,效忠于月。
  众人再次把视线投降楚瑶。
  公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结下了怎样的机缘啊?
  穆成兄弟走到近前,与楚沅打过招呼,便不再看其他人,而是直接看向楚瑶。
  “多年不见,公主可还安好?”
  “我很好,”楚瑶笑着施礼,“穆大哥你们呢?”
  “我们也很好,劳公主记挂。”
  两人有说有笑,把一众楚国官员晾在了一边。
  还是楚沅觉得不妥,趁两人说话的间隙劝他们有什么话进城后再说。
  穆成施礼:“多谢楚王。”
  说着跟随楚沅等人一同进城,身后三千余众也一同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楚沅:好后悔把女儿嫁出去怎么办?
楚瑶:呵。

第11章 祖坟

  浩浩荡荡的队伍进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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