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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总是被打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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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文芝,”他抬起头,唤了杜来的字,“说句实话,我并不感激你,也并不认为你做的是对的。”
杜来怔了一下,神情微僵。
魏祁像没看到一般,继续道:“当年发生那件事之后,我千叮万嘱告诉你们,不要与人争一时意气,不要因为我而与人发生冲突,不管别人说什么,听着就是。”
“可你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你去惹了你最不该惹的人,燕七。”
“你那时也在我身边待了几年了,燕七是什么人,你很清楚,可你还是一时冲动,去激怒了他。”
“你这么做的确是为了我,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时冲动,可能给我,和我身边的人,也就是你的那些同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燕七若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燕帝,添油加醋一番,燕帝会不会更加恼怒,而我们又会承受怎样的雷霆之灾?”
“文芝,你的好意,恕我无法领受,因为那并不是我想要的,而是你自己强加在我头上的。”
“没有人让你这么去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决定,既然如此,那么你自己来承担后果也无可厚非。”
杜来身子微微发抖,声音也有些不稳。
他颤声道:“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世子的错,所以我从来没有怨过世子。”
“这一切都是因为珍月!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
“若不是她冤枉世子偷窥她沐浴,燕帝怎么会让人把您打成那样?若非如此,我又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一时冲动惹怒了燕七皇子,被他弄成了一个废人。
“全都怪珍月公主!全都是她的错!这全都是她的错!”
他声嘶力竭,神情狰狞,仿佛又陷入了之前那疯魔的状态。
魏祁知道此时再如何跟他解释这件事与楚瑶无关,他也是不会信的,只会觉得是他被楚瑶蛊惑,听信了楚瑶的谎言。
而且关于楚瑶的那些事,他并不打算对任何人说,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楚瑶的弱点,于是索性道:“你可还记得,燕七皇子是怎么死的?”
提到这个,杜来愣了一下,旋即神情更加狰狞,眸光也更加疯狂,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扭曲的笑意。
“记得,当然记得!”
“那个畜生,在山洞里被发情的野物当做同类奸淫,然后又被撕烂咬碎成了一推烂泥!连子孙根都被野兽吃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报应!报应!”
“果然是天道轮回,古人诚不欺我!”
他仰天大笑,神色癫狂,仿佛亲眼看到燕七皇子被困在山洞时的景象一般。
然而就在他大笑时,魏祁的声音却如同惊雷般在耳边响起。
“不是报应,也不是巧合,他是被人故意扔到那个山洞里的。”
“这个人,是珍月。”
杜来的笑容猛地僵在唇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
魏祁的声音却不停,继续在他耳边响起。
“虽然不是为了你,但确实是珍月杀了燕七,你所说的被野兽吃掉的那处,也是珍月在他生前命人割下来的。”
“所以……误打误撞为你报了仇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老天,而是珍月。”
那个你一心想谋害的人,帮了你。
杜来回过神,再次颤抖起来:“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迭声的说道,身子猛地前倾几乎扑到魏祁跟前,却被铁链牢牢拴住,不能靠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世子你被她骗了!你一定是被她骗了!这个女人最是奸猾!她说的话都不可信!世子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相信她!杀了她!杀了她!这个女人不能留!杀了她!!”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比刚刚任何时候都激烈。
魏祁冷眼看着,沉声道:“她没有骗我,是我亲眼看到的。”
被铁链束缚的杜来再次僵住,整个身子抖如糠筛。
“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骗我,一定是骗我的……”
他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魏祁也不逼迫他,只是道:“你不傻,能分得清我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在此之前,甚至是直到现在,珍月都不知道你的身子……受到了这样的损伤,所以她也没必要骗我,更不会因此就提前编出这样的谎话。”
“而且你更知道,我不会骗你,我说是我亲眼所见,就是我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对,他知道,他知道……
杜来颤抖着跪在了地上,两手撑在地面,手臂哆哆嗦嗦的几乎支撑不住身体。
他知道就算珍月会骗世子,但是世子不会骗他。
如果是珍月告诉世子的,世子只会说是听珍月所言,而不会说是他亲眼所见。
所以……真的是他亲眼所见。
真的是……珍月杀了燕七。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杜来双手抱头,痛苦的蜷缩起来,只觉得魏祁的话仿佛无数尖针,从耳朵刺进了他的脑子里,疼痛无比。
不,不会的,不会的……
不会的!!
他痛苦的用额头撞着地面,魏祁看着他这副样子,没再说什么,转身打开牢门,离开了。
…………………………
永福宫,魏祁离开之后没多久,楚瑶便缓缓醒来。
青青见到她醒了,惊喜的凑了过去:“公主!公主!你可算醒了!急死奴婢了!”
她说着几乎哭了出来,眼眶泛红,泪水转眼间便能掉出来。
楚瑶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周,之后想起什么,问道:“世子呢?”
声音沙哑,低的几不可闻,可见身体仍旧十分虚弱。
“世子抓了杜来,刚才狱卒那边派人来说审问有进展了,他便急匆匆的走了。”
说着又补了一句:“不过他昨晚陪了您一整晚,也是他冒着大雨在井里找到您的。”
“您不知道,那时候毛大牛把您藏在井里,还把绳子拿走了,世子着急救您,又找不到绳子,就脱了自己的衣裳绑在一起下到井里去了,我们……”
她说着说着停了下来,看着楚瑶冰冷的眼神,心头颤了颤,赶忙又道:“奴婢……奴婢没把那件事告诉别人,只有世子知道!真的!”
“世子看出奴婢有些话不方便在人前说,所以把其他人都遣走了,然后才问的奴婢!”
“除了世子,奴婢没再告诉任何人!”
楚瑶又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确定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之后才扭过头去,疲惫的闭上了眼。
“知道了,你出去吧。”
青青应了一声,却又有些犹豫:“公主,世子他……”
“出去。”
楚瑶再次重复,声音微弱却不容置疑。
青青无法,只得退了出去,往外走时却想起昨日世子抱着公主回来的场景。
那时世子赤裸着胸膛,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而下人举着伞,却大部分都打在了公主身上,世子仍旧有半边身子被淋着。
作为下人,肯定事事以自己的主子为先,那么那人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世子吩咐的。
还有后来她说公主没什么大事,世子松懈下来抱着公主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跟要哭了似的,看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假的……
若是如此,那是不是……是不是说,世子是喜欢公主的?
青青两手握在一起,指尖儿相互来回抠着,像是在想着什么天大的难事。
公主这些年过的太难了,身边的亲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楚国那边除了夫人,竟没有一个真心对待她的,反倒是在魏国过的不错。
若是世子真的喜欢公主,公主也能与他做一对恩爱夫妻的话,那倒是一件很好的事。
只是……太难了……
青青轻叹一声,两手松开,看着院中的鱼缸发呆,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第58章 表白
魏祁回来时; 听青青说楚瑶已经醒了,但因为身体虚弱所以精神不好; 喝了粥服了药之后便又睡去了。
他点点头换过衣裳净了手回到楚瑶身边; 本想继续守着她,坐了一会儿却发现她根本就没睡着。
魏祁轻叹一声; 想说什么; 但最终没有开口,看了看地上那条线; 起身又回到了自己那边。
果然,不多时; 闭着眼睛装睡的人就真的睡着了。
这条线就好像是她自己建起的一道围墙; 围墙那边才是安全的; 未经允许越过去的人,都是危险的存在。
现在的魏祁于她而言,亦是如此。
魏祁在自己这边安坐了半晌; 晌午吃过饭又出去了一趟,处理事情到很晚才回来; 洗漱收拾一番,便又躺下睡了。
楚瑶白日醒了两回,都赶上他不在; 所以到现在,他也没有跟她好好的说上一句话。
夜色渐浓,窗外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楚瑶躺在床上,缓缓睁开了眼; 看着头顶青绿色的帐顶,许久未动。
从她回来之后,魏祁怕她半夜醒来害怕,便让青青在房里留了盏灯。
微弱的烛火被笼在薄薄的灯罩里,发出温暖而又柔和的光,让房中不那么黑暗,但又不至于太亮了让人睡不着。
楚瑶不知看了帐顶多久,才硬撑着虚弱的身子缓缓起身。
她动作极轻,如同暗夜里的猫,悄无声息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边呆愣片刻,然后直接赤着脚下了地。
四月的天气已经渐渐转暖,但仍旧带着一丝凉意。
特别是下过雨之后,地上更比平日里凉了几分,脚踩上去的瞬间就让人头皮一凉,身上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楚瑶却好似毫无所觉,一步一步缓慢而又坚定的向魏祁的方向走去。
途中路过那条线,也仿佛没看到一般,并未停留,玉足一抬便迈了过去。
她的身子仍旧十分虚弱,这短短几步的距离也走得摇摇晃晃,苍白的面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憔悴。
魏祁的小塌离她并不远,所以尽管她走得慢,也很快就到了。
榻上的人睡得正熟,俊朗的面容看上去比平日里温和了不少,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强势,也没有口是心非的傻气。
楚瑶越靠越近,最终在他跟前站定。
睡得很沉的样子……
即使她伸手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吧?
楚瑶捏了捏衣袖,袖子里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盒子,打开便是能要人性命的毒,杀人于无形。
魏祁死了,就没有人知道她的弱点了。
没有人知道随便把她关到一个小黑屋子里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杀了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杀了他,杀了他……
就像当初杀了燕帝一样……
反正不会被人查出来的,连大燕那些太医都查不出来,魏宫的大夫更不可能了。
魏国这边就算对她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也不好为难她。
就算为难她,她也有办法逃走。
楚瑶指尖儿隔着薄薄的衣料捏到了那个盒子,手指握紧,轻松就能拿出来的东西,此刻却像黏在了里面,过了许久仍在原处。
她每每想把那盒子拿出来,就想到在井底模糊看到的面孔,想到他半梦半醒间拍在她肩上的手掌,还有那一声声的“绵绵”,“别怕”……
楚瑶在床边站了足有一刻钟,才最终颓然的低下了头,捏着袖子里始终没有拿出来的东西,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向回走去。
就在转过身的瞬间,手腕儿却忽然被人握住,男人掌心炙热的温度从皮肤上迅速传来。
楚瑶身子僵了一下,下一刻听到他沉稳的声音:“害怕?睡不着?”
“……没。”
沉默片刻后楚瑶答道,说完准备抽出手回自己那边。
男人却不放,反而一个用力把她拉了过来,按到了自己怀里:“我害怕,你陪我睡吧。”
说着抱着楚瑶一翻身,就把楚瑶放在了小塌的内侧,紧挨着自己。
楚瑶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之后落入了某个坚硬而又有些熟悉的怀抱,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待回过神时已经被魏祁抱着躺在了小塌上,想离开只有从他身上爬过去才行。
魏祁一手搭在她腰上,看上去松松的没有用力,实际上却挣脱不开。
他一边揽着她,一边用自己的脚贴上她冰凉的脚心。
楚瑶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这小塌空间有限,转眼又被魏祁的脚追上,再次贴了上来。
“我这儿地方小,挤,你忍一忍。”
魏祁说道。
楚瑶再次沉默下来,安静的任由他抱着,半晌才在他怀里哑声开口:“你怕什么?”
“怕你出事,怕一睁眼你又不见了。”
“……我刚刚……”
话音未落,男人的唇忽然压了过来,轻轻地,不重,但刚好封住了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楚瑶没有挣扎,任他亲了一会儿,待他离开之后才看着他的眼睛道:“会过了病气给你的。”
“那正好,”魏祁轻抚她柔软的面颊,指腹在她唇边有些不舍的来回摩挲,“听说病气过给别人自己就能好了。”
“……假的,骗人的。”
“哦。”
魏祁又亲了她几下,手放回她的腰间,稍稍收紧:“睡吧。”
楚瑶嗯了一声,埋头在他怀里,却许久没有睡着。
她以为魏祁已经睡了,过一会儿却又听他忽然开口:“珍月。”
“嗯?”
“我喜欢你。”
似乎是担心自己一犹豫就说不出来了,所以他说的极快,在楚瑶嗯了一声之后瞬间就脱口而出。
楚瑶一怔,原本已经放松的身子又微微僵硬。
“别喜欢我。”
“为什么?”
魏祁睁眼,神情有些不悦。
“因为我不会喜欢你。”
我的心……不会交付给任何人。
楚瑶在夜色中收紧手指,将魏祁的衣襟攥出一片褶皱。
她能察觉到他生气了,以为他会将自己扔回到那边的床上去,下一刻却听他咬着牙愤愤的道:“话别说的太早,我当初还说过我绝不会喜欢你呢。”
……所以,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楚瑶抬头,魏祁却趁势咬了她一下,正咬在她唇上,想要用力又不忍心的样子,最终松开牙齿,又亲了一下才放开。
“睡觉!”
说着把她的头往怀中一按,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她背上拍了起来,一如昨日一般。
楚瑶睁着眼睛,脑子里有些混乱。
她想把这些乱麻似的东西捋清楚,睡意却随着那有节奏的拍抚席卷而来,不多时便陷入了梦境。
睡梦中似乎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抱着她哄着她,神情温柔,唱着不知哪里的歌谣。
一转眼那画面却消失,歌谣声也渐渐散去。
她迷茫无助间再次被人抱在了怀里,这次是个男人的怀抱,不像母亲那般柔软,却同样安稳宁静,让人心安。
她动了动身子,在这怀抱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沉沉睡去了。
魏祁听着她绵长的呼吸,看她像只猫儿似的在自己怀里蜷了蜷,心中莫名柔软,手上的力道也更轻。
睡吧,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
翌日清晨,魏祁醒的仍旧比楚瑶早,他看着怀中安睡的人,勾了勾唇角,在她面颊上亲吻了几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唤了青青进来陪她,自己则去了校场。
青青进屋,下意识的向床边走去,走到一半发现床上没人,才看到楚瑶竟然睡在魏祁那边。
这……
这是公主自己过去的?
还是世子半夜把公主偷偷抱过去的?
青青一头雾水,但现在又不好把楚瑶吵醒,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陪在她身边。
等魏祁从校场锻炼回来时,发现楚瑶已经回她自己那边了,地上的绳子还在,丝毫没有拿去的意思。
魏祁有些失望,边往自己那头走边道:“晚上害怕的话就来跟我一起睡,我不介意。”
说完又想到什么,顺嘴补了一句:“也不会让你汪汪叫的。”
楚瑶身子虚弱,不想挪步,正坐在床上让青青伺候着自己喝粥。
青青听了手上一个不稳,勺子磕到碗沿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楚瑶亦是愣了一下,旋即转头,扯着嘴角冷笑:“是吗?那我跟世子正好相反,世子若不汪汪叫的话,我是绝不会让你过线的。”
声音虽然仍旧沙哑,但脸上那股气势却与平日里无异。
魏祁说完就觉得这话不对劲了,可回过神已经晚了。
再听到楚瑶这句,气的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这个意思。”
楚瑶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之后便继续低头喝粥,理也不理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祁:一整晚的努力,全毁在这一张嘴上了!摔!
第59章 杀鸡
楚瑶被救回来后的第三天; 京中权贵人家开始听到流言,说世子夫人楚瑶与楚国使臣孟将军私奔了; 就在孟将军佯装离开后不久; 偷偷离宫追过去了。
国主魏延得知大怒,命人严惩流言的传出者; 并亲自召开朝会; 说珍月公主就在宫中,哪儿都没去。
有官员对此表示疑问; 提出想让自家女眷入宫拜访一下珍月公主。
魏延冷笑着答应了,并在散朝后将这位官员以及其他几位或与老夫人有些关联; 或对楚瑶有所偏见的官员留了下来; 将近日发生的事对他们说了。
“珍月公主前几日确实出了事; 但并不是跟什么孟将军私奔了,而是被人绑架了,就在这宫里!在我大魏守卫最严密的地方; 被人绑架了!”
他声音严厉,面色沉冷; 道出这件事乃是老夫人所为。
“幸亏公主身边的人发现及时,立刻报与了夫人,夫人又报与了本王。”
“本王当即下令关闭宫门; 封锁京城,这才及时找到了公主。”
“但我们并没有将公主被找到的消息透露出去,就是为了看看,到底还有谁; 与老夫人一起,做下这等胆大包天为所欲为,视国法如无物,视律例如空文的事来!”
他说着看了一眼那提出要让自家女眷入宫拜访楚瑶的官员。
老夫人是魏延的生母,这种事空口无凭,他是不会如此肯定的当众说出来的。
既然说了,那就是有确切的把柄。
那官员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君上明察,下官……下官只是担心珍月公主名誉受损,所以才……”
魏延摆手,直接打断了他。
“你冤不冤枉稍后再说,本王现在要说的是老夫人的事。”
说着任由这位官员跪着,继续把自己没说完的话说完。
“老夫人这些年频频露出插手朝事之意,且与你们其中的一些人关系密切,私下里往来甚密。”
“本王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她毕竟是本王的生母,又没有真的做出什么过分之事来,便算了。”
他嘴上这样说着,但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说到底还是因为老夫人并未有什么实质性的过错,他不好发作罢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次,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场中那些与老夫人有过来往的官员纷纷跪了下去,与老夫人无关的也纷纷效仿,生怕牵连到自己。
但后者到底还是有些底气,虽然跪了下去,却还是出声问道:“敢问君上,您说这件事是老夫人所为,可有凭证?”
即便心知魏延一定是有所依据才敢这样说,但这依据到底是什么,他们还是要问一问。
不然万一这依据是假的呢?万一是有人陷害老夫人呢?
魏延沉声道:“她自己说的话,算不算凭证?”
众人一愣,脸色顿时变得五花八门。
君上这意思,是老夫人亲口承认了?
这怎么可能?老夫人又不傻,怎么可能承认这种事?
除非……
他们下意识的抬头看了魏延一眼,又飞快的把头低下。
除非是君上半点儿母子情分也不顾,威胁甚至是对老夫人用了刑。
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毕竟老夫人年纪大了,能不能扛得住刑罚不说,就是扛住了,身上留了伤,让人看到也不好,到时候君上一个不孝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那么就应该是前者……
但是无论哪种,她亲口承认了,旁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不然弄不好就成了同党,比如刚才说要让自家女眷拜访公主的那位。
魏延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说完后又补充了几句。
“你们若有疑虑,可以去牢房里看看那几个被关起来的内侍和宫女,听听他们的供词,问问是不是老夫人指使了他们。”
“还有,公主被绑架是在三日前,刚好世子出宫,本王又有要事在书房与人议事的时候。”
“由此可见,老夫人不仅绑架了公主,还让人暗中窥探着本王以及世子的行踪。”
“就算没有公主被绑架之事,仅这两条,本王也容不下她在宫里继续待着了!”
一席话下来,房中再没人敢出声了。
老夫人自己的口供,宫女内侍的口供,加在一起要推翻的话,除非是立刻站出来对此事表示质疑,然后亲自插手彻查。
那些与老夫人相熟的,知道这件事八成是真的,查了也是白查。
与老夫人不相熟的,平日里站在孝道的立场愿意帮老夫人说几句话,却不表示紧要关头愿意用自己的仕途去帮她。
何况看那几个受过老夫人恩惠的人都没站出来,他们就更不会站出来了。
魏延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那个喊冤的官员道:“你说你冤枉,那我问你,为何你在听到流言之后,立刻就相信了。但是本王说公主并未与人私奔,仍在宫中,你却不信,还说要让自家女眷入宫拜访公主?”
那人舌头发直,半天才支支吾吾地道:“下官不是不信,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若不是不信,怎么平日里从未提过让人来拜访公主,偏偏这个时候提出来了?”
“下官……下官……”
“够了!”
魏延拍案:“你不信,是因为你不知道公主早已经被找到,根本就没被带出宫,所以才会按照老夫人原先的吩咐,听到流言之后立刻跟着附和。”
“你以为老夫人已经得手了,本王绝不可能答应你的请求,让你入宫探望公主,到时候你就可以借机说公主根本就不在宫里,不然为什么不让人拜访?”
“本王当初命人找到公主之后就知道,这件事一定还没完,一定还有人与老夫人暗中勾结在一起,不然仅凭她一个内宫妇人,怎么有把握一定能成事?”
“所以我才命人将此事按而不提,并让世子三日前借故离京,做出公主已经被送了出去,找不到她的样子,就是为了引出那仍旧藏在幕后之人”
“果不其然,今日你就跳了出来!意图与老夫人联手,败坏公主声誉!”
“为了一己私利,你便与老夫人暗中勾结,视魏楚两国联姻为儿戏,坏我国之大计!”
“此等莠民【注1】,留之何用!”
说着当即命人将此人押入大牢,着刑部严查。
说是严查,其实与直接定罪也没什么区别了,不过是要走个过场,再添些证据罢了。
这年头入朝为官,真正两袖清风的能有几个?
何况此人平日里确实与郭家人关系甚密,没少收郭家的银子,想查出点儿什么太容易了。
他跪在地上连声喊冤,却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人带了下去,直至此时才感到后悔,为什么要当这个出头鸟,提出让自家女眷入宫去拜访公主。
老夫人为了避嫌,并没有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与哪位朝臣联系过,安排别人帮她做什么。
因为她知道,朝中那些与她相熟的,都很清楚她看珍月公主不顺眼,想让自家侄孙女取而代之。
即便她什么都不说,只要流言散了出去,这些人自会提出异议,要入宫确定楚瑶还在不在。
所以这个官员也是真的没有提前与老夫人勾结,也并不知道公主是被老夫人绑架了。
他若知道,没准儿反而不敢轻易开口了。
他不过是平日里收了郭家好处,知道老夫人这个时候想做什么,所以才顺势站出来说了几句罢了。
不管公主在不在宫里,这流言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让老夫人知道,他帮她出头了,这就够了。
谁知道,这么一个有便宜就占没便宜拉倒的念头,却顷刻间便要了他的性命!
他此时哪里还看不出来,君上根本就不是要查什么幕后之人,不过是要杀鸡儆猴,随便拎出个人来教训一下给别人长长记性罢了。
而偏偏他自己站出来当了这只鸡。
悔!悔啊!
他痛哭着被带了出去,余下在房中的人皆小心翼翼屏气凝神,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一句,成了下一只鸡。
魏延看着这些平日里有事没事就拿孝道压在他头上的人,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王既然答应了刘大人让他家的女眷入宫拜访公主,就会说到做到。”
“不知诸位大人还有谁对此事有疑问,要让家中女眷一起进宫看看公主的?”
众人忙摇头,魏延却不满意。
“那怎么行?万一你们以为是本王偏袒公主,故意维护她怎么办?”
说着亲自点了几个人,让他们回去告诉家中女眷,今日下午便入宫拜访公主,免得他们过几日再来,觉得公主是之后才被找回来的。
这几人有同样与老夫人有联系的,也有与老夫人毫不相干的,被点到之后心中叫苦不迭,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当日下午,五位女眷入宫,探望了受到惊吓仍在病中的楚瑶,确定她根本就不像谣言所说与人私奔了,而是在宫中好好养病呢。
谣言不攻自破,也没有人敢大肆宣扬。
翌日魏延提出老夫人身体不好,京中环境干燥不适合她休养,要把她安置到一处数百里外山水环绕的别宫时,再没有人敢说什么,纷纷应和此举甚好,老夫人应及早启程。
于是三日后,老夫人便被一行车马送出了宫,随行除了一些宫女内侍之外,便只有郭婷。
郭婷受了刑,十根手指都肿的像萝卜一般,其中两根还被夹断了。
但没有人注意到此事,大家都只以为她是继续去伺候老夫人了。
毕竟她当初入宫时用的就是这个理由,此时让她跟老夫人一起走也是很合理的安排,谁也说不出什么。
总不能老夫人都走了,还留着她一个未嫁女在宫里吧?那像什么话!
于是郭婷就这样在宫中空耗了四年青春,除了手上的伤痕,什么都没能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莠(you,三声)民:败类
第60章 阿祁
楚瑶在永福宫休息了足足半个月; 待病情彻底好转了才让魏佑来探望。
魏佑站在他面前,低着头不断说“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跟大嫂玩儿躲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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