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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的打脸日常-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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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子正在病中,有些事暂交给几个皇子打理,不过这事也没那么快就允了,钟延光只好先叫人把东西收拾好了,随时准备出发。
钟延光晚膳也没来得及用,天黑透之后才回到家,他从大门进了前院,找了管事细问苏绿檀离家的事,得知她跟着商队走的,护院才带了六人,便心急不得了,她貌若天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有六个壮汉哪里够护得住她!
想到此处,钟延光又出去了一趟,到铺子里捉着掌柜的问商队往常走的路边,便命心腹连夜追去,护着苏绿檀周全。
深夜回府,钟延光觉得荣安堂静悄悄的,一点人气也没有。往常苏绿檀要不是在廊下等他,要不就在室内看书弹琴,便是说说闲话,弄出点声响,也叫人觉得温馨。
突然一下子少了苏绿檀,钟延光觉得日子过的好生没意思。
以前苏绿檀在家中的时候,即便他要出差,心里知道她在家里等着,也就只是惦记惦记,如今晓得她走了,钟延光心里空落落的,被挖了一个大洞似的。
这才一日没她,钟延光就觉得日子太难熬了!
进了内室,钟延光把那“和离书”又拿出来,在烛下夜读。
和离是大事,须得双方族里长辈见面,谈好财产分割,再议和离。
苏绿檀嫁妆都还在定南侯府,京中也无长辈,和离之事肯定谈不成,再者,和离 书也该由他来书写才对,她写的这封,根本就是儿戏。
丫鬟春花送了晚膳进来,因怕钟延光不大有胃口,只送了一碗粥,当然小厨房也备了新鲜的几个小菜。
钟延光纹丝不动地坐着,一下子又想起春花说的,苏绿檀去了院子后边,便想起了一桩事,槐树底下的还藏着她的钱财呢!
捏着和离书,钟延光就跑到院子后面去了,找了东西亲自铲土。
庭院后面没有灯,乌漆墨黑的根本什么都看不见,春花跟秋月两个赶紧提着羊角灯过去。
钟延光不知劳累似的,奋力铲土,挖了快有他一条腿那么深,都不见东西。
春花不得不瑟瑟发抖地提醒道:“侯爷……都要挖到槐树根了。”
怔忪片刻,钟延光一下子扔了工具,愣愣地站在原地,槐树底下的东西,真的没有了。
钟延光看着手上那封虽然儿戏的和离书,却能深深地感受到苏绿檀下笔时候的伤心难过,他是瞒了她一些事,却没有伤她的意思,却不知道她竟然恼成这样。
想着想着,钟延光越发难过,失了魂一样走回屋子里,坐在罗汉床上十分难受,看着房中一切,都能联想到苏绿檀在家时候的一颦一笑,她的嗔她的怒,每一样都生动惹人喜欢,把他一潭死水似的生活变得津津有味。
二十出头的大男人了,上过战场杀过人,伤过筋动过骨,疼的再厉害的时候至多也就是龇牙,现下却红了眼睛,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皮肤上顿时觉得湿哒哒的。
使劲地眨了眨眼睛,钟延光等不了了!
带上要紧的东西,钟延光便去了千禧堂,赵氏都歇息了,愣是被他让丫鬟给叫醒了,穿好衣服在次间里见上一面。
赵氏也是有起床气的人,尤其这些日本来觉浅,能睡着已经是难得,被钟延光这时候叫醒,难免有些不耐烦。
钟延光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对赵氏道:“母亲,儿子要走了,估摸会在金陵待上好长一段时间,太夫人年纪大了,我就不去打搅她老人家了,家里的事,您多关照一些。”末了又道:“保重身体。”
登时就清醒了,赵氏抬眼道:“去金陵做什么?那不是绿檀的娘家吗?”
一提起这个,钟延光喉结滑动了一下,声音低沉几分,道:“绿檀回娘家了,我去寻她。”
赵氏完全清醒了,大声道:“什么?!她回娘家了,我如何没听说?”
钟延光别开脸,道:“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她怀了身孕,我这就要去寻她了。”
一听说苏绿檀怀了身孕,赵氏都没多想,一拳头就捶在钟延光身上,咬牙道:“她怀孕了?!那你怎么还把她给气走了!你这臭脾气什么能改的了!”
赵氏急得团团转,懊恼地拍掌道:“真真是胡闹,她怀孕了还回娘家做什么?!”
钟延光喃喃答道:“她自己还不知道。”所以他就更担心了。
抓了抓头发,赵氏催道:“那你还不赶紧去把你媳妇儿追回来!”
重重地点了下头,钟延光道:“娘,我走了,这事就别让太夫人知道了。”
赵氏忙道:“那我肯定不敢让太夫人知道,她老人家晓得了,我们仨都吃不了兜着走!绿檀怀孕的事,我先瞒下了,至于她回娘家的事,等太夫人问起,我再找个借口说罢,你赶快走吧!”
钟延光扭头就走了,出门前吩咐了如茗明早去一趟陆家,等公文批下来了,让陆清然想法子给他送过去,他就先斩后奏,领着人先赶往金陵。
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早就锁了,还好钟延光身份特殊,否则今夜就耽搁了。出了城,他一路沿着掌柜说的路线把陆路给走完了,赶到码头上换了船只走水路,留了一半的人马继续走陆路。
这一追,就是半个月,过了徐州一路南下,钟延光出差的公文都拿到手了,可还没追着苏绿檀,也没有得到手下传来任何有用的消息,他怀疑她故意绕路避开了他。又或者……遇到麻烦耽搁了。
想到此处,钟延光一边提心吊胆担心苏绿檀的安危,一边急速赶往金陵,终于在第二十五天的时候,到达了金陵。
苏绿檀因担心阿弟安危,也是快速赶回金陵,因着行程顺利,第二十四天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自家门口,应天府朱雀街苏府。
这一路上,苏绿檀心想着,钟延光看了那封“和离书”肯定会恼会气,不过等太夫人告诉他,她是为了苏青松回来的,大抵也就没事了,所以她现在一心惦记都是苏青松的安危。
苏绿檀风尘仆仆地到了家门口,已经是天黑时分,她憋了一肚子的气,指挥跟来的护院使劲儿撞门,咚咚地闷响声,快把苏家的人都吵醒了。
快到子时,苏家门房披着衣裳,趿拉着鞋子出来,提着一盏小灯开门,一见是自家出嫁的小娘子回来了,后面呼啦啦跟了一大串人,他半天没回过神,张了半天嘴,才磕磕巴巴道:“姑娘,啊不,夫人回来了,小的拜见夫人。”
提起裙子,苏绿檀一脚跨进去,身后的护院和丫鬟统统跟进来,她冷着脸道:“少爷在不在家?”
老门房一边带路,一边使唤人去把轿子抬来,弯着腰,一脸为难之色,禀道:“少爷他……还没回来。”
“咯噔”一下,苏绿檀火气就窜上来了,道:“我爹在不在家?在前院还是后院?”
门房顿觉气势不对,擦了擦额上冷汗,摇头道:“在家。但小的不知道在哪个院子,夫人要去问老爷院里小厮才好。”
苏绿檀仔细想了想,若是在家,应当是在何氏院子里了。她快步往内院走去,后面的轿子也跟了上来。
苏府的小厮体格不算瘦弱,可跟定南侯府的六个护院比起来,简直像老鹰面前蹲着几只小麻雀。
苏绿檀要上轿的时候,侯府护院道:“夫人,让小的来抬您吧!”
苏绿檀都还没答应,苏家的几个小厮乖乖让开,等她坐上去了,几个壮汉轻轻松松把人抬去了二门前,又稳又快,跟一阵清风似的。
迟来的前院管事,跟在后面头皮发麻,他家小姐原先就是个有脾气的,这会子这般模样赶回来……苏青松的事,不好交代啊!
到了二门前,护院敲门,苏绿檀交代了前院的管事安置好这几个护卫,便领着丫鬟往内院苏世文住的主院去了。
主院里,苏世文睡的正香,庭院里喧闹了起来,值夜的丫鬟急匆匆地敲门,在外面喊道:“老爷,大娘子回来了!”
苏世文正做着苏绿檀被休的噩梦,一听到苏绿檀回娘家的消息,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瞪着眼睛喘着气,凝神一听,原不是梦,嫁出去的女儿真的回来了!
第92章
苏绿檀回府,对苏家任何一个人来说,无疑是件天大的事。
金陵之于京城,千里迢迢,嫁出去的娘子好端端地回了府,极有可能是因为不好的事。
经历了抄家一事,苏世文仍旧心惊胆战的,一听到这个惊天消息,睡意全无,披着衣服连夜起来,这就要赶去见苏绿檀。
何氏也被惊醒,不过她还在养身体,女人打扮起来又慢,便没有那么快跟过去。
主院门口,苏绿檀跟丫鬟就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来迎接的竟然是苏世文本人。
苏世文年过不惑,穿着一身玄青色云雁纹的直裰,腰带都还没系好,模样倒不显老,夜里看起来,脸上的皱纹都看不大清楚,就是头发白的快,这个年纪已经黑白发丝,一半一半。
远嫁归家,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亲人,苏绿檀难免动容,眼眶一热,微微有些动容,唤了苏世文一声“爹”,下一句便问道:“阿弟呢?他在何处?”
苏世文铁青着脸,打量着眼前略有些狼狈的女儿,忐忑道:“先进来说话。”
提起裙子,苏绿檀领着丫鬟跟着进了上房次间里。
大晚上的,丫鬟连茶水都要去现煮,苏绿檀坐在靠背椅子上,手边空空的,直视苏世文,又问了一遍:“青松呢?他在哪儿?”
苏世文坐定,眸光沉沉,盯着苏绿檀问:“怎么现在回来了?”压着声音,道:“可是在侯府惹了什么乱子?是不是得罪了太夫人?还是跟你婆母相处不睦?难道是侯爷把你赶回来的?!”
这一连串的提问,苏绿檀也没心思回答,唇角一沉,继续提高音量问道:“爹,我问您,我弟弟在哪儿?他人呢?”
苏绿檀避而不答,苏世文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他猛然拍桌,发出一声巨响,又从椅子上蹿起来,走到女儿面前,质问两个丫鬟,道:“说,你们夫人在侯府里出了什么事?现在到了什么地步了?怎么会被赶回娘家?!”
夏蝉跟冬雪都吓的一哆嗦,苏世文是大商人,虽不是贵人,多年养尊处优,气度不凡,发起火来还是很吓人的。
苏绿檀一阵语塞,随即答道:“没有没有没有!我在侯府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次回金陵,是太夫人允了我的。”
苏世文全然不信,瞪了苏绿檀一眼,道:“你的脾气性子,我比谁都了解!我早就担心你嫁去侯府会……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懂事,蛮蛮,你太不懂事了!”
定定神,冬雪回答说:“禀老爷,夫人无事,这次当真是太夫人允过才回来的,否则夫人怎么出得了门?”
重重拂袖,苏世文黑着脸,指着冬雪道:“你少糊弄我!金陵离京城虽远,这事也不是不好打听。若不是被侯府嫌弃了,太夫人为什么会赶她回来?”
夏蝉也斗胆道:“老爷,太夫人喜欢夫人喜欢的紧,夫人从未被嫌弃过。”
皱一皱眉,苏世文指着苏绿檀,问夏蝉道:“就她这脾气,能与你们老夫人相处和睦吗?”
夏蝉没有一口答出来,起初苏绿檀跟赵氏,确实不大和睦。
丫鬟就这么一瞬间的犹豫,就被苏世文给捕捉住了,他笃定地冷哼道:“我自己养大的女儿,我还能不清楚?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
夏蝉跟冬雪纹丝不动,看向苏绿檀,问她的意思。她们俩是苏绿檀的陪嫁丫鬟,卖身契都在她手上,如今已经算是侯府的人了,即便回了苏家,也只听苏绿檀的。
苏世文气不过,沉声道:“我说话不管用了是吗?她被休,你们回到苏家,一样归我苏家处置,真当我不敢打死你们两个?”
摆摆手,苏绿檀冷着脸道:“你们先出去。”
夏蝉担忧地看了苏绿檀一眼,她不怕被打死,反正苏世文没资格打死她,可侯爷这般宝贝夫人,若是苏世文对夫人动了手,看苏家怎么好跟侯爷交代!
到底还是听了主子的话,两个丫鬟慢慢地走出去,把门给带上了。
苏绿檀懒得跟苏世文掰扯这些,爱信不信,她尽量平心静气道:“爹,青松呢?我是回来看他的,我要见他。”
苏世文俯视苏绿檀,平常说起话来还算平和的他,音量拔高不少,道:“回来看他?他值得你一个侯府夫人大老远跑回来?你在侯府到底怎么了?先把你的事说清楚,否则我亲自把你押送回去,腆着老脸跟你一起去赔礼道歉!”
苏绿檀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再次解释道:“我说了,我在侯府没事,我是听说了您苛待青松,才急忙赶回来的。”
苏世文不信,质问道:“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回来的?侯爷可派人护送你回来了?侯爷亲信跟来没有?”
苏绿檀语塞,她走的急,故意避开了钟延光,还真没法解释这个问题,她道:“……没有,不过那是因为我急着回来,否则夫君肯定要派人送我的。”
冷笑一声,苏世文道:“你敢说你这次回来,没跟侯爷有任何矛盾?”
好吧……是有矛盾的,苏绿檀无奈道:“我不是被赶回来的,青松要是没事,我才不会回来!青松找到了没?他到底在哪儿?!”
苏世文脑子乱的很,双拳紧攥,得罪了侯府,没有了钟延光的庇佑,苏家一定会再被三皇子盯上,而且最近他听说天子时常病重,金陵富庶,几党必争,若这时候苏家被人发难,只怕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苏世文在屋子里徘徊来去,最后打定主意道:“等明日天亮了,我就着人安排,带你速速回京城。”
苏绿檀知道跟苏世文说不通了,敷衍道:“好,明日回去,但是临走前,我想见青松一面,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肯走的!请父亲现在告诉我,青松到底去哪里了。”
提起苏青松,苏世文脾气又上来了,怒目圆睁,道:“那个小畜生难道还能死在外面?你先给我交代清楚,你在侯府到底犯了什么错,我也好替你想法子周全!你想清楚没有,你若被休了,没有好下场的可不止是你一个人!”
苏绿檀对苏世文也是了解透彻了,早就没了跟他解释的心,也冷言道:“父亲你要是不告诉我青松现在怎么样了,就算你把我压回京城,我也不会服软,便是到了侯爷面前,我仍旧有办法让他更加生气,更痛恨苏家。您只在乎苏家,我不一样,我只在乎阿弟。”
苏世文眯着眼看着苏绿檀,半晌才露出一个怪异的笑,道:“苏绿檀,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敢威胁你老子了?苏家家训,你是都忘干净了?”
“不敢威胁父亲,不过已是出嫁女,也轮不到父亲教导了。请父亲把青松的事尽数告知,否则女儿说到做到。”
慢步走到苏绿檀面前,苏世文死死地盯着她,道:“你真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了?”
苏绿檀丝毫不惧,只道:“女儿素来知道父亲严厉,不过我肚子里已有定南侯府嫡长孙,父亲要是想搭上整个苏家,您就试试看。”
苏世文哑然一瞬,惊讶道:“你有孕了?”
“有了,不过时日尚短,还不显怀。”
苏绿檀是胡诌的,但总要苏世文投鼠忌器才好。
苏世文的脸色也果然好看了一些,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道:“有了孩子便好说好说。”
苏绿檀执着地问:“青松在哪儿?”
瞧了苏绿檀一眼,苏世文道:“不知道,估摸着去了哪个同窗的家里,都一个多月没回来了。你母亲好不容易捡回半条命,他个不孝子也不知道回来看看,他若敢回来,我肯定要当着祖宗的面打断他两条腿!”
苏绿檀大怒,道:“已经养大的孩子还不如没出生的孩子是不是?父亲,养不教父之过,您该先反思自己才是!”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苏绿檀别开脸,深吸一口气,道:“我不信父亲没去找过青松,见不着他,我不会回京的。”
拂一拂袖,苏世文冷漠道:“找过半月,不见踪影,便没让人去寻了。他身上没有银子,我在各个商铺都留了消息,不许给他半点援助,过不了多久,他自然会回来。”
苏绿檀声音尖锐了一些:“过不了多久?都过了一个月了他还没回来!”
皱一皱眉,苏世文道:“他都这么大了,还能饿死?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背着货物,几个州府跑来跑去,也没见饿死!”
苏绿檀不欲多说,转身便走,只留下一阵风。
苏世文脸色黑的像锅底,斥骂一声“没教养”,正好何氏就出来了,她穿着金陵时兴的缂丝妆花马面裙,三十出头的年纪,因保养得当,肌肤白皙,美艳不减,风韵犹存,隐约可见当年沉鱼落雁之姿,只是面色有些憔悴,反而更添柔弱,惹人心疼。
何氏走到苏世文身边蹙了下眉毛,弱声道:“怎么见面又吵架了?”
苏世文叹气道:“从前忙于生意,没功夫管他们姐弟两个,一个两个的都养废了。我就知道蛮蛮嫁去定南侯府总有一天要出事的,果然应验了。这回还不知道怎么跟侯府交代……苏府和苏家铺子里上上下下几千人,不能被她毁了。”
当时要不是事态紧急,苏世文还真不敢把苏绿檀嫁过去,这一年多好不容易渐渐安心,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末了苏世文又道:“还好她有了身孕,侯府子嗣艰难,想必看在孩子的面上,侯府也不会过多为难苏家。”
何氏柔软的手搭在苏世文的肩膀上,锁眉道:“蛮蛮这丫头古灵精怪心思多,这一路舟车劳顿,真怀孕了,她哪里会赶回金陵?老爷还是把大夫找来给她把把脉,省得被她糊弄了。若是没怀孕,对侯府那边也好有另外的法子应对。”
这么一提醒,苏世文还真上心了,连忙吩咐了人明日去请大夫来。
不过为时晚矣,苏绿檀自打从主院出去,压根就没回原来住的海棠苑,而是出了二门,叫走了送她回来的护院,连夜出门,去了外面住店休息,想等到天亮之后,亲自去寻苏青松。
第二日早晨,苏绿檀领着人去了苏青松的挚友家中拜访。
与此同时,钟延光也快到金陵,他派去金陵的人马,也已经打听到了苏绿檀的消息,赶过来禀了他,说苏青松仍未归家,而夫人回了府又出去了。
钟延光心知苏绿檀是去找苏青松的,便吩咐属下道:“你们先拿着我的公文去应天府衙门和金陵卫所,与我在城中汇合。”
下属走后,钟延光也快马加鞭入城,想快些见到苏绿檀。
他太想她了。
第93章
苏绿檀找到了苏青松,在城郊外的一个偏远村子里,他自己搭了个简陋的木房子,风餐露宿,不去山上挖野菜的时候,就在村里打零工,帮着人修缮房屋、干农活,混一顿饭吃,或是换几个钱。
就这样生生熬过了一个多月,眼下已经从富家公子,混成了乡下的赤脚汉子。
苏绿檀刚找到苏青松的时候,眼泪哗哗就落下了,漱漱落个不停,惹得苏青松十分内疚。
姐弟两个出村子的路上,苏绿檀在马车里擦着眼泪责怪道:“父亲不给你银子,你不会管朋友借吗?你那些个朋友,难道没有肯援助你的?”
眼眶红红的,苏青松道:“自然有的,不然姐姐也找不到我。不过是我不肯受。我若不靠自己,就算找朋友借了,还是沾了苏家的光,说到底还是要靠着父亲。那我就白出来了,何不让他将我打死算了。”
苏绿檀道:“父亲不还,我替你还!你不想花苏家的钱,还不想花我的钱吗?”
摇摇头,苏青松道:“我怎么能要姐姐的钱。”
苏绿檀嗔骂道:“死脑筋!几个钱,你姐夫难道还能跟我计较?”
苏青松笑一笑,道:“姐夫豪气仗义,自然不会计较,不过这不止是银子的事。我不能给姐姐姐夫添麻烦就是了。”
苏绿檀听苏青松言语之间对钟延光多有赞许,随口问道:“你就见过他一面,怎的知道他不会计较?”
笑得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苏青松道:“我从姐姐脸上看出来的。”
苏绿檀翻个白眼,她现在脸上可没显着跟钟延光有关的事!
姐弟两个擦了脸,一路出了村子,还没入城,马车猛然停下,两人的脑袋碰到了一起,疼的苏绿檀直龇牙。
坐定之后,苏绿檀问车夫:“怎么了?”
因为不熟悉入村的路,苏绿檀是临时雇的车,显然车夫技术堪忧。
车夫不止技术不行,胆子也不行,他坐在外面“哇哇”地叫,嘴里喊着:“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苏绿檀挑起帘子往外看,原来是钟延光身后跟着上百个骑马的南京卫,他虽穿着一身家常的衣服,但身后跟了那么些士兵,难怪把车夫吓的够呛。
放下帘子,苏绿檀对苏青松道:“你姐夫来了。”
苏青松一喜,挑起帘子就跳下去了,热络见礼。
钟延光也下了马,冲苏青松点一点头,朝马车里看了一眼,道:“你姐姐可还好?”
“我姐没事儿,侯爷怎么跟来了?”
钟延光没多解释,拍了下苏青松的肩膀,上前去示意车夫下车,他挑帘往里看了一眼,苏绿檀别开脸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两个丫鬟也如坐针毡。
瞧了两个丫鬟一眼,钟延光道:“你们两个下来。”
丫鬟乖乖溜溜地下去了,钟延光一条腿就跨上了马车,放下帘子,跟苏绿檀两个挤在马车里。
苏青松有些紧张,想去看看怎么回事,被两个丫鬟劝着了,夏蝉小声道:“侯爷正哄夫人呢,少爷别去打搅。”
心下生疑,苏青松也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细问,便在旁耐心等候。
马车里,钟延光身材高大,一进来就显得车厢逼仄,苏绿檀靠在车角,都没位置躲了。
钟延光拉着苏绿檀的手,诚恳道:“夫人,我错了。”他声音低低的,还带着点疲惫,又道:“和离书我撕了,你那写的,不能做数。”
其实苏绿檀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但她不想那么快就告诉他,扭开头,没有说话。
抿了抿唇,钟延光看着她的肚子道:“我暂时调来金陵了,我先送你回苏家。”
苏绿檀一下子来了脾气,道:“我不回去!”
微抬眉,钟延光温声问她:“为什么不想回去?”
苏绿檀这才看着他,垂头道:“现在回去,我爹肯定要把我阿弟打死,我定了酒楼,先住那儿。”
想起苏青松方才的狼狈样,钟延光皱眉问道:“方才见他,怎么是那副样子?”
苏绿檀狐疑道:“太夫人没告诉你么?”
钟延光一脸不解,拉着苏绿檀的手,道:“知道你走了,我大致交代下,就立刻追来了,这事儿还瞒着太夫人。”
苏绿檀一阵感动,把始末告诉了钟延光,不过省去了跟苏世文吵架的过程。关起门来,她可以跟父亲顶嘴,但这终究不是好事,她不想他知道。
钟延光听罢狠狠地拧着眉,敏锐道:“你回苏家那天,岂不是受了气?”
低着头,苏绿檀沉默半晌,才道:“就是跟我父亲鸡同鸭讲了一阵,他偏以为我是被定南侯府赶出来的,怎么说也说不清,不过好歹是把青松找回来了。”
钟延光问道:“你父亲斥你了?动手没有?”
苏世文是个狠人,又是苏绿檀的父亲,孝字大过天,钟延光担心苏绿檀在他面前受委屈。
摇摇头,苏绿檀道:“没有动手,他被我气的不轻。”
没动手,那就是动嘴了。
“哦”了一声,钟延光道:“回苏家。怎么能过岳丈家门而不入,外人会说定南侯府没规矩,也会看轻你娘家。”
这倒是真的,钟延光思虑周全。
苏绿檀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钟延光知道她还在恼,拉着她的手揉了揉,同她道:“我到了金陵,先着人打听了你的消息。这边太偏远了,我又人生地不熟的,在府城里等了几个时辰才有你的消息,正好趁空去衙门里交接完了,顺便领人过来追你。总算找到你跟你阿弟了,先回去再说。”
苏绿檀想着马车外上百多个卫所的士兵,这就是钟延光所谓的“顺便领人过来”,寻常百姓见了必要退避三舍,双腿发软。
多的钟延光也不急着解释了,他压下情愫与浓浓的思念,跳下了马车,问苏青松道:“能不能骑马?”
苏青松今年不足十五,比钟延光矮了不少,但是在同龄的小郎君里,身量不算短的,若是认真学过,独自骑马问题不大。
正好苏青松也学过,他笑道:“能!”
拍了拍苏青松的肩膀,钟延光道:“走,跟我一起骑马。”
苏青松乐意之至,车夫瑟瑟发抖地跟士兵一起坐在车前驾车。
两个丫鬟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苏绿檀蹙眉道:“青松呢?”
夏蝉答道:“骑马走了。”
苏绿檀沉思了一会儿,才喃喃道:“小气吧啦的!”
夏蝉不解,冬雪笑而不语。
偏院村子里,房屋稀少,还不到炊烟升起的时候,车马路过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田地,远山雾蓝。车内的帘子被风吹得飘起来,侵进来丝丝凉爽之意。
午时之前,正好入城,苏绿檀的东西和定南侯府的护卫都还留在酒楼里,钟延光先带着人回了酒楼,吃了一顿午膳。
苏绿檀着丫鬟去给苏青松添置了一身干净的成衣,待他洗过澡,穿回原来那样子,一行人才重新出发往苏府去。
不过这回苏青松是坐在马车里的。他愤然离家的事,应天府不少人都知道,这段时日他晒黑了不少,和从前细皮嫩肉的样子很是不同,他虽然是没花苏世文的钱过活,但过的也委实不算光彩,多少还是怕叫人看见了指指点点。
苏绿檀了解苏青松的想法,她柔声道:“这劫过去了,再不能冲动行事。你若不想靠着父亲,就该拿出靠自己的骨气来。这骨气不是说让你受皮肉之苦,有出人头地的志气才行。从商便罢了,苏家的家底你也知道,一辈子都越不过父亲去了,好好读书罢,考个功名出来,就比父亲强不知道多少倍了!”
苏青松看着苏绿檀,坚定道:“好!我一定好好读书。”他现在依靠姐姐,以后要做姐姐的依靠!
苏绿檀又问:“她小产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父亲责怪到你头上?”
苏青松赧颜道:“我又不知道她有孕了,就跟她顶了嘴,哪知道她的胎那么不稳当,就被我给气小产了。父亲就说要打死我,不过当时顾着她,没顾得上我,我就跑出来了。我虽有错,却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凭什么要打死我!我是娘生下来的骨肉,就算要打死,也不是他一个人说得算!”
仔细思量了一下,苏绿檀问道:“她磕着碰着没有?”
“没有,我从她那儿走的时候,她不过是气的炸毛,人还好好的,过了几个时辰就听说小产了。”
这里头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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