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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福妻[封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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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到李氏的院子里,到时候他再找些道士来闹上一场,李氏就会被夏富成休掉。
若是他‘运气好’,李氏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也会保不住了。
他做的很谨慎,甚至还给埋包袱在院子里的翠云喝了药,让翠云彻底的疯掉。这样就算是传出去,众人也是会相信李氏弄歪门邪道的东西,被休也是活该的。
翠云和翠玉是他当日用了计谋才让王三买回去的,如今一下两个棋子都没了,夏富贵多少有点遗憾。可只要李氏被休,他觉得又是值得的。
但千算万算,夏富贵都没想到,夏阮居然会找来周大夫。
夏富贵在心里嘀咕:这个老东西,真该死,敢坏了我的大事。
只是夏富贵也知道,赵氏这次肯定会做出更惊人的举动。
这悍妇一日不除,他心里难安,可要怎么除掉赵氏呢?
“嗯,这事我知道了,你去让六狗安排一下周姨娘的住处,就住以前那个院子。”夏富贵挥了挥手,似乎这样就可以挥掉他所有的烦恼一样,“告诉她不要乱来,否则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
夏富贵觉得周月简直是太不懂事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跑出来和他闹,简直是……不过一想到周月肚子里的孩子,夏富贵又将这口气活活的憋了回去。
徐六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露出了笑脸:“小的知道了,大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夏富贵不禁叹了一口气,言语里透出丝丝疲惫:“你先去办这些事情,等会晚上再去去账房哪里领五两银子,这事不要让大夫人知道了,明白了吗?”
徐六一听这话,笑容渐渐加深,激动的跪了下来:“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谢谢大爷,小的谢谢大爷,小的一定伺候好大爷,小的下辈子给大爷做牛做马也值了。”
夏富贵却没有多高兴,他让徐六走了之后觉得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的棘手了。
而在另一边,夏阮也是露出愁眉不展的模样。
温家给母亲送药材也是罢了,连萧家都送来药材了,这又是安了什么心?林姨娘让贴身侍女送来的药材,比温家荀夫人送来的,好上了许多。
她本想婉拒,可哪知侍女说完话后,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拔腿就跑,将她当做了猛兽一般。
她如今不能将药材退给萧家,因为这样会和萧家彻底的撕破脸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家再差那么也是萧家,对付她也是绰绰有余的。
想到这些,夏阮更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萧家还真的会给她找麻烦呀!
058:忧心
李氏这场病,时而好时而坏。
等天放晴的时候,夏阮便扶着母亲到院子里透透气。
只是短短数日,夏阮觉得母亲竟苍老了不少,发鬓已露出几根泛白银丝。
李氏瞧着女儿紧绷的小脸,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才多大就整日愁眉不展。”
夏阮知道母亲想逗她笑,虽然心里难受,却依旧故作轻松的模样。
“哪有,女儿不过是想,过些日子要去庄子上了,需要准备点什么……还有,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王管事了,娘亲,你说我需要带点什么东西去吗?”夏阮淡淡一笑,瞧了一眼母亲,柔声添上一句,“其实,我还挺想郑婶的。”
李氏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的更开心了。
若说庄子上这些年多亏了王管事照应,那么这些年一直照应李氏的便是郑婶。
昔日,李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小姐,在庄子上做事是各种不适应。夏日蚊虫叮咬的厉害,李氏通常都是在外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而私下却只能偷偷的抹眼泪。她不懂这春日里该播种什么,不懂秋日里又应该收些什么,怎么样做才可以多收一点粮食,刚开始那几年手下养着的那些人,还会背着她搞怪,让李氏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
可还好,李氏遇见了郑婶。
郑婶的丈夫死的早,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儿子拉扯大,可谁知儿子居然在十二那年落水死了。郑婶当时心灰意冷,恨不得早点抹脖子跟着儿子一起去了,却没想到遇见了夏阮。
那个时候的夏阮,不足十岁,长的白白胖胖的十分逗人喜欢。
她在田野边上抓蝴蝶,正好遇见了郑婶,瞧着郑婶哭的厉害,就将手里的蝴蝶递给郑婶笑了笑说:“婶婶,给你玩。不哭。”
郑婶破涕而笑,心里觉得暖暖的。也就是因为这样,郑婶没有再想着要去自寻短见,去了李氏的庄子上帮忙,成了李氏的左右手。
后来,郑婶还找了一个不错的丈夫,虽然那人木讷了一些,却对郑婶却是很好的。
这些年只要李氏去庄子上,郑婶就会拿着许多山野果子,跟李氏来回的念叨:“当年若不是三小姐。我一定会跟着儿子去了。如今。我过的很好。都是托了三小姐的福。夫人,我家也没什么值钱的,这些果子味道好,你带回去给三小姐尝尝。”
那些野果子在山野里虽说常见。可每次郑婶送来的果子个头又大、又甜,让夏阮喜欢的不得了。只是夏阮有许多年没去庄子上了,说起这些李氏心里总是觉得暖暖的,她的女儿和赵氏家里的孩子是不一样的,不会看不起庄子上的那些人,这样其实很好,方便夏阮来日也会更好接手这些庄子。
李氏早已想好,既然夏阮要去庄子上,那么就由着她去。很多时候。李氏怕自己闭了眼,就再也不能睁开了。若她真的断了气,到那个时候,女儿又该怎么办?
李氏握住夏阮的手,淡淡地道:“你郑婶这些年也想你。总是问你什么时候去,可她又担心你去了庄子上不习惯。这次,你去庄子一定要去瞧瞧郑婶。还有,娘亲有事想让你去做。”
夏阮点了点头,看着母亲的脸上平淡的样子,觉得这事肯定不会是什么大事,也就应了下来:“嗯?娘亲你吩咐。”
这个时候翠柳走进了院子,她端着白色的瓷碗,这碗上冒着丝丝热气,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一股浅浅的药味。
“夫人,你该用药了。”翠柳将药碗递了过去。
可这次李氏并没有急忙的将药碗接过来,只是指着一边的石桌说道:“搁桌子凉会我再喝,太烫了。”
翠柳瞧了一眼夏阮,见夏阮没有多言,才将药碗搁在桌上了。
自从夏富贵闹出那些事后,李氏更是夜夜失眠,就算好不容易闭上眼了,却依旧是噩梦连连。周大夫上门来瞧过几次,说李氏这是心病,只是开了几贴药,让李氏不要忧心。为了让李氏的病赶紧好起来,夏阮更是花了大价钱去买了人参、灵芝回来。
起初李氏还会乖乖的吃药,可是有的时候李氏连药都不愿喝下去了。
似乎对于李氏而言,她这些年将感情全部托付在一个人身上,得到这样的结果,心里比黄莲要苦上几分。有的时候,李氏也想过,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可李氏也知道,说死不死的,其实都是气糊涂了才会想出来的事。她若是去了,她的女儿就要被她毁了。如今她在夏家,每一天都感觉度日如年,李氏如今就指望夏阮能攀上一门好亲事。
李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瞧着女儿的心事,一天比一天沉,她也是心疼的,于是李氏对夏阮说道:“这次你去庄子上,将翠柳带上吧。你身边也没个人伺候着,娘亲实在是不放心,还有,若是在庄子住着觉得不舒服,便早些回来。等娘亲身子好一些,娘亲再亲自去看看。”
这几个月李氏很清楚自己的身体,似乎是越来越糟糕了。
她昔日傻乎乎的信了赵氏的话,服用了那些汤药,她真的以为自己只要生下个男孩,夏富成就会回心转意。可她错的离谱,她就算生下十个男孩,夏富成也是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如今的夏富成,不是昔日她认识的那位少年了。
可即使是知道这些,即使是明白自己应该死心了,可李氏每次瞧见夏富成,心里依旧会牵肠挂肚。
他们成亲到如今已有十七年,人这一辈子又有多少个十七年呢?如今的夏富成早已融入她的身体里,若是想要想将这个人从她的心里拿出来,那么她也会活不下去。
因为赵氏给她的药物,和她服用的安胎药相克,让她总是休息不好,这些日子多多少少落下一些病根。若不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缘分,估计这么一折腾,这孩子都会保不住了。
周大夫说的那些话,她自然听的懂。
不要忧心,李氏觉得自己怎么可能不忧心呢,她不甘心得到如今这个结果。
她爱惨了夏富成,自从进了夏家的门,她将自己从前娇贵的毛病一改再改,可就算付出再多,夏富成看不到。
夏阮摇了摇头,神色间露出一丝倦容,一闪即逝:“娘亲,你的身边需要有人照顾。其实这次我也想好了,去庄子上带几个人回来伺候。你也知道,乡下人心眼好,又老实。在身边伺候着,也会安心一些。这些日子,院子里总是翠柳在忙东忙西,会累坏她的。”
翠柳赶紧拒绝:“小姐,夫人,奴婢不累,奴婢……”
“好了,翠柳。”李氏打断了翠柳的话,轻声道:“阮丫头说的对,应该添些下人了。而且阮丫头快及笄了,身边总是要个人伺候着的。这次阮丫头去庄子上,就让王管事帮瞧瞧,只要人老实,就算不签卖身契也是可行的。”
昔日母亲就是太过于善心,让那些婆子住在院子里,却没有让她们签下卖身契。最后她们背叛母亲的时候,丝毫不顾昔日恩情,转眼就投奔大伯母去了。因为没有签下卖身契,所以这些婆子也是走的干干净净,没有后顾之虑。
虽说这些婆子后来也知道错了,想要回来。可夏阮知道,她是不会让这些吃里爬外的老东西们回来了。
能出卖你一次的人,就会出卖你第二次。有些人生来贱骨,而骨子里的东西,无论怎么样都是不会改变的。
“娘亲,这事我知道怎么做。你刚说有事要吩咐我吗?”夏阮想起刚才李氏要跟她说的话,然后又伸手探了探桌上药碗的,觉得药不烫了才端起,“娘亲,来,喝药了。”
李氏瞧见夏阮的笑颜,也不忍心再拒绝。
其实她多少都有些害怕吃药了,总是觉得这药是来害她性命的。可就算是如此,面对女儿递过来的药碗,李氏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喝了下来,连眉头都不愿皱一下。
等李氏喝下药,夏阮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纸包,打开后才缓缓地说道:“这是我托王三买的蜜饯,娘亲你尝尝。”
李氏笑了笑,接过夏阮手里的纸包,捻起一颗蜜饯吃了下去。
那种甜甜的滋味,让李氏觉得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
过了半响李氏才对夏阮淡淡的说:“你去乡下的时候,带上账本吧。娘亲觉得你应该学学管账了,去了庄子上,王管事会教你的。”
夏阮有些怔住。
母亲从前从不允许她操心这些,说她年纪太小。如今却愿意让她处理这些事情,夏阮觉得母亲应该是相信自己了,所以高兴的点了点头。
李氏和夏阮谈了一会庄子上的事情,觉得有些乏了才让翠柳扶着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李氏面上的笑容就渐渐地淡了下来,她若有所思的问翠柳:“柳儿,你说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不是一个好母亲。”
翠柳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错愕的神情,从前在李府的时候,只有李氏受了委屈,才会唤她小名。
来了夏家十多年,李氏却再也未唤过她小名。
翠柳难受的压低了嗓子:“夫人不是的,你……”
“我知道,你不必安慰我,我只是害怕呀,若是有朝一日我去了,阮丫头该怎么办。”李氏思索了半响,坐在榻上之后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急忙的抓住翠柳的手,“去,赶紧给我研磨,我要给三哥写一封信。”
059:庄子(粉红+更)
从东阳县到庄子上,坐马车大概需要六个时辰。
夏阮用过午膳后才上了马车,握着母亲递过来的账本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激动。
从前,她刚试着做生意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心情。
其实她去庄子上,当真是有目的的。
而这个目的,说起来让她有些羞愧。
她要去找昔日柳昌元身边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
六皇子兵败如山倒时,柳昌元身边的奴才们,是逃的逃跑的跑,等柳昌元入了大牢之后,他的身边只留下了两个丫鬟。
她去刑部大牢里探望柳昌元的时候,瞧见那两个小丫头跪在地上,求官差让她们进去。这柳昌元是朝廷重犯,一般人怎么可能见到,那日就算两个小丫头跪的差点晕倒在地,官差们也是不会生半丝怜悯之心的
夏阮有些心疼两个小丫头,便带了她们一起进去。
后来柳昌元告诉夏阮,这两个小丫头大的做杜若,小的叫做杜兰。他在庄子上的时候,瞧着两个小丫头卖身葬父母,却没有人敢来买她们回去,便询问了一番……
杜若和杜兰的父亲杜明是个大夫,后来因为治死许家的汉子,两个丫头的父亲和母亲,就被人活活的打了一顿,最后郁郁而终。其实许家那位的死和杜明一点关系都没,杜明已经说过,食下药物后不能下床走动。可乡下人哪里会听这些,依旧去地里做农活,最后才会猝死在田里。
可许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害死了杜明夫妇后,依旧是逮着杜家两个小丫头不放。周围的人不敢买下这两个小丫头,许家小叔更是找了地痞,想让这两个小丫头送到花街上。
当时的柳昌元,听了这些话后,心里多少觉得有些唏嘘,便心软给了杜若和杜兰几两银子。
对于柳昌元来说。这些银子快是他半年的收入了。他帮着杜若和杜兰,不过是为了让心里舒服一些。可杜若和杜兰将父母安葬之后,便去了柳家,当起了丫鬟。
杜若和杜兰学了父亲杜明的手艺,在医术上多多少少懂一些。以至于当年,柳昌元被人下毒,两个小丫头一下就发现了。
柳昌元曾经托付夏阮照顾这两个丫头,夏阮应了下来。
可柳昌元一死,这两个小丫头便婉拒了夏阮的收留,带着柳昌元的尸首就离开了京都。走的时候杜若瞧着夏阮说了一句:“夏夫人。你的身子不适。我瞧着是你长年吃下有毒的东西所致。要我帮你瞧瞧吗?”
当时的夏阮多少有点讳疾忌医的态度,笑了笑说不必了。便给了杜若和杜兰一些银子,送她们离开了。
杜若和杜兰是两个重情义的丫头,她们带着柳昌元的尸首回了东阳县。因为柳昌元说:“若是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踏入官场,老老实实的做商人,更不会辜负杜若的情……若是可以,我还想回东阳县……”
其实柳昌元一直都知道,杜若二十七八的人都不愿出嫁,是因为心在他的身上。
夏阮多少有些遗憾。
在她最后病倒的时候、在她知道自己体内有红花的时候,夏阮才相信了杜若的话。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就算是相信了,也是无法改变如今的状况了。
这一次她不止要阻止柳昌元从政。更是要把杜若和杜兰带在自己的身边。若柳昌元依旧对杜若动情,她一定会让杜若嫁的风风光光。
而且夏阮也知道,她的身边需要杜若和杜兰这样忠心的人。
到了庄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王管事和郑婶知道今日夏阮要来庄子上,便早早的站在村口等着。
郑婶瞧见马车的时候。激动的差点哭了出来:“三小姐,三小姐……”
夏阮挑起帘子,看着一身粗布衣裳的郑婶和王管事,淡淡一笑:“郑婶,王管事,你们怎么在这里。”
她多少有些惊讶,几年不见郑婶看起来发福了不少,而且比母亲年纪大上不少的郑婶,如今看起来却比母亲年轻。夏阮瞧着郑婶的模样,又喜又忧。
“郑婶想你了,想早点见到你。”郑婶说的诚恳,一边也打量起夏阮来。
多少年不见夏阮,昔日长的白白胖胖的小姑娘,如今已经亭亭玉立。
修长的柳叶眉,一双清澈的眼眸,小巧的鼻翼,不点而朱的唇。
夏阮这个样子像极了昔日的李氏。
只是一想到李氏,郑婶的心里多少有点难受,那样好的一个女人,怎么就会嫁给了夏家二爷呢。
夏阮从马车上下来后,走到了郑婶的身边含笑道:“那我陪郑婶走走,好久没陪郑婶好好的说说话了。对了,我听母亲说郑婶喜欢吃南来客的糕点,我还特意带了一些来了。晚点我让王三给你送去。”
郑婶一听,显然有些惊讶,赶紧摆了摆手:“不用了三小姐,我……”
“郑婶从前都唤我阮丫头,如今却和我客套起来了。”夏阮装作不高兴的模样,压低了嗓子委屈的道,“郑婶看来是不心疼我了。”
在一边的王管事无奈的笑了笑,惹的郑婶也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郑婶说不过你,今晚郑婶给你准备了酸笋老鸭汤,保证你喜欢吃。”郑婶再也不顾及夏阮的身份,握住了夏阮的手,牵着她就朝着自己家里走去。
王三想要拦住郑婶,却被王管事低声喝斥了。
王管事多少有点无奈,若自己的这个愚蠢的儿子在其他的富贵人家,怕是早就被吃的骨子渣都不剩了。不会看场面也就算了,连脸色都不会瞧。
做下人的,一定要懂的多看少问,谨言慎行。不该听的的半句也不能听进耳朵里,不该看的就算是看见了,也是要装作没有看见。
郑婶是个不错的人,她这些年对李氏和夏阮的照顾,王管事都是在看眼里的。而夏阮也不是傻子,她一个闺阁里的小姐,竟然愿意从村口徒步到郑婶家里,就可以看的出来这个小姐和一般的娇小姐是不一样的,夏阮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
王管事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低声训斥道:“以后多跟三小姐学着点,我怎么就有你这个木鱼脑袋的儿子……”
说完王管事赶紧跟上了前方夏阮和郑婶,留下了一脸迷茫的王三。
“上一年庄子上收成好,夫人一高兴就给我们多发了半个月的工钱,那个时候我本来就想来瞧你的。可是我家那口子,又说身子有些不适……”郑婶说的津津有味,似乎要将几年没有说完的话说完一样,一直握住夏阮的手,如同捧着稀世珍宝一样,“郑婶可是真的,想你了。”
说到这里,郑婶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
夏阮赶紧安慰郑婶,她从前落难住在大伯母家里的时候,郑婶曾经想进大伯父家里来瞧她,可是大伯母怎么可能让郑婶瞧见她。她求了大伯母身边的一个婆子,让她出去告诉郑婶自己平安无事,婆子本来起先不愿意传话的,后来夏阮绝望的时候,婆子传话进来了说郑婶知道了,还带了一个小纸包给她。
纸包里是郑婶亲自做的蜜饯,夏阮当时就大哭了起来。
她知道大伯母身边的婆子不可能有那么好心,果然后来她才知道,郑婶将她最值钱的耳环送给了婆子,所以婆子才会带东西进来给她。
郑婶这个人,不会乱用钱。所以昔日来东阳县里瞧她,也是徒步而来。
只要想到郑婶走了不止百里路,为了来听她一句平安,她心里就酸的厉害。
“以后郑婶若是想我了,就让人带个口信,我便来庄子上瞧你。”夏阮好不容易让情绪平静了下来,装作轻松的模样,淡淡地说,“我也想郑婶,想郑婶给我做的好吃的。”
郑婶听了夏阮的话,破涕而笑:“你这个丫头,就是嘴甜。”
两人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到了郑婶的家门口,郑婶的丈夫站在门外紧张的僵了身子。
他一见夏阮就冒着冷汗,口齿不清的招呼:“三……三小姐……”
郑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阮丫头,他就这个样子,没出息的很,但是人还是……”
瞧着郑婶说不下去了,夏阮笑了笑:“我知道的,陈叔是好人。”
这话一出,郑婶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屋子内发出女子的一阵阵笑声,夏阮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她抬起头来瞧着屋子。只见从屋子里走出一个穿着胭脂色碎花小袄的妇人,面带喜色:“三小姐我是贾翠,你还记得我吗?”
夏阮微微的眯起眼,似笑非笑。
她当然记得这个人了。
她太记得贾翠了,昔日母亲将贾翠当做亲人一般,可贾翠最后做的事情,让夏阮彻底的寒了心。
若不是贾翠告诉大伯母地契在哪里,她的手里多少还有些银子。若不是贾翠在背地里放出消息说母亲偷人,母亲在死后又怎么会落得那些难听的名声。
贾翠如今又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一脸笑意。
只是贾翠笑在夏阮的眼里,却是一个大大的讽刺。
060:尴尬
前世,夏阮时常听母亲提起贾翠。
在母亲口里,贾翠是一个精明、内敛、热心的妇人。
因为母亲提及的次数太多,夏阮对贾翠多少有了一些好感。
所以在母亲投河自尽后,贾翠亲自上门来探望她,因为那几分好感,她才会放松警惕,没有及时察觉出贾翠的狼子野心。
等最后送到大伯母拿着贾翠送过去地契朝她笑的时候,夏阮才发现自己错的多离谱。
彼时,贾翠还带着一脸笑颜劝她。
“如今二夫人去了,阮丫头你要节哀。可人死不能复生,你来日跟在大夫人身边,也不会过的太可怜……你呀,当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福?夏阮每次只要一想到自己寄人篱下,一直过的小心翼翼,又要满心讨好大伯母,却已经被厌弃,甚至差点丢了性命的日子,心里就一股恶气翻涌,喉咙似被人掐住了一般。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逆来顺受。下人们说出再讥诮的话,她听在耳里,也不敢反驳半句。
回忆一幕幕浮现在夏阮的脑海里,让夏阮有些好笑。
想了半响,夏阮还真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却有些冷:“你是谁?我不记得了……我好些年没来庄子上瞧瞧了。”
夏阮的一句话让贾翠的动作有些僵住,此时的贾翠浑身硬邦邦的,如同木偶一般,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长着一副精明能干的模样,此时装起委屈也是有模有样。
贾翠低着头,面露苦笑:“我……我就是听夫人经常说起三小姐,所以才会没了规矩。我听管事的说三小姐来了,便……是我太冒昧了。三小姐,你别……我……”
贾翠说的结结巴巴,众人皆觉得贾翠有些可怜,尤其是郑婶。瞧着贾翠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怜悯。可郑婶再觉得贾翠如今的情形尴尬,也不会上去劝慰半分。在郑婶的眼里,夏阮不喜欢的人,她自然不会让夏阮瞧见。
郑婶将夏阮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多多少少都会偏心一些。
郑婶是如何想的,夏阮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对于贾翠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给好脸色,但也……俗话说狗急还能跳墙呢,所以有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夏阮笑了笑看似抱歉。却多少有些端起架子。缓缓地对贾翠道:“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别介意。”
贾翠听了这话,却差点对着夏阮就骂了起来。
贾翠才不相信夏阮的记性不好,夏阮能记得郑婶会不记得她?怎么可能,夫人肯定时常在夏阮的身边提起自己。可如今夏阮说不认识她,还说的有模有样。贾翠瞧着夏阮,心里多少有些添堵,可转念又一想,夏阮这些年没有来庄子上,就算听到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就是贾翠,心里会有些陌生,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些。贾翠的心里多少舒服了一些。
“郑婶,我有些乏了。”夏阮此时依旧是握住郑婶的手,撒娇似的说,“你不让我进屋子里去坐坐吗?“
郑婶放在贾翠身上的心思立马就收了回来,然后笑着道:“你瞧瞧我。人老了也不中用了,居然让你一直在外面站着。快、快、快,进屋子里说……”
夏阮笑的眉眼都弯了:“郑婶不老,还是和从前一样。”
郑婶听了这话却笑的更开心了,一群人拥着夏阮进了屋子,留下贾翠跟着进去也不是,站在外面也不是。
贾翠看了身边还未来得及进门的陈大说道:“陈哥,你说三小姐怎么会是这样?夫人平日里也不爱摆架子,可你瞧瞧三小姐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眼珠都看到天上去了,简直是……虽说我们是乡下人,可也不至于将我们当做灰尘一般吧。那么高高在上,还来这个地方做什么,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陈大看着妻子和夏阮笑的开心,脸上本来多少还有些笑意,可听到贾翠这么一说后,脸上的笑意慢慢的敛起,淡淡的看了一眼贾翠。
“不会说话就少说,她是夏家的小姐,你是什么东西,能说这样的话。”陈大面露不悦,压低了嗓音训斥道,“夫人对你好,那是夫人菩萨心肠,可你在背地里说的都是什么话,小心折了你的寿。我看三小姐不记得你这个人也好,免得听了这些话觉得恶心,哼……早点回去吧,天黑了夜路难行。”
说完陈大也跟着进了屋子,贾翠想要反驳都不及了。
贾翠多少有点诧异陈大的话,想要追进去骂上几句出出气,可这些事情贾翠也只能想想。她若是敢这样做,夏阮绝对不会让她在庄子上继续做事,到时候她就又要为家里的嚼用犯愁了。贾翠想了想,瞧着屋内啐了一口:“小贱蹄子,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贾翠不甘心的转身离开了。
屋内,夏阮瞥了一眼离开的贾翠,却不住勾起唇角。
陈大为人老实又木讷,对郑婶是出了名的好。爱屋及乌,郑婶这些年对夏阮的态度,也就是陈大的想法。所以贾翠想要在陈大和郑婶面前摆弄是非,只能是自讨没趣。
桌子上摆满了菜,荤的、素的几乎都是夏阮喜欢吃的。郑婶怕有些菜凉了不好吃,还特意让陈大在家里看着火候,让菜热着。
夏阮觉得眼里有些酸涩,郑婶向来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过日子是锱铢必较。弄了这样一桌子菜,几乎就要花掉郑婶几个月的工钱,可郑婶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的样子,只是一个劲的叫夏阮多吃一些。
“怎么,这菜不合你胃口吗?”郑婶瞧着夏阮不动筷子,多少有些担心,“是不是菜凉了?”
夏阮不禁莞尔:“郑婶做的菜,都很合我胃口。只是全都是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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