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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宠狂妃:对门那个暴君-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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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颜面的事情。

    董家那边打这个主意,不过想告诉大家,娶进门的媳妇是洛王妃很看重的姐妹,硬生生的往自己身上描金呢。

    秋禾看着王妃讥讽的笑容,就忍不住给董家许家点根蜡。

    “老王妃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罗嬷嬷天擦黑的时候,倒是从后门出去一趟,但是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具体做了什么奴婢不知道,只怕要问问费总管才成。”

    云染颔首,“那你去问问。”

    “是。”

    秋禾转身出去了。

    云染坐在那里,打开暖炕上的暗格,拿出司空穆晟写给她的信。

    云染吾妻,见信如唔。

    分隔月余,心甚想念,边关一切顺利,勿念……

    司空穆晟的信写得就跟他的性子一样,一板一眼的,便是有些思念的话,在他的笔下也多了几分冷肃矜持。

    云染看着就忍不住的一笑,伸手摩挲着上面的字迹,其中有段话就是有关今日宴会。

    皇帝派了监军去边关,明显是对司空穆晟不放心。纵然那监军对司空穆晟造不成多大的威胁,但是肯定会有些掣肘。

    所以,在云染写信告诉他老王妃用意,府里要开宴会的时候,司空穆晟就让云染大办。

    办的越铺张,越热闹越好。

    **

    内宫。

    “一桌宴席一百二十四道菜,京都权贵之家几乎到齐?”

    “回皇上的话,是。”禁卫跪在地上低头回道,详细的把洛王府设宴的情形讲了一遍。

    皇帝的面容枯槁中透着青色,一双阴厉的眸子,在烛光下越发的令人不敢直视。

    “司空穆晟素来谨慎,做事情从不与人把柄。倒是没想到现在也有些耐不住了,若是没他的允许,洛王妃是不敢做这个主的。”

    听着皇帝的话,那禁卫垂着头,全身紧绷,低声说了一句,“皇上说的是,只怕洛王认为皇上属意宣王之子,没了盼头,这行事自然不用有所拘束了。”

    “哼!”皇帝鼻子里哼出一声,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司空穆齐的性子深沉,连他都看不透,这次这么大张旗鼓的宴客,也许禁卫说的有道理,不过是看着自己属意宣王之子,他没了盼头,这才恢复了本性?

    在皇帝看来,这样嚣张跋扈,毫不遮掩的司空穆晟才是令人放心的。

    边关那边的监军送回来的消息,也说是司空穆晟不分昼夜巡视边关,前两天还跟薛定愕夜里偶遇开战。

    论打仗,朝中的确是没人跟司空穆晟相比。

    有他在,一到边关北冥就老实了许多。

    司空穆晟也有皇室血脉,宣王之子也好,荆王定王之子也好,没有哪一个能跟司空穆晟相比。

    若司空穆晟手掌大晋……

    皇帝浑身一凛,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厌恶司空穆晟至极,绝对不会让他坐在自己曾经做过的皇位上。

    可是又想起宣王最近的行为,再想想司空穆晟临危受命,为大晋驻守边关……

    皇帝的神色瞬间有些铁青,喉头有些发痒,顿时咳嗽起来。

    展开覆在口边的帕子,上面猩红点点,鲜血比上回又多了些。

    大晋的江山,怎么能落入那些蠢笨无能之人的手里,九泉之下,他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可是……除了宣王之子,就只剩下一个司空穆晟。

    交给司空穆晟?

    皇帝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正文 472:招供

    第二天,云染醒来之后,秋禾带着人进来伺候,在云染耳边低声说道:“昨儿个罗嬷嬷奉老王妃之命,去董家走了一趟,好像是送了些东西,一个尺许大的锦盒,具体里面装了什么,就没有人知道了。”

    “打听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费总管已经在办这件事情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云染闻言就看了秋禾一眼,笑着说道:“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

    很难见到秋禾对谁这么服气的。

    秋禾就有些不自在,立刻说道:“奴婢给您梳头。”

    云染就觉得秋禾的反应有些不太对劲,等到用过早膳后,就故意把秋禾打发出去,反而叫了春信进来打听。

    果然,就从春信口中知道了些猫腻,心中就有了几分打算。

    她身边的这些人,她是要好好地打发的,人人都要找个好归宿才好。

    云染现在不着急,是因为知道日后司空穆晟还能更高一步。

    到时候皇后身边的宫人就跟王妃身边的婢女分量不同了,所以她才能这么稳得住,不着急给她们许配人家。

    说起来情分真的深的也就秋禾、春信、月华三个了,尤其是春信、秋华都是老实的,她们的婚事还得自己长眼才好。

    到是秋禾利落大方,做事坦荡爽朗,倒是让她不用操那么多心。

    要是跟费南真的两情相许,倒也是一桩好事儿。

    费家将来总是要平反的,费家的人不会一辈子做奴才,等到平凡之后,司空穆晟自然会重用。

    云染倒是觉得,秋禾的眼光不错,回头自己暗中鼓励鼓励。

    宴会过后没几日,果然许氏就来跟云染说婚期订下了,就在八月。

    “也没几个月了,这日子定的有些紧。”云染给许氏斟了杯茶说道。

    许氏就道:“快也好,慢也好,又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去喝杯喜酒就是。你不用出面,礼到就行了。”

    云染忍不住一笑,“我也没打算亲自去,不过许大夫人那边就没跟您提别的要求?”

    许氏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倒是消息灵通,不过我直接给回绝了,你放心就是。”

    云染愣了一下,“您给回了?”

    “不回等着过年啊?这样的事情她也好意思张口,寻常待你刻薄就算了,女儿嫁人还要算计你一抬值钱的嫁妆,哪里来的厚脸皮好意思张这个口,我都替她臊得慌!”许氏显然是气急了,说的话就有些刻薄。

    云染心里暖暖的,看着许氏就说道:“您这样拒了她,只怕那边颇有怨言,您直接跟我说就好,我有的是法子。”

    “哪里能把这种事情递到你跟前,你当我是个摆设啊?”许氏假装不耐烦的说道,“有我在,我哪里能让你生这些闲气。”

    云染眼眶微红,脸上笑开了花,“我知道,您一直心疼我。”

    许氏也笑了,看着云染,柔声说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还是谨慎些好。”说着面带忧色的又低声说道:“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子,赶紧的生个一男半女的才是要紧事儿。”

    云染进门也快一年了,但是肚子还没动静,许氏心里着急,却又不愿意给云染增加负担。

    但是现在不提这个事儿也不行了,总得提前做个打算。

    “您不用担心,这种事情总是要顺其自然,急也没有用的。”云染自打成亲后王府的事儿一件一件的,还真是没去想生孩子的事情。

    不过想想,自己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心里不免也有些担忧。

    “回头我请个可靠的郎中看看,到底知道为什么才好。”许氏劝说道。

    云染却不太乐意,看着许氏就道:“这事儿还是放放吧,王爷现在不在京里,我这里请郎中进府,外头不知道又该传些什么了。您要是实在担心,等王爷回来后再说吧。”

    许氏就瞪了云染一眼,“这种事儿还是先不要跟王爷说的好。”

    万一要是云染身体的缘故不能生怎么办?

    总想要自己人知道原因之后,再想办法,要是一开始就被王爷知道了,这要是不好的消息可怎么办?

    云染知道许氏的顾虑,但是她也跟大伯母说不清楚她跟司空穆晟之间的事儿,就只能笑着敷衍,“我知道了,您放心我心里都有数。这事儿我不告诉王爷,等他回来我就说身体不舒服为由,有王爷在家,外头的人也不敢胡说八道。”

    瞧着云染打定了主意,许氏叹口气也没再劝,“你心里明白就好,也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事就给我送信过去。”

    云染答应下来,亲自将大伯母送出去。

    想想头抬嫁妆的事情,云染总觉得董家那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自己这边的路堵死了,她们肯定还会像别的办法。

    比如,让老王妃出面赏一抬嫁妆。

    不过,这就跟云染没关系了。

    **

    庞府。

    这些日子庞大学士的日子可不好过,朝堂之上被皇帝厌弃,现在都不敢轻易开口。

    翰林院里也不顺心,以顾钧和为首的人,总是跟他作对,最近又多了一个梁英韶,也是个不安分的。

    回到家里,妻子整日抹泪,女儿住的院子被皇帝的人围了起来。

    整日的胆战心惊,心交力瘁。

    “今ri你去看过殊怡了,她的情况怎么样?”庞一统下朝回家,把朝服换下来看着妻子问道。

    庞夫人神色憔悴,面色枯黄,短短日子人就瘦了一圈,摇摇头说道:“情况不太好,太医来过了,也只说好好养着。老爷,你说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

    庞一统最近也烦得很,他都有些后悔了,为了一个女儿,搭上整个庞家划算吗?

    若是能时光回溯,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了。

    可是没有如果。

    当着妻子的面,他又不能说出绝情的话来,只能说道:“那就慢慢养着吧,皇上那边问话的人又来没有?”

    庞夫人摇摇头,“这几日都未来。”

    庞一统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他真怕皇上又想要问什么,万一要是女儿出言不慎……

    他简直不敢想。

    现在连他见女儿一面都不容易,有些话都不能叮嘱,心里不免急躁。

    “那你好好的跟她说,静下心来,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胡乱说话。”庞一统叮嘱妻子。

    庞夫人就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压下来,点头应了。

    到了后半晌的时候,庞夫人又去看女儿,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揽住她的人,是个从未见过的脸生的内监,庞夫人的脸色就是一变。

    “这位公公,我只是进去看看女儿,还请通融一二。”

    那内监似笑非笑的看着庞夫人,声音略尖的说道:“夫人还是不要为难咱家,皇上派来的人正在问话,明儿个您再来吧。”

    这庞府已经成为无人之境般,宫里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庞夫人心里紧张,却又不敢强硬,只得不停地说着好话,塞了厚实的荷包,可是依旧不管用。

    她进不去。

    庞夫人没有办法,只得怏怏离开,然后立刻去找丈夫了。

    而此时,庞姝仪被人从床上拽起来,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掌刑嬷嬷,而是内廷府刑堂的大太监。

    庞姝仪明显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神色戒备的盯着眼前的人。

    上回被皇后磋磨的伤才刚养好,那种痛入骨髓的记忆犹新,整个人就有些战栗起来,忍不住的在颤抖。

    苍白的面容上,血色褪尽。

    那大太监盯着庞姝仪,面上明明带着笑,却给人的感觉冰冷至极,像是暗中窥视的毒蛇般阴冷。

    “庞姑娘,今日本官奉命前来问话,还望你实话实说才好,不然咱家的手段,可不是那些掌刑嬷嬷能比的。皇上说了,得不到准话是不行的,只要您留着一口气,其他的由着本官用刑,您可听明白了?”

    庞姝仪浑身一僵,如果说被皇后软禁的时候,她还有与之对抗的心劲,可是经历过那种生不如死的痛之后,现在她,早已经将那种惧怕疼痛刻进骨子里。

    再难抗拒。

    “……想问什么?”

    庞姝仪的嗓子也毁了,嘶哑难听,发出声来刺耳。

    屋子里的人在看到大太监的手势之后,弯腰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瞬间安静下来。

    大太监拿出一个新封,自己却没看,上面还贴着红漆封着,直接递给了庞姝仪。

    “皇上要问的话,都在这上面写着。庞姑娘直接答在上面,您可只有一次机会,错过这次机会,再无下次了。”

    庞姝仪盯着手里的信封,只觉得有千万斤重。

    发呆的功夫,那大太监亲自端了笔墨过来,放在她身前的地面上,阴阴的笑道:“好了,庞姑娘赶紧写吧,本官还要回宫复命,赶时间哪。”

    庞姝仪咬着牙撕开信封,展开里面的纸张,凝神望去,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冰封了一样。

    上面只有一个问题。

    那大太监避了开去,在远处候着。

    皇上连问题都封在信封里,自然是不许他看的。

    远远地站在那边,就看着庞姝仪脸色铁青,握着笔的手不停地在颤抖。

    他嗤笑一声,负手而立,静静的等着。

    登基之人是谁?

    这个问题她要怎么回答?

    难道要写司空穆晟吗?

    庞姝仪的脑子里就像是灌了浆糊一样,好久才开始转动起来。

    如果说以前她对司空穆晟还有些期待的话,到了现在已经是绝望了,她不会再去奢想。

    在宫里,将她从皇后宫里拖出来的人是他,看着她就跟看着一团垃圾一样,那样冰冷的厌恶的眼神,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她为什么还要替他遮掩?

    她为什么还要为这么个不值得的,心里只有顾云染的男人说谎?

    她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凭什么顾云染跟他就能好好地,风风光光的?

    皇帝?

    这辈子她都不会再让司空穆晟坐上那个位置。

    她不能得到的,那就给着她一起陪葬吧。

    皇帝如此忌惮司空穆晟,只要她写上司空穆晟的名字,皇上一定会提防他,一定不会再给他机会,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登上宝座。

    庞姝仪想到这里,原本晦暗晦涩的眼睛里,像是烧起了一团火。

    远处的大太监看着不由得就有些心里发毛,眉头锦州起来。

    庞姝仪提笔开始写,因为受过伤,她写的速度并不快,颤颤巍巍的手握着笔,落在纸上的字扭扭曲曲,分外丑陋。

    不知道过了多久,庞姝仪才写完,密密麻麻的一张纸,写了她知道的一切。

    拿起纸来,轻轻地吹干上面的墨印。

    然后仔细的折起来,放进信封里,拿出火漆封上口。

    做完这一切,庞姝仪瘫倒在地,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般,望着头顶上承尘的目光呆滞、无神。

    大太监将信封收好,唤了人进来,将庞姝仪抬上、床,自己则匆匆的进了宫。

    在那大太监走后,庞姝仪被人扔到了床上躺着,就跟扔个破抹布一样。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想自己的未来,她只想着皇上看到这封信,会有什么反应?

    司空穆晟如果知道自己写了什么,又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不会后悔对待自己那么冷漠?

    呵呵。

    庞姝仪越想越觉得兴奋,那些厌恶她的,到得最后,也不故是跟她一样。

    顾云染,你的命最后还不是跟我一样,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

    半夜时分,忽然惊雷乍起,大雨顷刻而至。

    云染睡眠本就浅,雷声一响,几乎是立刻就醒了。

    掀起帐子,趿拉上鞋,站在窗前,推开窗子往外看去。

    院子里昏暗的光下,滂沱的大雨从天而至,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的水花。

    冰冷的雨气扑面而来,云染眉心紧蹙,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妃,您醒了?”秋禾听到声音推门进来,就看到王妃穿着中衣站在窗前。

    连忙走过来,给王妃披上外赏,轻声说道:“忽然就下起雨来,夜里风凉,您还是别站在窗口。”

    “秋禾,王爷多久没来信了?”云染凝视着夜色开口问道。

    秋禾想了想正欲回答,却听到王妃冰冷的声音传来,“二十五天了。”

    每半月一封信,已经成为定例。

    可是这次都已经过去十天了,还是没有受到王爷的信,秋禾心里本没觉得什么,但是听着王妃的话,就有种浑身发凉的感觉袭上心头。

    “边关事多,也许王爷正忙着,路上耽搁也是常事儿,王妃不用担心,也许明而个信就到了。”秋禾绞尽脑汁的劝说道。

    云染的指尖搭在窗棱上,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

    “最近京都频频调防,费南可有话说?”

    “……费总管只说让您不用担心,外面的事情他会处理好的。”

    “京都调防乃是大事,皇上金口玉言自然不会当做儿戏。九门进出盘查越发严厉,王爷的信就算是到了,能不能送进来还两说。”

    秋禾只觉得手脚冰冷,看着王妃的神色带着惊异。

    王妃怎么会猜到的?

    她今日追问费南,问了好久,费南才吐出一句。

    王妃怎么会知道这些?

    “秋禾,你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是不是出事儿了?”云染双手紧握成拳,转过身来盯着秋禾,一字一字的问道。

    秋禾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面色透着苍白,挤出一抹微笑,“奴婢并未接到消息,您不用担心,就算是有什么,有费总管在,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正文 473:怼上门去

    仿佛一夜之间,就多了许多心事。

    第二一早,有些没精神,昨晚上听了一夜的雨,心神倦怠,萎靡至极。

    院子里没有芭蕉,也体会不得那雨打芭蕉的百般心肠。

    可是愁肠上头,听了一夜的雨,竟也生出百般滋味,以至无法成寐。

    昨夜半夜大雨,至天明际转成小雨,如今到了白日,竟只余淅淅沥沥的小雨,仿若三春的春雨霏霏。

    越发的令人心神不畅,郁气丛生。

    偏这个时候,老王妃院子里的丫头请她过去,说是老王妃见她。

    打点起精神,呼奴唤婢,换了一身颜色鲜亮的衣裳,披了凫靥裘,脚踏木屐,头顶上撑了一把红艳艳的牡丹图的油纸伞。

    知晓是为了董家的事情,又或者是因为许家的事情,云染昨晚上起心神不宁,以至于情绪不稳,此时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老王妃院子里前来开门的婆子,不免被煞了一跳,心口跳得厉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刹,恭恭敬敬的迎了王妃进门。

    等王妃径直走了进去之后,这才觉得手脚发凉,腿肚子有些软,竟是靠着墙才站稳了。

    真是邪了门,那守门的婆子忙灌了一盏凉茶,这才觉得好了些。

    罗嬷嬷正在指挥着丫头婆子收拾东西,瞧着像是打开了库房,还有人手里捧着册子低声念着,那边就有人核对。

    这么一番热火朝天的模样,倒是跟今日的天气十分的不配。

    细雨绵绵的日子里,合该手捧一盏热茶,与三五好友闲聊,亦或者捧着一卷喜爱的书细细去读。

    偏她却要别人请来做那勾心斗角之事,本就肃穆的脸,此时更是挂了一层寒霜。

    云染待老王妃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不知道珍惜,硬是要硬碰硬的撞上。

    后果如何,只能各自祈祷了。

    “老奴参见王妃。”罗嬷嬷稳稳的蹲身行礼,身后紧跟着一群人都弯了腰行礼。

    呼啦啦矮了一大片。

    若是往日,云染必然摆出那温柔贤惠的面孔,笑着让罗嬷嬷起身,不被人瞧出丝毫的不妥当来。

    偏她今日挂念远在边关的司空穆晟,京都形势如此紧张,家里人还要给她添乱,那一张伪善的脸怎么也装不下去。

    倒不如不装了,人生难得活得痛快,便是司空穆晟回来,怕是也不愿意委屈她的。

    她只是为了他,自己愿意委屈自己。

    可今儿个,她不愿意了。

    云染不开口叫人起来,只能这样半蹲着,这个姿势其实极为难受,若是那学规矩不到家的,蹲不了多久就要身子摇晃,然后再稳不住一个屁股蹲蹲在地上,那才是颜面丢尽。

    罗嬷嬷只觉得心里不好,正要开口,却听着王妃与往昔柔和的声音不同的声音,带着几分微雨寒凉的气息,传到耳边来。

    “哟,倒是没想到这样的雨打头的日子里,怎么凭白的开了库,脚下踩着泥水,身上淋着雨,怎能好好地当差?”

    罗嬷嬷眼皮一跳,听着王妃语气平平,却偏偏字字句句不饶人,只得打起精神来回道:“库里的东西久了,老王妃一时心血来潮收拾收拾,索性雨不大,倒也不碍什么。”

    罗嬷嬷年纪大了,又是老王妃身边的体面管事嬷嬷,往日子里,便是老王妃也不会拿着规矩拘束她,今儿个蹲了这么会儿便有些腰酸腿软,几乎要撑不住了。

    云染斜睨她一眼,这才慢腾腾的说道:“瞧我一说起话来倒是忘了,罗嬷嬷快快起来吧。这个时候老王妃请我过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罗嬷嬷扶着腰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偏也不敢抱怨,她本是个奴才,难不成连行个礼都要叫委屈?

    那也忒不像话。

    可是王妃这样做,无疑就是敲打她了。

    咽下心头的火,心头的怒,心头的恼跟心头的惧,一派柔顺的说道:“老王妃并未说什么事情,老奴也不知道,还请王妃进去吧。”

    倒是个忠心的,嘴把得紧。

    云染只是敲打一二,自然也不介意罗嬷嬷不肯告知,抬脚往里走。

    守门的丫头,立刻打起帘子来,手臂还有些发抖,面带瑟瑟,垂着头不语。

    云染抬脚走了进去,那小丫头这才松口气,方才吓死个人了,王妃气势太足,她竟是连看一眼也不敢看。

    厅堂里头安静得很,并未见老王妃身影。

    云染也不在乎,自顾自的在玫瑰椅上坐下,只拿眼睛看了罗嬷嬷一眼。

    罗嬷嬷心里发憷,立刻说道:“老王妃还在小佛堂礼佛,老奴这就请老王妃出来。”

    云染淡淡的点头,罗嬷嬷这才往后去了。

    没等多久,老王妃就出来了,扶着罗嬷嬷的手,铁锈红卍字纹对襟长袖褙子,玄色马面裙勾着锦边,有些花白的头发完成圆髻,插着一根嵌宝扁金簪。

    气派十足。

    云染笑着打过招呼,又自顾自的坐下去,接着说道:“瞧着天儿下着雨,老王妃急急地把我找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云染点名了下着雨,天气不好,又说必然是有急事,倒是要看看老王妃怎么接口。

    老王妃往昔镇定从容的脸色,此时微微带着不悦,抬眼看着眼前的洛王妃。

    只见她脸上虽带着笑,却与往昔不同,这笑容里总给人一种不安的戾气夹在里头。

    微微敛眉,老王妃四平八稳的开口,“是有件事情。”

    云染含笑,却没有接口问是什么事情,一副静心聆听的样子。

    老王妃压下火气,静静的瞅了云染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如今两家亲上加亲你也是知道的了。”

    云染就知道是为了这件事情,不疾不徐的接了一句,“是许家跟董家的联姻,与我却没多大干系。”

    这话说的可谓是不太客气,老王妃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王妃这话是何意?许家总归是你大伯母的娘家,这么多年你也算是承蒙许家的恩惠……”

    “咦?”云染打断老王妃的话,面带惊讶的看着她,眼中带着迷惑之色,“老王妃这话可真是令我有些不明白了,大伯母嫁进我们顾家,便是我顾家妇。即便是大伯母心慈仁善照看我一二,吃喝用度也是我顾家所出,与许家何干?”

正文 474:薄恩寡义

    老王妃提及许氏,不说她是顾家妇,非要说是许家女,打的主意是什么云染岂能不清楚?

    这么混淆概念,老王妃果然是说服人心的高手。

    可是云染又不是那傻子,岂能乖乖的跟着她的话走,便直接挑破了她的心思。

    若是往昔,云染还有闲情逸致与老王妃周旋一二,不知道把大家的面子按在地上踩,但是现在她却没这个心情跟兴趣了。

    老王妃的神色微僵,定定的看着云染,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不客气的怼了回来,立时就怒上心头。

    “这话便是有些薄恩寡义了,难道自打你们进了京,便没有受过风车胡同许家的恩惠?且不说顾大人在翰林院便受许大人照顾……”

    “您这话我就跟听不懂了。”云染惊愕的看着老王妃,“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得了这样的传言,真是令人吃惊不已。我爹爹的性子不敢说天下闻名,但是京都这地界上的学子朝臣都会知道一二,他那样的性子,做官也好,做学问也好,其实那嗟来之食之辈?别的不敢说,若是这个我却是敢拍着胸脯保证,我爹爹当官,不曾得了别人一丝一毫的照看。”

    云染对自家老爹十分的有信心,你让他去走后门升官发财,那倒不如直接要了他命。

    说得好听点叫做绝不弯腰事权贵。

    说得难听点,那就是文人骨子真清高。

    老王妃被云染再度堵了回来,神色已经是十分的难堪,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出去打开门问问,谁家当官没有三五亲戚暗中帮衬提拔的,偏偏云染说得理直气壮,毫不心虚,又想起顾钧和那清名天下知的傲骨,倒不曾想这人做了官还那么清傲。

    云染心里嗤笑一声,老王妃这一招天下男人皆一般的招数,偏偏对顾钧和不起作用。

    这是一个被世俗抛弃,偏离正常轨道,为了亡妻都能放弃仕途的人,若是换做别人身上,早被骂的狗血喷头。

    偏偏顾钧和当年做来,如清风云雾般洒脱,正大光明,洒脱至极,反而被人推崇真性情。

    即便十几年后为了儿女前程重出江湖,也能得到一众文人的赞扬推崇,不得不说,这般的运气也是少有人比肩。

    不过,这全都要仰仗于顾钧和自己的人品魅力,以及他从不做假的行事做派,令人大骨子里折服,不是那两面三刀,前门迎新,后门辞旧的小人。

    所以,人品上、仕途上想要扯顾钧和的后退,云染还真不怕。

    自己老爹那就是个煮不熟、蒸不烂、捶不破、炒不爆、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

    “就算这样,你若是一口咬定许家与你没有恩惠,却也是太凉薄了。”老王妃道。

    云染用奇异的眼神看着老王妃,忽而唇角一弯,就道:“我乃顾家女,我虽年少失恃,却衣食无忧、言行有教。我自幼得父亲疼爱,叔伯怜惜,长大成人前也不曾食过许家一粒米,一口水。与远在金陵的许家更是从无交集,何来恩惠一说?”

    云染提的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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