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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于天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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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媚眯起眼,悲哀地想着,是不是直到她死,也不可能摆脱轩辕辰?
她的下巴被轩辕辰用力捏紧,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所以母后要好好跟着朕,你活着,连夫人便活着,你身边的丫鬟和府里那个老嬷嬷也能活着!”
连媚闭上眼,再不看轩辕辰一眼。
他这是逼着自己,不管发生任何事,她都只能活着,要不然死的就不止是连媚一个人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轩辕辰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比如提起他,眼中便有着满满的光亮和歆慕的雨妃。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褪下,眼底露出一丝冰冷和讥讽:“母后想要知道?”
连媚觉得,她似乎触碰到这个男人曾经的逆鳞。
她身上被轩辕辰撩拨起来的还没消褪,心底就被他的眼神逐渐冰冻起来。
连媚被他扯起身,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跟朕来,朕让母后去见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 故人旧事
没有带任何随侍和宫婢,轩辕辰只带着连媚一个人独自穿过深宫长廊,到达一个僻静的寝宫。
这是位于皇宫深处的宫殿,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修缮得并不好,外墙上甚至爬着青青葱葱蒂蔓,幽静又陈旧。
轩辕辰指着前面的宫殿,淡淡道:“那是我这些年住的地方。”
那座寝殿并不大,又是在皇宫这样的角落,显然以前轩辕辰确实恨不得圣人的欢心。比不上后面这座宫殿来得破旧,却也只是好上一些。
突然一阵尖锐的叫声断断续续的从陈旧的殿内传来,连谬着那阴森的语调,忍不住身子轻轻哆嗦。
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像是被人掐住喉咙发出的声音,尖锐得让耳朵生疼。渐渐的,又像是在低声呢喃哼唱,从阴暗的殿内传出这样的声音,更是叫人从脚底涌起一阵阴寒。
但是仔细听着,那声音似乎只余下风声罢了,陡然让连媚忍不住双臂抱着自己,吓得不轻:“这里……还住着人?”
说完,她自己就否定了。
这破旧的宫殿到处都是蜘蛛网,桌椅上全是灰尘,怎么住人,又怎么像是住过人的?
“母后进去看看便知道了,”轩辕辰牵住她的手,硬是将不情愿的连媚扯了进去。
宫殿里面比外面还要破烂,没有人收拾,到处都是灰尘和蜘蛛网,甚至有些坏掉的桌椅被推倒地上损坏了,木屑散了一地。
越是往里走,灰尘却渐渐少了。
等走到最里面,居然是一个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却没有桌椅,只得一张木床,空空荡荡的,简陋得可怜。
“殿下,”丹蝶不知何时来了,向两人欠身行礼。
“她今天怎么样了?”轩辕辰漫不经心地说着,带着连媚走了进去。
“回殿下,还是老样子。”丹蝶说完,撩起室内的帘子,连媚一看,不由怔忪在地。
帘子后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桌椅物件,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浑身衣衫凌乱,手脚却被锁上拳头大的枷锁!
看见有人来了,那女人抬起头,呲牙咧嘴地咆哮着,发出愤怒的尖叫。
连媚捂住双耳,震惊地盯着那女人一张沾着一点灰尘的脸,分明是个年轻的女子。
她为何在这里,又怎会被牢牢锁住?
女人用力挣扎着,枷锁发出清脆的声音,却让连谬着有些后背发毛。
她像是不要命一样,拼命想要挣脱,眼看手腕上都被勒出血痕来,仿佛无知无觉,甚至用手敲着枷锁,试图打开它,直捶地双手鲜血淋漓。
眼看解不开枷锁,女人放弃了,睁大眼瞪向连媚,似是要扑过来撕咬一样,发出怒吼和尖叫,身体奋力前倾,想要靠近她。
连媚踉跄着退后几步,便听轩辕辰漫不经心地问她:“今儿母后是不是见过我的几个嫔妃了?”
“是的,”连媚不知道他为何提起几个枕边人,回头看向轩辕辰。
他指着那疯女人,淡淡道:“最后一位,不方便出门,朕想着母后该是见一见的,便带了母后过来。”
最后一位?
除了两位侧妃和侍妾,还有谁?
连媚怔了怔,唯一没见过的,怕是只有那位一年前去世的王妃张书雁了:“这、这怎么可能,你的王妃不是早就去世了?”
“确实是死了,你看她如今像是活人吗?”轩辕辰看着还在拼命挣扎的疯女人,很难想象一年前,张书雁还是一个端庄贤淑的王妃,哪像现在不修边幅又疯疯癫癫的摸样。
“她怎会变成这样?”连媚不得不联想到轩辕辰身上,难不成他连这样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
张书雁究竟做了什么,让轩辕辰这般待她?
“母后心里一定在想,王妃会变成这样,肯定是我一手促成的是不是?”轩辕辰的声音很轻,似是还带着笑意,仿佛一点都不介意连媚的猜测:“母后想的不错,她会疯掉,跟我有些间接的关系。”
连媚浑身冰凉,猜测是一回事,听见轩辕辰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书雁嫁给轩辕辰不足半年,在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不丁她被轩辕辰揽住,闪身躲在了角落的大床上。
轩辕辰翻身压住她,滚至床榻里边。两人面对面的,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连媚的胸口被挤压在他的胸膛上,又惊又怒,想要出去,却被轩辕辰牢牢搂住。他又低头堵住连媚的唇瓣,不让她发出任何声音。
下一刻,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一道纤瘦的身影撩起帘子进来了。
连媚认出那是容妃,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姐姐,今天感觉怎么样?”丹蝶不知道何时又失去了踪影,容妃手里拿着饭菜,放在张书雁的跟前:“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她把吃的往前一送,张书雁抓起饭菜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的,一股脑都吃完,嘴里发出不耐地叫唤,似乎还想吃。
“姐姐,不能一次吃太多,不然会不舒服的。”容妃柔声劝着,一点都不介意张书雁狼狈的样子,还拿出帕子想要替张书雁擦嘴,却被她一口咬住了。
容妃惊呼了一声,忍着痛哄着张书雁:“姐姐放开我好不好,明天我再带好吃的过来。”
连连哄着足足有一刻钟,张书雁才放开了容妃,容妃捂着手,很快就离开了。
连媚推开轩辕辰走了出去,地上有着不少的血迹,显然容妃被张书雁咬得不轻。但是张书雁这样对她,容妃却是一点都不介意。
雨妃曾说容妃跟张书雁的关系素来不错,看来是真的。
即使张书雁如今疯疯癫癫的,容妃也没嫌弃她。
可是在同一个后院里,两个妻妾真的能如此交好吗?
连媚在宫里生活了一段时日,再不是闺阁里那个天真的大家压根就不相信她们的感情像表面看来那么好。
“容妃经常过来探望她吗?”
“嗯,几乎每一天都来。”轩辕辰扫了眼地上的血迹,嘴角微勾:“只是张书雁认不出人,每次都把她咬伤。”
“即使是这样,容妃还每天都来?”
“不错。”
“那还真是姊妹情深,雨妃也知道她没死的事吗?”连媚想到雨妃满眼惋惜的神色,不由问道。
“除了朕、丹蝶和容妃,如今还有母后一人知道而已。”
连媚并不觉得,知道张书雁没死,会是多欢喜的一件事:“你带我来看她,到底为了什么?”
“母后难道不好奇,她为何会变成这样?”轩辕辰凑近她,几乎是贴在连媚的耳边说话,热气喷洒在耳后,引得她耳根一片绯色,身子也忍不住有些软了。
两人夜夜,连媚的身体早就习惯了他的接近,下意识便有了反应。
但是轩辕辰接下来的话,叫她浑身渐渐热起来的身体瞬间冷了下去。
“在没有遇上连家人之前,双生蛊便是下在了我的新王妃身上。,可惜,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与我身体里的蛊毒不再呼应,彻底消亡了,母后知道是为什么吗?”
连媚看向张书雁,心里不可置信。
轩辕辰曾说过,蛊毒排外,若是身体曾接受了别人,蛊毒就会立刻排斥。
难道张书雁在嫁给轩辕辰的时候,早已不是完璧之身?
“难道她……这不可能……”
连媚喃喃自语,觉得张书雁简直是疯了。
她就要成为轩辕辰的王妃,去跟别人肌肤相亲,这要置大皇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就算被圣人不喜,轩辕辰到底是皇子。
其实在皇子之前,他还是一个男人,新婚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谁都接受不了!
“她准备得很充分,偷偷在喜服里藏了一个鸡头,又听闻我身子骨不好,便又在熏香里下了媚香。”轩辕辰从身后搂住连媚,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只让她一个人听见的声音说着。
“张书雁布置得很完善,唯独遗漏疏忽了一点,也是想不到的,那就是我的身体因为蛊毒的关系,早就对所有的毒药免疫,更何况是区区的一点媚香?”
“我故意装出虚弱的摸样,咳嗽连连,不能跟她圆房,张书雁自然心喜,一面劝我好生将养着,一面打点着家里,做出一副宽容端庄的当家主母的摸样来。”
对轩辕辰来说,张书雁无疑是跳梁小丑,一眼便能看穿。可惜她还自以为遮掩得严实,暗自得意。
杀鸡焉用牛刀,轩辕辰也不屑亲自动手。
既然张书雁叫他尝了一遍给背叛的滋味,轩辕辰不介意让她也尝一尝。
☆、第二十六章 东风齐力
连媚一听,联想到一起,很快就明白了。
关键之处,便是容妃。
容妃只怕是明白了轩辕辰的意思,为了讨好她,便接近张书雁。
将近半年的时间,连雨妃都忍不住嫉妒两人关系极好,容妃要套出张书雁的话,岂不是容易?
即使套不出贴心话,一整天都在一起,一些蛛丝马迹总是能猜出一二来。
“那个男人……是谁?”连媚不能不好奇,如此胆大的男人可真是不多见。
“母后感兴趣?”轩辕辰牵着她,缓缓离开,再不提此事,居然卖了个关子。
夜里被轩辕辰折腾了一番,第二天,天还很沉沉的,不过三更天,连媚就被丹蝶叫了起身。
轩辕辰已经穿戴整齐,金龙黄袍在身,显露出无边的霸气和不羁来。
这个男人的身体越发好了,连媚心里暗叹着,扶着酸软无力的身体飞快地装扮妥当,便被轩辕辰搂着走出了宫殿,很快叫丹蝶单独领着进了暗道。
连媚默然地跟在丹蝶后头,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丹蝶不是多话的人,连媚则是觉得她守口如瓶,才能在轩辕辰身边这么久,旁敲侧击也问不出什么事来,倒不如省了这份心。
出口光亮通透,却是昭阳殿。
金碧辉煌中,朝臣向上首的轩辕辰匍匐跪拜。
这竟是朝臣议事的殿堂,轩辕辰居然叫她躲在幕帘后面偷听?
因为前朝一直没有皇太后,也就从来没有出现垂帘听政的事。皇帝一直惧怕外戚当道,所以后宫不能干政,自然没有女子能踏足这里。
连媚自嘲一笑,她有生之年能踏进这里,也算是定国第一人了。
“……左卿怎么看?”轩辕辰听着朝臣议论,忽然一顿开口道。
一个温儒男子从左列第二位走出,行礼后侃侃而谈。
连媚瞥见轩辕辰唇边淡淡的浅笑,似是认真听着那位左卿的话,露出满意的表情。
只有她下意识地觉得,轩辕辰哪里有在听,不过是敷衍了事罢了。
露出的笑意也让连媚明白,像是看重这位左卿,不过是表面功夫,其实对他极为不喜。
丹蝶适时解释道:“这位是左玉衍,左家的次子,任职御史大夫,是王妃的二表哥。”
前面寥寥几句,连媚总算清楚这位左卿是谁,最后一句,却叫她忍不住挑眉:“难道这位左御史就是王妃的……”
丹蝶冷着脸,缓缓点头:“不错,正是他。”
连媚心里陡然一寒,看向坐在龙椅上的轩辕辰。
这男人真是够能忍的,王妃被人睡了,他还能将奸、夫提拔起来,做了御史大夫。
如今十分看重的摸样,又是站在前列,显然这位御史大夫,已经快要成为最年轻的丞相了,叫左玉衍如何能不得意不风光?
对付一个人,可以千刀万剐,可以谩骂诋毁,轩辕辰用了最简单的法子,不过是将人捧得高高的。
连媚可以想象,很快左玉衍就会像他擢升一样,很快从云端重重地跌下来,再也翻不了身。
这种从最高处忽然跌落到泥潭里,才是让人最痛的。
如果左玉衍是个骄傲的人,那就更加受不住了。
只是,叫他跌下来罢了,怎能让轩辕辰满足?
这位左玉衍,怕是痛苦还在后头跟着……
连媚瞥了一眼,便再也不想看这个命不久矣的御史大夫,转身进了内殿。
下朝后的轩辕辰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问道:“母后见了那位左御史,感觉如何?”
“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罢了,怕是很快就成了外面花园的肥料,何必多看?”她望着窗棂外百花齐放的花园,不由翘起嘴角冷笑道。
轩辕辰是不是也在用张书雁的事在警告自己,有一天若是连媚背叛了他,会用更残忍的方法来对付她吗?
跟着轩辕辰久了,连媚发觉自己的心也慢慢变得冷硬起来。其他人的生死,跟她毫不相干,再也生不出一分怜悯来。
再说他如今手里捏着连夫人的命,还有连翠和章嬷嬷的命,她还敢轻举妄动吗?
回到甘露殿,连翠怯生生来禀:“娘娘,章嬷嬷想要进宫伺候……”
“让她进宫来,”无论是连府,还是在皇宫,都是在轩辕辰的眼线底下,又有什么不同?倒不如叫章嬷嬷到到自己的身边,好歹是在眼皮底下要安全一些。
章嬷嬷额头的伤还没完全好,用白布包着,稍稍渗出一点血迹来,躬着身向连媚行礼。
连媚看见她似是苍老了十岁的样子,当下就红了眼圈,赶紧上前扶住了:“章嬷嬷,是我们连家……连累了你。”
“娘娘别这样说,当初是连夫人不嫌弃老妇,赏了一口饭,才活了下来。”当年章嬷嬷的夫君一死,流落在外,要不是连夫人,早就死在不知名的角落了,所以她感激连家,感激连夫人,更恨轩辕辰。
“夫人她……到底是老妇没护好她,”章嬷嬷眼角微湿,向连翠使了个眼色。
连翠会意,退出去守在门口。
章嬷嬷走近,贴在连媚的耳边道:“夫人留下口讯,叫小姐不必理会她。她的身体她自己明白,绝熬不过一个月。”
闻言,连媚一怔,双眼涩涩的,登时便落下泪来。
熬不过一个月,所以连夫人如今是跟随连恒去了吗?
她却连母亲最后一面,也不能见到了?
连媚闭上眼,任由眼泪在脸颊上滑落,又听章嬷嬷再次压低声音道:“尹少爷说,他会助小姐一臂之力的。”
表哥?
她深深吸了口气,袖中的双手握成拳:“他说了,打算怎么做?”
章嬷嬷见连媚意动,原本担心她被轩辕辰勾走了心,如今可以放下了:“他会让人来联络小姐的。”
连媚坐在桌前,想到连夫人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痛苦孤独的死去,就觉得心里纠成一团,几乎要让她窒息。
连恒走了,连夫人也走了,姐姐也不在了,连家就余下她一个人。
轩辕辰不是好对付的,连媚不想把尹清夜牵连进来。
但是连夫人一死,她六神无主,那一刻答应下来,如今却是后悔了。
连媚的一生都毁了,家破人亡,不想尹清夜也追随她的步伐,走上这样惨痛的道路。
“藩国的歌姬游历至京城,听闻歌舞一绝,皇上已经派人将她们召进宫来,给娘娘解闷。”丹蝶说着,连媚心里烦乱,不怎么放在心上。
这时候她心烦意乱,哪里有心思去赏什么天下一绝的歌舞?
只是等夜幕降临,晚宴上,美艳的歌姬载歌载舞,舞姿非凡,叫连媚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坐在上首,连翠正在身后,章嬷嬷伺候在身侧。
连媚一面喝着甜酒,一面在远处的朝臣座椅上粗略扫过,没有看见尹清夜,不知道是不是该松一口气。
歌姬从下首一边跳舞,一边有几个娇俏的女子向朝臣敬酒,很快便来到连媚跟前。
她原本要拒绝,只是看见这娇小歌姬的脸时,眯了眯眼,接过了那杯酒,一饮而下。
“娘娘好酒量,奴再敬娘娘一杯。”歌姬又向前递了酒杯,连媚伸手接过,杯底的纸团接过很快落入袖中,举杯又饮尽。
她素来滴酒不沾,连着喝了两杯,双颊绯红,不免有些醉意,向轩辕辰说了一声,便起身到后殿,只留下章嬷嬷在身边,才飞快地拿出纸团展开来看。
里面是一颗小小的红色药丸,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诈死,接你。
☆、第二十七章 暗香疏影
连媚飞快地看完纸条;丢进水盆里;看着它很快融化;再也不见踪影。
这是连家特有的传信方式,章嬷嬷也是知道的。
章嬷嬷也看见了纸团上的字迹,低声询问:“小姐……”
“让我再想想;”连媚打断了章嬷嬷的话;说不心动是假的。尹清夜为了字迹豁出去;必然做出了完全的准备。
她的心乱糟糟的,不想连累尹家;不愿意在皇宫里呆下去;就这样抛下一切;远走高飞;就像是一场美梦一样;如何能不动心?
但是连媚更担心,如果不能顺利离开,要如何承受属于轩辕辰的怒火。
这个男人不会要自己的命,却有可能会对付她身边所有的人。
她握住章嬷嬷,指尖微微颤抖。
忐忑,不安,害怕。
章嬷嬷看出连媚的犹豫,笑着摇头:“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如果破了相,又没能护住夫人,早该以死谢罪的。至于连翠,她早早来到连家,连家对她极为善待,也是时候叫她回报连家的时候了。”
连媚听着她的话,只觉一片心酸。
“小姐,没有时间犹豫了。”章嬷嬷清楚轩辕辰有多狡猾和谨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她握住那颗红色的药丸,低声道:“错过这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小姐,整个连家,或许就剩下你一个人了。为了老爷和夫人,小姐都该好好活下去,而非被囚禁在皇宫里,成为轩辕辰的禁脔!”
连媚又是一颤,她知道章嬷嬷或许已经猜出来了,却没想到一直都是清楚的。
也是,她不过是自欺欺人,这皇宫里有眼睛的人,谁又能猜不出?
或许不到几天,容妃和雨妃等人也能看出来了。
到时候,连媚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小姐!”章嬷嬷又是一声催促,连媚轻轻一叹,终究还是点头了。
可能会失败,可能会被轩辕辰追杀到天涯海角,可能连累到其他人,但是连媚想要去试一试,想去赌一把。
“章嬷嬷,等下你和连翠趁乱离开,不要迟疑,也别回头!”连媚下定了决心,拾起那颗红色的药丸,强作镇定重新回到了轩辕辰的身边。
歌舞还在继续,歌姬依旧笑得娇艳如花,舞姿轻盈优美,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只盯着手里的酒杯,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来了!
歌姬走了一圈,再次笑着向轩辕辰和连媚敬酒。
两个歌姬甚至绕着轩辕辰转圈,水袖飞扬,挡住了他大部分的视线。
连媚立刻将药丸借着敬酒的时候,用袖子掩住,眨眼间咽了下去。
歌姬笑吟吟的,若无其事,似是没看见她的动作,绕了一圈便也退了下去。
药效比想象中还厉害,连媚脸色发白,忍耐了片刻,只觉得胸口像是烧灼一样,涌起一阵剧烈的痛楚。
她伸手捂住胸口,轻轻喘着气,眼前昏眩迷蒙,很快就手脚绵软倒了下去。
轩辕辰第一个发现连媚的不妥,眼捷手快地接住了倒下的她,低喝道:“御林军立即封锁皇宫,谁也别想离开。马上请太医,到永寿殿。”
他一连串地吩咐完,双臂打横抱起连媚。
连媚迷迷糊糊地听着,心里不由焦急。
也不知道章嬷嬷和连翠有没逃出去,封锁了皇宫,只怕事情要败露,尹清夜设下的一局也要被轩辕辰看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想到对策,就听见一阵风声破空而来。
轩辕辰皱眉,向后一退,丹蝶已经扑了过来,跟刺客纠缠在一起。
文臣吓得到处乱窜,武臣手边没有武器,只能堪堪抵挡从天而降的黑衣蒙面的刺客。十几个刺客手中握着双剑,时不时扔出暗器,不少抵挡的御林军和大臣受了伤。
轩辕辰也被几人团团围住,丹蝶退了回来,一人挡住五个黑衣刺客,刀光剑影叫人看花了眼。
对方估计没料到清秀娇小的丹蝶居然是一个高手,五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不敢再轻敌,将丹蝶团团围住。
从腰间抽出软剑,轩辕辰眼看太医官从角落走出,便将连媚放在树丛里:“你看着她,若是保不住太后的性命,就要了你的命!”
说罢,他阻拦了几个想闯过来的黑衣人,渐渐挪步引开,免得叫他们发现了连媚。
连媚浑身剧痛,瘫软在地上,早就出气少。
太医吓了一跳,几乎摸不到她的脉搏。
两个嬷嬷上前提议道:“大人,要不要先送太后娘娘离开这里?”
外面刀剑交织,简直是一团糟,确实不是一个适合静心诊治的好地方。
太医擦了擦汗,点头道:“快扶起太后娘娘,送回甘露殿去。”
老嬷嬷应下,很快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连媚慢慢走远。
太医赶紧叫身边的药童回去,送几贴解毒的药草来,眼看连媚唇瓣发黑,必然是中毒了,再不解毒,他一家老小的性命只怕要不保了。
等他急急赶到甘露殿,却没找到人,不由愣了:“太后娘娘呢,不是被送回来了?”
宫门守着的香岚一听,惊惶地摇头:“没有,娘娘去前殿参加晚宴,尚未归来……”
她一直在甘露殿,也不知道前面遭遇了刺客。
太医霎时双腿都软了,远远见轩辕辰浑身是血,手里还握着一把长剑,登时跌坐在地上,匍匐在地。
“母后呢?”轩辕辰冷冽的目光在太医身上扫过,看向香岚。
香岚从惊惶中恢复过来,口齿伶俐地道:“太医说娘娘被两个嬷嬷先送回来,奴婢一直守在这里,却没见到任何人。”
显而易见,有人趁乱将连媚带走了。
“两个嬷嬷是谁,你见过是哪个宫的人?”轩辕辰蹙起眉,倒没想到那些刺客居然是烟雾弹,最终的目的是掳走连媚。
“不、不知道,臣下从来没见过两人。当时一片吵杂,又是昏暗,看不清两人的面容。只想着是宫里的人,便叫她们送娘娘先回来。”太医的冷汗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谁会想到那两个嬷嬷居然如此胆大,将太后悄悄掳走?
轩辕辰看也没看瘫软在地上的太医,脸色微变:“叫御林军快马加鞭,封锁京中,不要让任何一个人离开!”
“是,”丹蝶没管身上的伤,脚尖一点便离开去传令了。
轩辕辰将软剑重新收好,唇边勾起一丝冷笑。
下药,刺客,嬷嬷……
这串联在一起,若说不是有人刻意布下的一局,叫谁也不相信。
不管连媚知情,还是不知情,又能不能顺利逃脱。
到最后,她还是会回来的。
“母后,你能逃去哪里呢……”
“媚儿。”
连媚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看见面前乔装打扮过的中年男子,仔细一看,发现是尹清夜:“表哥……”
她记得晚宴的时候,自己几乎疼得昏睡过去,太医搭上手腕给自己把脉,又有两个人扶起自己,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连媚四处张望,见这里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自己身上的衣裳早就换过了,是一件普通的襦裙,料子不差,却有些年岁了。
身下的马车微微摇晃,应该在前进,她不由露出疑惑的眼神:“表哥,我们离开皇宫了?”
“不但离开皇宫,还离开了京中。”尹清夜整整一夜提着一颗心,就怕事情败露,功亏一篑。
幸好,他到底还是将连媚从皇宫里救出来了!
“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那药有些猛烈,免得皇上看出不妥来。”尹清夜扶起浑身软绵无力的连媚,焦急地询问。
“没事,只是没什么力气。”连媚摇摇头,看着尹清夜的装扮,便知道自己也是,摸摸头上的发髻,是平常妇人梳的。看来,两人是假扮一对夫妻。
尹清夜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当时情急,一出皇宫就直奔城门,路上丫鬟替你换了衣裳,又梳了妇人头,病怏怏又昏迷的摸样,我便说是来京中行商,不料夫人病重,眼看药石无救,这才想带你回乡。”
一般的人家眼看要死了,快马加鞭回到家里,总好过客死异乡。
城门的侍卫是见过这样的,一时同情,又见马车上的妇人脸色青白,瞧着时日无多的样子,觉得晦气,没怎么检查,很快就放行了。
“如今我们向着南边走,北边人烟稀少,不是藏人的好地方。”大隐隐于市,尹清夜和连媚在繁华的南方之乡,才不会那么快被轩辕辰的追兵找到。
“有劳表哥费心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离开皇宫。”连媚撩起帘子的一角,离着京中已经很远了,根本看不见城门,更别提是皇宫了。
就这样逃离了皇宫,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一场梦。
闭上眼,再睁开眼,就已经离开了。
“媚儿?”尹清夜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柔声道:“别怕,后面的事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委屈的。”
连媚不习惯旁人的接触,忍不住抽回了手,看见尹清夜有些尴尬的神色,喃喃道:“多谢你,表哥。”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尹清夜看着她绷着身子,下意识防备的摸样,只道是连媚在宫里吃了很多苦,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由更是心生怜意。
“若非有贵人帮忙,我也不能如此顺利将你救出来。”
贵人?
连媚蹙起眉,陡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28、 鱼游春水
当知道尹清夜向对方借了人;才转移了轩辕辰的视线;连媚才能顺利逃出皇宫;她耐心的不安更多了:“是个什么样的贵人?你以前在京中曾经见过吗?”
尹清夜摇头:“这家主人神神秘秘的,体弱多病,只叫身边的管家来跟我见面。瞧着不像是京中人;帮忙也是因为他曾有过心爱的女子被人夺走的经历;这才会伸出援手。”
这种鬼话;也就他会相信。
连媚更是觉得对方出手,目的肯定不简单:“那位贵人除了借给表哥一批死士;还有什么?”
“还替我们指明了路线;这才顺利离开京中;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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