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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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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会放下身段去与蔓娘争的。
温荣宽慰林氏道,“菡娘估摸着是想与我们一处玩的,只是过来了见我们在弈棋,没了兴趣只好不参与了。”
……
中书令府里,甄氏见婵娘与瑶娘带了许多东西回来,蹙眉嗔怪二人不懂事,倒是林中书令捋着胡子,笑说不过都是孩子间的玩意,不妨事的。
甄氏打发婵娘与瑶娘回厢房梳洗后,再打开了雕海石榴嵌贝红木食盒,食盒里是两碟精巧新颖的水晶糕,因担心天热,食盒底层更细心地放了层冰,甄氏执起一块轻咬了一口,难得的丝凉爽口,甄氏看着愈发喜欢,遂命婢子盛了一碟送去书房与琛郎。
林子琛正在书房里看往年的试策文题,见婢子端来了糕点,才起身稍做休息。
林子琛拿水晶糕时愣了愣,糕点不同往日寻常模样,而是一朵朵逼真的花朵,最讨巧的要数那只胖兔子了,圆滚滚的身子,用樱桃碎做成的小眼睛活灵活现的,林子琛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似乎能瞧见捏胖兔子之人那调皮含笑的双眸……林子琛知晓府里的厨娘,是必不会有这般懂得生活的心思的……
今日温荣早起做水晶糕时,本是只打算捏女娘常用的簪花形状,可一时心血来潮做了只小兔子,温荣特意藏着,想留给瑶娘做惊喜,不曾想瑶娘没见着,却被送与林子琛了。
林婵与林瑶回厢房梳洗了换上家常衣衫后,迫不及待地带着今日从温荣那得来的宝贝去寻琛郎。
瑶娘展开画卷,随着一池春色铺至眼前,林子琛剑眉轻挑,满眼惊艳。
瑶娘得意地问道,“这牡丹相较你原来带回的奔马图,可是如何?”
林子琛颇无奈地看着瑶娘那满怀期冀的双眼,知晓她是在变着法子打探消息,可身在皇族与贵家,许多事是身不由己的……
林子琛遂笑道,“墨宝所画不同,自不好做比较,但单论笔触、色调与技法,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瑶娘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可依然笑得欢快,“大哥,你帮我在画上题字,我借你于书房挂几天。”
林子琛书法在盛京颇有名望,只是文人骨子里皆清傲,除非是至交君子,否则是不轻易赠墨宝的。可今日林子琛亦希望他的书法能与那瑶池春遥相辉映。
林子琛取出珍藏的、平日里难得一用的岫岩玉通管银烧蓝雕麒麟纹羊毫,又新砚了尚品徽墨,沉吟片刻,挥毫而书,‘迟开都为让群芳,贵地裁成对玉堂’。
瑶娘欣喜地说道,“这字与画倒是般配,只不知荣娘看了是不是喜欢。”
林子琛听了眉头一皱,“画是温四娘子作的?”
“荣娘不但棋下的好,而且画技也超群。”瑶娘环顾着琛郎的书房,看哪儿适合挂牡丹墨宝。
婵娘在林子琛题字时,虽觉不妥,但转念一想,她和瑶娘都是与荣娘交好的,若真如字画那般相配,却也是佳事,故不曾出面阻拦了。
林子琛摇头直说胡闹,瑶娘却毫不在意,将画卷留给琛郎后便拉着婵娘离开。
林子琛无奈地看着已留下自己字迹的牡丹图,微微叹口气,如此天香夜染,国色朝酣,让他如何舍得销毁,林子琛自嘲一笑,若是销毁,怕是瑶娘也要与他闹了。
瑶娘将画卷留下,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非真心要他挂在书房的,而是希望他将这幅画卷带去与那人看,可是……林子琛一不希望瑶娘越陷越深,二来他想将这份娇艳独留在心里,他人若不曾看见,便不会去惦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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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浮沉各异势
更新时间2014…1…6 22:34:58 字数:2208
温荣用过了晚膳后,碧荷才从庭院的洒扫婢子处打听到下午罗园里发生的事……
盛夏的夜晚要来得迟些,火烧般的晚霞浸染了半边天色,漫空的氛氲香绮却难令温荣心生诗意,只不过觉得那暮云更加沉重罢了。
温荣本以为,令府里知晓三房无意国公爵位,便可在内宅之争中全身而退,可今日,不过是娘子之间的小聚,大伯母却连她才结交的好姊妹,都算计在内……
二夫人董氏并未去嘉怡院与方氏道歉,十几年的内宅生活,大房和二房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和谐罢了。如今与二房而言,是旧账未销,新仇又至,董氏因温世钰不顾脸面,不与二房事先招呼,便将祺郎一事告发到老夫人那而心存怨恨。
今日方氏更是急不可耐地撕去了假善面纱。
董氏看着残缺的尚品金步摇,只觉得可笑,大嫂想的可真是容易呢,想借区区一只步摇压制二房,她董氏如何能让大房如愿。
金步摇被送回了嘉怡院,金步摇上的三色宝石,镀了厢房里的烛火明光,熠熠生辉,倍显名贵,可方氏却觉得刺眼。
方氏捂着胸口,那股子气是散也散不去,在身体里来回地窜掇,连手指尖都是痛的。
下午去二房送簪子的秋纹,早已被方氏杖责二十,丢进柴房锁着了。
温蔓怯怯地站与一旁,一声也不敢吭,她知晓方氏是藏怒宿怨,可碍于温老夫人,又不能去与二房争执。如今事情虽必须越闹越大,但不能由她们大房来点这把火……
晚间,董氏不但命婢子捧了一盘首饰到西苑与温荣,更亲自登门道歉。
温荣本不想收下那盘首饰的,可推拒不过,态度又不能太过强硬,不能真的驳了董氏面子,不得已只能吩咐绿佩先收着了。
温荣心下微微叹气,虽是菡娘弄坏了大伯母要送她的步摇,可步摇并未真正到自己手中,二伯母若是真有歉疚之意,那也应该去嘉怡院的。
碧荷伺候温荣梳洗休息时,说起了一件奇怪的事。
遗风苑里的伯祖母,今日遣人送了一份禅香与温老夫人,虽说禅香非金贵之物,却也是伯祖母的一片心意,更何况禅香有凝神、平心、养元之功效,温老夫人现在的身子,用了是再好不过的。
可碧荷自祥安堂得来的消息却是,温老夫人命人将禅香扔了,貌似很是嫌弃与不耻。
温荣听了也颇为惊讶,府里的大伯母与二伯母是貌合神离的,难道老祖母与伯祖母之间的关系也不好么,可伯祖母性子淡然,如今更是与世无争,偏居遗风苑一隅,只安安静静地过着潜心修佛的日子,都已这般,为何老祖母还要与伯祖母置气?
碧荷见温荣不再说话,想娘子大概是歇息了,将秋香色幔帐放下,吹熄了厢房里的灯烛。
伯祖母平静祥和的笑容浮现在了温荣脑海之中,伯祖母目光静谧深邃,感觉很是熟悉,黑暗里温荣莹亮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得空了,要再去探望伯祖母的……
这日,前院的小厮送了封信至西苑,原来是洛阳陈府两位娘子回信了。
收到月娘与歆娘的回信,真是这几日里难得的开心事,温荣命绿佩煮了一壶上好的方山露芽,这才于书案前坐定,将压了金线的双鲤信封拆开,信尚未取出,信封里先掉出一只红色玉线编成的平安结。
温荣见了平安结忍不住扑哧一笑,手法实是粗糙了些,那一圈铜钱眼纹,不但大小不一,好几处的线还开了,平安二字风格迥异,温荣真真看不出是借了什么书法的。
信里歆娘抱怨了一通,说是月娘瞧见了温荣送的四色书签,很是喜欢,打定了主意,定要亲手做小玩意送温荣,可无奈二人手拙,花了几日功夫才做出一只上不得台面的平安结。
歆娘自己都看不过眼,说不好意思送了,可月娘偏说礼轻情意重,且荣娘是个心眼宽的,不会在意了这些,想是令温荣笑话了……
对着字里行间的情谊,温荣觉得平安结是愈发的讨巧和喜气。
信里还说了,九月陈府一家人都会进京,一来探望长辈,走访亲朋好友,二来送陈大郎进京上学,而两位小娘子自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到温荣……
温荣也不耽搁,砚了墨执笔回了信,这次不往信里放小玩意了。
月娘是实诚的,总不好再让她们费心思,温荣想起四不像平安结,又忍不住地发笑,等到九月里,月娘、歆娘来了,再叫上林府两位娘子,一道去曲江赏花,才是正经的。
温荣写好信,起身至外间时,见到绿佩正翻检一套新做毬衣,见温荣出来,绿佩才笑着说道,“娘子,这是夫人叫人送来的,说是娘子明日去看击毬时好穿,先前婢子见娘子在写字,便没去打扰了。”
“难得你心细了许多。”温荣笑着去看那身毬衣,碧青色蹙金团花锦缎翻领窄袖袍裤,一色碧青锦缎蕃帽与嵌玉缀珍珠腰带,毬衣颜色虽素雅,可是那滚边的金线与雕花玉片,又有说不出的精致与贵气。
绿佩啧啧称赞道,“不愧是夫人,最了解娘子喜好了。”
温荣很是满意,命绿佩细细收好了。瑶娘昨日里遣人送来书信,说是明日辰时就到国公府门口接自己,温荣虽不明白为何要如此早过去篱庄毬场,毕竟击毬再早也是巳时正才开始的,可温荣知道瑶娘那心血来潮、拉也拉不住的性子,只好应了。
而此时中书令府里,瑶娘正死死地缠着琛郎,阿娘与阿爷都不同意琛郎明日去马毬场,要求琛郎安心在国子监上学,哪儿都不许去。
瑶娘明白若琛郎不去,自己便只能在场边的望亭里坐着,漫说能否与他说上话了,怕是连面都不能一见的。
故瑶娘背着阿爷与阿娘,在书房里磨琛郎,希望他明日能偷偷地去,回府若是挨阿爷责罚,她定会在前面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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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云路憎愁怨
更新时间2014…1…7 22:39:27 字数:2213
第二日辰时未到,温荣便急急忙忙地戴上帏帽,带了绿佩与碧荷两名婢子匆匆向国公府大门走去,前院小厮一刻钟前来传话,说是林府二位娘子已到国公府大门了,温荣是哭笑不得,瑶娘性子忒急了些,不过是场击毬罢了,弄得火急火燎的。
见到荣娘,婵娘与瑶娘撩开帷幔下车接迎,瑶娘是着意打扮过的,一身鹅黄影金锦缎袍裤,缀黑珍流苏尖顶蕃帽,脚蹬鹿皮小马靴,很是俏丽明艳与出挑,而婵娘是丁香色织金单丝罗圆领袍裤,扎缀桃红璎珞珍珠腰饰。
婵娘牵起温荣的手,笑得和煦灿烂,“实是拿瑶娘急性子没辙,害你也白白跟着早起了。”
温荣打趣地笑道,“早起是无妨的,只是如此时辰去了那篱庄,可是有耍猴看?”
“你这嘴真真讨打,”婵娘朝瑶娘努努嘴,附温荣耳边悄声说道,“今日某人正怄着,可别与她一般见识。”
温荣亦注意到瑶娘虽一身鲜艳,却耷拉着脸,平常是话最多的,此时却一声不吭地拿眼瞟自己,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温荣随二位娘子上了马车,才开口问道,“婵娘可是抢了瑶娘的早膳,害瑶娘饿肚子才这般没精神的?”
“我那儿抢得过她的。”婵娘忍不住笑着掐把瑶娘,“你倒是吱个声,别糟我名声。”
林瑶对上温荣关切的视线,郁郁地说道,“都怪大哥不好,他不肯去看击毬。”
婵娘亦跟着解释道,“是瑶娘无理了,荣娘不搭理她便是,琛郎今日是要去国子学的,偏偏瑶娘不知趣缠着琛郎去看击毬,琛郎自不肯答应,遂小蹄子从昨日起就开始摆脸子了。”
见荣娘依旧一副蹙眉不明所以的模样,婵娘捂嘴一笑,“君今入我梦,如何知君意。”
温荣幡然大悟,瑶娘又羞又恼,只垂首盯着小马靴上的缠金枝花结,任由婵娘与荣娘嘲笑了去。
篱庄在盛京郊外,临渭水之滨,马毬场东西两面皆用矮墙拦起,马毬场是大片用黄土一寸一寸砸实砸平的空地。距篱庄毬场不到十里地,即是终南山脚,年年春秋两季,勋贵家郎君、娘子皆相邀于此狩猎。
时辰尚早,可毬场边已三三两两地聚起了人,为贵家女娘搭盖的望亭在毬场南边的一处高地上,望亭四周不但悬着薄纱帷幔,亭里更设了案几坐席,与庭院里休憩的凉亭并无二样。
瑶娘远远瞧中了地处正中、视线最好的望亭,拉了温荣与婵娘过去,才到跟前,正要撩帷幔时却被人抢了先。
待瑶娘看清来人,眉头一皱,愤愤地大声质问道,“岚娘,此处是我们先看上的,你如何进去了。”
那位着杏红锦缎袍裤女娘横眉得意地扫了瑶娘三人一眼,并不搭理,只朝着另一处挥手。
温荣随之望去,旋即心狠狠一揪,双手不自禁紧紧握起。
此时向她们走来的、一身妃红团花锦缎毬服的年轻女娘,是禹国公府大娘子韩秋嬏,亦是那世带了太后赐死慈谕至紫宸殿的韩皇后。
那世温荣蹬了圈椅,意识渐渐模糊时,绝望双眼对上的是韩皇后那埋了深深恨意,恨不能将自己挫骨扬灰的目光……
温荣觉得讽刺,无度宠爱自己的是李奕,可赐死自己的亦是李奕。
此时韩秋嬏的眼神,不过是惯常的骄傲与不屑。温荣心底深处的自嘲和遗憾划闪即逝,这一世,她不会再与韩秋嬏争夺李奕的宠爱了,她会躲得远远。
韩秋嬏目光扫过温荣直直落在林瑶娘身上,韩大娘子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这不是中书令府的二位娘子么,如何在我等望亭处立着,可是想求了与我一处?”
林瑶气咻咻地应道,“这处望亭分明是我先见着的,你却使了人来抢,如何这般不讲理。”
“不讲理的可是你们,是谁先撩起帷幔,又是谁先踏进了望亭的?识相的就快快走开了去,莫要扫了兴子,弄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韩秋嬏身边着姜黄毬服的娘子冷声说道,温荣知晓她是薛国公府张三娘子。
林瑶气不过正要与她们理论,却被温荣与婵娘拉住,温荣虽听不过耳,却低声劝道,“我们换一处便是,犯不着大庭广众起争执没了脸面。”
林婵也忙着劝阻,“若是再不寻了别处,好位置的望亭怕是都没了。”
林瑶是想不依不饶的,只无奈被温荣拉着,无法只能顺着走了,本以为如此便罢,不曾想韩秋嬏却冷不丁地又说道,“纵是起争执,没脸面的也是你们。”
温荣回身镇静地望着翘唇冷笑、满眼轻视的韩秋嬏,淡淡地应道,“我们将望亭让与你,是因它不值得我们费心思去争而已,你既已占了便宜,又何必不饶人。”
说罢,温荣头也不回地执起瑶娘的手离开,身后那些勋贵女娘涨红了脸,却如锯嘴葫芦般咬牙不能再骂。
见林瑶等人走远,那先前抢望亭的娘子才愤愤地说道,“那个是谁,居然敢这般与我们说话。”
“击毬要开始了,莫要在外面丢人现眼。”韩秋嬏率先进了望亭,想起先前着碧青色毬服的女娘,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待各处娘子都进了望亭,不远处云锦围成的幛房走出两位郎君,着缁色团蟒锦袍的正是那日将长孙太傅引至东市的二皇子李徵,另一位着暗银色大科罗纱长袍的则为尚书左仆射府的赵家二郎。
李徵嘴角轻勾,“不知是哪家娘子,牙尖嘴利,颇有胆识,敢与禹国公府大娘子对上。”
赵二郎微合起那双满是戏谑的凤眼,言语轻薄,“倒是个妙人,二皇子可想亲近一番。”
“哼,我可没你的闲工夫,”李徵满含兴味地环视一周,指着一处望亭笑道,“那不是黎国公府温三娘子么,你不过去招呼则个。”
赵二郎登时敛笑,没好气地说道,“好生进幛房罢,还要准备了击毬的事。”
李徵微微挑眉,转身与赵二郎进了云锦幛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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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风旋竞驰场
更新时间2014…1…8 23:39:58 字数:2199
温荣与林府二位娘子又寻了一处望亭,待坐定后,林瑶望着荣娘感激地说道,“荣娘,还是你厉害了,几句话把那韩大娘子堵了回去,叫我好生出了这口气,若不是你,我都不知该怄成怎样了。”
温荣微微一笑,拉着瑶娘的手轻叹道,“我们姊妹三人是一处的,她那般又何尝不是针对了我们,只是瑶娘你以后性子可得收敛些,勿要轻易与他人置气,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理之则必败之。”
瑶娘心虽还有气,但亦是知事地点了点头。
婵娘蹙眉嗔怪瑶娘道,“你总是个惹事的主,今日又累了荣娘,平日里阿娘多次叮嘱你却不听,荣娘今日亦这般说了,你倒是长长记性罢。”
数落了瑶娘后,婵娘面带忧色地与温荣说道,“荣娘,你刚来盛京却是不知的,先前妃红毬衣女娘是禹国公嫡出长女,她阿娘是安平县主,姑母又是得圣人宠爱的韩德妃,周遭皆是捧奉她的娘子,惯出的性子很是跋扈。先前她们虽处了下风,但怕是已惦记上了,往后少不得找你麻烦,平白为难了你。”
温荣只能苦笑,她如何不知韩秋娘的性子,本已打定主意,远远躲开了她们,只明哲保身的,可瑶娘是真真拿自己做贴心姊妹相待,婵娘又是隐士般的清淡性子。若自己也一语不发不肯出来,怕是以瑶娘直烈脾性必要不依不饶闹上一番了,且自己亦看不过韩大娘子盛气凌人、咄咄逼人的作态。
前世温荣第一次见到韩秋嬏,是在与今同年的曲江关宴上。
那日勋贵家女娘聚在杏园一处斗诗,吸引了不少游人驻足围赏评看。
韩秋嬏的肤浅诗作被许多依附于她的娘子夸赞,“惊世之作”、“堪比青莲居士”,等等赞扬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娘子当众恳求韩秋娘赠诗作与墨宝……
旁者不乏擅诗与文采斐然者,嘲讽一笑,想来勋贵女娘也不过如此了,平日里只喜珠钗脂粉,短见薄识,只是尺泽之鲵,怎可能有超凡俗之作?
温荣是心性高的,见不惯这等阿谀奉承的场面,遂起身缓行至铺陈了罗纹重单宣的案几前,并不多言,执笔挥毫而作……
本只是作与韩秋娘相看,可不曾想诗作得了诗名远播的杜乐天翰林院学士认可,更有好事之人将韩秋嬏与温荣的诗作誊写在一处,好劣道中人一望便知。
如此韩秋嬏被实实地打了脸,与温荣结上了梁子。
“荣娘,快看那。”瑶娘扯了扯温荣,手指住一处,“德阳公主也来了呢。”
温荣望去,莞尔一笑,“好大的排场。”
不过是来看球,德阳公主却盛装打扮,一身海棠红通花坦领轻纱大袖裳,宝蓝绣金凤连同心百结束胸长裙,搭银罗幔纱花鸟纹曳地帔帛,望仙髻上簪九翅流苏金凤衔珠正钗,走路姿态婀娜风流,令人遐思万千,身后更带了数十衣着华丽的宫婢仆从,可不是气派。
瑶娘捂嘴笑道,“听闻德阳公主又和离了呢,都第四次了。”
“才和你说了性子要收敛,要谨言慎行的,如何又在这嚼舌。”婵娘急急地骂道。
在背后妄论皇族贵女,若是被有心人听去,是要治大不敬之罪的,温荣亦瞪了瑶娘一眼。
瑶娘却撅嘴毫不在意地道,“又没了外人,何况本就如此,敢做如何不敢让人说。”
温荣和婵娘蹙眉相视,无奈地摇摇头,瑶娘的性子着实令人难安。
德阳公主是睿宗圣主长女,极得圣主宠爱,食封早逾于常制,达一千二百户,绫罗锦缎、珍石异宝的赏赐不计其数,更有传其在东都洛阳的宅邸,单池沼便占了三百亩地。
圣朝和离再嫁非罕事,可频繁至此,不免引人猜测与议论了。
德阳公主的仆从在北面高地的一处望亭中,放了金漆雕鸾凤合鸣紫檀胡床,又撤去了悬挂于望亭的帷幔。
只见德阳公主半倚半坐于胡床,纤手轻拢发髻,柔鬟垂至翡翠滴珠玉耳铛,黛眉轻扫拂云月,朱唇一点桃花殷,云母蝴蝶花钿如薄蝉般覆于德阳公主眉心,艳胜无双……
北面高地正中是清芙楼,楼中夔龙凤纹轻纱帷幔重重,今日圣驾更是亲临清芙楼观看马毬赛。
毬场两端各立了一处短门,短门雕红画彩,十分醒目,不多时,十二教坊乐娘子怀抱月鼓竖琴奏起了龟兹乐。
“球赛要开始了呢。”瑶娘很是兴奋,荣娘与婵娘亦往场中瞧去。
场中吐蕃蕃士着深褐锦衣,圣朝侍卫着墨绿锦服,圣朝侍卫球杖包了虎纹兽衣,黄黑间纹,一派威风凛凛。
两处郎君皆勒紧马辔,手持毬杖,随着一声鼓响,却是吐蕃蕃士打着了第一杖,激起大片黄土。
场上蹄声阵响,如惊雷一般,两处人马皆朝地上的七宝球追逐而去。场边是惊呼连连,一时间好不紧张与激烈。
半个时辰过去,吐蕃蕃士已领先了五筹,场边计分小旗,猎猎招展,圣朝侍卫球术虽精湛,可与吐蕃蕃士相较,又逊一筹了,若真输了,大圣朝却是要失了脸面的。
瑶娘早焦急的在望亭里跳脚,连连埋怨,那仗势倒巴不得亲自上场了。
温荣笑道,“你却是安生看了球赛,这般咋呼也无济于事的。”
瑶娘看得兴起,心也痒了,说是过些时日,要聚了贵家女娘一道赛上一场。
婵娘与温荣问道,“荣娘可会骑马?”
盛京勋贵娘子个个擅长马术,漫说马毬竞技了,便是那春秋狩猎,亦是不输于郎君的。而温荣虽能骑马,却着实不曾如此激烈地打过马毬,怕是一个不小心,便会有闪失。原先在杭州郡时,不过是骑驴击球罢了,相较温和了许多。
温荣颇为遗憾的如实说道,“不擅骑马,只能是瞧瞧热闹了。”
说话间场中球赛已暂停,不知圣主要做何变化,瑶娘双目蓦然间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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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半恼半怜春
更新时间2014…1…9 23:24:08 字数:2069
“终于要换人了。”瑶娘长舒一口气,不过一句寻常话语,自瑶娘口中说出却语调渐高。
温荣会心一笑,必是期盼许久的了,并不点破只应和道,“圣朝人才辈出,毬场上怎会缺了英勇好儿郎。”
瑶娘两颊不知何时飞起红霞,玉手掩唇,双目直勾勾地盯着毬场新上的郎君。
待看清场中人时,温荣一愣,是他。
圣朝马毬队一共换了四人,二皇子泰王李徵、三皇子临江王李奕,五皇子纪王李晟、左仆射府赵家二郎。
大半时辰的球赛过去,那洒油压实的毬场,早已翻起了坑坑洼洼的黄土,风过之处,散扬起朦胧沙尘……
李奕俊美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挂着淡然悠远的浅笑,目光深邃清澈,挺拔身姿配上赤色狮子骢,可谓少年鲜衣怒马,叫人看得摆不开眼去。
婵娘见瑶娘满眼惊艳,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嗤嗤笑着拉过温荣,“荣娘,你快来瞧,奔马郎君出现了,你倒是比比,是你的八宝牡丹招人疼,还是千里名驹讨人喜欢。”
温荣一时缓不过神,执着扇凉的团扇掉在了地上,婵娘偏头看向温荣,温荣双眸早不复以往的翦水明亮,而是黯淡如暮色里、被薄云挡住的长庚星一般。
“荣娘,怎么了。”林婵关切地问道。
温荣这才发现了自己的失仪,眨了眨眼掩饰道,“那四位郎君如何与其他侍卫不同?”
毬场上侍卫都是着墨绿锦衣毬服的,可三位皇子和赵二郎却是清一色精白压平金云海纹大科袍服,三位皇子束紫金冠,赵二郎扎绣金纹暗色幞头。
四位郎君皆容貌俊美,五皇子李晟与三皇子李奕颇有几分相像,毕竟二人的母妃是孪生姊妹,只是五皇子的眉宇更冷峻肃穆了。
婵娘知道温荣初来盛京,自然还不识盛京里的皇亲贵胄,也不知晓他们平日里的做派,遂一一耐心的为温荣介绍,说罢又凑近了温荣耳边悄声说道,“那赵二郎不过是个浪荡子,你以后见着了躲远些。”
温荣如何不知赵二郎是风流轻薄的性子,难得的是婵娘肯细心提点,故连忙颌首,“多谢婵娘了,我以后定远远地躲开。”
温荣瞧着远远一处望亭,温菡娘今日也来了,腆脸与赵家娘子坐在一处。瑶娘是个任性妄为的,黎国公府与左仆射府不论是政见亦或是站派,皆不同,左仆射府是支持了二皇子李徵的。
上一世菡娘为了赵二郎可谓是费尽了心思,见哭闹威胁无法达到目的,不惜自毁名声,令众人瞧见她对赵二郎投怀送抱,如此才如愿嫁去赵府。
只不知,这也是二皇子算在内的一步棋。
那时太子早因不端的行为招至各方朝臣群谏,睿宗虽意识到太子品行确不适做天下圣主,但因太子是他最疼爱的嫡长子,而不忍易储。
太子疑心愈来愈重,更忌惮怀谋嫡之心的胞弟李徵,在派人暗杀李徵未遂后,企图勾结依附势力谋反。
恰逢此时,黎国公府与左仆射府联姻,此变故令太子对黎国公府心生了猜忌。
温景祺见太子对己疏远,且越发像穷途困兽,而二皇子羽翼渐满,遂暗地里投靠了二皇子,致使太子谋反事宜败露……
马毬赛再次开始,二皇子李徵一马当先,李奕、李晟亦是气势凛人,四位年轻郎君上场后,圣朝马毬队一扫先前劣势,连连进球,小半时辰即已反超吐蕃。
毬场上比赛得激烈,可温荣却坐立不安,只想快快结束了回府去,前世之事虽已看淡,但总有那么一人,见之便如掌扼喉。
瑶娘激动地拍手娇呼,温荣只心不在焉地说道,“四位郎君确实是英勇过人了。”
婵娘听闻眉头一皱,撇撇嘴道,“不过如此罢了,琛郎的骑射可是京中数一数二的,若是琛郎上场,我们圣朝球队才是真正的如有神助呢。”
说罢婵娘老成地叹口气,“阿娘与阿爷就是对琛郎管教太严了,说是要以学业为重,及第之前不能让旁物分了心思。其实今日来了亦无不可。”
婵娘听温荣夸赞毬场里的郎君,担心温荣同瑶娘一般,被哪位皇子迷了心,这才替琛郎说了话。
温荣不知婵娘所想,笑着应道,“林大郎有家妹如此帮着说话,定是很欣慰的,只不过纵然你不说,我也知道林大郎是好的,要不如何有你与瑶娘这般出色的妹妹。”
婵娘不满地说道,“我是认真了,你却当玩笑,”又抬头望了眼痴痴盯着毬场的瑶娘,“那幅奔马图是出自三皇子之手,琛郎不过无意将墨宝带回府,不料瑶娘从此心心念念……”
温荣正要接过绿佩奉来的茶汤,手一颤,秘色粉桃瓷碗碰在地上摔得粉碎。
“娘子,有没有烫着。”绿佩慌忙扶起温荣,连连道歉。
瑶娘听见声响,回头见洒了茶汤,才收起心思,与婵娘一道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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