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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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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再一次回望盛京城,之后只能一抔黄沙寄思念……
“主子,你瞧那家门檐挂的灯笼,竟然被烧了半边,一会儿主人家瞧见,还不得气坏了。”绿佩匆匆跑到温荣身后,捡着街巷里有趣事儿同温荣说,可温荣一句不曾听见,愣愣的似失魂一般。叫绿佩好不担心。
绿佩也担心出征的王爷,可见温荣不好受她更加难过,绿佩泄气地看向碧荷和侯宁,二人亦是垂头丧气,形容萧条,无一丝精神。
绿佩登时气不打一处出,碧荷是她好姐妹。不能随意打打骂骂的。可侯宁不一样,绿佩‘蹬蹬蹬’走到侯宁身旁,抡起小手就锤上去。将还沉浸在离别悲伤中的侯宁吓一跳。
侯宁抬起头,哭丧着脸,“绿佩,你又怎么了。为何平白打我。”
“还好意思问,你没瞧见主子心情不好么。你还摆出一副苦瓜脸,一会主子转头看到你,岂不是添堵,快笑起来。”绿佩伸手去揪侯宁耳朵。侯宁身高体壮的,此时被一踮着脚尖的小婢子揪得‘哎呦哎呦’直叫唤。扭不过绿佩,但侯宁因为担心主子是实在笑不出来。皱起的一张大脸比苦瓜还要难看。
就在绿佩和侯宁瞎闹腾时,一位身着秋香色撒花小袄。矮髻上只簪两支翠绿玉笄,打扮素净的女娘快步走到温荣身后,约莫三尺距离,迟疑地问道,“请问是南贤王妃么。”
碧荷等人听见声音,都赶忙到温荣身边候着。温荣回过头打量那女娘一番,记忆里并无此人,点了点头,又颦眉诧异道,“你是?”
听言那女娘面露欣喜,也顾不上还在朱雀大街,忽然就跪在了地上,“奴见过王妃,王妃的大恩大德奴没齿难忘。”
温荣等人被那女娘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满头雾水,温荣正要上前将人扶起,侯宁先拦在前面,警觉地看着那女娘,王爷交代他保护好王妃,这是王爷留给的他的唯一任务,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怎对的起在边疆,为大圣朝和百姓浴血奋战的主子。
侯宁低声说道,“来人可疑,王妃千万莫要掉以轻心。”
温荣无奈地看了侯宁一眼,朝女娘说道,“快起来吧,只是我们素未谋面,何来大恩大德一说,娘子怕是认错人了吧。”
娘子起身朝温荣莞尔一笑,“不会认错,王妃是轩郎的妹妹,奴曾远远瞧见过王妃,可因奴出身卑贱地位低下,一直不得机会亲自上前向王妃请安和道谢。”
温荣仔细端详那女娘,十*岁模样,眉目清晰,目光坦荡,说话得体,行为举止也端庄大方,不见半点轻浮的地方。
温荣听到女娘提起轩郎,脑海里念头一闪而过,略带疑惑地问道,“你是……郑大娘子?”
女娘惊讶地看着温荣,连连点头,“奴听轩郎提起过,是王妃将奴从那水深火热之地赎出来,后又给了奴安生之所,不至于流落街头。”
温荣亲和地笑了笑,直言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况我是看在哥哥的份上才帮忙的,郑大娘子不必谢我,”
郑大娘子仍旧感激地说道,“奴知晓,温老夫人和夫人皆不待见奴,但奴能理解也从未怨恨。轩郎出身尊贵,从小又受了极好的教习,老夫人和夫人自然担心轩郎叫奴这流落风尘的女娘耽误了。而王妃是盛京贵家女娘里唯一不嫌弃,肯帮助奴的。”
温荣忍不住对郑大娘子刮目相看,郑大娘子这会儿出现在朱雀大街,估摸是想再见轩郎一面故出府送行的,他二人这一别也是数年不得见。
郑大娘子看了眼守在温荣身边的壮汉和两名婢子,明显那壮汉是南贤王留下了保护王妃的,而那两名婢子则无拳脚功夫的。
郑大娘子蹲身道,“王妃的大恩奴是无以为报了,奴除了弹小曲作诗也无旁它本事,只打小学了些拳脚功夫,不常用罢了。倘若将来王妃有用的着奴的地方,尽管吩咐奴,奴万死不辞。”
听到郑大娘子会武功,温荣也多看了她几眼,身段苗条却不会弱不禁风,仔细瞧会发现骨架子比一般贵家女娘略大些,约莫真是习武长大的。
温荣赞许道,“郑大娘子有这份心,我十分高兴,往后真有甚事,再来麻烦郑大娘子。”
郑大娘是受宠若惊,而温荣也耐着性子同郑大娘多寒暄了几句。郑大娘子是极有眼力见的人,看到温荣开始心不在焉,亦不敢耽误温荣太多时间,一会就告辞离开。
碰见郑大娘子,又说了几句话,温荣倒是回过神来了。
虽然有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的绿佩等人,可她心里却真真寂寥难耐,她不想这般快回空荡荡的南贤王府,她害怕自己会再陷入相思之中难以自拔……
☆、第二百五十二章 入夏显晨光
温荣吩咐绿佩将马车唤来,打算先去温府看望祖母和阿娘,一起用过午膳后再回南贤王府。
哥哥轩郎离开了,温荣心里明白,祖母、阿娘的心情定与她一样。这几日最难熬,她该常去温府,一来与祖母、阿娘做个伴,二来可打发漫长时光。
温府自是满园惆怅,穆合堂里谢氏和林氏皆眼圈红红地靠在软榻上发怔。听到温荣来了,谢氏直起身子,精神似恢复了些,而林氏想起温荣夫郎也去了边疆,更唉声叹气起来。
温荣本打算像往常一样坐到祖母身边的,可林氏看到温荣进内堂,率先起身迎上前,一下子搂住温荣哽咽,连声感慨苦命孩子。
温荣也不知那苦命孩子是在说她还是指远赴边疆打战的轩郎,只单瞧见林氏悲伤的模样,她就忍不住跟着一起抹眼泪了。
林氏哀戚戚地说道,“我早说不同意轩郎习武的,这不,府里点头还没一年呢,就去那甚地方风餐露宿,一旦开始打战,生死未卜。偏偏你夫郎和大哥一起出征,留了我们这些妇孺在京里担惊受怕。早知如此,就该让轩郎早些成亲,若能替府里添个孩子,也不至于这般冷清凄凉。还有你,”林氏越说越心里越堵的慌,“你都成亲大半年了,这肚子怎无一丝动静。罢罢,还好现在年纪轻,只不知王爷几年后能回来,王爷不在盛京的这段日子,左右你一人在南贤王府无事,每日过来,娘亲手替你熬补身子的药膳。”
温荣被阿娘说的面上挂不住,她本期着祖孙三代可以互相安慰。这会儿阿娘注意力似转移了,也不提轩郎他们,却开始管起她的身子。晟郎离开盛京,在阿娘眼里,她怕是又成了未出嫁的娘子。
温荣也不知该如何答应,若她常回来吃阿娘煮的药膳,能令阿娘不因为轩郎离开而每日郁郁难安。她倒还真是愿意的。
谢氏先听不下去。朝林氏说道,“你这当阿娘的怎那般不晓事,王妃这会儿明白着才在朱雀大街走了一遭。正累着呢,就算要说话,也该将王妃大氅解了,拿个手炉来。请王妃坐下歇着。”
林氏一愣,看了温荣一会儿。才发现温荣两鬓沾了水雾潮气,明显是一早就出府在外头站好久的。林氏十分不好意思,赶忙牵了温荣坐在软榻上,汀兰已经捧了手炉过来。温荣手指被冻的红肿,谢氏和林氏看到了心疼不已,林氏又忍不住埋怨几句。道出征的皆没良心。
温荣抿嘴笑道,“阿娘此言差矣。突厥都快打到圣朝家门口了,国在家在,国破家亡。圣主有要求,这一战必须大伤突厥元气,令突厥至少安静三十年。晟郎、轩郎他们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们,为了我们能有安生富庶的日子过,才远赴边疆的。”
林氏眼圈又红起来,“我也明白道理,可圣朝那般大,能差了他几人么?林家大郎也是,口口声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可他们一个个可知晓,我们心疼的每宿每宿睡不着觉,睁开眼就忍不住落泪,你舅母前两日才当众说了,说那些个郎君打小之乎者也,好似满腹经纶,其实不然。我们这些妇孺都知晓五经正义里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齐家可是在治国平天下之前的,可他们连个娃都不给府里留下,就满口国家道义地跑了。”
温荣求助地看谢氏,阿娘满心怨气,怨轩郎不曾成亲,不曾给她留个孙子了,可抱怨也无甚用,所有人都没办法。
谢氏果然不满地说道,“够了,天天念叨几句俗不可耐的无用废话,光显你眼界心胸狭小,也不怕丢人遭人厌弃。荣娘过来,让祖母仔细瞧瞧,这几日似圆润一些,不像秋天那般瘦削,现在王爷虽不在府里,可你更要注意和照顾好身子,如此才对得起远在边疆的王爷,将来王爷回来看到你一切安好,也能安慰。”
温荣连连点头,“祖母所言极是,儿定然会照顾好身子的。”
茹娘在旁好奇地问道,“先才阿姐真的去送将士了吗,那场面是不是很壮观,听说圣主亲自护送,而太后、皇后都到城门上了。”
温荣笑道,“是的,城里许多百姓都来了,此次六品以上新晋将士多是贵家亲眷,在城里少不得引起轰动,茹娘怎未去瞧热闹。”
茹娘颇为委屈地看了谢氏一眼,“祖母担心儿惹祸,不肯了。”
温荣颌首道,“也是,街上人多,难免鱼龙混杂,祖母是在替茹娘着想。王爷亦是不肯我去的,无奈他出征,管不住了。”
谢氏看着温荣,心底的郁烦淡去了些,轩郎虽是好的,可远不及荣娘懂事,这些孩子里,谢氏打心里最疼最喜欢温荣,那些个郎君出征,荣娘可时常回来陪她,尚算因祸得福,想着谢氏多少有些安慰。
谢氏吩咐汀兰去准备午膳,特意交代厨房多做两道暖身子的羹汤,再放些姜米,荣娘一早送军,难免受到寒气。
用过午膳不多时,外院忽然通报丹阳长公主过来了,谢氏、温荣等人颇为诧异,不待细想,先急急忙忙将丹阳请进来。
一进穆合堂丹阳便大大咧咧地说道,“本是去南贤王府寻温荣的,结果小厮言荣娘一早出府看热闹去了,一直未回来,我仔细一想,荣娘在盛京除了母家温府,也无甚地方可去。都在一坊市,不远,我不过顺便绕过来,果然叫我寻到温荣。”
今儿丹阳面上打了颇重的傅粉,就算早上送林子琛时没哭,前几日也定然没睡好。温荣捧了杯热饮子给丹阳,“甚事这般急着寻我。”
“一人闷的慌,琛郎走了,太后那又给我添堵,想来想去只能寻荣娘说话诉苦。”丹阳叹口气,蹙眉靠在软榻上显得很疲惫。
温荣正想安慰丹阳,谢氏严肃地问道,“太后针对你们了?”
丹阳说着无心,未想到老祖母会留意上,她知谢氏身子不好,故颇为担心地看温荣,不敢随便往下说,见温荣点头,丹阳才郁郁地说道,“太后言国库空虚,凡事节俭,先降了我的食封户,现在我的食封户与衡阳等人一样,又言要以德阳为戒,后宫封赏也降了规格。”丹阳无奈摇摇头,“罢罢,好歹我也不是骄奢淫耻之人,原本就是有余的,也不差那一些了,只是心里憋屈,好似刻意打压我一般。”
温荣垂首不言,太后就是在打压丹阳。丹阳是前太后、圣主最宠的公主,食封户和赏赐皆独此一份无人可比,王太后此举无非是在昭示她的权势,令世人知晓如今后宫掌权的是她。
谢氏冷笑一声,“王太后这脚跟还没站稳呢,就想一手遮天了。”
祖母面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温荣目光微闪,这半年祖母时常进宫陪太皇太后说话,既然祖母露出这神情,想来太皇太后是知晓王太后做派的。
太皇太后出自弘农杨氏,如果陈留谢氏和弘农杨氏两大氏族一同对付琅琊王氏,胜算是极大的,只是这般冲突太烈,温荣担心会动摇皇室根基,更何况现在是对外征伐的关键时候,绝对不可以发生内乱。
不知太皇太后和祖母究竟作何打算,又有甚好法子。
丹阳径直问道,“祖母可有同老夫人说什么,祖母真的不肯再管,就任由王太后为所欲为么。”
谢氏疼爱地瞧着丹阳,“傻孩子,你祖母舍不得你受委屈的,可也舍不得你操心。王太后那点胆子只敢隔衣搔痒,你们暂且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受到的委屈先忍着,咱与她走着瞧。”
温荣掩嘴笑,祖母同丹阳说话像哄孩子似的,丹阳却最吃这套,当即喜笑颜开起来,有了祖母等人给的定心丸,每日除了思念林子琛,她又可以没心没肺的过活。
……
这一晃眼就过去了半年,果然如谢氏所言,自南贤王等人出征后,王太后只敢偶尔折腾点小事,时不时给温荣添点堵,其余算安分守己。
正值盛夏,温荣刚打包好三套罗丝薄衫,又准备了一些刚晒的肉脯果干,令快马送去边疆与李晟。
温荣执锦帕沾井水拭面,看着书案上满满登登的信笺,眼角弯起,抿嘴轻笑,自李晟到了边疆,几乎每日都会与她写信,信里除了充满相思意的文字,还会放上一抔白沙或是一棵白草。
绿佩一边朝庭院喊着什么,一边撩开帘子进来,“主子,去林府的马车准备好了。”
温荣面上笑意更盛,这半年里好事不少,琳娘顺利生下白白胖胖的麟儿,据说孩子满周岁后就会被册封为太子,而另一惊喜是丹阳已经身怀六甲了,原来林子琛出征时丹阳就怀了,只是她大大咧咧,直到月信推迟半月才请医官诊脉。
今日就是琳娘约的温荣一道去林府看望丹阳……
ps:这几日更新不太稳定,麦子好抱歉,会尽快调节状态的。
荣归渐入尾声,麦子继续努力~
☆、第二百五十三章 云烟捎远音
温荣换了身宽松的半臂高腰襦裙,将亲手腌的蜜果子装进食盒。
温荣未料到丹阳怀孕后,反应竟然比当初琳娘还要大,除了身子发软再无法四处乱跑外,食欲也差了许多,原先爱吃的木蜜金毛面、炙脯等偏油腻食物是一口不能碰,否则会反胃一整日。
丹阳现在最馋的就是温荣腌的蜜果子了,开胃又爽口。丹阳厢房桌案上随时放着一碟,消耗极快,隔几日丹阳就会向温荣讨要,温荣每日都得抽时间腌蜜果子,生怕丹阳断了顿。
温荣乘上马车,才行至安兴坊坊市大门处,就被拦了下来。
绿佩上前探问后匆匆赶回马车上,温荣知悉拦下马车的竟是琳娘,不禁愣了愣。原本琳娘主动邀她前往林府看望丹阳她就满心疑惑了,这会儿又在坊市门口等她,此举更令温荣不解。
温荣撩开帷幔落马车,一眼就瞧见过来迎她的春竹和红尖顶黑檀格窗四轮马车。
温荣快步行至马车旁,刚踩上矮凳,就有只手伸出来拉她。车厢里的人迫不及待要见她,若不是温荣认出那只手上戴的和田碧玉镯确实是琳娘的,怕是就警惕地退下了。
车厢里琳娘正摇着团扇扇凉,嘴唇紧抿眉心深陷。
温荣在琳娘身边坐下,诧异地问道,“今日为何出宫?年儿呢,你前几日才说恐王氏族人对他不利的,怎放心将他一人留在宫里?”
李奕与谢琳娘的长子唤作李斯年,是太上皇赐的名。
‘于万斯年,受天之佑’。
由此可见太上皇极喜欢李奕的长子,对年儿寄予了极大厚望。美好期望下还蕴含了太上皇对大圣朝的祝福。希望大圣朝随着年儿的降生和成长,能国运绵长,万世恒昌。
琳娘握住温荣的手,解释道,“一大早我就将年儿送到延庆宫了,由太皇太后、太上皇二人看着。如此不但让他两老人家高兴,而且绝无人敢在太上皇眼皮子底下对年儿下手。我也放心。”说罢。琳娘顿了顿,担忧地看着温荣,严肃地开口。“荣娘,我是真有要紧事寻你。昨晚我带年儿去向王太后请安,廊下宫婢估摸是一时腹痛离开,我本打算自己撩帘子进去的。不想隐隐约约听见王太后与旁人说起南贤王。”
温荣心一紧,“琳娘可有听清他们说什么。”
琳娘摇摇头。“只听得一两句,廊下宫婢就回来了,”琳娘声音略滞,眼底隐见怒气。“王太后让人传话边疆,要王节度使及王氏将领,趁兵慌马乱之时。了结南贤王……”
‘啪嗒’一声,温荣手中的团扇一下落在地上。惊的面色惨白。
晟郎远在边疆,纵是身边有林大郎、轩郎等心腹,但初出茅庐的他们都抗不了身经百战的王节度使,倘若王节度使着意暗害……
大热天里温荣冷汗涔涔,王太后心狠手辣,确实干的出这等事。
温荣稳了稳心神,王太后昨晚才下的命令,好歹晟郎也是正三品怀化大将军,真要对付晟郎也不是那般容易的。
温荣算算时间,先才她将包裹交于快马侍从,似说让过午时再送出去。她现在回府,将消息和包裹一并送往边疆还来得及。
温荣深吸口气,“琳娘,你先陪我回一趟南贤王府,我要写封信与晟郎,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一会再去林府探望丹阳。”
琳娘颌首道,“好,正好我还有事要与温荣商量,一边走一边说。”
马车掉头驶回南贤王府,琳娘又将心底恐惧说了出来,向荣娘求助,“荣娘,昨儿廊下宫婢回来后高唤一声。待我进内殿,发现王太后殿里根本无外人,想来那人悄悄自侧门离开了。我对朝堂官员不熟,听声音根本猜不出是谁。昨夜王太后多番试探我,打量我的眼神亦是明暗莫测,定然怀疑我偷听到她说话了。”
琳娘微微吞咽口水,“荣娘,王太后怕是不会放过我,要杀人灭口。我还要保护年儿,不能任其宰割的,可昨儿我想了整整一晚上,也想不出甚对付王太后的好法子。荣娘,我是真真受不了整日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的生活了。”
温荣反握住琳娘的手,摁了摁琳娘手背,以令琳娘心安,“琳娘,你先冷静一下。”温荣能理解琳娘,除了要保护自己,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故琳娘确实每日处在极度紧张和恐慌的压力下。
温荣本打算先自保,再同王太后慢慢耗的,现在看来不行了,一来琳娘随时会崩溃,二来王太后已经对晟郎下手,她绝对不可能作壁上观。
温荣低声问道,“琳娘,我前几月不是让你盯紧王太后么,可有发现甚异样。”王太后安插了人在她们身边,她们也一样不甘示弱。
琳娘气息总算顺起来,仔细回忆后颇为惋惜地说道,“皆好,无异样,只入夏后王太后精神不济,听说经常失眠,身子惫懒不少,医官去看过几次,也开了不少安神定心的补药。其余就再无不妥了。”
温荣柳眉微颦,细细思量琳娘与她说的,精神不济么,够了,只要找医官瞧过,就不会引起他人怀疑,这两日她准备一番,到时候进宫探望探望王太后,尽尽孝道。
回到南贤王府,快马侍从正准备出府。
温荣让琳娘在厢房歇息,她则快快画了一张图,吹干墨汁折好塞进信封,同装了绢服肉脯的包裹放在一起。信里没有一个字,只是一幅她和晟郎才能看得懂,藏了何深意的激流落崖图,就算信落入旁人手中,也无碍。
妥当了温荣令晟郎心腹侍从立即前往边疆。
待温荣和琳娘到林府,已临近午时,瑶娘将二人迎进厢房,甄氏也赶过来向琳娘和温荣请安。
丹阳靠在矮塌上瞪大了眼睛看她二人,因为妊娠反应大吃不下东西,故消瘦了不少,可精神头却十足。
丹阳撅起嘴就开始数落,“你二人还有良心,扪心自问我哪次探望你们不是一早就赶出府,巳时就到的。你们睁大眼睛瞧瞧,这都甚时辰了,就是过来吃饭的吧。”
甄氏见丹阳对琳娘无礼,脸一阵红一阵白,忙在旁道歉。
谢琳娘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朝丹阳笑道,“我现在出宫一趟着实不容易,你再这般咋咋呼呼的,我可回宫照顾年儿了。”
丹阳脸一瘪,“好琳娘,别走别走,过来陪我说说话,我可是好几月没见着你了。”
年儿满月时,丹阳顶着肚子进了一趟宫,之后都在府里安心养胎。温荣是隔几日就会来陪丹阳,而琳娘是几乎不能出宫。
温荣在旁顽笑道,“丹阳不怎么吃得下东西,所以一到用膳时辰脾气就特别差,琳娘别同她一般见识。”
丹阳瞅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大喇喇地说道,“琳娘,估摸我会生个漂亮的郡主,就许你家年儿了,你不会嫌弃我们吧。”
琳娘掩嘴好笑,“求之不得呢,”琳娘含笑的眼睛飘了眼在旁讪讪笑的甄氏,“只丹阳这投胎恐怕是小郎君,我们年儿没那福气了。”
丹阳眉头皱起,看向温荣,“那荣娘生个女娃娃给我当儿媳妇。”说罢不忘瞥一眼笑得正欢畅的琳娘,“年儿和荣娘的娃是堂兄妹,你也打不了甚歪主意。”
琳娘赶忙摆手,“丹阳这话说的吓人,将来荣娘肯不肯将女儿嫁到你家当媳妇,我说了不算,你自个儿讨好荣娘去。”
温荣有些尴尬,她确实不介意生男孩还是女孩,只现在琳娘和丹阳都怀上了,而她呢,漫说要孩子了,晟郎都不知何时会回来,她干脆不应这二人,任由她们插科打诨。
过了一会,甄氏上前笑道,“午膳都准备好了,请皇后殿下、王妃、长公主移步花厅。敝舍寒陋,还请殿下、王妃不嫌弃。”
“给她二人熬锅白粥都够了,”丹阳嘟嘟囔囔,忽然哭丧着脸看温荣,“荣娘,蜜果子腌好了么,我的又快吃完了。”
温荣无奈地端出食盒,“再好吃也不能当饭吃,你吃的急,我做的赶。所以腌渍时间不够长,味道恐怕没以前那般好了。”
丹阳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无妨无妨,是荣娘亲自腌的就行。”
丹阳贴身婢子接过食盒,照丹阳吩咐,立即盛了一小碟出来,丹阳将蜜果子放在食案上,专门她配饭用。
下午几人聚在一起说新鲜事儿,温荣、琳娘听说瑶娘定了亲事,对方是礼部侍郎家大郎君,纷纷向瑶娘祝贺。琳娘是打心底松口气,温荣则是真心替瑶娘高兴。
琳娘记挂着留在宫里的小皇子,未时刚过就坐不住了,丹阳能理解并不强留,让府里备马车送二人离开。
乘上马车,二人收起面上欢颜。琳娘叹气道,“荣娘,你有想出甚好法子么。”
温荣心里有思量,可还不能打保票。
温荣想了想,除了部分不能让琳娘知道的事情,其余大致想法以及需要帮忙的地方,都告诉了琳娘。
ps:感谢爱猫乐园亲打赏的钱罐,麦子第一次收到这么大的打赏,开心抹泪~
这几日麦子努力多码点字,争取加更感谢
☆、第二百五十四章 无因徒中宫
琳娘先是十分惊讶,而后眼睛一亮,“好主意,我回宫就请卢医官,待卢医官打听到消息,会立时想办法将信送出宫与荣娘。”
温荣叮嘱道,“此事急不来,需暗地里行事,千万别叫他人知晓。”
卢医官现在是太上皇近身御医,在尚医局地位已然不同。
太上皇极信任卢医官,小皇子出生时,太上皇命卢医官替小皇子安了脉。故除了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其余人皆不敢随意使唤卢医官。
外人不知晓卢医官同温荣、皇后等私交颇好,现在琳娘贸然去请卢医官,难免引人口舌和怀疑,甚至可能令太上皇不满。
琳娘颌首道,“荣娘放心,许是我怀年儿初期被王玥兰等人下药的缘故,年儿总是惊夜睡不好觉,我早想让卢医官好好瞧一瞧了。一会去接年儿,我就将缘故告诉太上皇,凭借太上皇对年儿的宠爱,保准一口答应,绝不会惹人怀疑的。”
“好,这事就拜托琳娘了。”温荣要知道王太后所服汤药里有什么药材,而她们不可能直接去尚药局问,更不可能到太极宫的厨房看药渣子。唯一办法是趁着尚药局熬药,卢瑞娘去那附近走一遭,瑞娘靠鼻子闻,就能辨出是何药材,及多少用量。
出了兴宁坊,琳娘就同温荣告别了。
温荣乘上南贤王府的马车,靠在软褥上沉思。知晓太后服食的汤药药草只是第一步,倘若王太后真只服用一些极其温和的补药,她还得冒险。
失眠之人身体虚软焦躁不安,长此以往会影响到精神状态甚至产生幻觉。
温荣想要王太后回忆起她曾经做的恶事,在王太后精神不济这一病症上推波助澜一番。
回到南贤王府。温荣换上一身素色绢纱,将双手洗净,吩咐绿佩和碧荷同她一道前往李晟的书房。
李晟离开前一晚,同她说了许多事情,有关于其生母王贤妃的,也有关于曾经在临江王府碰到西域番僧的……不论晟郎说什么,温荣都只安静地靠在李晟怀里听着。纵是偶然有惊讶。那情绪也如小石落入深海一般,转瞬没入温荣平和的心境。
李晟从睿宗帝那拿回一幅画,就放在府里。
温荣到书房后径直去了一旁的小隔间。李晟曾与她说起。年幼时为他过世母妃画过人像,画像得圣主赞赏,又被圣主拿走了。李晟以为不可能再见到此画像,不想去年圣主病重之时。将这幅保存完好的贤妃像还给了李晟。
画像就存放在书房隔间的楠木箱里,李晟离开前将这件事告诉温荣。就是默许温荣随时打开看。
温荣对贤妃一直心怀敬畏,半年过去,若不是此次晟郎有难,需要贤妃帮忙。温荣仍不敢独自一人窥视贤妃仙容,惊扰贤妃安宁。
碧荷将每盏壁烛都换上了新蜡,仔细点燃灯芯。书房一下子亮堂起来。
靠近楠木箱,温荣心怦怦跳个不停。她曾多次想象贤妃究竟是何模样,听闻比之年轻时的王太后还要美艳三分。
温荣垂首羞涩一笑,想来也是,若非绝色佳人,怎可能生出晟郎这般俊朗优秀的郎君。
温荣轻跪在楠木箱前,楠木箱的落锁上沾了几点灰尘。温荣执锦帕小心将灰尘擦去,往后她要经常过来,勤加打扫,时时保持明净,不能叫晟郎的心爱之物染上尘埃。
‘哐啷’一声,温荣打开锁,楠木箱盖被抬起放至一旁。
一幅用红绸缠着的画卷静躺在锦缎之上,温荣将画捧出来,放于书房桌案再小心展开。
一位绾九环望仙髻,着宝蓝色纱罗长衫银白落地长裙的绝美仙子呈现在眼前。
温荣心一暖,不知是王贤妃与她脾性相仿,还是当年作画之人尚年幼,不喜铃铛环佩之物。所以画里佳人身无珠钗,面无点妆,素雅里更呈现出极致美丽,令观者惊心动魄甚至忘了呼吸。
绿佩早看直了眼,在旁喃喃自语道,“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人比得过主子了,不想王爷的母妃竟然与主子一样美丽,难怪王爷那般清俊。”
碧荷嫌弃地推了绿佩一下,低声抱怨道,“哈喇子要滴到我鞋上了,像甚样子,快让开一些。”
温荣虽不至于像绿佩那样失态,但面上亦是不掩饰的惊艳。
怪道当初王太后那般嫉妒王贤妃。她二人虽是孪生姊妹,眉眼颇像,可王贤妃的五官比之王太后多了几分灵性。王太后精致面容似一张看不到心的面具,而温荣眼前的画中人却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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