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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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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谢氏心下对五皇子是愈发满意。
“蔓娘,你怎知晓此事。”温荣神色严肃,纵无上元节那事,她对蔓娘也无法完全信任。
温蔓微抬眼睛,执起锦帕轻触鼻尖,低声颇为不自在地说道,“她二人并未避着我,反而要我帮她们一起出主意……她们认为我将要嫁去太子府,五皇子与太子是道不同的……故认定我应该与你势不两立……”
待蔓娘将菡娘与张三娘的算计告知温荣后,温荣暗暗吸了口凉气,不想她二人竟要置自己于死地,张三娘如此作为她尚能理解,毕竟她死了,张三娘就有机会嫁去纪王府。可温菡娘呢?温荣实是不知她们有何深仇大恨。
温荣抿了抿嘴唇,坦然地迎上温蔓神色闪烁的眼睛,“蔓娘,你若有事不妨直说。”
以温荣对蔓娘的了解,此事她大可隔岸观火高台看戏,自己出事,与她而言并非坏事。
温蔓展颜轻笑,收起娇弱之色的眼睛是愈发光亮,“四妹妹果然聪明,我确实有事求妹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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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惧可相随飞
送走了蔓娘,温荣唤绿佩进屋伺候,梳了倭堕髻,再特意戴上织锦搭耳胡帽。
箭刻沙漏指向未时,温荣本打算靠在矮榻上休息片刻的,不想立时就听见瑶娘在障房外喊她的名字。温荣忍不住笑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瑶娘好玩的性子都未变分毫。
温荣走出障房,见丹阳公主与瑶娘皆做男子打扮,丹阳公主换一身银红锦缎胡服,束缀银苏带白云冠,瑶娘则是一袭青缎圆领袍衫。她二人身负箭囊,手持雕银月纹小弯弓,骑于青驹之上,确似英姿飒爽好儿郎。
温荣瞧着俊眉秀目、身姿挺拔的二人笑道,“好生俊俏英伟的郎君,一会狩猎场上定要巾帼不让须眉。”
“荣娘,可与我们一道行猎?”瑶娘虽知晓温荣不擅骑马,却仍旧期期地望着温荣,毕竟难得到狩猎场,不策马奔腾一番,着实可惜。
温荣命仆僮牵来一匹最温顺不过的胭脂驹。温荣轻抓马鬃,待胭脂驹摇首摆尾打了个喷,才踩着马镫,利落地翻身上马。温荣拍拍马赟笑道,“你们莫要管我了,听说今日是要比赛,看谁狩得猎物多的。别叫我拖累了你们。我一人在草场缓行欣赏风景,亦是惬意美事。”
丹阳耸了耸肩,叹口气道,“罢罢,你与琳娘同我等粗人不同,皆是娴静温雅的。到时候我和瑶娘狩得的猎物,分了你们一半。”
温荣抬眼盈盈望向她二人,狡黠笑道,“奴谢过郎君恩典。”
丹阳撑不住笑起来,转头嗔道,“趁着五哥不曾过来,就在此郎君长郎君短的,更与我等暗送了秋波。待我改日见到五哥了。定要参你一本。”
温荣脸上泛起嫣红,没好气地道,“与你二人顽笑罢了。偏要扯到旁人,好生无趣。你们也莫在此耽搁了,一会被她们抢得头彩,又要怪了我。”
瑶娘放眼望去,见肥硕的狍子野兔小鹿等猎物已被赶至草场,更有许多娘子挥鞭策马追去。草场里吆喝声马蹄声交织如潮,好不热闹。
“五哥都已成了旁人,我们是不敢再多说了。”
丹阳与瑶娘稍稍向前弯身。夹紧了马肚,青驹扬蹄往草场奔去,瑶娘不忘再回头喊几声,让温荣等了她二人捷报。
见她们渐行渐远。温荣松了口气,顿了顿身,正要独自去林子,却忽然听到琳娘的声音。
温荣回头眼见琳娘骑了枣红朝自己而来,心下隐隐不安。必不能让她的事牵累到琳娘,可此时又无法向琳娘说出实情。
“荣娘,三皇子与郎君们一道狩猎了,偏生我亦是不擅长骑马的,一人在障房里太闷。想与你做个伴,一道欣赏终南山风景。”琳娘望着温荣笑道。
温荣只得权且应下,到时候再想法将琳娘引开了去。
二人骑马在草场上徐徐而行,映入眼帘的是千峰银屏和幽雅山谷,微微清风拂面而来,若能心无牵挂,确实是如世外桃源般的好地方。
温荣今日见到琳娘,就已看出琳娘精神不佳。
二人沉默前行,不一会远处传来喝彩声,原来二皇子一马当先,猎得了一只狍子,见人群欢呼笑闹,琳娘面上浮起几分艳羡的神情,悠悠说道,“虽说静有静的好处,可瞧了他们策马奔腾、潇洒肆意的模样,还是会羡慕了。”
温荣附和轻笑道,“可不是,马毬与狩猎我们皆不行,确实少了许多乐趣,”温荣转头好奇地看向琳娘,“琳娘,京中女娘自小就是骑马游乐的,为何琳娘……”
谢琳娘无奈苦笑,“荣娘,你亦知晓杨家与谢家世代交好,故朝武太后是真真看了我长大的……太后喜欢柔弱温顺、擅琴棋书画的闺秀,我自小就开始学丹青、音律,而那等骑马蹴鞠狩猎之事,在府里是被禁止的。”
温荣想起前年太后寿辰,琳娘奉于太后的锦绣寿桃仙鹤朝阳四尺丹青,仙鹤寿桃栩栩如生,染墨用色皆为上乘,一见便知作丹青之人有极深的功底。
琳娘因为家族的缘故,自幼被视作了皇家媳妇教养,如今她嫁于三皇子,怕是意味着外戚弘农杨氏一族,将支持三皇子。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看似胜券在握,可实际并不一定是好事。外戚做大,实为圣主一大忌,那一世琳娘自缢,既是圣主削权避免外戚做大的缩影。
温荣撇开思绪,与琳娘笑道,“我可羡慕琳娘擅音律了,琳娘得空了教我可好,我现今连简单的曲子都不能弹全。”
琳娘瞥了眼温荣,笑起来,“你肯学自然好,待我忙过了这段时日,就去温府亲自教你……”
说着琳娘声音忽就轻了下去,怅然若失,任谁鞍前马后地为自己夫郎纳侧妃,心里都要不好受。
“琳娘,那事……三皇子是如何说的。”温荣轻声问道。
琳娘冲温荣安然一笑,“他是安抚了我,说让我受委屈了。我知晓他是无可奈何的。平日宫里和朝堂之事已令他烦心,我只能尽量不给他添麻烦,更不能让他在王淑妃面前难做。”
温荣与琳娘这边厢正说着话,一名衣着体面的婢仆,一路小跑地寻了过来。
二人勒停了马匹,婢仆蹲身与她们见礼后说道,“二王妃请三王妃至障房品茗。”
琳娘蹙眉诧异,“二王妃怎未去行猎?可是只请了我一人?”
二王妃未嫁前,是常派帖子请贵家女娘比赛马毬的,而宫里下的狩猎帖子,她更是场场都不落下。既然有如此骑艺,怎肯空留障房,不与其他女娘一较高下。
婢仆垂首恭敬地说道,“二王妃今日身子不利爽,故留在了障房歇息。泰王殿下先才送了主子一盒紫笋贡茶,主子知晓三王妃擅茶道且未去狩猎,特意命婢子请三王妃一道品茗。”
琳娘面露不解之色,她与二王妃只是表面上的和睦相处,私下里绝无一丝交情,倘若是因为她为三王妃,故才邀请了过去,那么也该一起请荣娘的。
温荣冷冷一笑,张三娘和温菡娘出此恶计,二王妃韩秋嬏少不得也有参与。约莫她听闻琳娘与自己在一处,就慌了神……如此倒也算是帮了她忙,否则她要费一番心思,才能与琳娘分开。
温荣轻松笑道,“既然二王妃派人过来请,总不能驳了二王妃面子,琳娘快过去罢。”
谢琳娘无法,蹙眉与温荣道,“荣娘,你骑术不佳,只一人就莫要走远。不言旁他,那狍子野兔被赶得四处乱窜,少不得会惊到马,你不若早些回障房歇息,养足了精神,待晚上篝火宴再笑闹一番亦是好的。”
温荣感激地看着琳娘,颌首道,“琳娘放心便是,我一会就回了幛房。”
见琳娘随婢仆回了行营,温荣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非但不曾往回走,反而朝人少的疏林行去。
温荣早安排了仆僮在林子里候着,其中就有高昌仆僮塔吉,塔吉不但身手好,且箭术极高,拉弓射箭可百发百中。
高昌僮仆的家眷自西州回京后,悉数安排在了温府,塔吉如今已是府里管事之一。边城勇士重情义,塔吉等人皆言誓死效忠主子,温荣对他们很是信任。
有塔吉他们在,温荣确实不担心被猞猁伤到,再不济,她亦可快马逃离。
温荣才进到林子,未行数步,便听见一声沉沉吠吼。
温荣心一紧,猛地回头,却是大惊失色,哪里是什么猞猁,那浑身金黑斑纹,分明是一只猎豹。
猎豹此时正弓身呲牙瞪着她,嘴边胡须噏动,唇腮抽搐,露出了白森森的犬牙。
温荣心下暗道不好,猎豹要比猞猁迅敏上许多,不知塔吉是否能射中此凶狠之物。
不知猞猁怎会变成了猎豹?
午时照温蔓所言,张三娘与温菡娘,是算计了要温蔓将她引到林子里,再放出温家二房养的猞猁……让她成为猞猁的口中食。
温府豢养的猛兽,咬死自家娘子,除了将兽奴打死解恨外,别的怪不得任何人。
温荣稳了稳心神,温家二房并未豢养过猎豹,这只猎豹究竟是何府的。
温荣身下的胭脂驹亦发觉了危险,踢着蹄子慢慢往后退去,不想此举却惹恼猎豹,猎豹猛地冲上前撕咬胭脂驹前蹄,胭脂驹一声凄厉嘶鸣,轰地倒了下去。
温荣亦被摔在了地上,猎豹已然将温荣视作猎物,张了血盆大口扑将上来。温荣大骇,又喊不出话,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巨大的白色鹰鹘伸直了爪子,朝猎豹直冲下来,黄喙灰钩似铁狠狠啄向猎豹面门。
猎豹抬爪朝鹰鹘扇过去,那展翅能比温荣肩膀还宽的鹰鹘登时落在地上,扑棱着再也飞不起。
猎豹绿幽幽的眼睛复又瞪向温荣,比之先才更为躁动,就在温荣以为大限至此,一只利箭自温荣耳旁呼啸而过,正中猎豹额心,猎豹还未挣扎,就已轰然倒地。
温荣还愣怔在那里,就被人紧紧搂住,落入温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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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惊闻恨下迷
草场上狩猎的郎君女娘,听见动静围了过来。
猎豹死状狰狞,鲜红的血自箭口处汩汩淌出,刺目的颜色顺着层层堆叠的落叶,向四处蔓散。
温荣忽觉身上一轻,已被打横抱起。
“荣娘,别怕,没事了。”声音低沉清澈,却又有一丝颤抖。
李晟冷冷望向人群,命仆僮请了医官后,一语不发地抱着温荣往行营而去。
……
李晟将温荣送回障房,绿佩瞧见温荣胡服上的大片血迹,急得哭将起来。
碧荷还不至于惊慌失措,两步上前扶过温荣,焦急问道,“娘子,哪里伤着了,可请了医官?”
温荣稳稳心神,勉强笑了笑,“别担心,我并未受伤了,胡服上的血是胭脂驹的。”
听言,李晟原本僵硬的表情不着痕迹地松了下来。
温荣目光落在李晟那双覆满尘土的云缎快靴上。
陪都至盛京,纵是走快马驿道,亦有几百里路程。温荣目光闪烁,抬眼问道“晟郎,你怎会突然回来?陪都之事可忙完了?”
李晟颌首道,“陪都已无事,”说罢顿了顿,声音颇为严厉,“荣娘,你为何一人去了林子。”
李晟知晓温荣不擅行猎,那黑豹是三哥府里豢养的,平日这等凶物皆由豹奴管束。今日之事,绝非巧合。
温荣声音微低,看向李晟的目光颇为内疚,“……听闻林子里出现过白狐,我好奇,所以……”
“你太不小心了,若是有个好歹,让我……”李晟声音弱了几分,颇为不自在。“让我如何向老夫人交代。”
这人在外面冠带巍峨惜字如金,在她面前就像话唠。
正说着,婢子进来禀报。“医官来了。”
当时的情境看似凶险,可温荣确实无大碍。搭耳胡帽。厚松的落叶,皆护了温荣周全,只有手腕处被轻微擦伤,略有红肿。
女医官将宫制外伤药酒交与碧荷,并吩咐婢子为温荣煎煮安神汤。
李晟蹙眉询问,“何时能好。”
医官躬身谦顺回道,“约莫三四日就能好利索了。”
送走医官。碧荷捧了簇新的衣物尴尬地向娘子使眼色。五皇子与娘子说话时是温和体贴,可那好脸色只与娘子一人了,闲杂人等每每对上五皇子的眼神,都能感受到透骨的寒意。
“晟郎。那个……我要更衣了。”温荣脸微微一红低声道。
李晟轻咳一声,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地出了障房。
狩猎场,因黑豹险些伤人一事,李奕、丹阳等皆少了狩猎的兴致,李奕更是第一次当众人面发了脾气……
温荣沐浴更衣后。才知晓丹阳、琳娘她们已在外间等候。
琳娘见到温荣,红着眼睛,几步上前牵起温荣的手,满是歉疚地道,“荣娘。对不住你……”
温荣已知晓黑豹是临江王府的,可温荣相信此事与三皇子和琳娘无关。
本以为是张三娘要害她性命,如今看来,背后人真正目的是令三皇子与五皇子翻脸,乃至决裂。
温荣微澜一笑,拍了怕琳娘,“琳娘,我没事,往后我们都该留心了他人的鬼蜮伎俩。”
琳娘懂背后的利害关系,感激地看向温荣,点点头,握着温荣的手更紧了些。
“此事定是张三娘所为,她嫁不成五皇子,就要害荣娘。”林瑶愤愤道。
先才五皇子抱着温荣离开后,豹奴就被带至三皇子跟前。
三皇子厉声逼问,豹奴知闯了大祸,吓得神志不清,浑身发抖。
就在李奕命人下杖刑时,豹奴猛地抬头,瞪圆了眼睛,伸手乱指,最后指向温菡娘和张三娘的方向,一口咬定是她们身后的婢子,许了钱帛与他,将他引开了去的。
被点到之人自然大声喊冤,李奕正要拿婢子对峙,豹奴突然扼喉,满地打滚状似十分痛苦,待侍卫将他制住,豹奴已鼻口渗血,面色黑青,俨然中毒身亡。
温荣听闻豹奴死了,不由的心一紧,究竟是谁如此狠毒,罔顾人命。
除去豹奴,没有了罪证,今日之事就成了一桩糊涂公案,豹奴死前疯疯癫癫,胡乱的言行自不能作证。
温荣眉眼中多了谨慎,望着瑶娘叮嘱道,“瑶娘,此事关乎她人声誉,莫要再说了,大家都小心了便是。”
林瑶皱起眉头,狠命地咬了咬嘴唇。
那豹奴点了张三娘和温菡娘,林瑶就一直盯住她二人。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们分明面色酱紫异常慌乱,直到确定了豹奴咽气,她二人才露出笑来。
不是张三娘与温菡娘,还能有谁。
绿佩伺候温荣用过了安神汤,丹阳公主叮嘱温荣好好休息,便带着琳娘与瑶娘离开。
三人走出障房,瞧见张三娘在附近探头探脑。
张三娘快走几步至三人跟前,战战兢兢地同丹阳公主与琳娘见礼,好半天才嗫嚅道,“猎豹伤温四娘一事真与我无关,豹奴是狗急跳墙胡乱指认的,还望公主与三王妃明查,还我清白。”
“哼,贼喊捉贼。”林瑶瞥了她一眼,咬牙说道。
张三娘低垂的眼睛闪过一丝恨意,却是哀戚戚地道,“公主瞧瞧,就连林二娘亦这般说我了,叫我在京中还有何无立足之地。”
丹阳冷眼看着张三娘,“与其求了我等,你还是庆幸荣娘如今无事吧。否则就算豹奴死十次,你也脱不了干系。”
说罢丹阳三人丢下她,直直往三皇子障房去了。
丹阳紧攥着帕子,她虽不若瑶娘那般冲动,却也咽不下这口气。此次秋狩是她下帖子邀请荣娘来的,倘若荣娘出事她难辞其咎,更何况荣娘还是她交好的姊妹。至于张三娘与温菡娘,无确凿证据治不了她们罪,却也不能那般轻易地放过她们。
张三娘望着丹阳的背影。脊背一阵发凉,她本是拉了温菡娘一道过来探丹阳公主和三王妃口风的,可不想温菡娘平日里看起来胆大敢为。出了事就做起了缩头乌龟。
反正豹奴已死,怀疑有何用?伤不了她分毫。
张三娘思及此。又挺直了身子,最可惜的是温荣娘竟然安然无恙,亏得她们费许多功夫布此局。
……
温荣一觉醒来已是酉时,隐约听见障房外传来乐鼓和歌声,碧荷进屋伺候温荣更衣梳妆,“娘子,行营里在办篝火宴。挺热闹。”
温荣撩开一丝幔帘,不远处正燃着熊熊篝火,许多人围着篝火谈笑风声,举杯畅饮。
“娘子。温二娘来看你了。”绿佩端了碗饮子与温荣。
温荣微微皱眉,来了也好,省得她再去寻。
“荣娘。”蔓娘面如白纸,拉起温荣的手,担忧地说道。“知晓你出事,我是心急如焚,你在歇息,故不敢贸然进来寻你。可好些了。”
温荣不动声色将手抽回,轻笑一声。“黑豹是怎么一回事。”
“荣娘,我正是为此事来的……”
蔓娘眼眶里总似含着欲滴还收的泪珠,嘴唇嗫嚅了两下,没再说下去。
温荣叹了口气,“绿佩与碧荷是我心腹,不用避着她们了。”
蔓娘脸上一闪惊讶,半晌嘴角才爬上些许笑容,“荣娘……我真的不知晓林子里会是黑豹,上元节与今日之事,我确实不光明正大。不论你信不信,我是真无害你性命之心,你明白我在府里处境,只想要自保……”
温荣淡淡地看着蔓娘楚楚动人的脸,蔓娘要借此事对付董氏与菡娘,害人不一定要用有锋刃的刀子。
比之蔓娘与背后人,温菡娘和张三娘的手段着实不高明,她二人也是被利用的。
“罢了,小衣是怎么一回事?”
午时蔓娘问她是否还记得,她曾有过一件素锦菱花细翠纹小衣。
温荣当时心猛地一沉,那是她贴身用的,为何蔓娘会知晓。小衣若是落在他人手里,她岂不是要任人摆布。
无奈蔓娘再不肯多说,只言她帮忙后,会一五一十告知她始末……
温蔓微微偏头,同情地看着温荣,发髻上的珠钗流苏在灯下摇晃闪烁着十字星光。她四妹妹的弱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人说得对,只要抓住了他人的弱点,就能让他人听你的话。
温荣娘果然肯听她的话。
“荣娘,你可知晓惠香是二夫人有心使来你身边的。”
温荣眉心微皱,过继到长房后,惠香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她知晓惠香是府里使来监视她的,却不知原来是二伯母的人。
温蔓继续说道,“是惠香偷了你的小衣,并交给了菡娘,至于惠香如何能进到你厢房里间,就该问你信任的贴身侍婢了。”
绿佩与碧荷登时变了脸色,正要跪地,却被温荣拦住。
温荣沉脸看了她二人一眼,“罢了,我知非你二人所为,此事一会再说。”
“菡娘将你的小衣送给了韩大娘子,亦是二王妃了,去年曲江宴会上发生了贵家女娘私会二皇子一事……话已至此,小衣究竟做了何用处,荣娘一定比我清楚。”蔓娘执帕子轻触鼻尖。
温荣惊的手脚冰凉。
蔓娘起身嫣然一笑,“荣娘,该说的我都说了,谢谢你帮了我的忙。外头篝火宴很是热闹,三皇子捕到了好几只鹿和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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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殷勤寄芳菲
听见蔓娘提起三皇子,温荣身子微微一颤,抬眼谨慎地看向温蔓,“你怎知晓得如此清楚。”
温蔓自瞧出温荣已不安,抿嘴轻笑,“菡娘做事一向有欠思量,又极易被人煽动情绪。最重要的是,她从未将我放在了眼里。”
未放在眼里,便不会有提防,故要收买温菡娘身边的人,绝非难事。
临走时温蔓又回望了温荣一眼,眼神里有几分怜惜,“荣娘,还是那句话了,不论你信不信,我断无害你之心。我亦是希望你顺利嫁于五皇子的,往后还指了你的帮衬。”
二王妃等人要自保,对小衣之事是绝口不再提,而她知晓了也毫无用处,今日提醒温荣,确实是要她心里有准备。
笑里藏刀比之猛兽的尖牙利齿更可怕,当刀锋毕现时,会令人措手不及。
待温蔓离开障房,不及温荣发话,绿佩与碧荷已扑通一声双双跪在温荣面前。
她二人皆知此事严重,小衣被偷、落入他人手里是她们的失职,枉费了娘子那般信任她们。倘若那人拿娘子小衣做文章,再传将出去,娘子声誉就毁了。
障房里很安静,只有绿佩和碧荷低低哭咽的声音。
温荣叹气道,“我信得过你二人,只不知怎会让他人钻了空子。”
虽然婢子不可能时时守在里屋,但平日箱笼是落了锁的,开锁的钥匙亦是由贴身婢子保管。
绿佩一怔,忽想起一事来,也不敢隐瞒,瑟瑟发抖,连连叩头道,“娘子。都是婢子的错,有次婢子打开娘子箱笼,才要取了锦帕的。不想那日吃多了饮子忽然腹痛……奴婢来不及锁箱笼……”
绿佩眼泪直流,是十分悔恨。
温荣上前将绿佩扶起。惠香存心要偷她的贴身物件。纵是绿佩不曾打开箱笼,惠香也会寻了别的机会,温荣却是更念着绿佩对她实心实意的好,柔声说道,“事已至此,往后莫再大意了便是。”
与其再追究是谁将小衣流出去,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将温蔓所言与曲江宴一事串起来。小衣定是落在了三皇子李奕手里,可此事过去了一年,他也未在自己面前提起。
若往好的地方想,或许他已将小衣销毁。不声不响是不想令她难堪。
可若不是呢……温荣咬咬牙。攥紧帕子,她要如何阻止……
“荣娘。”
温荣听见障房外传来声音,心尖一颤。
“娘子,五皇子过来了。”碧荷轻声道。
温荣理了理发鬓,带着碧荷迎了出去。
李晟换下了先前风尘仆仆的暗色袍衫。着一袭素净朗洁的银白绫纱大科袍服,正负手笑望着温荣。
温荣早已熟悉了五皇子的微笑,俊朗修长的眉眼收敛光芒后分外柔和,微微扬起嘴角好似云淡风轻。
舒展的五官,轮廓分明的脸颊。比之李奕,要更加漂亮和高雅。
温荣抬头对上了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旋即又丧气地垂下头。
李晟走至温荣跟前,“荣娘,身子可好些了。”
温荣扯起嘴角笑道,“已无事了,晟郎怎不去篝火宴。”
李晟含笑道,“我想带你去看样东西,可能与我去了。”
温荣狐疑地瞧着李晟,不知他又卖什么关子,想来左右也无事,遂点头答应。
李晟牵起温荣往障房外走去,温荣回头发现碧荷等婢子不知何时不见了,她们倒是会瞧风向,关键时候却忘了谁是主子。
李晟带着温荣到了行营西南角的一座独立小障房前,温荣隐约听见障房里传来呜呜的声音。
李晟替温荣撩起了帘子。
温荣抬眼看向障房角落的笯笼,竟然关着一只通身雪白的狐狸,白狐正呲牙咧嘴地啃咬笼子,还不忘嚎叫两声,恐吓温荣。
就在温荣以为这灵物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狐忽然夹紧毛茸茸的大尾巴,蜷缩进了角落里,通亮的眼睛惊惧地盯着温荣身后。
原来是李晟放下帘子走至温荣身边。
清亮的声音响起,“你说想看白狐,我本以为狩猎场里不会有的,不想竟然真在林子里遇见。”
温荣脸一红,下午晟郎问她为何要去林子,她寻不到借口,忽想起瑶娘曾同她提起过,有人在狩猎场里见到了灵物白狐,故才随口一说。不想他当真了。
白狐确实很漂亮,温荣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为何白狐是用一种哀怜忧郁的目光与她对视。
温荣身子一顿,走上前仔细瞧了,才发现白狐肚子圆滚滚的,抖着两只耳朵似是在祈求。
温荣虽一眼就喜欢上这毛茸茸的灵物,但心下终究不落忍,犹豫半晌道,“放了它罢。”
李晟将温荣牵到笯笼前,“若不喜欢大狐狸,以后小狐狸可以亲自养。”
“好歹是灵物,与其囚在笼里,不若放回山林罢。”温荣有听闻白狐通人性,本以为是书里的神话,今日亲眼所见,才知是真的,用自由换半世无忧……温荣不忍看雪狐的眼睛。
沉默片刻,李晟轻声一笑,“好,明日我就将白狐送至狩猎场外,只望它不被他人猎着,枉费了荣娘的心意。”
……
二人回到行营。
篝火四周摆着密密匝匝的坐席,乐伎在旁敲鼓奏乐助兴,一坛坛上好岭南灵溪博罗被敲开了封泥,酒香与炙烤鹿脯兔腿的香味交织了一阵阵飘来。
温荣睡醒后口中寡淡,故只吃了半碗白粥,此时闻到香味倒开了胃口。
不远处琳娘与丹阳正在弈棋,二人看到荣娘皆放下了棋子,瑶娘更是远远地唤了温荣名字。
这一喊众人目光皆被吸引了过来。
约莫是想起下午发生的不愉快之事,席上声音小了下去,气氛有些僵硬。
还是二皇子举起酒盏向李晟高声笑道,“我正问奕郎你去了哪里,原来是带了小娘子花前月下了。”
打破尴尬局面,众人皆哄堂大笑起来,不绝于耳的戏谑言语,羞得温荣脸发烫。
温荣冲李晟微微蹲身,转身慌慌张张地去了琳娘她们身边。
丹阳拉住温荣,顺便又在棋盘上落一子,与琳娘笑道,“我早说了五哥自陪都连夜赶回盛京是为了陪荣娘的,你还不信了。”
温荣笑骂了丹阳一句,正接过婢子奉上前的银纹碗碟,却见李奕撇下众人,笑着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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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掩晖皆波澜
(麦子面壁思过又厚脸皮回来了,求支持~)
李奕走至温荣面前,嫣红的火光映照着他泾渭分明的眼睛。
坦然的目光带了浓浓愧意,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温柔。
“荣娘,今日之事着实对不住,是我太过疏忽大意。若有何不妥的,尽管与我说了。”
思及李奕为人与小衣一事,温荣手握得格外紧。为压下胸口不断漫起的膈应与不自在,指甲嵌进了手心亦不自知。温荣勉强笑道,“奴无事,三皇子不必挂心。”
“无事就好,此为石脂玉粉,对外伤愈合有奇效,还望荣娘不弃。”李奕掌中是一只刻莲花纹白玉瓶。
《博物志》有言。名山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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