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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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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偏生就是百折不挠,越挫越勇……
接下来的几日,每到辰时和未时正,桐礼都会至温荣厢房外长廊上候着,恭请其到碧云居与五皇子弈棋。
这雷打不动的日程气得温荣直咬牙,她是想不去了,可任由桐礼那大块头苦着脸站在廊下也不是办法。
好不容易到了除夕日,温荣第一次发觉回黎国公府也有好处,能暂时避开那人。
温荣卯时起身陪着祖母用早膳,再换一身簇新桃红织金胡袄,领着绿佩与碧荷匆忙离开了遗风苑。
……
这些时日,黎国公府里也未闲着,二房董氏请了十二教坊的乐师教菡娘琵琶。
温菡娘早已不胜其烦了,想不明白阿娘怎会将十二教坊的贱户请进府里,还对贱户极其客气。
除夕日乐师是不会过来的,董氏亦去帮大嫂布置年饭。
温菡娘无人管束立马丢下恼人的琵琶,偷得浮生半日闲,领着婢子往院里赏梅,不想正面碰上了温蔓娘。
温菡一阵腻味,撇嘴半抬着头,权当不曾瞧见这人。
“三妹妹。”温蔓向菡娘走了两步,软软地说道,“好几日不曾见到妹妹了,听闻二伯母为妹妹请了十二教坊第一人教习琵琶,那十二教坊第一乐师,却是没几人能请到的。”
温菡瞥了一眼蔓娘,周身袄衫和头面都是簇新的,某人过继到正室的日子是愈发好过了。
可惜终究是庶出,永远一副唯唯诺诺不成气候的样子,都已十六,年后便是十七,连亲事都未定下。
贵家女眷郎君眼睛可是雪亮的,眼光挑得很呢。温菡冷笑一声,“大伯母不是为你请了曲江宴的司茶娘子教习茶道么,听闻曲江宴那日你为不少夫人煮茶。得了许多称赞。”
献殷勤到那份上了,也只被夫人们当做茶奴看。
温菡心里很痛快,甩着帕子就要往前走,忽瞧见温蔓身后婢子捧着的、掩了宝相花纹样银红锦缎的托盘,“那是什么?”
温蔓似是不曾听出温菡先前话中的讽刺。盈盈笑道。“是府里新做的纱花,祖母吩咐我给妹妹们送去呢,偏巧遇见了三妹妹。三妹妹先挑两支吧。”
那婢子捧着纱花上前。
揭开银红锦缎,温菡眼睛一亮,八支样式各异、皆极精巧逼真的绢缎纱花,簪子是赤金的,每支纱花都缀了水滴状无一丝杂色的鸽血石,好不名贵。
温菡拿起这支,又瞧向那支,恨不能整盘端了回去。
温菡执帕子掩嘴,轻咳了一声。抬眼问道,“簪花怎么是六支。”
温蔓绞着帕子,局促地说道,“祖母说了,三妹妹、四妹妹和我一人两支。阿娘前日刚送了我几支发簪,故簪花一时用不上了。若是三妹妹不嫌弃,我的两支也给了妹妹。”
此话温菡听着受用,不客气地挑走了赵粉牡丹、富贵芍药、簇锦紫薇和石榴,均是重瓣或多瓣的纱花,关键那四支的鸽血石要更大些。
温菡对蔓娘的态度好了许多。“另二支你命婢子送去西苑便可,西苑的人犯不着你亲自走一趟。”
温蔓眨了眨好看的凤眼,长长睫毛扇子似的,“我正巧还有事与四妹妹说,故不过是顺便罢了。”
“你找温荣娘什么事。”温菡沉脸问道。
温蔓面上浮出欢喜之意,“祖母说,四妹妹回京有一段时日了,京中的热闹自该都去瞧瞧,今年上元节灯会四妹妹没去成,祖母命我明年陪四妹妹去。”
“她倒是端了大架子,想去自己去便是,还要你们作陪,”温菡娘眼珠子一转,她想起前日里张三娘提起的,说是今年上元节在灯市里有遇见赵二郎。
“算了,那日我与你二人一块去。”说罢温菡满意地瞧着婢子手中的四支簪花,上元节她可要好生打扮一番。
望着温菡娘的背影,蔓娘面容上露出笑意,一双明媚凤眼亦染上了几许风情。
温荣正在厢房里陪茹娘剪窗花,见蔓娘送纱花过来,笑着请蔓娘尝了新酿的花茶。
温蔓被桌案上的窗花吸引,一幅‘连年有余’鲤戏莲荷剪得是十分好看,温蔓拿起瞧了又瞧,可是爱不释手,羡慕地问道,“荣娘,可是你剪的?”
温荣笑道,“我手拙,这是茹娘剪的。”
温荣不在意地指了指被放置一旁的‘百花迎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百花迎春”里好几处花枝都被剪断了。
温蔓柔婉贴心,“四妹妹的‘百花迎春’很是复杂,叫我连大样子也剪不出的。”
温荣笑笑不接话,论手巧,她本就及不上茹娘。
坐了一会,温蔓起身告辞,临出门蔓娘才想起上元节一事,很是诚恳地邀请,“荣娘,上元节我们姐妹三人一道去灯市可好。我听阿娘说了,上元节城里的戏台子搭有足足八里之长,更有上万的燃灯,好不壮观,那几日开禁放夜,各式的杂耍技艺很是喜气的……”
温蔓眼眸一黯,忽低下头,模样儿叫人怜惜,“我虽自小在盛京里长大,却是一次不曾去过灯市。”
温荣一时无法推拒,遂点头应下。想来出去走走,要比每日在遗风苑陪那人弈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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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别是情中念
温荣在黎国公府里陪了阿娘和茹娘几日,元月三日才回到遗风苑。
林氏包了许多年礼让温荣交于祖母,温世珩则悄悄准备了一份上好伤药,吩咐温荣送去遗风苑的南院碧云居。
……
温荣将物什放回厢房后,便去穆合堂陪祖母说话。
煮好了茶,温荣试了试红漆盘里茶碗温度,再用茶膏点了数枝寒梅,合上茶盖奉于祖母。
谢氏端起茶汤吃了一口,笑着说道,“三皇子与琳娘全大礼的日子也定下了,在今年六月。”
温荣眨了眨眼,此事约莫还未传开,因为阿爷都不知晓。
去年圣主赐婚后,由于三皇子府邸还未开建,故钦天监将挑选良辰吉日一事延后了。
既然朝中尚未宣布,祖母的消息该是来自应国公府的。
二皇子与韩大娘在去年十一月全礼,温荣与他二人不相熟,故未被邀请前往观礼。
下月是林大郎和丹阳公主成亲。
温荣曾惊讶这一世的改变,韩大娘本应该嫁给三皇子,将来母仪天下,而谢大娘则因二皇子失势而香消玉殒。不想如今是峰回路转。
不论这一切是否与她有关,暂时看来,皆非坏事。
周遭人命运都已变了,她自也不能重滔覆辙。若无意外,今年除夕她就能在遗风苑里陪祖母一起过。
如此想来,温荣心情大好,吃着香甜的蜜果子,满脸餍足的表情。
温荣抬眼与祖母笑道,“转眼琳娘也要嫁了,改日儿与琳娘写信,问问是否有要帮忙的。”
虽然李奕的事她敬谢不敏,但琳娘与她秉性相投,是难得的闺中好友。
谢氏好笑道。“傻丫头,你一未嫁女娘能帮上何忙。琳娘是嫁与皇子,应国公府里俱是宫女史来往,旁人有甚可操心的。”
温荣调皮地吐吐舌头,与其去问琳娘有何要帮忙。不若送些甜食与她。此刻琳娘定是一颗焦急的待嫁心,用甜食缓和紧张再好不过。
温荣与祖母说起了上元节和蔓娘、瑶娘赏灯一事。
谢氏知晓后心里不踏实,黎国公府温老夫人等人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可向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温蔓娘,比之菡娘可算谦恭柔顺、礼仪周全,但在谢氏眼里,蔓娘的心性不及林府娘子与谢家琳娘来得明朗纯粹。
“那灯市里人多混杂,要留心眼。”谢氏除了叮嘱孙女,亦决定暗地里叫人保护荣娘。
温荣笑着答应了,“祖母放心便是。”
与祖母说了会子话,温荣才回厢房休息,偏头看了眼矮榻旁笸箩里、已打好了的梅花玉石天青色丝绦。想着寻到机会送他罢。
今年初春气候相较往年要好上许多,温荣将祖母送的瑶琴搬至外厢房的琴案上。
瑶琴身是上好的梧桐木,赭檀色琴漆则添了鹿角霜,温荣拨动琴弦试着弹了一曲《渔歌调》。
果然是手生,错音不少,更别提甚松沉旷远的琴音境界。
虽失望温荣仍旧决定好生练琴。毕竟瑶琴是祖母的一番心意。
“娘子,南园的客人过来了,正在廊下呢。”绿佩踏进厢房,很是紧张地与温荣说道。
温荣摆了摆手,定是五皇子请桐礼过来唤她去弈棋了。眉眼不抬,“绿佩,你请桐礼去院子里逛逛,初春的腊梅开得颇好,让桐礼莫要理他那主子。”
“娘子,娘子。”绿佩压低声音连唤两声,更绕至琴案前悄悄摆手。
温荣这才发觉不对劲,转身看向隔扇门外,不想竟见到着一袭石青袍衫的欣长身影,那身影正立于隔扇门外长廊上。
石青袍摆被风漫不经心地吹起。温荣抬头恰好对上一双灼灼其华,却又隐隐含着怒意的双眼。
……
大明宫丹凤阁的侧殿正办着宴席。
去年大河流域与江南东道遭遇洪涝,而江南东道更因旱涝连灾,导致秋日粮食颗粒无收。
故朝武太后要求她的寿宴一律从简,朝武太后寿宴后一月,宫中再未办过大的宴席。
今日亦只是德阳公主筹办的小宴。
德阳公主请了二王妃、薛国公府张三娘、门下省侍郎褚家三娘子等与其交好的贵家女娘在宫中小聚。
丹阳公主至侧殿帮皇姐张罗。
见离开席尚有大半时辰,二王妃韩秋嬏和张三娘二人打算到丹凤阁外的花园走走。
如今韩秋嬏是一脸阴郁,形容憔悴了许多。
李徵与韩大娘全礼后不过半月,即迅速迎娶了褚侍郎府里的嫡出二娘子为侧妃。
京中娘子皆是见过褚二娘的,性子清傲,平素独来独往不与人接触。但身段姿容却是袅娜温婉,实是令人艳羡的美娇娘,更难得的是褚二娘极擅音律,琴艺与宫中乐师不相上下。
褚娘子在二皇子眼里如珠似宝、得二皇子专宠的传闻在盛京里传得有模有样。可知韩大娘在泰王府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二王妃与张三娘闷闷地走在雕梁画栋之下,张三娘忽然小心地扯了扯韩秋嬏衫袖,“二王妃,是三皇子殿下。”
韩秋嬏一个激灵,慌忙抬起头。眼前人一袭朱红银边蟒袍衫,嵌红玉银冠泛着温润的光芒。
李奕亦瞧见二人,并不躲开,径直坦荡地走了过来。韩秋嬏呆愣原地,死死盯着李奕美好到极致的明亮双瞳。
直到听见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韩秋嬏才猛然惊醒。
“二哥今日可有陪王妃至丹凤阁。”李奕面上笑容安雅,风仪举止令人怦然心动。
心上人提到了夫婿,韩秋嬏胸口似被狠狠一锤,咬牙抽筋地笑道,“二皇子去御书房了,不知三皇子寻他有何事。”
“也无甚要紧的,既是在御书房,某一会过去等了二哥。”
李奕温柔的目光好似一道墙,将韩秋嬏困在其中。挪不动半分。
李奕正要绕过她二人离去,韩大娘咬咬嘴唇,终究忍不住,低声问道,“三皇子。那日奴送与你的锦帕是否还在。”
张三娘大惊失色。紧张地看周围,此话若是叫他人听去,怕要翻天的。
李奕脚步一滞。嗓音悦耳动听,“如今韩大娘已贵为二皇子妃,某只作不知二王妃所言何事。”
韩秋嬏脑中嗡嗡作响,纵是她确实了那事是李奕所为,也舍不得说出去令他难做的,仅有一事她不甘,“三皇子是因要帮温荣娘才如此对我的么。”
李奕无奈转过身,面对韩秋嬏微微一笑,“某实是不知晓二王妃所言。若是二王妃真担心那方锦帕,改日某将锦帕销毁便是,某知该自重重人。”
自重重人。韩秋嬏晃了晃,终究站不稳靠在灰墙上。
温荣娘。韩秋嬏紧紧地攥着帕子,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如今怎会这般难堪。
李奕举步向前。不想张三娘抛下韩秋嬏又拦在了他面前。
李奕眼角重新浮起笑意,他知张三娘要问什么,说不得他还能了了张三娘心愿,可若五弟愿意,他会为五弟谋一门更好的亲事。
“三皇子。五皇子如今还在杭州郡么,温中丞已回京了,为何五皇子还不曾回来。”张三娘未语面先红,这几月里她亦是度日如年。
李奕眉梢一翘,眼带笑意,“五弟叫杭州郡修建堤坝一事缠住了,不过快了,约莫下月能回京。”
“奴谢过三皇子殿下。”张三娘一板一眼地行礼,眼中焕出神采。
应国公府因谢琳娘要嫁于三皇子,故请宫女史教习规矩。薛国公府却是不知为何也请了,如今张三娘是端了一身挑不出错处的好礼仪。
张三娘是留了心的,纵然见不到五皇子,也要在王淑妃那留下好印象。
过了好一会,李奕走入花树里没了影子,韩秋嬏才闷闷地抬起头来,冷眼看着张三娘道,“回丹凤阁罢。”
二人回到丹凤阁侧殿,四周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二人身上,张三娘面上红晕还未退下,而二王妃除了阴郁还添了一层哀怨。
德阳公主轻轻吹散茶汤上的浮沫,嘴角扬起,吩咐宫婢为她二人奉茶。
韩秋嬏神情恍惚,一不慎将茶汤洒在了衫裙上,好在茶汤不烫,可那身茜红孔雀线织金盏花袄裙被打湿了。
丹阳公主见状热络地走上前,之前虽不喜欢韩大娘,可韩大娘如今是她二嫂了,“我有一套新作的袄裙还未曾上过身,我带嫂子去换下衫裙吧。”
丹阳形容与韩秋嬏差不多,只不若韩秋嬏丰满,那套衫裙正巧偏宽些,故丹阳认为韩秋嬏穿了能合适。
韩秋嬏至丹阳寝房换好了衫裙,二人走上回侧殿的长廊,韩秋嬏掩嘴亲切笑道,“丹阳下月就要嫁去林府了,那林家大郎文武双全,俊朗不凡,可是如意夫婿。”
丹阳登时红了脸,“二嫂莫要笑话丹阳了。”
去年的月灯打球宴,丹阳便对林大郎动了心,后听三哥说林中书令在为林大郎相亲事,她就鼓起勇气,自作主张向太后求赐婚……丹阳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韩秋嬏忽然附耳与丹阳低声道,“丹阳可知晓林府与黎国公府三房走得极近,尤其是林家大郎和温四娘。”
丹阳不在意地笑道,“林大郎、林府娘子与荣娘是表亲,自是走得近了。”
“是了,进士科放榜后,林府可是与温家三房议亲的,他二府都想着亲上加亲呢。”韩大娘肃着脸,一副为丹阳打抱不平的模样。
丹阳听言一怔,心头似长出了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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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奉恩深宫闲
阳光投落在长廊剩下斑驳的树影。丹阳偏头看了眼韩秋嬏,纵是成了她的二嫂,她也无法接受韩大娘的品性,如此拙劣的伎俩,无怪二哥更宠侧妃了。
韩秋嬏表情虽含怜悯之色,眼神却一闪讥诮。
丹阳并不否认,猛听到此消息,确是不舒服。可荣娘的品性她是看在眼里的,她一见荣娘便喜欢上了,心思玲珑剔透,与其秉性相投。更何况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荣娘有何关系?
若一定要分出是非好歹,反而是她在从中作梗。前些日子太后寿辰宴上,荣娘、琳娘待她与往常一般,荣娘双眸更是清澈透亮,无一丝一毫的怨意。
二王妃说的那番话,无非是想离间她二人。与其中了圈套,让她在一旁看笑话,自己不若安心备嫁。
丹阳抿嘴笑道,“丹阳谢过二嫂提醒,看来这门亲事是丹阳任性妄为了,荣娘性子容貌极好,丹阳自会为荣娘留心的。”
韩秋嬏不知丹阳是故意装宽容不在意,还是真未领悟到她意思。只将脸一沉,皱眉敞开了说道,“丹阳,你就是心太善太过相信别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我是你嫂子,少不得提醒了你,不能眼睁睁瞧见你吃亏的。”
丹阳心下不悦,那要她怎么做?尚未全礼就先去林府闹上一番么,还是同荣娘撕破脸皮,吵得众人都没面子?
这世上偏有给了台阶却不肯下的人。
丹阳敛笑看向韩秋嬏,“二嫂对丹阳亲事如此上心,丹阳心怀感激。可我依稀记得二嫂平素与荣娘、林府鲜少来往,为何对他两府之间的事情了解这般清楚?亦或是二嫂对丹阳的亲事有偏见?”
韩秋嬏听言一愣,咬牙暗恨丹阳不识好人心。
林大郎如今的变化,韩秋嬏是略有耳闻。就算旁人看不出,以为他是因入了翰林院供职,故为人才更为严谨冷肃的。可韩秋嬏却对情事失利的心情,深有感触。
韩秋嬏冷笑一声。既然丹阳不领情,她就等着看丹阳与林大郎婚后是如何相敬如宾的,到那时怕是不需要她搀和,丹阳亦会对温荣恨之入骨,谁能容忍枕边人心心念念想着另外一个女娘。更何况丹阳还是骄纵的金枝玉叶。
韩秋嬏甩甩帕子。忽瞧见走下长廊转入玉石街的李奕,身子一颤,目光随即黯淡了下去。
……
蓬莱殿。王淑妃拿着烧蓝掐丝小火钳,闲闲地拨弄着暖炉里的银炭,白皙莹润的面容上画着飞入云鬓的拂月眉。
王淑妃笑容温和眷美,这段时日,水盈盈的双眸是愈发的神采飞扬了。
因为赐婚一事,韩德妃在圣主跟前没少哭得梨花带雨,一次两次圣主或许还会怜香惜玉。可那韩德妃没有自知之明,后宫佳丽甚多,她却将自己视作圣主的沧海巫山。
韩德妃掩唇轻笑。韩德妃将圣主哭烦了,圣主每月里往蓬莱殿的次数就多了。她是不可能去安慰韩德妃的,只能顺应形势,怪韩府家教有欠,令府中嫡出女娘做出那等私相授受的丑事来,差点害奕儿失了脸面。
“殿下。三皇子过来了。”着鸦青色半臂襦裙的宫婢蹲身与王淑妃传了话。
王淑妃璀然一笑,“快让奕儿进来,大殿外风凉,莫要受寒了。”
奕儿如今年龄不过才十八岁了,却是气度从容。凡事皆了然于胸,身上更无半点皇室子弟的浮夸纨绔之气。
王淑妃对她的孩儿是十分满意。
宫婢为李奕奉上了茶汤和点翠手炉。
李奕展颜轻笑,将手炉接过后放至一旁。
“你是说晟儿受伤,且已经回京了?”王淑妃微微抬眼,面露惊讶。
李奕颦眉担忧地点点头。
王淑妃一半心疼一半埋怨,“当初我就不同意他去西州交河城了,晟儿与你都是在宫里长大,皆娇生惯养的,如何能受得了边城的苦,哎,偏生他是翅膀硬了,也不肯听母妃的话。”
若不是去年李晟与突厥勇士比武,她这照顾了晟儿十多年的姨母,至今都不知晓他有那般出色的武艺。
此次暗暗征讨方成利与西突厥,李晟年轻气盛,主动请缨。
想来必是他不肯安分听从昆山道王节度使的谋划和安排,否则也不至于受伤了。
“晟儿伤势如何,如今住在了哪里。”王淑妃慈母一般,动着唇舌对李晟很是关心。
李奕道,“住在盛京私宅里,听闻伤及肩部,好生将养该是无大碍的。”
李奕其实知晟郎住在遗风苑,可他不愿让阿娘知晓,是出于私心,但也无关大局。
王淑妃抬起手轻轻拍扶胸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无大碍便好,若是晟儿有个好歹,我是无颜面对青娘了。”
青娘是李晟生母王贤妃,亦是王淑妃胞妹,除了有不逊于王淑妃的风华容貌,更极擅长音律。
当年青娘得圣主宠爱有何用,不还是芳龄早逝了。王淑妃扶了扶高髻上的嵌宝金钿,晟郎既然能将一身武艺藏十几年,那么有她不知晓的私宅,也不奇怪。
“后日方成利抗西突厥的捷报就会送入朝堂。”李奕嘴角好看地弯起。
这一切是安排好了的,捷报、谋反的消息会相继前后进京。
王淑妃颌首笑道,“可是见过二皇子了。”
“是,儿在御书房外遇见了二哥。”
无任何转寰余地的赐婚,令李徵对圣主心生不满,可如今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
圣主所为明眼人能瞧得明白,李徵自也心知肚明。
圣主无非是要巩固太子储君之位,而此举正是二皇子最为忌惮的。
李奕在御书房前偶遇了李徵,不过是漫不经心地说了几句话罢。
方成利边城战事告捷,最得意的是太子一派,大捷消息一到,不知会有多少人站出来歌功颂德。
朝臣被牵连诛灭不易,但令他们失去圣主信任,罢官贬黜却非难事。
李奕素来不将话说满,但也绝不故弄玄虚。
不论方成利谋反的奏折被送呈御案后,二皇子李徵肯不肯做出头人,李奕的目的都已达到了,他是一身轻松。
李奕思量片刻,认真地看着王淑妃,“西州交河城战事后,圣主定会恩威并济,五弟此次是立了功的。”
王淑妃笑道,“圣主会给晟儿赏赐与恩典。”
李奕眼睛清亮,“五弟年纪不小了。”
王淑妃双眸微阖,奕儿的意思是可求圣主赐李晟府邸和考虑亲事,遂颌首道,“前几日我瞧见薛国公府家三娘子,实是举止端庄,贤良淑德的,想来能把持好府内中馈,帮到晟儿。”
薛国公府同黎国公府一般,承虚爵,在朝中无实权。
李奕知阿娘此番安排的用意,不愿让晟郎羽翼过满,可他如今担心的不是这些。
李奕目光闪烁,“此次平反,最大的功臣是王节度使。”
琅琊王氏是名门望族,历朝就出过许多重臣和名将,王节度使再得军功,琅琊王氏在当朝的地位又将提升。
王淑妃皱眉沉思半晌,她原打算将王氏女留做奕儿侧妃的,“奕儿,你可想好了。”
李奕眉眼轻扬,展颜笑道,“晟郎自小与儿一块长大,儿信得过他。”
王淑妃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目光软了下来,“容阿娘再想想,不论如何,阿娘都不会委屈了晟儿。”
“是,儿与晟郎的事,令阿娘费心了。”
李奕望着织金帷幔上束着的双彩流苏穗子,笑得有几分肆意,不论晟郎最终娶了薛国公府家娘子或是王氏女,都不能是她。
……
遗风苑里,温荣轻叹了一声,先才李晟连她上前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就转身走了,她实是无恶意的,不过是与绿佩的戏言罢了。
温世珩下衙后径直过来了遗风苑,谢氏命人去请南院的客人,屏退婢女后,温荣在内堂里伺候三人茶汤。
温世珩今日是要同谢氏和五皇子商议如何劝温世钰还爵的。
老夫人与五皇子说得句句在理,温世珩却紧张的鼻尖冒冷汗。
温世珩自诩口才与文采颇好,可口才是用于朝堂之上直言纳谏,并非是在府里婉转劝人了。
李晟映着灯火的双眸闪烁如月色里的天河,抿了一口茶汤说道,“……三皇子已知晓某在遗风苑里叨扰老夫人了,待三皇子提前收到谋反的消息,便会差人过来,温中丞为朝中重臣,提前一日听闻谋反风声亦不会叫他人怀疑。”
温世珩不自在,他一向耿直,从未想过算计他人,故坐立不安。
谢氏见温世珩一副不争气的模样,蹙眉问道,“那日可是要荣娘陪你一道回黎国公府?”
温世珩连忙摆手,漫说不能让荣娘帮着劝,那日祥安堂荣娘都是进不得的,朝政一事岂能叫内宅女眷搀和……
西州交河城而来的捷报如期进京,朝中不少大臣站出来历数方节度使的丰功伟绩,就连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遗余力的大加赞赏,方府在盛京里名声更盛。
方成利谋反的消息按照计划,将在上元节后一日被送入朝中。
十日的时间,足够令太子一派似那被抛入烫水中的虾,一只只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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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芳宵殊未及
上元节当日天空飘了些许雪花。绿佩才将窗户打开,轻盈卷旋的雪米便飞落在临窗的案几上。
年前答应了温蔓娘去天街看花灯,故温荣早早起身了。
由绿佩伺候更换袍衫,着一身缃色绫罗纹锦缎袍服,扎罩纱紫幞头,腰间系双鱼玉佩鹅黄丝绦。
碧荷第一次见到娘子做郎君扮相,愣了好一会。
绿佩望着碧荷笑说道,“娘子原先在杭州郡最喜做郎君打扮了,可是风流倜傥。碧荷,你说句公道话,我们郎君与五皇子比了,谁更俊俏?”
碧荷仔细打量了娘子一番,那清朗如月的容貌几令碧荷羞红了脸,好不容易讷讷地回道,“瞧着倒是,差不离的。”
差不离是差了多少?
温荣不搭理她二人的打趣,吩咐遗风苑的婢子送一只食盒到南院碧云居与贵客,自己则带着绿佩和碧荷往府外去了。
温蔓与温菡已到了遗风苑大门处,今日三人将乘同一辆马车往天街逛灯市。
逢上元节三日,除了盛京天街办灯市踏歌和搭戏台子,坊市里亦是处处张灯结彩。不论高门大户或是小门宅院,房廊檐角皆挂着姿态各异的花灯。
蔓娘一身茜红缀珍珠流苏胡服,毛呢蕃帽。菡娘打扮十分精致,朱红袒领束胸袄裙,披织锦镶银鼠毛小肩褂,半圆髻上簪一朵牡丹纱花。
蔓娘牵着温荣一起上了马车,“荣娘好兴致,这副打扮不知能迷了多少小娘。”
一贯不与温荣好脸色看的温菡,此时也忍不住上下打量了温荣,扯着嘴角笑了笑,只做招呼。
还未到天街便已是人潮涌动车马难行,温荣等人不得已落马车相携而行。
满城的火树银花叫人摆不开眼去,八里戏台上的歌舞百戏更是热闹,听闻唱曲的歌伎皆是自宫中选出。一个个头戴花冠,身穿艳丽霞帔。
街市里上至王公勋贵,下至贩夫走卒,无不围观相看。
绿佩东张西望的忽抚掌欢呼道,“娘子。快瞧那了。”
温荣顺着远远望过去。那处街上正在作牵钩之戏,两钩齐挽,中间立了张大旗为界。一声鼓响,近百人在使相牵引,四处喝彩声阵阵。
绿佩在杭州郡那瞧过这阵仗,可是激动,好一会才快步跟上娘子。
温蔓挽着温荣笑说道,“妹妹,前面有卖花灯的货郎,我们也去挑了应应景。”
温荣笑着应允,温菡亦无异议。菡娘选了一盏绢纱牡丹八角灯。灯角檐处缀着五色羽毛丝穗,蔓娘则拿了编结桃枝花影的六方宫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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