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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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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荣抬眼迎上了李晟清澈的目光,两人都没有闪躲,似想探清彼此光亮不见底的双眸里,有几分坦诚。
    槐树叶沙沙作响,枝头金黄色连成串的槐花倩影婆娑,一阵风吹过,槐花和树叶飞落在温荣的发髻和衣裙上。
    温荣无法只能停下,将肩上落花扫去,眼前忽然笼上一层阴影,只簪了白玉钗的百合髻似乎被轻轻触碰。
    温荣抬起头惊讶地看着李晟。
    李晟如白玉雕琢般无一丝杂色的脸颊,竟然浮起了红晕。
    李晟干咳了两声,背负着双手正正地立于槐树下,“我见你发髻上有东西……”
    温荣这才注意到,李晟束的海棠纹玉冠上也沾了几片花瓣,温荣不由地想笑李五郎。
    温荣捻起裙裾,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令人忍不住叹息的好听声音,“荣娘,我没有尝过莲蓬子,可听你说了,想必是玉盘珍馐难抵的美味。”
    温荣脚步一滞,虽不曾回头,可似乎能看见李晟面上浮着的、飘忽极淡的笑容。
    温荣快步向前,回到了穆合堂。因为脚步急促,故气息微喘,面色绯红。
    谢氏略感惊讶,直起了靠在牡丹圆枕上的身子,望向穆合堂外,“五皇子怎么没同你一起回来,可是还是碧云亭?”
    温荣忘了剥壳就将松子放进了嘴里,她竟然把五皇子一人丢在了南院……
    ps:
    么么哒~ 今天写了好多李五郎,写得心情大好~~
    亲们对李五满意么满意么满意么~~~回声中~~以后言情片段要不要增加呢~俺也好喜欢写李五的说~
    sunflower亲,抱着嘴,爱乃~~
    紫夜亲,我是天真亲(介名字让俺想起了曾经年少单纯的自己~),么么哒,看到乃们的支持,麦子码字都顺了好多~~

  ☆、第一百一十七章 潭影空清月

李晟双眸不知何时收敛起了慑人的光芒,面上挂着平静舒朗的清浅笑容,左手微微收紧,手心里是一片软糯金黄的槐树花瓣。
    青石路上铺满了仍旧葱绿的落叶和缤纷的花瓣,先才温荣踩过地方,留下了软浅纤巧的玉底鞋印。
    守在青石路附近的侍卫桐礼,见主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一会,眼看夕阳已落于西山,犹豫了片刻,走上前提醒道,“主子,已近申时末刻,该回宫了,再迟怕会引起淑妃殿下怀疑。”
    透过树隙,李晟深深望了眼碧云池里随风轻轻摇摆的朦胧花影,片刻后恢复了往日平平无一丝波澜的语调,“备马,某至穆合堂与老夫人告别后便回大明宫。”
    穆合堂里谢氏正靠在矮榻上若有所思地捻着念珠,本是吩咐温荣再往南院看看的,不想温荣却说赶着用蜂蜜沾松子做甜酥,捧着一攒盒的松子躲厢房里去了。
    李晟与老夫人告辞后,匆匆离开遗风苑,快马往大明宫而去。
    祖孙二人用过晚膳,温荣伺候了祖母歇息,沉默着回了厢房。
    温荣端正踞坐于妆镜前,取下两只素簪,黑亮的长发倾散而下。绿佩自妆奁里拿出卷花纹银梳,为娘子轻轻地篦发。
    温荣想起今日五皇子的举动,面颊忍不住地发烫,心怦怦急促地跳着。
    绿佩望着妆镜里那双迷雾的杏眼,似乎有琥珀般的眸光在深处闪动。
    温荣陪五皇子去南院时,是绿佩在一旁伺候的。虽未时时地跟在娘子身旁,却也瞧见了五皇子为娘子捡下发髻上的花瓣,那动作再亲密没有,绿佩是一句不敢多言。心里又高兴又担心。
    在绿佩眼里,五皇子要比林家大郎生的还要好看俊朗,挺拔的身子如秀竹一般,绿佩是一心为主子着想的。只盼娘子嫁到如意好人家里。
    主仆二人迷迷糊糊地怀揣心事,门外忽然传来汀兰的声音,将二人实实地吓了一跳。
    “娘子可歇息了?”
    碧荷放下铜盆迎了出去,“娘子散发了,汀兰姐有何事。”
    汀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老夫人命婢子将此锦盒交与娘子。”
    碧荷一愣,汀兰姐手里捧着的是先才五皇子送老夫人的洪福青花纹锦盒,一时间不敢接下,“汀兰姐。这……”
    汀兰掩唇笑道。“老夫人只说五皇子打幌子打的有诚意。她便替他做了这人情,其余我是真真不知晓了,你将锦盒交与娘子便是。娘子聪慧过人,想必能懂的。”
    送走汀兰。碧荷将锦盒捧进屋子放在了书案上,“娘子,可要打开看了?”
    还未回过神来的温荣迷茫地看了锦盒一眼,起身接过绿佩手中的梳篦,披散着乌溜溜地长发走到桌案前。
    温荣本以为锦盒里该是象牙或是犀角雕做的名贵摆设,不想打开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套娘子所用的白玉首饰。
    一把正面雕着鸿雁衔枝纹、背面是盘错忍冬草纹精致的白玉花鸟纹梳,两支双蝴蝶戏花嵌金玉簪,花瓣尖上还有淡淡的粉色,如此颜色变化的莹玉温荣却是第一次见到,最后是一对精致的九节梅花纹玉臂钏。
    娘子还未说话了,绿佩心里已豁然开朗,抚掌欢喜说道,“五皇子送的礼物果然更适合娘子呢,难怪老夫人会命汀兰姐送了过来。”
    温荣瞧着亦是十分合心意,却也未多想,命碧荷将玉梳和玉簪取出了放在妆奁里。
    照娘子吩咐收好后,碧荷好笑地将空空如也的锦盒放在了橱柜里。
    绿佩颇为不识趣,一脸惊讶地提醒道,“娘子,可是要用这礼物?”
    绿佩还记得温荣命她们将林大郎送的羊毫存放时叮嘱的说辞。
    温荣看了绿佩一眼,十分坦然,“这些是祖母与我的,和他人无关,如何就不能用了。”
    碧荷听言忍不住扑哧一笑,原来娘子也有这般不讲理的时候……
    另一处李晟回到蓬莱殿,径直去了砚松斋,在书房里未见着三哥,本以为李奕已回内殿歇息了,遂打算一人去太华池散散心。
    才走出蓬莱殿几步,李晟瞧见了不远处倚枫玉石亭里,一袭石青蟒纹袍服的李奕正自斟自饮。
    李奕曾多次言‘历朝有淳于琼醉卧,因此不能敌’的典故,只说名将醉酒失乌巢,故酒非善物,而最近的喝酒误事例子,便是二皇子了。
    李晟酒量极好,但他知晓诗人可借酒纵情,他却必须时时清醒。
    月色里李奕眉目舒缓,嘴角轻扬,笑起时如一轮焕彩的明月。
    李奕远远见到李晟,举杯笑道,“五弟,如何此时辰才回来。”
    李晟将今日至高昌僮仆中知晓的情况,据悉如实转述于李奕。
    若不是过午圣人特意命内侍至蓬莱殿,吩咐李奕下午到太极殿里商议朝堂之事,李奕是会亲自去那遗风苑的。
    李奕将蔓草改银杯中的清酿一饮而尽,“准备何时去西州。”
    “越快越好,我打算命侯宁与遗风苑的两名高昌僮仆一道前往,若无意外,定在后日出发,三哥是否还有合适人选。”李晟走上倚枫亭里,见三哥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样不免皱起了眉头。
    “你身边的桐礼与侯宁皆能靠得住,我这亦有两名侍卫可一同前往,五人够了,太多反而打草惊蛇,后日我会将玉符交与侍卫。”李奕颌首说道。
    “玉符带我的便可,若是有意外,莫叫此事牵连到你。”李晟自斟一杯清酿,饮尽后起身离开了倚枫亭,“今日无宴席,在宫中吃酒叫圣主知晓了,定会说教。”
    李奕望着五弟的背影,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眼清澈如太华池里的月光,嘴角的笑意有几分清冷。
    是他算计着拆散了琛郎与温四娘的亲事,求而得之,舍而失之,要怪只能怪林中书令将琛郎护得太好,护得太过周全便会失去追求幸福的自由。
    李奕自嘲一笑,如今自己偏就也缺了这份自由,他不是二皇子李徵,没有长孙太傅那种三朝重臣帮忙,而应国公府更不是禹国公府,如果他此时再定下侧妃,会得罪应国公,努力就付诸东流了……
    两日后,遗风苑来了三名常服侍卫,其中一人取出五皇子的纪王玉符与谢氏和温荣相看。
    遗风苑里选了塔吉和另一名精壮高昌僮仆相随他三人,那五人离开后,剩下的便只有等待……
    ps:
    汗,今天出门了,才两千字,俺没节操,俺错了,明天一定补上,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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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边雁锁清秋

不几日便到了霜天红叶的金秋八月。
    温世珩下衙后径直往遗风苑来了,临近中秋佳节,圣主赏赐了文武百官一人一块五彩酥饴圆饼。温世珩思及黎国公府里,大哥、二哥皆有得圣主的赏赐,他二人必定会奉于温老夫人了,故他这份,该送到遗风苑来。
    穆合堂里温世珩将盛装了圆饼的团花纹银盒交与汀兰。
    谢氏笑着看向温世珩,“照往年惯例,中秋端正月当日,无要紧事可提前半个时辰下衙,那日你与林氏过来一道吃了圆饼和莲瓣瓜,再将荣娘接过去。”
    温世珩面露难色,垂首说道,“儿本有此打算,想着团圆日不能一家人拜月,好歹聚在一起吃圆饼了,可不想圣主要求儿过两日启程去杭州郡,如今还不知要几月才能回京。”
    谢氏撑起身子问道,“都已从杭州郡回京一年多了,怎还要过去,可是有事不曾交接妥当?”
    温世珩端起茶汤吃了一口,“并非旧事,是为了修建钱塘堤坝,工部选派了袁侍郎和两名侍中、员外郎,御史台是儿,皇亲里五皇子要亲自去。”
    温荣颇为讶异,修建钱塘堤坝一事虽重要,可是否需要皇子亲自前往了?
    工部是掌天下川渎、陂池政令的,故四品侍郎监督堰堤河渠一事他人能理解,但御史台最多出御史监察相随即可,阿爷是御史台中丞,在旁人看来,不免有小题大做之感。
    温荣忍不住想起江南东道盐政官一案。
    “五皇子在朝堂上主动请往。圣主很是欣悦,一口答应,约莫圣主是要历练五皇子了。”温世珩有几分尴尬地笑了笑。
    谢氏对五皇子举动倒是颇为赞同,颌首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五皇子是脚踏实地沉得住的性子,若是一直安居盛京,再优秀出色也只是观一井之天……”
    谢氏喉咙一痒咳了几声。
    温荣忙为祖母和阿爷盛了一碗槐花蜜酿的香柚饮。
    逢秋燥谢氏容易诱发咳疾。
    温荣见祖母不喜吃药。遂请教了医官,自酿了一小瓮的蜜柚,槐花蜜清凉解躁,香柚凉润酸甜,极对祖母的病症。
    谢氏吃了口蜜柚饮,又叮嘱温世珩道,“你在朝为官,朝政一事我们妇孺自不当多问,可若此次你前往杭州郡与盐政官一案有关。一人在外就要学会拿捏轻重。莫要莽撞行事。对了。五皇子与你都去了杭州郡,西州交河城的事要如何是好。”
    温世珩心里一松,还好阿娘和荣娘皆未有疑惑。遂说道,“三皇子一直关注西州之事。若是有消息,想必三皇子会派人到遗风苑里告知阿娘的。”
    ……
    温世珩启程的日子定在八月十四,中秋前一日。
    温荣起了大早,先扶着祖母去南院散步。
    碧云池里荷花皆已凋零,密密的荷叶翠色斑驳,唯独高挑荷枝上的乌黑莲蓬显出几分生机。
    昨日温荣领着绿佩、碧荷及遗风苑的婢仆,一道摇船采了好些莲蓬。连夜将莲蓬子剥出,炒熟磨粉做了莲粉糕,想着给阿爷做路上的干粮点心。
    谢氏牵着孙女纤细的手,慈祥地说道,“一会去黎国公府为你阿爷送行时,将这带去了。”
    是一枚缀着平安结的浮雕荷花暖玉珮。
    “是你祖父当年随身戴的,荷花是平安如意花,保你阿爷此行一切顺利。”谢氏笑着将玉佩交到了孙女手里。
    玉佩是蕴含祝福之物,谢氏捻着念珠,只盼此玉佩能代代相传……
    见时辰快到了,温荣带着绿佩和碧荷往府门走去,主仆三人沿小路上了竹林夹道。
    走到竹林尽头,温荣远远瞧见立于石亭处,负手而立的欣长身影。
    玉青色衣袂被风吹起,阳光下银线织的四爪大蟒,似要一飞冲天。
    正要前往穆合堂通传的仆僮见到温荣,忙说道,“娘子,五皇子殿下过来了。”
    温荣道,“我过去看看,老夫人那先莫要去说了。”
    “是。”僮仆听言躬身退下,回到了阍室里。
    李晟着黑缎*靴,靴靿上系紧了靴带,一见便知要出远门,身侧佩了一把云龙纹剑鞘短佩刀。
    温荣蹲身向李晟见了礼,“不知五皇子至遗风苑有何事。”
    李晟蔚然深秀的眉眼舒逸,面不改色地说道,“某过来接温中丞一道前往杭州郡。”
    这样拙劣的借口……温荣嘴角忍不住淌出笑意,“阿爷在黎国公府,奴正要过去。”
    李晟好似浮了一层雾气的目光落在温荣脸上,颌首,“那过去吧。”
    说罢随意洒脱地走下石亭,忽瞧见温荣身后婢子捧着的孔雀纹大银方盒,颇为诧异,“那是何物。”
    温荣笑了笑,“是莲粉糕,昨日我做了许多,五皇子若是不嫌弃,往杭州郡的途中可尝尝。”
    李晟几不可一见的微微蹙眉,“好。”
    温世珩等皆已候在黎国公府大门外,林氏不放心的一遍遍叮嘱相随伺候夫郎的仆僮。忧心忡忡、恨不能亲自跟去杭州郡。
    ……
    送走了温世珩,林氏心似乎一下子空了,每日都盼着夫郎的信件,再数日子算夫郎何时能回京。
    温荣见阿娘在黎国公府里无所事事,心事越来越重,便时不时地将阿娘和茹娘接到穆合堂里。
    祖母陪阿娘玩叶子戏,温荣则教茹娘识字或是一起做女红。
    温荣想起五皇子离京时玉带上系的绞纹丝绦,模样极寻常,与五皇子贵气精致的长相不般配了。
    这日主仆等人如往常一般在内堂里闲闲地打发时间,汀兰端着点心走进门,同老夫人和三夫人说道。“黎国公府里闹开了,黎国公养的别宅妇前两日生了个男孩,可不想才生下下来,便面色涨红。抽搐了一阵就没了。”
    温荣听言惊诧地抬起头,大伯父院里姬妾无数,有别宅妇也不稀奇,只不想大伯母竟然容忍别宅妇怀孕。甚至产下了男胎。
    倘若男孩还活着,别宅妇可仗着温家血脉说话,如今男孩没了,她这般不管不顾地到黎国公府闹,至多让大房和黎国公府没面子,她本人却是没活路了。
    林氏脸刷的一白,紧张地起身,“这,这可怎么是好。我回黎国公府看看。”
    谢氏看不过眼。论精明。林氏不及方氏、董氏半分。林氏这会回去只会让污水沾到自己身上,遂说道,“好了。你过去能干嘛,安生坐着。听消息就是。”
    温荣与汀兰问道,“别宅妇都说了什么。”
    谢氏赞许地望了温荣一眼,这孩子每句话都能问到点子上,不想林氏那糊涂娘能有这样的女儿。
    汀兰道,“那别宅妇说孩子是被大夫人下药毒死的。”
    这话都敢说出来,可见别宅妇是豁出命来闹的。
    林氏还在坐立不安,温荣叹了一声,垂下头分好线,自鎏金盒里取出梅花浮纹白玉珠,串上后开始结丝绦。
    单凭此事就可看出黎国公府里为了争爵位,闹成什么样了,谢氏摇了摇头,黎国公府的事,她是管不了了。
    ……
    别宅妇张氏被仆僮拖进了黎国公府里,可先才那番大声哭嚎,两巷里都听到了。
    这等茶余饭后的谈资,口口相传不几时就能传遍安兴坊甚至全盛京的贵家。
    温老夫人气的将拐棍狠狠柱地,瞪着跪在堂下的方氏问道,“你看你办的好事,都闹到府里来了。”
    方氏擦着眼泪哭诉道,“阿家,儿真真是冤枉啊,儿照阿家您的吩咐,对张氏是照顾有加。知晓她怀孕后,若不是担心府里有人会对她母子不利,儿早将她接到府里照料了,无法才每月命人送绢钱过去。盼着她一举得男,大郎可后继有人,儿如此尽心,怎可能下药害死那男孩呢。”
    祥安堂外传来嘈杂的声响,“我可怜的孩儿,你死的好惨啊。老夫人,那孩儿是大郎的骨血,可您与大郎都不曾见过……大夫人,我知晓你恨我,可你有什么冲我来,要打要骂赶我走都行,可为何要下毒害死我无辜的孩子……”
    方氏用锦帕挡住了满是憎恶之色的脸庞,外面喧闹不停,方氏亦捏着帕子呜呜咽咽地哭诉不停。
    温老夫人颓坐在软榻上,冷眼看着方氏,“此事真不是你做的?”
    见温老夫人松了口,方氏跪着往前挪了几步,“阿家,若儿做了此伤天害理之事,就让儿遭天打雷劈。”
    门外凄厉的声音令温老夫人头疼,转身吩咐白妈妈道,“找两个壮实的僮仆,将她丢庄子上去。”
    “是,老夫人。”白妈妈退出了内堂,没一会,祥安堂便恢复了安静。
    见那女人被弄走了,方氏才放下心来,阿家总归是护着她的,抬眼殷殷说道,“那贱人好不识趣,儿还未怪她将男孩弄没了,自己就敢寻上门来,惹得阿家生气。”
    “你闭嘴,”温老夫人摆摆手厉声喝道,“你滚回房里去,没想明白这事就莫要来见我。”
    方氏才直起的身子又瘫软了几分,“阿家,这事真不是儿做的,过几日儿娘家阿姊要过来了,您不是说将四丫头配给了儿娘家人么,如今还未准备妥当,儿怎能不见阿家您呢?”
    “蠢货,你还嫌脸丢得不够干净,那事先缓一缓。”温老夫人气得肩膀轻颤,本打算趁温世珩不在盛京的这段日子,将四丫头弄出去,不想偏偏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被别宅妇一闹,黎国公府脸都丢尽了,此时不避嫌,反去张罗府里娘子议亲之事,只会被人当笑话看。
    祥安堂窗棂根处一名小婢子悄悄离开,到罗园将祥安堂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二夫人董氏。
    温菡娘在旁一脸幸灾乐祸,董氏却是眉心不展。
    温菡娘搂着董氏满脸笑意,“阿娘,如今全盛京都知晓大伯母有多么狠心和善妒了。若不是大伯母娘家因边城战事而风头正盛,大伯父定要将她休弃的。我倒要看看温蔓娘还有没有脸面跟我去参加贵家宴席。”
    董氏温和地与菡娘说道,“你这孩子,我们与大房是一家,打断胳膊连着筋的,阿娘除了担心大哥和大嫂他们面上不好看,还担心你受到连累。”
    温菡娘听言整个人都软在董氏温暖的怀里,“阿娘是最疼儿的了。”
    董氏轻抚着温菡的背,目光阴冷下来。大房是注定生不成儿子了,可她未想到那女人居然有胆量到黎国公府里来闹,还是在这种关键时候,倒像是被人安排好了似的。
    董氏指甲轻扣着桌案,那女人被处理了,她自是也无甚可担心的。
    ……
    温荣在穆合堂里铺展宣纸为茹娘画仕女图,前日收到了林府的邀帖,下月是婵娘全大礼之日,邀请了温荣至林府观礼。
    这段日子林府要筹备两门亲事,婵娘和瑶娘该是忙得像陀螺了,温荣接下邀帖后不做他想,只发愁该送什么与婵娘做压箱礼。
    “娘子。”碧荷自门外跑了进来,面色有几分古怪,“绿佩姐问花斛摆在哪里好看。”
    今早温荣见天凉了,遂命绿佩将厢房里的几只冷色摆器放进橱里。
    温荣疑惑地看了眼碧荷,收起又不是布置,为何要问摆在哪里?
    碧荷眨了眨眼。
    温荣笑着让茹娘自己玩会,随碧荷回到厢房。
    碧荷取出一封信递于温荣,“娘子,前院小厮送了信过来,奴婢瞧见信封上的字迹,不敢冒然让老夫人和夫人知晓了。”
    信封上字形刚劲有力又不失俊秀,明显是男子的,信封里簌簌的声响更令温荣好奇。
    温荣拆开了信,不想里面竟是一抔白沙。
    温荣将白沙倒在手心里,白沙自指缝慢慢渗出,又麻又痒。信里还有一张字条,仍旧是遒劲魄力的字迹,‘应笑随阳沙漠雁,洞庭烟暖又思归’。
    绿佩凑近了问道,“娘子,这信是谁寄来的。”
    温荣面色一红,将字条收了起来,摇了摇头,叮嘱二人道,“莫要出去乱说,许是寄错了。”
    温荣自己也未想明白,这个人信里的白沙和诗是何意思。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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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雪暗去蓬迟

婵娘全礼当日,温荣带着绿佩和碧荷,乘马车往兴宁坊去了。
    林府里很是热闹,庭院收拾一新,屋檐上挂着大红灯笼,处处透着喜气。
    温荣一路往琅园而去,听闻温荣过来,瑶娘出厢房在月洞门处等候接迎。
    厢房里满是婢子和嬷嬷,婵娘沐浴完后换了一身朱红广袖团花裳,温荣知晓今日为婵娘上冠的是谢琳娘时,颇有几分惊异。
    婵娘本想拉了温荣说话,可嬷嬷见时辰尚早,又将婵娘带进内室里叮嘱,瑶娘则里里外外地跑着,随林大夫人一道招待宾客。
    温荣与琳娘坐在一处吃茶,直到身旁无外人了,琳娘才颦眉望向温荣,“荣娘,这段时日可好?”
    琳娘听闻林家大郎尚主时唬了一跳,荣娘都已与林大郎议亲了,不想还能出此变故。
    温荣知琳娘是好意,掩嘴道,“你瞧我可像个有事的。”
    琳娘偏头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温荣一番,忍不住失笑,“果真是个没心没肺的,既然你无事,如何不寻了我们一处顽。上月秋狩你和林府娘子都未去了,我一人好生无趣,早知我也不应那秋狩的帖子。”
    温荣板着脸说道,“你被赐婚了,我怎知晓你平日里是否得空,我只道三皇子妃是不好做的,你不好生随宫里嬷嬷学礼仪,却贪玩去秋狩,小心往后出了差错,叫你夫郎和婆母嫌弃。”
    琳娘面色大窘。怨嗔道,“我是关心你了,看你以后订亲了我要不要笑你。”
    温荣早瞧出琳娘对被赐婚与三皇子是十分满意,不但面上笑容比之以往更盛,性子更放开了许多。
    凭琳娘的聪明和细密心思,定知晓瑶娘对李奕含有情意,可先才温荣见她二人如往常般说说笑笑,似未因李奕那人而伤了和气。
    想来琳娘与李奕成亲后定能琴瑟和谐。可不知瑶娘将如何自处。
    温荣轻摩挲着青瓷茶碗上的莲桂浮纹,垂首说道,“阿爷去了杭州郡,阿娘在府里无人陪便会担心阿爷,故这些时日我出门少了些。”
    琳娘颌首低声道,“是了,每每我阿爷出远门,阿娘亦是担惊受怕的。荣娘,我有听阿爷说起杭州郡一事。那杭州郡钱塘堤坝已开始修建了,若修缮事宜行进顺利,温中丞过两月就能回京的。”
    如今阿爷不在府里。温荣无法知晓朝堂上的事情。听到此消息,自是惊喜,“可是真的?”
    琳娘面上红晕还未褪去,笑盈盈地道,“我还能哄你不成,若是待大坝建好温中丞才能回来。你干脆收拾箱笼回杭州郡再住上几年算了。”
    过了好一会,婵娘红着脸自内室快步出来,温荣与琳娘各自取出了送琳娘的压箱礼。
    琳娘送的是一整套的嵌双桃红碧玺头面,那金钗、耳铛上的红碧玺晶莹剔透,无一丝瑕疵。好不精贵。
    温荣抿嘴笑道,“一下就叫琳娘比下去了。婵娘你可不许嫌弃了我的。”
    温荣送的压箱礼是一套围棋,墨玉黑子,和田玉白子,棋面上雕了并蒂莲纹。
    琳娘剜了温荣一眼,“早知与你商量了我再送。”
    婵娘心中一动,感激地看着温荣,她二人因棋结交,荣娘这份礼物是在说了她不曾忘记二人情谊。
    温荣见婵娘眼里隐隐含着泪光,忙岔开说道,“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拉着脸。又非嫁去多远,大家都在盛京里,哪日里你想我们了,派帖子邀请我们去杜府顽便是,只盼你别有了夫郎,就将我们这些娘家姊妹忘了。”
    那杜府二字将婵娘臊了,琳娘在一旁憋笑道,“荣娘嘴巴着实讨打,待她全礼日我们可不能放过她。”
    几位娘子说笑了一会,瑶娘进屋子,吩咐婢仆摆上席面,招待温荣等人用膳。
    温荣见瑶娘跑进跑出,忙得焦头烂额,觉得十分有趣,拈着瓜子,一遍嗑一边与婵娘、琳娘打趣道,“瑶娘何时这般贤良淑德了,倒是比你更像那新妇子。”
    瑶娘恰好进屋吩咐婢子添茶水,瞪了温荣一眼,正要张嘴,却瞧了瞧琳娘,扭头走了出去。
    温荣一愣,与琳娘相视一望,琳娘虽依旧满面笑容,眼里却有几分无奈。
    温荣心下轻叹,看来瑶娘是不曾死心了,不知李奕是否有收瑶娘做侧妃想法,可如此对她二人都不公平。
    不多时,门外婢子传话,杜府马车已进市坊大门,林大夫人擦了擦眼角,为爱女婵娘蒙上了朱红宝相花蔽膝。
    女眷们在琅园里又闹了一阵郎子和傧相,这才让杜学士将婵娘接走了。
    琅园里喧闹声渐渐消去,欢闹过后,留下的人颇有几分寂寥。
    瑶娘咬着嘴唇,狠狠地眨眼。瑶娘和婵娘是亲姊妹,自小做一处玩闹和长大,今日分开了,琅园就剩了她一人,心里自不好受。
    瑶娘先前是故意让自己忙得脚不沾地,只为了分散注意力,不叫离别的气氛影响婵娘待嫁女娘的心情。
    谢琳娘同林夫人和瑶娘告辞离府,温荣陪着瑶娘在屋里坐了会,直到申时中刻天色暗了,瑶娘才将眼泪擦去,主动提出送荣娘出府。
    二人走到琅园月洞门,见到一袭石青绫缎袍衫的林子琛。
    温荣心一紧,担心瑶娘会如以往将自己抛下离开,不想瑶娘却收紧了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林瑶静静地望着大哥,眼里闪动着淡淡的失落和哀伤,在瑶娘看来,大哥与她都是可怜人。
    纵然有令人艳羡的功名利禄,可不能与心仪女子在一起。一生注定缺憾。
    林子琛走到二人面前,望向温荣,笑得有几分苦涩,“荣娘,谢谢你过来观礼,辛苦了。”
    看着林大郎清俊却削瘦如秋竹的模样,温荣心里有几分酸楚。
    不想半年不到的功夫,能让一人改变这许多。
    温荣低下眼笑了笑。“婵娘是我表姐,且我们素来交好,自该过来的,我只担心婵娘不请我了。”
    林大郎张了张嘴,心里的话,终究说不出口。
    这五个月,他胸口似被压了一块顽石,本以为只要见到荣娘,再与她说上几句话。心里的郁结就能烟消云散。
    此时林子琛才知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结果已经注定,他只能去当驸马。再眼睁睁地看着心仪女子嫁做他人妇。
    荣娘是近在眼前。可那又能如何,他曾以为触手可及的幸福,皆成了镜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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