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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荣归-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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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琛一进书房就发现书橱叫人动过了,问了在书房外伺候的婢子,才知道是婵娘与瑶娘来过,婵娘走时,手中还拿着一幅丹青……
    仔细查看,发现少的不过是温四娘子作的那幅牡丹图,林子琛淡然一笑。
    林子琛直接坐至书案前翻看赵二郎给的名帖。
    看至最后一人,林子琛将目光移至黎国公府温荣的名字处。
    名单里除了温四娘子,其余纵是不能说相熟,但都是打过照面的,名字与人皆能够对起来。
    林子琛心里一惊,发现自已一直忽略了一种可能,那日见到的娘子,就是表妹温荣娘了。
    林子琛猛地抛下名帖,兴奋的在书房来回踱步,虽猜到了这层可能性,可人海茫茫……自是该先确认了,林子琛突然想起被瑶娘拿走的牡丹图,哂笑地拍了拍脑袋。
    平日里觉得自己还算机敏,如何这时讷了,只要去问了婵娘与瑶娘,今日温四娘子穿的何样式的衫裙便可,虽唐突,可事出有因了。
    林子琛立即转身出书房,匆忙间差点撞上了前来送食盒的甄氏。
    “这是怎么了,这般火急火燎的,才刚回来,休息一会再去看书。”甄氏说罢命人将食案摆在了外间。
    林子琛不好意思地笑道,“阿娘,儿有事要先去与阿婵与阿瑶说了,饭食摆在这便是,我一会回来了再用晚膳。”
    说罢脚下生风地向琅园而去。
    “一会……”,见琛郎已走得没影,甄氏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知这孩子是着了什么疯魔。
    ps:
    晕了,五号的第二更又迟了半小时。。。

  ☆、第六十九章 难陈思欲报

瑶娘提出了要拜师温荣学作丹青后,温荣便规定了每到逢双的日子,若是无事,两位娘子可一道至国公府,弈棋与作画各一个时辰。
    对于温荣的安排,两位娘子自没有异议,且很是勤勉,只是甄氏心里颇为过意不去,今日吩咐了两位娘子带信与林氏,说过两日会亲自登门拜访与探望温老夫人……
    “此处要用另一支蘸清水的中毫将颜色拖染开去,如此才会有颜色浓淡的变化效果。”
    温荣手把手地教林瑶作画技巧,只是不论瑶娘画了多少遍,那最简单的单瓣单色牡丹,都形神俱无,更少了灵魂。
    不知瑶娘少的是作画天赋,还是少了一颗肯放在丹青上的心。
    林瑶亦是颇为泄气,郁郁地咬了一口果子,蹙眉说道,“荣娘,能不一片一片叶子地学么,直接教作你房里的那几幅牡丹可好?”
    房里的那几幅牡丹是温荣的得意之作,数十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牡丹相簇成辉,三两粉蝶或立于牡丹花蕊处,或扑棱着彩翅,环绕最艳丽的一朵,真真假假叫人难辨。
    温荣听瑶娘想直接学作那几幅八宝牡丹图,是又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说道,“路都还未走稳了,如何就要去跑,比如你最喜欢的三色牡丹,不止止要用到基础的染色之法,还需难度更大的复勒、立粉,水线……不若哪一种技法,都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若是不一步一步学扎实了。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林婵本在认认真真地看温荣写的棋谱,听到二人说话,抬头笑着说道,“她那里是学作画的料。肯安安静静地学这几日已属不易,只可惜到现在连最简单的单瓣牡丹都画不出,叫我说了,荣娘也别费了那精力,她不过就是心血来潮,不到半月,热度过了必犯懒不肯再学了。”
    林瑶听罢啐了婵娘一下,“如何能说我没耐性了,那时我学骑马与击毬,可是几日几夜不知疲倦了。阿爷都夸我比你学得快和好呢。”
    林瑶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温荣说道。“荣娘,我教你击毬可好,昨日韩大娘子送了帖子到府里邀击毬。可我推了,再不想见着她了。”
    “罢了罢了,我可不敢击毬,不过只要你肯学一日丹青,我便教了你一日,那日你想去打马毬了,我便去场边看你击毬。”温荣笑着说道。
    人无完人,每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与天赋,温荣并不贪心,只要有一隅安静让自己能弈棋与作画就很好。
    正说闹着。院里的婢子通传二夫人带着三娘子来了……
    说话间董氏和温菡娘已进了外间,温荣与林府两位娘子起身向董氏见了礼。
    董氏笑着点头道,“快别多礼,是我们突然过来,搅扰了你们。”
    温荣忙说道,“二伯母千万别这么说,我们亦不过是在一处玩闹了。”
    董氏见到林府两位娘子很是欢喜,先是问了林瑶几句话,旋即目光略过林瑶,落在了林婵身上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而后拉起林婵的手,喜笑颜开地说道,“不过几年,出落的愈发可人,又有福气又漂亮,叫人好生喜欢。”
    温荣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董氏在人前虽是一贯的一团和气,可却少有极力夸赞人的时候,温荣知晓董氏在打的什么主意,只可惜光一人聪明还不够了。
    温菡娘在后头冷冷的哼了一声,本被夸得红了脸的林婵,脸有些挂不住,差点误以为温荣二伯母是个好相与的了。
    董氏只得转头与温荣说了几句家常话,温菡娘闲来无事,自顾地打量温荣挂在墙上的字画,确实画得很好,难怪能得赵二郎美言。
    温菡望着三色牡丹,心下又升起几分妒意,可今日是有目的而来的,只能少说两句话。
    三色牡丹图中的百花展翠瑶池春,数月前已赠与瑶娘了,温荣见墙上只余下了红云朱砂垒与胡粉蓝田玉,心中不免有缺憾之感,遂得空时又补了一幅。
    新画的不再用绿色,而是耀眼的金玉交辉翎羽黄,画中姚黄金盏,雍容华贵,令人叹为观止。
    好一会,董氏才与荣娘说了今日的来意,“菡娘自从赵府赴宴回来,就直夸荣娘画技好,羡慕荣娘能得到宫廷画师的认可,心生拜师之意。只是因为前几日闹了不愉快,菡娘仔细想后自知理亏,故虽有拜师的念想,却不敢来。”
    董氏顿了顿又说道,“难为的你这孩子心眼宽,不但不生气,还肯陪同菡娘一道赴宴。”
    董氏话说半满,却还不忘堵一堵温荣的路。
    温荣正要开口,董氏先命婢子捧上了两只楠木朱漆匣,“这是你大哥前几日得来的柏岩福茶,伯母知晓你是好茶道的,遂想着用这薄礼做菡娘的束脩。”
    温荣与林府的两位娘子很是惊讶,柏岩福茶是难得的贡品南茶。
    温荣慌忙推辞,“二伯母,柏岩福茶如此名贵,儿是万万不能收了,束脩一事二伯母更是莫要再提,这是要羞煞儿的。不过是几位小娘子在一处作画为乐罢了,三姐若是喜欢,逢双的日子,一道过来西苑。”
    二伯母下如此重的礼,是真心要自己教温菡娘作画,还是摆样子与谁相看?
    “傻孩子,不过是一份茶而已,哪有什么名贵不名贵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们祖母喜欢峨眉雪芽与恩施玉露清醇淡雅,可南茶的味要更厚苦些,我私下想来,府里擅茶道的也就荣娘你了。纵是菡娘不来拜师,我亦是要将南茶送与你的,好歹不叫埋没了这贡茶。”
    董氏终于将话说圆满。
    推脱不过,温荣只好惶恐接下,“儿谢过二伯母盛情,儿却之不恭了。”
    董氏笑道,“这才是了,我便先回了罗园,免得我这做长辈的,令你们不自在了。”
    说罢董氏又交代了温菡几句,多是叮嘱菡娘不能使性子,不能给荣娘和林府两位娘子添麻烦,温菡板脸点了头,董氏才放心离开。
    温荣先前就注意到温菡盯着墙上的牡丹一顿好瞧,故笑着问道,“菡娘是否也想学画牡丹。”
    温菡并不回答,转身看见书案上的、先前瑶娘画了一半的单瓣牡丹,撇嘴说道,“画的可真是难看。”
    “如何这般说了,你我不都是因为不会画才来求荣娘教的吗。”瑶娘听了心下不喜,荣娘的批评与指正,她能洗耳恭听,可一无是处的温菡娘有何资格嘲笑她。
    温荣见二人又要闹上,岔开了话题说道,“我吩咐厨里用哀家梨煮了汤水,一会再加了桐花蜜,那蜜梨汤在秋燥的时节吃是再好不过的。”
    见二人还是撅嘴大眼瞪小眼的,温荣又说道,“刚好给你二人降降火不是。”
    瑶娘先板不住笑了一声,面上表情松了下来。
    绿佩按照温荣的吩咐,特意选了四只松绿地粉彩莲托茶碗,去厨里盛了蜜梨汤。
    哀家梨水本就入口甘甜,再加上了桐花蜜的清香,吃下后确实令人心情舒畅了不少。
    林婵欣喜地说道,“不曾想哀家梨煮水再加了花蜜能这般好吃,待我回去了也要试试。”
    温荣听言笑着将蜜梨汤的做法教了婵娘,“……却也不难,不过就是三两道的工序罢了。”
    林婵细心地记下。
    吃完茶汤后,温荣又同几位娘子讲了丹青中最基础的知识,温菡也在一旁听,只是许久不得要领,心不在焉地翻看温荣惯常用的颜匣子,足足三层,几十种颜色,还有大小各异的银毫紫毫,就连平日里常见的宣纸,那厚薄、颜色都不甚一样。
    温菡不耐烦地说道,“直接教如何画了,莫要说那些有的没的,白白浪费了时辰。”
    温菡是比那瑶娘还要没有耐性。
    温荣不气不恼,指着菡娘正在翻看的颜匣说道,“菡娘可能一一辨认出这是何颜色了?”
    温菡一时愣住,不过就那么几种颜色罢了,可有深有浅……
    “这橙色介于红黄之间,茶色又比那栗色稍红,豆绿、豆青、石青皆不一样……若是不知,作画的颜色怕是要混杂不堪。”温荣耐心地说道。
    温菡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愤愤地在一旁听着。
    温荣正在回答瑶娘的疑问,温菡冷不丁地又插了一句话,“荣娘,你认识洛阳陈府的娘子?”
    问得突兀,但也实实地引起了温荣的注意。温荣诧异菡娘是如何知道的。
    温荣颌首道,“是了,我与洛阳陈府的娘子关系颇好。”
    说来前日里,温荣去找阿爷问了关于陈府的事,阿爷含糊其辞,只说这几日公事繁重,忘了与陈知府联系,待他得了准信后再与自己说。
    “哦,难怪了,上月我瞧见了有封与你的信,信封上落的是洛阳府的章,遂好奇问问。”菡娘不在意地说道,瞥眼直看温荣的表情。
    若温菡上月有见到洛阳府与自己的信,那必定是陈家娘子的回信了,可为何自己没有收到。
    温荣想起阿爷与阿娘听自己提到信时,面上表情颇为古怪……
    纵是如此,也不过是三房里的事情,无需他人过问,温荣表情一丝不动,依旧是淡淡地笑着,“是了,我与陈家娘子偶有书信往来。”
    ps:
    终于赶在24点之前发了,今日坐了一整天大巴,快散架了……

  ☆、第七十章 临渊何足论

见温荣面色不改,好似听到的不过是一件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罢了,温菡心中不免失望,原来阿娘也有算错的时候,压根没有他们想得那么严重了。
    临近申时,温菡回了罗园,温荣送林府二位娘子出府。
    林家也收到了盛京陈家陈老夫人的帖子。
    陈家与林家也可算是故交,故甄氏那日亦将带着三个晚辈去拜见陈老夫人。
    ……
    温荣回到厢房,吩咐婢子早些伺候了晚膳。
    休息了一会,见天色完全暗了,温荣才停下手中正练着的大字,从笸箩里取出前几日绣了一半的锦鲤戏莲叶天双面绣去了阿爷、阿娘的房里。
    远远便瞧见阿娘一人坐在外间的矮塌上,手不停地打着璎珞,偌大的房里只点了五处灯盏,跳跃的昏黄火光不免令人昏昏欲睡。
    “阿娘,如何不叫婢子多点了几盏灯,做这细致的活,总得仔细了眼睛。”温荣关切地说道,在阿娘身旁坐了下来。
    林氏见温荣是带了双面绣过来的,笑了笑,忙命婢子将各处的灯火点亮。
    林氏素来心重,可心却不明,人实诚,少了几分精透。故每每遇见事情,都只能积在了心里,难得破解之法,更无力帮到温世珩了。
    灯火暗些,人便不会太过清醒,如此晚上入睡或许能快些。
    林氏笑着与温荣说道,“天气渐凉。昨日我与你大伯母去了东市的成衣坊,为你们仨定了几套秋冬的裙裳。”
    林氏将正在打的璎珞拿得略高了些,好让温荣能瞧清了,“这条桃红璎珞。刚好能配新做的水红影金撒花小袄,想来荣娘在除夕夜穿了热闹。”
    温荣双眸明亮,“阿娘千万别太辛苦了。”
    矮塌旁放了一只篾箩筐,里面已有数条打好的璎珞,温荣无事将篾箩筐抱到身前,将筐里的璎珞一条条地捡着看。
    有的璎珞是用细细的珍珠,连接成串缀成石榴花的样子,有的不单单用串珠,还用明暗双面绣做了接连,颜色鲜明的枝蔓向前肆意伸展开去……
    阿娘的女红精细。自己与茹娘打小用的璎珞、锦帕、锦玉带等。都是阿娘亲手做的。
    “阿娘。阿爷还未回来么。”温荣挑了一条鹅青底丝线编花纹样的璎珞在裙裳上比划着
    “你这孩子,如何愈发喜欢用这些素雅的颜色了,”林氏抬眼看着在妆镜前来回照的温荣笑说道。“你阿爷回来了,只是一用过晚膳便去了书房。”
    “哦,”温荣不再问关于阿爷的事情,而是拿着鹅青色璎珞巴巴地望着林氏说道,“阿娘,这条璎珞给儿行么。”
    “本就是要与你的,你何时见茹娘用这般素净的。”林氏格外高兴,眼里满是宠溺。
    温荣这才满意地坐下,阿娘与自己的心意,正是自己想要默默守护的。
    温荣帮着阿娘一起打璎珞。好一会又好奇地问道,“阿娘,我们温家在盛京,有多少交好的氏族呢。”
    “具体的阿娘也不知晓了,只是偶尔有听你阿爷说过,你伯祖父还在世时,与盛京里的一些开国功臣,以及书香门第世家交往颇多。”林氏收了一边的线,用剪子铰平了鹅黄流苏穗子,才又遗憾地说道,“不过几十年的功夫,当初被高祖亲自授予丹书铁卷的二十四位功臣,子子孙孙到了这一辈,还承着爵的只有十七个了,有的爵位被收缴了,更有甚者被抄了家,府与府之间为了避嫌,关系慢慢就淡了。”
    温荣听了阿娘所言,心里闪现了几道光,只是忽明忽暗,不一会便熄灭了。
    “陈家是书香门第的世家么。”温荣学着阿娘,捋平穗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温荣提到陈家,林氏便想到洛阳陈府,心里有几分不自在,可见温荣不似要打探什么,才放心说道,“陈家是书香世家,当年与大长房老夫人往来颇多。”
    “那这次陈老夫人有没有请伯祖母?”温荣连忙问道。
    林氏摇了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在黎国公府里,只有我们三房收到了帖子。”
    温荣微微点了点头,自己是想多了,伯祖母要么没收到帖子,要么就是推了,否则是会与自己说的。
    又坐了一会,见阿娘面露倦色,温荣便劝了阿娘早些歇息,并命彩云将篾箩筐收走,以免阿娘又撑着身子做这些针线活。
    温荣本就没有打算向阿娘打听到所有的事情,更不打算与阿娘对证洛阳府信件一事,因为阿娘凡事不论对错都是听了阿爷的。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平添阿娘的烦恼。
    阿娘亦叮嘱了温荣早些歇息,直到瞧见温荣走出厢房,上了抄手游廊后才吩咐婢子伺候梳洗。
    ……
    温荣并未回厢房,而是直接拐到了温世珩的书房。
    温荣心里已有数,洛阳陈府必定是出事了。
    虽有此思量,可并不惊慌,毕竟连生死都经历过了。
    在圣朝最重的刑罚也不过是举家抄灭,若是真走到了那一步,以洛阳陪都知府的重要程度,盛京定会闹的沸沸扬扬,可如今那些皇亲贵家,都还在各处开筵席,无所事事的歌舞升平……
    所以,陈家充其量被定为贪墨、渎职等罪,最多陈知府本人被流放,但不会累及家眷。
    温荣只是想要个答案而已,朝中之事女子不能干预,且凭借自己的身份更无力干预,不过是想尽力去帮助陈家夫人与娘子。
    ……
    温世珩靠在书案后的圈椅上,轻摁眉心。
    其实今日公事在衙里便已忙完,只是心里烦躁,所以想一人在书房里静静。
    朝中又有御史递上了弹劾洛阳知府的奏折,更奏请朝廷派了人去洛阳府查证,最令人担忧的是,尚书左仆射站了出来,针对贪墨的利弊,毕陈了政见。
    徇私舞弊、枉顾人命、以一儆百……
    尚书左仆射的用词极其严重。
    之前本只有御史上奏折弹劾,朝中权臣皆在观望,毕竟不过是贪墨案而已……可见圣人足足拖了近半月,有些人沉不住气了……
    林中书令在上朝之前,明白地交代了自己,关于洛阳知府一事,沉默是金。
    “阿爷。”
    温世珩正想着心事,突然听见温荣的声音吓了一跳,睁眼看见温荣站在书案前,一脸诧异地瞪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
    原来先才婢子已经通报过了……
    温世珩揉了揉额角,缓了缓才蹙眉严肃地说道,“怎么这么迟了还不去休息。”
    “见阿爷书房还亮着,儿便进来看看了。”朝中之事瞬息万变,令人眼花缭乱。温荣知道阿爷已是疲惫。
    温世珩颌首,好歹荣娘是关心自己了,声音缓和了些,随口说道,“阿爷还有公事未处理好,荣娘快回房歇息。”
    温世珩见温荣一动不动,眼睛直往书案瞧。
    温世珩正决定要严厉些,突然发现书案上空空如也,漫说没有衙里的折子,就连毛笔都是悬挂在笔架上,不曾润湿过的。
    温荣笑了笑,“阿爷累了就回房歇息,有些事与其冥思苦想不如顺其自然。”
    温世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温荣,今日林中书令也说过类似的话。
    与其轻举妄动引火烧身,不如先隔岸观火再通渠救人……
    温荣见阿爷还是不愿意开口,也不打算绕弯子了,二房都发现了的事情,自己与阿爷是至亲,何需遮遮掩掩。
    “阿爷,洛阳陈知府家是不是遇上了麻烦事。”
    温世珩一惊,蹙眉问道,“你阿娘告诉你的?”
    温荣摇了摇头,有几分失望,“阿娘不曾与儿说过什么,儿知道阿爷拿了儿的信,初衷是好的,一是不希望儿知道了担心,二是不想儿问东问西,影响了阿爷的决断。”
    温荣见阿爷惊讶地微张着唇,知晓自己是说对了,“今日若不是菡娘提到她上月偶然间瞧见了一封洛阳府的信,怕是儿要被一直瞒在了鼓里。若是陈家真的出了事,陈府娘子误认为儿是故意避开了她们的,岂不是陷儿于不仁不义之中了。”
    既然已经知晓了阿爷的顾虑,那么便该先解开阿爷的顾虑。
    自己不愿意做不仁不义之人,所以,若是陈府真有冤屈,她一定不会拦着阿爷。
    二房温菡娘是偶然瞧见的吗。
    温世珩轻叹了口气,防人胜于防川,自己如何就忘了去想想,那封信分明该送给荣娘的,为何会到了自己手里,府里的小厮精挑细选,这点小事难不成都会办错了?
    温世珩倒也不埋怨,听了温荣先才一席话,反而放下了心来。
    自己前日关于‘太过聪明,不见得比无可奈何要好’的说法,放在了荣娘身上,是错的了,荣娘心术正,一心向着家人,她的聪明或许真如伯母所言,会成为自己的助力。
    温世珩终于将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温荣。
    温荣听言亦蹙紧了眉头,人命虽关天,可此事放在那圣人跺一跺脚,天下都要为之震动的朝廷里,该是一件多么不值得御史联名上奏折的小事啊。
    温荣明白,这事虽小,可事背后的利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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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亲耐滴们对男主的争议好大,那啥,戳戳,女主年纪还小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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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莫道怜白石

陈知府最终是否有事,一要看与之相关的背后利益人是谁,二则是此人愿意花了多大的代价去成事。
    此人在朝中地位不会低,且已揣摩过了圣意,只不知那人对圣人究竟能产生多大的影响。
    “今日尚书左仆射出来说话了,说得很是冠冕堂皇,用了前历太祖之言警示圣主,什么‘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放言陈知府之流的行径会寒了民心,失了民意,简直就是荒……”温世珩越说越气,可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纵是再不满尚书左仆射,亦不能口不择言,毕竟左仆射的官级在其之上。
    温荣不由自主地问道,“有为陈知府说话的朝臣么。”
    温世珩颌首道,“少府卿列举了陈知府往年的利民之功,说可将功补过,小惩大诫,却没有为陈知府脱罪的意思。”
    温荣心里冷笑,无罪便是无罪,无过何须用功补,少府卿不过是换了一种说法在定陈知府有罪而已。
    他们觊觎着利益,却还不忘给自己找级台阶,红脸白脸一起唱,将戏做得精彩了,圣人才会看得高兴。
    “阿爷,少府卿不过也是盼着陈知府入罪的,圣人是否有派御史巡按去洛阳查证。”除了尚书左仆射所言的分量会重些,其余的不足为惧了,如今最要紧的依旧是揣摩圣意。
    “没有,圣人收了奏折后只是说了些为官之道,告诫众臣皆要以人为镜。”温世珩摇了摇头。揣摩不透圣人话里的意思。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只是圣人究竟要谁以谁为镜?
    “再观望便是了,阿爷亦不用太过操心,待到那日盛京陈家摆宴。儿再看看陈家人的意思。”温荣轻声安慰到,眼里明亮中还透着一股子平静与安宁,着实令人安心。
    温世珩主动自书信中取出了洛阳陈家娘子写与温荣的信,歉疚地说道,“此事是阿爷办得不对,思虑不周,令荣娘困扰了。”
    信笺的封口完好无损,阿爷不过是替自己保管了一段时日,温荣笑道,“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单凭阿爷肯冲儿一个小娘道歉,便说明了阿爷是真君子。”
    温世珩眉毛一扬。一脸快意,大笑道,“不愧是我儿,好一个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
    温荣见阿爷心情舒畅,才笑道,“阿爷也该早些歇息了才是,阿爷不回房,阿娘是一直不肯熄灯的。”
    纵是阖上了眼,那明晃晃的火光依旧映得人心阴晴不定、炙灼难安,如何能休息好。
    温世珩想起了伯母的交代。不论何时,都该考虑了自己的弱妻幼子。
    ……
    温荣回到厢房,撕开了陈府娘子的来信,信里不过是说了家事不顺,进京一事再议而已。
    字里行间已不似先前那般亲热,颇为疏离。
    陈府的夫人与娘子,如今心该是坠入谷底的,不止止是因为防备和担心,更多的是看透了人情冷暖后的心寒。
    温荣自嘲一笑,自己曾最不屑人情二字,前一世只喜欢孤芳自赏。李奕继承大统,自己得宠之时,所有欲同自己亲近的人,在眼里皆不过是些被利欲熏心蒙眼,阿谀奉承的小人罢了。
    如此一来,自己何时被彻底孤立了都不知道,国公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之前怎可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可李奕一旦作隐瞒,也就再无人与自己通风报信……
    风平浪静时,人情撒网可捞,只是还需慧眼明心,才能自砂砾中拾得珠贝。
    圣主之意,自己是难以揣测了,温荣努力地回忆前世关于这一段的记忆。
    温荣轻叹了一声,可惜当初从未在意过朝政之事,只隐约记得到了乾德十四年末,二皇子在朝中的势力已与太子不相上下。
    今日尚书左仆射站出来指责陈知府,而尚书左仆射是二皇子之人,照往常,二皇子对于林中书令等中立的重臣,皆是以拉拢为主。不但不会打压,反而亲和有加。
    陈氏一族亦是在朝为官多年的,二皇子不拉拢,只能说明陈家是支持太子的了。
    如今已是乾德十三年的正秋,若是乾德十四年两方势力便已相当。
    温荣心里一紧,洛阳陈知府是在劫难逃了。
    “娘子,已是亥时了,该歇息了。”绿佩将书案前粉彩莲托烛台上的旧烛取下,换了根新的缠银枝白烛。
    温荣笑了笑,“是了,不小心将时辰忘了,我将信回了便去歇息。”
    温荣提笔连夜写了回信与陈府娘子,既然月娘和歆娘不愿主动提及家父之事,那么自己也避而不谈,且拥有前世记忆一事,本就该缄口不言。
    信中殷殷地叮嘱,无论何事何时,都记得未雨绸缪,若有进京了,无论好赖,都请一定来找自己。
    ……
    大明宫蓬莱殿。
    三皇子与五皇子闲来无事,顶着秋日夜间的凉意,命婢子捧了八宝纹八方烛台至太华池旁的水榭,水榭中烛光倒映在太华池里,俨然是另一轮满月。
    二人摆起了棋盘,这几日朝堂上很是热闹,可三皇子与五皇子皆只当个看客,时不时地应和圣人几声,心下反倒十分舒畅。
    李奕稳稳落下一子,与李晟闲闲地聊着,“那日赵府摆宴,琛郎真的去了袁府老宅。”
    这几日琛郎总是心不在焉,时不时地走神,如此已够反常了,可更令李奕诧异的是,琛郎并非完全因为袁家与陈家而蹙眉伤神,琛郎眉头皱着皱着却又会突然笑起来,李奕与李晟是一头雾水。问他具体为何事,他又只是推脱或干脆闭口不言。
    “是的。”五皇子执白子,毫不犹豫地落在一处。
    三皇子盯着棋盘略微思考,“你是否交代了他。不要再去追究袁府一案,更不要掺和到陈家一事中。”
    下棋如做人。李奕惯常的深思熟虑,三思后行步步为营,虽想得多,可下子速度却一点也不慢。李晟干脆利落,从不愿拖泥带水,李奕思考时,他也知晓了下一步棋该下在哪里。
    李晟眼眸微闪,“没有,我直接与林中书令说了。”
    三皇子温润一笑。果然是五弟的作风。琛郎的情面也一点不留。
    如今琛郎心不在焉。不论与他说什么,都听不进了,再或者听进了也会被直接忽略。故与其同他浪费唇舌,不如直接让林中书令这当祖父的去管教他,贡院之试在即,他还有何精力去管了本就与他不相干的事。
    “琛郎去衡山书院是否比往常更勤快?”沉默了一会,李奕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现今圣人不仅仅是带着太子在御书房中商议政事,同时还叫上了二皇子与三皇子。
    美名其曰,要自己的两个儿子多多辅佐大哥。两位皇子自然欢喜应承。
    如此一来,李奕少了能自主随意安排的时间,许多消息与事情,需向五弟打听。
    偏偏摊上李晟这惜字如金的人。
    听三哥提到衡山书院。李晟端起手边的茶碗,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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